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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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婉仪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已经渐渐习惯这个新身分,而且很高兴自己衷心留下来。现在她和傅岳正处在甜蜜的恋爱期,虽然他们还未突破最重要的关卡——**,她仍然过得很快乐。

    而且恋爱似乎使她更美丽动人,府里上上下下,都注意到她脸上绽放出的幸福光芒。当然,他们也感觉到她的改变,不过这似乎造成了困扰,因为这些人发现再也没有办法像过去那样,可以混水摸鱼了。

    当区婉仪明白秀清的软弱无能,造成仆役个个喜性偷巧时,她既生气又无奈地叹了口长气。

    但她不会容忍这些人再这样混下去,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她也没闲着,积极地将傅府好好整顿了一番,仆人的工作效率因此而提高不少。

    傅岳并未阻止她对府里的改革,反而以一种欣赏的角度来看待。他曾经在某天夜里问她,为什么忽然对管理家务有兴趣起来?

    她在他怀中抬起头,严肃地回答“我不喜欢好逸恶劳、投机取巧的人,每一个人都必须努力工作,才会有成功的一天。就像你为了维持这个家族的兴旺,几乎每天绞尽脑汁在商场上打拚,而我为了让你无后顾之忧,也努力将这个家支撑起来,最重要的是,如果放任这些人不管,他们根本无法了解责任的意义,最后受苦的会是他们的家人,我不愿见到这种结果出现。”

    她在现代已经看过太多这种例子,最后子学父样,恶性循环,永远脱离不了贫苦的日子。

    傅岳听完她的话,一脸讶异的表情“秀清,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想得那么远、那么深,这让我愈来愈不懂你了。”

    他这句话对她是好还是坏呀?区婉仪稍稍退开身子,好看清楚他的脸“傅岳,我想以后我还会做出让你感到不可思议的事,到那时你会怎么看我?”

    傅岳摸摸下巴,思索一会说道:“如果是好的方面,我自然会接受,没理由因为你的想法不同,而否定你的一切。”

    区婉仪满意地躺回他怀里,紧抱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不要一副大惊小敝的样子。”

    过几天之后,她果然在厨房里找到新战场。当她告诉厨娘,她要做一种点心给傅岳品尝时,后者睁大了眼睛问道:“夫人,蛋塔是什么东西呀?”

    区婉仪耐心地告诉厨娘做法,及如何利用烤炉做出它。花了一个早上,在她们尝试了好几遍之后,终于成功。

    这时,猛擦着汗水的区婉仪,第一次深深怀念起有烤箱和微波炉的时代,对女人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虽然味道跟真正的蛋塔有些微的差距,但仍算得上可口,连试吃的厨娘也频频点头称赞“好吃!”

    这下她更有信心了。

    “我要趁热拿给大爷吃,麻烦你帮我装盘吧!”区婉仪高兴地吩咐。

    她认为比预期中好太多了,在没有烤箱的情况下,为了让蛋塔呈现出特有的风味,她已尽了全力,但愿傅岳会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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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婉仪一脸兴奋地提着饭盒,往书房走去。

    自从大家逐渐接受她的改变,而她决定扮演自己后,春兰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替她做针线活上,不像从前那样,老是在她身边打转。

    虽然她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可是有时候她还是会不禁想到秀清,不知她在现代过得如何?有像她一样幸福和快乐吗?

