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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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的手艺还行不？”
“凑合吧，再给点力就更好了。”
“哎！”
“老大，我给你捶捶腿？”
“行啊，辛苦了哈！”
“老大，伺候您是小的的荣幸，咋会辛苦呢？”
牢房里头，八个小混混全都聚在周臣逸的身边，有的捏脖子，有的捶肩膀，有的捶大腿，一个个脸上全都带着谄媚而又小心翼翼的笑容。
而周臣逸，虽然是被手铐铐在排气管上，但屁股下面却是坐着一个人肉板凳，那舒服劲儿，估计古代皇帝都不过如此了。
欧阳若男心急如焚，担心那个叫周臣逸的坏蛋跟八个小混混关在一起，会被他们报复，急忙冲了过来，但是一看到牢房里头的景象，却是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
宋楚跟在后面，定眼一看，则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迫于身份，还是忍住了，勉强绷着脸低声呵斥道：“干什么呢你们？”
那八个小混混闻言，顿时吓得缩到一边，周臣逸慢条斯理地睁开双眼，瞟了眼宋楚和欧阳若男，就跟老佛爷一样，悠然道：“警官，我们这不正蹲号子呢么？”
“蹲号子？有你这么蹲的么？居然还拿别人当肉垫，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威胁他了？”
欧阳若男发现自己真是白替这个姓周的家伙操心了，本来还担心他会被人打呢，没想到居然在这种地方还享受上了，可是他人被铐在排气管那儿，是怎么镇住这些小混混的？
周臣逸郁闷道：“若男啊，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他给我当板凳，完全是心甘情愿，而我也是盛情难却啊，不信你问他？”
周臣逸带着一脸和蔼的笑容，用眼神鼓励屁股下面的那个小混混大胆发言。
“报告警察同志，我拿人格担保，纯属自愿！”那小混混毫不犹豫地道。
欧阳若男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楚走上前来，拍了拍欧阳若男的肩膀，而后朝周臣逸道：“小子，老实待着，别给我们惹什么幺蛾子。”
周臣逸立即点头：“警察同志请放心，我一定能够老实，不但自己老实，还会教育别人也和我一样老实！您就放心去喝茶看报纸好了，这儿万事有我！”
宋楚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再跟周臣逸废话，朝欧阳若男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她跟着自己离开。
“宋队，你真要纵容这个家伙胡作非为么？”欧阳若男不甘地道。
宋楚耸了耸肩，无奈道：“他也没做什么啊，我们能拿他怎么样？”
“可是，如果他不是耍了什么手段，那几个刚刚才被他打过的小混混，怎么会在他面前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呵呵，若男，既然你也看出他有手段把那些小混混治得服服帖帖的，你还能拿他怎么着呢？”
“这……”
欧阳若男还想说什么，宋楚却是抢先道：“若男，我知道你初出警校，是非黑白分得很是清楚，但是你必须认识到，这个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有些时候，顺势而为，未必不是最好的为人处世之道，这个原则，同样适用于当警察。”
宋楚说完这话，径直上楼，而欧阳若男却是停在原地，回想着宋楚的这一番话，若有所思。
“哼！可是那家伙出手伤人，终究是事实，没受到惩罚不说，还在牢房里逍遥快活上了，这还有王法么？”
欧阳若男暗自不忿，但除了发发牢骚，也拿周臣逸没辙，只好回头狠狠地瞪了周臣逸一眼，上楼跟宋楚讨论案情去了。
……
医院。朱美玉醒转了过来。
“小宝，儿子！我儿子呢！我要见我儿子啊！”
朱美玉一醒过来，就跟失心疯一样朝着外头冲去。
一名医生跟护士急忙拉住朱美玉，忙不迭地安抚她：“朱女士，你先别激动，你儿子已经抢救完毕，现在正在重症病房休养，不会有事儿的。”
“我要去看他！”
“这，朱女士，你刚刚受了刺激，我劝你还是平复一下情绪再过去，否则……”
医生不说这话还好，朱美玉一听，差点就再次晕了过去，她当然听的出来，医生的潜台词是在说，自己儿子惨不能睹啊！
这下，朱美玉更加要去了，拉了拉不住，医生跟护士只好跟在她身后，担心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受刺激晕过去。
“小宝！”
朱美玉冲进病房，扑到病床前，看到的，却是一个全身上下被纱布缠得就跟一具木乃伊一样的身体，就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但是她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生不如死，我一定要他偿命，老赵啊，你快回来啊，你老赵家的独苗被人打成这样，你怎么还不回来主持公道啊！”
