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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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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藏竹深情的望着他们母子俩,袖里的手逐渐紧握。他定会让眼前的景象长长久久下去,久到他与她都白发苍苍为止,他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用尽一切的方法,他都要留住她,留住自个儿此生唯一心爱的人!

    贝栏院是个僻静之所,离秦府其他人居住的院落都有些距离,平时很安静,没秦藏竹允许没人会过来打搅,连饭菜都是秋儿亲自料理后端进院里,不与其他人共膳。

    而这里就住了四个人,她,秦藏竹,离欢以及秋儿。

    处在这样的小天地,仿佛她与秦藏竹是真正的夫妻,一家三口与秋儿同住在一块,和乐融融。

    如此安乐的小日子,几乎令她忘记自个儿盘算过要离去的事,但这个午后,秦藏竹用完膳就与人谈生意去了,她哄睡儿子后,无事可做之际,蓦然又想起这件事来。可得知有了欢儿之后,自己怎么还能走得了呢?她不禁烦恼起来。

    让她丢下儿子一走了之,这是万不可能的事,但若带儿子走,别说那男人一定不同意,以她目前的状况也是养不起孩子,可继续留下来的话,这样尴尬的身分,藏着又能藏多久?

    走与不走,着实令她左右为难。

    通常书里的主角若遇到与她相同的情况,作者会让故事怎么发展呢?她不禁托起腮思索。

    “小姐,小主子这一觉准能睡上两个时辰的,这时间您若无聊,勾栏院里有一处书库,专门存放您收藏的书,您可到那儿打发时间,小主子由我顾着就成。”秋儿见她发起呆,开口建议。

    她眼睫弹了一下。“我还有个藏书间,这事你怎不早告诉我!”太好了,她正好去找找书中可有解决她问题的方法。

    “我这不就告诉您了,咱们这一共三间房,二爷与您一间,我与小主子一处,另一处就是您的藏书库了,位置就在您睡的屋子附近,很好找的。”秋儿笑说。

    原来秦藏竹没骗她,勾栏院里只有三间屋子,每间都有用途了。“好,我这就去找找。”说完,她一溜烟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秋儿抿笑。“小姐还是跟以前一个样,是个标准的书迷!”

    照着秋儿所说,苏菱很快就找到书库了。这秦藏竹对她还真不错,居然肯为她设置这么一间书库,且她还惊喜的发现,这里的藏书居然有数千册之多,其中还不乏许多珍贵的绝版品得花多少钱才能搜购来啊?

    这还是其次,要收藏以及阅读完这些书,那又得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做到呢?

    她怔怔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据秋儿告诉她的,她来秦府不过是两年前的事,这期间还嫁人去了,真正住在这里的日子应当不长,何以能有足够时间搜集以及读完这些藏书的?

    她忍不住怀疑自己当真曾经离开过秦府吗?

    苏菱检阅起书库中的藏书,发觉她真的每本书都翻阅过,因为凡是翻阅过的书籍,她必会落下日期,而这里的每本书几乎都有注记过,那表示自己是真的花过时间阅读的。

    这就更让她疑惑了,她刚才随手拿起的书竟是一年多前才翻阅过的,一年多前她应该还未怀上欢儿,人未被休离,还待在夫家吧,为何能在这儿读完这本书?

    也许是她带回夫家后再送回这放的吧,应该是如此,应该是如此!她为此找出合理的解释。

    藏书间里置有桌案,案上整齐迭放了几本书,她朝桌后坐下,瞧见桌上的笔视与纸张,眼睛蓦地一亮。对了,她过去应当写过一些东西,也许能告诉自己一点过去的事这会她好奇起自个儿到底曾写过什么了?

    思及此,她开始兴致勃勃地在库房里翻找,找着找着果然教她在某个柜里翻出一迭迭的手稿,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字迹。

    她逐迭拿出来看,这一迭代表一个故事,算算竟有十多迭,瞧来过去她还挺勤奋在写书的!她乐乐地想。该先拜读哪部作品呢?

