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谁告诉你是沐家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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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五分钟之后，小数点从洗漱室内走出来，清新模样令人眼前一亮。
尽管还是那身洗到发白的运动装，但与先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说刚刚的小数点是受尽苦难的灰姑娘，那此时的小数点就是白雪公主，清新脱俗，眼眸灵动，讨人喜欢。
走到牛天青面前，小数点憨憨一笑，打量四周却没有发现谢牧的踪影，忍不住道：“牛爷爷，谢牧大哥呢？”
“谁？哦，你说刚刚那小子啊，上厕所了！”
“行了，你别管他了，赶紧去见竹渊大师吧！”
“梁老神医闭关多年不问医事，这世上若还有人能够帮你母亲解除病痛的话，除了竹渊大师，便再没有其他人了！”
小数点重重点头，神情开始变得凝重。
呼。
小数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迈着坚定步子，朝前堂走去。
望着小数点的细小背影，牛天青惋惜的摇了摇头，喃喃道：“多好的孩子啊……这老天爷就是见不人好！”
嘀咕一声，牛天青转头也朝前堂走去。
才迈出没几步，他的脑子里冷不防闪过一个名字：
“谢牧？”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怎么这么耳熟呢？！”
……
前堂内，竹渊坐在诊台旁，帮着医馆内的年轻大夫们诊治着病人，一切看上去和谐至极，没有一丝突兀。
对于竹渊而言，起初成立这济世堂本就是他的主意，如今回到这里，自然和回到家是一样的。
中医这个行业很特殊，这是个讲究经验，讲究资历，讲究辈分的行业。
所以，同样在一间医馆之内，如果任由病人自己选择，老中医的一边一定是人满为患的，比如现在站在竹渊面前的，就足足有六七个病人。
不过，竹渊问脉很快，下药也准，所以速度并不比那些青年医师要慢，从势头上看，反而隐隐快上一头。
沉吟问病间，竹渊远远的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缓缓走到身侧，也不说话，直接拉过一张椅子，提起润满墨的毛笔，帮竹渊书写药方。
毛笔字是很显功夫的，功夫下的足不足，天赋到没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拿出来。
看着小姑娘提笔写下第一个字，竹渊顿时眼前一亮：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清秀隽永的字迹了。
“难道……这小丫头，也是济世堂的人不成？”
竹渊暗忖一阵，突然道：“肝失疏泄，气机郁滞，情志抑郁，气血不畅，何解？”
闻言，小姑娘仰头，认真道：“这是肝气郁结之症，当理肝气，通经络，畅气血，并辅以开胃健脾之方调理。”
竹渊微奇，佯作怒色道：“既是肝气郁结，为何要开胃健脾？！”
小姑娘丝毫不惧，有板有眼回道：“理由有三：一者，肝与脾胃同属五脏，虽有分工，实则共掌人体康健，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那是西医。”
“二者，肝气不顺，反应在症状上，多有脘胀，嗳气，食欲不振的表现，症状或轻或重，虽因人而异，但反应在药方上，也只是药量多少而已。”
“简单说，就是开胃健脾之药可以少，不能缺。”
两条解释听得竹渊连连点头，眼神中的欣赏意味越发明显。
条理清晰，处变不惊，颇有大将之风。
难得，难得啊！
说完两条之后，小姑娘突然停了下来，这让听的正高兴的竹渊有些着急：“不是有三条理由吗？”
“这才说了两条，怎么不继续说了？！”
闻言，小姑娘憨憨一笑，突然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憨笑道：“这第三条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我小时候身子弱，我娘就总是逼我多吃，说多吃点病才好得快。”
“所以，我总觉得……如果一个的胃口好了，那病自然好的快些……这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看着面前低头害羞的小姑娘，竹渊先是一怔，旋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所以你就想要给人开些开胃健脾的药材？”
“你这小丫头，倒是真的鬼机灵的很啊！”
“老夫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位中医大手能教出你这样璞玉一般的绝世好苗子啊！”
闻言，没等小姑娘开口，药堂内诸多老病人纷纷开口道：
“她就是小数点啊！”
“咱们济世堂最好的小大夫！”
“牛大炮的徒弟！”
听着众人如数家珍般介绍着小数点的种种细节，竹渊眼神中不禁泛起一丝震撼。
从众多病人的声音中，竹渊分明听出了一丝比之信任还要高上许多等级的情感：宠爱。
在这个医患关系日益紧张，甚至彼此刀枪相向的今天，这间小小的济世堂中的一切，就像是浊浊红尘中的一股清流，沁人心脾，润物无声。
这让竹渊忍不住多看了这个憨憨少女几眼。
模样清秀，笑容憨厚可人，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令人记忆深刻的地方，平凡到就像是邻家女孩一般。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却可以做到被众多病人宠爱，这已经不单单是医术可以解释的了。
