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 80 章

    苏苒之盘膝坐在秦无对面, 把钝剑搭在自己的双腿上。

    秦无余光扫到妻子之前的那把剑,跟他自己的剑并排靠在石头上。

    虽然旁边有他的剑作伴, 但还是生出一股茕茕孑立, 形影相吊的感觉来。

    因为它主人暂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钝剑上面。

    得到了新武器的苏苒之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开心,平日里的沉稳撇去一半,透着满身少年气儿。

    她没有去追寻秦无的目光, 而是用指尖轻点在钝剑上, 笑着说:“也不知道等我注入了灵力之后,到底哪一头算剑柄。”

    秦无听闻, 一边自己调理着气息压制腹内剑气, 一边把钝剑拿了过去。

    他仔细观察一番, 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钝剑的边缘和角都长得一样, 无法从外形分辨。

    苏苒之眨了眨眼睛, 说:“我心里隐隐感觉它是分上下、正反的, 但刚刚舞剑时我把四个角都试着捏过,入手的感觉一模一样。”

    秦无五岁就开始拿剑,到如今已经十七年。

    先不说他剑道上的造诣, 单单只提他对剑的了解, 已经可以说是十分透彻。

    因此, 听到苏苒之的话后, 秦无都有微微错愕:“入手感觉一样?”

    刚刚苏苒之舞剑的动作他也看了, 全程没有丝毫磕绊,行云流水一般的从头舞到结束。

    难道这把剑不需要分剑柄和剑尾?

    众所周知, 剑由剑柄和剑身构成。

    而剑身又分为剑尖、剑刃和剑脊。剑尖尖锐, 剑刃薄, 剑脊则稍微厚重。

    剑身每一处形态构造的不同,也就代表其重量有差距。

    正是因为这些微小的差距, 才赋予了剑轻快、锋利等特点。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剑修,必须熟练应用剑的锋锐之处来对敌。

    因此,让自己的灵力薄厚有致的分布在剑身上很是关键。

    这样才能让剑如臂使指,在比试、切磋中人剑合一,最后达到一剑出,无人敢直面其锋芒的效果。

    所以,用剑的正反与拿剑手法都很重要。

    这直接关系到拿剑人能不能将其发挥出最大效力。

    秦无原本想着如果苒苒用不惯,就找个铁匠铺给钝剑镶一个剑柄。

    结果苒苒告诉他,不论从哪个方向拿剑,她的手感都很好。

    不分正反,不分头尾。

    那完全不再需要剑柄了,镶了说不定反而还束缚了苒苒的发挥。

    秦无再次接过钝剑,放在手心里捧了良久,才斟酌着猜到:“这铁片原身恐怕不是一柄剑,但却可以被当作剑来用。”

    他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东西。

    而且,秦无尝试着用了一下,发现因为它没有薄厚之分,导致他用得很不习惯。

    所以,铁片原本应该不是剑吧……

    但苒苒能把它当剑来用,也是苒苒的本事。

    苏苒之一点就通:“难怪我下意识觉得它有正反之分。”

    那就是这铁片在真正用途时有正反之分。但用作剑的话,完全不需要刻意分辨,就像给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苏苒之想,在她没有研究透彻铁片的真正用法之前,就拿它当普通的剑。

    至少这把剑除了钝一点,其他方面比她见过的任何剑都好用。

    她用这把剑练习基础剑法,说不定出剑速度还能更快一点。

    —

    眼看着到了午时,苏苒之去水潭里捞了条鱼上来,跟秦无烤了吃。

    大概吃到一半,苏苒之早上忙活这么多并且还把灵力用完的后遗症就出现了。

    ——脱力、疲乏。

    秦无眼睁睁看着她吃半条烤鱼的功夫,蔫儿哒哒的打了两个哈欠。

    好不容易最后一口烤鱼入口,苏苒之已经坚持不住,熄灭火堆后找了个舒服的地儿侧卧着休息了。

    但她到底还惦记着秦无的伤,只睡了小半个时辰就起来。

    她说:“你的伤需要静养,我们雇辆马车直接去府城吧,那里有医馆和客栈,比较方便。”

