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让爱自由落地 > 第七十二章 只有云知道(二)

第七十二章 只有云知道(二)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她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对于她的恶作剧无奈轻笑,不然就是叹气摇头。没想到他抹净了脸上的水之后,没有看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缓缓游向岸边,面无表情地进了更衣室。

    她羞恼地站在水中,牙齿把双唇狠狠地咬出两排白印。闷闷游了两圈,突地一跃,上了岸。

    今晚游泳池里客人特别的少,更衣室里静悄悄的。叶少宁脱下**的衣服,刚披上浴袍,门推开了,一道黑影从门外长长地漫到他脚边。

    俊眉不悦地蹙起。

    “叶大哥,你??????以为我是随便的女人?”她无限委屈地红了眼睛。

    他慢慢地系好腰带,不带任何感**彩地说:“不打招呼就冲进男更衣室的这种行为,难道叫端庄吗?在泳池边,与自己的上司嬉戏,这是可爱吗?”

    “这样做,也只因为那个人是你。”她嘶哑地叫道。

    他回过身,目光炯炯,“我是有妻子的男人,似乎这不是个秘密。”

    她的喉咙哽了一下,“你不要这幅处变不惊的好男人模样好不好?为什么你一定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藏起来呢?你总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不是要和你结婚,我是想爱你。”

    “谢谢,但是我无法承受。”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干涩。

    “别耍外交辞令。”她严厉起来,“我也想控制自己,可是??????在你面前,就是世界末日到了,我亦不会有一点恐惧。看着你,我总是有撒娇的**。每次见到你,我都必须努力克制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太靠近,不要看你结实而又温暖的胸膛,不要去摸你刮得干净的下巴,不要盯着你俊美的双唇,不要把手从你衬衫下面伸进去,不要去解你的裤扣,不要摸你的头发,不要踮起脚,不要闭上眼,不要贴近,不要磨蹭??????”

    他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急促地耸动着。“既然知道不要、不能,那为什么还要过来?”

    “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

    “欢欢,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好,我听你的,但今晚,你属于我。”她认真地申明。

    “你喝醉了。”

    “我非常清醒。叶大哥,你既让我看到了方向,却又拒我于千里之外。那天晚上,当我勇敢地抱紧你时,你的火热你的沸腾那么明显??????”说到这,她柔柔地嘤咛了一声。

    “那是你的错觉。”

    “是吗?那你证明给我看,到底是谁错了?”

    更衣室顶上的灯突然灭了,室内漆黑一团。

    她轻轻吁了口气,攥紧拳,闭上眼,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背后的搭绊松开了,比基尼像块抹布般滑到脚下,她踢开。

    越来越近了,她嗅到他身上的酒香,听到他粗重的呼吸,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加速??????

    “叶大哥??????”她轻叹一声,纤手伸过去,他刚系好的腰带应声而开,肌肤的滚烫迅即传达到她的指尖。

    她非常轻柔,每一个毛孔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她迅速地占领着她的领地。

    不知哪里吹来的风,门咔地一声拍上了。

    他抬起双臂颤栗地搭*的双肩,也许有一秒的犹豫,但是一秒太短,可以忽略不计,全身的血液疯狂地在四脚、大脑、心脏迸流,思绪都没来得及整理。她芬香灵巧的舌已俏皮地撬开他的齿,纠缠上他的舌头,搅乱着他的神智。

    脑中嗡地一声,一团烟花在夜幕中开放,五彩斑斓又璀璨旖旎。

    他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直想把她纤细的娇躯揉进自己的体内。

    下一刻,他也这样做了,水深火热,飞流直下,云山雾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问不了,只想更热、更烫??????

