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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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还撑得过,你不用为我担心。”金天宇拍拍义子的肩,他知道他的关心及忧虑。

    弘赤辰垂低下头,心中满溢无奈。义父坚持的事任谁也无法改变。

    “好了,很晚了,你去休息吧!”金天宇挥挥手,意示他离开。

    “是。”弘赤辰起身走出书房。

    见义子离去,金天宇站起来走至书桌,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厚重、略微泛黄的相簿,脸上流露著牵念及哀伤。

    相簿里放置的是儿子从小到大的所有照片,有婴儿时期的天真笑颜,但似乎自儿子懂事开始,从他为他设定培训接管事业的计画开始,儿子就再也不曾笑过,小学、中学、高中到大学及研究所,每张照片的表情都是死沉及疲累,还有著无从发泄的怨怼。

    唯独一张不同表情的是十二年前由徵信社所拍摄到儿子和妻小至公园游玩的照片。

    照片中的他抱高著女儿转圈,和妻子谈笑,当时的笑容满足而幸福,四周盈满温馨气息。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欢乐笑脸,是发自内心的愉快,不是为了博取他的欢心而假装的笑容。

    思及此,金天宇不禁悲伤的落下眼泪,痛恨当初为何狠心折散儿子的幸福家庭,毁坏他们的美满生活。

    无怪琉真不肯认他,这么怨恨他了

    霎时,一个感触闪过他的心底。

    他思忖著,和儿子相同接受他安排培训的赤辰是否也有著相同的感受?

    毫无自由、无从选择,一切只能遵循他的计画行事。

    想想,他也从未见过赤辰真正开心笑过“琉真,你跟那群人沟通过了吗?十二点半了,他们还没来,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来了?”沈经理喜出望外地问著在休息室整妆,准备上台表演的琉真。

    “没来不好吗?”琉真望了下放置在一边的西装外套,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其实心里在意得很。

    昨天她惹火了弘赤辰什么了吗?他欲言又止背后的意思又是什么?

    他放弃看护她的工作了?厌倦了?还是因为他今天有事不能来?

    奇怪,平时有他在场,她就觉得碍眼,今天他没来,她居然觉得急慌,很没有安全感

    “太好了、太好了!这下我可就放心了。”沈经理如中头奖般高兴,跳著舞离开。

    “琉真,萨伊,今天你们两人的舞台秀就要开始罗!”小白接手dj工作,提示琉真和萨伊准备登台。

    “我们走吧。”萨伊兴奋地牵起琉真的手,这一刻他不知等了多久,在舞台上,她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琉真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萨伊拉上舞台。

    煽情的音乐响起,绚丽的灯光闪动全场,群众情绪激昂,直狂呼尖叫。

    “今天的舞由我带领。”萨伊搂作琉真的腰,俯下身体,跟著节奏,首先和她做个下腰旋转的动作,并在她耳边轻呼热气。

    “好。”琉真回答,但在看见萨伊眼神里满溢著暧昧情愫时,她开始后悔。

    接著萨伊一手由她腰身滑下,抬起她的大腿,勾至他的腰间,另一手撑著她的背,要她再做个后仰的姿势。

    为了表演效果,这类亲热的舞姿她和萨伊也曾跳过,他总是尊重并配合著她的限定,除贴舞时必要的身体接触外,不做任何骚扰及猥亵动作,可是“萨伊,你”他的手指刚才对她做了什么?他抚过她的大腿,刻意用指尖搔弄她的内侧?!“对不起,不小心的。”他的双手仍紧锁著她的腰身,压近他扭动,而他的腰臀则不时地冲撞著她的下身,轻轻顶了一下,又再顶一下。

    是吗?他是不小心的吗?

    以前他对她不会有这么多暧昧的小动作,今天怎么会这样?但看他现在又是一睑专注、正经的模样,会不会是她太敏感多心了?

    台下的观众被两人惹火的舞姿挑逗得血液沸腾,将气氛带至最高点。

    琉真和萨伊身体贴触得几乎没有一丝空隙,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怦然的心跳,而她却没有任何悸动的感觉,不似和弘赤辰亲近时那般刺激。

    才一想起他,她的耳根立即热烫起来,心底还升起一股嫌恶感,觉得自己彷佛已经属于某个人,现在和其他男子亲近,就是背叛、就是罪恶。

    什么跟什么?!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羞愧感觉,她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再说她也不属于任何人!随著音乐愈渐煽惑,萨伊的动作就愈渐大胆,使劲揉捏她的臀部,手指还探进裙内,由后面挑弄她的**。

    “萨伊,住手!”她推开他,他明显的侵犯教她恶心不已。

    “为什么那个男人可以这样摸你,而我不行?”他紧搂著她,不让她推离。昨天的表演,他看得一清二楚,琉真对他和那男人的差别待遇,令他妒嫉得快要发疯。

    “你在说什么?”她惊叫,他的手指勾起她的底裤,就要剌进去!“混蛋,别碰她!”弘赤辰长脚一跨,跳上舞台,气愤万分地推开萨伊。

    一进pub他就看到琉真和萨伊身体相贴的亲热表演,见他乘机侵犯的举动,不爽情绪霎时窜上心头,他立刻排开人海,跳上高台,狠狠地大赏萨伊一拳。

    看见弘赤辰,琉真彷佛看到救星,惶恐的心情总算获得安抚。

    要不是他及时出现解救,她可能在台上就被萨伊

    啊!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妈的!竟敢打我!”被揍倒在地的萨伊,吐出被击断的门牙及鲜血,愤恨地起身,举拳便猛向弘赤辰冲去。

