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姧情进行时 >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推荐阅读:我和离婚的阿姨圣水旅馆淫荡学姐坏心机在会所碰到女友之后一支红杏出墙来情动天下小西的美母教师凄子配合我滛凄对妈妈的情欲那一汪肥水的流淌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是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失眠,为何失眠,尺宿不知道或许是焦虑,因为夏殇的消息,还是空白的一片。又或许是因为,她身边的位置空了?

    是的,姚夏自从将门关上,就没有再进来过。以前他们也不是每晚都一起睡的,姚夏将公司的事都带回家做,有时候会工作到很晚,怕影响她睡觉,就一直在隔壁,偶尔会偷偷的过来看看她是否安好。

    可是这一夜,尺宿盯着门口,那扇门竟然纹丝不动的。姚夏生气了?为什么生气?气她的突然献身吗?有这必要?男女在一起,本来就是喜欢就行,顾虑什么?况且,她那会儿是真心的想要把自己给姚夏的。他到底再气什么呢?

    要说他没生气,也不像,不然怎么一整晚没理她。就是生气了。男人有时候是比女人还要奇怪的动物,他们的心思,你也别去猜了,伤神的很。

    尺宿没怎么翻身,她现在越来越静,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

    本就没怎么睡,第二天起来的也就早。尺宿蹑手蹑脚的出去,隔壁的房间也空着的,台灯还亮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大堆,可见姚夏是工作了一整夜。她将台灯关了,却不见姚夏的踪影,带上门出来,下楼去就看见姚夏在厨房里忙碌着。系着围裙,一手平锅,一手锅铲的,煞有架势的煎蛋。

    尺宿缓缓的走下来,站在他的身后,她的脚步轻盈的悄无声息,可姚夏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这么早就起床了啊,去那边等着,马上吃早餐了。”

    尺宿愣了一下,他后脑勺是长眼睛了?不然怎么看得到她呢?尺宿没动,依旧看着姚夏忙碌,男人做饭是很常见了,可看姚夏做饭,她却百看不厌的,这男人的背影极其好看,尤其是他专注的对付食物,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真真是一种享受了,她记忆中,只在电视里,见过那么精湛的厨艺。尺宿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他的腰身。

    姚夏笑了“别闹,当心油溅你身上烫着你。你饿了吧,今天我起得晚了,你在等一小会儿就好了。”

    尺宿鼻子有些酸,无声的叹气,放开他的腰,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鸡蛋飞了起来,翻转了一圈,又稳稳的落在了锅里。

    不多时,姚夏端了两个煎蛋,一杯牛奶过来,放在尺宿的面前“把牛奶喝光,少吃一点,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尺宿看着那份早餐却没动,咬着嘴唇。

    “不喜欢吃?又挑食了啊!来张嘴,少吃一点。”姚夏切了一块鸡蛋下来,白白的蛋清,放在了她的嘴边“啊!张嘴。”他让尺宿张嘴,自己也张着嘴巴。

    尺宿看见他这个样子,难免觉得好笑,也就听了话,张开嘴巴。鸡蛋嚼了几下,才刚下肚没多久,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好像翻江倒海一样。椅子向后一推,迅速的跑进了洗手间去,抱着马桶好一阵子的干呕。

    姚夏担忧的跟过去,门却被锁上了,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其实这情景也不用担心,实在正常不过的,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捏把汗,说到底是太在意她。

    尺宿只觉得本来就空空如也的肚子,这会儿更是空城计了,什么都没吐出来,起初是酸水,后来是干呕,她抱着马桶坐下,喘息着,调节自己的气息。

    她脑子转了一下,突然瞪大了双眼,像是有电流经过她的大脑一样,短路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畅通起来,她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甚至是惊恐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大姨妈,貌似一个多月没来了。

    尺宿猛然站起,起的太过急速,眼前一片昏暗,她扶着墙,适应了一下,将洗手间的门打开。

    姚夏看见她苍白的面色,心揪了一下“都是我不好,吐得很难受吗?一会儿给你熬粥喝吧,排骨粥,你喜欢的那种口味。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吧,粥很快就好的。”

    说着就来扶她,尺宿去甩开了他的手。姚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

    尺宿郑重的,一字一顿“姚夏,我怀孕了是吧!”

    她不是疑问,几乎就是肯定了,她怀孕了,而且有一段时间了。

    姚夏愣住,脸上的笑容僵了又僵,再然后融化了,淡淡的笑了“本来没打算瞒着你的,可你身体一直不好,我怕你知道了不知所措,毕竟你还这么年轻。想着,等你身体好了,再告诉你的。”

    尺宿有些结巴“我真的怀孕了?多久?”

    “马上就六周了。孩子挺健康的。”姚夏的眸子似水一般,温柔的看着她的肚子。

    “哈哈。”尺宿失笑“我怀孕了?你明知道这孩子是别人的,那你还要娶我?姚夏你是傻瓜吗?喜欢做便宜爸爸?!”

    姚夏抬眸,再次锁住她的双眸“尺宿,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给你一辈子幸福的。”

    尺宿摇摇头,声音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这孩子的爸爸是谁对吧?你知道是夏殇的孩子,你也知道,夏殇跟我的关系。我跟他是近亲,这孩子会好吗?还会好吗?!我跟他的孩子,很可能是个畸形,就算四肢健全了,也会是个痴儿。姚夏,用不着你这样怜悯我,不要你来安慰我,我都不在乎的。”

    姚夏瞪着她,难以置信的,他这么多天的努力,全都化成了泡影?她难道就看不出来,他对她好是因为爱,而不是其他?

