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人已进入知天命之年,倒产生一种奇特的现象,每每闲暇无事之时,总会回忆起童年的许多事来。我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庆幸自己出生在农村,那广袤的生活空间,给我留下了繁多的童年小故事。这许许多多的美好回忆,将给我的晚年生活带来无穷的乐趣。

    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农村小孩,根本连什么叫幼儿园都不知道的,玩的都是一拨一拨传下来的游戏。我最先有印象的还是那“数脚蓬”这个游戏是几个小伙伴坐成一排,由一个伙伴从头挨人朝前数,嘴里唱着儿歌:“数、数、数脚蓬,脚蓬满,桃红瓣,观音,菩萨,一字歌,一字念,一对鸽鹁爱吃面,扑噜噜上了案。”等歌儿音落,大家就得把一只小腿架到另一条腿上去,谁一但没来得急架上去,谁就是这一轮的输家了,就得出个节目,唱个歌、做个小动作或耍个鬼脸什么的。小伙伴们玩起来,挺开心的。记得有一次,我作为输家被抓了出来,伙伴们要我出节目,我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想起首儿歌:“洋大狗,装睡着,人家娃在你地里摘豆角,摘一笼,煮一锅,吃不完了藏窑窝。”结果我刚一开口:“狼尿狗,睡着咧”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惹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我莫名其妙也跟着傻笑。有一个伙伴笑得向后倒在了地上,这下大伙笑得更厉害了。笑了一阵后,刚刚稍微平静了下来,不知是谁有意识的拖着个长音又学说了一遍:“狼尿狗,睡着咧”大伙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大笑,这下我才知道原来是我说走了嘴,把我也逗得大笑一通。

    在我们小的时候,除了在生活上没有现在的孩子好以外,一天到晚倒挺热闹的,什么捉迷藏、老鹰抓小鸡、跳方、对击、打牛(陀螺)、滚铁环、磨草牛、滚雪球等等。还经常自己动手做些玩具,如在河道的沙滩上,刨条水渠出来,还要有意造成一定的落差,找个树皮什么的做个水槽。折来柳条做成拳头大的环,两只或者三只套在一起,中间用剥了皮的树枝一穿,做成水磨轮子架在水渠两侧的y形树杈上,放水一冲,轮子就哗哗的转起来,玩得滋滋有味,自寻其乐。

    有趣的还有数那自制射水枪。找一根竹竿,截下一节带节的竹筒,在节上锥几个小孔,用一根筷子在一头缠上厚厚的布层,用线扎紧,装进竹筒里作为活塞,向后一拉就把水吸了上来,向前一推就把水射了出去。这玩具还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若发现了哪有马蜂窝,那可就高兴坏了,拿上射水枪,对着马蜂窝就是一阵猛冲,压力大,能把马蜂压住,还比较安全。一旦压力不足,压不住马蜂时,那可就惨了,只要马蜂一出来,我们撒腿就跑,结果越跑,马蜂越是追得紧,有一次,一个伙伴让马蜂给蛰了一下,不一会儿半啦脸都肿了起来,吓得也不敢回家,怕挨家长的训,一直等到天黑了,才战战兢兢地回去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只眼睛都肿得看不见东西了,看人都得歪着个头,把大伙惹得直冲着他笑。有时也搞点恶作剧,把水枪藏在身后,走到女孩子跟前,猛不防拿出水枪,给人家哧上一脸的水,然后一溜烟的就跑掉了。

    恶作剧有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记得还是在二年级的时候,一群女同学在教室前跳绳,我和另一个男同学,在人家刚把绳抡起来,还没来得及上人跳时,我们两个调皮鬼一头钻进绳影里,她们一阵嚷叫,我们俩用脚把绳一钩,砸了人家的滩子,便扬场而去了。没过几分钟,有个同学来找我们了。说李老师叫我们俩去他的办公室。坏了,准是这家伙把我们给告了。我俩知道事情不好,没法子,也只得硬着头皮去啊!刚一走进老师的办公室,就听到一声呵斥:“站好。”但还没等我站好,李老师轮起他的大脚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这个出其不意的袭击,没有思想准备啊,我一个前仰,身子一晃,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我站起来时,老师还在收拾我们的那一位。一顿教训之后,让我们一人写一份检查,交给班长。直到现在,只要我想起儿时,就会想起这一幕,这一顿教训我可是记忆犹新啊!

