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请给我一段时间,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的真心。

    这是爱吗?

    真的是“爱”吗?

    她真的要相信,而给他机会吗?

    罗水绢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空大叫:“好烦呀!”

    “叩叩叩”此时叩门声蓦然地响起。

    一定又是那个天杀该死的大王八!

    罗水绢翻转身,用枕头捂住耳朵,打算来个相应不理;没办法,谁叫姑娘她心情不好,不想和那个该被天诛地灭的人渣哈啦。

    “叩叩叩!”对方还是不死心的敲着门。

    “烦呐!”罗水绢将枕头丢向门,斐火祺的出现正巧成了她最佳的发泄管道。

    “做什么啦!”她用力地拉开房门,怒气冲天地大吼。“我家失火了吗?”

    他还是那副一成不变的淡然,不愠不火的冷淡,还有他的招牌讽嘲。

    “还是因为一整天看不见英俊迷人的我,患了相思病了?”

    “去你的!”

    她气冲冲地大叫:“才、不、是、呢!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斐火祺举手轻敲了她的头一下,这种亲昵的动作,他自己并没有感觉有何不妥,倒是令罗水绢愣住了。

    “想你还能叫得像猪嚎,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狈嘴吐不出象牙来!

    罗水绢正想开炮,斐火祺就又兀自淡淡地道:“不是就快点出来吃饭,我早上去工作得那么累,回来还得当家庭煮夫、兼差保姆,辛苦的很,请你对吃饭热衷一点!就当是慰劳我,ok?”

    不知是因为他的眸光?还是因为他的语调?她的心底不由自主的涌起了莫名的感动,唇边也不自觉地绽放出甜滋滋的笑容:“人家又没叫你做!”

    “没办法!”他自嘲地朝厨房走去。

    “谁叫我当初要火鸡妈妈的妈妈,好心收留你?”

    火鸡妈妈的妈妈?

    “哈”罗水绢大笑了起来,笑得连眼泪都溢出眼角了。火鸡妈妈的妈妈?亏他讲得出来,哪有人这样损自己的!

    她不自觉地挽住他的手臂,这一瞬间,他们似乎变得亲近多了;斐火祺不再是那道西伯利亚高原上的冷锋,寒酷的令人无法靠近。

    今天的他似乎特别地不一样。

    “是呀!火祺音同火鸡嘛!所以你是火鸡婆也是应该的呀!”

    “啧!真过份!竟然还赞同!”

    他煞有其事地用抗议旳眼神瞟着她,让罗水绢笑翻了天。当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以小孩般的天真眼神看你时,你非但不会觉得他幼稚,反倒觉得他的可爱;而现在斐火祺正好让她有这种感觉!罗水绢突然发现他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

    “没办法!事实嘛!”

    “不过”

    斐火祺冷不防地伸手轻抚过她的眉心,让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呼吸也差点停了。但他却笑得炫眼、明亮,使她一下子就沈溺在他难得一见的真心笑容中,无法自持!

    原来他也会这样子真诚地笑着。

    “这儿别老打结,会产生皱纹的。”

    “咦?”他在关心她吗?

    这个认知令她震惊,且错愕不已。他会关心她?她总以为,在他的心中,她比一只狗还不如的,现在被他当“人”看待了,还真不能适应,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但斐火祺却呆愣了一下,似乎有一丝迷惑,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收歛起自己不当的情绪,仍旧是宛若没事般的从容和淡漠。

    “好了!吃饭吧!好手艺也得有人捧场才行,去拿碗筷吧!”

    “啧!真敢说!”

