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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嫮回去的时候,沈翕也从沈烨那里回来了,正在站在门口,见谢嫮回来,便迎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说道:

    “你再不回来,我又要去抢人了。”

    谢嫮失笑,将他有些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自从怀孕之后,谢嫮觉得自己的手脚还算暖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从前到了冬天她的手脚可都是冰凉的,如今倒好,可以随时给夫君捂手。

    两人进了房,花意和竹情就开始摆晚膳,三荤三素,一咸一甜的汤,两碗白米饭,两个人比肩而坐。

    谢嫮夹了一块沸腾鱼片送到沈翕面前,沈翕却是意志坚定的摇头,谢嫮只好又把菜夹回了自己碗里,决定什么时候去一趟白马寺,向寺里的神厨请教一番素菜的做法,等腹中的孩子出生之后,她便也随夫君一起茹素,倒不是说她也要去敬佛,做个修士,只不过是想和夫君做一样的事情罢了。

    饭后,沈翕拉着谢嫮去消食,谢嫮想去湖边走走,不过沈翕却说湖边风大,只让她在沧澜苑的亭子间转了两转。

    “虽说是明年上任,不过从今年开始就要着手准备了。兵部不比其他五部,要难入些。”

    沈翕倚靠在院子一角的凉亭柱子上,对正在赏花的谢嫮说道。

    谢嫮回身看了看他,走到他面前问道:“是兵部人员关系复杂吗?”

    沈翕摇头,说道:

    “倒不是人员关系复杂,而是人员关系比较坚固,上下一心是好事,不过却也很难容得下新人,但同样的,只要新人能融入进去,将来便也不易被铲除就是了。”

    政治上的事情,谢嫮不是不懂,总是说起来比做起来要容易多了,而兵部的情况既然能让夫君说出这番话,想来情况也是比较棘手难办的。

    “对了,你哥哥马上要升迁了。他在户部做的很不错,上回修缮宫廷的款项就是他负责的,和工部倒也打成一片,户部尚书徐枝荣很看好他。”

    沈翕突然对谢嫮说起了谢韶的事情,谢嫮没有想到,谢韶竟然也会有被主子夸奖的一日,想起来,谢韶这个人仿佛天生就是和银钱打交道的,从前立志说不要做官,那是没有门路,如今有了门路,他自己又有了底子,行事自然也就大方起来,这样运作之下,只需提防小人使绊子,其他的事情,经他办理,倒也不怕有什么是不能成的。

    “如今岳父大人在吏部,你哥哥在户部,你那个姐夫如今顶了你爹在吏部的缺,看来也是岳父大人安排的,他们都是有能之人,不该被埋没了。”

    沈翕的话仿佛就是说来给谢嫮听的,谢嫮听了之后,只腼腆的低下了头,说道:

    “能让夫君说出这番评价来,爹爹和哥哥必然就是有能耐的了。”

    开玩笑,主子是今后的天缘帝,杀伐决断,若不是治世太平安稳,其用人的手段可以与历史中的暴君相提并论了,对于不忠犯错的臣子,抄家灭族乃是常事,以至于他当政期间,朝中风气一度以廉洁奉公为主,却也少了跳脱创新,人人自危之下,便鲜少有人敢站出来高谈阔论,将整个朝廷官员整治的如一潭死水,大家全都按照主子的意愿去做事,不敢有丝毫自己的作为,那是因为主子决断英明,才未有什么大事发生,若是这样刚愎自用的主子一旦昏聩起来,那可就是国之不幸了。

    所以,能从这位主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对谢嫮来说,还是觉得与有荣焉的。

    沈翕不懂谢嫮为何总是用那种无条件信任,无条件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只觉得入手绵柔顺滑,怪不得旁人都说,女子发质越软,性格就越温顺,他真的是爱死了她的恭顺,说话做事,每每都想是拿着熨斗将他的心熨烫的十分平整,再生不出其他怨恼的情绪来。

    揉着脑袋犹嫌不够,沈翕又干脆把人搂入了怀里,将自己的披风展开,将她也裹进来,怀了孕的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幽香,与从前的少女香不太一样,总觉得更加成熟妩媚,将她贴上了自己,只觉得从前并不见多少起伏的两团,如今似乎更加绵软了些。

    仗着披风将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没人看见他的作为,沈翕就干脆把手掌伸到了那里,张开掌心握了上去,吓了谢嫮一套,赶忙弓起了身子,却被沈翕擒住了腰肢。

