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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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康熙说要去看胤俄，贵妃托着白瓷茶盏的素手微顿。
眼角余光隐蔽地在康熙身上转了一圈，见他脱了外面的大衣，又在烧着银骨炭的内室里待了一段时间，驱散了身上沾染的寒气，贵妃心下松了口气，排斥之意大减。
不管心中转着什么样的思绪，贵妃端丽精致的脸庞上一直噙着轻浅温和的淡笑，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半分异样。
“冬日里天气冷得很，这些日子胤俄都被我安置在暖阁中。”贵妃笑着回答康熙的问话，因提到胤俄语气里自然而然的浸透了飞扬的欢喜，“倒也巧，平时这会儿功夫胤俄大多都醒着，这时候去看他正好。”
康熙这次驾临永寿宫本就打算看望一番胤俄，现在听贵妃说胤俄可能正清醒着没有酣睡，更是来了兴趣。
康熙托着茶盏的左手稍稍往左边递了递，一直安安静静侍立在康熙左后方的梁九功立刻躬身上前，轻手轻脚地接过了只剩小半杯碧螺春的白瓷茶盏。
作为乾清宫的大总管，梁九功在揣摩上意这方面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简直像在身上装了个可以检测康熙动向的雷达，对康熙的一举一动都极度敏感，多半时候都能准确把握到康熙的心思。
钮祜禄贵妃日常起居的内室与暖阁相连，兰芷将从贵妃手中接过的茶盏递给侍立在一旁举着圆形盏托的小宫女，便快步走到暖阁门前撩开了布料厚实的挡风帘，揭开了足以容纳一人穿过的空间，为康熙打起了帘子。
呼
随着挡风帘被掀开一半，暖阁中温度比内室更高的暖风扑面吹拂出来，热意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甜腻又甘棉的奶香味。
被抢了工作的梁九功适时地退后一步，他没有恼怒，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只是在无人注意到的角度隐蔽地冲兰芷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作为乾清宫大总管，梁九功走出乾清宫，满宫的太监宫女都要尊称他一声梁爷爷。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一些主子面前的得意人，比如贵主子身边的兰芷和绿意，梁九功就很愿意和她们保持和睦的关系。
看了兰芷一眼，康熙背着手穿过掀开的挡风帘进了暖阁。
贵妃微带嗔怒地瞪了兰芷一眼，可神色间却又透露出几分赞赏。
没让挡风帘掀开太久，贵妃紧跟在康熙身后进了暖阁。
在经过打着帘子的兰芷时，贵妃给了兰芷一个安慰的眼神，暗示她这件事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让她放宽心。
揣摩到了上意，梁九功没有跟进去，而是和放下了帘子的兰芷一起留在了暖阁外。
两人对视一眼，兰芷做了个等候的姿势，引着梁九功轻手轻脚地进了角房。
很快，便有永寿宫的小宫女送上了热腾腾的茶水点心，让梁九功在等待康熙传唤、随时候命时能歇息一会儿。
康熙进到暖阁中，屋里的乳母、保母早已跪了一地。
原本在暖阁中看着胤俄的绿意也不例外，低着头姿态恭谨地跪在摇篮旁，只是手里还拿着个来不及放好的拨浪鼓。
康熙叫起众人，大步走到摇篮前低头看了下去。
见康熙靠近，跪在摇篮旁的绿意来不及站起，连忙膝行着往后退了几步才躬着身站起，准备侍立到贵妃身后听从吩咐。
只是绿意忘了自己手中拿着的拨浪鼓，在她动作之间，由纯金打造的小巧鼓槌被朱红色的短绳带动着敲击在镶嵌有宝石的圆形鼓面上，发出一连串带有金属质感的清脆鼓声。