是德，是德行。
反映在小姑娘身上，则是她身上那股子善良劲儿。
或是是久病成医的缘故，让这个小姑娘总是习惯站在病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所以在开药时，她才会说出‘胃口好病才好的快’这样的‘土话’。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又一句的‘土话’，彻底拉近了这个小姑娘与病人之间的距离。
“这个小丫头……将来，必成大器！”
竹渊眼神中满是笃定，上一次这样笃定，还是回溯到许久之前，他第一次见到谢牧时……
“这么说来，你是天青老弟的徒弟喽？！”
“他收了个好徒弟啊！”
听到朱元璋这番感叹，牛天青笑呵呵从后堂走出，冲着竹渊拱手行礼，大笑道：“竹渊大师误会了，咱老牛可没那福气教出像小数点这样的弟子！”
“这孩子，是文静丫头的徒弟！”
竹渊闻言大惊，惊呼道：
“文静？”
“梁师弟的女儿，那个医道天才……文静丫头？！”
“她竟然还有个徒弟？！”
闻言，牛天青拍了拍小数点的脑袋，笑骂道：“师公当前，还不磕头行礼？！”
话音落，小数点扑通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梁点点，见过师公！！”
看着小数点殷红的脑门，竹渊一把将孩子拉起来，激动道：“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磕头险些把头都磕破了！！”
“下次可不许了！”
小数点憨憨一笑：“我听师公的！”
随后，小数点将自己与沐夫人，也就是梁文静的关系仔细说出，听得竹渊频频点头。
“当年便听说文静丫头救了个早产儿，想不到竟然就是你！”
竹渊眼神中满是回忆味道，喃喃道：“能够将一个份量不足三斤，先天极度不足的早产儿从死神手里夺过来，并健康生活至今……文静丫头的医道造诣当真令人咋舌啊！”
“只是，老夫听说，你那母亲自生下你之后，身体一直抱病缠身，可有此事啊？”
小数点眼眶瞬间通红，讷讷点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喃喃道：“前些年还好些……最近几年里，母亲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经下不了床了……”
竹渊气息一滞，眼神中满是心疼。
此时，一旁牛天青开口道：“不瞒竹渊大师，这孩子之所以学医，就是为了治疗她母亲，她苦等您驾临文山，也是想求您出手，救她母亲一命！”
竹渊闻言点头，认真道：“若老夫可以有能力，定然绝无二话……你母亲在哪？老夫现在便去诊治！”
小数点闻言大喜过望！
“她们娘俩孤苦无依，这济世堂就是她们的家……她母亲就在后院宿舍内！”
牛天青激动说完，当即领着竹渊朝后堂走去。
……
宿舍被整理的很干净，有一种家的味道。
床铺上，卧着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妇女，面相憨厚朴实，属于见到生人会紧张的那种普通人。
看到竹渊，妇女有些局促，直招呼小数点帮忙倒水照看客人，可以想象，如果妇人腿脚利落，定然是个极其热心好客的人。
看到小数点准备倒水，竹渊摇头：“不忙喝水，还是先诊脉吧！”
听到这句话，妇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此时却听小数点道：“妈，他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竹渊大师啊！”
“有他在，您一定能好起来的！”
妇人似乎也听说过竹渊的大名，眼神之中随即泛起一丝激动，连忙卷起衣袖，露出营养不良的手腕，哆哆嗦嗦道：“麻……麻烦大师了！”
竹渊微笑摇头，慈眉善目。
诊脉三巡，竹渊面容无悲无喜，默默点头。
“师公，怎么样？！”小数点紧张问道。
竹渊眼底中闪过一抹隐晦无奈，不动声色道：“走，出去说吧！”
小数点和牛天青都是医生，岂能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有时候，一句出去说吧，比下了死亡通知书还要折磨人心！
小数点身体猛地一颤，若不是牛天青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她此时定然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师公……您也没有办法么？”小数点不死心道。
竹渊眉头紧锁，沉思不语。
床铺上，妇人看着女儿心如死灰的模样，心疼道：“点点，别逼你师公了……这是娘的命，咱认了吧！”
小数点低头不语，但从她攥紧的拳头上，分明可以体会到一股倔强……
“竹渊大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牛天青问道。
闻言，竹渊突然抬起头，望着三人认真道：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你们。”
“谁？”小数点与牛天青齐声道。
竹渊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我们谢氏的家主……谢牧！”
闻言，牛天青歪着头，嘀咕道：“谢牧？”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突然！
牛天青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小数点，失声喊道：“丫头，你刚刚带来的那人不就是谢牧吗？！”
