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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右手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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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总说南方的冬天不寒冷,但没有暖气,寒流还是从每一个缝隙里入袭,逼近,再逼近。心还在键盘上轻轻地敲打着什么,灯熄灭了,房间里只有屏幕的光,集中着照亮着心的双眼,明亮却空洞着。心将双眼从键盘上移开,转移到屏幕上的时候,看到自己敲下的文字,一大片的心情文字,重复着重复,没有思想也没有情感,后面却是一整页一整页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右手很寂寞。”心想不明白,为什么冬夜的雨会如此绵长如春,一整夜的没有停歇。心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翻看着右手,情感从指缝间流露,寂寞从掌心穿过,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萌动。

    落寞一屋,在空气里流动。

    遇见不需要理由,心一直这么认为。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初遇时那场绵长的春雨,那件棉衣的味道,还有手心的温度,但是她却忘了爱情的样子。他曾一度是热烈的,但她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地面对着相遇和别离,安静地感受着快乐与忧伤,安静地笑,安静地流泪。天边每天都是不同的色彩,感情每天都在变化。心一直明了,她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于是她努力让自己学会淡漠,却学不会放下。但她依然感觉悲哀,后来渐渐地心发现,她能停留多久不在于她,而在于他。

    失眠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依然走在上班的路上,酒醉说了半夜的胡话,哭红了双眼,清晨洗净安然地出现在人前,无心用妆来遮盖,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心想,这就是日子。日子是残酷的,将人的灵性消磨的荡然无存,最后成了无光无色的平面,再让人看不出心壁上凹凸不平的印记。她像很多人一样,深埋着自己的感情,除了流露在文字里的,忘了从哪天开始,不再说想念,不回避,不拒绝,也不主动,情感接近了日子的温度。

    心爱上了黑夜,于是忧伤开始在黑暗里撕心裂肺地流动着,黄昏将过往一片片扯碎,深夜再一片片拾起,撕裂与拼凑的过程中,偶尔会有泪水划过,但大多数时光是安静的。但是很多年以后,感觉还停留在最初,只是失缺了伤痛的部分,留下美好的一角,心想,这就是感情。感情比日子更过残忍,足以让人的心支离破碎,而后再在冰冷的光阴里自我疗伤,在还留着裂缝的时候,心终于知道了,在一段感情里,开始有多少的快乐,后来就有多少的失落。他说过,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她不得不相信。

    走了一程陪伴一程,最后总有一个人先离开,这是注定的。当他说要离开这座城市时,有那么三秒钟的时间,心的右手无力地晾在空气中,很冷的风从右手的掌心盘旋着穿过,也只有三秒的时间,寂寞开始无力。

    那一夜,心想改名叫“右手很寂寞”但最终还是作罢,只是在文字后无意识地写了一页又一页“右手很寂寞”最后连同文字一同删除。

    当指尖在键盘地划动的时候,心凝视着自己的左手,其实她的左手是键全的,比右手更美丽。但是,据说女人的右手掌管着爱情。

    心站在风中,看着远去的背影,有风吹过右手心,寂寞在风中滴落。

    曾穿越过爱情的右手,怎么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