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颠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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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J市的第一份工作就这么拿到了，叶文竹有些小小的惊喜。
回到家时，发现司徒建南等在门口，他穿浅紫色连帽衫，窄脚牛仔裤，脚上一双高帮的帆布鞋。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倒是像个干净的邻家男孩儿。不知怎么，也憔悴了不少。
叶文竹诧异，好像是在她离开后，所有人都得了一种病，可以迅速变瘦变憔悴，变沧桑的。宫卓云彦是这样，司徒建南也是。而项延因为家庭的原因早就是了。
“你不是出国了吗？”叶文竹不知道要怎样开这个头，却还是要跟他说话。
“你一直盼着我离开，是吗？”司徒建南着了魔症似的，一个箭步冲上来。他跟叶文竹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叶文竹没有回答，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就闭了嘴，什么都不说吧。
司徒建南死死地盯着叶文竹的眼睛，一字一顿。“叶、文、竹，你、好、狠、的、心。”
狠心？若不是被他和宫卓云彦那样对待，她怎么会仓皇逃离？明明最狼狈、最难过的是她，可她还要无端地被人指责，蒙受这样不白的委屈。
“叶文竹，为什么永远事不关己的样子，为什么我多么难过你都感觉不到？！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不爱我！”司徒建南发了狂，摇晃着叶文竹的肩膀几乎嘶吼起来。
叶文竹深吸一口气。“你松手。”她说，冷静的语气。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理由。而且，这种事情都是强求不来的。”她说，看向司徒建南的眼神毫无惧色。“若是勉强要找理由的话，你傲慢自大，总认为天大地大都是你的，你欺负我，不把我当人。这还不够吗？”
司徒建南没想到叶文竹答得如此直接，不由地愣在了当场。
“司徒建南，我不需要你的美色，更不需要你的钱，也没有什么事情要求你。你凭什么来欺负和控制我？你给过我什么？不是喜欢我吗？好啊，跟孟花君离婚娶我，并保证你们家族，孟家还有宫卓家族没有人能够刁难得了我就好。”
见司徒建南没有反应，叶文竹冷笑：“说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狗屁，你不过是征服不了我心怀不甘罢了。如果我像是别的女人一样天天恨不能脱光了衣服，往你们这帮就知道花着家里钱百排场的兔崽子身上贴，你也就不会喜欢我了。”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叶文竹推开司徒建南的双臂就要出去。
司徒建南反应过来，他把叶文竹扯进了怀里，不由地红了眼圈。“叶文竹，你以为我没有挣扎过吗？你以为我想娶孟花君吗？我和她的婚事是有约在先，我们家和孟家又有合作关系……”
叶文竹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这人什么意思？她在说的明明是他的不好，可是司徒建南却直接解释起他结婚的事情来了。怎么，他以为她真的要他跟孟花君离婚娶自己吗？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叶文竹解释道，“而不是跟孟花君离婚。”
司徒建南看着叶文竹的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昔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成了这样的伶牙俐齿，是因为他或者宫卓云彦吗？
“叶文竹，你变了。”司徒建南说，眼睛还是在怔怔地看着叶文竹。
叶文竹不合时宜地笑了：“是啊，再不改变不是要被你们活活欺负死？”
她轻轻地推开司徒建南，这次，他没有拦她。
“回去吧，你的妻子在等你。”叶文竹说，开门进去。
房门在司徒建南的面前发出“砰”的一声，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叶文竹在西餐厅上班的日子还算好，比起大学期间养成的对很多人能躲就躲的习惯，她倒是热情了很多。叶文竹笑容甜美，眼神清澈，言语间是不卑不亢的温柔随和劲儿。以后的日子里，很多人都慢慢地知道了这个叫“一帘幽梦”的地方有这么个好看的女服务生，愿意聊上几句了。
她不再刻意躲避谁了，因为生活要继续，总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是后来那几人知道了她的工作地点，总是过来点餐，喝咖啡，她也是一副安之若素，爱谁谁的模样了。
那几人无非是司徒建南、薛哲远、白莲、简远晨和项延。
