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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改变一切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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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紧绷的气氛,让所有的人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苏鱼如同一只护犊的母兽,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苏浅,没有一点点要退缩的样子。

    她给过霍敬尧机会的,她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给,给了许多次,但是每一次都只会让他更加伤害浅浅,而最后这一次他竟然让浅浅整整消失了快四年,这四年里发生了什么到现在还不得而知。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年四年,这一次苏鱼是看得清楚透彻了,这个男人对于浅浅来说,就是个祸害,趁着现在浅浅什么都不记得了,正好一了百了,她哥哥把浅浅托付给她,求她好好照顾,她肯定不能让浅浅再去碰触这个危险至极的男人。

    再好看,再富有的男人,不能给女人一个稳定的生活,剩下的都只是空谈。

    “无论怎样,她都要住在这里,你可以随时过来探望她。”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霍敬尧总是有一种感觉,觉得如果让苏鱼带走了苏浅,那么他要再进入苏浅的生活就会困难十倍百倍。

    “简直好笑,你听不懂人话吗?”苏鱼拉着苏浅就要往外走,霍敬尧的身影移动得更快,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只能呆在这里。”眼神之中带着点狠戾掩住了噬骨的深情,他才刚刚的找到她怎么能分开呢?一分一秒他也不想跟她分开的。

    “好吧,我问你,在我失去记忆之前,在这座城市里我住哪里?如果我一直是跟你住在一起的活,那么今天我就留下来,我住在这里的吗?”苏浅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深遂锋利的轮廓太过清晰了,可是有着这样轮廓的男人为什么她会一点印像也没有呢?对于苏鱼至少她会感觉到温暖与亲切,这种感觉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可是对这个男人她却没有任何一点的印像,是他不曾存在过她的心里吗?

    “你……不是……你没有住在这里。”无法骗她,霍敬尧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骗她,看着她清透如水的眼眸他的心就软了,化成了一滩水。

    “所以,我可以走了吗?”苏浅与他面对面站着,他身上有种淡淡的檀木香气,闻起来有些清新很舒服,但是她却不想要留恋下去,她想要回她住过的地方 ,想要回到她的家里去,她想要去看看她过去生活过的地方。

    她可以走了吗?霍敬尧苦笑了一下,他多希望他根本就不爱她,不心疼她,然后他可以拿着枪指着苏鱼告诉苏浅她必须留下来,不然他就会杀了她的亲人,可是他早已试过了,强硬的手段只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纷嫩嫩的小男孩身上,涔冷内敛的眸光与他相对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退缩。

    苏浅的脸暗暗的红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继续说着:“谁也不能否认这个孩子跟我的关系,甚至你的姑姑也不行,这孩子是不是我的她也知道,那么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他想要知道,以后苏浅准备怎么对待他,避而不见吗?

    “不用把我拿出来说事,我当然不否认这个孩子是你的,如果要说浅浅如何给你交代,那是不是要从头说起,你希望这样吗?让我重新说起这些事情来?”这几年对霍敬尧积攒的怨气好像就在今天一起爆了出来似的,连张衍霖都有些吃惊,平日里苏鱼不是这样的,她从来不曾这么强硬过,看来这次她是下了决心要把苏浅带离霍敬尧的身边。

    霍敬尧整个人如遭重创般的,脸色苍白,遥遥欲坠,过去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禁忌,提起来时都会有一种骨肉生生从身上剥离的痛。

    苏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脸深沉的唐晓,发现自己失言了,有些事情是大人之间的恩怨,与孩子无关的。

    这个孩子在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心思却这么沉重呢?真是不应该呀,他比陶陶还要小两岁呢,陶陶还完全全是个孩子,整天只知道想要偷吃点零食,或者是偷开冰箱喝酸奶,还有偷偷用她唯一的一支润唇膏,可是唐晓呢?却已经像个大人了,他在仔细的听着她们之间的谈话,然后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化掉了所有听到的。

    真是罪过呀,她不该在一个孩子面前说这些的。

    无力阻止,他再怎样都无力阻止她的离开,最害怕的不是她被敌人带走,因为他知道拼了命他也会把她抢回来的,但是他握她被亲人带走,那是他拼了命都无法挽留的过错。

    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重头开始,他的机会在一开始就已经被他给弄砸了,只是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换回一点她的喜欢,换回一点她的爱呢?现在的他,对于苏浅来说,只是一个有着共同孩子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果然,这个说是他爸爸的人一定对他妈咪不好的,所以妈咪才会做恶梦,才会在梦里一直哭一直哭的。

    唐晓那双墨般沉黑却又光芒四射的的大眼睛抬起,看着霍敬尧然后两只小胳膊伸了出来,苏浅弯下腰去抱起他时,他圈了苏浅的脖子,低低的说着:“不会再有人欺负妈咪,我会保护你的……”

    他沉郁的眼睛里浮起一丝泪光,看得苏浅的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疼得厉害。

    她的宝宝是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沉重起来?

