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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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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浓浓的雾霭遮住了月光,显得丛林越发的恐怖阴森。奇形怪状的大树像张开无数只手等着把人抓进口的怪兽一般。

    一阵冷风吹来,冷得有些发麻。风吹着树枝的声音,还有溪水流动的声音,虫蚁鸣叫的声音,各种古怪的声音,让原本就阴森的丛林更加阴森恐怖了。

    树影交叠,山峦起伏,绵延千里……

    树林里散发的动植物腐烂的臭味无比刺鼻,心儿警觉地加快了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显得疲惫的心儿发现怎么样都走不出这个丛林,一直在原地兜兜转转。刚才匆忙跑进来是因为看到的天上的北斗七星,没想到这个丛林的雾气这般大,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北斗七星。

    暗自哀叹道:这下惨了,都怪自己太大意。这个树林这么阴森,自己武功又被封住了,要是有野兽出现,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身后猛地吹来一阵狂风,飞沙走石,树枝在不停地摇晃,枝叶婆娑,心儿的衣裙也被吹起来。

    后颈一凉,觉得不对劲的心儿猛然一回头,在看到那只目似铜铃,庞大无比的老虎从茂密的枝叶中走出来时,心儿深深学会了一个道理,晚上不能随便讲老虎!

    心儿呆在原地不敢乱动,努力让自己平复心中的害怕,让心跳恢复正常,不让老虎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她知道老虎对动作猛烈的猎物最敏感。

    手悄悄地往怀里摸了摸,才发现迷魂粉在刚才对付那般侍卫的时候用光了。暗自苦笑了一下,难道真的是自己平时拜得神少。

    一虎一人就这样对立了良久,终于那老虎失去了耐性,虎目寒意顿生吗,怒吼一声,伸出它引以为傲的利爪向心儿冲去。

    心儿用尽全身力气往前逃跑,后面的老虎紧追不舍,心儿虽然没有了武功,但是因为练了花容月貌术的身子异于常人,轻灵的身子跑得比常人快。

    就快到出口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眸子,阴森寒冷。雾气忽然散开,透过月光心儿看到一条几米长的巨蛇在吐着红信子。蛇身体侧有一列棕色斑点,腹面灰白,杂有黑斑。头呈三角形,有颊窝,吻鳞明显,鼻间鳞宽,外侧缘尖细,背鳞明显,背面灰褐色,头背有一深色八字形斑,颞部有一镶黑色边的细白眉纹,躯干背面斑纹较大,有两行深褐色圆斑,左右交错排列,有的有深浅相同的横斑。

    对于毒物熟知的她当然不会看不出这是一条巨毒的蝮蛇。

    猛然想起以前有人问过她的一个问题:若哪天你被老虎追,想走到桥的另一边躲避老虎,走到桥中心的时候发现桥的前面有毒蛇,你要怎么过去?

    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毫不在意地回答“晕过去。”其实她那时候是在想用枪一射不就没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只老虎和这条蛇听见了,趁自己没有枪的时候来报复了。

    而在此时,老虎也来到了心儿的身后。

    虎啸长鸣!

    在老虎和巨蛇同时扑向心儿的时候,一转身,纤腰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怀抱里熟悉的味道竟让心儿感到一丝心安,紧贴的是有力强壮的心跳。一双邪魅的凤眸黝黑不见底,灼热的气息围绕着心儿的脖颈。

    南宫桀抱着心儿站在岩石上,许是被南宫桀身上散发的阴寒震慑住了,老虎和巨蛇居然同时定在两旁,没有上前一步。

    眼眸一深,从身上抽出软剑,一盏茶的时间,老虎和巨蛇通通倒地,鲜血瞬间流满了地上。

    心儿抬起头忽然发现南宫桀额上越来越多的冷汗,表情痛像是在极痛的隐忍着什么。

    “南”刚想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南宫桀一把推开了心儿。

    “你不是要逃走吗,现在不是很好的时机吗,你走啊,干嘛不走!”南宫桀重重地喘息着。

    被他这样一说,心儿想感激的欲望瞬间被熄灭“你以为我不想走,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走就走!”

    心儿当然不知道当南宫桀听到侍卫禀告说她进了雾林,他就立马跑进雾林去找她,生怕她会遇到危险,由于担心心儿会受伤,南宫桀不停歇地找遍整个树林,而激发了体内的寒毒提早发作。没有药物控制恐怕他难逃一死啊。

    看着心儿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血便顺着薄唇流出,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擦去。南宫桀想扯出一抹嘲笑却也无力。

    她终究还是丝毫都不在意他!

    体内的疼痛让南宫桀跌倒在地上,却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尊严不肯喊一声痛,齿咬破了唇,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想以此来减轻身体里的钻心麻痒和蚀骨之痛,手指直抓入地。这里森林中毒虫、猛兽不绝,是那昏君用来处罚犯人的地方,想不到竟也是他的葬身之地,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死去而伤心呢。

    “心”终于,南宫桀闭上了眼,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心儿走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慌忙地跑到他身边,抬起南宫桀的头放到膝盖上焦急地呼叫晕迷的人“南宫桀,南宫桀。”

    几近晕厥的人缓缓微睁开眼,看到头顶上的人影时,黯淡的眼眸闪过一丝喜悦,嘴角微微上扬又再陷入昏迷。

    看着陷入昏迷的南宫桀,心儿心中感到矛盾不已。

    现在若不走,等到他醒来,想再离开恐怕是天方夜谭,况且洛肯定很着急在找自己,想起秦洛看着自己被南宫桀带走的那刻哀伤,心儿又将南宫桀的头放回地上,起身迈步欲离开,却在迈出第一步时又停了下来。

    他,不管怎么说,刚刚也是救了她的命,否则就要被老虎和那巨蛇吞入腹中了,她必然倾刻就会毙命。可是要不是他强硬把自己带回皇宫,她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要不是他封住了自己的武功,就算是有这丛林的野兽都出出来,她都不放在眼里,要不是他,说不定此刻正和洛在一起幸福无比呢!这个人还得自己和洛误会重重还差点让洛失去了性命,还让自己当他的贴身婢女,处处为难自己,还总是强吻她。就算死了也活该!