小数点呆呆点头，讷讷道：“是叫谢牧没错，可是他不是谢氏家主啊！”
“他就是蜀中沐府的一个下人啊！”
话音落，一声轻笑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小丫头，谁告诉你我是沐家下人了？！” 话音落，谢牧笑眯眯的从窗外探出头来，冲着小数点俏皮地眨着眼睛。
大约五分钟之后，小数点从洗漱室内走出来，清新模样令人眼前一亮。
尽管还是那身洗到发白的运动装，但与先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说刚刚的小数点是受尽苦难的灰姑娘，那此时的小数点就是白雪公主，清新脱俗，眼眸灵动，讨人喜欢。
走到牛天青面前，小数点憨憨一笑，打量四周却没有发现谢牧的踪影，忍不住道：“牛爷爷，谢牧大哥呢？”
“谁？哦，你说刚刚那小子啊，上厕所了！”
“行了，你别管他了，赶紧去见竹渊大师吧！”
“梁老神医闭关多年不问医事，这世上若还有人能够帮你母亲解除病痛的话，除了竹渊大师，便再没有其他人了！”
小数点重重点头，神情开始变得凝重。
呼。
小数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迈着坚定步子，朝前堂走去。
望着小数点的细小背影，牛天青惋惜的摇了摇头，喃喃道：“多好的孩子啊……这老天爷就是见不人好！”
嘀咕一声，牛天青转头也朝前堂走去。
才迈出没几步，他的脑子里冷不防闪过一个名字：
“谢牧？”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怎么这么耳熟呢？！”
……
前堂内，竹渊坐在诊台旁，帮着医馆内的年轻大夫们诊治着病人，一切看上去和谐至极，没有一丝突兀。
对于竹渊而言，起初成立这济世堂本就是他的主意，如今回到这里，自然和回到家是一样的。
中医这个行业很特殊，这是个讲究经验，讲究资历，讲究辈分的行业。
所以，同样在一间医馆之内，如果任由病人自己选择，老中医的一边一定是人满为患的，比如现在站在竹渊面前的，就足足有六七个病人。
不过，竹渊问脉很快，下药也准，所以速度并不比那些青年医师要慢，从势头上看，反而隐隐快上一头。
沉吟问病间，竹渊远远的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缓缓走到身侧，也不说话，直接拉过一张椅子，提起润满墨的毛笔，帮竹渊书写药方。
毛笔字是很显功夫的，功夫下的足不足，天赋到没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拿出来。
看着小姑娘提笔写下第一个字，竹渊顿时眼前一亮：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清秀隽永的字迹了。
“难道……这小丫头，也是济世堂的人不成？”
竹渊暗忖一阵，突然道：“肝失疏泄，气机郁滞，情志抑郁，气血不畅，何解？”
闻言，小姑娘仰头，认真道：“这是肝气郁结之症，当理肝气，通经络，畅气血，并辅以开胃健脾之方调理。”
竹渊微奇，佯作怒色道：“既是肝气郁结，为何要开胃健脾？！”
小姑娘丝毫不惧，有板有眼回道：“理由有三：一者，肝与脾胃同属五脏，虽有分工，实则共掌人体康健，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那是西医。”
“二者，肝气不顺，反应在症状上，多有脘胀，嗳气，食欲不振的表现，症状或轻或重，虽因人而异，但反应在药方上，也只是药量多少而已。”
“简单说，就是开胃健脾之药可以少，不能缺。”
两条解释听得竹渊连连点头，眼神中的欣赏意味越发明显。
条理清晰，处变不惊，颇有大将之风。
难得，难得啊！
说完两条之后，小姑娘突然停了下来，这让听的正高兴的竹渊有些着急：“不是有三条理由吗？”
“这才说了两条，怎么不继续说了？！”
闻言，小姑娘憨憨一笑，突然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憨笑道：“这第三条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我小时候身子弱，我娘就总是逼我多吃，说多吃点病才好得快。”
“所以，我总觉得……如果一个的胃口好了，那病自然好的快些……这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看着面前低头害羞的小姑娘，竹渊先是一怔，旋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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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竹渊忍不住多看了这个憨憨少女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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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却可以做到被众多病人宠爱，这已经不单单是医术可以解释的了。
是德，是德行。
反映在小姑娘身上，则是她身上那股子善良劲儿。
或是是久病成医的缘故，让这个小姑娘总是习惯站在病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所以在开药时，她才会说出‘胃口好病才好的快’这样的‘土话’。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又一句的‘土话’，彻底拉近了这个小姑娘与病人之间的距离。