    苏浅轻声安慰着唐晓:“没有人欺负妈咪的,从来没有人欺负妈咪……”

    苏鱼心中自责得要命,赶紧拉着苏浅就往外走,张衍霖在她们走出了客厅之后,才对霍敬尧说道:“我等她用了整整十年,最好的东西是值得用心等待的,现在这个时期很特殊,苏鱼也并非不通人情,只是你的表现确实不如人意,看看过往的历史谁敢把女儿嫁给你,所以好自为之吧,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的。”

    汽车远远的开去,带走的不止是苏浅跟唐晓,其实已经是带走了他的全部。

    本来苏家只有苏鱼,张陶陶,还有张衍霖的时候,并不显得有多拥挤,多了苏浅跟唐晓之后竟然觉得好像太小了一点,长方形的餐桌上坐满了人,这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吃过饭之后,张陶陶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玩具跟童话书一箱子一箱子的拉了出来:“唐晓,你快点过来玩呀,我有好多的玩具跟书……”小姑娘眼睛放亮着,总算是有了一个小伙伴了,超级开心的样子。

    心里暗暗的嘀咕了一声:幼稚,但是还是保持着礼貌没有说出来,妈咪说这个食量巨大食欲超好的女孩竟然算是他的长辈,虽然不屑跟这种小孩子玩,嘴上还是客气的说了一下:“我想要去睡觉了。”

    “张陶陶,别吵唐晓知道吗?”这个高冷的孩子,到现在苏鱼还有些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表面上彬彬的礼的孩子,那双眼睛竟然让人看不透,哎,长大了估计又是个祸害姑娘的小家伙,怎么看都是跟霍敬尧一个性子的,又冷又狠。

    张陶陶的嘴扁了一下,小脸顿时如同打蔫了的花朵,有些不开心起来。

    “一会儿妈妈给你做草莓大福好不好?”抱起了张陶陶坐到自己的腿上,温柔的说着,张陶陶立刻忘记了被拒绝的事情,开心的点着头也自己回到了房间去睡了,两个孩子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张衍霖在料理间里收拾东西,客厅里就剩下了苏浅跟苏鱼两个人。

    张衍霖给她们泡来了两杯玫瑰花茶,清淡的玫瑰香气飘满了整个房间里,午后的太阳火辣辣的把整个城市陷入到了烧烤模式之中,这里却是冷气十足,让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舒爽。

    她的姑姑做的食物都非常的精致,比她优秀多了,听完了姑姑所说的苏家的历史之后她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做菜了,但是姑姑对霍敬尧与她的过去好像不太喜欢再提起了,除了刚刚在霍家的情绪激动之外,现在她好像在房间回避着什么。

    但是她很好奇,她跟那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跟他是怎么认识的,我们……”霍敬尧对于前尘往事只字不提,而姑姑也是对这些事刻意回避,这让她更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

    “事实上,浅浅我不是你所有我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我也不想要影响到你的判断,但是作为你家人我反对你跟他在一起,他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选择,至少在我看来。”如果把霍敬尧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从头说一遍,那太伤浅浅的心了,所以她选择不说。

    “你只要明白一点就好,是他负了你,并不是你负了他,所以对他不必有愧疚,剩下的交给命运去安排吧,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一切你还愿意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或者他真的是你的劫数吧……”玫瑰花的香气漫开在了舌头,苏鱼的眼底里去有一思的忧愁,这样来来回回已经七年了,好像怎么都没有办法断得干干净净的,这次又是霍敬尧把浅浅找回来的,真的是有些麻烦。

    “浅浅,不用想太多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应该累了。”苏鱼说完从柜 子里取来了一些东西放到了她的手里:“这些是你的证件,还有你的银行卡,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告诉了韩夕你平安归来的消息,你应该找个时间 见见他的,毕竟你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而且他曾经舍命救你。”苏鱼说完了之后伸出了手抱了抱苏浅温柔的说着:“欢迎你回来,浅浅……”

