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哟,妹子,你今晚怎么没去约会?”岳靖伦三更半夜才回到家。

    岳靖俪像只懒猫,蜷缩在沙发上打盹。“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情人节快到了,你收集了多少俊男的眼泪?”岳靖伦迫不及待地探听敌情。

    “秘密。”岳靖俪采取守口如瓶的策略。

    “依我看,这次我赢定了。”岳靖伦立刻使出激将法。

    “鹿死谁手,还很难讲。”她嘴角一勾,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照理说,情人节应该是个快快乐乐的日子,但对这对兄妹来说,却是让别人痛苦的比赛结算日;每年只要到了这一天,他们就会带着相机,轮流跟每个猎物说拜拜,然后拍下猎物们悲伤的表情,以此作为证据。

    今年的情人节,岳靖伦特别有信心,认为比赛将会就此结束。

    他今年破纪录地脚踏十条船!

    星期一到五下班后要安排跟两位美女见面,一个约吃晚餐,另一个约去跳舞,到了周休二日,从早到晚分别跟五个美女轮流约会,每晚都忙到三更半夜才进家门,光凭这一点,他深信天下第一的感情杀手非他莫属!

    不过,看到妹子笑得那么惹人厌,他的眼皮不祥地一跳。

    难道妹子是因为胸有成竹,才有那个闲情逸致在家里睡大头觉?嗯,可能性不小。

    岳靖伦不敢掉以轻心地说:“我这次可是大丰收。”

    “我也是。”岳靖俪懒洋洋的口气中充满无比的自信。

    “你不可能赢过我。”岳靖伦挑衅道。

    “你目前只有十个美女”她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你怎么知道我的数目?”他自认保密措施一向做到滴水不漏。

    “我们是双胞胎,这叫心电感应。”岳靖俪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百倍。

    岳靖伦质疑道:“少来!如果真有心电感应,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的数目?”

    “因为你笨啊!”岳靖俪说话向来比刀子还锋利,伤人不留情。

    像被狠狠甩了一耳光,牙齿全打掉般,岳靖伦一时之间无法说话,只能干瞪眼。

    望着妹子年轻的脸庞,和她那老狐狸似的眼神,真把他气得差点吐出血来!但他更气的是自己,每次跟妹子唇枪舌剑,都是他惨败

    哪可能有什么心电感应根本就是她在胡说八道,肯定事有蹊跷!

    眼睛一瞄,他找到了答案今早出门上班时,他忘了带手机。

    “我明白了,你偷看我的手机。”他刻意加重“偷”字的语气。

    “谁教你要放在桌上,摆明了是请我看。”岳靖俪反咬一口。

    他指证历历地说:“我记得手机是放在我房间的桌上,不是客厅的桌上。”

    “它一直在叫,我不得已才进你房间,帮你接电话。”岳靖俪说得理直气壮。

    “你真的只有接电话,没做其他事吗?”岳靖伦心知肚明。

    岳靖俪冷冷地撇了撇嘴唇。“你想怎么样?”

    “我们说过,公平竞争,你知道我的数目,我也该知道你的数目。”

    “比你多一个。”这就是岳靖俪今晚休息的原因,她早已胜券在握。

    “不可能!”岳靖伦吓出一身冷汗。

    “信不信由你。”岳靖俪满足地打呵欠。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再把一个美女,打平战局。”

    “丑话说在前头,你不可以在路上随便抓一个美女滥竽充数。”

    真没想到,妹子果然有心电感应的特异功能,一眼就看穿他心里的想法。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天下第一的感情杀手本来就是他的囊中物!

    理由很简单,男人就像酒,愈久愈香醇,女人则像面包一样,有赏味期限!总而言之,年龄是女人最大的致命伤,但却是男人最厉害的武器。

    再过五年,兄妹俩都三十岁,到时他炙手可热,而妹子却成了烫手山芋。

    有了这层认知之后,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但全身的肌肉反而显得疲惫不堪;尤其是双腿,累得几乎站不稳。

    他一**坐在沙发上,厚颜地命令妹子。“我跳舞跳了一晚,腿好酸,你帮我捶捶。”

    “门儿都没有。”岳靖俪毫无同情心,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岳靖伦摔得四脚朝天。“父母不在家,长兄如父,这道理你懂不懂?”

    “你早我三分钟出生,没资格做我哥哥。”岳靖俪从小到大没叫过他一声哥。

    “像你这么不温柔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笨男人上你的当?”

