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别离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别离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安侧妃看着儿子那心如死灰的脸,真的着慌了,她把碗递给侍女拿着,与儿子道:“儿啊,你这是何苦呢?你爹的心里哪怕有你一点儿的影子在,也不会连竞争世子的机会都不给你?你听娘的话,这蒙国人不会久待的,等这仗打完,我们再赶他们走,你舅舅跟我说,我们有绝对的把握可以驱走他们……”

    朱子佼无声地笑了,笑自己母亲的天真,笑自己舅舅的欺瞒,真把他当成不懂事的三岁娃儿了吗?他撑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娘,你真当儿子那么好骗?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话,你没听过吗?”忍不住嗤笑一声,“真让狗咬住了,你想把狗甩开,不死也要一身残,你别忘了还有皇帝在虎视眈眈,他会放过这个扫平汝阳城的机会吗?娘,你醒醒啊,这汝阳城是我们朱家祖先用血打回来的,难道就因为我们子孙不肖,就此断送了吗?”

    说到伤心处,一向充满阳光笑容的朱子佼此时满脸的愁苦,舅舅要卖了汝阳城,他不怪他,毕竟他不姓朱,可他娘与他都是朱家的人,怎么可以做这种背叛的行为呢?

    安侧妃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帕子,一时间似找不到主心骨一般。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儿子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内心里早就是信了的,但她就是被那一线希望蒙住心神,老想着万一老天垂怜,她的儿子能坐上王位,到那时候她就能吐气扬眉,这么多年受的苦也就能补偿回来了。

    如今被儿子的话重头一棒,她终归还是不得不从那种美梦中醒来,半晌,她舔了舔干涸的唇,有几分艰难地开口,“儿子,娘不是不想回头,可我们没有回头路可走……”

    这话她说得极小声,还没等说完,她就掩面嘤嘤地哭出声来。

    朱子佼一看母亲这姿态,顿时心知她动摇了,这会儿他的脸上放出光彩来,伸手抓住母亲的手,兴奋地低声道:“娘,你没再糊涂下去,儿子真的好高兴,谁说没有回头路?二哥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他必会念这兄弟之情,只要我们回头,他必会求父王从轻发落我们母子俩,儿子只求与娘的太平生活。”

    安侧妃在王府斗了一辈子,虽说也不是极聪明之人,但绝对不是愚钝之人,从这番话里就能听说儿子的打算,她呐呐地回应,“可你舅舅他们呢?”

    朱子佼两眼认真地看着母亲,不答反问,“娘,是儿子重要?还是舅舅一家子重要?”

    如果她选择他,那么就回头是岸,如果她选择舅舅一家子,那么从今以后她就得失去他这个亲生儿子。

    舅舅叛出汝阳城,如何能指望父兄能宽谅?换成是他当汝阳王,也得大义灭亲才能震住汝阳城一大群摇摆之辈,所以,他的舅舅必须死。

    安侧妃两眼睁大地看着儿子,出卖娘家人以换得自身安危,这让她如何做得出来?她的眼睛闪烁不停,“子佼,你容娘好好想想。”

    抛下这句话,她不再试图劝说儿子用膳,而是神思慌张地起身准备冷静好好想一想,还因为动作匆忙而将椅子踢倒了,不过她也浑不在意,茫然地转身走向房门。

    朱子佼明白母亲心里正在天人交战,这么久以来的抗争与劝说,头一次见到成效,眼看着母亲就要离去,他不能再等了,遂加了一句,“娘,你最好尽快想清楚,儿子已经三天没进食了,不知道能顶到什么时候?”

