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数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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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悠闲的街道，突然人多了起来。
大早上的，一群人接连不断地从四周的小巷走出，有的从店里走出，还有的从小区里拖家带口地走出。
而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家面馆。
方长看到，面馆的老板正站在门口，以一种不经意的眼神，不断打量着方长身边的男孩。
看到面馆里突然有不少人进入，男孩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
男孩立马捡起路边的碎石，紧紧盯着面馆门口，生怕看漏一个人，导致自己不是第一百个进入面馆的。
而在面馆里，老板飞快地敲击着手中的手机。
“好了好了，大家都慢一点，今天只请83个人啊，都在群里接龙，别来多了，来多不能进。”
心里默默数着顾客数量，老板唐牛松了口气。
刚刚唐牛看到男孩捡瓶子，便想着把自己店里的瓶子给男孩送过去。
毕竟一大早就捡瓶子，这男孩肯需要帮助。
但当唐牛拿起自己店里的饮料瓶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一个月前，大雪漫天，有一老一小两个人进了他的店里。
那两个人的兜里，都揣着饮料瓶。
一边数着毛毛钱，男孩还一边数着瓶子数量。
唐牛瞪大了眼睛，走到门口看了男孩几眼。
他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就是上一次的男孩。
只不过一个月不见，男孩似乎又瘦了很多。
而且衣服也有些邋遢，脸上也抹着黑灰，要不是看到男孩那两只大耳朵，他还真有些认不出来。
看到男孩在地上摆放着石子，他当即就明白了过来，男孩是在计算着进入他店里的顾客数量。
男孩一个月没来，但是今天来了。
男孩绝对不是贪得无厌那种人，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他不会这么早就来这里数石子。
于是，唐牛在自己的顾客群@了所有人，限时请他们免费吃饭。
唐牛没有选择直接给那个男孩一顿饭。
他请人几十个人吃饭，亏不了多少钱。
店面是他的，店里也没有服务员，成本还是比较低的。
而且他不需要养家，家里就他一个人，少挣点钱，没什么关系。
但若是直接给男孩一顿饭，男孩规规矩矩小心翼翼地计数便成了小丑。
男孩损失的，是一份无法挽回的童真。
第一百个顾客，这原本善意的谎言，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还好群里的老顾客们有好多都在家，自己一个@所有人，叫来了不少人。
唐牛在后厨，给顾客们打包着卤肉。
一位顾客道，“老唐，你今天有啥急事，一大清早开门，还免费送，有啥事看我们能不能帮帮忙？”
其他顾客也纷纷回应，“就是，老唐你别不是不开了吧？”
唐牛笑道，“哪里，就是今天有点小事，就相当于麻烦你们一下了。”
唐牛打包着卤肉。
后厨外的顾客们看着手机。
突然间，一条消息，在顾客群里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一张照片，一个穿着破烂的男孩，正在马路边上摆放着石子。
好多人来的路上都注意到了这个男孩，但是并没有多想，觉得是一个孩子在那里玩罢了。
但下面一条条信息，却让他们瞬间愣在了原地。
“一个月前，这个男孩和他爷爷在老唐店里吃饭，老唐说他是第一百个顾客，给他免单了。”
“但是那天大雪封路，店里人很少，怎么可能够一百个。”
“老唐是为了不让那爷俩不好意思撒的谎。”
“但今天，这孩子在那里数石子，我看了半天，发现他在数进店里的人数。”
“他在等第一百个，老唐这是在造第一百个出来。”
一边忙碌，一边观察人数的唐牛并没有看手机，所以没注意到这几条消息。
店里原本笑嘻嘻的顾客们，却有点笑不出来了。
