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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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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文承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冷声道,“你是来炫耀吗?”

    霍逸似是有些惊讶,神色无奈道,“您觉得在他的墓碑前,我还会有这份闲心?”

    骆文承冷哼一声,“亿鑫之前和我针锋相对,你霍逸可没少出力,怎么,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被郎六胁迫了,才会处处针对骆家的吧?”

    “胁迫?”霍逸像是沉思一会儿,苦笑道,“算是吧,那时候我穷得一分钱都没有了,文轩也不在了,只好另谋出路填饱肚子,郞总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骆文承沉沉盯着他,霍逸仍是无害地笑着,叹了一声,“不过我也只签了三年的合约,也快到期了,这两年也赚了不少钱,不打算继续混娱乐圈了。”

    骆文承闻言倒是惊讶了,霍逸诚恳地朝他鞠了个躬,道歉,“之前影响了骆阳影视的口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希望您别记挂在心上才好。”

    骆文承没有说话,目光犹疑地盯着他,霍逸抬起身苦笑一声,只得说,“您不信我也能理解,那我就别在这儿影响您心情了,祭拜得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你真打算退圈?”

    “我在这儿保证什么您也不信,一年后看吧,我说到做到,绝对不再碍您眼了。”说罢他又愧疚地鞠了个躬,道了别后默默地走了。

    骆文轩瞪着男人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烦躁,却又觉得分外无力。

    霍逸和郎六身边不仅有杨家的暗部保护着,甚至还有顾家派来的不少保镖,他当初根本没机会清除这两个眼中钉,只能和他们正面宣战。可自己的反击策略却总是棋差一着,这群人总会先一步赶在自己面前,就像是能够预测到他的行动一样,总是抢先一步推出和他相似的战略。他曾一度怀疑身边有奸细,却怎么也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如今彻底丢了影视才看清那个害他一直输给郎六的,十有八-九就是曾经信任有加的杜朗。

    现在杜朗已经完全和他划清了界限,骆文承愤恨之余,心中倒也松了口气,虽然丢掉了骆阳影视,但他手里还有骆阳电器和游乐场,还有其他骆阳集团旗下的数十家小公司,既然已经确认了杜朗有问题,那清除了这个毒瘤,往后的路反倒会顺利许多。他安慰自己一切不过就是刚刚开始,虽然打输了第一仗,可手里还握着两张王牌,他就绝对不会再让这群人得逞了。

    骆文承平缓下情绪,忽然听身后有人叫他,他回过头,意外地看到了周瀛,不由皱了下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没什么事嘛,就来祭奠一下喽,”周瀛走过来,看着霍逸的背影疑惑道,“霍逸怎么会在这儿呢?他认识二公子和老骆总吗?”

    霍逸和骆文轩在一起,是他踏进娱乐圈之前的事了,周瀛不知道也很正常,骆文承也没瞒他,回答道,“文轩生前和霍逸在一起过,两年多吧。”

    “……啥?”周瀛一口唾沫差点噎着自己,“这……我记得二公子比他大……有十多岁了吧?这……”

    “我也不知道文轩怎么想的,但他俩的确在一起过,”骆文承也不多做解释,朝墓园又看了一眼,准备走了,“我拜祭完了,走了。”

    “哎?哦,那我也拜祭完啦,骆总您去哪儿啊?”

    骆文承脚步一顿,皱着眉回头瞪他,“我说了很多次,我对你没兴趣,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在您身上的时间怎么能叫浪费嘛!”周瀛笑眯眯地跟着他,倒是收起调笑的神情,认真道,“骆总,你不喜欢我没关系,这世上两个人能够互相喜欢本来就是很难得的事情,我是真的没什么企图,”见骆文承愣了一下,周瀛笑道,“你不喜欢我,总不能命令我也不许喜欢你嘛,而且世事无绝对,你怎么知道以后你就一定不会对我动心呢?”

