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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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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磕了手里的笔墨,已经不记得是多少个这样的夜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空气里似乎也跟着粘稠起来。仿若眼前看到的都是幻象,虚无中生有。这些年来,一路走也好、躲也好,总以为一点点的更加薄情起来,不给爱机会,怕爱一旦发了芽就再也制止不住。杜撰了太多爱情故事,缠绵也好、阴谋也好,那过程终究是爱着的。爱到恨、抛弃、鄙夷。甚至为爱杀了自己,也或者是他们。

    是游戏吧,这样劝说自己。为自己找下坡的路,不想被世事惹得满身尘埃,却在回头的时候发现。不是自己清高,亦不是贪欢,而是早已经脏了。在这个让人迷恋的过程中,早已经葬送了所谓的追求、梦想、欢爱,和疼痛。

    文字是好的,是从手指下流淌出来的情愫,抹不去一个人的伤怀。所以一个人的文字里面总是有自己的影子,写得过程迷恋了就好像是在写一些日记。有时候亦会想,究竟是在过生活,还是在记录那些残忍。不美好的,残缺的,用笔去弥补上。看着的时候欢笑也好,掉泪也罢。都是一个人的过程,只是这过程太苦痛。

    年少时候的梦想,成长到如今的漂泊,世事的欺瞒、爱别离,尽虚空。

    忘不了每一次的欢爱都是撕心裂肺的疼,忘不了每一次缠绵都是日后所成的伤口。却还是不记不改不休,总以为会有一个身体来承载尚存余温的身体,却还是出现排斥不合。有时,唱歌给自己听。光着脚,打着拍子。总是唱错了词,或是,唱着唱着就哭了。

    无数个夜晚,是文字与自己媾和。之所以说是媾和,是因为总觉得,人情薄凉,这世界一卜,谁又能给谁幸福。无聊的时候会抽烟自己解闷。与其如此,倒不如说是给自己添烦。意乱了,情也迷了,就不问自己要的是什么了。能要些什么?还能换来些什么?

    爱是流莺,文字是肉欲,倘若流莺只是为了肉欲而存活,倒不如自己来掌握这些。唯有躯体是自己的,不爱也罢。

    争吵,离开,停留,烦躁。看似冷静,却内心烦躁。劝说都是无用的,似是而非的陌生人都可能让自己心动。然而,他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莫名其妙的想起某些个夜晚,同陌生人做完爱以后,坐在床上,点烟,眼里的泪水,看着烟的明灭。空气里残留的精液的味道,叫床的声音,身体爆发的瞬间,同他讲,我的身体就如一朵花,在不断的盛开。笑了,离开了。剩下自己记得的东西太多,门牌号,他穿衣服的品牌,睡觉的姿态,夜晚三点五十分的电视剧金婚,或是他在那里说着玩的段子。

    不是不懂,只是没机会,在爱的时候,我们是失去控制的傀儡,唯有让自己的身体上承载到他的温度,才能给自己更刻骨的记忆。

    这过程太单纯,就如在童年时做过的一次又一次的梦境,只身一人在山谷里,看见了百合,看见了彩云,唯独错过了那个要带自己离开的人。生命何其短,不过虚度几十年的光景,末了,那些爱过的,不爱的,见过的,没见到的,也终究是这样了。

    不是不懂得挽留,在面对自己欢喜的人时,总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或是自己的情绪不对。在爱的时候却又满是惊喜,怕一觉醒来,爱就不在了,人去了,楼也就空了。

    喜欢花去大量的字描写我的生活,我的过往。却始终不肯提及到经历的事情,是因为那些都在离自己的生活轨道越来越远。不想再记得那些苦痛与美好,那些行走的年月里。从十五岁开始的漂泊,迄今四年。半个中国的脚印却还不及一个人给予的欢爱,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苦的太久了。就对什么都要求的简单了,然而似乎,越简单的事情,越是让人难以忘怀。那些趴在陌生街头睡去,在练唱机前唱歌的日子,都如流水一样过去了。

    过去的都是别人的,唯有将来才是自己的。

    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几乎是沿着一样的步伐走了下来,三岁五岁十岁。然后是我们的中年老年,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实在贫乏。觉得无趣,有时候抽烟的时候会想。如果人生是另外一番样子,又该是怎样?欢喜如年少,还是疼痛到麻木如今。可是,到最后不都还是一个承受完结。

    记得的东西太多了,于是就想要去做的也太多了。想起前几日同事说,你的电脑存放的太多了,该清空一些了。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慌了神。也许在别人看来,是太多。而对于我,还太少。扔下的包袱总是要回头去看看,丢下的感情总是不想忘记。

    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让自己忙碌的不像样子。去生活,去写字,去倾诉,去薄情。却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溃不成军,殊不知在这些遗忘的过程中,却愈发的迷恋上那些有你在的年与月,想起那些暴食的夜晚,光着身子就如一个偷吃的孩子,不断的把食物往嘴里塞,问自己怎么了,却还是在咯咯的笑。肚子的撑涨,眼里的泪水。凌晨三点阳台上光着身子抽烟的人,都是我。

    我告诉自己一万次,我不想你,却还是敌不过一个简单明了的句子,写下千百个故事,却都是一个你。翻来覆去,死了、离别了,不见了。路是自己的,过程是你的,只是却在找你的过程中丢了自己,此去经年,无爱不欢。

    怀念是毒。

    死了方知悔恨,却还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