咚咚咚奏响的鼓声惹得摇篮中的小婴儿抬起头循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有些急切地“啊啊”叫着，又圆又亮、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中盛满了渴求和期望。
康熙正低头瞧着胤俄，见他挺着胸脯、小脑袋高高昂起，一副活泼灵巧、精力旺盛的模样，眼中不由掠过几缕欣慰，满意地点点头，龙颜大悦道“胤俄养得好，瞧着就很健康。”
见胤俄抬着头很是稳当，康熙就知道他的脖子有力，发育得很好。
这是好事，代表胤俄的身体很壮实，不会轻易夭折，未来有很大概率能立住。
贵妃走到康熙身侧，笑着轻叹了一句“胤俄长得虎头虎脑的，皇上不嫌弃他胖就好。”
作为一个慈父，康熙可听不得这样贬低自己儿子的话，连忙出言反驳道“胤俄这不算胖，这叫有福气，就是这样壮实才健康呢，未来能养得住。”
“有皇上这话臣妾就放心了，臣妾就盼着胤俄能平安长大。”贵妃清丽的脸庞上绽出明艳的笑靥，眉宇间适时地流露出几分释然和放松。
但很快，贵妃低垂下鸦羽似的浓密眼睫，两颊浮上晚霞似的轻粉，眼中透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羞愧，声音也低了下去“不怕皇上笑话，这几日见胤俄越发富态，臣妾还担心是我养得太精心了，反倒弄巧成拙。”
咬了咬唇，洁白的贝齿在红唇上留下苍白的印痕，贵妃眼底飞快地掠过一道水光，声音低低的透出几分怯意“臣妾是头一回做额娘，心中实在是没底，有时候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
康熙本来就对贵妃和胤俄心存愧疚，所以才会来永寿宫安抚她们母子。
此时贵妃在他面前袒露第一次做母亲的惶恐和忧虑，又一副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出了错处的模样，康熙心中生出几许怜惜。
思及贵妃年龄不大，初次做母亲没有经验就要独自抚养儿子，康熙心中歉意更深，甚至联想起了早年丧期后亲自抚养太子的自己，一时间大生感同身受之情。
揽着贵妃瘦削的肩膀，康熙温声宽慰道“放心吧，你虽是头一回做额娘，但做得很好，胤俄被你养得壮实极了，健康着呢。”
本来这话只是宽慰，但说着说着，康熙也觉得贵妃实在做得很好。
宫中早年那么多孩子夭折，就是因为当年皇后及妃嫔们年纪太轻，既没有经验，又不够稳重能经得住事。
要不是皇子折得实在太多，康熙也不至于为了养住皇子从胤褆开始为皇子们择养母教养。甚至为了养住胤礽这个太子，康熙自己都亲身上阵，就为了将嫡子养住。
贵妃进宫只有数年，年纪还轻，又是第一次做母亲，但她却把胤俄养得很好，这不仅仅是细心就能做到的。这足以说明贵妃不仅是真心疼爱儿子，而且有足够的能力，所以才会有如此成果。
不知不觉间，康熙心目中对贵妃的评价更高了，也生出了几分真心的怜惜和歉意。
康熙进入暖阁时，睡在摇篮中的胤俄视线受阻，因为头顶垂下来的纱帘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康熙的到来，所以他被绿意手中拨浪鼓的声音惊动后，以为是绿意在逗弄他，便像之前那样去追逐鼓声。
直到康熙出声赞他养得好、很健康，听到屋子里响起绝对不是女人声线的醇厚低沉声音，胤俄才发现自己住的暖阁里进了个不认识的男人。
愣神过后，反应过来的胤俄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这、这人该不会是康熙，他这一世的便宜父亲吧
深吸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的胤俄做出了肯定的判断绝对是康熙，不会有其他成年男人能进入永寿宫的内室
后来胤俄再努力抬起头扩大视野，就不是为了追逐拨浪鼓，而是想要看看康熙长什么样子。