一些人正准备离开的顾客，看着自己手里打包的卤肉面，脸上的表情由笑容，变成了苦笑。
你告诉我，这面还怎么吃？
你哪怕是卤肉快过期了，让我们吃，我们都无所谓。
可现在是为了做好事。
哪怕这件好事微不足道，但它对那个男孩，也肯定意义非凡。
你让我们吃白饭，是真吃不下去。
有人在群里说道，“群里有收款码，该发多少发多少，不过别现在发，等咱们都回来再发。”
“可以，老唐这做好事也不知会一声，搞得我很被动。”
“拍个抖音，让老唐火起来，忙倒他，他活该。”
男孩看着面馆的人有序的进进出出，一点都没有开始那样杂乱，他数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方长在一旁看着那些人。
那些人很多都没有要面条，只是打包了点卤肉回去。
所以速度也快了很多。
十几分钟，几十号人便全都打包回去了。
而那男孩显然不清楚其中有什么猫腻。
他天真的数到九十九，看到面馆门口正好没什么人了，便立马拖着尿素袋子，铆足了力气冲了过去。
把尿素袋放在门口，男孩兴冲冲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板，我今天是第一百个吗！”
男孩像是掏了煤灰一样黑色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面馆里的其他顾客见状，只感觉喉咙一紧。
他们也是当父母的，不知道男孩的爷爷怎么回事，竟然把孩子养成这样。
不过男孩的爷爷想必年龄也大了，照顾不好这孩子，也能理解，但绝对不能原谅。
老板笑着出来，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单子，惊讶道，“竟然是第一百个，恭喜你，今天免单！”
男孩笑道，“那老板，你帮我打包一碗面吧，今天是我爷爷的生日。”
男孩拍了拍裤子，准备坐在凳子上。
但他发现自己的裤子很脏，便没有坐，而是站在了门口旁边。
有人皱眉，问道，“你多大了，你爷爷没陪你出来吗？”
男孩看着说话那人，眨了眨眼，也不回答。
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上前，想要跟男孩说几句话，但男孩也是沉默不语。
男孩心中不停默念着自己爷爷很严肃地说过的话。
“如果有人问和爷爷有关的事情，你都一个字不要回答。”
原本悠闲的街道，突然人多了起来。
大早上的，一群人接连不断地从四周的小巷走出，有的从店里走出，还有的从小区里拖家带口地走出。
而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家面馆。
方长看到，面馆的老板正站在门口，以一种不经意的眼神，不断打量着方长身边的男孩。
看到面馆里突然有不少人进入，男孩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
男孩立马捡起路边的碎石，紧紧盯着面馆门口，生怕看漏一个人，导致自己不是第一百个进入面馆的。
而在面馆里，老板飞快地敲击着手中的手机。
“好了好了，大家都慢一点，今天只请83个人啊，都在群里接龙，别来多了，来多不能进。”
心里默默数着顾客数量，老板唐牛松了口气。
刚刚唐牛看到男孩捡瓶子，便想着把自己店里的瓶子给男孩送过去。
毕竟一大早就捡瓶子，这男孩肯需要帮助。
但当唐牛拿起自己店里的饮料瓶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一个月前，大雪漫天，有一老一小两个人进了他的店里。
那两个人的兜里，都揣着饮料瓶。
一边数着毛毛钱，男孩还一边数着瓶子数量。
唐牛瞪大了眼睛，走到门口看了男孩几眼。
他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就是上一次的男孩。
只不过一个月不见，男孩似乎又瘦了很多。
而且衣服也有些邋遢，脸上也抹着黑灰，要不是看到男孩那两只大耳朵，他还真有些认不出来。
看到男孩在地上摆放着石子，他当即就明白了过来，男孩是在计算着进入他店里的顾客数量。
男孩一个月没来，但是今天来了。
男孩绝对不是贪得无厌那种人，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他不会这么早就来这里数石子。