    罗水绢转身去拿橱柜中的东西。

    “下回我来掌厨,比比看谁的手艺比较好!”在她心中,是真诚地希望这种和谐的气氛能一直维持下去,不要老是像水与火一样,不但不相容,还对彼此处处刁难。水火相遇时,不是“水”熄灭了“火”就是“火”烧尽了“水”似乎永远都无法共存。

    “我不要!”罗水绢在心里低喊了一声,她被自己这种不自觉的反应吓一跳。

    “要是你在饭菜里面下毒怎么办?”斐火祺斜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

    “你”“和平”终于宣告瓦解,第n次世界大战又将展开——

    “去你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呀!”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猪牵到皇宫还是一只猪!意外地,罗水绢发现,这个天杀的混蛋男人所拥有的体贴,虽然只是昙花一现的时间,但却可恶的令她感到晕眩不安。

    而且

    老是在她心情低落时,替她转换心情。

    这令她想起了那道冷蓝色的身影,衣袂飘然的烙印在她心底。

    是谁呢?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他在担心吗?

    不可思议的心情,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情了。

    斐火祺从浴室中走出来,spy咬了张传真纸,摇着尾巴走了过来。

    “乖!痹狗儿!”

    他拿起狗狗口中的纸,顺道轻抚牠,接受牠的舔吻。

    “你是最棒的!谢谢!不过你今天还是要回去那边睡喔!”

    spy叫了一声,若有所求地舔舔斐火祺的手,使劲地摇着尾巴;牠想留下来陪主人!

    “谢谢!”

    斐火祺明白地拍拍牠:“下回吧!好吗?你答应过我的,记得吗?”

    spy轻呜了一声,站起来,又摇摇尾巴,斐火祺开心地笑了。

    “乖狗儿!你是最棒、最听话的宝贝了!快去吧!”

    spy又汪汪叫了二声,在斐火祺的目送下,经由厨房后的长廊,往另一边的房子走去。这二幢房子原本就是相通的,只是他没告诉罗水绢。

    斐火祺拨了拨濡湿的头发,走向卧房,关上门,纵身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传真纸——

    尽速解决

    大哥

    下意识地捏皱了手上的传真纸,不知为何地,他脑中蓦然浮现出罗水绢甜美的笑靥,和杏眼圆瞪的俏模样,不自觉地,唇角攀上一抹笑容。

    “能不能猜到往后有多少麻烦缠着你?这不像你的作风哟!莫非你大动凡心了?”

    此时,宇野万里的警告也跑出来参一脚了。这只乌鸦和他表哥一样,总不会说一句好话的!大动凡心?他?

    “哼嗯”斐火祺冷笑了一声,像是要向自己保证似地道:“宇野万里这回你可错了,我说过不再为任何女人动心,现在不会,将来一定也不可能会!”

    寂静的夜里,静的只听得见自己内心的声音,斐火祺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夜无眠到天亮。

    为了避免让自己又陷入迷乱烦躁的情绪中,罗水绢决定不再赴戴逸文的约。她不想再看见书本了,至少目前还不想。如果你问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她一定会告诉你——

    “玩!”

    有些意外的,她和spy的感情竟然渐渐改善了,她的恐狗症也不治而癒,大概是天天和牠腻在一起所引起的吧!

    当然,最令人吃惊的是——

    这只狗还会陪她玩电视游乐器!

    斐火祺到底是养了一只什么样的狗呀!

    正在和spy玩“狮子王”卡带的罗水绢抬头看了墙上的钟一眼,对spy道:“我要出去买个晚餐,你乖乖在家看家喔!”

    spy汪汪叫了二声,摇摇尾巴。

    “谢啦!痹狗狗!我很快就回来了!”

    罗水绢抓起挂在大门旁的车钥匙,走出门去。spy站在原地,竖起耳朵,目送她离去。

    走出超级市场时,已经五点了,罗水绢想起早上斐火祺出门时,曾问过她晚上要不要下厨。

    不知为何的,她因为这个要求而雀跃不已,想着想着唇角竟浮出幸福的笑靥,跟着也就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回到家,煮一桌教他咋舌的好菜!

    “咦?”罗水绢泄气地看着车子的油表:“没油了!”

