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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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凌脑袋一热，意气用事出了视频表明了身份，原想自己这般诚意十足，足以把原作作者从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摘出来。没想到，原作作者没摘出来，自己反被群众的强大脑洞给击溃了。姜凌凌简直不敢想，原作作者此时的心情。
要说姜凌凌行事，向来是我行我素，群众对她的态度，她真的不是很在乎。可她在乎自己喜欢的那个作者啊！这会儿的姜凌凌还没有经历上一世因董元年病危而下商海的那番历练，想法行事未免不够成熟。视频一出，情况没向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让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别的不怕，就怕自己再有什么动作，把无辜的原作者越描越黑，就完蛋了。
想要帮喜欢的作者解决一个小麻烦，没想到直接把天捅漏了，弄出个大麻烦，姜凌凌也是心酸。
米红豆和纪珺心也没想到，就睡一觉的时间，姜凌凌就已经把事情推到了这个份儿上。做死忠读者做到姜凌凌这个份儿上，也真是没谁了……
那个扒原作和仿写多时段ip相同或相近的证据贴，米红豆也仔细看了。从时间上来说，那些完全相同的ip，应该是当时在枢店拍戏的时候住的酒店wifi吧……或者拍庄子戏的时间姜凌凌房车上的wifi？那些相近的就更别说了，《皇室秘录》加《》，姜凌凌和潘香出现的地点也都差不多，ip相近很正常……
这ip的事情，说好解释也好解释，只要潘香站出来认领一下她自己的原作作者身份就行了。可问题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即便潘香愿意顶着可能被潘导打死的压力站出来认领这个身份，米红豆也能预料到群众们下一步就会开始说这是一场炒作……
毕竟……死忠粉是演员，原作作者是编剧，两人同组拍戏所以有机会ip相同……群众们才不会相信她们在今天之前一直不知道对方在的身份呢！
在米红豆和纪珺心看来，目前的局面，即便潘香愿意站出来，恐怕也难以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一天的早晨，潘香实在经历了太多的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一言不合就把作者专栏和读者专栏关联了。
万万没想到一直在文下和自己聊得挺好，让自己有些在意的死忠粉是姜凌凌。
万万没想到那个写仿文拉走自己文下战火的作者竟然也是姜凌凌。
万万没想到姜凌凌这个家伙一声不吭就独自走到了台前。
更是万万没想到，姜凌凌居然以为这么做能解决那些ip的事情……
长久的震惊之后，米红豆和纪珺心能想到的事情，潘香自然也能分析出来。
自从《皇室秘录》播出以来，小皇后和苗芊叶的cp在网上被秀得铺天盖地……《》的直播更是把爱心红豆汤cp和鲈鱼cp推到了台前。曾经十分不屑谷天生的潘导，最近在家里看潘香的目光都是(﹁”﹁)这样的，要么就是o(￣ヘ￣*o)或者是(￣v￣)这样的，好一点的话也可以是(￣.￣)这样的……
潘香完全可以想象，要是自己去公开认下的这个作者身份，让潘导知道谷天生最近的几个本子都改编于自己的小说的话。那么大概潘导会变成……(╯‵□′)╯︵┻━┻这样。
若是没有今天这事，潘香是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把马甲脱了的。即便这马甲下面出了好几本书，拍了好几部戏，可对于潘香来说，也不是不可放弃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看着姜凌凌站出来，吸引了全部的火力。网上有说姜凌凌双开骗粉的，有骂姜凌凌自己给自己投雷刷评的……即便潘香这会儿可以放弃的作者号，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姜凌凌突然站出来的举动是考虑得不够周全，潘香却是感动的。虽然姜凌凌这般千方百计维护的是潘香在上的一个马甲，但是这种被保护了的感觉，真的让潘香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爷爷什么的……掀桌就掀桌吧。潘香打定了主意，不能让姜凌凌一个人抗着。不过，怎么公开，说些什么，才能解决这个事情，不让局面变得更糟，潘香还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姜凌凌被不按计划走的网友们弄得一头懵，潘香努力平心静气翻着网上的评论寻找切入点。米红豆分别给两人打了个电话，只是也商量不出什么来。潘香只道是让米红豆暂时别和姜凌凌多说，等她想好怎么做再说。
米红豆和纪珺心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招，只能先观望一下。
不过她们没想到的是，这观望期也真是短得惊人。
新功能是昨晚上线的，姜凌凌的视频是今早放出的，结果中午米红豆的饭菜还没做好呢，事情就有了新的变化。
针对网上扒出来的一条条同时段相同或相近的ip，穹宇的官方微博发了一条长微博，帮姜凌凌证明了，姜凌凌并不是原作作者。
就像米红豆之前想的那样，相同的ip基本上都是在枢店大家同住一家酒店时的wifi。只是穹宇还拿到了那家酒店的官方证明，有文有图有公章，欢迎大家去测试一下ip段位。
相同的ip段位被推翻了，那么铁证的优势就已经去了大半。
同时，穹宇还放出了一条由多个视频拼接而成的视频短片，素材取自之前《》的直播拍摄存档。当时《》是直播形式，嘉宾在邓家村的时候一直是没有手机电脑用的。而原作作者在直播的十二天里，曾经多次回复过评论，视频短片里所放的，就是那些个时间点姜凌凌的跟拍镜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姜凌凌在那些时段是不可能有机会去回复评论的。