    安侧妃闻言,手握紧门框立即转头看向儿子,哪知儿子却是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这小子是在逼她,她焉能看不出来?可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儿子真下定了决心,九匹马也不能拉他回头。

    咬了咬下唇瓣,她一声不吭抬脚走出房门,步到外面的台阶上,一口冷风灌来,她裹紧了身上的裘衣,接过侍女递上的暖手炉握紧。

    正心乱如麻之时,看到兄长匆匆步来,她站在原地等着他靠近。

    “怎样?”安家主沉声问道。

    这外甥就是麻烦,如果不是需要他来作幌子,他早就不会再容忍他的任性,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他狠心。

    安侧妃摇了摇头,眼含泪水道:“哥,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平日里好说,真的拧起来,我也劝他不得。”

    安家主的脸色顿时一黑,“这个逆子,他是不是连你这个亲娘也不认?我进去说说他。”

    与妹妹错身,他转身就要迈进小院。

    安侧妃抓住兄长的衣袖,摇了摇头道:“哥,你去劝说也没有用,他现在谁的话也不听,免得你还要受气。等他的性子平和点,我再劝劝他。”

    “你就是太惯他了,他才会这样有恃无恐。”安家主颇有几分愤懑地道。

    安侧妃脸上一阵的苦涩,“我就这么个儿子,不宠他能宠谁?那王妃朱陈氏、滕侧妃、容侧妃等人不也是这样?”

    如果生了十个八个,她也就不这么稀罕朱子佼了。

    安家主这才脸色缓了缓,“你好生与他说道说道,如今有蒙国的助力,我们的大事准成,朱子期那小子奈何不了我们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哥,事成之后,你真的有信心赶走这蒙国人?”安侧妃打断兄长的话,再度把心中最大的隐忧问出来。

    一提到这个问题,安家主就会眼神闪烁,极力避开妹妹那火热的目光,“早就不是告诉过你,我有全盘的计划,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们母子吃亏的,只是有子佼在,将来不用两面受敌,你且好生劝劝子佼,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不待妹妹再问,转身就走了,这蒙国好请,可难打发啊,现阶段,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先将朱子期打败再说。

    安侧妃仍站在原地看着兄长离开的背影,刚刚兄长的表情与话语让她的心凉了半截,看来她真是想得太美好了,兄长如今不过是拿话诓她罢了。

    思及此,她长长地一声叹息,早知是这么个局面,她真不该走这一步棋。

    “侧妃,还是要以儿子为重才好,毕竟他才是那个给您养老送终的人。”身边的忠仆小声劝道。

    安侧妃转头看着这一脸忧心的嬷嬷,苦恼道:“我何尝不知道?但是……”

    “侧妃,没有什么但是,如果没了五爷,您在安家还有什么份量?到时候寄人篱下,您的日子,老奴都不敢想象。”那忠仆忧心地道。

    安侧妃光是想到儿子万一死在她前头,她将来会过的日子,顿时打了个冷颤,身子略有些不稳,好在那忠仆扶得快才没有摔倒在地。

    “容我好生想想。”她握紧那忠仆的手颤声道。

    那忠仆这才没再说话,扶着安侧妃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自己只能尽力达成五爷的交代,只是成与不成尽在安侧妃的一念之中。

    安侧妃经过一处转角,还没有现身,就听到有人小声议论,她原本并不想听壁角,只是在听到有人提及儿子的名字,她这才驻足小心地隐藏身型。

    “朱子佼进食了没有?”

    “回爷的话,还没呢。”

    “太好了,这拦路虎一死,爹就只能捧我一人,这朱子佼完全就是挡路的,若不是碍于姑姑,我早就干掉他了。”

    “爷,只怕他现在一心求死,爷真要杀他还是成全了他呢,呵呵。”

    “这事不能光明正大地做,需得小心着点,赶紧去再探,务必让他早死早操心。”

    那下人道了句“是”,这才匆匆离去继续守在朱子佼的院子前。

    安侧妃听得心惊肉跳,手更是紧握成拳,这个意图杀她儿子取而代之的人就是他她娘家的大侄子,没想到一脸忠厚的大侄子居然如此狼心狗肺。

    她没有出声惊动娘家大侄子,直到身边的忠仆提示她,说是人已经走远了,她这才敢现身,一打开手,手心全是冷汗。

    “侧妃也听到了,这安大爷是不怀好心啊,如果他真把五爷害死了,到时候侧妃怎么办?”那忠仆趁机再劝道,“这世上可没有侄子为姑姑养老送终的。”

