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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逛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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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庙会热闹非凡,沿着河岸挂了一排排的红灯笼,好几艘华丽非常的画舫停在离河岸不远去,街道两旁各种贩卖小玩意的货摊,看的俩人目不暇接,花落舞的男子装扮果真如环儿所料,经过身边的姑娘都羞红了脸,低头走过还不忘偷眼斜看,有的大胆些的竟故意往花落舞身上撞,每次花落舞都表现出谦谦公子的范,扶住姑娘,还不忘故意压低声音柔柔的说一句姑娘小心。

    “小姐。”

    正在欣赏小玩意的花落舞回头狠瞪了一眼张着嘴的丫鬟,环儿硬生生把姐这个字吞了下去,脑袋一转,忙说道,“小的想吃糖葫芦了,公子能买给小的吃吗。”

    边说边指向前面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地方,看到小姐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时两眼瞬时放光,就知道自己可以吃到糖葫芦了,花落舞收回目光,假意咳嗽了一声,说了声去那边看看,就迈开步子向前走了,小厮装扮的环儿在后面紧紧跟着,来到卖糖葫芦的摊位前,主子两人一人挑了两串,付了钱,拿着糖葫芦边吃边逛,花落舞手中还拿一把折扇,不太方便,看到别家的公子哥把扇子别在腰间,她也有样学样的别在了腰间,一手一串糖葫芦,开始吃起来,全然忘了自己的形象,旁边路过的姑娘家羞红了脸的同时又忍不住抿嘴偷笑。

    丫鬟环儿终于吃到了想了很久的糖葫芦,心情瞬间飞扬起来,连带着话也多了起来,“小……公子,你还没说怎么找上的那个小厮呢,要是可靠的话以后出门就全指望他了。”

    “放心吧,绝对可靠。”

    说完又吃了起来,看到丫鬟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就明白这丫头是想让自己多说点,然后就把这事情经过给丫头说了。原来有一天,花落舞去后门处溜达,看看能不能发现可以出去的机会,正巧看到有人躲在门边唉声叹气,走过去问了一下,那人是府里轮流看管后门的小厮中的一员,叫清全,一开始死活不肯说处唉声叹气的原由,在花落舞的威逼利诱下,才说出了原因,原来是家里的弟弟生了重病,却没有足够的银子看病,花落舞自己的零花钱攒了不少,就把自己存着的钱拿出一部分给了他,还说不用他还,以后尽职尽责的在府中干事就行。小厮对花落舞感激非常,说以后有用的到小的的地方尽管吩咐。“奥,原来是这么回事。”

    丫鬟环儿点头道,又心满意足的吃起了糖葫芦。

    往前走着,花落舞看到前面一个摊位处围了好多人,便也拉着环儿凑了过去,近前一看,原来是猜灯谜,环儿说:“公子,您那么有才情,这种事对您来说肯定小菜一碟,您就试试吧。”

    也许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往主仆二人这边看,花落舞忙将手里的半截糖葫芦塞到环儿手中,向周围致以歉意的微笑,周围人一看竟是来了位俊俏的小公子,不由的把视线都停在了他的身上。花落舞也感到了周围炽热的视线,本想转身拖着环儿离开,谁知这没眼力劲的环儿竟指着一个灯笼说:“公子,那个花灯好漂亮。”

    这时摊位上的老板也过来说:“这位公子,不论谁,只要能猜出这灯笼里的字谜,就可以将灯笼带走,分文不收,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能给出那个花灯的正确答案。”

    花落舞听老板这么一说,心里就想跃跃欲试,看到那盏花灯,也的确是漂亮非凡,很是合自己心意,再看看环儿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说道,“好吧,我试试。”

    说完,从袖里掏出手帕把手擦干净,这时候环儿碰了碰小姐,又指了指手中的那半截糖葫芦,传递的意思是我的吃光了,小姐的这半截我能不能吃啊,花落舞笑着说:“赏你了。”

    又将手帕塞回袖中,从腰间摸出折扇,左手一捻,折扇沿好看的弧度划开,花落舞恣意的扇了两下,又带着笑意向四周扫视了一圈,那潇洒的姿态惹得周围的姑娘家全都羞红了脸。

    带着环儿走到那个花灯前,上面书写灯谜“八字桥头水横流,打一字谜。”