    能回来真好,即使记忆里空白一片 ,但是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怎么了?浅浅回来了,你却反倒不开心了?”张衍霖看到苏浅回了房间才从料理里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拉着苏鱼的手,低声问着。

    坐在身边的男人,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时,那道疤好像格外的刺眼,苏鱼伸出了手轻轻的触到了男人黝黑的皮肤上,然后指尖顺着那道疤慢慢的滑下,连这道疤也是因为霍敬尧才有的呀。

    “我很开心,这四年来最开心的就是今天了,可是我不希望浅浅再跟霍敬尧有什么接触了,我怕再出什么意外。”看到浅浅的激动让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无力的贴在了张衍霖的胸前,她真的是有点累了。

    “霍敬尧不会轻易放弃的,看得出来他很爱浅浅。”霍敬尧肯定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而且说实在话,他的运气真的不是太好,我是指在感情上。”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他也都有所了解,确实霍敬尧的运气差到极点了,所有糟糕的事情都让他遇上了,有些甚至发生得莫名其妙。

    “你替他说话?”苏鱼抬起头来,看了张衍霖一眼,张衍霖笑了笑说:“当然没有,但是我说的是实情,以他这样的男人整整四年都不曾跟一个女人有过纠缠,不容易。”

    看着苏鱼的眉头蹙起,他赶紧把话题转移了:“现在人多起来房子太小了,如果你不喜欢住到张家的别墅那我们总是要再买个大一些的,你看呢?”确实小了,而且总是不能让浅浅跟唐晓住在一个房间里,现在这么住只是权宜之计,肯定是要改变一下的。

    张家她似乎 一直都不太喜欢,那干脆就换个房子算了,换个大一些的:“有个新楼盘刚刚开好,我看上了顶层,如果打通掉差不多会有八百多平方,那么就足够孩子们玩的了,明天你带浅浅去看看。”

    八百多平方?他看的楼盘肯定不便宜,苏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换套房子是没错的,但是他付钱显得有点不自在,但是如果是她跟浅浅还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呢。

    “让我有一点点男人的自豪感不行吗?我都愿意在这里住了三年了,你不能住在我的房子里吗?你希望我被外面的那些人说成是一个吃软饭的?”可能是她太年轻就独自一个人抚养苏浅,所以甚至连怎么依靠男人都不会,一想到这里他就替苏鱼觉得心疼。

    “好吧……”他说得真的没有什么好令她反驳的,一个男人愿意陪着她住在这个小房子里三年多,她还能再说什么呢?

    霍家的别墅在她走了之后,显得空旷极了,偌大了空间好像是死般的宁静,当年他装修的婴儿房还保持着刚刚弄好时的崭新模样,淡淡的粉色充斥着整个空间,霍敬尧看着这如同童话般的房间,苦闷的笑了一下,或许是该重新装修了,这个房间的色调不太适合唐晓。

    深深的吸了口气,头疼的开着车离开了霍家别墅,这里他确实不想呆着,一看到这些东西心情就无比的压抑起来。

    回到霍氏,方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是这几年来他觉得最糟糕的一次了。

    因为事情的发生太过突然了,突然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霍老太爷在前两年离世之前,竟然留下了一份遗嘱,而且遗嘱竟然是真的,因为有几个知名律师联合见证,他在神智清醒之前立下的,事实上老爷子神智从来就没有不清楚过,他只是在睡梦中心脏緅停离开的,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有留下遗嘱。

    “你的父亲已经回来了,还有你的继母,现在都在会议室里,听说老爷子修改过遗嘱……”这次改了遗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把霍敬尧的父亲都给弄回来了,他们父子不合到几年了连面都不见,老爷子是清楚的,可是 为什么要改遗嘱让霍敬尧的父亲也回来呢?

    霍敬尧的脸色淡漠,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平静的说着:“都在会议室是吗?”这就是方正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的原因?