于是，唐牛在自己的顾客群@了所有人，限时请他们免费吃饭。
唐牛没有选择直接给那个男孩一顿饭。
他请人几十个人吃饭，亏不了多少钱。
店面是他的，店里也没有服务员，成本还是比较低的。
而且他不需要养家，家里就他一个人，少挣点钱，没什么关系。
但若是直接给男孩一顿饭，男孩规规矩矩小心翼翼地计数便成了小丑。
男孩损失的，是一份无法挽回的童真。
第一百个顾客，这原本善意的谎言，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还好群里的老顾客们有好多都在家，自己一个@所有人，叫来了不少人。
唐牛在后厨，给顾客们打包着卤肉。
一位顾客道，“老唐，你今天有啥急事，一大清早开门，还免费送，有啥事看我们能不能帮帮忙？”
其他顾客也纷纷回应，“就是，老唐你别不是不开了吧？”
唐牛笑道，“哪里，就是今天有点小事，就相当于麻烦你们一下了。”
唐牛打包着卤肉。
后厨外的顾客们看着手机。
突然间，一条消息，在顾客群里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一张照片，一个穿着破烂的男孩，正在马路边上摆放着石子。
好多人来的路上都注意到了这个男孩，但是并没有多想，觉得是一个孩子在那里玩罢了。
但下面一条条信息，却让他们瞬间愣在了原地。
“一个月前，这个男孩和他爷爷在老唐店里吃饭，老唐说他是第一百个顾客，给他免单了。”
“但是那天大雪封路，店里人很少，怎么可能够一百个。”
“老唐是为了不让那爷俩不好意思撒的谎。”
“但今天，这孩子在那里数石子，我看了半天，发现他在数进店里的人数。”
“他在等第一百个，老唐这是在造第一百个出来。”
一边忙碌，一边观察人数的唐牛并没有看手机，所以没注意到这几条消息。
店里原本笑嘻嘻的顾客们，却有点笑不出来了。
一些人正准备离开的顾客，看着自己手里打包的卤肉面，脸上的表情由笑容，变成了苦笑。
你告诉我，这面还怎么吃？
你哪怕是卤肉快过期了，让我们吃，我们都无所谓。
可现在是为了做好事。
哪怕这件好事微不足道，但它对那个男孩，也肯定意义非凡。
你让我们吃白饭，是真吃不下去。
有人在群里说道，“群里有收款码，该发多少发多少，不过别现在发，等咱们都回来再发。”
“可以，老唐这做好事也不知会一声，搞得我很被动。”
“拍个抖音，让老唐火起来，忙倒他，他活该。”
男孩看着面馆的人有序的进进出出，一点都没有开始那样杂乱，他数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方长在一旁看着那些人。
那些人很多都没有要面条，只是打包了点卤肉回去。
所以速度也快了很多。
十几分钟，几十号人便全都打包回去了。
而那男孩显然不清楚其中有什么猫腻。
他天真的数到九十九，看到面馆门口正好没什么人了，便立马拖着尿素袋子，铆足了力气冲了过去。
把尿素袋放在门口，男孩兴冲冲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板，我今天是第一百个吗！”
男孩像是掏了煤灰一样黑色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面馆里的其他顾客见状，只感觉喉咙一紧。
他们也是当父母的，不知道男孩的爷爷怎么回事，竟然把孩子养成这样。
不过男孩的爷爷想必年龄也大了，照顾不好这孩子，也能理解，但绝对不能原谅。
老板笑着出来，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单子，惊讶道，“竟然是第一百个，恭喜你，今天免单！”
男孩笑道，“那老板，你帮我打包一碗面吧，今天是我爷爷的生日。”
男孩拍了拍裤子，准备坐在凳子上。
但他发现自己的裤子很脏，便没有坐，而是站在了门口旁边。
有人皱眉，问道，“你多大了，你爷爷没陪你出来吗？”
男孩看着说话那人，眨了眨眼，也不回答。
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上前，想要跟男孩说几句话，但男孩也是沉默不语。
男孩心中不停默念着自己爷爷很严肃地说过的话。
“如果有人问和爷爷有关的事情，你都一个字不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