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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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五,元宵。

    京城的元宵更是热闹,元宵的灯会也成了一年之中最盛大的节目之一。

    不过经过了当年君世轩跟林小燕算计一事,柳桥对这个本该可以好好玩玩的节目没多大兴致,倒是易之云起了兴致,说什么也要带她出去走走。

    因为自从她到了京城之后,虽说他陪她的时间也不少,可是基本都是在家里,他还未陪她逛过京城,如今正好好好逛逛。

    柳桥见他这般,倒也不想泼他冷水,便同意了。

    元宵灯会自然是要在晚上看才好,不过元宵一大早,易之云便领着柳桥出门了,一上午都泡在了中央大街上,搜罗了一大堆战利品。

    这般逛下来,柳桥倒是找回了当初驾着驴车逛扬子县城的愉悦。

    而易之云要的便是这个,临近中午,便道:“累了吧?我在飞仙楼定了位置,那边的烤全羊味道是全京城最好的,另外烧鸡也是一绝。”

    柳桥自然知道飞仙楼,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比起金玉满堂如何?”

    易之云对这个名字很膈应,不过还是道:“飞仙楼是百年老字号,不过不得不承认少了一些新鲜。”

    “那飞仙楼的东家是不是该感激你将君世轩赶出京城?”柳桥失笑。

    易之云眸色一沉,“不许提他!”

    “好,不提。”柳桥摊手道,“那我们就去尝尝这飞仙楼的招牌菜吧!”

    易之云神色方才缓和下来,两人上了马车,他搂着她:“别生气,我只是不喜欢从你口中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还是一个觊觎过你的!”

    “人都被你敢狠狠收拾了,现在见了我估计都会掉头跑了。”柳桥睨了他一眼,“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有些亏了,觊觎我的你随手便收拾了,可觊觎你的,我一个也动不了!”

    易之云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明明知道说不过我还说,你说你是不是自己讨苦头吃?”柳桥叹息,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易统领易将军,小女子难养,你没听说过吗?”

    “不难养。”易之云笑了,搂紧了她,“难养也会好好养!”

    柳桥笑了,在他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飞仙楼的幕后老板好像来头不小。”当年金玉满堂进驻京城的时候差一点便得罪了这飞仙楼的幕后老板,后来君世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得了萧嵘乃至成恩伯府的帮忙才摆平这事,后来也处处避着飞仙楼的锋芒,便是推出新产品也从不与他争锋。

    “恩。”易之云点头,“飞仙楼的幕后老板是永寿公主。”

    “永寿公主?”柳桥一愣。

    易之云点头,“先帝一共有三女,永寿公主是长女,次女永和公主,三女便是永安长公主。”

    “太后似乎不喜这两位公主。”柳桥道,理由便是她在太后公主从未见过这两人来过,不过也可以理解,女人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丈夫跟别的女人生地女儿?

    易之云道:“这个我不太清楚。”

    “飞仙楼既然是百年老字号,怎么便跟永寿公主扯上关系?”柳桥继续道。

    易之云回道:“具体的不太清楚。”随后看着她,“你想知道?”

    “没有。”柳桥摇头,“只是好奇而已。”说完又道,“你也别去瞎打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恩。”易之云颔首。

    飞仙楼就开在了中央大街上,所以马车没走多远便到了。

    下了马车,便见一富丽堂皇的酒楼,金玉满堂还真的不在一个级别上,最重要的是这里往来的都是权贵。

    进了酒楼,伙计便热情迎了上来,“易大人,易夫人,请上二楼包厢。”

    柳桥挑了挑眉,“经常来?”

    “来过一两次。”易之云没搂她,在公众场合这般是对妻子的不敬重,不过却一直握着她的手,“跟太子或者阿扬来的。”

    柳桥没继续问。

    进了包厢,易之云便对跟在身后的白禾等人道:“我在楼下定了位置,夏深,你带她们下去用膳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可是……”

    “去吧小禾。”柳桥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罗妈妈,照看一下小禾。”

    “夫人放心。”罗妈妈恭敬应道,随后便拉扯着小禾离开,爷分明是想跟夫人单独吃,她们自然不该在这里打扰。

    白禾只好离开,脸上有些委屈。

    “你这丫头气性似乎有些大。”易之云动手给柳桥泡茶。

    柳桥笑道:“小孩子心性,以前都是她来照顾我得,现在被你这般排挤,当然觉得委屈了。”

    “你是我的!”易之云却霸道地宣称。

    柳桥失笑,“是,我是你的。”

    “恩。”易之云一本正经地颔首。

    柳桥无语。

    茶是最上等的,喝在口中唇齿留香,菜肴也果真美味,便是也吃过各地美食的柳桥也忍不住惊叹,当然,这价格也是高。

    不过唯一可惜的便是飞仙楼用地酒不是陆氏酒坊的,而是上一届的贡酒提供商温氏酒坊的酒。

    “怎么了?”易之云看见柳桥端着酒杯沉思的样子,问道,“菜不合口味?”