    秦无能看出苒苒喜欢这里、留恋这里,他说:“伤口无碍,医馆也只能医治皮外伤。况且,从商和镇到兴阳府这段路比较颠簸,坐马车反而会影响伤口愈合。不若在这里多歇息几日,待我伤口好个八成,咱们再出发。”

    那时候,就是直接回云水镇了。

    其实对秦无而言最好的选择是在商和镇落脚,但因为苏父叮嘱,两人暂时还不会踏入那里一步。

    在附近歇下也算一个不错的选择。

    秦无野外出行经验丰富,他说有伤口不能坐马车苏苒之便信了,于是点头答应秦无的建议。

    苏苒之此次回乡,一是为了祭拜亲爹,二就是为了水潭底的东西。

    虽然说她想拿的东西已经拿到了,甚至还分析出爹爹护着自己和秦无的开端,但亲爹墓没了,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秦无‘留下来’这句话在很大程度上安慰到了苏苒之。

    就算不能祭拜亲爹,在这空荡荡的只有她和秦无俩人的地方多停留一会儿,回忆着儿时过往,也能聊以慰藉。

    苏苒之起身寻找适合晚上休息的地儿。

    她让秦无在原地打坐,别乱动:“我记得不远处有个山洞,找到后就回来。”

    现在这个时节山里夜寒,秦无又有伤在身,风餐露宿对身体不好,能有山洞睡觉的话会好一点。

    苏苒之循着自己幼时的记忆上山。

    当年那些在她看来高高的、需要攀爬才能上去的山石,如今随便一步就能跨过去。给她平添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但苏苒之也不是一个把自己束缚在过去的人,她并没有难过,而是继续专心找山洞。

    因为她许久没来,再加上山洞隐秘,一寸寸走过去寻找并不会很轻松。

    但苏苒之能记得大概方位,再配合着闭目可见的能力,基本上没走弯路就找到了。

    这山洞应该是天然形成的,里面还有青苔生长。

    但也只有靠着石壁的部分潮湿,其他地方还算干燥。

    苏苒之站进去,觉得这里不闷不冷,算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于是她从附近抱了不少干叶子铺在地上,直到有厚厚一层,才下去水潭边陪着秦无,等到晚上再过去休息。

    —

    与此同时,大安国钦天监。

    国师大人正跟皇帝正在商议郊祭大典的事情。

    此大典可是是大安国最为隆重的祭典之一,在每年冬至日进行。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祭祀仪式。(注)

    来年的国运是否昌宏,与这次郊祭大典的情况息息相关。

    因为历朝历代皇帝对这场盛典都很看重。

    所以别看现在才十月初,当今陛下就按照惯例,来跟国师讨论相关事宜了。

    而且,礼部整个府衙从上到下更是早早的就开始准备筹划。

    此前,国师大人广而告之张贴皇榜,请民间修士助陛下寻回遗失在外的皇室血脉。

    其奖赏就是郊祭大典前排祭拜的位子。

    那可是能近距离接触一国紫气的地方,因此才有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完成皇榜内容。

    但就在今早,国师大人正在跟皇帝讨论的时候。

    话才说了半截儿,他就突然闭上眼睛,眉目间一派凝重之色,不知道在掐算着什么。

    皇帝对国师很是敬重,见他突然不语,一丝愠怒的神色都没有,反倒是自己的心悬了起来。

    他寻思着:“难道是朕派人偷偷找血脉的事情被国师知晓了?”