    安侧妃的脸色瞬间发白,果然到了利益攸关处,就能看得出人心是好还是坏。

    前方的战事风云变幻,后方的人却也是紧锣密鼓地准备增兵。

    “你这次也要跟着霍源一道儿到前线去?”林珑听到丈夫的话,顿时就脸现不悦地问出声。

    叶旭尧就知道一与她说这个,她就会是这么一副表情,想到她不愿离开自己,这心顿时柔软成一片,“只是做个监军罢了,不会有危险的……”

    “这前线打仗,你说没有危险我就真信,那我就是傻子了。”林珑不高兴地回应,“现在还差两天就要过年了,你却告诉我,你不与我过年了,放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儿子们也不在身边,你就不想念一下我吗?”

    说到后面,她的话音难掩哽咽,拿话安慰人时自是能说得一套套的,可轮到自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如此通透,本来就委屈,他再不在,就是最委屈。

    叶旭尧看她眼里含泪,顿时就心疼不已,伸手揽她到怀里紧紧地抱着,恨不得将她揉到骨血里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

    好半晌,他才掏出帕子给她拭泪,“好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你怎么就先哭上了?”

    林珑泪眼婆娑地瞪他一眼,给他一个“我就是要哭”的表情,看他怎么办?

    叶旭尧叹息一声,不怪妻子此时的谅解,只要她心里有他,又岂会轻易与他离别?“只要霍源的大军一到,配合妹夫行事,这战事越早结束,我们不就越能早点回去看儿子们?”

    只有拿这个出来说事,妻子才会不再那么多愁善感,没人比他更清楚,她有多想念在京城里的俩儿子。

    林珑不舍归不舍,心里还是明白,他必须前去,不可能因为她的泪水而改变初衷,只是习惯有他在身边,这乍一分离终是难掩伤感。“你要去就去,谁拦你了?何必拿儿子们来说项?”

    她难得地耍了性子推开他,转身跑到床前扑在锦被上一阵难过。

    叶旭尧揉了揉额角,耐心地上前,躺在她身前再细心地劝她,“你也知道这汝阳城与京城的关系,汝阳王如何会放心让霍源的大军入境?我到底是他的姻亲,有大妹在他汝阳王府内,又有你在城中,惟有我随大军出发增兵到前线,他才能睡个安稳觉。”看到妻子的神色松动了不少,他这才伸手使力地将她抱在怀里,一个翻身,让她躺在他的身上,“这蒙国一旦过了汝阳城的防线,岂不是生灵涂炭?这过大年的,哪家不想安安稳稳的?我们越早平定越好,还是太平日子……”

    林珑伏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用低沉嗓音说的话,枕在他的身子上还听到他的心跳声,她终是不再使小性子,抬起红肿的双眼看他,“你要答应我,开春之前就要结束战事,我们才好回京。”

    叶旭尧在她的红唇上一啄,“好,我向你保证,必定会赶在开春前结束战事。”

    林珑这才一副“还差不多”的样子,想到他要出远门,她突然两手揪着他的领子,一个翻身跨躺在他的身上,将他的领子扯开到两边,幽怨道:“你要奔赴到前线去,我们起码有好些日子不能在一起儿,我现在还没有怀上呢。”

    言下之意,是要他与她多多欢爱用做弥补。

    这可是叶旭尧巴不得的事情,在妻子低头吻上他的脖颈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情,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准备共赴巫山云雨用做对她的补偿。

    两人翻云覆雨在这张拔步大床上,把外面的事情暂时抛到一边去不去做理会。

    叶蔓君过府来找林珑是想要开解她让大哥到前线去,结果却被告知大爷与大奶奶都没空,心思玲珑剔透的她顿时明白,这对恩爱过人的夫妻八成正在互诉衷肠离别,回了句“不要打扰他们”,就重新坐上马车先回汝阳王府。

