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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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周,萧采枫依然健壮得跟牛一样,没有任何孕吐或是害喜的现象,除了之前有些压力过大的情况外,其他都没什么大碍。

    整间征信社的人都发现她怀孕了,肚子一下变得那么大,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萧采枫一向低调行事,可是孩子一过五个月后就成长惊人,她只是带着害羞的笑容,轻轻点着头,确定她怀孕的事实。

    容容叫得最大声,因为萧采枫跟她最亲近,她竟然都不知道她有对象?

    “太夸张了,是谁啊!”她一惊“该不会是姓齐的?”

    她可没忘记那天下班前,那男人一脸凶神恶煞走进来,结果是要求同居。

    “嗯”她点了点头“不过这得保密,我们两个还不打算公开。”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公开?”大家瞪着她隆起的肚皮看“难道要等孩子出生吗?”

    “啊,我们就是这么打算。”萧采枫举起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小圈金色的戒指“我们先订过婚,孩子生下之后再举行正式婚礼。”

    那颗三克拉的戒指,她说不想招摇上街,所以就锁在书房的保险箱里,齐灵犀老大不高兴的买了个纯金的戒指,套在上面象徵一下。

    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其他的男人别打她的歪主意。

    天可怜见喔,她能遇上他已经是奇迹了,她要真是万人迷,老早就实现二十五岁谈恋爱、二十六岁嫁人的人生了。

    “老板,那个是齐灵犀耶!”同仁们纷纷劝退“你知道我们经手过他多少件案子吗?”

    呃萧采枫尴尬的咬着唇。的确是厚,早在认识齐灵犀前,她就已经很“了解”了。

    因为一天到晚有女性同胞来调查别的女性同胞,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有希望掳获齐灵犀的心,所以想知道其他人的底细、想知道齐灵犀对待其他人的行径,这叫“知己知彼”

    当然,也不乏要求调查他现在到底跟几个女人在一起,以及,他是不是已经结婚了,私下有没有家庭等等。

    齐灵犀也是难搞的被调查对象之一,他的随扈跟保镖一堆,每次去跟拍人都会受到阻挠;她后来甚至怀疑齐灵犀根本知道有人在跟监,只让他们得到该有的资讯,就制止他们跟下去。

    这个想法后来得到了她亲身证实。

    从跟拍别人到被跟拍,那种滋味真是难以言喻矛盾啊!

    自从齐灵犀跟她求了很不像样的婚之后,他们就决定正式住在一起了,她搬出公寓,全部的家当都搬去他家;也去见过齐田集团的老总裁齐天胜、刚结婚没多久就跑了老婆的现任总裁齐锦瑟,还有乐团首席齐夜雨。

    当然,她也见到了齐灵犀之前口中的“鼠辈”韦薇安。

    她是个一直若有所思的女人,很年轻,但是眸子却如黑潭般深不可测,做她这行的一向有敏锐的观察力,而她在韦薇安身上,嗅到的是危险的气味。

    她已经暗自对韦薇安展开调查,虽然灵犀没再提过这件事情,但是她很好奇。

    反正呢,他们已经在亲人面前订了婚,灵犀公布这件事情时吓掉大家的眼珠子,也因为如此,外头的八卦杂志已经整整八个月没有任何灵犀的花边新闻了。

    不过,萧采枫看着桌边一整个柜子的档案,那儿全是过去女友要求调查齐灵犀现在身边有谁的委托案。

    “老板啊,那叠案子怎么办?”容容看着几十件委托“你总不能收了钱又不做事吧?”

    “我是那种人吗?问题是我总不能拒绝接受这种最基本的委托案吧?”她两手一摊“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大家我就是那个女人喔,所以我不能接受调查。”

    “厚,要是让那些女人知道,坐在她们面前听取委托内容的征信社老板就是齐灵犀的未婚妻啧!”某女同仁连连摇头“一定会发生惨案。”

    “我倒觉得她们会嗤之以鼻,然后觉得自己还很有希望。”萧采枫叹了一口气“麻烦你们去拍几张看不清楚的背影应付一下,以后有这种case请容容先过滤掉。”

    “我要当伴娘。”她眉开眼笑的要求。

    “成交!”小丫头,就知道把握机会。

    “太帅了,这真的很妙耶,”同仁们纷纷讨论起来“这简直可以传为征信社的佳话了。”

    企业家到征信社要求调查某件事,然后就跟征信社老板步入礼堂啊啊,是谁说女人开徵信社没搞头的!

    “不知道这个消息可以收多少钱喔。”

    “喂!”萧采枫没好气的制止无止境的讨论“这份工作跟我嫁给齐灵犀绝对没有关系,该做的还是得做,韦薇安的报告出来了吗?”