    但这也不大可能啊,他早在三个多月前就派人去找了。

    若是国师大人不允,定会直接跟他说,而不是现在这样一脸神色凝重的样子。

    况且,就算他真的有遗落在外的血脉,按理说也不影响郊祭大典啊。

    不过,说实在的,皇家避子汤的效果是真的好。

    他安排人去自己还是普通王爷时游历过地方挨个寻找,所寻到的那些女子根本没有一个怀上龙种的。

    皇帝自己还纳闷了许久,国师大人分明算出此位身负大气运之人跟自己血脉相连,怎么会找不到人。

    他并不是怀疑国师占卜出错,只是感觉自己养的暗卫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国师这边一直闭目打坐,皇帝就坐在他对面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

    毕竟刚刚讨论的可是郊祭大典,事关国运,皇帝见国师这幅表情,现在也没心思回养心殿批奏章。

    就在皇帝如厕了八回后,国师终于睁开双眸。

    皇帝一张大脸凑到国师老道跟前,迫切地问:“国师,刚刚可算出何事不妥?”

    国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郊祭大典应当无事,只是我借国运作占卜时,无意间看到了一缕幽深的魔气。”

    当时他闭目打坐,恰好就是秦无动用魔气跟禁制拼搏的点,无比巧合。

    危及一国安危的事情,皇帝好歹都听国师讲过。

    其中就包含魔气的危害。

    毕竟,若是真的有魔气泄漏,最先抵挡不住的定然是普通百姓。

    他作为一国之君,有必要多了解一番,来守护自己的子民。

    但皇帝从小到大就没接触过魔气,因此他在第一时间听到后懵了一下。

    正准备说‘魔气算什么’的时候,旋即反应过来——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站起身,茶杯倒了都未曾察觉。

    皇帝嗓门儿骤然提高,道:“魔气?”

    那东西不是早在数千年前就消弭了吗?怎么会现在出现,难不成是老天要亡他大安国?

    “正是,”国师神色凝重,“其实早在四个多月前,老道就隐隐察觉到有魔气出现。但这次的魔气似乎已有灵智,把自己隐藏的滴水不漏。根本无法追溯其方位。”

    皇帝已经宛若热锅上的蚂蚁,起身后来回不断踱步。

    “国师,您说这可如何是好?”不知不觉,他说话时都带上了敬语。

    国师宠辱不惊道:“自从六月底最后一次感知到魔气后,它就再没出现过。但我觉得它不是没再出现,而是找到了躲避窥测和感知的方法。”

    皇帝:“……”

    国师实事求是道:“此次若不是借着国运,以老道之力,恐怕是无法感应到魔气的。”

    “那可如何是好?”皇帝焦躁无比,如果大安国灭国在他手中,死后还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国师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只能说:“在郊祭大典上,您不若率领万民向上天祷告,祈求国泰民安……”

    毕竟,以人之力,根本无法制止魔气蔓延。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还是放平心态祷告吧。

    虽然说上天能不能听到是一码事,或者说,听到了能不能给出反应还有待商榷。

    但以他们之力,根本做不到反抗。

    一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皇帝没听出这是安慰,反而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他被朝臣捧得太久了,又一直以‘天之子’自居,都快要忘掉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的事实。

    国师原本还有句‘我觉得那魔气既然在努力掩盖自己,暂时应当不会有巨大波动’。

    但他见皇帝已经没有丝毫焦虑,便没再说,而是继续讨论起上午的事情来。

    —

    天问长这边,大长老自从苏苒之和秦无走后,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倒不是说他跟苏苒之和秦无感情深厚,他纯粹就是感觉自己门派出走了两位未来的顶尖修士。

    心疼。

    不过,自从那日与苏苒之的对话过后,大长老反倒跟自己的大师兄,也就是胖管事相处起来愈发融洽。

    以至于大长老没事就去菜园跟师兄说说话,顺道偷……不对,摘点菜回去喂狐狸。

    狐狸虽说不怎么喜欢吃菜,更喜欢吃肉。

    但因为这些菜中蕴含灵力,已经长胖了一大圈的小狐狸每每都会赏脸吃完。

    今儿个,大长老又来找胖管事。

    胖管事面对着那块石壁,眼眸半睁不睁,没起身,只是说:“水在旁边自己倒,然后,摘菜不要老紧着一个弟子种的地儿薅,薅秃了弟子找我问,我都没法解释。”

    大长老给师兄和自己倒了水,笑着说:“晓得了。”

    他絮叨的说了一些最近内门发生的事情,旋即话题一转,说到了魔气。

    “我感觉那魔气蛰伏了起来,下次出现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毕竟已经好几千年未曾出现过魔气肆虐的情况,大家便没有太过紧张。

    胖管事最近也未曾感知到魔气,他正要微微颔首,突然就感觉崖壁上的字愈发清楚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印记,那么这回就大概能端详出几个字来。

    ——这距离他第一回看到字迹,不过四个多月的时间!