朱美玉栽倒在病床前，披头散发，哭天抢地。
医生跟护士待在一边，想劝都不敢劝，只好随她嚎去了。
“姐！你们怎么当医生的，居然眼睁睁看着我姐姐坐地上哭？”朱富贵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对着医生就是一顿臭骂。
医生跟护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是他们不想照顾朱美玉，而是根本无从下手，只要他们试图靠近朱美玉，朱美玉就跟把他们当那个打了自己儿子的仇人一样，死命地撕打和撒泼，简直是不可理喻。
“富贵啊！你来干什么？赶紧的，帮姐枪毙了那个该死的凶手啊，你看我家小宝，都不成人样了啊！”朱美玉看见亲弟弟，顿时哭得更激昂了。
“姐，你放心，小宝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一定会为他做主的！这不，我来医院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啊！”
朱富贵急忙安抚朱美玉，好不容易才把吨位跟自己差不多的姐姐个拉到沙发上坐下。
“姐，那小子已经被我们捉住了，就关在所里，而且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教训他了。不过你放心，这还没完！”朱富贵凑到朱美玉的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这些话有点忌讳，他不敢让其他人听见，否则自己就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富贵，你姐夫还没回来，你打算怎么做啊？”朱美玉道。
“姐，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总之我一定叫那小子比小宝惨上十倍都不止！好了，我要办事去了，你好好陪着小宝，可别再哭了，免得打扰了小宝休息啊。”
不得不说，朱富贵跟朱美玉姐弟情深，他的话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朱美玉平静了不少，倒是不哭了，只是表情呆滞地看着赵宝。
走出病房，朱富贵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抹汗水，但却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的！老子的手！”
朱富贵捂住刚上了固定，缠上纱布的手腕，疼得嘴唇直哆嗦。
“臭小子，你就等死吧！”朱富贵冷哼，而后气势汹汹地进了电梯，转到了另一个楼层。
“所长！”一间公共病房的外头，一名在门口把守的警员看到朱富贵，急忙打招呼。
“嗯，那些伤员呢？”
“所长，除了宋队刚才带走了八个人，其他人全都在里头了。”
“好，你守在外面，没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朱富贵威严地命令道。
“是！”
警员帮朱富贵开了门，朱富贵大踏步走了进去，扫视了一圈病房，只见偌大的病房，放置了少说二十张病床，上面躺着的全是要么身上刺龙画虎，要么头发五颜六色的病号。
朱富贵径直走到一个从鼻子到后脑勺绕了厚厚一圈纱布的光头病号面前，直接抬起一脚就把正在打呼噜的光头踹下床。
“嗷，谁特么打老子……鼻子，老子的鼻子啊！”虾哥滚下床，但随即就被疼醒，叫骂着窜了起来。
其他病床上的混混听见动静，也纷纷醒了过来，一看，卧槽，老大居然又被人打了，不过打人的是一个胖子，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赶紧表忠心，上啊！
一伙身上全都这个部位或者那个部位缠着纱布的混混，用最快的速度挣扎着起身，聚集到了虾哥的身边。
虽然都是些残兵败将，不过看上去也是十分壮观。
“哼，看来一个个都精神得很嘛！怎么着，想在医院装死享福么？”朱富贵仗着自己派出所所长的身份，量身边这些人也不敢动自己，有恃无恐地道。
“你，你什么来头？”虾哥不由得有些心虚，知道朱富贵肯定是来者不善，不过他主要是被周臣逸打怕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吧，虾米，老子是朱富贵！南区的派出所所长！”
虾米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南区，正好是自己那块地盘所在的区域，换句话说，自己是那块地盘上的土皇帝，但是眼前这叫朱富贵的胖子，才是那儿的真正霸主啊！
“呃，呵呵，原来是朱所长啊，朱所，您有什么吩咐啊？”虾米当即变了脸色，对朱富贵点头哈腰地道。
“算你有点眼力，会做人。”朱富贵最享受被人恭敬的滋味了，颐指气使地在病床上坐下，审视了一番跟前的这帮伤员，才再次开口。