至此，之前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说姜凌凌双开是原作作者的铁证，正式被穹宇这条带视频的长微博推翻。
网上的事，瞬息万变，有的时候网友们只是凑凑热闹，并不会用心地去辨别信息的真伪。这个时候，一个正确的引导，便显得尤为重要。
穹宇的长微博一出，许多在十一假期追看《》的观众都站出来表示，穹宇放出的视频，许多画面他们印象都很深，在时间点上并无作伪。一时为姜凌凌平反的声音，迅速占据了主流。
一场由文学网站引申到娱乐圈艺人的战火，就这么被穹宇一桶水给浇灭了。
无论是正在书评区和黑们厮杀的姜凌凌，还是开了文档正在写声明的潘香，又或者是还在熬汤的米红豆和等着开饭的纪珺心，都惊呆了。
穹宇对自家艺人一向护短，这个业内都知道。可姜凌凌并不是穹宇的签约艺人，这回穹宇快狠准的公关，一时让不少人大跌了眼镜。
尤其是米红豆。恐怕没人比米红豆更清楚，这些天乔如柏一直牟足了劲儿在深挖万南那边的事情。不过这次穹宇的发声，一看就是乔如柏的手笔，那一个个按着时间点剪辑出来的视频，更是显用心得很。难道是董元年那边去拜托乔如柏了？这董元年自己还瞒着薛意的事儿呢……也不是很厚道啊。
米红豆想得挺多，不过这事情还没琢磨出个味儿呢，乔如柏的电话就来了。
就像是米红豆想的那样，穹宇的发声，是乔如柏的安排。不过，却不是应了董元年的请求。
电话里，乔如柏表示希望米红豆晚上能下个厨，以这个名堂，请姜凌凌带着董元年出来吃个饭。正好之前米红豆在拍《》的时候，也答应了姜凌凌不少顿饭，这会儿姜凌凌的事情解决到一个段落，提出一起吃饭也不会太突兀。最重要的是，万南的事情有了新的线索，不过这线索能挖出什么，可能还要落在董元年的身上。乔如柏希望能有个酒足饭饱的美好氛围，和董元年好好谈谈。
无论是追查上一世的真相，还是保护众人的安危，这些事情，乔如柏一直揽在身上。米红豆有心要帮手，奈何回到十年前的她，真是没权没势，除了听乔如柏的安排，老实等着不添乱，一直也没真出过什么力。这会儿乔如柏一开口，米红豆自然积极地应了。
打了电话给姜凌凌，对方正因为事情解决了心情大好，一口就应了带爹吃饭的事情。
而对于纪珺心而言，在家吃也是吃，出去吃也是吃，只要跟着米红豆就好了。不过她却提出了一点，不如，晚上叫上潘香吧。
早上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晚上就让潘香见姜凌凌……真是很难想象潘香的表情啊。
说实话，米红豆近日来过的日子真是如刀悬头，并不是特别有心情去围观潘香。不过纪珺心的想法，她总不会轻易驳回的。
米红豆的犹豫落在纪珺心眼里，赶紧补上了一句：“我可不是为了八卦。我就是觉得……姜凌凌这样挺可怜的。”
可不是可怜么……跟暗恋似的。米红豆想着，反正乔如柏的意思，应该也会带杨涟漪来，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多说什么。自己这时日也不知还能有多久，多给姜凌凌个机会，也当是积德行善了。希望这善行，回报在纪珺心身上才好。
于是，晚上的饭局，又凑齐了一桌心思各异的人。
吃饭的地点，定在了姜凌凌在江城的金大口分店。刚盘下没多久，还没开业，不过里面的设施倒是弄得七七八八了，正好方便这回聚个餐。
说来姜凌凌这一世一不小心走歪了，开始涉及餐饮业，在枢店的金大口做得有声有色，菜好服务好，广受枢店各剧组的好评。拍摄《》时，米红豆在晚上被人黑厨艺作假，金大口挺身而出，而后被多位重量级演员力挺，彻彻底底地红了一把。想来这江城的金大口开业，一定客似云来，估计不能像是在枢店那会儿，让米红豆时不时霸占一下厨房了。
中午的时候，米红豆给姜凌凌列了张食材单子，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便和纪珺心提前到了金大口。
晚饭吃饭的人不多，米红豆让姜凌凌意思意思给自己找两个人打打下手就行。不过没想到到了金大口，来迎她的竟是枢店的胖瘦二厨。
米红豆在枢店替姜凌凌改良了不少菜，和胖瘦二厨早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不过此时在江城见到他们，倒真是有一种光阴倒流了的错觉感。
店还是这个名，人还是这些人。只是在枢店的那一顿，自己和纪珺心还未曾十分熟稔，此时却已是真正地在一起了。
很多事情，早已经开始变化。只能希望，这最后的命运，也不要一成不变，就好了。
胖瘦二厨给米红豆打起下手来有模有样，很快灶上蒸的锅里炖的炉子里烤的都一样样有了进展。
秋季是进补的季节，米红豆查了进补食单，细细想过，才定下了今天这席菜。
白灼的海鲜，卤制的鸡鸭，时令的蔬果，摆做了一圈的拼盘。锅里炖着的肚包鸡渐渐出了香气，炉子烤着的羊排滋滋作响，灶上蒸的杂粮点心开始熟透……各式的炒菜食材都已经洗净切好静等下锅。
虽说今天这顿不是为吃而吃，但是想着一会儿要有求于董元年，米红豆手上更是下足了十成的功夫。
潘香是第一个到的，来的时候太阳还挂得高高的呢。潘香说是说早点来是怕米红豆忙不过来，来搭把手的。可来了之后二话没说，先里里外外地走了一圈，再回到厨房的时候，就有点儿恹恹的。
一直蹲在厨房只能自己玩耍的纪珺心终于找到了事儿干，哒哒哒地跑到潘香身边，两只眼睛亮晶晶地压低了声音问道：“找谁呢？”
生生地把潘香问成了个大红脸。
正在调辣油的米红豆闻声抬头看了纪珺心一眼，自己是怎么就相信了她不是为了八卦叫潘香来的呢……这家伙。
若是别人问这个问题，潘香倒也没什么。不过眼见着米红豆和纪珺心肯定在一起了，那么自己是原作作者的事儿纪珺心肯定也知道，这么问，不就是在问自己是不是找姜凌凌么。
好吧……其实自己找姜凌凌这也没什么。自己脸热什么……
“我看看还有没有人来了。”潘香避开纪珺心的目光，自顾自地从桌上摸了个西红柿啃了起来。
是呀，脸热什么呢。只是想早点来看看姜凌凌心情如何而已……自己书评区吐槽的声音多点，自己都会觉得受伤。她今天被这么多人误会，肯定心情很差吧。啃着西红柿的潘香陷入了奇怪的担心，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木木的。