    胖管事微微有些紧张和激动。

    他想,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两年,自己便能看到全部的《成仙诗》,飞升有望!

    —

    苏苒之这边,她跟秦无一起打坐到天色漆黑、明月高悬,自己的灵力才总算恢复了约莫一半。

    两人吃了些粥,便收拾行囊打算去山洞睡一宿。

    秦无到底灵力深厚,他调理了大半天后,再次行走时,步履上已经看不出虚弱。

    他跟着妻子走了百十来步就停下。

    苏苒之拨开洞口藤蔓,露出里面六平见方的洞穴来。

    秦无觉得此处很宜居,树上有柿子,水中有游鱼,再加上自己带的干粮,在山洞里小住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他跟在妻子后面一步跨入。

    当看到山洞里铺着的厚厚一层落叶时,秦无目光顿时便柔和了起来。

    眉间原本因为疼痛而出现的一些浅浅的沟壑也瞬间被抚平。

    一时间,秦无只觉得各种滋味涌入心田,喉咙和鼻子都有些酸涩。

    他站在原地没敢动。

    这一幕对秦无来说就像在梦境中一样。

    此前苒苒叮嘱他雨天带伞、惦记着给他送饭、在他突破时守着他、给他伤口渡灵力……一幕幕过往不断的浮现,定格。

    苏苒之倒是没察觉出秦无神色的细微变化。

    她语气就跟平时唠家常一样,说:“这里背风,晚上应当不会太冷。”

    秦无闷声‘嗯’着,见苒苒弯腰把两人的包袱放在一边,摘来的柿子也全堆在旁边。

    苏苒之把包裹最外层的布铺在树叶上,掖好四个角后,拍拍手,唇角带了一丝笑意:“这样应该会舒服一点。”

    她脱了鞋坐在布上,抬眸看向站在洞口当门神的秦无:“过来休息啊。”

    秦无长长的眼睫敛去所有情绪,异常乖顺的除去外袍和鞋袜躺在里侧。

    他只感觉这比自己在客栈睡的床都要软。

    难怪午时那会儿苒苒上来寻山洞寻了那么久,他当时还以为山洞距离比较远。

    现在想来,是为了铺这层树叶床。

    苏苒之今儿是真的累着了。

    她潜下水两次,而且还给秦无渡了自己所有的灵力。

    最后因为对钝剑这柄新武器的喜爱,还去舞了剑。

    就算午时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但这会儿身体还是异常疲倦的。

    身体困乏到以至于苏苒之在秦无刚躺下,她自己就闭上眼睛,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过去。

    —

    而躺在她旁边的秦无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感觉自己心中有股酸涩的情绪在慢慢生长,逐渐蔓延至整个心田。