    谢嫮又不敢大声叫喊,怕给人看见了难为情,只好羞红了脸,等沈翕像是测量一般揉捏结束之后,才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来,小腹处有一股热流而下,弄得她四肢都绵软起来,非要吊着沈翕的胳膊才不至于瘫软下去。

    “嗯。好像大了不少。”沈翕测量完毕之后,说出了一个结论。

    谢嫮大窘,可没想到沈翕又来了一句:

    “先前摸得不清楚,晚上到帐子里我再仔细瞧瞧。”

    “……”

    谢嫮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他的披风里挣脱出来,呼吸了一口凉风,可是脸颊上的红潮却依旧难退,不服气的往后瞥了瞥,赌气说道:

    “夫君不是要清修嘛。怎么此刻这般不庄重起来了。”

    沈翕答的理所当然:“我说的清修是茹素,却不包括这件事。你总还要替我多生几个孩子的嘛。若是这事儿停了,怎么怀呀?”

    “……”

    唉,谢嫮放弃了。某人在某件事上的执着,已经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控制中了。

    两人还在凉亭中说话,突然花意就来喊人了,说是二房出了点事,要谢嫮过去看一看。

    谢嫮和沈翕对视一眼,沈翕对花意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事吗?”

    花意说道:“来的人并没有说清楚,只说是二少夫人出了事,不过,奴婢白天里听人说了些事,二公子与二少夫人似乎起了很大的嫌隙,今日二少夫人在花园里与花匠说话,二公子却突然带着人来把那花匠擒住了,硬说是……是……”

    花意在沈翕面前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她们和谢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些话说的重些,哪怕是说错了,谢嫮也不会与她们计较,可是沈翕不一样,他是定国公府的大公子,虽说十分宠爱她们夫人,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也会容忍夫人的奴婢。

    不过谢嫮却是不在意,对花意说道:

    “说的什么?”

    花意鼓起勇气,把话说了出来:

    “二公子说,说二少夫人与那花匠通,通奸……二少夫人一时气愤不过,就投缳自寻短见了,不过幸好被她的贴身侍婢清屏救了下来,如今二少夫人房里的人来喊夫人过去,怕也是因为这事儿吧。”

    谢嫮这才明白,又看了一眼沈翕,纳闷道:“我与二少夫人只有过一面之缘,她们二房出了事,找我做什么,真是奇怪。”

    沈翕也是蹙眉,冷声说道:“若非必要,不去也没什么。”

    谢嫮想了想,花意又在旁说道:“奴婢也是自己瞎想,如今二少夫人出了事,在府里也没个相帮的人,其他人又都是长辈,怕只有夫人您是小一辈的长嫂,所以,她才会命人来请了你去吧。”

    花意的话让谢嫮陷入了沉思,二少夫人是武侯之女,地位尊崇,别说是冤枉了,就算不是冤枉,二少夫人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沈泰也不该把事情闹得这样大,如今二少夫人来喊她去二房,也就是不惧怕的意思,她到底是想拉自己这个同为嫁入女的长嫂去壮壮声威,还是另有原因。

    不管是什么结果,谢嫮都要去看过才知道。

    “你若想去,我陪你去好了。”

    沈翕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谢嫮一个人前去的,便如是说道。

    谢嫮却摇摇头,说:

    “还是算了吧,让丹雪陪我走一趟就成,今日这事儿只怕要闹大,若是夫君去了,到时候又会生出其他问题来,还是我跑一趟,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反正二少夫人派来传话的丫鬟也没有对咱们说出具体情况,这些不过是花意打听出来的。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有事的,放心。”

    而谢嫮私心里,也是觉得武侯之女怎么样也不能轻易得罪就是了,最起码在现阶段还不能,因为夫君如今身份不明,虽然入了宫去,但毕竟一切都还隐藏在迷雾之中,在外界看来,他还是定国公府的大公子,而他背后,仍旧有定国公府存在着,沈烨才刚刚被停留职务查看,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整出其他风波来的时机。二房作死是他们自己的事,可是国公府一日不分家,他们所做的事情,将来都是会影响全家的,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还给夫君树敌,就算要树敌,那也是要把夫君撇开,让二房独自去树好了。

    所以,二少夫人既然主动来派人来请她,那么谢嫮就非去不可了。

    简单收拾收拾,谢嫮披了件厚厚的细绒披风就往二房赶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沈泰到底又在作什么死,他自己本身是什么毛病,竟然还敢这样苛待武侯之女,当真是不知道阎王的门朝哪里在开吗?