    应该会的。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和霍欢,不会因她的改变而少爱她,这些人只会使尽全力,让秀清慢慢适应新生活、新家人和新的人生。

    想着,她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本能地转过身去,发现傅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你吓了我一跳!”她有点不满地斥道。

    傅峥微笑地看着她“大嫂,对不起,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没想到这样会吓到你。”

    虽然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让傅峥很快地把她以前的怯懦联想在一起,但他也注意到她近来的改变。

    说实在的,她的怪异举止,颇令他困扰。从她在他父亲去世时的歇斯底里,到她清醒后异乎寻常的行径,在在显示那是一个人受了很大的刺激后,才会出现的症状。

    然而她平时跟他父亲并不是很亲,实在没有让她伤心到几乎崩溃的道理。傅峥不喜欢自己的发现,他总觉得有一股危险向他慢慢逼近。

    傅峥的笑容,令区婉仪全身起鸡皮疙瘩,对他那份不知名的恐惧感,又渐渐浮上心头。不过她还是尽量掩饰自己对他强烈的厌恶感,谁教他是傅岳的弟弟。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平时很少见到你从这里经过的。”自从她在厅堂见过他之后,她就不由自主地注意起他来,然后巧妙地避开他会出现的地方,这样至少让她内心的恐惧感降低不少。

    傅峥挑起一方眉毛,涎开个笑脸“怎么,大嫂好像很注意我的动态?”

    如果傅峥以为他的笑容充满魅力,那就错了,他那种暧昧的样子,只会令区婉仪想狠狠赏他一记耳光。

    她扬起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是注意,而是我每天都在这条路上来回走上好几次,从未见你出现过。”

    “哦!原来是这样啊!”傅峥状似失望地说,接着他轻佻地又道:“刚才我还以为大嫂终于对我感兴趣了呢!”

    区婉仪大为震撼,脸色大变。哪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对自己的嫂子进行诱惑。

    她气极败坏极了,摆出二十一世纪对付**时的狠样子“大胆!竟然对我说出这种轻狂的话,你就不怕我向你大哥告状吗?”

    这下傅峥紧张了,他不想在脚跟还未站稳前,就和他大哥起冲突。谁都知道傅岳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有多强,除了他之外,几乎没有人敢对他的私人所有物动歪脑筋。

    不错,他确实很想要她,在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每当看到她纯真和羞怯的模样,总是能撩起他的欲火。

    只可惜他不是家族继承人,失去拥有她的竞争机会,这也是他忿忿不平,对一切都愤世嫉俗的原因。

    不过这时他不会意气用事,否则他的计画就泡汤了。他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嫂,你误会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是我大哥的妻子,我怎么可能心存邪念呢?”傅峥掩过眼中的怒意,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

    对自己错估形势,其实他是万分懊恼的。他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反抗他,以往他逮住机会出言戏弄她时,她总是吓白了脸仓皇走开。

    他从不担心,她会将这种事向任何人说。他看透了她,这个胆小怕事的女人,除了偷偷哭泣之外,绝不会冲动的做出傻事来。

    如果她有心要揭发他,早在一年前便会这么做了。但现在她似乎真的打算这么做时,他不得不胆战心惊起来。这事非同小可,足以让他被逐出家门。

    真是该死了。他暗自诅咒着。在听说她好像得了失忆症时,他心喜这样最好,可以把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也一并给忘掉。

    但今天遇到她时,他还是忍不住想逗弄她,即使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已然不同,较过去坚决,几乎可说是直率勇敢多了。

    现在可好,原本已经了结的事,又被自己搞成一团糟。

    区婉仪也一样愤怒,强烈地感受到秀清那时的无助和恐惧感,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厌憎他了。一如她第一眼便爱上傅岳般,她头一回见到傅峥就讨厌他,冥冥中,这似乎是秀清传给她的讯息。

    在她体验过秀清所经历的一切之后,她只觉思心得想吐。不过现在她还不想和他撕破脸,她希望再多知道一些细节后,再跟傅岳说。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你会有什么下场,我不说,相信你自己也清楚。”区婉仪正起脸来,瞪着他威胁道。

    “是的,大嫂,我很清楚那会是什么情景。”傅峥意味深长地说完话后,即迅速地退到左侧的树丛中,一转眼就不见了。

    区婉仪此时却猛地战栗起来。她发誓刚刚看见他眼中露出杀气。不只如此,她的脑袋瓜子同时也闪过一个血腥的画面。

    她看见一个男子正敲着东西,等他停下来时,手里握着的竟是一块沾满血液的大石头。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她注意到他的背影和一个人非常相似。

    “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也是她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吗?揭开一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和一桩不知受害者是谁的谋杀案?区婉仪困扰地走向书房。

    秀清在这个谋杀案里,会不会和败类傅峥有所关联,以致她才会出现失常的行为?