很快，随着康熙在摇篮旁俯下身子，含笑朝着胤俄看了过来，胤俄这一世父亲的容貌就映入到了他的眼帘当中。
这是一个外表瞧上去二十七、八的青年，长相不过清秀，眉色浅淡，凤眸细长，挺鼻薄唇，鼻翼两侧点缀着星星点点、痕迹轻微的麻子。
青年微微含笑，神情十分温和，看胤俄时眼中流露出慈爱之色，明明看上去并不可怕，但莫名让人生不出亲近之心，反而觉得他威严内蕴、天威难测。
“会不会是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看他时带上了有色眼镜”胤俄在心底嘀咕一声，发现自己见到父亲后并没有生出多少高兴激动的情绪。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胤俄都出生三个月了，才第一次见到康熙出生时那次他睡着了不算。
对带着记忆重生的胤俄来说，康熙本来就是便宜父亲，他还不怎么称职，胤俄现在能对康熙有什么感情才怪了。
贵妃能被胤俄真心视为母亲，赢得胤俄真挚的感情，是因为贵妃先给予了胤俄足够的母爱和呵护，至于康熙，他还差得远呢。
已经见过了康熙长什么样子，对康熙失去了兴趣的胤俄不再勉力支撑着昂起的脑袋，往后一倒重新枕回了摇篮里。
翘起小脚丫，累到的胤俄打算歇一歇。
然后，摇篮里的胤俄就被贵妃行云流水、毫无破绽的演技糊了一脸。
目瞪口呆地听着贵妃如泣如诉的轻语，如果不是胤俄这三个月和贵妃朝夕相处已经很熟悉贵妃的性格，真的也要被贵妃骗过去了。
但说实话，就算胤俄被提前泄了题，知道贵妃这是在演戏，但只是旁观者的他都忍不住心疼贵妃，觉得她不容易，很心疼她，想要帮帮她。
啊这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胤俄突兀地想起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来，无意间记下的话永寿宫出战神。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根据是什么，但贵妃所住的宫殿确实是永寿宫没错。只是战神嗯，如果争宠也算战场，那贵妃无疑是个能开无双的战神。
听康熙说要去看胤俄，贵妃托着白瓷茶盏的素手微顿。
眼角余光隐蔽地在康熙身上转了一圈，见他脱了外面的大衣，又在烧着银骨炭的内室里待了一段时间，驱散了身上沾染的寒气，贵妃心下松了口气，排斥之意大减。
不管心中转着什么样的思绪，贵妃端丽精致的脸庞上一直噙着轻浅温和的淡笑，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半分异样。
“冬日里天气冷得很，这些日子胤俄都被我安置在暖阁中。”贵妃笑着回答康熙的问话，因提到胤俄语气里自然而然的浸透了飞扬的欢喜，“倒也巧，平时这会儿功夫胤俄大多都醒着，这时候去看他正好。”
康熙这次驾临永寿宫本就打算看望一番胤俄，现在听贵妃说胤俄可能正清醒着没有酣睡，更是来了兴趣。
康熙托着茶盏的左手稍稍往左边递了递，一直安安静静侍立在康熙左后方的梁九功立刻躬身上前，轻手轻脚地接过了只剩小半杯碧螺春的白瓷茶盏。
作为乾清宫的大总管，梁九功在揣摩上意这方面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简直像在身上装了个可以检测康熙动向的雷达，对康熙的一举一动都极度敏感，多半时候都能准确把握到康熙的心思。
钮祜禄贵妃日常起居的内室与暖阁相连，兰芷将从贵妃手中接过的茶盏递给侍立在一旁举着圆形盏托的小宫女，便快步走到暖阁门前撩开了布料厚实的挡风帘，揭开了足以容纳一人穿过的空间，为康熙打起了帘子。
呼
随着挡风帘被掀开一半，暖阁中温度比内室更高的暖风扑面吹拂出来，热意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甜腻又甘棉的奶香味。
