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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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惬意了,久而久之,回夫家做好媳妇的本分也就不当一回事,甚至以为日子会永远这么过下去,直到她跟严朔结束夫妻关系。

    她知道人不能在安逸的环境中失去危机意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好她口中的茶刚刚从喉咙咽下,要不,她已经喷湿了所有的人。

    “爷爷怎么突然要我们搬回来住?”严朔问出乔之容心里的大问号。

    没错,真的是太突然了,辞职都要提早一个月告知,但这事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就要他们一个礼拜后搬回来,这太说不过去了。

    “容丫头大学毕业了,接下来应该养好身体为严家添后,位在家里,胡嫂可以炖补品帮地调养身子,生了孩子,也有人帮忙照顾。”严老爷子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前面的棋盘,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他的一白话扰得人心大乱。

    女人结婚后,当然逃进不了生孩子的问题,可是,她不过二十二岁,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爷爷是想就近监督我们吗?这样压力很大。”严朔的口气很轻松,实在不像正面临压力的样子。

    “没有压力,我想在死前抱到曾孙子的愿望就不能实现了。”

    压力太大才会生不出孩子!乔之容心急如焚,可是又不敢插嘴。

    “爷爷是在质疑我的生育能力,还是在质疑我的努力程度?”

    咳!乔之容被口水哈到了,如果不是及时捣住嘴巴,这对爷孙恐怕会有志一同的将目光转向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爷爷不避伟在孙媳妇面前讨论这种问题,那就算了,严朔怎么也煞有其事的跟着凑热同?

    严老爷子终于搁下面前的棋局,专心跟他们两个周旋。“现在年轻人不想太早有孩子,各种避孕花招都用上了,有点压力,你们才会想着如何怀孕,不会只想着如何进孕。”

    “我希望在有体力的时候跟儿子去打篮球。”这不就表示他急着当爸爸吗?是啊,总不能等白发苍苍了,再牵着孩子的手去动物园吧。

    果然是他的孙子!严老爷子超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现在年轻人老想着多玩几年,等到有心教养下一代了,不见得生得出孩子,到时体力也不行了。想想看,一头白发牵着孩子的手去上小学,人家还以为是隔代教养。”

    她觉得自己快晕倒了,他们会不会越扯越远?

    “爷爷用不着担心我们的问题,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你们结婚四年了,如果没有遵孕,我早该有曾孙可以抱了。”

    “我必须考虑小容的情况,权着肚子去学校上课很辛苦。”

    “这个我可以理解,所以现在你们要快一点赶上进度。”

    她又不是要考试,干么赶进度?

    “即使我们不住这里,爷爷明年还是可以抱到曾孙。”

    “生孩子是很辛苦的事,身体一定要养好,还是搬回家里住。”

    “我会请个佣人专门照顾她的饮食。”

    “我只相信胡嫂,你母亲就是靠她调养身子,你和枫丫头才会那么健康。”

    “若是由胡嫂调养小容的身体,当然很好,可是住在这里,小容有压力。”

    她的额头在冒冷汗了,他干么扯到她头上?

    “容丫头不想跟爷爷和公婆住吗?”严老爷子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是在乔之容的眼中,总觉得笑里藏了刀,如果她回答不想,以后她在这里可能会变成灰姑娘,她当然不会傻得跟自已过不去,不过,也不想违背自已的真心说“想”

    “这里离公司太远了,严朔上班会不会不方便?”他把问题丢给她,她再把问题丢回去,这是“礼尚往来”

    “不过是提早半小时出门,他五点就起床了,半小时应该不会影响到他的睡眠。”严老爷子用目光询问严朔,示意他说句话附和一下。

    “我本来就是习惯提早迸会司的人,六点或七点出门都无所谓。”

    这种时候他不帮她的忙就算了,怎么可以站在“敌营”当啦啦队?

    “容丫头,爷爷知道跟长辈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少会有压力,可是我们一个比一个还忙,除了早餐和假日,你还不见得有机会跟我们坐下来聊天,待在这儿跟市区的公寓一样自由,不会有人管你,用不着担心。”

    她从来不担心自由的问题,这一点看严枫就知道了,成夭像匹野马不见人影,也不曾听他们贵备她。乔家是重男轻女,严家却是重男宠女。男人在严家代表的是家族责任,女人在严家代表的是掌上明珠。

    住在这里,除了不好意思成天搞自闭的窝在房里,她想要继续原来的生活模式绝对没有问题,只是晚上怎么办?她悄悄的向严朔求救,可是他仿佛没瞧见,一副此刻讨论的事跟他完全没有关系的样子。

    “如果枫丫头知道你们要搬回来,肯定开心死了。”

    算了吧,严枫已经进入“京严集团”工作,下班之后又有一大堆交际应酬,哪会在乎她们是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见她没有反应,严老爷子开心的拍手道:“好了,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今夭回去整理行李,明夭就搬回来。”

    她真的认命了吗?当然不,即使她只拥有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在一切没有变成事实之前,任何事都有翻转的机会,问题在于如何翻转。她这个外来的媳妇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严朔就不同了,如果他坚持不要,爷爷终究会屈服。

    回家的路上,她就迫不及待问他“你真的要搬回家吗?”他斜睨她一眼,反问:“为什么不呢?”