    “不是。”柳桥摇头,“只是可惜这就不是陆氏酒坊的出品罢了。”

    易之云了然,“陆氏酒栈在京城也算有名,十年时间走到这一步已经不简单了。”

    “也是。”柳桥笑了,“毕竟只是十年,是我有些心大了。”

    “慢慢来。”易之云道。

    柳桥颔首,看着他笑道:“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易之云问道。

    柳桥笑道:“我不像其他女子一般在家相夫教子,反倒是在外面抛头露面。”

    “我知道我娶的不是贤妇。”易之云握住了她的手,“而且我喜欢悍妇。”

    柳桥笑了出声,“易大人,你脸皮还能再厚点吗?”

    “你喜欢的话倒是可以。”易之云笑道。

    柳桥直接不理他。

    “不过。”易之云转移了话题,“我不喜欢你跟阿瑀来往的太过密切。”说完,又继续道:“不是怀疑你,只是我心里不舒服!”

    “这你大可放心!”柳桥笑道,“上回各大掌柜的汇总他都没出现,估计想通了,你自己喜欢悍妇可不代表其他人也生受的起!”

    “这再好不过。”易之云道。

    柳桥看了看他,“不过……”顿了顿,方才继续:“他毕竟叫你一声易大哥,往后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忙的,便伸一把手,他跟他父亲的关系……我担心将来会出事。”

    易之云看着她。

    “别吃干醋了。”柳桥继续道,“你不在的日子,他也给了你娘不少照顾。”

    易之云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柳桥没继续这个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

    膳罢,柳桥扬眉,“这一餐恐怕价格不菲。”

    “放心,你夫君我还养的起你!”易之云瞪着她,“别说花你的钱的话,我不爱听!”

    “你的钱不也是我的?”柳桥喝着茶消食。

    易之云笑道:“也是,那夫人,可要结账了?”

    柳桥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结,怎么不结?”说着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叫道:“伙计!”

    很快,伙计便来了,却是道:“易大人,帐东家已经结了,两位可以随时走。”

    “结了?”柳桥收了玩心。

    伙计转向她,“是的,夫人。”

    “你们东家为何要给我们结账?”易之云也敛了笑意,虽说一顿饭没什么,可是这般没来由的好处总是有些不对劲。

    伙计道:“这小人也不知道。”

    “我们与贵酒楼的东家并不相识,没道理领你们东家的好意。”易之云道,“帐还是照结!”

    “可是……”

    易之云起身取出了银票,直接放在了桌面,便对柳桥道:“走吧。”

    “恩。”柳桥起身。

    两人不顾伙计的劝说留下银票离开。

    飞仙楼的幕后大东家是永寿公主,不管她是冲着谁来的,这份人情他们都不能领。

    下了酒楼,跟同样吃饱喝足的其他人会合,便走了。

    而便在他们走了之后,飞仙楼的掌柜便拿着那银票战战兢兢地去了后堂,进了一间奢华而不失优雅的屋子,屋子里面坐着一个优雅贵气的中年女子,容貌秀丽,只是眉宇有些冷。

    “公主。”掌柜躬身道,随后将易之云的话转述出来,并奉上了银票。

    永寿公主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眯眼冷声道:“烧了!”

    “是。”

    ……

    因为结账的插曲,两人的兴致减了不少。

    “先回府,晚上再出来?”易之云问道。

    柳桥颔首,“也好。”

    易之云搂着她,“别想太多,不过是冲着你来还是冲着我来,估计也只是想结一个善缘。”

    “恩。”柳桥颔首,“永寿公主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不多。”易之云道,“太子依稀提过当年先帝回京,并未将所有家眷带走,先帝回京消息泄露之后,诸王在西北的人便对王府下手,永寿公主的驸马是先帝收下的一名副将,后来因为保护王府而死,先帝登基之后本想给永寿公主另择驸马的,只是她拒绝,先帝驾崩之后,皇上也曾经提过这事,永寿公主还是拒绝,之后便一直守寡,而她跟驸马并未有子嗣。”

    柳桥蹙眉。

    “别皱眉。”易之云有些后悔领着她去飞仙楼。

    柳桥松开了眉头,“不想了,她总不会来找我麻烦就是了!”