“这个小丫头……将来，必成大器！”
竹渊眼神中满是笃定，上一次这样笃定，还是回溯到许久之前，他第一次见到谢牧时……
“这么说来，你是天青老弟的徒弟喽？！”
“他收了个好徒弟啊！”
听到朱元璋这番感叹，牛天青笑呵呵从后堂走出，冲着竹渊拱手行礼，大笑道：“竹渊大师误会了，咱老牛可没那福气教出像小数点这样的弟子！”
“这孩子，是文静丫头的徒弟！”
竹渊闻言大惊，惊呼道：
“文静？”
“梁师弟的女儿，那个医道天才……文静丫头？！”
“她竟然还有个徒弟？！”
闻言，牛天青拍了拍小数点的脑袋，笑骂道：“师公当前，还不磕头行礼？！”
话音落，小数点扑通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梁点点，见过师公！！”
看着小数点殷红的脑门，竹渊一把将孩子拉起来，激动道：“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磕头险些把头都磕破了！！”
“下次可不许了！”
小数点憨憨一笑：“我听师公的！”
随后，小数点将自己与沐夫人，也就是梁文静的关系仔细说出，听得竹渊频频点头。
“当年便听说文静丫头救了个早产儿，想不到竟然就是你！”
竹渊眼神中满是回忆味道，喃喃道：“能够将一个份量不足三斤，先天极度不足的早产儿从死神手里夺过来，并健康生活至今……文静丫头的医道造诣当真令人咋舌啊！”
“只是，老夫听说，你那母亲自生下你之后，身体一直抱病缠身，可有此事啊？”
小数点眼眶瞬间通红，讷讷点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喃喃道：“前些年还好些……最近几年里，母亲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经下不了床了……”
竹渊气息一滞，眼神中满是心疼。
此时，一旁牛天青开口道：“不瞒竹渊大师，这孩子之所以学医，就是为了治疗她母亲，她苦等您驾临文山，也是想求您出手，救她母亲一命！”
竹渊闻言点头，认真道：“若老夫可以有能力，定然绝无二话……你母亲在哪？老夫现在便去诊治！”
小数点闻言大喜过望！
“她们娘俩孤苦无依，这济世堂就是她们的家……她母亲就在后院宿舍内！”
牛天青激动说完，当即领着竹渊朝后堂走去。
……
宿舍被整理的很干净，有一种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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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竹渊，妇女有些局促，直招呼小数点帮忙倒水照看客人，可以想象，如果妇人腿脚利落，定然是个极其热心好客的人。
看到小数点准备倒水，竹渊摇头：“不忙喝水，还是先诊脉吧！”
听到这句话，妇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此时却听小数点道：“妈，他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竹渊大师啊！”
“有他在，您一定能好起来的！”
妇人似乎也听说过竹渊的大名，眼神之中随即泛起一丝激动，连忙卷起衣袖，露出营养不良的手腕，哆哆嗦嗦道：“麻……麻烦大师了！”
竹渊微笑摇头，慈眉善目。
诊脉三巡，竹渊面容无悲无喜，默默点头。
“师公，怎么样？！”小数点紧张问道。
竹渊眼底中闪过一抹隐晦无奈，不动声色道：“走，出去说吧！”
小数点和牛天青都是医生，岂能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有时候，一句出去说吧，比下了死亡通知书还要折磨人心！
小数点身体猛地一颤，若不是牛天青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她此时定然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师公……您也没有办法么？”小数点不死心道。
竹渊眉头紧锁，沉思不语。
床铺上，妇人看着女儿心如死灰的模样，心疼道：“点点，别逼你师公了……这是娘的命，咱认了吧！”
小数点低头不语，但从她攥紧的拳头上，分明可以体会到一股倔强……
“竹渊大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牛天青问道。
闻言，竹渊突然抬起头，望着三人认真道：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你们。”
“谁？”小数点与牛天青齐声道。
竹渊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我们谢氏的家主……谢牧！”
闻言，牛天青歪着头，嘀咕道：“谢牧？”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突然！
牛天青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小数点，失声喊道：“丫头，你刚刚带来的那人不就是谢牧吗？！”
小数点呆呆点头，讷讷道：“是叫谢牧没错，可是他不是谢氏家主啊！”
“他就是蜀中沐府的一个下人啊！”
话音落，一声轻笑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小丫头，谁告诉你我是沐家下人了？！” 话音落，谢牧笑眯眯的从窗外探出头来，冲着小数点俏皮地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