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 第182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一)

第182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宅了七八天后,池小池接受了传送。

    初醒来时,四周格外安宁。

    他的出生点在一处古色古香的水榭亭台之中,身上也是奢华的绫罗贵物,彰显着主人家不凡的身份,良心得让池小池一度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了主神之腹。

    他本以为,上个世界娄哥利用主神的举动,会迎来一波打击报复的。

    池小池在心里唤:“六老师?”

    毫无回应。

    池小池有所感应了:“娄哥,在吗。”

    仍是没有应答。

    ……好的,bye,bi·tch。

    娄影无法开口说话,此类情况又不是没有出现过,池小池也并不急于起身,枕在臂上,眯着眼睛打量四周。

    据观察,这里和上个世界一样,是古代。

    原主醒来前,该是在这凉亭小憩了一段时间。一方香榧木围棋枰摆在眼前,一盏黑子摆在他右手侧。

    棋盘上一盘终了,黑子势如狂蛟,与谨慎的白龙盘游交战,大开大合,肆意狂舞,单看棋势,便知道棋主性情如何。

    指尖仍有棋子残存的清凉之意。

    池小池直起腰来,搓了搓指尖,拈起棋子,一枚枚收入棋盅之内,同时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做着基本的排除法,给原主拟了个简单的人物小传。

    骨节宽大,指间有细伤,应该是习武所致。

    根据他上个世界积累的经验判断,原主衣服材质算是极上等的,腰间悬挂一枚锦囊,锦囊纹理独特,上书一个“时”字,或许是原主的姓。

    池小池信手摆下了几枚棋子,第一手便是惯性的落子天元,可见少年人的张狂无羁。

    原主懂棋,脑中有相当完善的棋谱,看来受过不俗的教育。

    原主睡下应该有段时间了,没人来叫他,那原主大概不是在他人家中做客了,不然哪有让客人单独憩在通风处的道理。

    池小池正想着,一名小厮便自回廊彼端匆匆而来,见面行礼,急道:“小的可算找着您了!十三皇子到访,在前厅,说要见您呢。”

    池小池反刍了一下。

    没听错,是皇子。

    他放下棋子,看着四周的风雅装潢,满脑子都是富家公子沦落风尘、强忍耻辱接客卖笑的官妓剧本。

    小厮催他:“哎哟,大公子,您快着点吧。”

    听到“大公子”三字尊称,池小池这才安心,装作未清醒的模样,由小厮引去屋中梳洗。

    他在心中对娄影道:“娄哥,世界线给我一下。”

    自己毕竟不是原装,如果不弄清这个十三皇子是何方神圣,恐怕不好收场。

    然而,他脑中一如先前,一片空白。

    池小池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并很想去娄哥老板的办公室敲碎他个猪脑壳。

    这时的情况,类似他到过的第五个灵异世界。

    当时,娄影虽然被本地系统压制,不能出声,然而实质上还存在于他体内,因此至少他能拿到宋纯阳的世界线,也知道主线任务是什么。

    但这次,娄影说不出话,世界线也迟迟没有发放下来。

    没有世界线信息,就意味着不知道攻略对象,不知道原主的性格、身份,甚至是名字。

    这个世界只是普通的古代世界,原主不过是个普通人,不能像季作山或是段书绝一样与他交流,告知他一些重要信息。

    这也就意味着,他要下盲棋了。

    而在棋局刚刚开始时,他就马上被安排去见一名和他相熟的皇子,至于这名皇子是敌是友,性格几何,来此作甚,根本无从得知。

    池小池想,真tomato刺激。

    被引入屋中后,小厮取来另一套衣裳,速速替他更衣。

    他注意到,这是外出用的常服。

    ……小厮是知道他们要去哪里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有意放慢了穿衣的速度。

    果然,那爱操心的小厮一边为他挂上腰饰,一边唠叨起来:“跟十三皇子有约,大公子该早早告知小的一声才是啊。就算您忘了,阿书也能替您记上一二的。”

    小厮能在他面前随口抱怨,看来主仆关系不坏。

    他笑:“是,阿书大人,小的下次晓得了,万不再敢犯。”

    阿书也乐了,跪下替他整理衣襟:“大公子私下里拿小的们消遣消遣便是。将军先前可嘱咐过您,与诸位皇子勾肩搭背,兄弟相称,着实不成体统。尤其是十三皇子……”

    阿书压低了声音:“您虽做了他十年伴读,然君臣有别……”

    池小池懂了,并获得了不少信息。

    原主该是将门之子,身份不差,乃皇子伴读。

    能陪侍在大公子身侧,这名唤作“阿书”的小厮显然读过书。他未必学富五车,但既然能配得上“君臣有别”一词,还被父亲拉出来强调,看来这位十三皇子就算不是储君之尊,也是颇得圣意的。

    池小池笑道:“阿书大人,小的明白。”

    阿书咧嘴一乐:“花朝节本就人多,再晚些出门就不方便了。亏得方才来寻您的路上遇见了阿陵,小的叫他先将马球杆取出备好,不然可当真来不及。”