    直到天泛鱼肚白,林珑才从那欲海里面划到岸上,红艳的小嘴气喘吁吁地靠在丈夫的胸膛上,此刻的她全身都无力,由得丈夫拿着枕头靠在腰上,这才感到舒服一些。

    “累着了?”叶旭尧轻吻她光洁的额头,伸手轻轻地将她汗湿的秀发拨到耳后,还是忍不住又细细地吻了吻。

    林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正在叶旭尧脸现疑惑之时,她道:“没事,与你在一块儿,我快乐着呢,真恨不得缩在你的怀里跟你一块儿去前线。”

    叶旭尧听着她孩子气的话,顿时低笑出声,真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忍不住又亲又吻了好半晌,这才拥紧她在怀里,毕竟从傍晚到现在酣战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是耗尽了精力,哪里还能再做怪?

    随后想到她之前提过怀孕一事,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之前答应了她再生一个的,所有有些话他怕不说,等她还没怀上问起大夫那就糟了,只怕到时候她产生误会,指不定又是伤心又是怪他,到时候只怕他更头疼于解释。

    思定后,他轻抚妻子的美背,示意她睁眼看他。

    疲惫不已的林珑看到丈夫似乎有话想说,忙不解地抬头看他,这欢爱之时快乐归快乐,可过后还是很疲劳想要睡觉、

    “娘子,有一事我要告诉你,不过你听后可不许生气,你能否先答应我?”

    林珑狐疑地看着丈夫这郑重的神色,难道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神色这会儿凝重起来,猛然坐起身定定地看着他,“好,你说。”

    叶旭尧无暇看眼前这美景,也学她一般坐了起来,反正屋里的燃着炭盆暖和得很,“听后真不生气?”

    “不生气。”林珑再度做了保证。

    “好。”叶旭尧深吸一口气,还是快刀斩乱麻,省得日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娘子,只怕你现在不容易能怀得上孩子了……”

    “为何?”林珑立即追问。他们夫妻甫一成亲,她就在新婚之夜怀上了,证明他俩身体都极好,再说她也休养了这半年,怎么会怀不上?

    思及此,她的脸色顿时慌张起来,生怕是不是丈夫有了什么毛病?可也不对啊,之前他的举动都让明他健壮得很,虽说不是一夜七次郎这么夸张,但也来个四五回绝对不成问题的。

    “娘子,你别急,我这就告诉你。”叶旭尧忙安抚她。

    这会儿他不再隐瞒,把他从张太医那儿拿了药的事情全盘托出,看到妻子冷下俏脸,他惟有苦笑道:“我怕你伤身子,遂没让你服用那避子汤,倒是让劝功给我配了一副男子食用的药避子,这为期少则半年,多则八九个月。而且劝功的医术了得,所以可能要等到开春药效才会过,到时候我们正好孕育下一胎。”

    林珑冷冷地看着他,女子不比男子,而且她一直想要霸着他不许别人碰,就会想为他多往几个孩子去堵住外头悠悠之口,光有两个儿子不够,不然她为何急于求子呢?可他倒好却是拼命地拉她后腿。

    她一声不吭地躺回床上,不想再做那善解人意的贤妻良母,裹紧被子背对着他,就算明知道他最早明日迟则后日就要起程离开,她还是难以笑脸对他一副不介意的样子。

    叶旭尧就知道这坦白绝对不是从宽,可不坦白等她起了疑心就绝对更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他也躺下来硬是挤进她裹紧的被子里面。

    两人拉扯来拉扯去,好一会儿,林珑松开锦被,转过身瞪着他,“你还想怎的?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她起身准备套上衣服到隔壁厢房去睡,这会儿,她不想看到他。