    她边念童谣边用手指点了点面前一迭迭的手稿,点到某一部时,停了下来。

    “春蚕泪?这手稿挺新的,好像是最近写的,好吧,我来看看这内容写些什么。”她将这迭署名“春蚕泪”的手稿抽出,翻开后在首页的空白处先瞧见了几行字,可这字迹不是她的。

    “春蚕不应老,昼夜常怀丝,何情微躯尽,缠绵自有时。我,苏菱,即便化为春蚕,即便卑微,即便短暂,即便毁灭,也想与君缠绵一世,甘留一地春蚕泪——咦?这像是在写有关于我的事儿——”

    “你在做什么?!”秦藏竹乍然出现,猛地阖上她手上的手稿。

    她吓了一跳。“我我没做什么,就在看自己写的小说啊,倒是你你才怎么了,突然跑来,脸色还这么难看?”她见他神情阴鸷,不解的反问。

    他一楞,半晌后面容才逐渐和缓。“我回房时找不到你,以为你走了,才心急找来的。”他不动声色的抽走她手中的手稿后对她说。

    “是秋儿让我来这的,她没对你说吗?”瞧他神色真的很不一般,失了以往的镇定,她蓦然感觉到自己之于他好像很重要,每次他看她的眼神都饱含难分难舍的情意,由此可见,他对她当真用情很深。

    “没有。欢儿还在午睡,秋儿可能去准备欢儿醒来后要喝的米水,我刚好与她错过了。”他回道。

    “喔,是我在这待太久了,不应该让秋儿一个人忙的。”她歉疚的说。

    “那我们离开这里吧。”他要带她离去,顺手将她的手稿放回原处收好。

    “你看过我写的东西吗?”她瞧见他的动作后问。

    秦藏竹收稿的手微微一顿。“看过。”

    “写得如何,好看吗?”她转而期待的问,凡写书的人都希望作品获得肯定。

    “尚可。”

    “尚可?那是还可以的意思,不是非常出色了。”她略感失望。

    他宠溺的一笑,回身摸摸她的头。“你写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事儿,适合女子看,我这样一个大男人,对这等纸上谈情说爱的事儿,没那么入迷。”

    “是这样的啊,那就可惜了,你不是我的书迷。”她皱起眉头。“对了,那刚才那部春蚕泪你可有看过,瞧首页那几行像是补述的文字,好似这部书写的是我自个儿的故事呢,那里头可有写到你?”想起这个,她马上又眉飞色舞的问。

    若写的真是她的故事,那男主角肯定是他,瞧见她在书中与他谈情说爱,不知他做何反应?带着捉弄的心态,她等着瞧他说不定会脸红。

    可他的表情却是毫无变化。“我想你应该还没细看内容吧,这写的不是咱们的故事,你不过幻想自己是书中人,将男女主角套用咱们的名字罢了。”他淡然说。

    “什么,只是套用名字而己,并非真实故事?”

    “没错,并非真实。”

    她泄气的往那部“春蚕泪”的手稿望去。原来是虚构的,她原本还想可以藉此了解他们过去发生的事,这下,又是一个空想。

    “走吧,欢儿该睡醒了,咱们瞧瞧去。”他牵她的手走出书库。

    她眸儿再瞥了一眼那迭手稿,心想虽然故事是杜撰的,但既是自己的作品,有空她还是想来翻翻的。不过这上头怎会有别人的笔迹呢?替她写上那段话的人又是谁?她心存疑惑想不透。

    “我说秋儿,你何必躲我,大爷专程来探你,你却这态度,真教大爷伤心!”秦在松笑咪咪道。

    秦家大爷突然跑来勾栏院,秋儿正在喂离欢喝米水,见他出现立刻脸色大变,花容失色。

    “大爷还是请回吧,秋儿正在做事,可没空招呼您。”她冷声说。

    “不就喂小子喝米水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大爷我也口渴了,你不如也喂我几口米水喝喝?”他不正经的说。