    “恩。”

    两人回了家,于洋便到云氏请他们回来之后去上房一趟,两人听了之后便去上房一趟,原以为云氏是对他们出去不满,不过却不想她竟然提出晚上灯会领着云家的人出去逛逛。

    易之云同意。

    柳桥自然也不会反对。

    而因为这件事,夫妻两人整个下午都在忙碌,安排路线,安排随行的下人,安排护卫。

    晚上提前用过了晚膳,一行人数辆马车便出门了。

    柳桥本也对这花灯会没抱什么太大的兴趣,可到了之后还是被眼前各式各样的花灯给吸引住了,而除了花灯之外,还有各种的杂技表演,各式各样的街边没事……比白日更加的热闹。

    虽然人有些多,但是还是玩的挺愉快,便是云氏也少有的完全轻松,若是没有遇见不想遇见的人,便更加的完美了。

    “大哥,嫂子,你们也在啊。”

    一听这声音,易之云的脸顿时沉了。

    碰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易之旭,更让易之云黑脸的是易昇也在!

    父子二人逛灯会?

    柳桥暗挑眉梢,他们是故意来碰他们吗?

    云氏没见过易之旭,可是听了他的话,还有站在一旁的易昇,她却还是猜出了他的身份,便是如今她已经狠狠地将这些人踩在了脚底了,可是见了两人,身子还是一僵,脸色还是微白。

    “娘,我们走。”易之云转向云氏,扶着她,道。

    云氏看向儿子,眼底有些欣慰,“恩。”

    “走吧,娘。”柳桥也笑道,“前方有杂技表演,我们过去看看。”

    云氏看了看她,也是点头。

    可她们想走,别人却不愿意就这样作罢。

    “大哥,大娘。”易之旭继续道,“难得遇上,不如一起如何?”

    大娘?!

    易之云的脸色一沉,没有理他们,扶着云氏转身便走。

    “站住!”易昇却怒喝道。

    易之云转身,冷意缠身,“你想如何?”

    “放肆!”易昇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老子!”

    “是吗?”易之云冷笑,“你配吗?!”

    “你——”易昇气的面色铁青。

    易之旭忙道:“爹,大哥,你们别吵了,大家都是一家人……”

    “当日你上门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我跟你们没有关系,一丝关系也没有!”易之云打断了他的话,“别给脸不要脸!”

    “你这个逆子——”易昇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想要动手。

    易之云还没有反应,便有一人冲出来抡起拳头揍向了易昇,不是别人,正是云道,前仇旧恨,拳头打的结结实实的,眼睛发红。

    “你干什么?!住手!?”易昇一边挡着一边喝道,“逆子,你快让他住手!”

    “我打死你——”云道却失控继续,“我打死你!”

    云氏身子摇摇欲坠,眼泪也涌出来了,是他害了她的父母,害了她的娘家!他是她的仇人,是仇人啊——

    易之云冷眼旁观。

    云家的其他人却震惊。

    易之旭的做法是最让人诧异的,他竟然跪下来,“大娘,大哥,我知道爹对不起你们,但是,大娘,爹好歹跟你夫妻一场,大哥,爹怎么说也是你的生身父亲,我求你让他住手吧,我求你了……”

    四周的人开始围观过来。

    云道没有停手,多年来为了生活而奔波已经磨灭了他要找易昇报仇的心思,可是并不代表真的不恨了,他爹娘就是被他给逼死的,云家就是被他逼的败落的!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如何能够不失控?“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老头子……”高氏却慌了,她心里也恨,可是不能让丈夫将人打死啊,“云儿……”

    “易之云。”柳桥扶着云氏看向易之云。

    易之云看了她一眼,然后咬着牙上前,“舅舅,够了舅舅!”