    她一时之间呆住了,还以为他是因为不想跟爷爷争执,不得不顺服,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难道他想搬回去?搬回去,他们就要像一般的夫妻一样,他不知道吗?

    “为什么不说话?有什么不能搬回家的理由吗?”

    许久,她总算找到理由了。“我母亲现在还住在我们家。”

    “她想在那里住多久都没关系,留一把钥匙给岳母就好了。”

    “搬回家,我们晚上就必须睡在同一张床上。”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对哦,因为母亲住在他们家,他们不得不安分的当一对同床共眠的夫妻。

    他将车子驶向路边停下,似笑非笑的对她挑了挑眉。“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我哪有担心什么?”是啊,她担心什么?难道以为那天晚上的事还会发生吗?当然不是,又不是喝醉酒,他应该不会让那种事再次发生他不会,可是她的心却下自觉的充满“期待”

    这两天他们两个被迫同床共眠,他总是比她晚上来。这原本是好事,她可以像往常一样当作自己独眠,可是情况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独自躺在床上,她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不时留意房间动静,记挂着“严朔何对会回房睡觉”仿佛在期待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她在期待他扑过来吗?不,真正令她耿耿于怀的是——若他扑过来,她如何反应?发生一次可以推说意外,再来一次,她就很难找到借口撇得一千二净,既然如此,她誓死反抗到底就好了啊是啊,但,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回想那天晚上,如果她真的有过逃离的念头,那件事就绝对不会发生。

    他戏谙的勾唇一笑。“若非你自愿,我不会碰你一根寒毛。”

    娇颜染红了,她像是被人家远着做坏事的孩子,又急又羞。“我我才不是在烦恼这种事!”

    “是吗?我会错意了吗?”

    “我不会老想着那些不正经的事。”真的好丢脸,她竟然说谎。

    “这怎么会是不正经的事?”

    “总之,我不会想那种事,我也知道你是正人君子。”

    “我是正人君子吗?这一点我可不敢保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强迫女人的坏习惯,不过,你会不会忍不住扑过来?”他故意调皮的对她眨了眨眼睛,她原本已经红通通的脸儿更羞了,那夭晚上的事瞬间又涌进脑海。

    “我这太好笑了,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这很难说,秀色可餐。”他抬起下巴,四十五度,帅得很傲慢。

    她顿对傻住了“秀色可餐”这四个字竞然会出自他的嘴巴,真的很搞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女人看到我都会忍不住扑过来。”没想到有一天他必须拿这种令自己皱眉的事倍出来“炫耀”

    还记得他刚刚进入公司时,经常会有女人在他面前上演跌倒记和晕倒记,然后往他身上一扑,当下他只会说:“鞋子不要穿太高了。”因为他无法理解,女人为什么老爱穿高跟鞋?上玻已经很累了,还穿那么高的鞋子折磨自己的脚,这不是很傻吗?后来,他知道自己闹了笑话,经下属暗示,方知这些举动称之为“投怀送抱”

    “我不是那些女人。”她不介意跟其他女人比较,但若是跟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相提并论,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你在吃醋吗?”

    “吃醋我才没有吃醋!”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她在他眼中跟一般女人没什么两样,这确实让人不愉快,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喜欢当个普通女人,尤其在丈夫眼中,不过,一个随时会离弃她的丈夫,根本没必要在乎难道她真的在吃醋吗?

    “吃点醋也没什么不好,吃醋有益健康。”

    “我说没有就没有。”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像个闹别扭的小女孩。

    他笑而不语。

    她懊恼的一瞪。“你笑什么?”

    看了她一会儿,他轻轻柔柔的说道:“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她的脸儿又爆红了,素性闭上嘴巴,目光直视前方,以免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严朔心情愉快的重新开车上路,老婆知道吃醋了,接下来就可以期待她对外公开他们的关系。

    没关系,要搬就搬,他们已经同床共眠了,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可是

    乔之容咽了一口口水,这个情况早就在她的预料中了,睡觉又不可能一个姿势到夭亮,一个翻身,很可能就会发生令人脸红心跳的“面对面”再说,她又不是没看过他的**,也知道他是一个有肌肉又健壮的男人。可是,面对这一刻,怎么还像个不经人世的小女孩?

    冷静下来,转身背对他,就看不见那片令人遐想的胸膛,而她就可以继续睡觉。不过,眼睛才刚刚闭上,他就贴上来了,没有紧密的贴在一起,可是却清楚的感觉到自他肌肤散发出来的热度。

    见他举止温文优雅,还以为他连睡觉都很绅士,没想到,他有这种特别的堵好——喜欢“无构无束”的睡觉,这会儿他愿意穿上睡裤,是因为考虑到她这一点她应该感到安慰,要不,难保她在半睡半醒中不会对他起了色心,情不自禁的扑过去,这岂不是被他说中了?

    不对!她伸手敲了敲脑袋瓜,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她又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连主动吻他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放荡的扑过去将他吃干抹净?

    是啊,她应该对自已有信心,不过,还是需要做一点预防措施。

    她开始轻轻移向来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努力朝让自己“睡着”的目标前进,可是他的手却突然一伸,勾住她的腰,这一次真的是不分你和我,密不透风的贴在一起这算不算毁了“不会碰她一根寒毛”的约定?

    她悲惨的发出呻吟,这教她怎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