“虾米，你好歹也是当老大的，被人打成这样，难道就没啥想法？”
“老大，我的手艺还行不？”
“凑合吧，再给点力就更好了。”
“哎！”
“老大，我给你捶捶腿？”
“行啊，辛苦了哈！”
“老大，伺候您是小的的荣幸，咋会辛苦呢？”
牢房里头，八个小混混全都聚在周臣逸的身边，有的捏脖子，有的捶肩膀，有的捶大腿，一个个脸上全都带着谄媚而又小心翼翼的笑容。
而周臣逸，虽然是被手铐铐在排气管上，但屁股下面却是坐着一个人肉板凳，那舒服劲儿，估计古代皇帝都不过如此了。
欧阳若男心急如焚，担心那个叫周臣逸的坏蛋跟八个小混混关在一起，会被他们报复，急忙冲了过来，但是一看到牢房里头的景象，却是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
宋楚跟在后面，定眼一看，则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迫于身份，还是忍住了，勉强绷着脸低声呵斥道：“干什么呢你们？”
那八个小混混闻言，顿时吓得缩到一边，周臣逸慢条斯理地睁开双眼，瞟了眼宋楚和欧阳若男，就跟老佛爷一样，悠然道：“警官，我们这不正蹲号子呢么？”
“蹲号子？有你这么蹲的么？居然还拿别人当肉垫，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威胁他了？”
欧阳若男发现自己真是白替这个姓周的家伙操心了，本来还担心他会被人打呢，没想到居然在这种地方还享受上了，可是他人被铐在排气管那儿，是怎么镇住这些小混混的？
周臣逸郁闷道：“若男啊，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他给我当板凳，完全是心甘情愿，而我也是盛情难却啊，不信你问他？”
周臣逸带着一脸和蔼的笑容，用眼神鼓励屁股下面的那个小混混大胆发言。
“报告警察同志，我拿人格担保，纯属自愿！”那小混混毫不犹豫地道。
欧阳若男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楚走上前来，拍了拍欧阳若男的肩膀，而后朝周臣逸道：“小子，老实待着，别给我们惹什么幺蛾子。”
周臣逸立即点头：“警察同志请放心，我一定能够老实，不但自己老实，还会教育别人也和我一样老实！您就放心去喝茶看报纸好了，这儿万事有我！”
宋楚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再跟周臣逸废话，朝欧阳若男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她跟着自己离开。
“宋队，你真要纵容这个家伙胡作非为么？”欧阳若男不甘地道。
宋楚耸了耸肩，无奈道：“他也没做什么啊，我们能拿他怎么样？”
“可是，如果他不是耍了什么手段，那几个刚刚才被他打过的小混混，怎么会在他面前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呵呵，若男，既然你也看出他有手段把那些小混混治得服服帖帖的，你还能拿他怎么着呢？”
“这……”
欧阳若男还想说什么，宋楚却是抢先道：“若男，我知道你初出警校，是非黑白分得很是清楚，但是你必须认识到，这个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有些时候，顺势而为，未必不是最好的为人处世之道，这个原则，同样适用于当警察。”
宋楚说完这话，径直上楼，而欧阳若男却是停在原地，回想着宋楚的这一番话，若有所思。
“哼！可是那家伙出手伤人，终究是事实，没受到惩罚不说，还在牢房里逍遥快活上了，这还有王法么？”
欧阳若男暗自不忿，但除了发发牢骚，也拿周臣逸没辙，只好回头狠狠地瞪了周臣逸一眼，上楼跟宋楚讨论案情去了。
……
医院。朱美玉醒转了过来。
“小宝，儿子！我儿子呢！我要见我儿子啊！”
朱美玉一醒过来，就跟失心疯一样朝着外头冲去。
一名医生跟护士急忙拉住朱美玉，忙不迭地安抚她：“朱女士，你先别激动，你儿子已经抢救完毕，现在正在重症病房休养，不会有事儿的。”
“我要去看他！”
“这，朱女士，你刚刚受了刺激，我劝你还是平复一下情绪再过去，否则……”
医生不说这话还好，朱美玉一听，差点就再次晕了过去，她当然听的出来，医生的潜台词是在说，自己儿子惨不能睹啊！
这下，朱美玉更加要去了，拉了拉不住，医生跟护士只好跟在她身后，担心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受刺激晕过去。
“小宝！”
朱美玉冲进病房，扑到病床前，看到的，却是一个全身上下被纱布缠得就跟一具木乃伊一样的身体，就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但是她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生不如死，我一定要他偿命，老赵啊，你快回来啊，你老赵家的独苗被人打成这样，你怎么还不回来主持公道啊！”