    心儿在心中拼命地说服自己要离开,不停地提醒自己洛还在等着自己,这么久都没有自己消息他肯定担忧极了。狠下心,再次抬脚。若是在前世,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扔下这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般的心软。

    一抬脚又看到那断成两截已经彻底见了阎王的蛇身和老虎身。这丛林毒物肯定不会少,他又就这样放任他在此回头又看了看地上人事不醒的南宫桀,就算是昏迷,嘴角依然挂着那邪魅的笑容,出乎意料,那微笑竟然让心儿感到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手慢慢地探上南宫桀的脉搏,心儿不禁大惊,他居然身中寒毒!而且这寒毒还是胎毒,谁这么狠毒居然在怀孕中的人下毒,不过想想后宫的女人可都是阴毒堪比蛇蝎,为了保存自己的地位对一个身怀皇子的妃子下毒有什么值得奇怪,只是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忍受的,身中寒毒的人每到病发前会感觉到全身会如万刺穿心般疼痛,而等到病发的时候全身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冷不已,他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自己从小就被训练成杀手原以为她小时候所受到的痛苦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了,没想到他居然八岁,五岁,甚至更小,她简直就不敢想象他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是啊,他刚才痛成那样也没有求自己,还硬撑着来救她,以他的脾性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病发呢,肯定是为了找到自己而使得寒毒提前发作,那他肯定是一路忍受那万刺穿心的疼痛来就自己,若是刚才内力用得不适合,他就会当场毙命,这些他一定都知道,不管怎样,他都是为了救自己而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险!

    猛然间心儿又想到了用来救秦洛的雪灵芝!以寒攻寒就可以解除他身上的寒毒,为什么他要把雪灵芝给她,难道不知道当他身上的寒毒攻心的时候,他就会死掉吗!

    “啊——!”心儿捂着头仰天大喊,气恼的瞪了眼一昏了事的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喂入南宫桀的嘴里“南宫桀,我现在救回你一命,以后我们的恩恩怨怨都了清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知道吗!”

    昏迷中的南宫桀没有搭理心儿,心儿当然也不知道就算他是清醒的时候宁愿就此死去也绝不会同意她的要求。

    借着仅存的光亮,将视线扫遍四周,终于,在溪水流下的山边发现了一处洞穴。再次拖起昏迷不醒的南宫桀,心儿走近去查看了一番,没有人为修凿的痕迹,这是个天然的山洞,洞内是呈坡型向下的,黑漆漆一片望不到头,随手捡了洞边的小石扔了进去,小石滚了很久也没有到底,而期间也没有什么异兽飞禽从中飞出,就在洞边熬一宿吧,这样的高度,猛兽是无法跳跃其上的,两边的山壁由于溪水冲刷的光滑无比,蛇虫鼠蚁之类是无法攀爬其上的。

    弯下腰腰抬起南宫桀的上半身,费力的拖拉,拖了老半天终于南宫桀拖到了山洞的里头,取来山洞里的一些稻草叠成一堆,让南宫桀睡在稻草上,心儿才发现看起来南宫桀精瘦的身材没有什么赘肉,拖起来这么沉这么费力。

    听到外边水流潺潺的声音心儿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高尚情操,居然没有在听到水流的第一时间将南宫桀扔下直奔流水,硬是坚持着拖着他一起,要知道前世的杀手经历告诉自己保命和杀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是最重要的任务。

    那是一条自山上流下的溪水,量很少,却源源不断的流下,溪水中几条小鱼欢快的游着,也向她召示着溪水的可饮用性。用着颤抖的手掬起一把溪水一饮而尽,不解渴的又掬了几把,直喝到肚子有些胀才满足的停下。

    手还是有些抖,拉了过重物体太长时间就是这样。白了眼那过重的罪魁祸首,只是在望到他干裂的薄唇后,认命的叹了口气,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撕下中衣的一角,在溪水中沾湿,走到南宫桀身边,以湿布轻轻点着他干裂的嘴唇,直到恢复湿润。

    这个人的命真硬,中了毒、受了内伤,也还没死。

    而此时因为寒毒发作,南宫桀全身开始变得冰凉冰凉。蜷起双脚,全身在瑟瑟发抖,嘴唇也变得发白。

    心儿又到外边捡来一些枯萎掉了树枝,堆在一起,用火熠子点燃,瞬间,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

    探了探南宫桀的额头,额头上传来的温度不禁让心儿皱起好看的眉头,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烧。

    拖着劳累又僵硬的身子,再次走出山洞,不得不又撕下所剩不多的中衣,在冰冷刺骨的溪水中浸透,刚拉他到这里的时候也没觉得溪水这般寒冷,现在简直是要人性命啊。

    把湿布叠好放到南宫桀滚烫的额头上

    想在他身边躺下入睡的心儿还是在犹豫了一番后,褪去南宫桀的衣衫,只让他留下一条亵裤,接着再褪去自己的衣衫,仅留下肚兜和亵裤,趴在南宫桀的身上,肌肤相亲的一刻传来的冰冷不禁先心儿打了个寒颤。

    “本来还以为你很强的,想不到这般脆弱,随便冻一冻就染病。”明知昏迷中的他听不到,可是心儿就是忍不住嘲笑他一下,谁让他清醒的时候总是那样傲得让人不爽,乱威胁自己。

    慢慢地心儿也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她真的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