    “因为我美丽又有魅力。”岳靖俪起身往房间走去。

    “才怪!”岳靖伦在她身后吐舌扮鬼脸。

    有的人长得不怎么样,戴起眼镜却能遮丑,不过蓝萱却是那种五官明明长得不错,但是只要戴上任何眼镜都会变丑的怪美女。

    更糟糕的是,她对隐形眼镜过敏,一戴就流泪,不戴就成了瞎子。

    她不是没想过要去做雷射手术,矫正九百度的近视,偏偏她有胡思乱想的毛病,总是担心万一手术失败,会变成了真瞎子。

    反正公司里也没有个像样的男同事,能够让她产生女为悦己者容的决心。

    但是近来她却发现,公司外倒是有不少俊逸的男人,尤其是在搭捷运时,偶尔会看到一、两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只可惜人家根本瞧都不瞧她一眼,这让她非常的沮丧。

    所以她这次终于下定决心,在下班之后,咬着牙,像要赴断头台般走进眼镜店。

    在试过好几种品牌的隐形眼镜,看她依然泪如雨下,女店员着实不忍,改替她挑选镑式各样的眼镜,但效果都不好。

    最后,她还是不顾一切地买下隐形眼镜,边流泪边走去搭捷运。

    可是就在她要下车的时候,才刚踏出车门,上车的人群就蜂拥而上,毫不客气地撞向正在揉眼睛的她。

    这么一撞,居然把她右眼的隐形眼镜给撞掉了她赶紧蹲下身寻找,可是却怎么找也找不着。

    顾不得别人冷眼旁观,她只好将姿势由蹲转为趴。

    正当她看到一只在地上闪闪发光的隐形眼镜,正想伸手去捡时,迎面来了一群有说有笑的男女,眼看隐形眼镜快被一只昂贵的义大利男鞋踩到,蓝萱急得大叫

    “小心!别踩到我的隐形眼镜!”

    但,还是太迟了

    那只名贵的义大利男鞋不仅踩裂了隐形眼镜,更可恶的是,那个男人居然对她完全视若无睹,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幸亏她及时缩手,不然她的手就会像隐形眼镜一样,变成一团碎肉。

    “真讨厌!迟了一步,车跑掉了!”一个女人娇嗔地抱怨。

    “还不是你害的!谁教你在化妆室下蛋下那么久。”另一个女人指责道。

    “我在化妆室只不过搽口红而已,哪有下蛋?”原先的女人反击回去。

    第三个女人落井下石地补充。“还有扑粉,你少说了一项。”

    “岳哥,你看她们联合起来攻击我,好坏心哦!”原先的女人话中带刺。

    踩坏隐形眼镜的罪魁祸首,轻松自在地说:“别吵了,我们改搭计程车不就好了。”

    虽然蓝萱因为掉了一边的镜片,而且眼睛又有些不舒服,使得她眼前的世界非常模糊,完全看不清三女一男的长相,但她还是能看见他们相当耀眼的衣着,身上还散发着香味。

    一见他们转身,情急之下,蓝萱伸手抓住罪魁祸首的裤管,顾不得众目睽睽地怒声大吼。“喂!你别想逃!”容易冲动又容易生气,这就是蓝萱的特质。

    “骚货!你抱着岳哥的大腿想干么?”第一个女人反吼回去。

    第二个女人冷嘲热讽地说:“真不要脸,毫无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第三个女人接着说:“八成是没男朋友,看到俊男,花痴病就发作了。”

    “你们说够了没,难道你们不知道乱说话会烂舌头?”蓝萱漂亮的一网打尽。

    原本闹烘烘的捷运站,霎时变得像是灵堂般鸦雀无声,三个女人同时花容失色,旁观的人似有意似无意地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然而罪魁祸首却是一脸若有所思,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这个罪魁祸首正是岳靖伦,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却引起他莫大的兴趣。

    一直以来,他所交往的美女都是对他百依百顺,他说一,她们绝不敢说二,久而久之,乏味的感觉与日俱增。

    因此他倒是很想认识、认识这个嘴巴跟他妹子一样像刀犀利的小美人!

    “这女人嘴巴好贱,你快教训她!”第一个女人一副被欺侮的可怜相。

    “小姐,请放手,不然我的裤子会被你抓掉。”岳靖伦和颜悦色地恳求。

    “我巴不得把你裤子抓掉,让你丢人现眼。”蓝萱气得咬牙切齿。

    “有话慢慢说,用不着咬牙切齿。”岳靖伦柔声安抚。

    她毫不领情地说:“咬牙切齿算是对你客气,我还想咬死你。”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岳靖伦听得一头雾水。

    蓝萱放开手,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你少装蒜!”