    云道被拉开了。

    易昇得了自由,却已经一身狼狈,“你这个逆子,你竟敢……”

    “你再说一句逆子试试!?”云道却怒骂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

    “不认的我了吧?”云道咬牙切齿,满目憎恨,“我是云家的云道,是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云家的云道!当年你抛弃我姐姐另娶高门贵女,逼的我姐姐隐姓埋名还不够,生怕云家揭发你抛弃糟糠,竟然伙同当地的官府将我们一家逼上绝路!易昇,你逼死了我的父母,害的我云家家破人亡,你还有脸指责云儿是逆子?!你就是一畜生!”

    易昇没想到打他的人竟然是云道,一时间懵了。

    “我告诉你,我今日不打死你是因为你不值得我给你陪葬!”云道继续喝道,“但是我告诉你,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完,看了一眼易之旭,“这是你的儿子是吧?你等着报应降到他的头上吧!”

    “你——”

    “云儿说的没错,你们跟他们母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云道盯着仍在地上跪着的易之旭,“别在叫什么大哥,大娘来恶心我们!”

    易之旭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像是甘愿领受一切责难似的。

    易昇则是浑身颤抖地站着,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害怕什么。

    “云儿,姐姐,我们走!”云道转身道。

    易之云颔首。

    柳桥看着云氏,见她婆娑的泪眼却仍盯着易昇,心里顿时不知是何滋味,难不成她还放不下?“娘,我们走吧。”

    云氏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有些木然。

    一行人走了在一众看热闹的人的好奇目光之下走了,而因为这件事,众人也没了兴致,直接打道回府。

    回府之后,云氏跟云道还有易之云去了上房。

    云家的人回了院子。

    而柳桥被易之云让回了正院。

    一个多时辰之后,易之云回来。

    “娘如何了?”柳桥上前为他脱去了身上的大氅,问道。

    易之云坐了下来,“心情平复了不少。”

    “舅舅呢?”柳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易之云接过,“回院子了,跟我说让我再恨那个人也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

    “也便是说他不会去找易昇报仇了?”柳桥问道,也松了口气,为了那样一个人丢了性命真的不值。

    易之云苦笑,“反倒是舅舅想得通。”

    柳桥看了看她,“娘……还是放不下?”

    “阿桥。”易之云看向她,“那个人都这样对她了,她还是不死心?!”

    柳桥坐在了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或许女人有时候就是这般死心眼的。”

    “你不会。”易之云道。

    柳桥笑了,“我当然不会,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把你给砍了!”

    易之云放下了茶杯,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我知道。”柳桥笑道,“慢慢来吧,如今有了娘家的人,娘的注意力或慢慢从易昇身上移开的,毕竟这般多年所有心思都在他身上,便是恨,恨了这般多年,要一下子释怀是有些难。”

    “除了舅舅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娘心思从那个人的身上移开。”易之云道,声音有些低沉。

    柳桥笑道:“什么?”

    “我们给她生一个孙子!”易之云横腰抱起了她,“这样她的心里就不会只有一个易昇了!”

    柳桥没拒绝。

    孩子,或许也真的该有一个孩子了。

    ……

    元宵这夜的插曲并没有给大家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次日易之云便去了军营,此外云家的两兄弟还有肖泉也开始当差了。

    易之云给他们分别在京都府衙门牢房以及大理寺牢房找了狱卒的活计,这份差事可能没有进美食坊挣的多,但是也算是半个官身,比起给商人当活计要来的体面许多了,所以当日高氏才来歉疚地退了柳桥的安排。

    柳桥也开始进入新的一年的忙碌之中。

    而在新年之后,皇家也传出喜讯,皇上给二皇子赐婚,未来二皇子妃乃成恩伯府嫡女,其后不久,太子请旨纳云柔为侧妃。

    这两件事说跟柳桥有关,可也没多大关系,可说没关,却也都关系着。

    未来二皇子妃出自成恩伯府,便是说成恩伯府跟二皇子是扯不断关系了,而萧嵘是成恩伯府的女婿,柳桥不知道这对萧瑀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于太子纳云柔为侧妃一事,她更是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好便是云柔以后再也不可能给他们夫妻造成什么影响,可坏的便是,一个对他们夫妻怀恨在心的人成了易之云老板的枕边人。

    枕边风的威力有时候胜过全军万马!

    “别担心,这是早晚的事情。”易之云每晚上都从军营回来,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忧虑,“太子虽然没有我预计的好,但是也不至于是一个会被枕边风影响的人。”

    柳桥倒没有这般乐观,“他知道云柔对你的心思吧?明明知道却还要纳她为侧妃,虽说是侧妃,可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别说他是太子,便是普通的男人也未必容的下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

    这样的人好的可以说他心胸开阔,可往坏的一方面想,便是可怕!