    此时,一辆黑色摩托车,从她身旁经过,往不远处的加油站驶去;罗水绢抬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原来前面有一家加油站,连忙发动引擎向前骑去。希望赶快加完油,早早回家,赶在斐火祺回家前,把晚餐作好。

    就在罗水绢要停下车来加油时,瞥见了黑色机车上的黑衣人甩出一只点了火的火苗,正不偏不倚的射中一辆轿车打开的加油口中,刹时之间,巨大的火花及爆炸声蔓延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的身上飞了过去。

    “糟了!”

    罗水绢连忙下车,向着加油糟的反方向滚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的巡弋一二五被炸成碎片,连同在前面加油的人车,全陷入火海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蓦地,罗水绢感到脑中似乎爆出了什么景象似的,令她的头一阵剧痛。

    “啊——”

    “上车!”

    冷不防地,一辆冷蓝色的轿车停在她身边,有人一把架起了她,将她拉进车内:“坐稳了!”

    咦?

    “斐火祺?”

    罗水绢这才看见拉她上车那个人的面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看见是谁丢炸弹的吗?”

    斐火祺没回答她的问题,把油门踩到底,冲出火场,去追那辆黑色摩托车。

    “我没看清楚,我只看见全是黑啊!在前面”

    罗水绢指着那辆正要转弯的车辆:“就是现在正转向左边街道的那辆黑色摩托车。车号avs——342!”

    “好!坐稳了!”

    斐火祺来个紧急大转弯,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也往左边街道转过去。

    而在前面的车正以高速蛇行急驶,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追踪他。忽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立刻有六台一模一样的黑色摩托车由街道的四面包抄而来,企图夹袭斐火祺的车。

    “有有埋伏!”

    罗水绢惊叫一声,往斐火祺身旁偎去。她真的感到惶恐,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幸好斐火祺就在身边。只要和他在一起,她似乎就放心多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稳健地操控着方向盘,左闪右避地躲开欲冲撞上来的机车,发现他们似乎有意引导他往郊区去。

    “想玩赛车吗?”斐火祺冷笑了一声,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将一样东西丢出车子外,往另一条车道驶去。

    “你不追了?”罗水绢讶异地看着他。他不像是会半途而废的人呀!

    “再追下去,大概连命也会喔唔!”

    斐火祺拦腰抱住了她,打开车门:“抱紧我!”

    “啊!”在罗水绢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之前,她就已经感到身体一阵腾空,接着,有人以身体护住了她,翻滚至路边;然后在不远处,听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冷蓝色的轿车冲撞上其中一辆摩托车,双双撞上安全岛而引爆。

    原本已经有些晕眩的罗水绢,在感到脸颊一阵温热时,一把推开斐火祺,讶异地惊叫:“你受伤了!”

    他的手臂及身上都有不少处擦伤的伤口,甚至连完美的脸上也有了血迹。

    “这点小伤不打紧的。”

    他看着自己全毁的车子,坐起身来,不确定自己所动的“手脚”有没有成功。他势必得再打一通电话给“大哥”才行。

    “对不起!”

    罗水绢哽咽的道歉声拉回了斐火祺的思绪。

    “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我欠你两条命。”

    “你干嘛那么难过?”

    咦?

    罗水绢抬起头来,看着斐火祺那惯有的嘲讽和冷漠。

    “啧!你该不会在偷偷暗恋我吧!”

    “你在胡扯些什么呀?”

    看见他那一脸不当一回事的讥讽,罗水绢像是被人泼了一身冷水似的,暂时隐藏着的火气又升了上来。

    “不然何必那么在意呢?我又没死,也没缺手断脚的。所以不会叫你负责,放心吧!”

    “去你的!”

    罗水绢气的又开始要上演“咆哮路边”的戏码了。唉!他们果真是“水火不容”

    “谁喜欢你呀!是因为我不要和一个引人注目的血人在一起才”

    “是这样子的吗?”

    斐火祺漂亮的唇角攀上似笑非笑的弧度。

    “好吧!你的上衣给我。”

    罗水绢惊恐地抓住襟口。

    “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马路边,他能干嘛?