    叶旭尧哪里会放她离开?伸手拉住她,让她跌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娘子,我都坦白给你听了,你还要生我的气?我这么做无非是怜惜你,绝对不是生了异心。”为了让她消气,他少有地诉起了衷肠,“不瞒你说,你生庭哥儿和辉哥儿那会儿,我是真的被你吓到了,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好在最后化险为夷,可是你差点难产的画面我却是挥之不去,想着等你身体彻底养好我们再生下一胎,反正你我还年轻,迟个一年半载没有关系……”

    林珑听着他少有的长篇累牍地解释,从认识到结为夫妻也有近两年的光阴,对于这个男人,她自认还是十分了解的,即便是这样,她仍旧难以释怀,“为何做决定前不与我商量?这生孩子的事情是我们夫妻共同之事,你把我撇到一边去径自做决定,那又可有顾及到我的感受?夫君,哪怕你怜我惜我,可我还是希望在你做每一个决定之前能与我相商几句,你可知道?”

    叶旭尧这才闹明白她为何生气,不是气他背着她用药,而是气他瞒骗了她,这会儿他诚意十足地道:“娘子,这事是我不对,我该事先与你商量的,而不是怕你反对独自做决定,你就原谅我一次。”

    看着他小心地陪不是,林珑再大的气也渐渐消了,叶旭尧何尝会做这小伏祗的举动,若不是真正的怜她惜她,何来如此的小心地讨她欢心?

    想明白之后,她的脸色也柔和下来,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遵令,娘子大人。”叶旭尧立即响应。

    林珑忍不住地噗笑出声,一副这才算了的样子,翻身躺到他的身边,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要睡觉。”

    叶旭尧看她闭上眼睛,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转身拥紧她在怀里,总算是雨过天晴了,低头珍视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随后又不满足地亲了亲她的俏鼻梁,再到嫣红的嘴唇,不过为了不吵她睡觉,只是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

    闭着眼睛的林珑忍不住嘴角上扬,更是抱紧他的脖颈往他怀里钻。

    最终,叶旭尧还是在翌日下午时分准备出城前去与朱子期会合,霍源的大军早已得令开拔,而他本人正与叶旭尧一块儿前往。

    两人私下再交流几句,叶旭尧终归记挂妻子,摆了摆手道:“有什么主意我们路上再相商。”随后不顾及霍源,而是迅速地到妻子的身边。

    这一幕看得霍源牙痒痒的,他说的可是正事,他倒好,全往儿女柔情上去了,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叶旭尧的冷心冷情下还有这一面呢?他不满地轻骂一声。

    “将军,你嫉妒了,就赶紧回京述职娶一个。”身边的副将玩笑道。

    霍源斜睨他一眼,“看来你很不想当先锋?”

    那副将一听,顿时一脸的苦色,从军之人哪个不想立军功?毕竟有了军功才有升职,才有大把的赏赐,才能惠及家人,再说这一仗还是与汝阳城的十万大军联合,取胜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这先锋是大家都力争的一块。

    “将军,卑职错了,请将军责罚。”那副将赶紧道,不管亡羊补牢有没有用,但不补就绝对无用。

    “算你小子识相,这回就饶了你小子。”霍源笑骂道。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娶妻,可少年离家未有一番功业,他也就不想先成家,当时还拒绝了不少霍周氏给他找的权贵之女,还是先把精力用在事业上。

    现在因为妹妹的鲁莽,家道一落千丈,家里那几口人也得靠他的军功养着,这成亲的人选怕是不好找。祖母中风后看来信依旧还是强悍,一般人家的女儿她是看不上的,可如今的霍家哪里还能娶得权贵之女?他只想找个合心意的就行了。

    看了眼人家夫妻恩爱的一幕,他不禁感叹一句,“也许等这一战结束,我也请旨回京述职顺便找个看对眼的。”

    那副将闻言,心里是敢怒不敢言,他刚才又没说错,将军何必拿话来噎他?