朱美玉栽倒在病床前，披头散发，哭天抢地。
医生跟护士待在一边，想劝都不敢劝，只好随她嚎去了。
“姐！你们怎么当医生的，居然眼睁睁看着我姐姐坐地上哭？”朱富贵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对着医生就是一顿臭骂。
医生跟护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是他们不想照顾朱美玉，而是根本无从下手，只要他们试图靠近朱美玉，朱美玉就跟把他们当那个打了自己儿子的仇人一样，死命地撕打和撒泼，简直是不可理喻。
“富贵啊！你来干什么？赶紧的，帮姐枪毙了那个该死的凶手啊，你看我家小宝，都不成人样了啊！”朱美玉看见亲弟弟，顿时哭得更激昂了。
“姐，你放心，小宝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一定会为他做主的！这不，我来医院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啊！”
朱富贵急忙安抚朱美玉，好不容易才把吨位跟自己差不多的姐姐个拉到沙发上坐下。
“姐，那小子已经被我们捉住了，就关在所里，而且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教训他了。不过你放心，这还没完！”朱富贵凑到朱美玉的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这些话有点忌讳，他不敢让其他人听见，否则自己就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富贵，你姐夫还没回来，你打算怎么做啊？”朱美玉道。
“姐，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总之我一定叫那小子比小宝惨上十倍都不止！好了，我要办事去了，你好好陪着小宝，可别再哭了，免得打扰了小宝休息啊。”
不得不说，朱富贵跟朱美玉姐弟情深，他的话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朱美玉平静了不少，倒是不哭了，只是表情呆滞地看着赵宝。
走出病房，朱富贵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抹汗水，但却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的！老子的手！”
朱富贵捂住刚上了固定，缠上纱布的手腕，疼得嘴唇直哆嗦。
“臭小子，你就等死吧！”朱富贵冷哼，而后气势汹汹地进了电梯，转到了另一个楼层。
“所长！”一间公共病房的外头，一名在门口把守的警员看到朱富贵，急忙打招呼。
“嗯，那些伤员呢？”
“所长，除了宋队刚才带走了八个人，其他人全都在里头了。”
“好，你守在外面，没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朱富贵威严地命令道。
“是！”
警员帮朱富贵开了门，朱富贵大踏步走了进去，扫视了一圈病房，只见偌大的病房，放置了少说二十张病床，上面躺着的全是要么身上刺龙画虎，要么头发五颜六色的病号。
朱富贵径直走到一个从鼻子到后脑勺绕了厚厚一圈纱布的光头病号面前，直接抬起一脚就把正在打呼噜的光头踹下床。
“嗷，谁特么打老子……鼻子，老子的鼻子啊！”虾哥滚下床，但随即就被疼醒，叫骂着窜了起来。
其他病床上的混混听见动静，也纷纷醒了过来，一看，卧槽，老大居然又被人打了，不过打人的是一个胖子，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赶紧表忠心，上啊！
一伙身上全都这个部位或者那个部位缠着纱布的混混，用最快的速度挣扎着起身，聚集到了虾哥的身边。
虽然都是些残兵败将，不过看上去也是十分壮观。
“哼，看来一个个都精神得很嘛！怎么着，想在医院装死享福么？”朱富贵仗着自己派出所所长的身份，量身边这些人也不敢动自己，有恃无恐地道。
“你，你什么来头？”虾哥不由得有些心虚，知道朱富贵肯定是来者不善，不过他主要是被周臣逸打怕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吧，虾米，老子是朱富贵！南区的派出所所长！”
虾米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南区，正好是自己那块地盘所在的区域，换句话说，自己是那块地盘上的土皇帝，但是眼前这叫朱富贵的胖子，才是那儿的真正霸主啊！
“呃，呵呵，原来是朱所长啊，朱所，您有什么吩咐啊？”虾米当即变了脸色，对朱富贵点头哈腰地道。
“算你有点眼力，会做人。”朱富贵最享受被人恭敬的滋味了，颐指气使地在病床上坐下，审视了一番跟前的这帮伤员，才再次开口。
“虾米，你好歹也是当老大的，被人打成这样，难道就没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