    花落舞低头思考了一下,笑意便涌上了嘴角,刚回头喊了一声老板,就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在摊前下马,来人身材修长健壮,刀刻般的脸上泛着古铜色的光泽,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漂亮的丹凤眼中射出冰冷的眼神,鼻梁挺直,薄唇紧抿,浑身透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老板,那盏花灯多少钱?。”

    浑厚的声音传来,让老板吓得一哆嗦,忙顺着这位爷的视线望去,正是花落舞所站的花灯处,回头对这位爷哆嗦着说道,“爷,这盏灯是今日的镇摊之宝,只能通过猜出这盏灯的字谜来免费取走它。”

    听完老板的话,那男子也不多话,笔直的往这个花灯处走来,周围的人忙给他让出一条道来,花落舞和环儿也被这眼神给震慑住了,看着这男子往这边走来,花落舞瞬间回神,心却道,好一个英挺的男儿,只怕自家的哥哥还要逊他几分,此时,环儿也紧紧的搂住小姐的胳膊,眼看男子就要来抢这个花灯,花落舞忙冲老板喊,“老板我猜出来了!。”

    那老板一听刚才那公子猜出来了,忙问答案是什么,花落舞又接着问道,“直接把答案说出来吗?。”

    老板点头道直接说出来就行,“是兴,兴旺的兴。”

    “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高昂,一个低沉,高昂的声调自然是花落舞的,而低沉的就是刚才那男子的,原来这男子趁花落舞和老板询问之际,已经看完字谜并思索出了答案,老板忙道,“两位都答对了,可是只有一盏花灯怎么办。”

    老板还在犯难呢,就见那男子已经自行取了花灯朝马儿走去,并从衣袋中摸出块银两抛给老板,上马就欲离去,“喂,站住!。”

    男子听到有人喊,就勒住马绳,往声音来源处看,原来是位俊俏的公子哥,此人正是花落舞,看见男子停住,忙又说道,“我也猜出了灯谜,为什么是你拿走花灯,再说了,凡事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公子太磨叽了,须知战场上比敌人慢一秒就有可能能丧命。”

    说完,再看了公子一眼就策马离去,徒留主仆二人呆里当场。老板也觉得不好意思,忙对花落舞说道,“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要不剩下的花灯您随便挑,想中哪个拿哪个,绝不收您半文钱。”

    花落舞对身旁的环儿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看看别的花灯还有相中的么。”

    环儿四处扫了一下,找个盏还算满意的花灯,接过花灯,花落舞示意环儿给老板些银两,环儿掏出些碎银给老板,老板坚决不收,花落舞道,“老板,您这小本生意,本就赚不了多少钱,都送出去了,还拿什么养家啊,您就拿着吧。”

    老板只得接过并连连道谢,主仆两人提着花灯往前走去。

    “少爷,我刚才听见别人说前面就是娘娘庙了,听说帝都内就属这灵,咱也去看看吧。”

    花落舞抬头看了看,觉得还不算太晚,就点头同意了。等两人来到娘娘庙,庙里已经有很多人,拥挤的几乎站不住脚,两人好不容易挤入殿内,捐赠了香火钱并跪拜了神像,花落舞就打算出来,“小姐,那边是求姻缘的,咱过去求一个吧。”

    扭不过丫鬟,花落舞只好被拉着过去求了个签,签文是“常言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却不知,流水常盼落花常相伴。”

    环儿也求了个姻缘签,签文是“姻缘随主。”

    主仆俩人似懂非懂,又看解签处人太多,就放弃出来了,到了殿外,花落舞抬头看了看,对身旁的环儿道,“天色也不早了,该是时候回去了”。主仆俩人相携往回走,走到行人稀少处,忽然从侧边闪出一个蒙面男子,拉住花落舞将刀架在脖颈处,并喊道,“快把钱拿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