    “是的……”几个律师,还有霍敬尧的父亲霍耀祖,继母林婉婉都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方正看着霍敬尧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肃杀之气,几年不见了一见面会不会打起来?方正表示有点怀疑。

    门被推开,霍敬尧的目光落在了霍耀祖的身上,这么多年了倒是保养得不错,一点也看不出年纪来,倒 是自己这几年真的是老了太多了。

    律师看到霍敬尧走进来之后,拿出了一个文件袋,目光扫过了所有人,然后吐字清晰无比的念了起来:“这是霍老先生在三年前修改的遗嘱,遗嘱上明确的写明了,如果霍敬尧先生在这三年之内娶妻生子,那么霍氏的控股权依旧保留给霍敬尧先生,而霍耀祖先生享受每年的霍氏股利以及分红,反之如果霍先生在三年之内依旧单身的话,那么霍氏股权就转到霍耀祖先生的身上,而霍敬尧先生只能享受股利以及分红。当然霍老先生有指出一点的是,如果霍先生在这三年内娶了妻子,霍太太怀孕并末生产也可算在其中。”律师已经把遗嘱复印件给他们看了,事实上就是身份的交换,如果要保持现在不变的形式,霍敬尧必须是娶妻生子的。

    离这个遗嘱生效的时间 还有三个月,今天开始倒数三个月。

    霍敬尧明白他爷爷是怎么想的,当初老太爷以为苏浅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当初那么找都找不到,也看出了他不会再娶的念头,所以才出了这份遗嘱,而且选择了在遗嘱到期日的前三个月宣布,那就是逼着他在这三个月之让一个女人怀孕并且娶了她是这样的吗?果然够狠还让他的那个不成器的混蛋父亲来监督这件事情的过程,就是想逼着他让他连作弊都做不了,在霍家别墅一起生活一年,那是什么鬼条件?

    坐在这幢大楼里,没有人知道霍敬尧在想些什么,这些年霍氏在他的手上强大了何止百倍千倍,要他就这样交出了真的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霍耀祖并不是一个会好好经营公司的人,他的骨头早就在酒气与美色里泡软了,能成什么事?但是偏偏有人总会觉得自己的一生被埋没了,趁着这个机会霍耀祖肯定会想办法把霍氏的控制权拿回去的,一看他现在这副得意的样子,好像是霍氏的控制权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吧?

    “站住……这就是你对你老子的态度?”霍耀祖看着霍敬尧沉着脸转身出去的背影,恶声恶气的说着。

    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停下脚步,拉开门走出去之后狠狠的甩上,呯的一声震得人的心都颤了起来。

    他算什么老子?霍敬尧冷冷的笑了一下,回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怎么办?”方正有些急了,这种事情发生得令人措手不及,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霍耀祖在国外那么多年如果不是今天回来,他都好像快要忘记这个人了,如果霍氏不是霍敬尧在掌控的话那么他也绝计不可能留在霍氏了,跟着一个人要看这个人能不能带给自己一个全新的视野。

    霍敬尧的商业天份令他惊叹,而霍耀祖能干出什么事了?在夜总会里对着女人一掷千金,然后跟人争风吃醋的让霍敬尧去收拾残局也是经常有的事情,这才清静几年就回来了?

    “搬空它,他喜欢这幢大楼就留给他好了。”霍敬尧坐在这里看着窗外,这个位置他已经坐了超过十年了,他在这里见证了自己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跨国的商业合作,不停的在刷着整个霍氏集团的市值,他并不贪求金钱,但是他见到唐晓。

    见到了那个孩子之后,他的一些想法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把这么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交到他的手上呢?那是一种传承,非常的令他骄傲,而且那个小子心气太冷太硬,就得要找些麻烦的事情让他做做。

    “三个月时间那不行,时间太短了,会留下太多痕迹,只要有任何的纰漏那我们都会有大麻烦的,虽然你的父亲这几年在酒缸里泡软了骨头,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傻子,不会看不出来的。”方正双手抱胸,站在霍敬尧的身后一起看着窗外,光线变幻莫测,很快的天空堆起了红色的火烧云,一层层的由远及近好像快要烧到人的心上去了。

    真的好着急,方正暗暗下了决心,这件事情还是让他替老板去出面解决一下吧。

    如果没有这些事情,那他的老板肯定会死皮赖脸的纠缠苏浅直到她弄回霍家去,但是出了这些事情老板就不会这么做了,因为这么做的话他会怕苏浅误会说是因为这份遗嘱才会做的。

    一个真正陷入感情的男人,事实上会比女人更傻,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他老板绝佳的商业头脑,但是却在感情上简直就如同白痴一般的,智商低到他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霍家的别墅,林婉婉指着其中的一个房间,昂着头高傲的问着管家:“这个房间的门为什么锁上了?”