    “在这儿。”容容愉快的呈上资料夹“我跟你说喔,老板,这个韦薇安真的是很厉害的人耶!”

    “是吗?”她接过资料,当初派容容去,也是因为她觉得韦薇安似乎很难调查,乾脆派一个人畜无害的人——看起来。

    打开资料夹,里面只有一张a4纸跟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萧采枫怀疑的看向容容。

    “一间育幼院,在屏东。”那张照片是一间建筑的外观,上头还有灯饰组成的“天使育幼院”字样。

    “就这样?”

    “就这样。”容容耸了耸肩“我也超没成就感的,我只查到韦薇安是出生于那间育幼院,可是问附近的人,都没人知道。”

    “那育幼院的院长呢?”院长总知道自己手下有几个小孩吧?

    “不知道。育幼院的院长换了人,她说她连听都没听过韦薇安的名字,老院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还有一件更好笑的事——”容容一脸贼样“名册里面刚好就少掉了韦薇安出生那一页的档。”

    萧采枫双眼一亮,她不可能不知道容容的用意,对方根本就知道韦薇安这个人,只是不肯说。

    “一个在育幼院长大的孩子,有什么好瞒的?”她挑了眉。

    “不知道,而且就我观察,那整个村镇都知道韦薇安,但是每个人口径一致,全说没听过。”她可是冰雪得很,不可能看不出来。

    “原来,要继续追查可能得花点工夫。”萧采枫合上资料夹“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先不要再追下去,大家继续把手边的事完成再说。”

    然后呢,萧采枫看了看桌上的电子钟,好像快要吃饭了,她真的越来越容易饿,肚子里的小家伙是个男生,吃得比她还多。

    其他的组员个别简短的报告一下进度,在快十二点时就散了会,萧采枫才走出会议室,就看到了意外的人。

    齐灵犀站在外头,不知道等了多久。

    “你你你你怎么到这里来!”萧采枫吓得口吃,急忙上前想把他藏到办公室去。

    “哈啰,我是伴娘,伴娘是我!”容容一个箭步上前,略过萧采枫直接冲到齐灵犀面前“请多指教。”

    “哦,伴娘?”他瞥了萧采枫一眼“露馅了?”

    “肚子这么大,你要我说跟路人甲生的吗?”也不能一直穿娃娃装啊。她无奈的缓步踱至。

    “齐先生,你还有兄弟姐妹吗?我跟你说,我也是单身喔。”容容装可爱的看着齐灵犀,大眼眨呀眨。

    “有啊,我还有个弟弟,浪漫得不得了!”

    “真的吗?”容容立即双眼发光。

    “是啊,他每天床上都是不同的女人,而且对每个女人都说:我对你一见锺情。”齐灵犀说得超自然“如果采枫说我是花花公子的话,那我弟是国王等级的。”

    “哇!”容容拉下脸色,歪了嘴“那个留给别人慢慢用吧。”

    萧采枫止不住笑,她看过齐夜雨,是个超级像童话王子的类型,浪漫、绅士,而且温柔到不可思议,简直就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咳!除了上述那么一点点点点小缺点。

    “现在很多家征信社都在盯你的行踪,直接来这里也太大胆了吧!”她无奈的笑了笑,其实眼神柔和了许多,招了招手,要他跟去办公室。

    “嗯,我来知名征信社调查某些人,这个不为过吧?”他早想过了,采枫的职业是个完美的掩饰。

    “喔!亏你想得到,我跟你说,我这里接了一堆要调查你的女人的案子,你得让我的人拍几张模糊远照,请随扈高抬贵手。”之前小马就被他的保镖扭断左手臂,对女人一样不手软,她可不想造成伤亡。

    “哦。”齐灵犀回首看着后面那群人“她在那里面吗?”

    “闭嘴。”萧采枫走进办公室,回身朝员工们摆威严“你们闲着没事吗?快去吃饭了。”

    众人只是不停地窃笑着,容容更惊为天人的发现,齐灵犀手上提了一个很像是大餐盒的东西耶。

    “你又带什么来?”关上门前,大家都听见萧采枫的声音“今天又是你煮吗?不是说好让蔡妈煮就好了”

    煮?哇,老板梦寐以求的男人,就是要可以进得了厨房又上得了床耶!问题是,那个下厨做饭的,是商场赫赫有名的冷血战将、无情的男人齐灵犀?他为老板洗手做羹汤?

    办公室里的齐灵犀倒是一脸骄傲,把超大的餐盒搁在茶几上,露出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天,你不要再让我觉得无能了!”萧采枫真的很挫折。“你的厨艺越来越进步,万一我吃惯了你做的菜怎么办?”