    不过从无耻之徒的话中,她又听不出秀清和这件事有牵涉上关系的证据。

    老天,这些人之间的问题,多到不是她在短时间之内便可解决的。

    老天爷,如果祢真的交付她这个任务,那么能不能再给她更多线索?毕竟她不是福尔摩斯,一个什么案子都难不倒他的侦探。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当区婉仪来到书房时,已经整理好情绪。她不想为刚才的事,影响她和傅岳之间甜蜜的相处时光。

    她将好不容易做好的现代点心,放在傅岳的书桌上,后者满带猜疑地瞪着它“这是什么?”

    “蛋塔,一种新式的点心。”区婉仪笑着回答。“前几天,你不是嚷嚷着吃腻了厨房做的点心,所以我决定稍稍变个花样。很好吃的,你试试看嘛!”

    傅岳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点心,但由于他已经习惯她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所以便拿起一个,好奇地咬了一口,意外的发现,那味道比他预想的可口多了。

    “怎样,还合你的胃口吧?”区婉仪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满怀期待地问着。

    “还不错。”傅岳满意地点头“你从哪里知道这种点心的?”

    区婉仪高兴地耸耸肩“大概是来访的客人告诉我的吧!”

    她知道这些敷衍的话,傅岳是不会相信的,他在她身上看多了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改变——这点她非常肯定——然而自两人同床共枕后,他并未对此再多说过什么。

    客人?她又在胡说八道,随便应付他了。基本上秀清是没有任何朋友的,因为没有人受得了呆站或坐着不言不语的女人,即便是平常喜欢串门子的长舌妇。

    傅岳还是和往常一样笑一笑,未对她的话做任何置评“你今天的创举就只这一样?”他边问道,边又拿了一块蛋塔吃着。

    这已经成了他的每日一问。从她异想天开开始,为免管家三不五时跑来报备,他在午膳之前,一定问她今天又想搞什么名堂出来。

    她的答案可以方便他利用中午的休憩时间,让管家先去通告周知,然后大伙就等着看好戏。

    “暂时。”区婉仪含糊地说道。今天原本的好心情,说没有因为傅峥而受到影响,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看书吧!或许这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心里不再闷闷的也说不定。她搬着椅子的同时,傅岳质疑的声音也传来。

    “暂时?”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傅岳试着想告诉她,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但和她争论这一点毫无意义。从过去的例子他已经很了解,她固执得像一头牛,只要她执意这么做时。

    然而他还是发现,有一个办法可以制服她。显然地,她很在意他的感觉“秀清,你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会害我没办法做事的。只要猜测你今天可能会引起的骚动,就足以使我坐立难安。”

    “哦!是吗?”区婉仪打量着书架上的书,喃喃地道。“那很好啊!至少你已经让我知道,原来你是那么在乎我了。”

    “秀清,别逗我。”傅岳直瞪着她的背影说道。她似乎已经选好了书,如他所预料的,只见她拎起长裙露出白皙的小腿,踏上椅子自上架取下她要的书。

    刚开始,这个显然不是秀清惯有的动作不,正确的说,是不可能做的事,引来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找书看啊!不然我闲着没事做,很闷人的。”区婉仪头也不回地答道。

    “哦!是这样啊!”傅岳虽然这么说,但最后还是技巧地提醒她,这种事他不希望再看到“秀清,以后你要看什么书,可以叫我帮你拿,不用自己站那么高,万一跌倒受伤就不好了。”

    “何必那么麻烦,反正我又没事,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区婉仪仍没发觉他的语气怪怪的,直到有好一晌他都没再说话,她才转过头去看。

