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风云雷电 > 第二十七回李家兄妹

第二十七回李家兄妹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众官兵走了一会,忽见两骑马跑了回来,都是两人合乘一骑。本来是五个军官骑马追去的,如今只有四个人两匹马回来,不问可知,当然是锻羽而归的了。

    原来追赶杨浣青的那五个军官之中,有一个是凉州著名的神箭手,他的坐骑又是大宛名驹,跑得最炔,首先追上了杨浣青。

    他害怕杨浣青本领高强,不敢和她在马下交锋,于是在距离百步之内,便即施展自己的平生绝技,叟叟叟连珠三箭射她。

    杨浣青躲过两枝,第三枝射个正着,倒了下去。那军官大喜,下马捉她。不料杨浣青突然一跃而起,反而捉了那个军官,又抢了他的坐骑。原来她是伪装中箭,天色微明之际,看似射着她的香腮,其实却是给她的樱桃小口咬住。

    四个军官随后赶到,杨浣青因马上驼着一个人。虽然这匹马比那四匹坐骑都好,也怕给他们追上,纠缠不清。当下一声冷笑,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们也见识见识我的弓马本事!”连珠箭能够一下子连发三枝已是不错,她一发就是四枝。

    使双钧那个军官本领最强,打落了射向他的那一技箭,另一个骑术最好的也避开了。但另外两匹马却给利箭射着脑门,登时毙命,马上的那两个军官摔得亦是不轻。

    使双钩那个军官把经过的情形禀告少主之后,说道:“我们不能舍弃同伴,两人合乘一骑,已是迫不上那小魔女了。是以只好回来,向公子请罪。”其实他们并不是因为坐骑较差,而是因为业已气馁,心里害怕,这才不敢去追的。

    那少年军官说道:“好在没有伤亡,也算得是不幸中之幸了。

    那小魔女只射马而不射人,看来倒是她手下留情了。”

    使双钩那个军官满面羞惭,说道:“可是叶赫参将却给她捉去了。”

    少年军官沉吟道:“是呀,她捉了咱们的一个人,不知是何用意?”

    那少女道:“看来恐怕是她要和咱们换人吧?”

    少年军官道:“叶赫将军是我的弓箭师傅,倘若她真是要和咱们换人的话,倒是教我为难了。”

    使双钩的那个军官道:“这姓耿的小子听说乃是完颜王爷所要逮捕的钦犯,当然不能和她换!”少年军官本是想找个藉口以便将来放人的,但听得有手下人这样说,他也就不敢再说下去,只能另打主意了。

    正在他沉吟未决之际,忽见有个人在路上飞跑,那少年军官眼利,首先看见“咦”了一声,叫起来道:“咦,那不是叶赫将军吗?”

    众人连忙飞骑下山,看得分明,可不正是那个被捉去的叶赫参将又回来了。只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跑到少年军官跟前。众人七嘴八舌的发问。

    少年军官道:“你喘过口气再说。”

    叶赫道了一声“惭愧”先答覆同僚的第一个问题:“我不是凭自己的本领挣脱的,说来惭愧,是那小魔女放我回来的。大约只走了五七里路,她就让我回来了。”这人是个相当自负的武士,却有个好处,肯于佩服本领比他高强的人,实话实说,从不遮瞒。

    那使双钩军官道:“为甚么她肯放你回来?”

    叶赫说道:“她只问了我一句话,我说了给她听,她就放我回来了。”

    那少女皱皱眉头,说道:“她问你甚么?”

    叶赫说道:“请郡主放心,她并非向我刺探军情,若是刺探军情的话,我当然是不会告诉她的。她只是问你们兄妹的姓名和身份。我想这大概没有紧要吧,所以就告诉她了。”

    那少女怔了一怔,说道:“她为甚么要知道我们的姓名来历?

    莫非是来要找我们兄妹报仇?”

    使双钩那军官道:“是呀,这小魔女轻功极好,来去无踪,就是不提防她来报仇,也得提防她到王府劫囚。”

    那少女道:“我倒不怕她来,她来了我正好和她再斗一斗。”

    那少年军官却是心中一动,想道:“为甚么她知道我的姓名身份,就让俘虏口来”难道她已经知道我的秘密?”

    那少女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那少年军官道:“我正在想怎样处置这姓耿的小子。”

    那少女道:“你想拿他怎么办?”

    少年军官道:“咱们暂且别让翦长春知道这件事情。”

    那少女道:“为甚么?”

    少年军官道:“第一,这人是咱们好不容易才捉来的,何苦送给他去领功?第二,我想讯问他有关青龙帮的虚实,爹爹才好去对付他们啊?翦长春为他所伤,恨他刺骨,交给了翦长春,翦长春倘若将他杀了,咱们岂不是少了个活口了。所以今日之事,你们一定要依我吩咐,不可泄漏!”