    “你明明已溃不成军,又能逃到哪里?”黑夜里,娇笑如花。

    ***

    夜色如流水般漫过青台的大街小巷,月亮轻盈地挂上树梢。仿佛起风了,树叶哗啦啦地响着,再细听,又像是下雨。童悦睡得模模糊糊,想起厨房的窗户没有关实,撑坐起,把床头灯拧亮,听着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慢慢又躺了下来,斜睨了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半。

    “怎么还没睡?”叶少宁西服搭在手臂间,衬衫的领子敞着,没有领带,头发湿漉漉的,有几缕覆在额头上。

    “刚醒,雨很大吗?”她咕哝问道。

    “呃?还好。”

    “把厨房的窗关了,我熬了松子粥,在微波炉里,你吃了早点睡。”她翻了个身,面朝里侧,眼睛眨了眨了,睡意加深。

    听到他进了浴间,水笼头水流声很大,他好像在里面呆了很久,然后又吹干了头发。

    后来也不知是夜里几点,一只手臂揽过她的腰,不安份在她身上游走,细细密密的吻没头没脑地落下,他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颈间。

    “少宁,我要睡。”

    身后没有任何回答。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不留一丝缝隙,然后温柔地包裹住她。

    她眼睛也没睁开,温顺地依在他的怀里,随着他缓缓的动作而微微起伏。在这寂寥的深夜,这样的美妙绮丽得无法言传。

    星光缱绻,夜色缠绵。

    生物钟准时在早晨五点叫醒她,她往床边挪了一下,“今天我休息,不吃早饭。”身后的人梦呓般冒了一句。

    她枕回他的臂弯,容允自己又眯了半小时。

    五点半,她轻轻拿开腰间的手臂,探身下床。洗衣篮里扔了一堆的衣服,她蹲下来,按门别类地分开,准备清洗。

    这个季节,这个时间,外面已经非常明亮了,她还嫌不够,把浴间的灯全部打开。

    心“咚”地狠撞了一下。

    他洗澡时的换洗衣服都是他准备的,昨天她很清晰地记得给他的内裤是浅灰的四角裤,当时他还讲喜欢这款,穿着非常舒服,让她下次再买几条,衬衫是米白色,隐隐的蓝色条纹,而篮子里他换下的内裤是非常性感的斑点三角裤,衬衣是神秘的粉紫。

    她愣在篮边,心跳得都无法自如地呼吸,手脚冰凉。扭头朝卧室看看,那人整个在埋在被中,睡得正沉。

    她没有洗衣服,也没有做早饭,不到六点就晕沉沉地出了门。上车发动引擎,手像被折断了,钥匙扭都扭不动。进校门时,差点和乔可欣的小甲壳虫撞上。

    乔可欣吓得瘫在座椅上,她也脸色苍白,还是骑车过来的赵清帮她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你这脸如丧考妣,怎么了?”赵清问她。

    她强作镇定,揉揉额头,“压力大呀!”

    赵清哼了声,“你要是也倒下,郑校长会疯的。”

    “也?”她抬起头。

    “孟老师昨晚住院了,说是劳累过度,肝不好,医生命令他卧床休息。其实哪里是劳累,又不是第一次带毕业班,分明是心病成疾。”

    她无声地叹息。

    凌玲说,离婚是她和孟愚的解脱。她背负心灵的枷锁,放逐他乡来惩罚自己,而留在原地的孟愚呢,走在校园里,想着从前的一朝一夕,与凌玲的相依相伴,回到家,看到凌玲布置的一点一滴,如何解脱?

    时光很好的灵药,会治好所有的伤痛,但在这治疗的过程中,我们该怎么熬?

    午休时,和班上的几个同学去医院看孟愚。孟愚半倚在病床上,埋头改模考试卷,杨羊眼睛红红的站在他床边。

    班长喊了声:“孟老师好!”,把手中的花束放在桌上。

    孟愚抬起头,不太赞成地看了看童悦:“现在学习那么紧,怎么还把他们带过来?”