    他自以为幽默地翻出口袋。“你瞧,我的口袋里没有装蒜。”

    “嘻皮笑脸的,看了就讨厌。”她皱着眉,表现出非常嫌恶他的神情。

    真是莫名其妙,他连笑都没笑,却被她乱扣帽子?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奇怪的是,他被她骂得有如狗血淋头,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她十分有趣。

    他仔细地打量她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秀丽可人,尤其是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有股朦胧的美感,而且她的身高不高,在他面前简直像只小鸟。

    从她的穿着打扮,看得出来她没什么社会经验,是个单纯的小美女。

    看他从头到尾地打量她一遍,蓝萱几乎喘不过气来。“你瞪着我干么?”

    岳靖伦以正经的语气问:“小姐,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心里有数。”她从鼻里冷哼一声。

    “我真的不知道你气我什么?”他无奈地耸肩。

    “你踩坏了我的隐形眼镜。”蓝萱语带苛责。

    “我有吗?”岳靖伦怀疑她是别有用心。

    这是有可能的,因为他模样俊俏,常常有女人在路上以各式各样的借口向他搭讪,像是“我们是不是高中同学?”或是“你是不是我大姨妈的儿子?”诸如此类,乏善可陈的老套说法,他不但听厌了,甚至感到不胜其扰。

    不过她的借口倒是很有创意,生气的表情也很逼真,令人耳目一新,因此他对她的评价又多了几分。

    人长得太帅就是这么麻烦,每天都有天外飞来的艳福降临在他身上。

    正当他陶醉在自鸣得意中,一盆无情的冷水浇醒了他的自恋。

    “证据在你的鞋底。”蓝萱没好气地指出。

    岳靖伦看了鞋底之后问:“你要我赔你多少钱?”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而已。”她非常不满意他的态度。

    “还有什么问题?”他一脸的茫然。

    她挖苦地反问:“你有没有受过教育?”

    “当然有,我像没水准的人吗?”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像。”蓝萱根本看不清他的笑容有多迷人,倒是听出他的声音很有磁性。

    岳靖伦像挨了一记闷棍,拉长了脸。“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蓝萱摇头。“没有。”四面八方的人群全都屏气凝神,他们也想听听看到底有什么声音。

    “我心碎的声音”岳靖伦捂着胸口,一脸的可怜兮兮。

    “我还以为你要我听你放屁的声音!”她毫不客气地讥讽。

    闻言,一旁看热闹的人群爆出如雷的笑声,但是一看到岳靖伦面红耳赤的模样,笑声乍然平息。

    大家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惋惜和不可思议的表情,认为蓝萱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心理变态,居然对俊男出言不逊

    三个女人逮着机会,立刻展现出温柔的一面。

    “岳哥,生这种没口德的女人的气,只会气坏自己身子,多划不来。”

    “她要的不就是钱吗?就大方地给她几千块,赶快打发她走人。”

    “列车就快来了,我们今晚陪你跳舞跳通宵,消气解闷。”

    “一万块够不够?”岳靖伦从皮夹里抽出一叠钞票。

    “干么做冤大头,给她这么多!”三个女人异口同声。

    “你留着去买棺材。”蓝萱大吼一声,钱没拿就头也不回地跑走。

    冤家路窄,这句话用来形容蓝萱和岳靖伦的重逢再适合不过。

    两天后,南下的自强号火车上,两人被命运之神捉弄,坐在一块。

    蓝萱戴着普通眼镜,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完全不知道身旁的人是岳靖伦。

    除了那天她只戴一边的隐形眼镜,视力模糊得看不清他的脸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的她心事重重,一下班就得搭火车赶去高雄,见她那个不长进的弟弟。

    天晓得他这次又闯了什么大祸?虽然他在电话中没有明说,不过肯定跟钱脱不了关系!