    骆文承皱着眉啧了一声,不想再和他纠缠,匆匆走出去,“你有这闲心不如去讨好顾七去,他才是你现在的金饭碗。”

    “都说了我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嘛……”

    周瀛仍是笑呵呵地跟着他,骆文承走得更快,周瀛就一路跟着他出了墓园,两人很快便没影了。墓园里还零散站着几个人,一个人影在骆文承完全离开后从一个角落里缓缓走出来,而后在骆文轩的墓碑前站定了,低头沉默地看着眼前冰冷的石碑。

    照片上的骆文轩依旧面容俊雅,带着熟悉的温柔微笑。男人静静看着,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石碑上头轻轻摩挲了一下。

    “游总果然还记挂着他,我替文轩谢谢您了。”

    男人愣了下,转过身,看着眼前俊美逼人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

    “你认识我?”过了很久,男人才出口问。

    霍逸走到他身侧去,和他并排站着看向骆文轩的墓碑,“认识,我想游总也认得我吧。”

    游鸿收回目光,和他一同看向墓碑上的一排烫金文字,“从阿轩第一次跟我提起你,已经过了两年多了吧,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在他走后进了娱乐圈,还帮着郎佑琛处处针对骆阳,就不怕阿轩在地底下寒心吗?”

    “我的身世,”霍逸终于侧过头,看着身侧的男人静静回答,“媒体们炒得也差不多了,游总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的。”

    “不止媒体上的那些新闻,阿轩也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游鸿侧过身面对他,似是有些责备,“他是真的疼你,心里有你,可你却一直跟他的家里人作对,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游总,”霍逸看着对面男人指责的目光,平静地反问,“您和文轩从中学时候就是好兄弟了,他的事,你应该很在意吧?”

    “不在意,我就不会问你这些话了。”

    霍逸忽然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游鸿下意识接过,有些莫名其妙,霍逸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下去,忽然道,“如果我告诉您,文轩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谋杀的,您信吗?”

    游鸿瞳孔一闪,没有说话。

    “您也怀疑过吧?”霍逸紧紧盯着他,“老骆总猝死,文轩和他的养子骆一车祸身外,另一个养子莫绝,也是老骆总亲自给文轩培养的助手也被全国通缉,至今音讯全无,而整个骆阳集团稳稳地落在了骆文承的手里,这其中的联系,您真的就没有过一丝丝的怀疑吗?”

    游鸿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怀疑又如何,不怀疑又如何,毕竟没有任何证据。”

    “那如果,您听听这个呢?”霍逸伸出手,将耳机插-进手机里,递给他,“这是我在文轩出事的当天,和他通话时候录下来的录音,您听听看。”

    游鸿蓦地一惊,瞪着那手机半晌,僵着手接过来。他目光犹豫地看向霍逸,对方却面无表情地沉静回视,他呆了一会儿,暗自吸了口气,将耳机挂在了耳朵上。

    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嘈杂而刺耳的叫喊声。

    ‘小逸……’

    ‘别怕,我和郎六现在去接你们,你的定位一直开着,安全带系好!电话也别断,一直开着!’

    ‘他、他们还跟着……越来越近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可别害死我了啊!’

    ‘你现在如果胆敢把车里的人放下来,我明天就把郑州翻个底朝天亲手弄死你,听懂了么!’

    ‘小逸你别吓他……’

    ‘我没吓他,我说的是事实。不管发生什么,你答应我,撑到我过去!’

    ‘车胎爆了!他们过来了!’

    “爸、爸爸……”

    ‘小一,别怕,乖,爸爸会保护好你的……别怕……’

    ‘车开、开不动了……那是什么?那……啊啊啊啊!!! ’

    ‘轰——!!咣!!! ’

    耳机里轰然响起一阵恐怖的爆炸声,而后一切猛然归于平静。

    游鸿惊骇地瞪大眼睛,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这……这是……”

    “证据,”霍逸把手机收回来,沉声道,“文轩被谋杀的证据。”

    “你……你既然有证据,为什么当时不起诉……”

    “当时?”霍逸冷笑一声,深深吸了口气,“当时骆文承一手遮天,我没有任何底牌和他抗争。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争取到了杨家和顾家的支持,而郎总的亿鑫也已经是影视界的翘楚,我在娱乐圈里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您也清楚,现在我们说一句话的分量,比起两年前重了很多,再不是他骆文承能强压下去的了。”

    “可你们怎么证明……证明这就是骆总做的?这只能说明谋杀,并不能说明……”

    “我们只能确定,老骆总是他亲手杀的,我们手里有人证。可那场车祸下手的人是谁,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不管怎么说,骆文承都脱不了干系。”

    游鸿慢慢冷静下来,神色复杂道,“那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帮你们什么?”

    “您肯帮我们吗?”