    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齐声说道:“公子说的不错,那姓翦的家伙以上国钦差自命,一股骄狂的气焰,我们瞧着都不服气,有功劳何必让给他领?公子放心,今天之事,只是我们这些人知道,决计不会向外人泄漏。”

    那覆姓叶赫的参将又独自说道:“其实咱们国破家亡,今日在凉州维持一个局面,岂是心甘,无非为了忍辱负重而已。大家都是自己人,我胆敢说句心里的话,我以为咱们的真正敌人并不是祁连山上的青龙帮!而是——”

    那少年军官连忙止住他的话,一叶赫师傅,这个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大家心里有数就是啦,”

    天黑之后,回到家中,少年军官把耿电安置在一间密室,和妹妹悄悄说道“这件事情非但要瞒住翦长春,还得瞒着爹爹。

    妹妹,你帮帮我的忙。”

    那少女眨眨眼睛,若有会心的神气,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说道:“为甚么,你不是和他们说过,要让爹爹盘问这人的口供的吗?”

    那少年道:“我暂时不想让爹爹知道。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那少女笑道:“哥哥,我看你一定有甚么秘密,不敢让爹爹知道。你要我帮你的忙,你就得现在告诉我。”

    那少年道:“爹爹做金国的官,你觉得怎样?”

    那少女道:“还用说吗?我当然也像叶赫他们一样,心里很不舒服。”

    那少年道:“好,那么我告诉你”他们说些甚么,暂且不表。

    且说耿电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只觉身旁坐着个人,似乎正在低下头来看他。他神智未清,也不知是梦非梦?但觉这人呵气如兰,好像是个女子。

    耿电咬一咬舌尖,很痛,证明不是梦了。而这一阵疼痛的感觉也使他清醒许多,连忙嚷道:“青妹,这是甚么地方?”他依稀记起自己力竭晕倒的事,以为必定是杨浣青把他救出来无疑。

    那少女噗嗤一笑,剔亮银灯,说道:“你的浣妹还没来呢,你瞧瞧我是谁?”

    这一下子耿电可看清楚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叫道:“你,你把我怎样?”

    那少女道:“我请你回家,给你治病来啦!”

    耿电嚷道:“我宁愿死在敌人手里,谁要你们假慈悲!”他挣扎欲起,却起不来。那少女微微一笑,将他按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敌人?”

    耿电怒道:“你开什么玩笑?你们跑来捉我,难道还要我把你们当作朋友吗?”

    那少女仍然笑道:“现在不是朋友,将来说不定会是朋友。”

    那耿电惊疑不定,说道:“你们究竟是谁?”

    那少女道:“你得先告诉我,你的爹爹是不是江南大侠耿照?”

    耿电见她尊称自己的父亲为“江南大侠”心里想道:“难道这又是一场误会?但也说不定她是骗我口供?”于是说道:“是又怎样?”

    那少女道:“那么你就正是外号闪电子的耿电了。”

    耿电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错,耿电是我,我就是耿电,你待如何?”心想自己的姓名来历及正对方已经知晓,说出来亦是无妨。再问别的事情,那就不理她了。

    那少女笑道:“好,那么咱们现在可真是朋友了。我姓李,名叫芷芳。”

    耿电心头一动,说道:“你姓李,那么你的哥哥呢?”

    那少女笑道:“我的哥哥当然也是姓李,他名叫学松。”

    耿电吃了一惊,说道:“李学松?那么你们的爹爹呢?”

    那少女道:“你怎的这样喜欢查问人家家宅,好,索性都告诉你吧,我的爹爹是凉州总管李益寿。你还要不要问我的爷爷?”

    耿电这才恍然大悟,想道:“原来她的哥哥就是杜复说的那个人!”

    那少女道:“怎么样,你能把我们兄妹当作朋友了吧?”

    耿电说道:“你能不能让我见见你的哥哥?”

    那少女道:“好,你待一会。哈,真是话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来啦。”她可并不知道,她的哥哥早已来了。’他在窗外看见妹妹殷勤服侍耿电,心里暗暗好笑,是以没有立即进来。

    李学松走了进来,向耿电赔了个罪,说道:“耿兄,昨晚之事,请你多多包涵。在我的处境,当时实是迫得如此的。”

    耿电说道:“我知道,杜复已经告诉我了。”

    李学松喜道:“原来你和杜复已经见过了面,那就省了我许多解释了。你的伤怎么样?唉。我真是过意不去。”

    耿电说道:“这是翦长春打伤我的,不关你的事,现在也已好得多了。”

    李学松道:“耿兄,你安心在这里养伤,什么事情都不必理会。”

    耿电叹口气道:“叫我如何放心得下?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翦大人为了何事而来凉州,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李学松道:“他要我爹爹发兵偷袭祁连山,日期未定。”说到此处,沉吟片刻,忽他说道:“妹妹,爹爹最疼你。今晚我和你一起劝劝爹爹,叫他和青龙帮化敌为友,把那翦长春杀了,就在凉州举义如何?”