    霍源才不管他怎么想,想到霍家的一大家子,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不少,妹妹真是给他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此刻的林珑眼里是根本看不到霍源这厌恶至极的人,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丈夫,叮嘱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无法放心。

    叶旭尧好笑道:“好,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放心好了,我会尽快回转。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且安心地准备过年,有什么要紧的事解决不了,就与澜二叔和融弟相商,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林珑也是满口应“好”,既然不能拦着他离去,那就要努力地做到不用他担心,免得因为分神而在战场上有个闪失。

    叶明澜郑重地道:“尧哥儿放心,我必不会让侄儿媳妇有个闪失的。”

    “大哥,家里还有我在这儿呢,大嫂和姐,你就别挂心了,弟弟我还等着你捷报频传呢。”叶旭融立即搭腔。

    叶旭尧朝叶明澜点点头,再拍了拍叶旭融的肩膀,这才跨上匪鉴拉来的战马上,定定地看了眼妻子,这才轻踢马腹前去与汝阳王朱翌做辞。

    朱翌对这局面还是相当满意的,虽说请示的旨意还没到京城皇帝的案前,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还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蒙贼,若能肃清一部分蒙贼,他就算是闭眼也能瞑目了。

    说了好些激励士气的话,他那伤了元气的脸上泛起了红光。

    叶旭尧和霍源朝汝阳王朱翌拱了拱手,与汝阳城的援兵一道儿启程,这次增援必须要加紧行军,所以一刻也耽误不得。

    叶旭尧出了城门,就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依依不舍的妻子,生怕回了头就走不了了。

    林珑一直挥着帕子送别丈夫,每次他一别离,她的心就会紧紧地揪着。

    “大嫂,大哥很快就会回来的。”叶蔓君踱到她的身边道。

    林珑把手缩回来,抱紧暖手炉,努力地挤出一抹笑看向叶蔓君,她可没忘记这叶蔓君的丈夫此刻还在前方的战场上,“姑奶奶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可没有什么舍不得,你大哥前去也好,与姑爷一块儿赶跑蒙人,这可是大善呢。”

    “大嫂能放宽心就好。”叶蔓君了解林珑甚深,知道她不过是强颜欢笑,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感到内疚。

    在回程途中,姑嫂二人乘坐同一辆马车。

    只是马车行驶到一半路程,有人拦车,二人停下交谈,叶蔓君朝水帘看去,水帘轻掀车帘,“是何人?”

    “世子妃,这是我们姑娘给世子妃的信。”

    叶蔓君一听是找自己的,这才着水帘把信拿进来,并没有接见那个送信的丫头,而对方朝她屈了屈膝就赶紧跑开了。

    林珑转动了一下手中精致的暖手炉,漫不经心地道:“是何人写给你的?”

    “是滕纱纱。”叶蔓君道。

    林珑微挑眉,这滕纱纱又想弄什么幺蛾子?“写了什么?”

    叶蔓君脸色古怪地将信递给林珑,林珑接过迅速地浏览起来,遂笑道:“这滕纱纱也是个妙人,居然想到给你写这么一封信,也罢,她现在向你投了诚表明她无心再纠缠着姑爷,明儿就是过大年了,又赶在年前到别院去养病,于我看来,这滕纱纱倒还有可取之处。”

    “可不是?”叶蔓君握紧暖手炉,“她能想明白自然好,我也不会难为她。”

    林珑把信递给水帘让她收起来,“依我看,她这病还是蹊跷得很,八成还是装的成份居多,不过也好,她想要结你一份善缘,给她就是。”

    叶蔓君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遂点了点头道:“等她宣布病好了,我再会会她便是。”

    京城,皇宫大院因为过年而到处都挂满了吉祥喜庆的灯笼。

    柳嬷嬷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待看到冒着风雪的来人,遂道:“准备好了没有?”

    ------题外话------

    本想万更来着,可是今天在外有点累着了,某梦明天再补吧,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