    “……”

    “我踏入娱乐圈,和您认为的正好相反,我是为了给他报仇,”霍逸缓缓说着,反问对面目光闪烁的男人,“我从小爱慕他,拼尽全力才回到他身边,可那些人竟敢伤害他,竟敢毁了他!我曾发誓一定要亲手把那些人送上断头台,让他们一个个全都下去给他陪葬,而游总您呢?作为他十多年的挚友,您忍心就看着他这么冤死,在可能是杀害他的凶手的人手底下卖命吗?”

    “……”

    游鸿暗吸口气,闭上眼睛,过了很久才喃喃道,“你们是想通过我这个副总的身份,压倒骆文承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对吧?”

    “没错,骆阳电器里面都是骆文承的人,骆阳影视的夺回方式完全不适用于它,我们只能从内部下手,让它债上加债,最后不堪重负申请破产,我们就可以把它整个收购回来。”

    “可那样的话……公司的信誉也毁得差不多了……”

    “信誉毁了,可以慢慢弥补回来,公司没了也可以再建一个新的,而我们要的,是让凶手一无所有,身败名裂的下场,”霍逸冷声说着,目光深沉如冰潭,”这其中的分别,游总您应该能够明白。”

    游鸿看着对方痛恨的目光,心里跟着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很久,抬起手中的名片看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声,“你让我想想吧。”

    “当然,我们是在请求您,”霍逸朝他微微弯下腰去,低声说道,“不过仍是希望,您能协助我们,让文轩、骆一,还有老骆总,能够走得瞑目。”

    游鸿终于是没再说什么,沉默地点了点头。

    霍逸目送着男人渐渐走远,而后也跟着离开了墓园,坐进了自己专属的保姆车里。他看着车中角落里稳稳坐着的男人,露出一丝笑来,“都看到了?”

    莫绝盯着游鸿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才收回眼笑道,“辛苦霍哥了。”

    霍逸挑了挑眉,“不容易,能叫我一声哥了。”

    莫绝翻个白眼,懒得再和他斗嘴,“银行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只要游鸿联系你,你就马上通知我吧。”

    “嗯。”

    车子开动,莫绝在和十七约定好的地方下了车,回头看着车窗内的男人问道,“你接下来去哪儿?”

    “哦,”霍逸缓缓将车窗摇上去,英俊的面孔一点点消失,独留下一句,“去当你后爹,拜。”

    莫绝:“……”

    靠,跟这种家伙和解,自己一定是脑袋抽风了!

    “七爷,要去哪儿?”

    莫绝愤愤地坐进车子,问了句别的,“瑞瑞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了不少,伤口恢复得挺好的,白莲一直守着他,外面也都是樊墨的人,不会有事的。”

    “小墨呢?还和他一起呢?”

    十七开动了车子,低声道,“樊少他走了。”

    “……啊?”

    “听他们手下说,那个活抓的俘虏挨不住刑,都招了,樊少去给骆小公子报仇去了,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了。”

    莫绝蓦地皱眉,啧了一声,“他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您放心吧,樊少他很厉害的,不比我差,”十七看见红灯停住车子,回头朝莫绝笑了下,“您还是关心一下骆一少爷吧,骆小公子住院,樊少去报仇,他自己一个人担心得不得了,这几天一直皱着眉头,挺不开心的。”

    因为莫绝给了十七一个任务,就是叫他盯着看下骆一会不会不开心,莫绝闻言赶紧催促道,“那回天水园吧,我去后院看看他。”

    十七看着绿灯再次发动车子,笑道,“已经在去了,您休息一会儿吧,这两天累坏了吧。”

    莫绝不由笑道,“十七你这么体贴,以后嫁给你的姑娘一定很幸福。”

    十七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莫绝急匆匆赶去了骆宅外围,走到直对着韦一阳台的地方,果然看到那傻小子缩在阳台角落坐着,紧锁着眉头抱着电脑,噼里啪啦打着什么东西,不过他仍是让自己的面孔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也只有那一眼眉头才会微微舒展开,神情没那么严肃。莫绝稍微放下心来,心里莫名有些轻松,刚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对方注意到自己,韦一却像是感应到了似的,忽然抬头,准确地朝他的方向看过来,而后立刻就呆住了。