纪珺心偷偷捅了捅米红豆的腰，“她脸红了。”
米红豆：“……”所以自己和纪珺心以前发蠢的时候，也是这么被姜凌凌围观的么……
一直到黄昏的时候，乔如柏带着杨涟漪和杨咩咩，姜凌凌带着董元年，两队人马陆续来到。
看着神清气爽，一如平日那般爽朗大方的姜凌凌，潘香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穹宇公告一出，这场闹剧可以算收尾了。潘香一时没有了公开自己是原作作者的必要，便也不需要顶着潘导的怒火硬上。潘香这次过来吃饭，本来是想来告诉姜凌凌，自己就是原作作者，非常感谢她这段时间在上对自己的保护。
可看着人就在眼前，潘香这话，又说不出口了。
总是想起，当姜凌凌还是个抢沙发的死忠粉时，经常会说的那些铺天盖地像是不要钱一般的表扬，诸如……“大大一定是个非常温柔的御姐，才能写出这样温柔美好的文字！”还有那句她常说的“大大好棒，大大我最喜欢你了！”
书评区这样的表扬不是没有，有的时候潘香也会哭笑不得地想说，鸡蛋好吃，吃鸡蛋就好嘛，为啥要关注生蛋的鸡是不是特别美腻……
只是，或许是隔着网络的缘故，潘香记得很多人的评论，却只有……从幕后走到了台前的姜凌凌说的那些，记得尤为清楚。清楚到，甚至会去想，那些话从姜凌凌口中亲口说出来的样子，以及忍不住去想……她真的这么喜欢自己么？
潘香竟有一些害怕，当自己从幕后走到台前，姜凌凌是不是会惊讶尴尬，多过开心。会不会……三次元少了个朋友，二次元也少了她。
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想着姜凌凌心中的那个温柔美好的作者，一直到开席，潘香都没去找姜凌凌单独说话。
潘香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困顿于“见光死”这三个字。
一顿饭，只吃吃喝喝，只谈吃吃喝喝，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乔如柏单独请走了董元年，而潘香犹豫许久，还是目送姜凌凌离开。
人会畏惧，会退缩，不到不得已，很难去孤注一掷。
热热闹闹的饭局散去。
董元年预感到乔如柏要谈什么事，不过倒是没想到乔如柏开车直接把他载回了穹宇，上了办公室，这么正式。
米红豆的手艺，总是会让人吃到不行了才会停下来。到了办公室，乔如柏只给她和董元年倒了两杯开水，便正色脸开口，“董总，我今天请您上来，是有些项目想和您合作。”
董元年笑嘻嘻地喝了一口水，拍了拍自己的圆肚，“总啥总，您啥您啊。吃饭的时候还叫我董叔呢，这会儿怎么这么严肃。你不是想和我合作，是想问我事情吧。薛意是不是？果然我不告诉你，你还是要往里面查啊。我倒是不明白，万南怎么你了，你一搞娱乐公司的，和人房地产憋啥劲儿？”
“我有我，不得已的理由。万南的事情，我已经是非查不可。董叔，董氏和万南做了那么久的竞争对手，万南……有你的人吧？”乔如柏顿了顿，抬了抬眼镜，“或者说，当初万南空降到江城，江城有名的几家地产公司，都有试着往万南放人吧？”
随着乔如柏的话，董元年逐渐收敛了笑意，胖脸不笑，倒是显得有几分威严：“小乔啊，咱们认识也有两年了。你叫我一声叔，你想要拉投资，叔是不是价都没还直接给钱了？你想要找好的侦探社，叔是不是给你介绍了？你知道为啥你拿了薛意的照片过来，叔什么都没说吗？因为万南这水浑，你没必要进去，我也不愿意带你进去。对你对我都好。你要知道那么多干啥？你还能吞了万南？还有，你这是问我，你试试问别的地产公司往万南放人了不，这是行业的忌讳好不好。”
“行业的忌讳，我早就破了。”乔如柏在办公桌上摸了一本文件夹递给董元年。
董元年随意翻了两翻，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你去查这些旧事做什么？这些人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用钱查出来的。”乔如柏再递了几张单据给董元年，“来，看看我最近请侦探社的花费。”
董元年认真地数了一下零，此时方真正显出几分惊讶，“你这是疯了吧？你这公司的现金流都用光了吧？”
“哪儿能呢。”乔如柏笑，“早着呢。”
将单据推回给乔如柏，董元年开始用心直视面前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半响才再次开口：“万南你也查了，这些放进去的钉子你也查到了，你还要问我什么？”
“我能查到的，应该是这些年你们放进去的一部分人，我想要知道更多个人。”乔如柏认真道，“而且，我想要能够用这些人。”
“哈哈哈！”这回董元年是真的乐了，“在敌手公司放放人，这各行各业都有做。不怕和你说，这些人也就是关键时候通通消息，我们自己都不轻易用。你要用？你怎么用？炸了万南？小姑娘，万南不是那么好玩的。和你说句真心话，没看我们这些老家伙这么些年都没想着把它怎么着么？你凭什么呢？就凭你查到的那些似是而非的当年万南发家的小问题？还是凭这几个钉子？就算你拿钉子要挟我们，钉子大不了就弃了，你还能怎么样呢？”
“我目前没想炸万南。”乔如柏恢复严肃脸，“我就是想先和您谈谈合作。目前我需要你手上这些年收集到的关于柯明朗和薛意的资料，越全越好。另外我还想要买你手上万南当年发家的时候，那些踩过法律底线的东西。”
董元年刚要开口，却被乔如柏抬手制止，“您先听我说完。您别说您没有，我花了那么多钱，我知道您有。万南当年发家做了不少坏事吧，您或者其他几家，手上应该多少都有些料。我知道这行每家都可能有些不可说的事儿，你们握着，也只是为了保个万一。我想要董叔您手上知道的那些，也想要更多，这还要董叔帮我去和其他几家谈。我知道，当年对万南的态度上，你们几家领头的，都是一起的。”
“你买？”董元年皱起眉点了点先前推回给乔如柏的单据，“你还有钱买吗？”