    ******

    谢嫮带着丹雪和花意两个泼辣的一同前去,到了二房主院外头,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震天的哭声,听起来像是二少夫人,她这么哭下去,似乎是真的想把这件事情闹大,而二夫人的声音也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哎哟,你就别哭了,哭的我脑仁儿疼!”

    而另一边只听见沈泰焦躁暴虐的声音说道:“哭,让她哭,自己做了那见不得人的羞耻之事,她还好意思哭!让她哭吧,哭的把所有人都给招来,我看她脸上有没有光。”

    谢嫮与花意对视一眼,先前来传话的丫鬟清屏从拱门内走出,像是一直在等她们似的,见着谢嫮,就赶忙迎了上来,对她行礼说道:

    “少夫人,您可算来了,快随奴婢进去,我们夫人要给逼死了。”

    说着就来扶着谢嫮的胳膊,往内里走去,谢嫮见她一脸焦急,不似作假,遂行走间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瞧着里头实在不太平啊。”

    清屏的脸上一阵青红,到底是大姑娘,有些话说不出口,只对谢嫮说到:“唉,少夫人您进去就知道了,我们夫人自会与少夫人详说的。”

    说着就将谢嫮送入了正在争吵不休的厅内,二夫人和沈泰看见谢嫮来了,面上都是一惊,然后又看见谢嫮身旁站着的清屏,沈泰不禁怒了,竟然随手放着一根棍棒,扬起手,就要打清屏,嘴里也不干净: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然还学着你主子去找外人来帮忙了。看我不打你,打的你满地找牙!给我爬过来!”

    多时不见,沈泰整个人似乎都颓废了,下巴上也出了青,衣衫倒是华丽,发髻也是齐的,只不过从神情到举止都变得十分狂躁,眼角带着厉色,总是不愿意与人好好说话,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从他下身受了那种严重的伤害之后开始的。

    清屏吓得直往谢嫮身边躲,丹雪怕沈泰伤到谢嫮,赶忙将清屏推到一边然后将谢嫮护在身后,沈泰的目标本就是清屏,见她到了一边,手里的棍子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招呼在清屏身上。

    清屏发出哀嚎,躲在内间不住哭泣的楚嫣然听见了清屏的声音,从内里窜了出来,抱住了清屏,对沈泰暴怒道:

    “你凭什么打她!她是我的丫鬟,要打要骂也该我动手,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打她吗?”

    沈泰正是受不得激的时候,听了楚嫣然的话,恨不得连她一起打了才好,手里的棍子都扬起来了,幸好被二夫人喝住:

    “住手!”二夫人愤怒的看了一眼谢嫮,冷声说道:“你们要怎么闹,都给我回房去闹,凭的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

    很显然,听二夫人的语气,她是不欢迎谢嫮一行人的。

    不过楚嫣然听到这话,才发现了谢嫮的存在,像是看见救星一般,放开了清屏往谢嫮扑去,丹雪想拦着她,却被谢嫮推开,让楚嫣然直接扑入了她的怀里,楚嫣然抱着她,倒像是瞧见了娘家亲人般,啥也不说,就是抱着她干嚎,嘴里如吐家珍般说了起来:

    “大嫂,你总算来了!他们姓沈的欺人太甚了,欺负我们这些外嫁女没有娘家人在身边庇护!沈泰这个畜生,他猪狗不如啊。竟然那等污蔑于我,他良心何安,咱们这些外嫁女,难道就没有尊严,任他欺凌打骂吗?”

    楚嫣然出口就把谢嫮和她归类到一起去了,的确,这个府内和她差不多年份的外嫁女也就只有谢嫮和三少夫人了,而谢嫮又是名义上的长嫂,她差人来请了她,怕就是要多个方阵,多一个替她说话的人吧。

    “二弟妹,你有话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谢嫮总不能说自己已经知道了你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不用再说了吧,楚嫣然倒是个直肠子,也不瞒谢嫮说道:

    “就是沈泰这个黑心肝的,他今日污蔑我与那腌臜之人有牵,我楚氏再怎么不堪,又如何会去与那花匠之流的人有所牵连?沈泰见我与他在花园里说话,竟然不由分说,就带着人来抓捕,他这般举措,大嫂,他当真是要逼死我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大嫂哇……”

    楚嫣然的话才说完,沈泰就着急跳了出来,说道:

    “你个淫、妇还敢在这里狡辩,我都把你们抓的分明了。你与他若只是寻常关系,为何在园子里说话鬼鬼祟祟,还靠的那么近?你们分明就是有私,我都瞧在眼里,瞧的真真的,你们没关系就有鬼了,没关系说话要靠那么近吗?还敢喊冤枉,还敢喊外人来帮忙,我看你这娘们儿就是欠打!看我不打的你……”

    沈泰说着就要对楚嫣然打下去,却见谢嫮将楚嫣然挡在身后,对沈泰大喝道:

    “你有本事就连我一起打!”