    管家面露难色,这是少爷在四年前亲自设计的婴儿房,这个楼层里的房间其实 都有上锁,往下去的是少爷的卧室,书房都是锁着的。

    “这层楼全是少爷的房间,都上锁了,这是少爷的意思……”管家不敢看林婉婉那凌厉的眼神,老爷倒是还好说话一点,但是这夫人是实在不好惹,挑剔到没边了。

    “他的房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开。”林婉婉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到了这个境地了霍敬尧还敢跟她来叫真?三个月要他娶妻生子?娶哪一个也不见得立刻怀孕,就算有了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一回事呢?

    “非常抱歉夫人,我没有房间的锁匙。”管家微微的弯着腰,恭敬的回答着。

    怎么可能没有?竟然敢应付她?霍家的管家向来都会有备份的钥匙的,这种事情她是知道的。

    “没有的话,你就到外头草地上去站着,站到有了为止吧。”林婉婉恶毒的笑了一下,跟她的名字一点也不符合。

    罚站跟得罪少爷这两件事情上,他想都不用想的就直接站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天气有些热,热得难受,管家依旧穿着标准的黑西裤,白衬衣,黑色的马甲还打着小领结,很快的额头的汗水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林婉婉坐在沙发上,喝着佣人泡过来的茶,冷风徐徐的令她舒服得想要睡着了,果然还是霍家自在一些。

    “方助理,我们家少爷在吗?你能不能告诉她,管家快要不行了,让他赶紧回来呀……”佣人好不容易弄来了方正的电话,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带着哭腔的,管家再站下去可能真的会昏倒的,他那么大年纪了外头又那么热,哪里会受得了。

    佣人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一下,然后还反复 的交待方正,不要说是他说的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你还是先回去一趟吧,你继母听说要打开的你房门,管家没有拿出钥匙被罚站了,现在在外头已经站了三个小时,估计是快要不行了,这天气年轻的在外头晒三个小时都不一定能捱得住,管家年轻也不小了,这年头还有这种事情吗?你继母该不会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方正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好了,他非常不喜欢霍敬尧的继母,这种女人好像总藏着一点狠毒的小花招似的, 才回来一下子就开始暴露出来了。

    汽车如箭一般的飞驰出去,方正看了看手表,也从公司离开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而且要瞒着霍敬尧办。

    他回到了霍家的时候,管家已经昏倒了,正在草坪上。

    “把他抬到房间里去,衣服先解开,然后叫医生来……”没有人发话,佣人们都不敢动力,霍敬尧回来吱声,几个佣人立刻扶起了衣服已经湿透了的管家往他的房间里去。

    “你想要进我的房间?谁给你的这个权利?”霍敬尧站到了林婉婉的面前,如同座山般的压迫着林婉婉的视线,目光冰冷得好像快要把人给刺穿般的可怕。

    “这里是霍家,我是霍家的夫人,我不能进吗?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按辈 份来说的话,你算是我儿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林婉婉就不明白了,全世界都在霍敬尧,是怕他还是怕他手上的钱,三个月之后他什么也没有了,她倒是要看看还有谁会敬着他。

    “你要是再说这个词,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这么做。”霍敬尧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如同暗雷低吼般的,他的耐性已经没有了,而这个女人真的是把他给惹怒了。

    门口的警车呼啸而来,铁门拉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从车里快步走了下来,走进了客厅里。

    “霍少,是你报的警吗?”其中的一个警察似乎与霍敬尧认识似的,打了一个招呼。

    “林婉婉女士体罚下人,现在人昏倒了正准备送医院,按照规定好像是十五日以下的拘留是吗?”霍敬尧冷冷的说着,一脸认真的样子吓了林婉婉一跳,他不会是当真的吧,为了一个管家真的要拘留她?