乔如柏起身，从书柜里拿了好几个一看就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堆到了董元年面前，“之前《》的邓家村，在拍摄前就已经和当地政府谈好了作为旅游项目开发，同时政府为了扶持这种拉动当地经济增长的项目，邓家村周围的土地建设项目，也给我们。《》直播热度董叔你也看到了，那些地靠近邓家村，过个山头就是文隆原生态村庄，距离文隆风景区也非常近。邓家村的一切我们都不会拆，并且正在兴建几个娱乐项目。您是做房地产的，这些地的价值相信您不会看不出来。
“你让我把料给你，然后让我去开发那些地？”董元年也是有些吃惊，当初《》开始热播，他也看中了邓家村周边，想少弄点地造点小别墅，看看能不能借东风。没想到那边没什么消息呢，大饼在这儿呢。
“对。给我资料，给我万南的把柄，这些地的开发，都给您。您帮我向其他几家要他们以前存下的万南的把柄，我分您穹宇的股份。”乔如柏递上一份份打印好的合同，表示诚意之余，顺便添了把火，“对了，我收到风，政府近几年会大力扶植旅游项目。另外，姜凌凌一直没个经纪公司，有什么事也没个好后盾给她解决。这里有一些我个人对穹宇接下来几年的发展想法，穹宇的股份，换您帮把手，不会让您亏了的。”
董元年收起之前对乔如柏的小觑。不管这个小姑娘是为了什么要对付万南，很明显，她都是在玩真的。
乔如柏给出的条件，对于董元年来说，的确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是邓家村那边的地和穹宇的股份，那是比实实在在的钱，更有价值的东西。
董元年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每一份文件，更是心惊于乔如柏对自己心理的把握。条件丰厚到让他这种不太愿意激进冒险的人，也忍不住心动啊。
“所以，你最后是想要达成一个什么目的呢？”董元年认真发问，“彻底毁了万南？还是毁了薛意？或者是柯明朗？”
“不，暂时还不。不过，我想要拥有随时可以毁掉他们任何一个的东西。”乔如柏的语气透出一丝冰冷。
董元年：“……”这怎么跟结仇了似的。
条件很丰厚没错，董元年还是觉得乔如柏想太美，“你能查到我们手上有万南的黑历史，你也应该清楚，这些黑历史放出来，的确会给万南造成麻烦，但却不够力量毁了它。到时候，大家都是惹得一身骚，等万南恢复元气，更是麻烦。”
这回轮到乔如柏皱眉了，“你们所有人手上的东西，这么些年积累的东西，加起来都不能毁了万南吗？”
董元年被问愣住了，这是真有仇啊。
“加起来……也许……够让那两个人进去吧。不过进去了，还会出来啊，万南也不一定就倒闭了……”董元年被乔如柏一路带偏，竟是真的开始想着怎么弄翻万南了。
“能进去？能进去就好。”乔如柏松了一口气。要是查出他们是上一世的真凶，只要能进去，就能再想办法，让他们出不来。
“好什么啊。我们要是把料都翻出来，那他们肯定也不放过我们啊，谁尾巴干干净净啊！”董元年想到了关键，“而且很多是我们在万南的人收集回来的东西，这不得都暴露了。”
“那就出其不意。我出钱出力，办成了，我也不碰地产，万南的资源你们自己分。”乔如柏正色脸，“我口说无凭，料我都出钱买，真金白银，支票我都给您备好了。您看够不够。”
董元年看着突然被递到面前的支票，真是有些憋屈，这一整个晚上都在被各种资料数据金额刷新三观……
“我再想想……”董元年看着那一堆零，叹了口气，“其实你的这些酬劳，真的很丰厚了。我们尾巴问题再大，被翻出来，也损失不到这么多。和你一起拼一把，也不是不行。可你看看你出的这些东西，这些钱，够再弄好几家你这样的娱乐公司了吧，你这是为啥呢？”
“为了什么啊……”一个晚上的拉锯，乔如柏也累了，倒在椅子上跟着叹了口气，“都是命啊。”
董元年差点笑岔了气，“一黄毛丫头，还知道命了。”
乔如柏揉揉眉心，坐直，“董叔，帮帮我吧。再加钱，加资源，都行，只要我有。”乔如柏已经有十分笃定薛意就是前世的凶手，现在她所要顾忌的就是柯明朗和万南。她需要有完全击败他们的把握，才能继续探寻进一步的真相。
“还加啊。”董元年也是服了，“你可真是，生意场上，都讲求个讨价还价，你来我往。你这一上来就这么实诚地把底牌都上来了，还自求加价。你可真不怕我坐地起价？不怕我去万南那边儿卖了你？”
乔如柏苦笑：“我这哪里是和您谈生意呢，我这是求您呢。您也看出来了，侦探社那里，我再出再多的钱，也就能挖到这一步了。我叫您一声叔，要是您不帮我，明年清明说不定您就要多买一捧白菊了。”说必定不止一捧……
这话一出，董元年彻底愣住了，乔如柏这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加上这愿意把家财全压上的模样……
“你这是……到底是怎么了？”董元年也是要爆。
“您帮帮我？”乔如柏之前那句也是和董元年交个底，把生死攸关放上来说，只是再多，却是不能再说了。
董元年哼气，“真不知道你这是信我还是不信我。给我那么多好处，却不说最后一句实话。”
乔如柏把董元年的杯子往他那儿推了推，“信您。从您对姜凌凌的心，我就知道您是怎样的人。不然，我哪里敢把身家都放到台面上。”
这句话，说得董元年是真的舒服。
“不是他们死，就是你亡？真的要这样？”董元年最后一步的脚是抬抬放放。
“我只是想先握着能让他们进去的东西，后面的事情，我还要想想。”乔如柏也诚实相告。
“哎，我们也想过，要是大家手上的东西都拿出来，说不定万南就能滚出江城了。可惜啊，我们几家虽然是统一战线，却不是互相完全相信，也没人愿意出来出钱出力真的做这件事。毕竟没了万南，说不定还有别的，倒不如我们握着东西，放着人的万南。”董元年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好了，我帮你去问问。你这钱，够了。我再给你省着点，回头你给姜凌凌多算点股份。”
乔如柏自然是惊喜着应了。
有董元年出手，一直想要进行下去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实行了。
合作，真正谈下。两人就具体的事情，又进行了细谈。
董元年一旦答应，真是尽心尽力，他手上的资料，答应明天就送到乔如柏这边，其他几家，也会抓紧进行。董元年如此态度，真是让乔如柏安心了不少。
不过没想到，董元年临走之前，还送了她一个意外。
“对了，有个事可以早一点告诉你，你可以先自己琢磨琢磨。”董元年走到门口，又折回了身，“薛意瞒着柯明朗生了个儿子。六岁，孩子妈是我们其中一家放过去的人。这方面的资料，我也会尽快给你找过来。”