    顿了顿,他又道:“也就是十三皇子,耐心好,总愿意等着您。”

    池小池想,哦豁,恃宠而骄。

    他转向镜中。

    镜中人是十六七的少年模样,是最张扬无拘的年纪,青衫飘逸,眼中含星,纯银的眉心坠配上高马尾,是个如玉如璧的矜贵公子模样。

    面对马上到来的乱局,他心里尚稳。

    听小厮的口气,十三皇子显然与原主相熟得很,他不能去触这个霉头,装病推脱是最好的办法。

    他仓库内各色卡片多了,装个病糊弄过去不成问题,也不必事先知会小厮,大不了临阵吞卡,装作突发急病便是。

    池小池很想去看一看那名十三皇子。

    如果娄哥也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那他会是谁?

    他刚收拾停当,踏出门去,便又有一名小厮赶来催道:“大公子,大公子,六皇子也来了,还有尚书府的严三公子,都在花厅中饮茶。六皇子请您快些去呢。”

    池小池:“……”

    这他妈都谁啊。

    萝卜开会吗。

    不过他还是去了。

    认认萝卜坑也是好的。

    他走到花厅侧窗时,恰好能听到厅中几人,便停了脚步,嘘了一声,靠窗侧立,一副打算偷听的模样。

    阿书无声叹息。

    ……主子的顽劣性子又犯了。

    但池小池想的很单纯。

    没有世界线指导,他就是两眼一抹黑,万一进去逮着十三皇子叫六爷,他基本就没救了。

    这就如同进考场做题,放眼望去所有题都不会,先观望一会儿,总比全蒙c或者把答题卡放地上踩一脚来得正确率高点。

    厅中几人年岁相仿,均着常服,但按座位排布的话,身份倒是分明清楚得很。

    那严家公子随侍在六皇子身侧,低眉顺眼的,看样子是个温驯性格,但跟他家娄哥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沉静相比,还是稚嫩许多。

    六皇子紫袍金冠,懒洋洋的丹凤眼向上剔着,似笑非笑的模样略显轻浮,眼神稍不注意收敛,便容易流于轻蔑。十三皇子则文秀庄重许多,端正地坐在原处品茶,白衣金纹,眉间有一道类似女子的竖纹花钿,倒很有晋代乌衣公子的风流气度。

    观察下来,那位十三皇子倒是与娄哥有些相似。

    “十三弟。”六皇子拿扇子敲打着手心,“真是少见了。”

    十三皇子略略一欠身,不管真情假意,礼节是做到了十分:“是元衡礼数不周,诸事繁杂,实在无暇分神,改日定去六皇兄府上拜访。”

    六皇子笑一笑,扬扇道:“为兄随口一言罢了,莫要往心里去。况且为兄平日忙碌,少在府中流连。偶有闲暇,也不过是邀停云吃上一两杯酒,踢一两场蹴鞠,放松身心罢了。今日为兄得了一壶好花雕,便想请停云去醉月居小酌一杯。衡弟可有兴致同去?”

    话音刚落,六皇子便作恍然状:“啊,是为兄忘记了,十三弟不擅饮酒。”

    十三皇子面色平静:“元旦时我便与他订下花朝之约,今日一同打马球,今夜参加尚书府投壶雅诗的茶会。”

    六皇子微微转动着手心扇子:“十三弟好雅兴,不如带为兄同去?”

    十三皇子客气且疏离道:“自是好的。”

    这对兄弟塑料感太强,听得池小池脑仁疼。

    六皇子呷了一口茶,皱起眉来,似是对茶叶兴趣不大,转头询问小厮:“你家时大公子呢,怎还不见到?我们兄弟二人在此等候,他还嫌排场不够?”

    那专门待客的小厮是人中精,显然知道六皇子话中多为调侃,并无责怪之意,熟练地替他换上酒盏,斟满清酒,恭敬道:“六皇子,请稍事等候,小的再遣人去催一催。”

    十三皇子也在一旁淡淡道:“六皇兄莫要怪责,我没与他约见面的时辰。这个时辰,他不是在与人下棋,便是小睡。若是衣衫不整便见客,反倒失了礼数。”

    六皇子啪的一声开了扇,为自己扇风:“十三弟的耐性可真是一等一的。但为兄性子急,可不好等人。”

    他转头对小厮说:“我再给他时大公子一炷香对镜贴花黄的时间。一炷香一到,他就算光着我也得把他抓出来。原话转达,一字都不许漏。”

    小厮低头,恰当地遮挡住了一丝浅笑:“是。”

    六皇子饮酒,十三皇子饮茶,严家公子端庄沉稳地立在六皇子身后,那小厮为诸位斟茶倒酒,池小池扶窗而立,很是头痛。

    娄哥是哪个?这次的任务对象又是哪个?