    而太子……

    她真的不敢去想他是因为心胸开阔!

    会这般做,只会是这样可以给他带来利益!

    “易之云,我有些担心了。”

    易之云抚着她背,“没事的,交给我。”

    柳桥看了看她,终究没有说什么。

    ……

    二月十五,太子纳侧妃。

    易之云领着柳桥去喝了喜酒,太子妃挺着大肚子笑着得体端庄地迎客,太子春风得意,看着这对夫妻,柳桥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这一日之后,云柔便成了太子侧妃云氏,永远不会再跟易家扯上关系。

    三月初八,二皇子大婚,皇后跟皇帝亲自主婚,而因为这件事,一直在相国寺代替太后尽心的景阳公主也从相国寺回来。

    而作为二皇子的双胞妹妹,二皇子大婚之后景阳公主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皇后召开赏花宴邀请一众家中有适龄男子的大臣勋贵夫人。

    柳桥没去二皇子的大婚,皇后的赏花宴她也不在邀请之列,仍是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永寿公主没来找麻烦,云柔也没吹枕边风或者没吹成功,彭州就先出事了,陆氏酒坊酿出来的酒喝死了人。

    而柳桥得知这事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一个月了,而这件事已经传到了京城,酒栈的生意开始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柳桥却是从白义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急匆匆地赶去了酒栈,质问了酒栈的掌柜。

    掌柜为难,“柳东家,是东家说不要告诉你这件事,他说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若是他可以处理好现在就不会越穿越糟糕!”柳桥恼火,“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一个不好陆氏酒坊十年的基业便会毁于一旦!”

    “柳东家……”

    柳桥气急,可是却也拿掌柜没办法,安排了一番酒栈接下来的事情之后便回了易府,待易之云从军营回来之后,便跟他说了此事,“我想去彭城一趟。”

    原本以为是顺顺当当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易之云却变了脸色,随即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柳桥诧异。

    易之云抿着唇,“阿瑀已经去处理了,你没有必要去!”

    “如果他可以处理好的话就不会到这一步。”柳桥耐着性子,“我必须得去一趟。”

    “为什么一定得你去?”易之云却道:“你去了就能解决问题?”

    柳桥看着有些不可理喻的男人,“易之云,你怎么了?”

    “我不放心你!”易之云道,声音有些冷硬,“从京城到彭城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你一来一往就是两个月,我没有办法陪你去!”

    “我知道……”

    “你不知道!”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上次掳走你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查出幕后黑手,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出远门?!”

    “我知道你不放心。”柳桥看着他,“只是这几个月都没事,或许……”

    “没有或许!”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脸色有些沉,“总是我说不许去救不许去!萧瑀已经不是小孩子,他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就算处理不好,也不过是关了酒坊罢了,你还有美食坊,一样可以……”

    “你是担心我出门有危险还是怀疑我跟萧瑀?”柳桥截断了他的话。

    易之云盯着她,没了往日的柔情,“你说什么都好,总是我说了不能去你就不能去!”

    “你——”柳桥气结,“你不可理喻!”

    “你就当我不可理喻吧!”易之云搁下了这话,随即转身而去。

    柳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离去。

    莫名其妙的两人吵架了。

    柳桥甚至还弄不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

    怀疑她跟萧瑀?

    还是担心她出远门?

    可至于这样吗?!

    “夫人……”白禾端着宵夜进来,“爷去哪里了?”

    柳桥咬着牙,“他去哪里关我什么事?!”

    “夫人……”

    “把这些吃得拿去喂狗!”柳桥挤出了这话便转身进了卧室。

    白禾愣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吵架了?

    罗妈妈赶紧拉着她出来,关好了门。

    “罗妈妈,夫人跟爷到底……怎么了?”白禾忧心道,“他们吵架了吗?”

    “小禾姑娘,我知道你很关心夫人,可是夫人跟爷之间的事情我们当下人还是不要插手太多。”罗妈妈劝说道。

    “可是他们吵架了……”

    “这夫妻吵吵架很正常。”罗妈妈并不觉得这事什么大事,“这牙齿跟嘴唇还打架了,更别说是夫妻了,你放心,爷是疼夫人的,很快便会没事的。”

    白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易之云一晚上都没回来。

    柳桥也一晚上没睡好,早上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空空的,他竟然一晚上没回来!“来人!”