    斐火祺差点捧腹大笑,不过,一大笑就会加剧伤口的疼痛,他还是忍了下来。

    “你里面不是还有穿背心,还怕我想干什么吗?我只是要用你的外衣包紮伤口而已。”

    她自己都忘了,她今天穿的是无袖t恤,再套一件长袖衬衫。她依言脱下衣服,撕下袖子替他包紮,擦拭伤口,边问:“可是我穿这样好像太少了?”

    斐火祺正经八百的打量了她一阵,看得她有些浑身不自在,羞涩地用手摀住他的眼睛:“干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人啦!”

    “不会很少呀!”

    他一本正经,像是诚实小孩地道:“反正又没什么可看的。”

    “斐——火——祺——”

    这个混蛋男人的嘴巴真是一级烂的!

    “好吧!这借你。”

    他把自己披在肩上的长袖t恤给她。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背心、白色长裤,露在外面的结实肌肉,显示了他非“白斩鸡”的身材。罗水绢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男人”

    “可是——”

    他既然自己有衣服,又为什么要用她的?尽管如此,莫名地她竟感到无所谓,反倒觉得穿上他的衣服,有种特殊的感觉,这究竟是

    “什么?”

    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不!没什么!”罗水绢笑着耸耸肩,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他的嗓音,和他迷人的冷蓝眼睛了。

    “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死不了的。走吧!”

    斐火祺站起来,打算去拦计程车。再不走,警车就要来了。

    “咦?走去哪里?”罗水绢也站起来,追着他跑。

    “当然是回家。”

    时间不多了,一定得在警察和新闻记者来之前离开现场。还好这里离市区较远,地处偏僻,警察短时间内大概还不会赶到。若“他们”拖得住的话——

    “我去前面拦车。”

    斐火祺走到较前面处,丢下罗水绢一个人。

    罗水绢眯起双眼,看着他溶入于夕阳中的背影,总觉得他是个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从相遇到现在,已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但,她仍旧对他一无所知。他不讲,她也不敢问,深怕被拒绝。

    但奇怪的是她似乎已经习惯有他的陪伴了。

    “叭叭——”

    此时,在她眼前,出现一辆黑色的宾士车,车窗摇了下来,戴逸文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

    罗水绢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要怎么解释?人家不被活活吓死才怪!她顺势看了斐火祺一眼,发现他正以深思淡漠的表情看着他们。

    “他是谁?”戴逸文问说。

    戴逸文和斐火祺的目光在空气中擦出火光,但斐火祺却是以北极般的冷冽来面对。

    罗水绢又笑了笑,这似乎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和她似乎称不上是朋友,但又不算是房东房客的关系,她根本没付过他房租。亲戚?太荒谬了!他们——根本什么也不是。

    “救命恩人。”

    这似乎是一个牵强的界定,却是她唯一能扯出他们关系的根据。是啊!他救了她这么多次,她又该如何来报答!到目前为止,似乎什么也

    “原来你认识他。”

    戴逸文斜睨了斐火祺一眼,似乎想避开他的视线。他压低了声音:“小心一点。”

    罗水绢纳闷地望住他:“你说什么?”

    “老实说,他是行迹最可疑的份子——”

    “什么?”

    “虽然警方没有证据,但听说在补习班发生爆炸时,他是个外人,却意外地出现在现场,还救了你。你说这难道不可疑吗?”

    罗水绢彷佛被人敲了一记闷棍,眼前许多明晰的事物刹时变得模糊了起来。

    刹时,罗水绢的脑袋嗡嗡地像是要炸开来似的无力思考,许多令人费解的事纷纷涌现脑海,包括她在医院被追杀,又碰上这个加油站爆炸。是的,每回她碰上危险时,他总是在身边。

    斐火祺走了过来,看看戴逸文,又看看脸色苍白的罗水绢,声音凝结成冰。

    “车子来了,走吧!”