    秦无只是不善于用表情和言语表达,他不傻,他能看出苒苒从没想过跟自己的‘未来’。

    不管是当初离开天问长,她只想着自己走,还是遇到危险她自己先上……

    这一切都是苒苒不自觉地把他当作一个‘外人’。

    此前,秦无对此尚且能理解。

    毕竟苒苒年纪小,跟他认识才没多久,没想过长厢厮守很正常。

    如果苒苒非要离他而去,此前的他应当也做不出拼命留人的举措。

    但这回,躺在这软软的落叶床上,秦无只想一想到苒苒可能要离开,他就能感知到明显的酸涩,发酵过后喉口只余苦意。

    秦无意识到,自己不想与苒苒分开。

    一点都不想。

    苒苒分明就躺在自己身边,气息如此接近,他却感觉怎么抓都抓不住。

    秦无突然想到自己还未成亲时,有次,隔壁李嫂子专程给李大哥买了一件他惦记了很久的玉佩。

    李大哥开心之余,在院子里就直接把李嫂子抱了个满怀。

    那会儿秦无正在窗边看书院先生留下来的作业。

    冷不丁瞧到这一幕,他脸色险些绷不住,直接关上了自家窗户。

    现在想想,情至深处,想抱就抱,这才是真正夫妻该有的相处模式。

    苒苒和他之间,终究是太过客气了。

    —

    秦无自打跟苏苒之接触起,其实就一直都很欣赏她。

    当时那么照顾她,不仅仅因为苒苒是苏叔的孩子、自己的妻子。

    最重要是苒苒小小年纪就经历丧父、远嫁,却依然坚强、努力的面对生活。

    秦无觉得,自己要是不对自己妻子好点,那就太不是人了。

    这些的出发点,有喜欢的因素在,但更多的是责任。

    当时在天问长,他听到苒苒有危险,满脑子都想的是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苏叔唯一的孩子丢了性命。

    所有人都道外门秦无冷面冷心,实则并不是,他只是把自己的耐心和温柔全然给了苏苒之一人。

    他是真的喜欢苒苒。

    对于秦无来说,如果真的心理没感觉或是厌恶,他能表现的比苏苒之更加疏离。

    就算有苏叔临终嘱托,他恐怕只会说自己定当照顾好苒苒,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可他当时在看到苏苒之没有反抗和排斥的意思后,当场答应了成亲。

    一见钟情,恐怕就是如此。

    有了‘丈夫’这层身份在,秦无觉得自己把苒苒照顾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他也一直遵从着苒苒的意思,克己收礼的当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

    因为喜欢,他没想过违背苒苒的想法。

    只想着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两人说不定能亲密一点。

    然而现在,在苒苒还没有任何念头的时候,秦无已经不想止步于‘照顾’这两个字了。

    他能感觉到,这几个月来,自己的心田正在一步步被一个叫苏苒之的姑娘填满。

    他想在感动的时候能抱着她表达自己的想法,在开心的时候可以背她到处玩。

    甚至就连在休息的时候,他也能把人揽在怀里,以一个绝对强势的保护姿态抱着喜欢的人。

    —

    第二天一大早,苏苒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抓着秦无的手。

    她愣了一下,仅有的一点困意登时烟消云散。

    随即她小心翼翼撤回手,爬起来去梳洗打扮。

    全程脸色不带红,心也不带狂跳的。

    反正两人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比如抱都抱过两次了。苏苒之觉得牵手都算正常。

    那边秦无其实一夜没睡,在她有动静的时候早就察觉到。

    见妻子没反应后,秦无开始起床。

    苏苒之没回头就能听到他正在穿衣服,她一边盘发一边问:“不再睡一会儿吗?”

    “睡饱了,该修炼。”不知为何,语气稍微有一点僵硬。

    没听出来秦无语气的苏苒之:“……”

    她什么时候能有秦无这自觉性啊。她早上一醒来想的都是该吃啥。

    秦无见她盘发的簪子还是昨天那根,绑衣带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他话语柔和了几度,说:“我以为发簪掉水底了。”

    毕竟昨日苒苒头发盘得好好的下水,被水流一冲击,再上来时头发已经散落。

    苏苒之依然是很自然的语气,说:“这发簪跟你那个发冠是一对,不舍得丢。”

    秦无:“……”

    两人早上吃的依然是烤鱼和粥。可算是圆了苏苒之多吃几天鱼的念头。

    一连七日,苏苒之终于对鱼有了‘抗性’,不再日日惦记了。

    她这些天吸收好灵力,都会给秦无渡一番,如今,他腹部的剑气已所剩无几。

    苏苒之总算得以放心下来。

    就在两人打算再歇息两日就出发回家的时候,突然听到山外有唢呐声传来。

    声声有力,高亢,其中还夹杂着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