    丹雪赶忙冲到前面,一把夺下了沈泰手里的武器,把他推离谢嫮跟前儿三步开外去,沈泰没了武器,就好像没了主心骨,畏缩的踱步走到了二夫人身旁,对楚嫣然和谢嫮说道:

    “呸,一个两个全都是下贱胚子!没男人你们能死啊!如今是当我死了不成,当着我的面,就敢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这是被我瞧见了,若是瞧不见,还不知道那淫、贱蹄子怎么作践我呢。”

    楚嫣然面上又是不忿,要冲上去与沈泰辩驳,却被谢嫮拉住,站出来对二夫人说道:

    “二夫人,您是长辈,今日之事,原不该我开口劝慰,不过,这件事儿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您自己心知肚明,二公子若是有病,那您就给他治病,若是治不好,还由得他这般胡闹,将来替家里招了祸,惹了事,又该和谁说理去呢?二弟妹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她才敢喊了我来,若是旁的心虚之人,又岂有这般底气?二弟妹出身武侯府,虽不在京城,却也是世间少有的显赫世家,那种人家出来的女儿,若是因为这点事,而被坏了名声,您觉得最后咱们家又会落得何种名声呢?若是有心人再追究下去,只怕……于二公子也不是好事吧。”

    谢嫮是知道沈泰有什么问题的,所以这番话说的十分有底气,二夫人长孙氏也无话可说,自己的儿子有问题,她早就知道,可是如今听谢嫮这口气,难道她也知道不成?按理说,她不该知道,可是若她不知道,又如何会说出这些来,一时二夫人心里也是没有计较了。

    看着儿子愤慨不已的脸,又看看媳妇儿绝不善罢甘休的表情,二夫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边儿子的情绪要估计,但这个媳妇儿也不能就随意的摆布,今日她竟然已经投缳表示清白,幸好是被丫鬟救了下来,若是不救下来,让她死在沈家,那到时候可怎么与武侯府说呢。

    今日之事,怕还是要快刀斩乱麻的私了才行。可是她想私了,两个孩子却不这么想,儿子身子出了问题,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了,心理上也过不去这道坎儿,所以见什么都觉得人家对不起他,今日既然已经惹到了儿媳,儿媳也并不体谅,要将事情闹大,所以才会偷偷的喊了贴身侍婢去请谢嫮来救场,她竟不知道,这个儿媳什么时候和大房的人有了牵连,听她口口声声的说,她们外嫁女……哼,还真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姐妹了。

    二夫人不屑在心口,面上却是要维持平和的。

    干脆顺了谢嫮的话说道:

    “你分析的有理,这件事儿错主要在泰儿,一会儿无论如何我都会押着他给儿媳赔礼道歉,今日之事,是他错了就是错了,我绝不偏私。今日时候也晚了,我们也不留你,你先回去歇息,横竖这都是我们二房自己的事情,我们关起门来,自己处理就好了。”

    二夫人干脆对谢嫮下了逐客令。

    谢嫮看了看摇头的楚嫣然,又看了看二夫人,便在楚嫣然耳旁偷偷的说了几句话,让楚嫣然听了为之一动,对谢嫮瞪大了眼睛。

    谢嫮却是对她摇了摇头,叫她不要做声,自己则回身对着二夫人福了福身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侄媳便先回去了。二夫人说得对,横竖都是你们二房自己的事情,二夫人与二公子皆是聪明之人,有些道理,自不必我这个外人来点醒你们,我便告辞了。”

    说完这些之后,谢嫮也不留恋,只在楚嫣然的手背上拍了拍,便就转身离去了。

    二夫人和沈泰都不明所以的看着楚嫣然,似乎都对先前谢嫮偷偷和她说的事情很感兴趣,可却又偏偏不敢出声问询。

    原来二夫人还想等到谢嫮离开了,再好好说一说这没有分寸的儿媳,可是先前谢嫮的举动却叫她乱了心,难道谢嫮把泰儿的秘密告诉了儿媳知道?而沈泰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他现在还能继续在楚嫣然面前硬气,完全就是因为楚嫣然不知道他的情况,她只道丈夫不喜欢她,所以宁愿夜夜都到通房丫头那里过夜,也不与自己亲近,若是被她知道了真相,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到时候,他沈泰才真是没法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