    罗水绢仰起头来凝望着斐火祺俊逸清秀的面容,不敢相信他会是要危害她性命的人。不会的

    “我不会放弃你的。”

    倏地,戴逸文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让罗水绢惊愕的愣住了!而戴逸文则对冰冷的斐火祺挑衅似的一瞥。

    “我对你势在必得,后会有期!”就在他扬起手来,朝他们挥手道再见时,斐火祺看见他手指上的戒指,刻着——“e?r”

    斐火祺眸子眯了起来,冷冷地,又似不屑地笑了笑。

    鱼儿终于上钩了!

    但罗水绢,却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觉得如此难受呢?

    她并不怕死呀!那么她在担心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了?

    总觉得斐火祺好像听见戴逸文对她说的话了,不然,怎么最近这几天,他对她总是冷冷淡淡、漠不关心似的!

    罗水绢抬头看着低头吃晚餐,一声也不吭的斐火祺,感受到他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不知为何的,她竟然感到有些心痛。

    但是

    她不否认戴逸文临去前的一番话的确大大地左右了她的思绪。回想起在医院见到斐火祺那一刻起,到目前为止,若说最可疑的份子,确实非他莫属。他曾回答过她,他是在做“玩命的工作”;又曾接到过一通电话,说要“解决”——

    罗水绢倏然一惊地用双手捂住嘴,双眸直挺挺地对上斐火祺冷蓝色的双眼。

    是说要解决掉她吗?

    “你在干什么?”

    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么冷淡的口气说话,或许戴逸文说的话是对的也不一定。

    “没什么!”

    她放下了手,瞥见spy正抬起头,竖起耳朵,摒气凝神地看着他们。空气中似乎掺进了一丝诡谲暧昧的气氛,希望是她自己多心了。

    “没有没事”她不自在地笑笑,低头猛扒饭,期望斐火祺没发现她的不自然。

    “是吗?”

    斐火祺疑惑淡漠地打量了她一阵,突然开口:“还有去见他吗?”

    罗水绢猛地抬起头:“他?谁?”

    “上回在公路上遇见的。”

    他闷哼着,似乎对戴逸文非常的不屑。这就引起罗水绢高度的惶恐了!

    莫非——他已经知道了?

    “偶偶尔”她尽力想掩饰自己的慌乱,极力稳住自己发颤的手,想当作若无其事的镇定模样。

    “因为他是我补习班的老师,所以我找他——”

    “补习班?”

    他眸光闪了闪,旋即冷淡专制地道:“下回不准再去了。”

    “为什么?”

    罗水绢大叫,引起了斐火祺的不悦。

    “说不准就不准,难不成你爱上他了?”

    他不愠不火,冷淡嘲讽地看着一脸错愕的她,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异常的口吻,少了几分平时的冷静。

    罗水绢一时为之语塞,但随即气愤不平地问:“你在瞎扯些什么?这跟爱不爱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你凭什么不准我去找他?你总得说出个理由吧?”

    “反正我有我的道理。”仍旧平静无波的语调中,渗进了一丝森冷。

    罗水绢冷哼:“我看你那叫无理取闹!”

    “你果然还是爱上他了?”

    斐火祺搞不清楚自己的怒意从何而来。该死的,自从他十八岁离家之后,他就鲜少生气了。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一件根本不干己身的事动怒,而且对方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千金大小姐!

    罗水绢有些讶异他也会动怒。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自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见他也会“大小声”她真的很吃惊。她以为他的情绪、神经已经不存在了呢!她几乎不曾看他有什么较激烈的情绪反应!

    不过,讶异归讶异“清白”还是要维护的!

    “谁爱上他呀!这根本无关爱不爱的问题嘛!而且你也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让我不要和他来往啊!”罗水绢也生气了,咄咄逼人的大呼小叫:“你说呀!为什么嘛!只要你说的出理由,我就可能照着做。”

    “我说过的话,就不会再重覆第二次。”

    为了避免自己的情绪暴躁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斐火祺站起来,想离开她独自冷静一下,顺便弄清楚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

    “反正你不准再和他碰面了。”

    “不行!”