    “这个情节如果不是太严重的话,可以处于三日的拘留。”警察一时间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呢,这个女人看起来一身的华服钻饰,所价不菲,进了拘留所那种地方肯定是要捱不住的,这种天气那个地方蚊子多得吓人,这一进去三四天出来就跟毁了容似的可怕。

    “情节很严重,受害者是一位尽职的老人。”霍敬尧看着林婉婉的些紧张的样子,嘴角化开了一丝残酷的笑,该是她要倒霉的,都说了他是晚辈不好动手,所以他就不动手了,去关个几天只当是反省一下。

    “那这位女士请您 跟我们到警察局做个口供,至于拘留或者是赔偿等伤者清醒之后再做调解。”先带回去再说吧,好像都不是能得罪的主呀,警察也有犯难的时候。

    “不用调解,不接受任何赔偿。”看着林婉婉越来越苍白的脸,霍敬尧坐到了沙发上,长腿交叠的伸展了 一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疯了吗你?你要闹出这种丑闻来,只能是对霍氏不利……”林婉婉现在真的意识到了,霍敬尧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说真的,他真的要把她送进拘留所里,霍耀祖那个死老头死到哪里去了,电话也打不能,肯定又是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她一面打着电话,一面气急败坏的说着。

    “不利算什么,我乐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示意警察把这个女人带出去,看着她就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眼神怨恨得好像快要把霍敬尧给活活杀了似的,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霍敬尧是疯子,果然是疯得够利害的,所有的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包括林婉婉,这口气忍下来总是要出的,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通通还给霍敬尧,看他还能不能这么自信。

    方正守在苏鱼的小区门口,已经守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了。

    苏浅刚刚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手机,现在无法联系上她,所以只能这么干等着。

    虽然他的老板有时候会压榨他的时间 ,这一点让他极为不满 之外,真的没什么好抱怨的,这一次算是抱他的知遇之恩吧,带着孩子的应该是会下来散散步,万一不下来呢?那就等到明天早上,肯定是要出来的,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但是好像老天爷对他还真的不错,他看到有一道身影就从玻璃门里推开往外走,身形纤细,风姿无双,那就是苏浅。

    “苏小姐你好,有点事情想要找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方便 吗?”方正连忙拉开了车门飞奔而下,机会真的太好了,就只有她一个人下来而已,没有别的人。

    她只是要下来买个手机卡,姑姑说前面不到两百米的地方 就有个营业厅的,可是 才一下楼就遇见了方正,这个人不就是霍敬尧的助理吗?

    “噢,可能不方便……”她倒不是真的不方便,不过现在她真的不太想跟霍敬尧牵扯不清楚,姑姑说得对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沉淀自己的情绪,看清周围的一切,或许等到她想起的那一天,她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算起来,是我发现了你的行踪也是我替你解了围的,就算我向你讨这个人情吧,事情有点严重所以苏小姐,给我一点时间。”方正猜到了苏浅会这么说,所以他 也想好了理由让苏浅不能拒绝。

    这么说了,再拒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苏浅点了上点头上了方正的汽车。

    最近的咖啡馆,这个时候的人并不多,苏浅要了一杯水而已,在国外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她依旧没有学会喝咖啡。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苏浅的第一个反应是霍敬尧让方正来找她的吗?

    “你不够了解我老板,如果他要找你,绝对不可能假手于人,今天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方正喝了口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喝起来非常的令人清醒。

    “我的老板他遇到了点麻烦的事情,所以我想要请你帮忙,帮他渡过这个难关。”方正看着苏浅那张美丽绝伦的脸,很熟悉可是又很陌生,四年前苏浅的心总是很容易软的,可是四年后呢?特别是她已经失去记忆了,也失去了对老板所有的感觉,这真的是很糟糕。

    “他好像无所不能的……”在她的印像之中,霍敬尧真的不一般的人,他好像什么都可以做得到似的,这样的男人还需要她来帮忙吗?

    “无所不能?”方正笑了一下,似乎 真的是这样的吧:“但是有些事情他就真的不能,例如你……”

    话题有点扯远了,时间紧迫,方正赶紧说回了正题。

    “不管你对他有没有记忆,不管你的姑姑对他印像有多么的糟糕,但是苏浅我会很负责的告诉你,我的老板是真的很爱你,非常爱你的那种,在你离开的这四年里,他没有正眼看过任何一个女人,他的所有时间都在工作,他的世界里只有你,你不在的时候,他的世界就是他的公司,他一手壮大成为超级集团的霍氏……”方正是见证了霍氏以疯狂野蛮的姿态在生长的整个过程,其实这么说也是的错误的地方 ,在找不到苏浅的时候,霍氏成了霍敬尧可以发泄悲伤情绪的工具,这才是准确的说法。

    这句话让苏浅纤细的身体轻轻的颤了一下,这种爱真的好沉重……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