    “是吗?你真的觉得我越煮越好吃?”齐灵犀双眼熠熠有光,喜上眉梢。

    她掩不住笑,带着点娇羞的眼眸看着他,以前想像男友煮饭给她吃,就觉得那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了,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几乎天天都煮给她吃,她开始担心连上天都会嫉妒她的完美恋情。

    “我会被你养坏。”她坐下沙发,半撒娇似的偎上他的肩头。

    齐灵犀非常非常喜欢萧采枫那若有似无的撒娇方式,她是个严谨过头的女人,虽然年纪尚轻,但是环境使然,让她变得一如男人般坚强。

    她自幼丧母,几乎都跟在父亲身边,所处的环境都是男人帮,而且父亲的工作忙碌,她什么都得自立自强!她几乎不开口要人帮忙,也不会有一般女生利用魅力让他人帮忙做事的性格。

    所以那种娇嗔、装可爱的赖皮,绝对无法在她身上找到。

    偏偏,他竟然喜欢这样的个性展现。

    其实她骨子里天真得很,才会有那种拼命吃相亲宴就打算把自己嫁出去的蠢想法;每次遇上看顺眼的男生,就会期待有段灿烂的恋情最好是有这么容易啦,任谁听见她的职业,看见那可怕的沉重装扮,应该都不会有第二顿饭吧?

    可是,跟她在一起之后,她就会对他撒娇。

    绝对不会跟那些女人一样,用鼻音娇媚的喊他的名字,而是这样,像猫一般的偎着他,代表她想要拥抱,或想要一个吻,也或许只是想依靠一下而已。

    因为她的柔弱难见,所以每次只要一展现,就会让他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养坏你是我的终极目标,这样你就不会跟别人跑了。”他将饭菜一一摆妥,又是丰盛的一餐。

    “我才不会跟别人跑咧!我要担心的是你甩掉我吧?”她勾着他的手臂,带着温柔的笑“又准备这么多,你当我是猪吗?”

    “两个人在吃,当然要准备多一点。”齐灵犀非常专业的先把热汤端上“这是蔡妈教我熬的,你喝喝看。”

    萧采枫无法克制心里涌上的愉悦,眼神柔媚的瞧着他,嘴角的笑如同花一样盛开,接过汤碗,一阵香味扑鼻。

    她还记得当齐灵犀开口要蔡妈教煮饭时,蔡妈那种惊骇的神色,她一时还以为灵犀是外星人附身,不然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等灵犀在蔡妈面前小露一手时,蔡妈更加认定天地反了。

    她这个孕妇就坐在餐桌边,托着腮,跟蔡妈说灵犀是个人才,要好好教,因为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可都嗷嗷待哺呢。

    大家都知道他在改变,虽然个性一样不和蔼可亲,但是至少与佣人们也亲近多了!尤其是蔡妈,每次她听见蔡妈在厨房大小声时,就知道灵犀又挨骂了。

    谁能想像,有人可以直接骂齐灵犀这号人物呢?

    “好喝!”萧采枫满意的喝着用爱情熬煮的汤“你什么时候熬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早上,之前我熬了几次都不对,被蔡妈骂得要死。”主要是骂浪费食材。他哪有浪费,熬坏的就给佣人们当午餐就是了。“早上我再试一次,蔡妈才勉强点头。”

    “早上?”萧采枫讶异的蹙了蹙眉“你早上没去上班?我们不是一起出门的?”

    “我送你到这儿后又折回去的,早上没什么重要的事,公司方面用电话联络就可以了。”齐灵犀自个儿也动起筷子,他原本就打算跟采枫一起共进午餐的。

    “你跷班?”她声音拔尖了些。

    “我是老板。”跷什么班啊?

    “可是你把工作放着不管,这哪是老板的样子。”有条不紊小姐开始说教了“你就让蔡妈弄就好了,要不然这附近很多吃的,你怎么可以因为我把公司放下,这样是不对的。”

    “为了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没好气的夹满一碗饭,拉起萧采枫的手,让她端妥“谁要多嘴,我就开除谁。”

    唔这么凶!萧采枫眉头全纠在一起,心花却朵朵儿开,那个以公事为重的齐灵犀,竟然愿意把公事放下,只为了在家熬汤给她喝,而且还亲自送来?

    他以前不是素有工作狂之称吗?为什么现在她横看竖看,都是个好煮夫呢?