    罗水绢抓住他的手肘:“你没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想我会听你的!”

    “那是你的事。”他甩开她的手、冷酷、绝决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你是别有用心的吗?”

    情急之下,罗水绢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但是,话一出口之后,她立刻后悔的捂上嘴,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再说一次。”果然,斐火祺停下脚步,回过身,眯起了双眼,紧紧地逼视着她。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

    罗水绢惊恐地站了起来,向后倒退一步,她被他这副阴狠的模样骇住了。

    “说呀!”

    “我”

    她全身发颤地退到墙边,嗫嚅着:“你”心一横,豁出去地大叫:“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啦!”

    斐火祺的唇角浮上一抹阴柔的冷笑。

    “什么用心?”

    对呀!什么用心?

    罗水绢呆了呆,脑中猛然闪过戴逸文的话,交织着补习班的火景。蓦然,她的眼前出现了那个对着她比开枪手势的身形,邪恶、危险,但她却看不清五官的一张脸——

    “不!我什么也没看到!”她抱住自己的头,痛苦的蹲下了身。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斐火祺走近她,伸出手来扶她:“你没事吧!”

    “不要碰我!”

    她惊惧地蜷缩在墙角,看得斐火祺冰冷的心泛上一抹从未有过的不舍,细细地啃噬他的胸口。

    罗水绢霍地站起来,一双显然已经浸了泪水的双眸定定地凝望着他。

    “你是怕我出卖你?”

    斐火祺锁紧眉头,缩回手,改插入口袋中。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什么意思?”斐火祺冷冷的问。

    “你可以放心的”

    她别过头去,不看他那双坦然的冷蓝眸子,深怕看见令自己心碎的讯息;到此刻她才突然发觉,原来他在她心中,已经占有了一席重要之地。

    “我根本记不得那个人的五官和模样。就算有我也会当成没看过、不知道、不干己事。”

    要不是戴逸文的话勾起她对当时情景的片段记忆,她恐怕还弄不清她这一连串的危险事件是从何而来的,为什么斐火祺什么也不说清楚?莫非,他真的是那个想杀她灭口的主谋?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再寻常时,才让她绝望?

    斐火祺终于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想杀你?”

    见她全身痉挛了一下,斐火祺仰头大笑了几声;罗水绢错愕地抬起头来,不明白他为何大笑。

    “你你笑什么?”

    斐火祺英俊的脸庞上瞬间转为阴冷。

    “你难道没想过,如果我要杀你,需要那么大费周章吗?”

    潇洒地一个旋身,斐火祺举步欲离去。

    “若是你故布疑阵呢?”

    她抬起双眸来,定定地凝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她的心慌了,真的慌了。万一他是真的是为了要杀她,才对她好的呢?

    斐火祺没有回答她的话。没意义的问话他一向是置之不理的,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言多必失,倒不如以静制动。

    未多做停留,他大步地跨出罗水绢的住处,知道自己必须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

    但罗水绢却把他的沈默当成了默认,眼泪疯狂地淌了出来。spy蜷伏在另一边,丝毫没有意思要过来安慰她。

    莫非牠也认为她错怪他的主人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真的!她真的不在意他是正是邪,又是否要取她的性命。只是,她心中有个冀望——即使只是自己的假像也罢。就算他有杀她灭口的想法,她也不在意,但只要他能多在乎她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罗水绢希望他能够转过身来,把她当成普通女人一般地看她一眼,她不渴盼他会爱上她,只要能

    只要能

    棒壁似乎响起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表示他要出门去了;原本想去拦下他的,但要对他说什么?现在再说些什么是否太迟了呢?

    她咬住下唇,聆听着脚步声的消失,眼泪溢出了眼眶。

    现在才发现她似乎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