这么放人，真的好么！乔如柏也是真的惊呆了。
姜凌凌脑袋一热，意气用事出了视频表明了身份，原想自己这般诚意十足，足以把原作作者从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摘出来。没想到，原作作者没摘出来，自己反被群众的强大脑洞给击溃了。姜凌凌简直不敢想，原作作者此时的心情。
要说姜凌凌行事，向来是我行我素，群众对她的态度，她真的不是很在乎。可她在乎自己喜欢的那个作者啊！这会儿的姜凌凌还没有经历上一世因董元年病危而下商海的那番历练，想法行事未免不够成熟。视频一出，情况没向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让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别的不怕，就怕自己再有什么动作，把无辜的原作者越描越黑，就完蛋了。
想要帮喜欢的作者解决一个小麻烦，没想到直接把天捅漏了，弄出个大麻烦，姜凌凌也是心酸。
米红豆和纪珺心也没想到，就睡一觉的时间，姜凌凌就已经把事情推到了这个份儿上。做死忠读者做到姜凌凌这个份儿上，也真是没谁了……
那个扒原作和仿写多时段ip相同或相近的证据贴，米红豆也仔细看了。从时间上来说，那些完全相同的ip，应该是当时在枢店拍戏的时候住的酒店wifi吧……或者拍庄子戏的时间姜凌凌房车上的wifi？那些相近的就更别说了，《皇室秘录》加《》，姜凌凌和潘香出现的地点也都差不多，ip相近很正常……
这ip的事情，说好解释也好解释，只要潘香站出来认领一下她自己的原作作者身份就行了。可问题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即便潘香愿意顶着可能被潘导打死的压力站出来认领这个身份，米红豆也能预料到群众们下一步就会开始说这是一场炒作……
毕竟……死忠粉是演员，原作作者是编剧，两人同组拍戏所以有机会ip相同……群众们才不会相信她们在今天之前一直不知道对方在的身份呢！
在米红豆和纪珺心看来，目前的局面，即便潘香愿意站出来，恐怕也难以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一天的早晨，潘香实在经历了太多的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一言不合就把作者专栏和读者专栏关联了。
万万没想到一直在文下和自己聊得挺好，让自己有些在意的死忠粉是姜凌凌。
万万没想到那个写仿文拉走自己文下战火的作者竟然也是姜凌凌。
万万没想到姜凌凌这个家伙一声不吭就独自走到了台前。
更是万万没想到，姜凌凌居然以为这么做能解决那些ip的事情……
长久的震惊之后，米红豆和纪珺心能想到的事情，潘香自然也能分析出来。
自从《皇室秘录》播出以来，小皇后和苗芊叶的cp在网上被秀得铺天盖地……《》的直播更是把爱心红豆汤cp和鲈鱼cp推到了台前。曾经十分不屑谷天生的潘导，最近在家里看潘香的目光都是(﹁”﹁)这样的，要么就是o(￣ヘ￣*o)或者是(￣v￣)这样的，好一点的话也可以是(￣.￣)这样的……
潘香完全可以想象，要是自己去公开认下的这个作者身份，让潘导知道谷天生最近的几个本子都改编于自己的小说的话。那么大概潘导会变成……(╯‵□′)╯︵┻━┻这样。
若是没有今天这事，潘香是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把马甲脱了的。即便这马甲下面出了好几本书，拍了好几部戏，可对于潘香来说，也不是不可放弃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看着姜凌凌站出来，吸引了全部的火力。网上有说姜凌凌双开骗粉的，有骂姜凌凌自己给自己投雷刷评的……即便潘香这会儿可以放弃的作者号，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姜凌凌突然站出来的举动是考虑得不够周全，潘香却是感动的。虽然姜凌凌这般千方百计维护的是潘香在上的一个马甲，但是这种被保护了的感觉，真的让潘香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爷爷什么的……掀桌就掀桌吧。潘香打定了主意，不能让姜凌凌一个人抗着。不过，怎么公开，说些什么，才能解决这个事情，不让局面变得更糟，潘香还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姜凌凌被不按计划走的网友们弄得一头懵，潘香努力平心静气翻着网上的评论寻找切入点。米红豆分别给两人打了个电话，只是也商量不出什么来。潘香只道是让米红豆暂时别和姜凌凌多说，等她想好怎么做再说。
米红豆和纪珺心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招，只能先观望一下。
不过她们没想到的是，这观望期也真是短得惊人。
新功能是昨晚上线的，姜凌凌的视频是今早放出的，结果中午米红豆的饭菜还没做好呢，事情就有了新的变化。
针对网上扒出来的一条条同时段相同或相近的ip，穹宇的官方微博发了一条长微博，帮姜凌凌证明了，姜凌凌并不是原作作者。
就像米红豆之前想的那样，相同的ip基本上都是在枢店大家同住一家酒店时的wifi。只是穹宇还拿到了那家酒店的官方证明，有文有图有公章，欢迎大家去测试一下ip段位。
相同的ip段位被推翻了，那么铁证的优势就已经去了大半。
同时，穹宇还放出了一条由多个视频拼接而成的视频短片，素材取自之前《》的直播拍摄存档。当时《》是直播形式，嘉宾在邓家村的时候一直是没有手机电脑用的。而原作作者在直播的十二天里，曾经多次回复过评论，视频短片里所放的，就是那些个时间点姜凌凌的跟拍镜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姜凌凌在那些时段是不可能有机会去回复评论的。