    “我好高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郝红了颜“可是下次不要这样啦,我觉得工作要有工作的准则,而且”

    “好了,萧采枫小姐,我的人生可没有一本记事本在那儿条条列规划的。”他不忘弹她额头一下“你这种生活有够累的。”

    “哪有”她咕哝着,嗳哟的抚了抚太阳穴。

    不过她还是努了努嘴,看着身边俊秀的侧脸,确定门是关紧的,然后拉长颈子,大方的给了一个香吻。

    齐灵犀充满柔情的瞅着她,轻巧的扣住她的下巴,在开饭之前,先来品尝一下香浓的柔软唇瓣比较实际。

    只要萧采枫在身边,他就会有无尽的踏实感。

    说不上那种感觉,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一部分。

    他们一起平静的用着午餐,口口都是齐灵犀的爱心,萧采枫几乎已经爱上了他的厨艺,谁教他做菜实在超好吃的,而且自从知道她爱吃西点后,最近变本加厉,开始在学烘焙跟西式甜点了。

    哎呀哎呀,她真的啊,是个被抓住胃就连心一起交出去的女人耶!

    “我下星期要出差。”他突然开口“要去一个星期。”

    “咦?去哪里?”她有一点点吃惊,因为灵犀从来没离开过她身边超过二十四小时。

    “先去香港,再去日本,不顺利的话得到上海去一趟。”他再度卷着她留长的头发“最短一星期,也有可能会拉长些。”

    “喔,好啊!”她只是点了头,表示知道了。

    呼齐灵犀暗自在心中怨叹,他有点失落,因为没得到预期中的反应。

    至少她应该要有点难过的咬着唇,双眼露出可怜的模样,好歹表示些“舍不得”、“我也好想去喔——”这种态度吧?

    怎么一副好像他是在跟她报告行程的员工啊!

    “怎么了?”看出他转为一脸不爽,萧采枫狐疑的歪头问。

    “你不会舍不得吗?”天啦!他齐灵犀竟然需要这样开口问女人?“那不是工作吗?”她一脸理所当然,还差点没说:你干么这样问?

    “是没错,但是我要离开你一星期耶,你就不会有一点点寂寞的感觉吗?”他越说越无地自容,为什么他要在这里提醒枕边人应该要留他?

    “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们见不到面。”

    “我一个人可以的,你放心好了。”她漾出笑容,环抱住他“厚,我知道你担心我啦,但是我很坚强的,一个人过没问题。”

    他绝对不是在担心她!他是在、在担心为什么她不会舍不得他。

    “我会舍不得你,我不想跟你分开超过二十四小时,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你、无法拥抱你,我会非常、非常的不舒服!”齐灵犀不是在说情话,而是在怒吼“你为什么没有跟我一样的感觉?”

    萧采枫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唬得一愣一愣的,灵犀心跳得很快,他是真的在不爽耶。

    “但你是去工作啊,这是必要的行程,我总不能要你留下来吧?”她万分不解,耸了耸肩“像我也是啊,如果要出差,我再舍不得你,也是要去啊。”

    没有情趣!他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不会撒娇、没有情趣,又不会装可爱的女人啊!

    还好她刚刚那六个字——“我再舍不得你”足够让他心花怒放。

    齐灵犀,你怎么最后会栽在这种女人手上啊?

    “你会舍不得我?”他拧眉,像要杀人似的问。

    “当然会啊,但是——你不要太想我喔,工作时要心无旁骛。”她还很认真的在回应他。

    “才一个星期,你认真点,就不必再延宕了。”

    齐灵犀胡乱搓着她的头发,知道她愿意为他不盘发已经是很大极限了,也知道她最讨厌乱七八糟的状态,但现在他就是要表达自己的不爽!

    不理会萧采枫气急败坏的喊住手,他越搓越过火,然后一扣她的颈子,往胸前拉。

    “你实在是个完全没有情趣的女人。”他抱怨着,口吻既无奈却又很甜。

    “我没有情趣?”萧采枫抗议着“我哪里没情趣了?”

    “是吗?”齐灵犀立刻松手“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拜托我不要去出差。”

    “”楚楚可怜?那是什么鬼眼神啊!

    两人就坐在沙发上,僵持了五分钟之久,齐灵犀挑高了眉,一副挑衅样,仿佛在说“你做得出来我就承认你有情趣”

    萧采枫则慌乱的梳齐一头长发,粉拳紧握着,她根本搞不懂什么叫楚楚可怜,而且她干么要拜托啊!

    五分钟后,齐灵犀站起身,到外头去找聊天聊得正开心的容容,容容被叫进来,他请她示范一下什么叫做楚楚可怜的拜托。

    两分钟后,容容欣喜的被请了出去,而坐在沙发上的萧采枫全身僵硬,还冒着叫做鸡皮疙瘩的东西。

    “那种那种话我怎么说得出来啊。”

    “唉!”他认了。

    “什么嘛呀嘛的!好恶心喔。”

    “唉——”这声长叹更无奈了。

    “啊啊啊,你该上班了,可以滚了。”

    唉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