    李蓝芳道:“爹爹只怕执迷不悟。”

    李学松道:“那么咱们私自动手,杀了翦长春,将爹爹迫上梁山。”

    李蓝芳道:“就只怕翦长春武功太高,未必能够把他除掉。”

    耿电说道:“未得令尊点头,两位还是不可鲁莽行事,咱们从长计议。”

    李学松道:“还有一个法子,在发兵之时,我请令担当先锋,从中设法破坏,最不济也可以故意贻误军机,拖延一些时候。”

    李芷芳道:“那么现在有三条计策了,让咱们琢磨琢磨。上策是能使得爹爹听从咱们的劝告。中策是咱们随军出发,设法阻挠。下策是暗杀翦长春。即使除得了他,完颜长之也还是会派人来的。何况爹爹的手下,也并非一条心帮咱们。万一不成,耿大哥伤还未愈,岂不是反而害了他了。”

    李学松道:“上策你并无把握,中策也仅是只能拖延一时,无法可想之时,我看也只好行此下策了。”

    耿电心里想道:“我只道这位李姑娘是一副干金小姐的脾气,又骄纵,又好胜,原来却也颇有心思,并非什么世务不懂的人呢。”说道:“那位杨姑娘是不是已经逃了?”

    李芷芳笑道:“我知道你最关心她,你放心吧,我们没有伤她半根毫发。此际她恐怕已经到了祁连山了。”

    耿电放下了心上的石头,说道:“青龙帮有了防备,这就好许多了。”

    李蓝芳道:“咱们三策并行,我先试探爹爹的口风,若是不行,咱们设法笼络部下,看看有多少人跟从咱们?中策若然也没把握,再行下策。”

    李学松笑道:“不管行的是上策、中策、还是下策,耿兄,你都要安心静养,早日把伤养好。”

    耿电知道他们兄妹确是真心实意帮他,心里十分感激。也就只好安心在凉州总官的衙门养病了。

    耿电在凉州总管衙门养伤,暂且按下不表,且说青龙帮四大金刚的遭遇。

    那晚耿电离开之后,白坚武不禁疑心大起,暗自想道:“大哥为何要催促耿公子先赶口去?若说是为了帮主要想早日见他,那早就该让他独自先行了,他的轻功比我们都高明得多,当日找着他的时候就让他独自口去,此时他已经到了祁连山了。为什么不迟不早,刚好在他今晚去追踪那个暗算我的敌人回来之时,就要催促他走呢?莫非其中另有别情?”

    猜疑之心一起,再一仔细推敲,又发现了许多可疑之点。耿电和罗浩威回来之时,杨守义出去迎接他们,不久罗浩威先走进来,过了一会,杨守义方始与耿电一同进来。白坚武虽然没有听见他们在外面谈些什么,但也可以猜想得到,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的话要谈,是以耿电才叫罗浩威先回来的。

    白坚武曾经做过亏心之事,赵想越是吃惊:“那人不暗算别人,只暗算我,恐怕不是双雄双煞,也是他们的朋友,为他们打抱不平的了。耿公子说没有见着那人,恐怕乃是谎话。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个中真相,偷偷告诉了大哥?”但随即又想:“那他为何又要瞒着罗浩威?以大哥的脾气,他若知道真相,走然心里藏不着话,非要审问我不行。但他对我却仍是和颜悦色,这可不像大哥的为人?”想至此处,稍稍放了点心,心道:“或许是我瞎猜疑了,但他们纵然不是说我的秘密,也一定是有另外的一桩秘密,总而言之,是要麻着我的了。”

    白坚武工于心计,心中起了猜疑,神色却是丝毫不露,也不打算去向罗浩威探听口风。

    杨守义胸怀坦荡,虽然耿电已经对他多少透露一点口风,但他对白坚武仍是并无戒备之心,倒是为他的伤势十分担心。耿电走了之后,杨守义说道:“二弟行走不便,咱们背着他走,当然也是可以的,但最好还是找辆车子,免得路上惹人注意。”

    王鹏运道:“这条路人烟稀少,”要到农家去雇车子,恐怕不容易呢,”

    罗浩威道:“有了,咱们就地取材,就给二哥造辆车子吧。

    我做过木工,造一辆简单的木头牢用不了半天功夫。”