    哦喔!他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有什么心烦的事正困扰着他“怎么了,你有心事?”她关切地问。

    傅岳看了她一会儿,指着她站的椅子,清清喉咙,显得很为难的说:“你知道的,人多嘴杂,让下人们看见了,不好解释。”

    原来是为了怕她失仪,在担着心呀!“这个嘛!你就别担心了。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已经学会先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敢这么做。所以我保证,不会丢你的脸的。”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何话可言,最后自然就由着她。

    看着她拿着书,盘腿坐在已经成为她专属的椅子上,他不做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低头做他的事。

    区婉仪翻动着书页,一晌后,她放弃这会使她静下心的念头。她假装读着关汉卿的小说窦娥怨,但心思却全在她来此路上所经历的事上。

    她一直以为透过春兰,自己已挺了解秀清了,但看情形事实不然。傅峥深知秀清凡事畏缩,才敢如此大胆地骚扰她,而后者不敢冒险把事情说出来,其实是在害怕没有人会相信她。

    在这个男尊女卑,且面对的又是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她的任何控诉,注定都是以失败收场。她会被人说成是她勾引他,而大家都会相信错全在她,因为一个彬彬有礼的君于,是不会做有违伦常、辱没家声的事。

    这时,区婉仪突然问明白了一件事,如果秀清当时想找人保护,免受傅峥的骚扰,除了自己的丈夫之外,没有谁能帮得了她。

    于是她想起母亲从小教导她的观念,形之于外的是更软弱的一面,希望能因此得到丈夫更多的关切。

    或许一开始傅岳是这么做了,但久而久之,那些哭泣、颤抖,就变成像是一种拒绝的暗示。没有一个丈夫会相信,一个每月同床一次,平时好像避他唯恐不及的妻子,其实是在向他发出无言的求救讯号。

    在得知她的计画失败之后,她的感觉一定是苦涩和失望极了,进而表现得更加无助,甚至需要自己的贴身丫头整天跟在身边才会安心。

    想到这里,一切就说得通了,春兰会那样形容秀清,不是没有原因的。区婉仪转头望向窗外,试着决定她该怎么做。

    如果她把事情告诉傅岳,他会做何看法?她转回头,看着傅岳试探着“傅岳,你有没有想过,以前的我那么软弱爱哭,一点小声响都会害怕得颤抖,会不会是因为我被人欺负,但又不敢明说,只好故意在行为上显得懦弱,只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他抬起头,紧皱着眉“在这个家,没有人会欺负一个柔弱的小女人。而且你大半的时间,都试着让我明白,你不想要我接近你。”他的意思很明白,她所说的假设是不存在的。

    区婉仪听后,失望地叹口气。他的反应果然和预料的一样。

    如果傅岳都不觉得秀清的改变是异常的,且还误解了她的用意,那她要如何说服大众,傅峥对她的骚扰呢?

    秀清当时的无助感,想必和她现在的感受一样。区婉仪为秀清感到心碎,不觉掉下眼泪来。

    傅岳似乎被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走到她身边“秀清,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吗?”

    区婉仪摇摇头,明白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没什么,我想我那么说,只是想为自己过去的行为,找个合理的解释而已。”

    他的表情显示并不完全相信她所说的话,但他仍旧说道:“过去你让太多无谓的事吓着自己,其实这世界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危险,这里更不可能会有谁想伤害你。说真的,我不明白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对凡事都那么畏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才好。”因为你不会相信我的,尤其是在我彻底变了一个人之后,除非我找到证据可以证明。

    “那就不要再想过去。”傅岳安慰地道,拿出手巾拭去她脸上的泪渍“你不是说,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好,我不想了,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她这话有一半是真的,净想着秀清经历的羞辱和沮丧,现在也无济于事了。