    五年前爸爸病危时,妈妈把家里的田偷偷过到弟弟名下,然后变卖一部分的田地,只给了三个女儿一人两百万的生活费,引起另外两个妹妹的抗议,愤而离家出走,迄今下落不明。

    只有她,因为不忍心看妈妈以泪洗脸,留了下来。

    过了一年之后,弟弟买了部名贵的跑车,酒后驾车,赔掉了一条腿,好处是不用当兵,但坏处却接踵而至

    弟弟从此自暴自弃,沉迷赌博性电玩,短短的三年就输掉五千万,田地没了,妈妈也一病不起,但弟弟依然不知悔改。

    更糟的是,妈妈临终前要她照顾弟弟,从此这就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恶咒

    在台北工作一年多,所赚的薪水大部分都给弟弟买擦**的卫生纸。

    昨天是领薪日,她就接到弟弟十万火急的电话。

    扣除房贷和生活基本开销,她银行里顶多只剩三万块,三万块根本无法摆平弟弟的麻烦。

    到底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觉醒?她这个做姊姊的并不是他的专属提款机!

    车过桃园,这时,验票员来验票,蓝萱却浑然不察。

    “请把车票拿出来。”验票员剪完岳靖伦的票,转向蓝萱。

    “哦,好的。”她急忙往口袋里一掏,没找到票,却把零钱撒了一地。

    看她东找西找了半天,验票员一脸猜疑。“你该不会没买票吧?”

    “我有买,你等一下又不会死。”蓝萱最恨别人怀疑她的清白。

    “我待会儿再过来剪你的车票。”验票员讪讪地离去。

    她不解地自问:“奇怪?票跑到哪里去了?”

    “票又没长脚,不会自己跑走的。”岳靖伦一眼就认出她来。

    “关你屁事,说什么风凉话!”她狠狠地瞪他一眼,目光忽然定住。

    好帅的俊男啊!他是她这辈子所见过最帅的男人,皮肤好干净,完全没有令人讨厌的油光和胡渣,头发看起来好柔软的样子,睫毛又密又长,鼻子很挺,嘴唇刚刚好,不大不小,最好看的就是眼睛,深邃而迷人。

    还有,西装的质料一看就知是上等货,衬托出身材极佳、双腿颀长他可以说是样样都好,除了那双义大利皮鞋,跟两天前那个混蛋是相同款式。

    眼神一移,看到车票在隔壁男士的椅边,蓝萱立刻回过神,痛恨地质问:“喂!你干么偷我的车票?”她恨别人怀疑她,但不恨自己怀疑别人。

    “我发神经才会偷你的车票!”岳靖伦嗤之以鼻。

    蓝萱轻蔑地说:“我看你就像有神经病。”

    “既然我有神经病,那你还不快换位子?”岳靖伦警告。

    “我不怕!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大叫非礼。”她有恃无恐。

    “凭你脸上那副丑不啦叽的眼镜,我才没兴趣。”岳靖伦反击回去。

    “只有肤浅的男人,才会注重外表。”蓝萱骂人不带脏字,跟岳靖俪很像。

    这女人真不可爱!戴着那么老土的眼镜,更显得不可爱。

    身为感情杀手,冷静是必要的条件,但岳靖伦此刻已忍无可忍,他要是不顶她两句,老虎不发威可是会被当成病猫欺侮,有损他一世的英名。

    “我看你八成是疯狗转世,才有见人就乱咬的习惯。”

    “没错,所以你最好别惹我,当心我咬你一口,把狂犬病传给你!”

    “你咬咬看”他卷起衣袖,原本是作势要教训她,反倒被她教训。

    她冷不防地抓着他的手臂,狠咬一口下去。“是你求我咬的。”

    “唉哟!你来真的!”岳靖伦痛得大叫,眉头紧锁。

    “呸!好臭!”她朝地上假装吐了口口水。

    “你”岳靖伦拳头紧握。

    “我怎么样?”蓝萱不怕死地挑眉,挑衅的意味浓厚。

    他从公事包里,拿出耳机。“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她不屑地撇了撇唇。“你要是好男的话,天下就没有坏人了。”

    岳靖伦怀疑地说:“你大概被男人始乱终弃过,才会这么痛恨男人!”

    “你说的是你吧?你一定经常做始乱终弃的事,当心被雷劈。”蓝萱冷笑。

    被她说中了,岳靖伦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索性戴上耳机,不跟她计较下去。

    蓝萱也懒得再开口,蹲在地上,把散落的零钱一一捡回口袋里,然后像打赢了一场艰难的战争,整个人瘫坐回椅子上,看着窗外。

    其实窗外的风景并没有吸引住她的目光,她根本就是对着窗上他的反影发呆。

    他的长相和穿着,看起来就像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一想到这,她感觉到脸颊一阵灼热,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速。

    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竟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发那么大的火

    也许是那双义大利制的皮鞋,让她余恨犹存,所以她才会拿当他出气筒吧!

