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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牙印的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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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风,你是云,你是那朵彩云。”云在深夜中含着眼泪深情地读着风的日记,自从她在老山前线回来,就一直提心吊胆地牵挂着风的安危。

    他叫风,她叫云,都在哈尔滨的一个百花小镇居住。风和云是一对情侣,已经订婚了。风高中毕业后当了兵。云高中毕业后参加了工作,那是1980年。

    风每天只要有空就想着云,还把自己的思念和向往写在日记上;云每天也是如此,虽然工作有些忙碌,她仍然乐此不疲。她是一名工人,在纱厂当车工。风在部队也很紧张,除了适应新的军旅生活外,还喜爱阅读文学作品,写了很多的散文和日记。平静的日子就如小溪里的水波一样潺潺地流淌。风和云的情感也如此。

    1984年的夏天,风所在的部队接到上级的命令:赴云南老山前线,反击越南军队的侵入,保卫我国神圣的领土。风和战友们都士气昂扬,英姿勃发,准备迎战。战友们有的给家里写信,有的给恋人写信,风也不例外。他把自己的日记和仅有的98块钱全部寄给了云,他知道自己万一回不来,就没有和云相爱的机会了。

    云收到风的邮件后,很高兴,但为何寄来这98块钱却百思不得其解。她依旧按部就班地工作着,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爱不释手地阅读风的日记,依然默默地陶醉着、幸福着。

    一天下午,同寝室的女友琴约云去看电影,看到电影中一个美国士兵在执行任务前,把唯一的存折寄给女友而再也没有机会和心爱的人说一句话。云顿时意识到了风的用意,联想到最近报纸、广播中关于越南在我国边境挑畔的报道。她再也看不下去,立马跑出了电影院,不顾天黑路远,急忙买了赶往sy部队所在城市的火车票。

    云经过两昼夜的旅途奔波好不容易到达sy部队所在的城市,匆匆间却没有见到风。她拿出她和风的订婚证明,叫警卫的战士看。警卫战士看了她的证明,婉转地说风在执行任务,没有说去哪里,因为这是军事秘密。云一下子呆了

    站在军营前,云心急如焚,不知过了多久,她想起广播里最近的报道,军人就是在关键的时候保家卫国,越南人在云南边境挑畔,风一定是去那里了。对,我去老山找风,云一跺脚,奔老山去了。

    在途中,云既渴又饿。她在包中拿出在看电影时准备要吃的一个红苹果,刚咬下去却停住了,留下一个椭圆形的牙印,宛如少女的红唇留下的初吻。她沉思了片刻想起了风,便轻轻地把这个红彤彤的苹果又放在了包里。

    当云汗流浃背地出现在风的眼前时,不仅是风,还有部队的领导也异常地震惊,被她的执着和爱心感动了。于是,sy部队的首长特意安排了一间客房叫云居住,还破例批准风照顾她,陪伴她。

    风和云在彼此的盼望中终于见面了。他深情地望着她,虽然此时的云,满脸的疲惫和憔悴,眼睛布满红丝,衣着朴素,梳着两个大辫子,仍不失往日的优雅和温婉。她也看着他,这会儿的风,脸上略微有些沧桑,目光依旧深邃,身材高大魁梧,不减当年的风采和魅力。

    风激动地说:你咋来了?

    云温柔地答:傻样,想你呗!

    风心里暖暖的。云心潮澎湃。

    小屋的空气异常清爽,虽然仅有十几平方米的房间,单人床上军用被罩洁白如雪,干净怡人。

    云稍稍平静了一下,把外衣脱了下来,只有贴身的花背心和短裤。她婀娜多姿地走到风跟前,轻轻地说:亲爱的,别走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风没有回答,目光炯炯地对视着云,眼里像一团火,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点燃一样。他紧紧地抱着云,两颗火热的心在一起沸腾着。风轻轻地吻了云,云感到浑身在汹涌翻腾,风也感到十分甜蜜。云和风紧紧地拥抱着,狂吻着。云惊天动地的呻吟声给夜色的阑珊添上了绝美的音符,这些美妙的音律此起彼伏,恰是人间最美的天籁之音。云热泪滚滚,风含情脉脉。他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云,云也在洁白的被单上留下了一朵鲜红的玫瑰。这一夜,风似乎是云,云也是风了。

    云感到十分满足,她把自己的身体给了风,万一风在战场上牺牲,自己再也没有遗憾。

    风似乎有些不安了,他暗恨自己,万一自己在战场上牺牲,自己以后能给云幸福吗?我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云紧紧地抱住风,喃喃地说,风,我爱你,你是我的最爱。

    夜,似乎依旧静寂,月儿弯弯,繁星点点。风和云相拥相抱进入了梦乡,甜蜜和幸福也洋溢其中。

    第三天,风和云与吃过早餐,云准备回家,风去火车站送云。

    风站在检票口的铁栅栏旁目送着云,云走在转弯处进站时,她在回眸的刹那,右手微微向风挥动。风的心碎了,他举着手也微微挥舞,他看见云的眼角流下了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己的泪也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云赶紧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云偷偷地再次回眸,风的泪依旧在流,手仍旧在舞动,喃喃地说:再见,再见!

    风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大声呼喊:云,我爱你!

    云突然想起了那个红苹果,把手伸进包里掏出来,用最大的力气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抛给了风。

    风接过苹果,看着这个带牙印的红苹果,心里的甜蜜无法描述,任由泪水模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