    他与秦藏竹虽是兄弟,但外貌却不如秦藏竹英挺,身材有些微胖,兴许是平日花天酒地多了,年纪轻轻已有中年人的体态和老态了。

    受到调戏,秋儿脸儿一红,低斥他“大爷您庄重点,别说这些浑话。”

    “我口渴讨些米水喝,哪里浑了?还是这米水只能奶娃小子喝,我就喝不得?再说我讨的只是米水又非奶水,你脸红个什么劲,莫非你其实希望我讨的是奶水,那好,你喂大爷奶水,大爷喂你别的,咱们”

    “住口,二爷马上回来了,见您在这又会不高兴的,请大爷立刻离开!”听他越说越下流,她气愤的赶人。

    “他不高兴又怎地,我就是听说近来他天天都与你窝在这小院落里,他这是打算正式收了你不成,那小子几个月前才彻底情伤过,莫非是把那满腔的愤慨都发泄在你身上了吧?大爷我这是专程来瞧瞧,你真被他细心照顾上了吗?女人若经男人滋润过,大爷我这双利眼马上就能看出来。”

    “您!”她不禁气结。

    “恼羞成怒吗?二弟明明知晓我喜欢你很久了,早就想收你做我的第十一房小妾,却还来跟我抢,老子不服气,就来抢人怎么样?!”

    他一靠近,秋儿立刻闻到一股酒味。原来他是借酒装疯!

    “您别过来!”怕他伤害她和孩子,她抱着离欢掩鼻往后退去。

    他见了更恼,一把揪住她,将她和离欢一起圈在手臂里让她跑不了。“这是怎么了,大爷我就这么令你厌恶吗?还不过来伺候着,否则我让二弟撵你出去,让你去扫你家小姐的坟”

    “大哥,你做什么?!”倏地,门外响起秦藏竹低冷的声音。

    秦在松登时浑身一颤,马上松开圈住秋儿的手。“二二弟。”他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惊慌的回过身来,这会身上的酒气全吓散了。

    秋儿一见救星到,抱着离欢赶紧跑到刚进门的秦藏竹身后,她眼角瞧见自家主子就在屋外站着。

    苏菱刚与秦藏竹由书库那过来,就见到这气死人的画面,她气愤难当的瞪向敢轻薄秋儿的人。王八蛋,居然欺负秋儿!她脚一瞪,就想冲进去教训这一脸猪哥色相的家伙。

    但秦藏竹似乎知道她会有此反应,她才跨一步,手便被他紧紧抓着,不让她上前找秦在松算帐,并且让她别进屋,站在门外瞧就好,示意这事他会处理。

    想她的身分不方便在人前露面,她只得憋怒的在门外用眼睛狂瞪人,可偏偏那秦在松没见到,完全不知某个发大火的女人正想痛宰色胚。

    “二弟,你别误会,我只是瞧秋儿喂孩子喝米水辛苦,想帮帮她罢了。”秦在松脸上还挂着笑,恬不知耻的辩解,只是当秦藏竹冷眼朝他扫来,他立即就笑不出来了。

    他这个弟弟威严比他盛,那股子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令他自小就怕他,即便长大了这份畏惧还是消不去。

    “大哥干的是什么事,我有眼睛看,秋儿不是外头那些轻浮的女子,不是能调戏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叮”秦藏竹的语气异常严厉。

    秦在松脸一僵。“府里传得正盛,说你要收了这丫头,原来是有谱的。”他讪讪然,不是滋味的说。

    先前几个月,二弟的身子说病就病了,只肯秋儿一人在旁伺候他,那时府里上下就议论纷纷,两人这是养病养出感情了,近来更是夸张,二弟病是好了,却一反常态没早出晚归的忙生意,反倒天天在小院落里待着,若非得出门也是匆匆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