    罗妈妈快步进来,“夫人。”

    “昨夜他没回来?!”

    “夫人是说爷?”罗妈妈问道。

    柳桥咬着牙,“他没回来?!”

    “奴婢问过了,爷昨晚上宿在了前院书房。”罗妈妈回道。

    柳桥气极了,竟然没回来?!竟然没回来?!“好你个易之云!”

    “夫人……”

    “去叫管家来!”柳桥掀了被子下床。

    罗妈妈领命。

    柳桥洗漱过后便去了中堂,“我要出远门一趟,你……”

    “夫人。”于洋却打断了她的话,“爷昨夜吩咐过,夫人不能离府。”

    “什么?!”柳桥勃然大怒,“他又想将我关起来?!”

    于洋低头,“爷交代夫人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办可以让下人出去办,若是想见什么人,小人便将人请进来,总之夫人……”

    “总之就是不让我出门?!”柳桥怒道。

    于洋应道:“是。”

    “他凭什么?!”柳桥是真的气到了,就算不同意也可以再商量,用得着这样吗?不让她做他不愿意的事情便关着她?除了关着她他还会做什么?!“他当我是什么?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于洋低头没有说话。

    柳桥气狠了,可终究也没有真的做绝。

    本想等他晚上回来再好好说说,本来没有什么大事的非得弄成这样子?!可是让她更气的是他竟然不回来,就跟上回一样下了命令便躲了!

    而这般一躲便是好几天。

    便在柳桥几乎压不住怒火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却是尉迟扬,苦着一张脸,“嫂子,你跟老大到底怎么了?”

    柳桥压着火气,“什么怎么了?”

    “老大这几天像是疯了一样操练,他自己疯就算了,可是却拉着大伙儿一起疯。”尉迟扬继续道,“嫂子,如果老大惹你生气你将他赶出门的话,那小弟求求你宽宏大量饶了老大一回?”

    柳桥眯了眼。

    “真的。”尉迟扬继续道,“再这样下去老大会不会倒下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些当小弟的一定得倒下!”

    柳桥还是沉默。

    “嫂子。”尉迟扬苦着的脸上多了一丝八卦,“你跟老大到底是怎么了?上回你们吵架他躲在军营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柳桥心里是什么滋味都有。

    尉迟扬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好继续求情。

    “你等会!”柳桥握着拳头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求情,“我去写封信你带去给他!”躲躲躲,就知道躲,她有这般不可理喻这般凶狠吗?!

    都是些什么事!?

    去了书房,却愣在了书桌前。

    书桌上放着一叠厚厚的纸张,纸张上写满了字。

    她的名字。

    阿桥。

    阿桥,阿桥,阿桥……

    一张一张,力透纸背。

    每天晚上他回府都会直接去正院,便只有他们吵架的那晚。

    这是那晚上写的?

    柳桥心里既是动容也是恼火。

    就这般信不过他?!

    还是对他自己太没信心?!

    “易之云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她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被谁给勾走了不成?!

    柳桥最终没有写信,而是直接跟尉迟扬道,“你去告诉他,是个男人的就给我回来!不就是吵架吗?又不是没吵过!一吵架就只会躲,只会关着我,他就认定了我跑不出这个大门?!”

    尉迟扬有些瞠目结舌。

    “告诉他马上给我滚回来!”柳桥一字一字地道。

    尉迟扬看了看她,点头,“好,嫂子的话我会传到的。”

    他怎么传的话,柳桥不知道,不过当天晚上,易之云是回来了,染了一身春日的微凉。

    柳桥坐在了寝室内的花厅中,屋子里的地龙已经停了,炭火也收了起来,门打开,夜里的凉风灌入,她的身子被寒意侵袭的微微一颤,抬头看向门口的神色有些紧张的男人,“把门关上,坐下。”

    易之云看了她会儿,方才照做。

    柳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我想过了我那天不顾你的担心执意要去彭州是有些不对,只是你也不是没有错,尤其是一吵不过我便跑的做法,易之云我说过吵架伤感情,有事情便要说出来!”

    “阿桥……”

    “我看到了书房桌子上的纸张。”柳桥继续道,“我知道你紧张我,担心我,可你也说过你不会让我放弃我的事业在家里相夫教子,你才说过你知道你娶的不是贤妻,易之云你就这么信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