    王鹏运道:“好,我帮你干活。”

    杨守义点点头道:“就这样吧,你们现在动工,兼且可在外面把门。我替二弟治伤,”白坚武见他们都在为着自己操心尽力,不觉倒是有点惭愧了。

    当下罗王二人伐木造车,杨守义在庙里为白坚武推血过宫,他整晚没有睡,又以本身真力替白坚武疗伤,忙了一个时辰,白坚武受伤的穴道周围的瘀血已经化开,杨守义亦已疲劳不堪了。

    杨守义吁了口气,说道:“那人的暗器功夫极是高明,幸亏还没有伤着足少阳经脉,如今瘀血化开,过两天就会好了。二弟,你好好睡一觉吧。”他替白坚武换敷了金创药,心里想道:“以那人的暗器功夫,显然乃是手下留情,若然他打的是死穴,二弟焉能还有命在?又即使不打死穴,只要多用半分力道,伤了他的足少阳经脉,二弟也是必然要残废的了。奇怪,这是什么人呢?”

    瘀血化开,足伤好了之后,便可完全恢复如初,免于残废。

    白坚武十分感激,说道:“大哥,你也该歇一歇了。”

    王鹏运抱了一堆干柴进来,说道:“还有半个时辰,木头车就可以造好了。天快亮了,大哥,你是该好好的睡一觉了。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赶路。”一面说一面添上柴火。原来他是怕留在庙里的枯枝烧完了,白坚武身上受伤,抵受不住夜寒侵袭,是以特地把干柴送进来的。

    杨守义笑道:“四弟真是细心,好吧,那么你的车子造好之后,就来唤醒我们。”

    一来是大过疲劳,二来他对白坚武毫无戒备之心,三来天色快亮,外面有罗王二人把风,料想可以无忧。杨守义合上双眼,不一会儿便已熟睡如泥。

    心里暗怀鬼胎的白坚武却是假装熟睡,待得听见了杨守义的鼾声,他转了个身,装作伤口疼痛,睡不安宁的样子,看见杨守义并无反应,他大着胆子,摸杨守义的衣袋。原来那封机密文书乃是封在一个金国御林军衙门专用的信封里的,比当时一般民间常用的信封大得多,白坚武是个富于江湖经验的行家,他以前是做过大盗的,也做过小偷的,那封机密文书藏在杨守义的衣袋里,虽然看不见,却也现出凌角的痕迹,白坚武早就注意到了。

    白坚武抽出那封机密文书,匆匆看了一遍,放回杨守义的衣裳,心里一块石头同时放了下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最害怕的是自己做过的那件亏心事情,给耿电和杨守义知道真相,这封机密文书,虽然关系重大,却不是和他切身的利害相关,是以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但虽然是放下了一重心事,心里却仍是气愤难平:“这样一桩关系本帮的大事,他们却要瞒着我,这不是分明把我当作外人吗?不错,他们虽然也瞒住罗浩威和玉鹏运,但他们二人却怎能和我相比?我是和杨大哥差不多时候加入青龙帮的,好歹也算得是个‘开国功臣’,哼,想不到杨大哥竟然还不能信任我!”

    他越想越气,不知不觉。天已亮了。

    木头车已经造好,当下便即起程。白坚武躺在车上,杨守义、罗浩威、王鹏运三人输流给他推车。罗、王二人都是累了一夜未睡觉的,白坚武很是过意不去。但想到罗浩威和耿电比他更为亲近,杨守义又和耿电将那样机密的大事瞒住他,心头仍是禁不住有点气愤。

    走了一程,罗浩威见杨守义若有所思,许久没有说话,忍不住问他道:“大哥你在想些什么?”

    杨守义道:“十多年前,武林天骄檀羽冲拜会咱们的帮主,龙帮主请他露过一手惊神笔法,当时我恰巧在场。”

    罗浩威不解他何以突然提起这桩事情,搭讪说道:“惊神笔法乃是武学一绝,大哥眼福不浅。”

    杨守义道:“这套笔法还可以用在暗器上面,武林天骄那时已经练成了飞花摘叶当作暗器的功夫了,我求他抖露一手,让我开开眼界。其时我是站着说话的,他在院子里随手摘下一片梧桐叶,卷起来轻轻一弹,说道:‘杨兄弟莫客气,请坐。’我只觉膝盖一麻,不由自己的便坐了下来。原来是给他的梧桐叶打着了膝盖的环跳穴。”

    王鹏运咋舌惊叹道:“这样厉害!”罗浩威忽地想了起来,说道:“二哥昨晚是不是也给打着了环跳穴的么?”