至此，之前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说姜凌凌双开是原作作者的铁证，正式被穹宇这条带视频的长微博推翻。
网上的事，瞬息万变，有的时候网友们只是凑凑热闹，并不会用心地去辨别信息的真伪。这个时候，一个正确的引导，便显得尤为重要。
穹宇的长微博一出，许多在十一假期追看《》的观众都站出来表示，穹宇放出的视频，许多画面他们印象都很深，在时间点上并无作伪。一时为姜凌凌平反的声音，迅速占据了主流。
一场由文学网站引申到娱乐圈艺人的战火，就这么被穹宇一桶水给浇灭了。
无论是正在书评区和黑们厮杀的姜凌凌，还是开了文档正在写声明的潘香，又或者是还在熬汤的米红豆和等着开饭的纪珺心，都惊呆了。
穹宇对自家艺人一向护短，这个业内都知道。可姜凌凌并不是穹宇的签约艺人，这回穹宇快狠准的公关，一时让不少人大跌了眼镜。
尤其是米红豆。恐怕没人比米红豆更清楚，这些天乔如柏一直牟足了劲儿在深挖万南那边的事情。不过这次穹宇的发声，一看就是乔如柏的手笔，那一个个按着时间点剪辑出来的视频，更是显用心得很。难道是董元年那边去拜托乔如柏了？这董元年自己还瞒着薛意的事儿呢……也不是很厚道啊。
米红豆想得挺多，不过这事情还没琢磨出个味儿呢，乔如柏的电话就来了。
就像是米红豆想的那样，穹宇的发声，是乔如柏的安排。不过，却不是应了董元年的请求。
电话里，乔如柏表示希望米红豆晚上能下个厨，以这个名堂，请姜凌凌带着董元年出来吃个饭。正好之前米红豆在拍《》的时候，也答应了姜凌凌不少顿饭，这会儿姜凌凌的事情解决到一个段落，提出一起吃饭也不会太突兀。最重要的是，万南的事情有了新的线索，不过这线索能挖出什么，可能还要落在董元年的身上。乔如柏希望能有个酒足饭饱的美好氛围，和董元年好好谈谈。
无论是追查上一世的真相，还是保护众人的安危，这些事情，乔如柏一直揽在身上。米红豆有心要帮手，奈何回到十年前的她，真是没权没势，除了听乔如柏的安排，老实等着不添乱，一直也没真出过什么力。这会儿乔如柏一开口，米红豆自然积极地应了。
打了电话给姜凌凌，对方正因为事情解决了心情大好，一口就应了带爹吃饭的事情。
而对于纪珺心而言，在家吃也是吃，出去吃也是吃，只要跟着米红豆就好了。不过她却提出了一点，不如，晚上叫上潘香吧。
早上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晚上就让潘香见姜凌凌……真是很难想象潘香的表情啊。
说实话，米红豆近日来过的日子真是如刀悬头，并不是特别有心情去围观潘香。不过纪珺心的想法，她总不会轻易驳回的。
米红豆的犹豫落在纪珺心眼里，赶紧补上了一句：“我可不是为了八卦。我就是觉得……姜凌凌这样挺可怜的。”
可不是可怜么……跟暗恋似的。米红豆想着，反正乔如柏的意思，应该也会带杨涟漪来，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多说什么。自己这时日也不知还能有多久，多给姜凌凌个机会，也当是积德行善了。希望这善行，回报在纪珺心身上才好。
于是，晚上的饭局，又凑齐了一桌心思各异的人。
吃饭的地点，定在了姜凌凌在江城的金大口分店。刚盘下没多久，还没开业，不过里面的设施倒是弄得七七八八了，正好方便这回聚个餐。
说来姜凌凌这一世一不小心走歪了，开始涉及餐饮业，在枢店的金大口做得有声有色，菜好服务好，广受枢店各剧组的好评。拍摄《》时，米红豆在晚上被人黑厨艺作假，金大口挺身而出，而后被多位重量级演员力挺，彻彻底底地红了一把。想来这江城的金大口开业，一定客似云来，估计不能像是在枢店那会儿，让米红豆时不时霸占一下厨房了。
中午的时候，米红豆给姜凌凌列了张食材单子，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便和纪珺心提前到了金大口。
晚饭吃饭的人不多，米红豆让姜凌凌意思意思给自己找两个人打打下手就行。不过没想到到了金大口，来迎她的竟是枢店的胖瘦二厨。
米红豆在枢店替姜凌凌改良了不少菜，和胖瘦二厨早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不过此时在江城见到他们，倒真是有一种光阴倒流了的错觉感。
店还是这个名，人还是这些人。只是在枢店的那一顿，自己和纪珺心还未曾十分熟稔，此时却已是真正地在一起了。
很多事情，早已经开始变化。只能希望，这最后的命运，也不要一成不变，就好了。
胖瘦二厨给米红豆打起下手来有模有样，很快灶上蒸的锅里炖的炉子里烤的都一样样有了进展。
秋季是进补的季节，米红豆查了进补食单，细细想过，才定下了今天这席菜。
白灼的海鲜，卤制的鸡鸭，时令的蔬果，摆做了一圈的拼盘。锅里炖着的肚包鸡渐渐出了香气，炉子烤着的羊排滋滋作响，灶上蒸的杂粮点心开始熟透……各式的炒菜食材都已经洗净切好静等下锅。
虽说今天这顿不是为吃而吃，但是想着一会儿要有求于董元年，米红豆手上更是下足了十成的功夫。
潘香是第一个到的，来的时候太阳还挂得高高的呢。潘香说是说早点来是怕米红豆忙不过来，来搭把手的。可来了之后二话没说，先里里外外地走了一圈，再回到厨房的时候，就有点儿恹恹的。
一直蹲在厨房只能自己玩耍的纪珺心终于找到了事儿干，哒哒哒地跑到潘香身边，两只眼睛亮晶晶地压低了声音问道：“找谁呢？”
生生地把潘香问成了个大红脸。
正在调辣油的米红豆闻声抬头看了纪珺心一眼，自己是怎么就相信了她不是为了八卦叫潘香来的呢……这家伙。
若是别人问这个问题，潘香倒也没什么。不过眼见着米红豆和纪珺心肯定在一起了，那么自己是原作作者的事儿纪珺心肯定也知道，这么问，不就是在问自己是不是找姜凌凌么。
好吧……其实自己找姜凌凌这也没什么。自己脸热什么……
“我看看还有没有人来了。”潘香避开纪珺心的目光，自顾自地从桌上摸了个西红柿啃了起来。
是呀，脸热什么呢。只是想早点来看看姜凌凌心情如何而已……自己书评区吐槽的声音多点，自己都会觉得受伤。她今天被这么多人误会，肯定心情很差吧。啃着西红柿的潘香陷入了奇怪的担心，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木木的。
纪珺心偷偷捅了捅米红豆的腰，“她脸红了。”
米红豆：“……”所以自己和纪珺心以前发蠢的时候，也是这么被姜凌凌围观的么……