    夏天到了,知了一天到晚都叫个不停,捉知了,这可是我们这些孩子们玩的一个好项目了。上树捉知了,不是太容易的,你好容易爬上去了,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出去,但刚要用手去捂时,知了好象有意和我们闹着玩,就在这一关键时刻,扑棱就飞走了,让你白白上趟树,弄不好还得挂破了裤子,回家挨顿训。后来我们就自己动手,用扫帚的竹条盘成个圈,绑在一根长杆子上,满村子转悠,见到蜘蛛网就伸着杆子,把秆子一转,蜘蛛网就缠在了圈上,造出一个捉知了的网来。再去树林找知了,只要见着,拿着秆子使网圈对着知了一摁,知了就给粘在了网上,十有九是跑不掉的,一抓一个着。

    那时的学习根本就没有现在的孩子这么紧张,只要不上学,就得帮家里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我们能干的也就是割草了。割草是很自由的,背着个背篓,到处跑,又没有个定量,回到村就直接将草交给生产队了,家里人也不知道你到底割了多少草,所以我们牙根就没有压力。出去就是一番折腾。不是上树摘果子,就是钻到瓜地里偷瓜吃,要么就是下河游泳打水仗。

    下河摸鱼、逮螃蟹,抓黄鳝,这可是我们这些男孩子的拿手戏了。那时,河里的水是很清的,河里的鱼、蟹可多了。趟过灞河到水流不太大的小河道里,那河槽两边是比较齐整的小河岸,只要看到哪儿有个小洞儿,手伸进去,有一半机会都能掏出一两条鱼来,抓着鱼后,用柳条把鱼串起来,绕成一个圈,蛮有精神的提着就回家了。手气好时,一个中午能抓个五、六条鱼哪!回去就是一顿鲜美的鱼汤(那时也不会吃鱼,只会熬汤喝)。

    这小河里不只是有鱼,螃蟹还要比鱼多呢。搬起一块石头,能见到一两只螃蟹的机会是很多的。逮螃蟹可要讲究点技术的,如果站在上游或直接把石头一掀,把水搞混了,螃蟹就趁机溜掉,等水清了,再一看什么也没有了。最有把握的办法,是从下游去轻轻的把石头直接端起来,尽管水也会有一点混,那是轻微的,还不等螃蟹跑掉就被逮着了。还有一点,为了安全起见,最好的办法是,先用手摁住螃蟹背部,手从后边去上下或从两侧捏住螃蟹,这样才能保准有一个逮一个。如果手从前边去逮,会被螃蟹用那带刺的夹子把手夹住,你不是怕夹吗,稍一犹豫螃蟹就会跑掉的。要是遇到稍大一点的螃蟹,是会把手夹伤的。有一次,我就被夹住了手,一着急,把手一摔,螃蟹是摔掉了,手指被撕掉了一块皮,有好多天都好不了。抓着螃蟹,大多是就地烧烤,用石头架着镰刀的刀片,找来干草或树枝点着火就烧起来了,尽管没有什么调料,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的,那个惬意可就别提啦!

    抓黄鳝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事。过去种庄稼是不用化肥、农药的,给稻子施肥是从屠宰厂里买来的猪毛,稻田里田螺成片,黄鳝彼彼皆是啊!那时的人们也不知道这些玩意还可以吃。就是我们这些胆子大点的男孩子,把黄鳝抓上来玩。黄鳝可不是好抓的,黄鳝身上有一层粘液,如果直接用手满把的去抓,黄鳝就会滑脱,那样是一条也抓不上来的。我抓黄鳝可有一个诀窍,就是伸出中指,而其它四个手指收在一起,使中指与食指和无名指组成一个夹子,看到黄鳝就得一下子插下去,夹住它,而且中指必须用劲,把黄鳝夹成u形,才不会使它滑脱。现在想起来,也真是有点残忍,一条也没吃过,抓住的黄鳝都扔到公路上,让汽车去压,目的是看自己是否能一下子就扔到车轮子下,压着了就拍手就好。