    “这就对了。”傅岳仿彿安心了,他走回书桌“说真的,我已经习惯现在的你,可不希望你回到过去的样子。以前,你就像随时会凋零的花朵般,但这阵子你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来得坚强,我却发觉这反而使我们相处得更好。”

    他的这些话,原本可以让区婉仪笑逐颜开,不过她仍沉浸在感伤中,无法高兴地回应他,只喃喃地道:“或许你心里本来就不喜欢柔弱的女人,但因为你以前都认定我是你唯一的妻子人选,直到你发现被困住且无法解脱时,已经后悔莫及。”

    傅岳仔细地把她的话咀嚼了一会,然后有点认同的说:“也许你分析得没错。有时候我真想找你吵上一架——你知道的,为了打破僵局。但看见你红了眼眶,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我就完全没辙了,没有人会和一个不回嘴的人吵架。我那个时候觉得,你对感情绝对是个冷漠的人,才会对我的付出无动于衷。”

    区婉仪闻言,深思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他提到这一点,她不妨再试探一次“或许那个时候有什么事困扰着我,严重到耗尽了我所有的精力,使得我无法感受到你的心意,也让你对我产生误解。”

    “你指的是什么?”傅岳再度对她皱着眉,不解她为什么那么在意,为过去的行为找理由?“如果你不记得的话,容我提醒你,这个家几乎都是管家在处理,我不觉得有什么事可以让你耗尽精力。”

    区婉仪张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随后又闭上了嘴。算了,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只会引来轩然大波,但对事情却不会有实质的帮助,她还是多担心自己的事吧!

    她不相信傅峥会善罢干休,在他眼中看到杀气的瞬间,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找机会除掉她,避免她真的开口说出不利他的事来。也许不是现在,但一定会在不久后的将来。

    从现代医学来看,一个有性骚扰倾向和身犯谋杀罪的人,其实是个有严重心理问题的人,因此她很明白他的危险性。

    区婉仪只觉胃部因恐惧而打结。如果她都这个样子了,难怪他有能耐把可怜的秀清逼到死角。

    不过秀清突如其来的沉默,除了害怕傅峥之外,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例如,发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大秘密?

    这大有可能,像秀清这种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的人,很容易因积压沉重的秘密而失常。

    区婉仪这次终于下定决心,非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傅岳见她又陷入他不解的沉思中,不禁又走回来。

    “秀清、秀清?”他叫唤着,但她仿彿没听见似的,直到他伸手摇着她。

    区婉仪回过神,困惑地看他“哦!什么事?”

    傅岳站在她身前,面带关怀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我叫你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也没什么事。”区婉仪摇着头道,然后以一种期待的眼光注视他“傅岳,我问你一件事,你信不信任我?”

    傅岳停顿了一下才回答“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信任你,这还用问吗?”

    他口吻中的一丝怀疑,她没有忽略掉“我知道了,谢谢你如此相信我。”她语气有些嘲谑的说,不过不认真听的话,是感受不到的。

    “秀清,你今天看来怪怪的。”傅岳在心里修正,事实是她已经怪了一个多月了,只不过今天特别怪异了些“有什么事发生吗?”

    区婉仪再次摇摇头,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应付他“没有。或许是累了吧!为了替你做这个点心,确实让我费尽了心力。”

    “你怎么不早说呢?走,我送你回房休息。”傅岳听后一把拉起她,匆匆走出书房,往他们的寝室而去。“今天我不准你再做些奇怪的事出来,好好给我待在房里,知道吗?”

    区婉仪任由他带着回房,一边尽量不使自己被长裙绊倒。她必须承认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里,最难克服的一件事。

    不过现在即使是跌个狗吃屎,她都不会生气,因为傅岳真的愈来愈关心她了,这一点让她的心暖烘烘了起来。

    为了她和傅岳的将来,她绝对要揭穿傅峥的真面目。

    或许他曾经成功地摧毁了秀清的幸福,但现在的主控权却在她手上——他绝对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他这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