    白坚武吃了一惊,说道:“正是,不过暗器是颗小小的石子。

    大哥,你说这个故事。难道你以为——”

    杨守义笑道:“武林夫骄当然不会用暗器打你。不过我听他说过,懂得惊神笔法和这种飞花摘叶伤人穴道的功夫的人,还有一个全国的御林军统领完颜长之,昨晚我替你治伤,那人打你穴道的手法似乎正是从惊神笔法变出来的暗器手法。”

    王鹏运道:“以完颜长之的身份,料想他也不会独自来暗算白二哥的呀!”

    罗浩威却是不禁呆了一呆,暗自想道:“大哥不知武林天骄收了杨浣青做关门弟子,难道昨晚那个人当真是她?可是她也没有暗算二哥的道理呀,”

    杨守义道:“完颜长之有个儿子名叫完颜豪,听说已得了他父亲的几分真传。二弟,你可曾经和这完颜豪交过手么?”

    白坚武惊疑不定,说道:“没有。但据说他和双雄双煞似乎有点交情,是以来对我偷施暗算,也说不定。”其实这完全是他捏造的谎言,乘机暗放冷箭,诬捏双雄双煞的。

    杨守义道:“哦,双雄双煞竟然和完颜豪有交憎么?你是听谁说的?不至于吧?”

    白坚武含糊说道:“是江湖上听来的一些闲言,也许不是真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好的。”杨守义点点头道:“这话倒说得是。”

    罗浩威心里有点不安,觉得不应该瞒着大哥二哥,说道:“大哥,据我所知,武林天骄有一个关门的女弟子。”心里想道:“杨浣青是武林天骄的女弟子,全鸡岭的人都知道的,大哥二哥近年很少和金鸡岭的人往来,所以不知道吧。迟早他们都会知道的。杨姑娘嘱咐我,说是叫我不可泄漏她代师传技的事情,我把她的师承告诉大哥,料想无妨。”

    杨守义道:“那女弟子是谁?”

    罗浩威道:“就是耿公子的世交杨雁声的女儿,听说她的芳名叫杨浣青。”

    杨守义怔了一怔,说道:“耿公子昨晚打听杨家的消息,你为什么不把这桩事情告诉他?”

    罗浩威道:“我是想到了祁连山之后再告诉他,因为衲也只是风闻,未曾知得确实。咱们离开总舵之时,帮主说已经和金鸡岭的柳女侠有了联络,她会派人来的。咱们这次回到‘家’里,想必金鸡岭的人也早已到了。这消息是真是假,金鸡岭的人可以替咱们证实。”

    杨守义是个直汉子,听他说得有理,也没疑心,说道:“既是杨雁声的女儿,又是武林天骄的弟子,这位杨姑娘料想不会是暗算二弟的人。”

    罗浩威道:“是呀,我也是这样想。但我应该说给两位大哥知道。”

    杨守义道:“对,知道多一些线索,总是好的。但依我看来,十九大概是完颜长之的儿子完颜豪。”

    白坚武却觉得罗浩威的解释有点牵强,不觉暗暗起了疑心。

    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随声附和道:“大哥说得是。当然不会是那位杨姑娘,一定是完颜豪了。”

    说话之间,忽听得呜呜声响,一枝响箭,突然从路旁野地里的茅草丛中向他们射来。

    杨守义朗声说道:“是那条道上的朋友?”此地已是在祁连山青龙帮的势力范围之内,一向没有外帮的绿林好汉的,是以杨守义颇为奇怪。罗浩威和王鹏运尚自不以为意,说道:“强盗抢到了咱们的头上,这可真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了。”

    话犹未了,只见茅草丛中跳出了七八个人,喝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停下来让我们搜查。”

    杨守义道:“我们是庄稼汉,又有个人正在生病,我们赶着送他回家。请诸位好汉高抬贵手。”

    那强盗头子喝道:“不行,病人也得让我们搜查盘问!”听这口气,倒似乎不是强盗而是一个惯于作威作福的官儿。杨守义皱皱眉头,心里想道:“这些人不知是什么路道,看样子不是线上开扒(没有固定山寨的强盗)的朋友。”

    王鹏运年浣气盛,忍不住就冷笑道:“你是那条线上的朋友?

    黑道上的奢拦(很有名气的意思)人物衲也见得多了,可没有见过你这样蛮横霸道的人!”

    那强盗头子说道:“原来是道上同源吗?你们是那条线上的?”