一直到黄昏的时候，乔如柏带着杨涟漪和杨咩咩，姜凌凌带着董元年，两队人马陆续来到。
看着神清气爽，一如平日那般爽朗大方的姜凌凌，潘香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穹宇公告一出，这场闹剧可以算收尾了。潘香一时没有了公开自己是原作作者的必要，便也不需要顶着潘导的怒火硬上。潘香这次过来吃饭，本来是想来告诉姜凌凌，自己就是原作作者，非常感谢她这段时间在上对自己的保护。
可看着人就在眼前，潘香这话，又说不出口了。
总是想起，当姜凌凌还是个抢沙发的死忠粉时，经常会说的那些铺天盖地像是不要钱一般的表扬，诸如……“大大一定是个非常温柔的御姐，才能写出这样温柔美好的文字！”还有那句她常说的“大大好棒，大大我最喜欢你了！”
书评区这样的表扬不是没有，有的时候潘香也会哭笑不得地想说，鸡蛋好吃，吃鸡蛋就好嘛，为啥要关注生蛋的鸡是不是特别美腻……
只是，或许是隔着网络的缘故，潘香记得很多人的评论，却只有……从幕后走到了台前的姜凌凌说的那些，记得尤为清楚。清楚到，甚至会去想，那些话从姜凌凌口中亲口说出来的样子，以及忍不住去想……她真的这么喜欢自己么？
潘香竟有一些害怕，当自己从幕后走到台前，姜凌凌是不是会惊讶尴尬，多过开心。会不会……三次元少了个朋友，二次元也少了她。
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想着姜凌凌心中的那个温柔美好的作者，一直到开席，潘香都没去找姜凌凌单独说话。
潘香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困顿于“见光死”这三个字。
一顿饭，只吃吃喝喝，只谈吃吃喝喝，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乔如柏单独请走了董元年，而潘香犹豫许久，还是目送姜凌凌离开。
人会畏惧，会退缩，不到不得已，很难去孤注一掷。
热热闹闹的饭局散去。
董元年预感到乔如柏要谈什么事，不过倒是没想到乔如柏开车直接把他载回了穹宇，上了办公室，这么正式。
米红豆的手艺，总是会让人吃到不行了才会停下来。到了办公室，乔如柏只给她和董元年倒了两杯开水，便正色脸开口，“董总，我今天请您上来，是有些项目想和您合作。”
董元年笑嘻嘻地喝了一口水，拍了拍自己的圆肚，“总啥总，您啥您啊。吃饭的时候还叫我董叔呢，这会儿怎么这么严肃。你不是想和我合作，是想问我事情吧。薛意是不是？果然我不告诉你，你还是要往里面查啊。我倒是不明白，万南怎么你了，你一搞娱乐公司的，和人房地产憋啥劲儿？”
“我有我，不得已的理由。万南的事情，我已经是非查不可。董叔，董氏和万南做了那么久的竞争对手，万南……有你的人吧？”乔如柏顿了顿，抬了抬眼镜，“或者说，当初万南空降到江城，江城有名的几家地产公司，都有试着往万南放人吧？”
随着乔如柏的话，董元年逐渐收敛了笑意，胖脸不笑，倒是显得有几分威严：“小乔啊，咱们认识也有两年了。你叫我一声叔，你想要拉投资，叔是不是价都没还直接给钱了？你想要找好的侦探社，叔是不是给你介绍了？你知道为啥你拿了薛意的照片过来，叔什么都没说吗？因为万南这水浑，你没必要进去，我也不愿意带你进去。对你对我都好。你要知道那么多干啥？你还能吞了万南？还有，你这是问我，你试试问别的地产公司往万南放人了不，这是行业的忌讳好不好。”
“行业的忌讳，我早就破了。”乔如柏在办公桌上摸了一本文件夹递给董元年。
董元年随意翻了两翻，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你去查这些旧事做什么？这些人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用钱查出来的。”乔如柏再递了几张单据给董元年，“来，看看我最近请侦探社的花费。”
董元年认真地数了一下零，此时方真正显出几分惊讶，“你这是疯了吧？你这公司的现金流都用光了吧？”
“哪儿能呢。”乔如柏笑，“早着呢。”
将单据推回给乔如柏，董元年开始用心直视面前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半响才再次开口：“万南你也查了，这些放进去的钉子你也查到了，你还要问我什么？”
“我能查到的，应该是这些年你们放进去的一部分人，我想要知道更多个人。”乔如柏认真道，“而且，我想要能够用这些人。”
“哈哈哈！”这回董元年是真的乐了，“在敌手公司放放人，这各行各业都有做。不怕和你说，这些人也就是关键时候通通消息，我们自己都不轻易用。你要用？你怎么用？炸了万南？小姑娘，万南不是那么好玩的。和你说句真心话，没看我们这些老家伙这么些年都没想着把它怎么着么？你凭什么呢？就凭你查到的那些似是而非的当年万南发家的小问题？还是凭这几个钉子？就算你拿钉子要挟我们，钉子大不了就弃了，你还能怎么样呢？”
“我目前没想炸万南。”乔如柏恢复严肃脸，“我就是想先和您谈谈合作。目前我需要你手上这些年收集到的关于柯明朗和薛意的资料，越全越好。另外我还想要买你手上万南当年发家的时候，那些踩过法律底线的东西。”
董元年刚要开口，却被乔如柏抬手制止，“您先听我说完。您别说您没有，我花了那么多钱，我知道您有。万南当年发家做了不少坏事吧，您或者其他几家，手上应该多少都有些料。我知道这行每家都可能有些不可说的事儿，你们握着，也只是为了保个万一。我想要董叔您手上知道的那些，也想要更多，这还要董叔帮我去和其他几家谈。我知道，当年对万南的态度上，你们几家领头的，都是一起的。”
“你买？”董元年皱起眉点了点先前推回给乔如柏的单据，“你还有钱买吗？”
乔如柏起身，从书柜里拿了好几个一看就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堆到了董元年面前，“之前《》的邓家村，在拍摄前就已经和当地政府谈好了作为旅游项目开发，同时政府为了扶持这种拉动当地经济增长的项目，邓家村周围的土地建设项目，也给我们。《》直播热度董叔你也看到了，那些地靠近邓家村，过个山头就是文隆原生态村庄，距离文隆风景区也非常近。邓家村的一切我们都不会拆，并且正在兴建几个娱乐项目。您是做房地产的，这些地的价值相信您不会看不出来。