    莫绝笑了下,将身子躲在一根石柱后面以防万一,然后抬起手两手捏着自己的脸,冲着韦一扯出一个笑容。

    他夸张地动着嘴唇,比了几个字给对方:放心,都没事,开心点啊。

    韦一呆了好一会儿,忽然也笑开了,一双漂亮眸子眯起来,勾出一个让莫绝微微心颤的弧度。

    阳台上的少年站起身来,也捏着自己的脸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两手还比了个胜利的姿势,傻乎乎地冲他嘿嘿两声。

    莫绝竟觉得那两个嘿嘿莫名地抓得他心里痒了一下,他呆了一呆,忽然觉得韦一的笑容有些烫眼睛,让他本能地收回了眼,躲开了。再抬头时少年似乎有些茫然,却很快又笑起来,只是笑容温和了很多,淡淡的,却让他心里又莫名地砰了一下。

    【回去吧,】韦一朝他比着嘴型,【我没事。】

    莫绝呆了一会儿,真的就立刻转过身,急匆匆就走了。十七一直跟着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阳台上的人,韦一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黑眸中的光亮也黯淡下来,似是苦笑了一声,再次坐到阳台角落里,抱起电脑挡住了自己的脸。

    十七回头又看到莫绝忽然泛红的耳朵,愣了一下,继而也和韦一一样自嘲地笑了笑,却终是没说破什么,默默跟着他走了。

    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骆文瑞的身子慢慢痊愈了,两个月后便办理了出院手续,只是这两个月他再没见到樊墨,就和过去这两年一样,那人又开始费尽心思地躲着他,怎么也联系不到了。骆文瑞憋着一口气出了院,心里又急又气,却又实在对那人该死的态度束手无策,只能自己闷头难过。白莲这两个月一直陪着他,观察着他的小心思,隐约猜出一些,心里也觉得无奈,便哄道,“小墨是为你好,你跟着他在一块儿总会再遇到这种事,他躲着你也是没办法……”

    “那他是打算孤独终老吗?”骆文瑞愤懑道,“他简直比小一还傻!榆木脑袋!蠢死了!”

    白莲叹气,仍是劝他,“说真的,妈妈也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太危险了。”

    “……”骆文瑞咬着嘴巴生闷气,回家的路上一句话都不想说,直到推开骆宅大门迎面扑过来一个身子,他冰冻了一路的脸才蓦地融化开,大笑着也抱住对方,“小一!”

    “瑞瑞!”韦一抱得他死紧,顿时就眼泪汪汪的,“我、我以为你……不要小一、啦!”

    “怎么会哪!”骆文瑞委屈了两个月的情绪此刻忽然就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红了眼睛,哭唧唧道,“小一,我想死你啦!”

    “我、我也……我也是!”骆一抱着他开始哭,“小一……以为你,也走啦,好难过……”

    骆文瑞闻言嘴巴一扁,吧嗒吧嗒就开始掉眼泪,“樊墨那个混蛋,王八蛋,我再也不理他了!还是我家傻一好,呜呜呜,知道想我,还知道为我哭,樊墨那个小王八蛋,我再也不跟他玩儿了!呜呜呜……”

    俩孩子抱头痛哭,白莲一进门就一脸无奈,韦一听到动静耳朵动了一下,一抬头看到白莲吓了一跳,摆出一脸的痴呆表情,抓着骆文瑞尖叫,“莲姨!回来!”

    白莲对骆一谈不上多喜欢,但也不讨厌,不过看他真心关心瑞瑞,心里自然对他多了些好感,走过去笑道,“小一这两年乖不乖?”

    “乖!等你……们,回来,乖乖哒!”

    白莲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因为又做了一回婴儿的母亲,心思忽然柔软了许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傻小子直愣愣的脑袋,笑了一下,“瑞瑞带小一上楼吧,妈妈把这些箱子收拾一下,忙完了叫你吃饭。”

    “嗯嗯!”骆文瑞赶紧拉着韦一的手兴冲冲地说,“小一我跟你说,我中枪了!”

    韦一一呆,眼睛瞪得铜铃大,“枪!”

    俩孩子手牵手地上了楼,骆文瑞得意道,“四枪呢,我可是为了保护樊墨那臭小子,厉害吧!”

    “厉、厉害!”韦一瞪着眼睛看他,一边走一边夸张地哇哇叫唤,“你还……活着!”

    “废话!一会儿进屋脱了衣服给你看,四个这么大的疤,可帅了!”