    环儿吓得哆哆嗦嗦,忙伸手入怀想掏出银两,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很快来到跟前立定。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与花落舞抢花灯的男子,他今天刚从边关赶回来,想到近一年没见的妹妹很喜欢花灯,这才有了与花落舞抢花灯一说。去看望了爹娘,把花灯送给小妹,拒绝了亲人的挽留,便往自己的将军府赶去。策马疾驰的时候,眼光瞥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蒙面人,立马细看之下,才知道被盯上的两人正是在花灯摊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主仆俩人,便尾随着跟过来了。

    听闻马蹄声,花落舞定睛仔细一看,竟是先前与她抢花灯的男子,没等她细想他怎么会在这,就听耳旁传来刀子落地声以及耳旁蒙面男子的呻吟声,还没回过身来,自己又落入了一个宽阔厚实的怀抱,在有些冷的晚上,花落舞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花落舞抬起头,就看到了男子坚毅的下巴,男子并没有低头看她,只是冷冷的盯着前面受伤的男子,冷冷的说了声滚,谁知那蒙面男子竟捡起地上的刀直直的往他们冲来,吓得环儿尖叫出声,听到尖叫声男子不禁皱了皱眉,抱着花落舞身体稍微旋转便躲开蒙面男的攻击,紧着着伸出一脚踢向蒙面男,蒙面男被踹翻在地,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仓皇而逃了。

    “你是女子”上方的男人突然开口了,吐出的话语让花落舞一惊,不是疑问句,而是不容质疑的肯定句,察觉到男子还抱着自己,慌忙的挣开后退,男子也未阻拦,轻易就被花落舞挣开了双臂,怀里没了那份柔软,男子心底有些失落,不禁望向面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脸颊还有些红扑扑的人儿,但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花落舞退后站好后,忙向男子道谢,脱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觉得这初夏的夜晚还是挺冷的,脑子还不忘飞速的运转思考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他看了出来,忽然想到了环儿的尖叫,便又说道,“兄台确实误会了,在下的确是男儿身,只不过身旁的小厮却是我的贴身丫鬟所扮。”

    敏锐的察觉到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花落舞知道他已信了半分,便继续说道,“在下姓华名洛,不知兄台如何称呼?也好来日登门道谢。”

    男子的视线在花落舞的耳间徘徊,但下垂的发丝挡住了花落舞的耳垂,男子只好放弃,对花落舞的话也信了半分,便道“在下姓云,名子轩,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挂怀。”

    说完上马飞奔而去,在前面转了弯,便看不见了。

    “小姐,赶紧走吧,万一又碰上坏人怎么办。”

    丫鬟拉了拉小姐,花落舞收回视线,心想云子轩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呢,看到一旁仍在哆嗦着的环儿,便赶紧收了心思,携着受了惊吓的环儿快步往回走去。顺利的来到左丞相府后门,刚敲了一下,门就从里边开了,小厮清全赶紧说道,“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要是再晚点,奴才都要去禀告老爷了。”

    看到小姐旁边的丫鬟煞白着脸,忙问,“小姐,您没出什么事吧。”

    花落舞道,“没事,湖边的风吹的环儿有些不适。”

    跟小厮道了声谢便扶着环儿小心的往回走,这时候府里的大多数人都睡下了,所以主仆俩人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到了屋内,环儿再也忍受不住,抱着花落舞哇哇哇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小姐,您要是有个好歹,环儿也不活了。”

    花落舞心里也没完全平静下来,虽说平时胆子挺大,但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凶险的情况。看到环儿大哭,忙把她抱住,安慰说:“好了好了,这不是没出事吗,以后会更加小心的,再说了,你还真以为没有那男子帮忙,小姐就脱不了身啊,平时跟娘练的那些武功你以为小姐是白练的吗。”

    听到小姐这样一说,环儿慢慢止住了哭声,“环儿这不一着急把小姐会武功这事给忘了嘛,可是,小姐,你真能对付的了那男子吗。”

    花落舞被这么一问,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毕竟平时都是在跟娘亲练习,有时候和哥哥对打一阵,可很难说他们二人没有故意放水,如果没有故意放水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我也说不准,不过应该能对付的了。”

    看到环儿已经恢复了平静,就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晚就不用你伺候梳洗了。”

    等环儿出去了,花落舞也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去了,逛了一晚上再加上受了点惊也的确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