    杨守义本来是不愿露出身份的,但王鹏运已经透露了口风,他只好挺身而出,上前答话,说道:“我们是青龙帮主的手下,朋友,请你看在龙帮主的面上,让我们过去。”

    那强盗头子道:“你们四个人,嗯,莫非正是青龙帮的什么四大金刚?”王鹏运做然说道:“不错。那是江湖朋友给我们脸上贴金的称号。”

    那强盗头子喜形于色,忽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得很,我正要请你们四大金刚到阎王殿去走一走!”一声令下,手下的七八个强盗一窝蜂的都涌上来。

    杨守义打着擒贼先擒王的主意,呼的一掌,立即向那强盗头子劈去,不料这强盗头子武功竟是好得出奇,左手三指来扣他的脉门,右手一掌向他手腕击下,杨守义回掌变式,避招还招。饶是他变化得快,衣袖也给那人的指锋碰着,已是好象给利刃划过一般,划开了一道好长的裂缝。

    杨守义情知遇到劲敌,立即施展千斤坠的重手法,双足牢牢钉在地上,双掌平推,与对方硬拼一招。只听得“轰”的一声,泥土飞扬,杨守义双足陷地三寸。那强盗头子只不过身形晃了一晃。杨守义号称“铁掌开碑”掌力上竟然比不过那人,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

    罗浩威、王鹏运各自和对方四个人相斗,罗浩威使开了新练成的五虎断门刀,又快又狠,在四个敌人围攻之下,一时间倒还可以有攻有守,未露败象。玉鹏运的判官笔应付四般兵器,却是只有勉强招架之功了。

    原来这强盗头子不是别人,正是金国的御林军副统领翦长春。他的“手下”则是凉州总督衙门的高手,奉了总管李益寿之命,听他差遣的。

    翦长春身形一晃,便向那辆车子扑去。杨守义双足陷地三寸,急切之间,跳不起来,这一惊非同小可。

    白坚武又惊又怒,叫道:“你欺侮我身上受伤,算什么好汉?”

    翦长春笑道:“我看看你受的什么伤,我给你治。”把车子一翻,将白坚武抛了出来。白坚武喝道:“我与你拼了!”唰的一剑刺去。翦长春哈哈大笑道:“算你运气,我不杀受伤的人。”白坚武即使没有受伤,也不是翦长春的对手,要想拼命,如何能够?

    翦长春反手一拂,白坚武手腕火辣辣的作痛,长剑坠地。翦长春信手点了他的穴道,立即将他擒了。

    杨守义拔出泥足,飞跑过来。翦长春把白坚武扶在肋下,单掌迎敌。杨守义使出浑身气力,左拳右掌,一齐劈下。蓬的一声,翦长春倒退三步,胸口气血翻涌。一声冷笑,把白坚武转了个身,向杨守义一晃,喝道:“好呀,你打吧!”

    杨守义双掌之力,略胜翦长春单掌一筹,但力拼了这一掌亦是觉得胸口隐隐作痛。翦长春把白坚武当作盾牌,向他打来,杨守义连忙收掌。只听得翦长春哈哈大笑,叫道:“已经有了一个活口,咱们回去吧!”

    杨守义气得大喝道:“呸,不要脸!””

    翦长春笑道:“你不眼气么?你到凉州来,我在总管衙门等你,咱们单独较量!”

    杨守义回头一看,只见罗浩威和玉鹏运都是满身鲜血,原来他们急于去救白坚武,罗浩威伤了两个敌人,身上着了一刀;王鹏运比他伤得更重,大腿给刺了一枪,右臂也给斫了一刀。

    两人身上负伤,犹自要向前追。杨守义叹口气道:“三弟、四弟,咱们认栽了吧。赶快禀告帮主。”此时翦长春这班人已经去得远了。

    杨守义给他们二人敷上了金创药,罗浩威说道:“原来这伙人不是寻常的黑道人物,是凉州的官兵。”

    杨守义道:“这家伙自称是凉州总管衙门,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我们得知二弟的下落,总算是不幸中之幸。”

    王鹏运道:“二哥给他们囚在凉州总管衙门,不是更难搭救了么?”

    杨守义:“你们两人伤得如何,还有两天路程,你们可以走回去么?”

    罗浩威、王鹏运幸而没有伤着骨头,说道:“为了赶救二哥,再多两天路程,我们也走得动。只是大哥,你——”

    杨守义道:“咱们双管齐下,你回山禀告帮主,我到凉州想法救坚武。”

    罗浩威吃了一惊,说道:“大哥,这怎么可以,你,你一个人深入虎穴——”

    杨守义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们放心,我并不是去找敌人硬拼。到了凉州。我自会见机而为的。”

    原来杨守义已知凉州总管李益寿的儿子和父亲并不是一条心,虽然他和青龙帮没有往来,但和耶律完宜那支抗金义军却是有往来的。不过这个秘密由于耿电曾有叮瞩,时机来到之前、他不能告诉罗浩威和王鹏远。