    抓黄鳝是好玩,但弄不好,是要被蚂蝗叮上的。蚂蝗叮人,可不怎么疼,只是有点痒痒,一般是感觉不出来的,等感觉到时,已经钻进皮肤一半了。发现有蚂蝗叮入,是不能用手来拔的,蚂蝗身上都是倒刺,能被拔断了,也是拔不出来的。有效的办法是用手掌照着蚂蝗使劲的打,蚂蝗一次次的把身子收缩,就退出来了,可腿被打得红的象个猴子屁股似的。

    我也不知道儿时伤害了多少小生命。收喜鹊蛋、掏麻雀蛋、收芦苇鹰蛋、掏白鹤蛋,掏了蛋还不算,有时还把它们的窝也给拆了,真是不够意思了。由于干了坏事,自然也就有了报应。一次,我钻进芦苇园去收芦苇鹰蛋,手气还不错,收了好几十个蛋了,两个上衣袋里都装不下了,手里还拿了几个。都快要出园子了,又看见了一个窝,贪心哪!我就毫不犹豫地钻了过去,到了跟前,把手朝上一扬,就在手即将伸进那个窝的这一瞬间,黑一道,红一道的色彩,狠狠地刺激了我的眼球,一个激灵,我猛然意识到是一条花蛇缠在芦苇上,头还在鸟窝里哪,吓得我立马就是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怎么个稀里糊涂的就钻出了芦苇园。越过稻田埂,跑到了路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这时才发现手里的鸟蛋被抓了个稀碎,在看看两个衣袋,早已被鸟蛋糊成了黄色,衣服、裤子上都是蛋液,一只鞋也被陷进了稻田里,两腿糊满了黑泥巴,那个倒霉象可就别提了。打那以后,我再走进芦苇园,心就不由得蹦蹦地直跳。

    其实我还是挺有爱心的,也挺喜欢小动物。曾经还养过一些小动物,如兔子、蚕、鸽子,还有鳖,刺猬等等。

    养蚕是很好玩的一件事,蚕不叫、不闹,不烦人,性格挺温顺的,任你拿着玩,放在手心,那头扬起来四处转动,好象在寻着什么,也好象在和人对话似的,挺可爱的。它们的一生就为结下那洁白的茧。临到结茧时,它们把肚里倒得一干二净,保准蚕茧里一粒蚕沙也没有。煮茧抽丝的时候,我们可高兴啦!没有别的,就为吃上味道鲜美的蚕蛹。饱了口福,把残忍却扔到了脑后。

    提起养蚕,还有个真实的故事。有一次,我上一棵大桑树摘桑叶,那树上有一根树枝和别的树枝长得很不一样,一般树枝都是向上斜长着,而这根树枝是平长着的。大约有胳膊那么粗,我觉得站到上边挺稳当的,就把竹笼挂在上边的树枝上,撒开双手去摘桑叶。已经摘了大半笼了,突然眼前一晃,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莫名其妙地躺在一个树坑里。我摇了摇脑袋,觉得好好的,就爬了起来。朝上一看,那踩过的树枝从跟部劈开了,几乎就剩点皮悬挂在树身上。朝周围一看,好险哪!近乎一人高的大石头堆子,就中间留下一块不足三、四尺大的空地,这空处中间有一截不足一人高的树桩子,大约比锨把粗一点。我掉下时正好擦着树桩子落地,如果前后左右稍偏出一点,不是腰、腿被树桩扎个透,要么就会把头象摔西瓜似的在石头上摔个稀巴碎。真还有点后怕,近乎两丈多高,侥幸没有摔死,只是腿外侧被树桩擦破了点皮,一条裤褪几乎全被撕开了。看着这狼狈样,心想着可真是拣了条命啊!没辄了,提着裤子羞羞答答地溜回了家。

    每当我想起童年的这些经历,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完的乐。现在回头再去看,还仍然那么有趣和好玩。这童年的故事,早已尘封了的记忆,只要猛不经的跳出来,我倒有了无穷的回味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