    韦一心里默了一瞬,有点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疤,为啥……帅呀?”

    “男人没点儿伤疤能叫男人么!你等着,等看到你就知道了,我昨天往镜子里一看,啧啧,这后背啪啪啪啪四个疤痕,咋这么性感呢!”

    韦一:“……哦。”

    俩孩子兴高采烈地上了楼,严管家和其他仆人过来收拾白莲的一堆行李。她正好借此机会回家,说是不放心骆文瑞,书也不念了。此刻她吩咐仆人们将东西各归各位,自己则走到院子外面,再次给骆文承打电话。

    整整两个月的冷淡态度,几乎已经让她确定了骆文承在想些什么,此刻她深吸了口气,忐忑地等了好一会儿,那边出乎意料接通了,她急忙喊了一声,“文承!”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瑞瑞他……出院了,”白莲咬了下唇,小声说,“我正好借这个机会回家了,你……你什么时候回家?”

    “小淩呢?”

    “在公寓呢,我一会儿就去看他,明天找个借口抱回来。”白莲犹豫了好一会儿,试探地问,“你这两个月……很忙吗?都没怎么理我……”

    “……见面说吧。”

    白莲惊喜道,“你要回来了?”

    “路上了,”骆文承像是叹了口气,“本来想去接你们出院的,你们怎么出发这么早。”

    “哦,哦……”白莲顿时开心起来,“瑞瑞着急想见小一,就早点回来了。”

    “好吧,”骆文承又沉默一会儿,终于说,“快到了,已经看得到天水园了。”

    “好啊,那我等你。”

    那边没再说什么,很快便挂了电话,白莲赶紧回到房间又补了下妆,心里又紧张又期待,直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少爷好”,她才深吸口气,立刻摆出一个明朗的笑脸来。

    “文承,回来啦。”

    骆文承看她一会儿,微微撇开眼,忍耐了很久才终于开口,“骆文瑞。”

    白莲脚步一顿,瞳孔微微颤了下。

    “骆文瑞,到底是谁的孩子?”

    *****

    骆文瑞拉着韦一说东扯西,心情总算畅快了一些,天知道他闷了整整两个月,被樊墨虐得不轻,此刻总算能叽里呱啦控诉一通,简直就是要掀房顶儿的节奏。

    “我跟你说呀小一!小墨简直就是个混蛋!”骆文瑞掐着腰批-斗,“他是不是傻?啊?是不是傻?明明喜欢我还躲着我,有病吗!我都跟他说我也喜欢他了,就不能干脆点在一起吗!大不了一起死了算了,多大点事啊!”

    韦一:“……”

    “你说活着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活着干嘛呀!”骆文瑞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下来,“他简直脑袋有坑,比你还傻!”

    韦一:“……哦。”

    “哦什么哦!不行,我得找他谈谈,这两个月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骆文瑞又跳起来,气愤道,“一会儿我去帝园找他,臭小子,我看你还能躲一辈子了?”

    韦一无奈,试探地劝他,“小墨他……心疼、你呢。”

    “谁用他这么自以为是地心疼啦?他又不是我,他怎么知道我怎么才是高兴的?蠢死他算了!”骆文瑞哼了一声,看着韦一傻呆呆的模样,忽然想起来,“对啦小一,我在画展看到一幅画估计你肯定喜欢,就给买了,还好那四枪没打中小爷的包,你等等我,我下去给你拿去,我塞到我妈的行李箱里了。”

    韦一哪放心他这个傻缺自己乱跑,赶紧起身,“我、我们,一起!”

    “嘿嘿,好。”

    俩人说说笑笑下了楼,严管家看到他俩,无奈道,“小少爷你赶紧休息吧,这才刚出院呢。”

    “严叔我的包呢?里面有幅画,我买给小一的。”

    “哦,那个画呀,我以为是夫人从国外带来的,放她房间了。”

    “哦,”骆文瑞想也没想就拉着韦一往白莲房间走,“我妈呢?”

    “刚刚回房,对了,大少爷刚回来,说找夫人有事,刚进房间呢。”

    骆文瑞觉得稀奇,拉着韦一碎碎念,“真难得,我大哥还能找我妈有事儿。”

    俩人站到门外,骆文瑞刚要喊一声妈,忽然就听里面传来骆文承低沉的声音,冷冷说了一句。

    “骆文瑞,到底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