    “关心你呗。”童悦说道。

    “我挺好的,明天就回去上课。”

    “你疯了?”杨羊急了。

    “窝在这里,我才会疯。我的病我有数,我会每天过来输液,现在是模考阶段,我比较而言轻松些,没事的。”

    “你是怕今年的优秀教师被人抢了?”杨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非常关心。

    “杨老师,你先回去吧,同学们也回去上课,童老师,我想麻烦点事。”

    杨羊十指绞着,不太情愿。孟愚却把脸别过去,不再看她。

    杨羊无奈,领着几个学生先走了,孟愚长舒一口气,把被上的试卷叠起,“我都改好了,这次没办法给他们讲解,有些要注意的要点,我都写在上面,你帮我发下去。”

    “为什么不接受她?”童悦看着孟愚灰暗的面容,心酸酸的。“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

    孟愚苦笑,“我和凌玲的恋爱,是她倒追我的。那时,她的温柔、体贴胜过杨羊十倍,不然我这个书呆子也不会被她打动,可是,结果呢?我不想再花个八年、十年的,再等来又一个凌玲。”

    “人和人是不同的。”

    “但是人是会变的。我不是声讨她们,我只是在反省自己,我可能无法带给别人幸福感吧!”

    “你太悲观。”

    ‘事实让我不得不悲观。所以暂时我不想开始新的感情,我只想做个称职的老师,不想连我的学生们也恨我。”

    “凌玲并不恨你。”

    孟愚沉默了,护士过来输液,严令他躺下休息,童悦起身告辞。

    她替孟愚上了一堂语文课。未来的栋梁们都有自学的能力,孟愚的批注又那么明细,她只需坐着维持课堂纪律就行。

    晚自习结束,等到学生们回了宿舍,教室里的灯熄了,她才回办公室拿包下班。

    叶少宁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位置上,斗地主斗得正起劲。

    “你怎么来了?”

    他摆摆手,递给她一个纸袋,“这盘就要赢了,等我两分钟。”

    她打开纸袋,里面是豆花和蛋饼,还挺暖的。纸袋上的标记是青台一家老作坊,生意非常火,早晨店门前都排着长队。她经过时都是咽下口水,瞟一眼,不敢停的。

    她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其实她也没吃晚饭,今天胃有点不舒服。

    “哇,我现在也开跑车了。”他笑嘻嘻地关上电脑。

    “光脚的可比开跑车的狠。”

    “为啥?”

    “开跑车的不小心就成了骑自行车的,骑自行车的不小心就成了穿草鞋的,穿草鞋的不留神就光了脚,光脚的可以横着走竖着行,再输也输不到哪里去,谁怕谁!”

    “你简直就一亡命之徒。”

    “是哦,所以你可别欺负我。”清眸倏地掠过一道冷光。

    “欺负你的后果是什么?”

    “非常非常严重。”

    他笑了,揉揉她的头发,“那我可得小心着点,童老师,现在可以和我回家了吗?”

    天上,一弯勾月,两颗闪亮的星辰。

    他没有开车过来,“太久没这么放松了,我走着来的。”

    夜风非常凉爽,她也不想开车,“那我们就走回去吧!”

    “你明早上班怎么办?”虽然步行只有半小时,但那样她就得又早起半小时,他舍不得。

    “你送我!”

    “明早我要去恒宇上班,一大早就得去机场接人。”

    “谁呀?”

    “裴董,明晚你还得腾出时间陪我去吃个饭,所以青台分公司的高层领导都要携眷参加。明天下午我陪你上街买件礼服,我瞧你衣柜里没有这种场合穿的衣服。”

    “好呀,正好也帮你买几件内衣。对了,昨天那条三角的斑点内裤舒服吗,是啥牌子的,我忘了。”

    他慌忙清咳几声,捂住她的嘴,“咳,咳,童老师,在校园里讨论这限制级的问题好吗?”

    她看着他,只觉得心越过千山万水,前面,山穷水尽,仿佛已是天的尽头。

    她给过他机会,他放弃了。

    那些曾经描绘过的关于将来的一幅幅蓝图,那些曾有过的心动、执著,像突然爆破的玻璃,一片片散向四周,找也找不回了。

    也许他并不会离开她,但过去的某一个时间里,他走远了。她说过不问过去,只要现在,只要眼前,其实那也是有条件的。

    那个过去只指他们没有相遇过的从前。有了她之后,她能接受他的走神、恍惚,却无法原谅他的??????

    “怎么了?”他察觉他的缄默。

    “我??????我去开车。”她从他手臂中抽回手,转身。

    她突然想到,那双手臂昨晚抱过别人之后又抱了她,“呕”地一声,刚吃下去的豆花与面饼全数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