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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52章 你自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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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景云错愕片刻,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是正常的,便继续捏她的鼻子,这回,他把她的嘴巴,也一并给捂上了。何田田一点儿空气都呼吸不到,终于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发脾气:“你做什么!神经病啊!”

    苏景云生怕她转眼又睡着,顾不得计较她恶劣的态度,赶紧发问:“肚子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本王记得你连晚膳都没用,这会儿不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知道……不知道……你自己摸……不要吵我,我不吃饭,我要睡觉……”何田田迷迷糊糊,语无伦次,说完,嘴一合,眼一闭,又睡过去了。

    自己摸?她让他自己摸?摸哪儿?肚子吗?苏景云一向幽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伸出白皙修长的食指,戳了戳何田田的脸,没反应;再揪揪她的耳朵,还是没反应……最后,他只好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摸到她光滑的肚子上,左边按一按,右边压一压。

    无论他怎么摸,何田田都没反应,睡得沉沉的。

    这女人是猪么,此时把她扛去卖了,都不会有问题吧?

    按压间,从指尖传来的触感,细腻而柔软,苏景云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他把手覆在何田田的肚子上,轻轻地揉了揉,随后帮她把寝衣扯平整,盖好了被子。

    怎么按都没反应,应该没事罢……苏景云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紧的眉心。

    福公公听说他到现在都还没睡,赶过来小声地劝:“殿下,该就寝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半夜了,苏景云看了看床头的西洋小摆钟,道:“都下去罢。”

    只是让他们都下去,没说要睡觉?福公公再次劝说:“殿下,奴才知道您牵挂着何小姐,但您自己的身体也要紧,还是赶紧安歇罢。”

    苏景云不置可否。

    福公公看看他的神情,不敢再劝,退了出去。

    殿内侍从,都跟着福公公一起退下,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床上酣睡的何田田,和床边眉头深锁的苏景云。

    月光透过侧边的窗户,洒满床前的空地,清冷幽凉,苏景云的目光,一直落在何田田的脸上,几乎一眨不眨,还时不时地伸出手,去探一探她的呼吸。

    楚王未眠,福公公亦不敢入睡,带着一众侍从,就侯在寝殿外面。他们透过窗上的剪影,看见了苏景云的动作,皆是诧异不已,其中一名小太监,压低了声音问:“都说何小姐没事,根本没中毒,殿下怎么就是不信呢?这寸步不离地守着,是怕他一个瞌睡,何小姐就没了?”

    “小兔崽子,你懂什么!”福公公低声斥道,“殿下之所以不信太医和郎中的话,那是因为他更信何小姐!何小姐说她中了毒,殿下便不敢有半分疏忽!嗐,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浪费我的口舌,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当心殿下听见。”

    寝殿内外,再次寂静一片。

    天边渐渐泛白,观言风尘仆仆地归来,听说苏景云一夜未眠,便带着邻县隐世名医,直接去了寝殿。福公公亲自通传,苏景云让出床边位置,候到了一旁。

    床让给了何田田一个人睡着,自己却以亲王之尊,亲自守在旁边?这位何小姐,到底何德何能,竟得楚王如此看重?观言暗自诧异不已。

    邻县名医,隔着幔帐,垫着手帕,给何田田诊脉,诊过之后,竟是笑了起来:“这是谁的恶作剧?”

    恶作剧?苏景云一愣。

    观言忙代为发问:“何为恶作剧?”

    名医笑道:“这位小姐,是吃了猫儿草了!这猫儿草,颜色鲜红,气味甜香,只要吃下去,马上腹痛难忍,但顶多疼一天,就什么事都没了。”

    他的解释,倒是跟何田田的症状十分相似,苏景云先信了三分,但嘴上仍道:“休要糊弄本王,如果真是误服了猫儿草,那为何太医和夷陵县的郎中们,全都诊不出来?”

    “这便是猫儿草的奇特之处了,中了猫儿草之毒,诊脉是诊不出来的,蹊跷只在指甲缝里……”名医一面说着,一面指向何田田的手,“殿下请看,这位小姐的指甲缝,是鲜红鲜红的,这恰是猫儿草的颜色。”

    苏景云顺着名医的视线看去,果见何田田的指甲缝,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鲜红色,由于她的指甲并未敷过凤仙花,所以这红色,还挺惹眼的。他盯着何田田的手,看了一会儿,问道:“倘若真是猫儿草,现在该服什么解药?”

    名医笑道:“既然指甲缝里,红色已出,就说明这位小姐已经没事了,什么解药也用不着。”

    苏景云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变得舒展,吩咐观言道:“重赏这位名医,倘若愿意进太医院任职,本王亦可安排。”

    名医谢了恩,行过礼,转身欲走,突然又想起点什么,连忙停下了脚步,道:“对了,这猫儿草,在指甲缝的红色消褪后,会有几天的后遗症,一般都在晚上发作,比如皮肤瘙痒……等等等等,不过既然有楚王殿下在,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在下也就不一一赘述了。”

    什么叫皮肤瘙痒,等等等等?有这么说话的么?这等等等等,到底指什么?为什么只要有他在,这些症状都不是大问题?他又不会医治皮肤瘙痒!苏景云听着听着,眉峰皱起。

    观言一看他这样儿,就是不满意,连忙提醒名医:“详细说说,别一带而过。”

    名医看了观言一眼,犹豫了一下,却没当着他的面说,而是上前几步,小声地只讲给了苏景云一个人听。

    什么症状啊,还这么神神秘秘的!观言讶然。

    苏景云听过名医的描述,看向何田田的目光,变得极其复杂,但唇角却轻轻地朝上扬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掩去了神色,让观言领着名医出去了。

    观言把名医送出寝殿大门,交给了福公公,自己则折返回去,等苏景云示下。

    苏景云果然还有话说,他看着何田田鲜红的指甲缝,怒道:“夷陵县的郎中,全是一帮庸医,也就罢了,葛太医身为太医院左院判,居然也诊不出一根猫儿草,真是可恶!你待会儿就去告诉他,叫他滚回太医院去,本王用不着他!”

    葛太医这次的表现,的确有失太医院院判的水准,但他们这次来夷陵,就只带了他这一名太医,倘若让他提前滚回太医院去,万一苏景云有个头痛脑热怎么办?观言有心劝苏景云几句,但看看他的脸色,还是把话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