    他们在里面吗?还是……

    想到此处,突然一滴冰凉坠落,刚刚好砸在木窗棂上,溅出一朵细小的水花。

    池小池一怔,抬手抚了抚眼底。

    一片潮湿。

    这不是他的意愿。

    所以是原主在哭?

    他在哭些什么?

    乍然间,一股剧痛在池小池脑中炸开,仿佛被盘古的开天斧从中劈开,他发出一声闷哼,扶着窗户便跪坐下去。

    随他一道偷听的阿书察觉有异,一转脸,看见自家公子面白如雪,顿时慌了神:“公子!”

    厅中人也听到了窗外动静。

    举杯欲饮的六皇子动作一滞:“怎么了?”

    而那小厮打扮的少年一听到闷哼声,便拔足奔出门来,与池小池一道跪下,急急抚摸他的额头:“停……大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头痛?”

    池小池睁眼想看看这少年的容貌,但一抬眼皮,额心便是一阵锐痛,痛得他弯下腰,大口喘气。

    耳畔杂声纷乱,他隐约听见有人摔了一个茶杯。

    紧接着,一人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素常,如何?”

    那是六皇子的声音,听起来是很真切的焦急,池小池记得自己以前发高烧住院时,lucas带自己飞车赶去医院时也是同样的口吻。

    池小池一抬头,入目的却是一张血面。

    六皇子生得很好的眼睛被挖去了,只剩下两个黢黢的黑洞,也不知道他是否是死不瞑目,浑身尽是殴伤,华服碎裂,衣不蔽体,竟是被活活打死的。

    仿佛有一部分世界线的内容进入了他的脑海,又仿佛是原主本身最黑暗而痛苦的记忆。

    在被这疼痛劈裂开来前,他昏了过去。

    而在昏迷前,池小池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省卡了。

    池小池一倒,不管是花朝之约还是花雕之约统统作废。

    昏迷中,他总感觉有人在轻轻抚着他的眉心。

    很奇异的,池小池不觉得多么难受和抗拒。那人的动作轻而柔,甚至让他忍不住想要再蹭上一蹭。

    他一觉醒来时,身旁只有一个小厮守着,正是那在花厅中与六皇子熟练攀谈的少年。

    他抚一抚池小池的额头,动作一如他梦中人般轻柔:“公子可还头痛?”

    池小池微不可察地一动。

    他对包含“亲密”这一意味的动作相当敏感,但他没有闪避,只应了一声“嗯”。

    好消息是头的确不疼了,坏消息是他脑中仍没有与世界线相关的所有信息。

    池小池问:“六皇子与十三皇子走了?”

    “是。您已昏过去一日一夜。将军在镇南关,十三皇子入宫请了一道旨,请了李太医来瞧了瞧,说公子突发头风,许是歇息不好,或是受了寒风,开了药,说要休养一些时日,若有反复,他可再来诊视。”

    池小池觉得,就目前情况而言,自己病情反复的可能性很大。

    ……不想说话,悲伤,很难受。

    那模样俊秀儒雅的小厮坐在床头,轻声道:“是阿陵没有看护好公子。早知道不让公子在凉亭小憩,该带您回来……”

    然而,未等他自责完毕,阿书便敲了门入内。

    他远远便听到公子的声音,知晓公子已醒,便叩门而入,道:“公子,您身体可好转了吗?公子师说有事要见您,请您到露华阁去。”

    池小池:“……”

    这一个个都跟原主这么熟,让他连问一句公子师是谁都不好问啊。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猥琐发育,别浪。

    所以他打算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正要开口时,阿书道:“公子师在您病中也来探访过,可能是将军有机密信件送来,要与公子交代呢。”

    ……病中来过。

    ……公子师。

    池小池直起身来:“我去。”

    阿陵:“公子,您重病初愈……”

    池小池:“好了。”

    阿陵苦笑一声,单膝跪下,温驯道:“我随公子一道去。”

    那位公子师住在曲曲深深的后院之中,远避人居,清幽静谧,倒真是个机要之地。

    阿陵显然是来过多次的,将他引至门前,叩门三下,内里传来低低的咳嗽声,随后方有一声模糊的应答:“进来吧。”

    池小池推开门,入目的是一片军事沙盘。

    黄泥拟作丘陵山峦,水银化为江河湖海,流沙如米,上面插有各色军旗牌楼,标注出镇南关方圆百里内的战力单元。

    沙盘前有一台木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单看背影,池小池便是心念一动。

    ……是他。

    他先前想得太多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比较语气、神态和行走坐卧的姿态。

    那个人,只要他认准过一次,一辈子都不会认错。

    公子师似是能察觉到他心中震动,将轮椅调转,转身面朝向他。

    那是个标准的病美人,拉动轮椅的动作都能震动他的气脉,惹得他咳嗽不止。

    他面上带着久病的苍白,与之呼应的,是眼角纹有的一小片墨色黥纹,似是流放过的标记。

    池小池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问:“你是娄哥吗?”

    面前人含笑摇了摇头:“不是。”

    池小池会意一笑,俯身行礼:“那,学生时停云,拜见先生。”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