被抢了工作的梁九功适时地退后一步，他没有恼怒，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只是在无人注意到的角度隐蔽地冲兰芷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作为乾清宫大总管，梁九功走出乾清宫，满宫的太监宫女都要尊称他一声梁爷爷。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一些主子面前的得意人，比如贵主子身边的兰芷和绿意，梁九功就很愿意和她们保持和睦的关系。
看了兰芷一眼，康熙背着手穿过掀开的挡风帘进了暖阁。
贵妃微带嗔怒地瞪了兰芷一眼，可神色间却又透露出几分赞赏。
没让挡风帘掀开太久，贵妃紧跟在康熙身后进了暖阁。
在经过打着帘子的兰芷时，贵妃给了兰芷一个安慰的眼神，暗示她这件事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让她放宽心。
揣摩到了上意，梁九功没有跟进去，而是和放下了帘子的兰芷一起留在了暖阁外。
两人对视一眼，兰芷做了个等候的姿势，引着梁九功轻手轻脚地进了角房。
很快，便有永寿宫的小宫女送上了热腾腾的茶水点心，让梁九功在等待康熙传唤、随时候命时能歇息一会儿。
康熙进到暖阁中，屋里的乳母、保母早已跪了一地。
原本在暖阁中看着胤俄的绿意也不例外，低着头姿态恭谨地跪在摇篮旁，只是手里还拿着个来不及放好的拨浪鼓。
康熙叫起众人，大步走到摇篮前低头看了下去。
见康熙靠近，跪在摇篮旁的绿意来不及站起，连忙膝行着往后退了几步才躬着身站起，准备侍立到贵妃身后听从吩咐。
只是绿意忘了自己手中拿着的拨浪鼓，在她动作之间，由纯金打造的小巧鼓槌被朱红色的短绳带动着敲击在镶嵌有宝石的圆形鼓面上，发出一连串带有金属质感的清脆鼓声。
咚咚咚奏响的鼓声惹得摇篮中的小婴儿抬起头循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有些急切地“啊啊”叫着，又圆又亮、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中盛满了渴求和期望。
康熙正低头瞧着胤俄，见他挺着胸脯、小脑袋高高昂起，一副活泼灵巧、精力旺盛的模样，眼中不由掠过几缕欣慰，满意地点点头，龙颜大悦道“胤俄养得好，瞧着就很健康。”
见胤俄抬着头很是稳当，康熙就知道他的脖子有力，发育得很好。
这是好事，代表胤俄的身体很壮实，不会轻易夭折，未来有很大概率能立住。
贵妃走到康熙身侧，笑着轻叹了一句“胤俄长得虎头虎脑的，皇上不嫌弃他胖就好。”
作为一个慈父，康熙可听不得这样贬低自己儿子的话，连忙出言反驳道“胤俄这不算胖，这叫有福气，就是这样壮实才健康呢，未来能养得住。”
“有皇上这话臣妾就放心了，臣妾就盼着胤俄能平安长大。”贵妃清丽的脸庞上绽出明艳的笑靥，眉宇间适时地流露出几分释然和放松。
但很快，贵妃低垂下鸦羽似的浓密眼睫，两颊浮上晚霞似的轻粉，眼中透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羞愧，声音也低了下去“不怕皇上笑话，这几日见胤俄越发富态，臣妾还担心是我养得太精心了，反倒弄巧成拙。”
咬了咬唇，洁白的贝齿在红唇上留下苍白的印痕，贵妃眼底飞快地掠过一道水光，声音低低的透出几分怯意“臣妾是头一回做额娘，心中实在是没底，有时候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
康熙本来就对贵妃和胤俄心存愧疚，所以才会来永寿宫安抚她们母子。
此时贵妃在他面前袒露第一次做母亲的惶恐和忧虑，又一副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出了错处的模样，康熙心中生出几许怜惜。
思及贵妃年龄不大，初次做母亲没有经验就要独自抚养儿子，康熙心中歉意更深，甚至联想起了早年丧期后亲自抚养太子的自己，一时间大生感同身受之情。