    两个把弟知道大哥的脾气,说一不二,瞧他说话的神气,又似乎早已经胸有成竹,虽不知道他葫芦卖的么药,也只得依从他的命令了。

    当下分道扬镳,罗王二人赶回祁连山总舵,杨守义独自前往凉州,一路之上,为白坚武担心不已。

    杨守义在路上为白坚武担心,白坚武在凉州总管的衙门却正受到特殊的“优待”

    翦长春给了他一间雅致的房间,不久便有两个丫头来眼侍他,替他更换新衣。白坚武心里想道:“想是他们要把我戏弄个够,方才杀我。”怒从心起,想要撕掉新衣,那两个丫头见他发了脾气,越发殷勤服侍,陪笑说道:“大爷,你生气打我们好了。

    可别撕烂衣袋,否则翦大人说我们不会眼侍,我们的罪可就更是担当不起了。嗯,这套新衣正好合适大爷你的身裁,换上新衣服不很好么?”

    白坚武听她们这么一说,倒是有点不忍连累她们,何况他力不从心,想要撕烂衣裳,也是没有气力,只得任由她们摆布。

    两个丫头退下不久,又有个仆人捧了一大盘精美的食物进来,佳肴美酒,香昧撩人,白坚武想道:“反正我是不打算活着出去的了。有毒也罢,没毒也罢,且乐得做个饱死鬼。”

    酒醉饭饱,倒头便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不但精神爽利,伤口也不痛了。他本以为食物有毒的,结果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醒来未久,只见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又进来了。这人向他说道:“昨晚我已给你换了金创药,你被封的穴道也早已解开了,是不是觉得好了一些?”

    白坚武冷笑道:“你捣甚么鬼?”

    那大夫道:“班大人吩咐我,要我尽快医好你。大爷,你要相信我才好。这碗药茶请你喝下,包你明天便可恢复如初。”

    白坚武想道“他们岂会对我这样好心,这碗茶想必是毒药了。但我不喝倒显得怕了他们。罢了,罢了,大丈夫死则死耳,我可不能折了青龙帮四大金刚的名头。”当下冷笑说道:“纵是毒药,又有何惧。好,我喝!”端起茶碗,一喝而尽,大声说道:“你回去向你的甚么翦大人交差吧!”

    那大夫道:“阿弥陀佛,医者父母心,我怎会害你?你不相信,那也由你。好在用不着多久,你自己就会明白。”

    果然过了不久,白坚武出了身汗,只觉气力似乎渐渐恢复,试一试伸拳踢腿,连膝盖的关节都不痛了。

    医药的神效比那大夫自己说的还要快些,白坚武心里想道:“这么看来,或许用不着等到明天,我的功力便可以恢复了。这大夫倒不是谎言骗我呢。奇怪,他们这样待我,却是甚么用意?”

    心念未已,只见翦长春已是哈哈大笑,进入房来,说道:“我答应过你,给你医好病的。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不是骗你了吧?”

    白坚武道:“我落在你的手里,你要杀便杀,大可不必玩弄甚么花招!”

    翦长春笑道:“白二哥,我是诚心和你交个朋友,你别多疑!”

    白坚武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甚么人,青龙帮的四大金刚岂能向你投降?”

    翦长春道:“白二哥,你误会了。我是英雄重英雄,和你交个朋友,可并非要屈辱你啊!”白坚武冷笑道:“你要和我交朋友,你是甚么人?”

    翦长春笑道:“实不相瞒,我是金国的御林军副统领翦长春,交个朋友,不辱没你吧?”

    白坚武冷冷说道:“哦,原来是翦大人,我可高攀不起!”

    翦长春道:“际不愿意和我结交,我也不能勉强你。好吧,我把你放回去如何?”

    白坚武情知决没有这样“便宜”的事,冷笑说道:“我落在你的手上,可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冷笑声中,站了起来,说道:“来吧,我宁可死在你的手里!”

    翦长春笑道:“你还要和我再打一场?说句不客气的话,你的病全部好了,败在我的手下,也不能算是耻辱。你还是请坐吧!”轻轻一按,白坚武的气力使不出来,要打也打不成,只好坐下。

    翦长春叹口气道:“缕蚁尚且贪生,你是一条好汉子,死了岂不可惜!”

    白坚武朗声说道:“怕死的我也不能名列四大金刚了,你要杀便杀,休得罗嗦。”

    翦长春摇了摇头,说道:“你完全误会了,不是我想要杀你。

    姓翦的说话从来算数,我答应放你,你现在就走,我决不阻拦!”