一个是占有欲极强的坏小子，一个是无关痛痒的老好人，一个是闺中密友，一个是崇拜自己几年的小弟弟，还有一个，是爱慕过自己的男人。
司徒建南和薛哲远大多数是一起出现，而其他三人都是单独出现的。白莲来或者项延来得时候，叶文竹当然高兴，服务的也殷勤些。而另外三人，她倒也不刻意躲着，不管是点餐还是上餐，都客气而生疏。
没有看好时间同时出现的时候也有。可原本都是熟人的他们默契地选择了假装不认识。如果白莲来了，在一号桌喝咖啡，看到二号桌的司徒建南是绝对不打招呼的。在外面的其他场合还可能热络地攀谈几句，可这里好像有一种神秘地能够让人失语的能力。
但是除了司徒建南，剩下的四个人又都是跟叶文竹说话的。因为是工作时间，叶文竹的话很少，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几个贵气不凡的人是冲着她来的，便又有几分敬畏。连那个势利眼的胖经理都对叶文竹礼让三分，生怕她哪天真的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不过，宫卓云彦是没有来过的。
叶文竹以为，虽然司徒建南不见得会告诉他，但是薛哲远知道她在这里，宫卓云彦也就会知道了。可是他自始至终没有来过，从派人把她从那个小渔村接回J市后，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就再也没露过面了。
“小叶子，你就是个惑人的妖精，颠倒众生。”白莲笑笑地说。
“你才是妖精，好吗？”真正的妖孽气质应该是白莲这样的，叶文竹毫不介意和她互相吹捧。
“我老了。”白莲只是笑。
这几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也都很忙。可是再忙也会隔三差五地过来坐坐，好像见不到叶文竹，日子就是不完整的一样。
叶文竹铁了心由着他们去了，反而不觉得有多么烦恼了。
——
叶文竹再见宫卓云彦，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那天恰好是她歇班，便被白莲拉出来买衣服，一大一小两个漂亮女人在品牌店里手拉手闲逛的样子，比任何风景都更像风景。
如今的她，又回到了起初穿白裙子帆布鞋的样子，长长的头发剪得整齐了一些，从肩头一直垂落到腰际。她习惯素着一张脸，因为没有血色的关系，五官并漂亮却不艳丽。旁人不经意看去，倒像个清纯的高中生。
白莲笑她返璞归真了，这样跟她在一起太像她的小女儿。叶文竹调侃：“别说你没有到那个年纪，纵使到了，就这副放浪劲儿，也不像当妈的啊。”白莲永远是那副热烈放浪不拘小节的样子，她穿吊带裙字或阔脚牛仔裤，哪怕是旗袍都能带出三毛的气质来。
路过一家婚纱店时，叶文竹受了某种指引般地说。“白莲，我想去看看。”
回J市的第一份工作就这么拿到了，叶文竹有些小小的惊喜。
回到家时，发现司徒建南等在门口，他穿浅紫色连帽衫，窄脚牛仔裤，脚上一双高帮的帆布鞋。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倒是像个干净的邻家男孩儿。不知怎么，也憔悴了不少。
叶文竹诧异，好像是在她离开后，所有人都得了一种病，可以迅速变瘦变憔悴，变沧桑的。宫卓云彦是这样，司徒建南也是。而项延因为家庭的原因早就是了。
“你不是出国了吗？”叶文竹不知道要怎样开这个头，却还是要跟他说话。
“你一直盼着我离开，是吗？”司徒建南着了魔症似的，一个箭步冲上来。他跟叶文竹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叶文竹没有回答，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就闭了嘴，什么都不说吧。
司徒建南死死地盯着叶文竹的眼睛，一字一顿。“叶、文、竹，你、好、狠、的、心。”
狠心？若不是被他和宫卓云彦那样对待，她怎么会仓皇逃离？明明最狼狈、最难过的是她，可她还要无端地被人指责，蒙受这样不白的委屈。
“叶文竹，为什么永远事不关己的样子，为什么我多么难过你都感觉不到？！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不爱我！”司徒建南发了狂，摇晃着叶文竹的肩膀几乎嘶吼起来。
叶文竹深吸一口气。“你松手。”她说，冷静的语气。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理由。而且，这种事情都是强求不来的。”她说，看向司徒建南的眼神毫无惧色。“若是勉强要找理由的话，你傲慢自大，总认为天大地大都是你的，你欺负我，不把我当人。这还不够吗？”
司徒建南没想到叶文竹答得如此直接，不由地愣在了当场。
“司徒建南，我不需要你的美色，更不需要你的钱，也没有什么事情要求你。你凭什么来欺负和控制我？你给过我什么？不是喜欢我吗？好啊，跟孟花君离婚娶我，并保证你们家族，孟家还有宫卓家族没有人能够刁难得了我就好。”