揽着贵妃瘦削的肩膀，康熙温声宽慰道“放心吧，你虽是头一回做额娘，但做得很好，胤俄被你养得壮实极了，健康着呢。”
本来这话只是宽慰，但说着说着，康熙也觉得贵妃实在做得很好。
宫中早年那么多孩子夭折，就是因为当年皇后及妃嫔们年纪太轻，既没有经验，又不够稳重能经得住事。
要不是皇子折得实在太多，康熙也不至于为了养住皇子从胤褆开始为皇子们择养母教养。甚至为了养住胤礽这个太子，康熙自己都亲身上阵，就为了将嫡子养住。
贵妃进宫只有数年，年纪还轻，又是第一次做母亲，但她却把胤俄养得很好，这不仅仅是细心就能做到的。这足以说明贵妃不仅是真心疼爱儿子，而且有足够的能力，所以才会有如此成果。
不知不觉间，康熙心目中对贵妃的评价更高了，也生出了几分真心的怜惜和歉意。
康熙进入暖阁时，睡在摇篮中的胤俄视线受阻，因为头顶垂下来的纱帘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康熙的到来，所以他被绿意手中拨浪鼓的声音惊动后，以为是绿意在逗弄他，便像之前那样去追逐鼓声。
直到康熙出声赞他养得好、很健康，听到屋子里响起绝对不是女人声线的醇厚低沉声音，胤俄才发现自己住的暖阁里进了个不认识的男人。
愣神过后，反应过来的胤俄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这、这人该不会是康熙，他这一世的便宜父亲吧
深吸一口气，渐渐冷静下来的胤俄做出了肯定的判断绝对是康熙，不会有其他成年男人能进入永寿宫的内室
后来胤俄再努力抬起头扩大视野，就不是为了追逐拨浪鼓，而是想要看看康熙长什么样子。
很快，随着康熙在摇篮旁俯下身子，含笑朝着胤俄看了过来，胤俄这一世父亲的容貌就映入到了他的眼帘当中。
这是一个外表瞧上去二十七、八的青年，长相不过清秀，眉色浅淡，凤眸细长，挺鼻薄唇，鼻翼两侧点缀着星星点点、痕迹轻微的麻子。
青年微微含笑，神情十分温和，看胤俄时眼中流露出慈爱之色，明明看上去并不可怕，但莫名让人生不出亲近之心，反而觉得他威严内蕴、天威难测。
“会不会是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看他时带上了有色眼镜”胤俄在心底嘀咕一声，发现自己见到父亲后并没有生出多少高兴激动的情绪。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胤俄都出生三个月了，才第一次见到康熙出生时那次他睡着了不算。
对带着记忆重生的胤俄来说，康熙本来就是便宜父亲，他还不怎么称职，胤俄现在能对康熙有什么感情才怪了。
贵妃能被胤俄真心视为母亲，赢得胤俄真挚的感情，是因为贵妃先给予了胤俄足够的母爱和呵护，至于康熙，他还差得远呢。
已经见过了康熙长什么样子，对康熙失去了兴趣的胤俄不再勉力支撑着昂起的脑袋，往后一倒重新枕回了摇篮里。
翘起小脚丫，累到的胤俄打算歇一歇。
然后，摇篮里的胤俄就被贵妃行云流水、毫无破绽的演技糊了一脸。
目瞪口呆地听着贵妃如泣如诉的轻语，如果不是胤俄这三个月和贵妃朝夕相处已经很熟悉贵妃的性格，真的也要被贵妃骗过去了。
但说实话，就算胤俄被提前泄了题，知道贵妃这是在演戏，但只是旁观者的他都忍不住心疼贵妃，觉得她不容易，很心疼她，想要帮帮她。
啊这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胤俄突兀地想起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来，无意间记下的话永寿宫出战神。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的根据是什么，但贵妃所住的宫殿确实是永寿宫没错。只是战神嗯，如果争宠也算战场，那贵妃无疑是个能开无双的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