    不一会儿,验票员回来查票,她把票交给他剪了个洞之后,突然想去洗手间,望着狭小的通道被他颀长的双腿堵住,照理说,她应该客客客气地向他说声“借过”可是不知怎地,那两个字她就是无法说出口

    反正梁子已经结大了,他帅是他家的事,不差再结一次梁子。

    “喂!”蓝萱鲁莽地伸手拉开他右耳上的耳机,大声地对着他耳朵叫。

    “你发什么疯!”岳靖伦捂住右耳,觉得她一定是阎王派来折磨他的恶魔。

    她傲慢地命令道:“腿给我缩起来!”

    “你凭什么命令我?”岳靖伦真想给她一拳。

    “我要去洗手间。”看着他的怒容,她保持不变的冷静。

    他跷起二郎腿,变本加厉地阻挡通道。“你去啊,用不着跟我报备。”

    “你的臭腿不移开,我怎么走出去?”换蓝萱恨不得赏他一记铁沙掌。

    他悠哉地说:“有很多方法,你可以跳过去,也可以爬出去。”

    “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蓝萱站起身,往他鞋面狠狠一踩。

    “算你狠。”岳靖伦痛得把脚缩到椅上,自叹倒楣。

    “你知道就好了。”她轻快地穿过通道。

    在岳靖伦心中,那个可爱的第一印象,现在已经被丢进臭水沟里。

    目光一移,他看见地上有张名片,于是便好奇地捡了起来,发现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公司。

    蓝萱,名字这么优雅,个性却极差!

    业务部副理,年纪轻轻就能爬到这个位置,显然工作能力不错那是当然的,业务就是靠嘴巴吃饭,她的口才可说是比妹子还厉害一级呢!

    咦!时髦女人杂志

    “时髦女人杂志”比起侬侬之类有名的女性杂志,出版量要少了许多。从她那副老土眼镜,活像早期乡下初中生戴的,完全看不出她是在这种杂志社上班;其实她应该去老处女杂志社工作才对,只可惜没有这种杂志社。

    但是他在男性古龙水代理公司上班,正好和她的工作有点关联

    有了!他有了报仇雪耻的好机会!

    这时,看到她从洗手间走出来,岳靖伦赶紧把名片往口袋里一塞,让开通道,等她坐下后,便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继续享受音乐,其实大脑里正在构思恶整她的诡计。

    当诡计成形,他的脚快乐地随着音乐打节拍。

    蓝萱再次拉开他的耳机,朝着他的耳朵大叫。“喂!”

    “你尿还真多,又要去厕所是不是?”岳靖伦仿佛听到耳膜破裂的声音。

    “不是,你的腿别抖来抖去,打扰我睡觉。”蓝萱不高兴地指出。

    “我习惯边听音乐,边用脚打节拍。”岳靖伦刻意大力跺脚。

    蓝萱冷冷地提醒。“男抖贫,你了不了?”

    岳靖伦不当一回事地说:“我很有钱。”

    “难怪我老是闻到一股铜臭味!”她捏着鼻子,发出尖锐的声音。

    “你应该去看耳鼻喉科,检查一下你的鼻子。”他好心建议。

    “我的鼻子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蓝萱的手像扇子般在面前煽来煽去。

    “我身上的香味”岳靖伦正想介绍他使用的古龙水,话却突然被截断。

    “你是两天前那个混蛋!”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惊声大叫。

    “你才是两天前那个母老虎。”岳靖伦反击回去。

    难怪她对他有敌意,不是没原因的,原来是她的第六感早就知道他是谁那双义大利男鞋,还有他身上散发的淡淡古龙水味,跟两天前的混蛋一模一样!

    怪只怪她心事重重,一开始没想到,不然她早就拿着车票,随便找个女孩提出换座位的要求,相信没有一个女孩会拒绝她。

    不过,要是现在才换位子,岂不是表示她怕他万万使不得!

    灵光一闪,蓝萱想到前帐未清,伸出手讨债。“一千五百块拿来。”

    “干么?”岳靖伦心里有数,但他当时给她一万块,是她自己活该不要。

    “隐形眼镜的钱。”现在一块钱对蓝萱的意义,比面子还重要。

    “那我的医药费怎么算?”岳靖伦指着受伤的右耳和右脚。

    “是你活该!”死皮赖脸,这是做业务的基本条件。

    “打平。”岳靖伦才不让她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