见司徒建南没有反应，叶文竹冷笑：“说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狗屁，你不过是征服不了我心怀不甘罢了。如果我像是别的女人一样天天恨不能脱光了衣服，往你们这帮就知道花着家里钱百排场的兔崽子身上贴，你也就不会喜欢我了。”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叶文竹推开司徒建南的双臂就要出去。
司徒建南反应过来，他把叶文竹扯进了怀里，不由地红了眼圈。“叶文竹，你以为我没有挣扎过吗？你以为我想娶孟花君吗？我和她的婚事是有约在先，我们家和孟家又有合作关系……”
叶文竹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这人什么意思？她在说的明明是他的不好，可是司徒建南却直接解释起他结婚的事情来了。怎么，他以为她真的要他跟孟花君离婚娶自己吗？
“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叶文竹解释道，“而不是跟孟花君离婚。”
司徒建南看着叶文竹的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昔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成了这样的伶牙俐齿，是因为他或者宫卓云彦吗？
“叶文竹，你变了。”司徒建南说，眼睛还是在怔怔地看着叶文竹。
叶文竹不合时宜地笑了：“是啊，再不改变不是要被你们活活欺负死？”
她轻轻地推开司徒建南，这次，他没有拦她。
“回去吧，你的妻子在等你。”叶文竹说，开门进去。
房门在司徒建南的面前发出“砰”的一声，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叶文竹在西餐厅上班的日子还算好，比起大学期间养成的对很多人能躲就躲的习惯，她倒是热情了很多。叶文竹笑容甜美，眼神清澈，言语间是不卑不亢的温柔随和劲儿。以后的日子里，很多人都慢慢地知道了这个叫“一帘幽梦”的地方有这么个好看的女服务生，愿意聊上几句了。
她不再刻意躲避谁了，因为生活要继续，总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是后来那几人知道了她的工作地点，总是过来点餐，喝咖啡，她也是一副安之若素，爱谁谁的模样了。
那几人无非是司徒建南、薛哲远、白莲、简远晨和项延。
一个是占有欲极强的坏小子，一个是无关痛痒的老好人，一个是闺中密友，一个是崇拜自己几年的小弟弟，还有一个，是爱慕过自己的男人。
司徒建南和薛哲远大多数是一起出现，而其他三人都是单独出现的。白莲来或者项延来得时候，叶文竹当然高兴，服务的也殷勤些。而另外三人，她倒也不刻意躲着，不管是点餐还是上餐，都客气而生疏。
没有看好时间同时出现的时候也有。可原本都是熟人的他们默契地选择了假装不认识。如果白莲来了，在一号桌喝咖啡，看到二号桌的司徒建南是绝对不打招呼的。在外面的其他场合还可能热络地攀谈几句，可这里好像有一种神秘地能够让人失语的能力。
但是除了司徒建南，剩下的四个人又都是跟叶文竹说话的。因为是工作时间，叶文竹的话很少，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几个贵气不凡的人是冲着她来的，便又有几分敬畏。连那个势利眼的胖经理都对叶文竹礼让三分，生怕她哪天真的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不过，宫卓云彦是没有来过的。
叶文竹以为，虽然司徒建南不见得会告诉他，但是薛哲远知道她在这里，宫卓云彦也就会知道了。可是他自始至终没有来过，从派人把她从那个小渔村接回J市后，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就再也没露过面了。
“小叶子，你就是个惑人的妖精，颠倒众生。”白莲笑笑地说。
“你才是妖精，好吗？”真正的妖孽气质应该是白莲这样的，叶文竹毫不介意和她互相吹捧。
“我老了。”白莲只是笑。
这几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也都很忙。可是再忙也会隔三差五地过来坐坐，好像见不到叶文竹，日子就是不完整的一样。
叶文竹铁了心由着他们去了，反而不觉得有多么烦恼了。
——
叶文竹再见宫卓云彦，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那天恰好是她歇班，便被白莲拉出来买衣服，一大一小两个漂亮女人在品牌店里手拉手闲逛的样子，比任何风景都更像风景。
如今的她，又回到了起初穿白裙子帆布鞋的样子，长长的头发剪得整齐了一些，从肩头一直垂落到腰际。她习惯素着一张脸，因为没有血色的关系，五官并漂亮却不艳丽。旁人不经意看去，倒像个清纯的高中生。
白莲笑她返璞归真了，这样跟她在一起太像她的小女儿。叶文竹调侃：“别说你没有到那个年纪，纵使到了，就这副放浪劲儿，也不像当妈的啊。”白莲永远是那副热烈放浪不拘小节的样子，她穿吊带裙字或阔脚牛仔裤，哪怕是旗袍都能带出三毛的气质来。
路过一家婚纱店时，叶文竹受了某种指引般地说。“白莲，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