“你让我把料给你，然后让我去开发那些地？”董元年也是有些吃惊，当初《》开始热播，他也看中了邓家村周边，想少弄点地造点小别墅，看看能不能借东风。没想到那边没什么消息呢，大饼在这儿呢。
“对。给我资料，给我万南的把柄，这些地的开发，都给您。您帮我向其他几家要他们以前存下的万南的把柄，我分您穹宇的股份。”乔如柏递上一份份打印好的合同，表示诚意之余，顺便添了把火，“对了，我收到风，政府近几年会大力扶植旅游项目。另外，姜凌凌一直没个经纪公司，有什么事也没个好后盾给她解决。这里有一些我个人对穹宇接下来几年的发展想法，穹宇的股份，换您帮把手，不会让您亏了的。”
董元年收起之前对乔如柏的小觑。不管这个小姑娘是为了什么要对付万南，很明显，她都是在玩真的。
乔如柏给出的条件，对于董元年来说，的确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是邓家村那边的地和穹宇的股份，那是比实实在在的钱，更有价值的东西。
董元年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每一份文件，更是心惊于乔如柏对自己心理的把握。条件丰厚到让他这种不太愿意激进冒险的人，也忍不住心动啊。
“所以，你最后是想要达成一个什么目的呢？”董元年认真发问，“彻底毁了万南？还是毁了薛意？或者是柯明朗？”
“不，暂时还不。不过，我想要拥有随时可以毁掉他们任何一个的东西。”乔如柏的语气透出一丝冰冷。
董元年：“……”这怎么跟结仇了似的。
条件很丰厚没错，董元年还是觉得乔如柏想太美，“你能查到我们手上有万南的黑历史，你也应该清楚，这些黑历史放出来，的确会给万南造成麻烦，但却不够力量毁了它。到时候，大家都是惹得一身骚，等万南恢复元气，更是麻烦。”
这回轮到乔如柏皱眉了，“你们所有人手上的东西，这么些年积累的东西，加起来都不能毁了万南吗？”
董元年被问愣住了，这是真有仇啊。
“加起来……也许……够让那两个人进去吧。不过进去了，还会出来啊，万南也不一定就倒闭了……”董元年被乔如柏一路带偏，竟是真的开始想着怎么弄翻万南了。
“能进去？能进去就好。”乔如柏松了一口气。要是查出他们是上一世的真凶，只要能进去，就能再想办法，让他们出不来。
“好什么啊。我们要是把料都翻出来，那他们肯定也不放过我们啊，谁尾巴干干净净啊！”董元年想到了关键，“而且很多是我们在万南的人收集回来的东西，这不得都暴露了。”
“那就出其不意。我出钱出力，办成了，我也不碰地产，万南的资源你们自己分。”乔如柏正色脸，“我口说无凭，料我都出钱买，真金白银，支票我都给您备好了。您看够不够。”
董元年看着突然被递到面前的支票，真是有些憋屈，这一整个晚上都在被各种资料数据金额刷新三观……
“我再想想……”董元年看着那一堆零，叹了口气，“其实你的这些酬劳，真的很丰厚了。我们尾巴问题再大，被翻出来，也损失不到这么多。和你一起拼一把，也不是不行。可你看看你出的这些东西，这些钱，够再弄好几家你这样的娱乐公司了吧，你这是为啥呢？”
“为了什么啊……”一个晚上的拉锯，乔如柏也累了，倒在椅子上跟着叹了口气，“都是命啊。”
董元年差点笑岔了气，“一黄毛丫头，还知道命了。”
乔如柏揉揉眉心，坐直，“董叔，帮帮我吧。再加钱，加资源，都行，只要我有。”乔如柏已经有十分笃定薛意就是前世的凶手，现在她所要顾忌的就是柯明朗和万南。她需要有完全击败他们的把握，才能继续探寻进一步的真相。
“还加啊。”董元年也是服了，“你可真是，生意场上，都讲求个讨价还价，你来我往。你这一上来就这么实诚地把底牌都上来了，还自求加价。你可真不怕我坐地起价？不怕我去万南那边儿卖了你？”
乔如柏苦笑：“我这哪里是和您谈生意呢，我这是求您呢。您也看出来了，侦探社那里，我再出再多的钱，也就能挖到这一步了。我叫您一声叔，要是您不帮我，明年清明说不定您就要多买一捧白菊了。”说必定不止一捧……
这话一出，董元年彻底愣住了，乔如柏这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加上这愿意把家财全压上的模样……
“你这是……到底是怎么了？”董元年也是要爆。
“您帮帮我？”乔如柏之前那句也是和董元年交个底，把生死攸关放上来说，只是再多，却是不能再说了。
董元年哼气，“真不知道你这是信我还是不信我。给我那么多好处，却不说最后一句实话。”
乔如柏把董元年的杯子往他那儿推了推，“信您。从您对姜凌凌的心，我就知道您是怎样的人。不然，我哪里敢把身家都放到台面上。”
这句话，说得董元年是真的舒服。
“不是他们死，就是你亡？真的要这样？”董元年最后一步的脚是抬抬放放。
“我只是想先握着能让他们进去的东西，后面的事情，我还要想想。”乔如柏也诚实相告。
“哎，我们也想过，要是大家手上的东西都拿出来，说不定万南就能滚出江城了。可惜啊，我们几家虽然是统一战线，却不是互相完全相信，也没人愿意出来出钱出力真的做这件事。毕竟没了万南，说不定还有别的，倒不如我们握着东西，放着人的万南。”董元年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好了，我帮你去问问。你这钱，够了。我再给你省着点，回头你给姜凌凌多算点股份。”
乔如柏自然是惊喜着应了。
有董元年出手，一直想要进行下去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实行了。
合作，真正谈下。两人就具体的事情，又进行了细谈。
董元年一旦答应，真是尽心尽力，他手上的资料，答应明天就送到乔如柏这边，其他几家，也会抓紧进行。董元年如此态度，真是让乔如柏安心了不少。
不过没想到，董元年临走之前，还送了她一个意外。
“对了，有个事可以早一点告诉你，你可以先自己琢磨琢磨。”董元年走到门口，又折回了身，“薛意瞒着柯明朗生了个儿子。六岁，孩子妈是我们其中一家放过去的人。这方面的资料，我也会尽快给你找过来。”
这么放人，真的好么！乔如柏也是真的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