    弘赤辰侧身轻松闪过攻击,再给他左睑一拳。“警告你,再敢靠近琉真一步,对她非礼,我就要你死!”在对方被他击中跪倒之后,他抓起他的领口怒声斥喝。

    他叫她“琉真”第一次,他叫她的名字!还有他那示警的气势,好像她是他的专属品,不许他人碰触,不许他人轻薄

    台下群众犹如在观赏一出武打戏剧,有的被残暴血腥的画面吓得赶紧逃离,有的则是抱著看热闹的心情,直吹口哨、叫嚣起哄。

    萨伊被弘赤辰的威喝吓得腿软,他那凌厉愤怒的眼神就像雷射光束,强得几乎要将他全身的细胞杀光。

    “哎呀!有话好好话,不要动粗,不要打架”沈经理急忙上台处理,请弘赤辰和萨伊私下合谈。

    “喂!你这流氓,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小白带著几名夥伴助势,走向弘赤辰理论。

    跟随弘赤辰前来,分站台下的六名保镖也准备跳上舞台吓阻小白的挑衅时,被弘赤辰指示退回。

    “小白,是萨伊先对我不规矩,他才教训他的。”琉真阻止盛怒冲上台的所有同事。

    “萨伊,是真的吗?你对琉真毛手毛脚?”小白严厉地问向萨伊。

    萨伊低下头来,满脸难堪及惭愧。他也没想到自己竟会丧失理智,做出侵犯琉真的举动。

    “你怎么可以对琉真做出这种事情?”见萨伊默认,小白直觉丢脸。

    夥伴们也全都怒视著他。

    “我看还是先送他到医院去吧。”弘赤辰看萨伊伤势不轻,指示跟随而来的其中两名保镖开车送他至医院。

    “先生,这”沈经理很诧异弘赤辰为何可以如此冷静处理事情,冷静得似乎是局外人,和这件冲突事件全然没有关系般。

    “他的医药费我会全部支付,贵店的损失我也会负责。”不管沈经理要说什么,弘赤辰都不想听,他拿出支票簿,签了张面额十万元的支票。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他愿意负责,他当然就没啥好担心的。沈经理收下支票,小眼笑得眯成一线。

    “十万?!沈经理,你真的收人家十万元?”小白愈来愈觉得沈经理势利得令人讨厌。

    “去去去!去做事,小白,你的档还没下,快上台,别以为可以用放唱盘的方式偷懒。那滋,你们乐团今天两点的演唱提前现在上,快去准备,不然客人都要跑光了。”沈经理推著小白等人,大声斥喝著。

    “沈经理,我的表演呢?”琉真问道。二十分钟的表演还有十分钟,她想表演完,免得沈经理借题发挥,扣她薪水。

    “我不许你再在这里工作。”都被人侵犯了,她还想继续表演下去!一股闷气冲上弘赤辰心头,瞬间点燃他胸口的怒火。

    他突来的怒吼著实吓到了琉真和沈经理,沈经理害怕受到波及,立即闪人。

    琉真此时心窝泛起一种被在意、被关心的甜蜜感觉,不过迎著他不容反抗的气势,她先天好强的个性随即被挑起。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表演?”他干嘛无缘无故对她发脾气,她喜欢跳舞,她喜欢带动气氛,她喜欢这份工作,他凭什么不许她继续。

    “你还真是热爱你的工作!”一想到有男人抚摸她身体,像色魔般透视她的身体,想像有男人和她亲热,他就无法忍受,恨不得将那些人都杀了,碎尸万段。

    “是又怎么样?”他的眼神好讽刺,她恨透了他这种嫌恶的眼神!“你”她竟然不在乎再被非礼、侵犯,乐意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更不在意别人猥亵的眼光?这小浪女就真的如此放荡、这么随便?弘赤辰气得紧握拳头,有股想揍醒她的冲动。

    “我怎样?反正我高兴,这也是我的自由!”琉真才不畏惧他的威严及气势,要比眼大,她还没输过。

    “好!你的自由,义父说过一切随你自由!”他气得紧皱著眉,咬著牙,气喘的怒气中有著浓厚的无奈。

    她就知道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讨好那个老头子,全部是听那老头子的吩咐做事,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的关心她。

    “算了!我再也不管你了!”他甩手,将抡起拳头的冲动甩掉,悻悻然地离开。

    站立在弘赤辰身后的保镖先是面面相觑,然后跟上,不敢相信向来霸势的上司竟会拿一个小女孩没辙。

    他真的再也不管她了?

    琉真坐在pub休息室的梳妆台前,凝著镜中焦距逐渐模糊的自己,鼻腔涌起一阵酸气,冲向眼睛,迫出些许水雾。

    她的手抚过放置桌面的西装外套,弘赤辰的体温彷佛还在上头,她低下头轻轻嗅著,属于他的味道也还在;她闭上眼睛,他的身影更是清清楚楚地烙印在脑海。

    那一天和他争吵,最后不欢而散,她没来得及将西装外套还给他,原以为第二天他还会来,结果没有,来的只是几名时常跟在他身后的部属。

    “一个礼拜了,他都没来,他真的不理我了,真的再也不来了”她自言自语地说著。

    以前她总是觉得他好烦人,有他在场,她心头就像笼罩著一团低气压,直觉好有压迫,好不自由。然而现在,他不在了,她居然觉得好落寞、好空虚,没有安全感

    她不止一次想向他的部属询问他未到的原因,但那该死的自尊就是让她拉不下脸去开口,教她好气自己的好胜个性。

    她好想他!天啊!她好想他!她从不知道他在她心中有著这么重要的分量

    “琉真,该我们上场了。”艾妮一连推了琉真好几下。

    “什么?”琉真恍神了下才惊醒。

    “琉真最近失魂失得很严重喔!我刚才进来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到。”小白和几名夥伴从旁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