    白坚武不觉疑惑起来,心里想道:“看这样子,他倒似当真是有一点‘英雄重英雄’的神气?但他为甚么又说我死了可惜的话?既然他故意无条件的将我放走,我又怎么会死?”

    心念未已,只见翦长春阴恻侧的笑了一笑,接着说道:“我不会杀你,我的手下也不会杀你。但你回到青龙帮之后,你的自己人恐怕就未必放过你了!”

    白坚武道:“你这是甚么意思?哼,你要陷害,我也不怕!”

    心想:“他给我医好了病,又不要我投降,就放我回去,此事的确是可能令弟兄们起疑,但我问心无愧,日久终会水落石出,大哥料想也会相信我的。”想至此处,牙根一咬,站起身来,说道:“你当真放我走,那我就不客气走啦!”

    翦长春哈哈一笑,说道:“且慢,我还有话说。”

    白坚武冷冷笑道:“我早知道你没有诚意了,果然一试就试出来。”

    翦长春道:“你听我说了这一句话再走不迟!”白坚武道:“好,说吧!”

    翦长春冷冷说道:“你口口声声自称‘四大会刚’,只怕杨守义、罗浩威他们未必把你当作兄弟吧?”

    白坚武大笑道:“你要使用反间之计?你以为我的杨大哥是笨蛋吗?他怎会上你的当?”

    翦长春道:“用不着我行甚么反间计,这是你自己的‘东窗事发’了!”

    白坚武吃了一惊,强自镇定,怒道:“你胡说甚么?”

    翦长春叹口气道:“我一向听人说,浣龙帮四大金刚中的老二为人精明,原来你却是这样糊涂透顶。我问你,你前两天曾给人用暗器打伤,这个人是谁,你知不知道?”

    这一问正触着了白坚武,不觉怔了一怔,说道:“难道你知道么?”

    翦长春道:“我当然知道!你大概以为是我们的小贝勒完颜豪吧?但你也不想想,以小贝勒的身份,他怎会冒险去暗算你?”

    白坚武道:“那你说是谁?”

    翦长春道:“暗算你的人是个美貌少女,她是武林天骄檀羽冲的关门弟子!”

    白坚武呆了一呆,颤声说道:“鬼话!鬼话!”口里这么说,心中已是相信几分了。

    翦长春冷笑道:“这小魔女和一个姓耿的小子同在一起。这小子年约二十来岁,面如冠玉,轻功极好,使的兵器是把折扇。

    这个人我想你们‘四大金刚’是应该认识的吧?嘿,嘿,这小子总不是我捏造出来的了,你还敢说这是‘鬼话’么?”

    白坚武做声不得,越听越是吃惊,心里想道:“他说的这小子不正是耿电么?怪不得那晚耿电回来,神色有异,原来他早已和暗算我的那个匿女会了面,却把我蒙在鼓里。但杨大哥似乎还未曾知道真情的吧?否则他焉能仍然对我这样好?

    翦长春默察他的神色,知道他已相信了七八分,当下又冷笑道:“如何,你还敢不敢回去?”

    白坚武硬着头皮说道:“我为甚么不敢回去?即使那两个人不是捏造的,你说的也还是谎话。只能骗骗孩子,吓不倒我?”

    翦长春哈哈笑道:“是么?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论!”

    白坚武道:“这两个人决没有暗算我的道理!”

    翦长春道:“甚么原因?”

    白坚武倒也不笨,冷笑说道;“你想套我口风,我才不上你的当!”

    翦长春笑道:“你说不出他暗算你的原因,我倒可以告诉你。

    白坚武,你的东窗事发啦!”

    白坚武颤声说道:“你,你,胡说甚么?我,我光明”

    他本想硬充好汉,但“光明磊落”四字却是讷讷不能出口。

    翦长春一声冷笑,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你做过的亏心事你自己知道,康彻的妹妹康灵是怎么死的,陕北双雄和冀中双煞要找你报仇,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白坚武面如上色,突然坐下,说道“你都已知道了么?”

    翦长春得意笑道:“还有你不知道的呢?那小魔女是康灵的好朋友,她本来要想杀你的,那晚只是将你打伤,已经算是你的运道好了!”

    白坚武一咬牙根,说道:“姓翦的,你把我杀了吧!”

    翦长春道:“我何必杀你,让杨守义杀你不更好吗?嘿嘿,你奠以为杨守义还不知道,那小魔女自会告诉他的。小魔女不告诉他,我也会告诉他。”

    白坚武浑身发抖,忽地拔出佩剑,就向自己胸口刺去,但他手指颤抖,只割破了衣裳,就给白坚武把他的佩剑打落了。

    翦长春看出他根本就没有自杀的勇气,笑道:“只要你依从我的说话,你就用不着死,还有你的大大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