    姚夏抓住尺宿的肩膀,怒视着她“你以为我是要娶你是安慰你?尺宿,你就那么想我的?你当真以为我是个慈善家?能为了同情一个可怜的女孩,而付出自己的全部?心甘情愿的为她做牛做马?你当真那么以为?”

    尺宿突然觉得累,身心俱疲的,身体也软软的,若不是姚夏还抓着她,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他的好她看见了。昨夜她想要献身,可他就算浴火焚神,也不碰她,他是知道她有身孕的,所以才这样。

    并不是想要哭,只是那双眼睛承受不住那么多的哀伤,这么久以来,她压抑着,嘶哑着声音,好不悲戚“姚夏,别可怜我,真的别可怜我。我不觉得悲哀,这孩子是夏殇的,我跟夏殇的。不管什么样子都好。我现在就只想找到夏殇,跟他一起,守着这孩子出世。”

    姚夏浑身一颤,手上的力气渐渐的松了,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浑身无力,好像被人塞进了泡沫里,使不出力气的。她昨天那么主动,就是因为,她想知道夏殇的消息?她已经爱上夏殇了吗?那么快,那么深,让他措手不及的?他甚至来不及防备的,他要插进去,他能在她心里,有个什么地位?他姚夏算个屁?被人利用,还傻子一样的开心!

    “尺宿!”姚夏再次抓住她的双臂,逼近了她“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不能跟夏殇在一起!他是你舅舅!亲舅舅啊!你们两个怎么能结婚?夏家的人不允许,所以他们千方百计的带走了夏殇!那段关系,根本就是错误的!我不知道夏家那两兄弟,是怎么养大你,怎么教导你的,反正都是些错误的。你不应该爱他们。更不应该再有瓜葛!”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的出生或许本来就是个错误,既然一切都是错的,那么为何不能一直错下去,或许就能够负负得正呢?

    尺宿的眼泪肆无忌惮的,噼里啪啦下雨样的,是狂风暴雨,敲打着的不是玻璃,是姚夏的心,她的话也字字如刀的割着他的心“姚夏,我求你好不好?你帮我找夏殇,带他来见我。好不好?我求你了,他肯定还不知道,我们有孩子了。”

    “疯子!”姚夏咒骂一声,可旋即,痛了起来,抱紧了怀中的可人儿,抚摸着她的长发,轻柔的说着“尺宿,就算是为了你们两个好。别再找他了,让他成为过去。不管你爱不爱我,都留在我身边,最起码到把这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尽最大的可能,让这孩子健康的成长。尺宿,你能不能别再犯傻?”

    “犯傻?你觉得我这是犯傻?姚夏你不会知道,我和夏殇之间的感情。为了我,他也可以抛弃一切,他把我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我是孤儿,夏殇也算是,这么多年来的相濡以沫,我怎么能忘记?一直默默守护在我身边,为我挡风遮雨的人是夏殇,我怎么能丢下他?”尺宿死咬住下唇,鲜血染红她的贝齿,可那眼泪依旧止不住。

    看不清和不愿看清是两回事,自从夏殇带她离开夏家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想这六年来的生活,渐渐的清晰了。有个人因为她的喜而乐,因为她的悲而难过。会为了她拼命,会为她不顾一切。这人是夏殇,最爱她的夏殇,可她怎么才看清呢?她并不指望姚夏能懂多少,毕竟像她和夏殇这样的感情,很难理解,是爱情,也是亲情。

    扑通一声,尺宿挣脱了姚夏的钳制,跪在他面前,倔强的眸子里,全是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姚夏,我求你了,帮帮我,现在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帮我找到他,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姚夏只觉得他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几下,当头棒喝的,只觉得,有人在他的头上泼了一盆冰水,让他原本就寒冷的身心,彻底的冻结了。他踉跄着,险些跌坐在地上,他只觉得浑身无力,甚至连扶起她的力气都没了。他听到她跪下的声响,那膝盖会有多疼,可他却扶不起她来,伸出手,抓到的似乎全是泡影。像她对他展颜一样,全都是泡影,他一伸手,全部消失了。

    姚夏冷笑着,没什么比这个还要好笑的了,他做那么多果然是白费,他抬起头来,捏住尺宿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嘲讽的看着她“感激我?你用什么来感激我?”

    尺宿愣住,她有的,她还有什么?只剩下这皮囊了吧?她默默地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乳白色的胸衣。姚夏一把扣住她的手,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只是这样吗?你以为我想要你的身体?让我帮你可以,尺宿,我要你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

    尺宿惊呆,身体不受控的后倾,眼看就要摔倒,姚夏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她抱在怀里,唇边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愿意吗?你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爱夏殇?我没说清楚?不是要拆散你们,是让我一直看着你们。算了,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是多久,那么就五年,你二十五岁之前,我放你们离开。只要那个时候,你们还爱的死来活去。”

    “好!这五年期间,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答应。”尺宿抹了把眼泪,说的决绝。

    姚夏呵呵的笑了,满是嘲讽的意味,他叫她留下,她会答应吗?他叫她爱自己,她会答应吗?全是假话!

    “说那些个没用的,谁稀罕你们当牛做马!”姚夏将尺宿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他看着她的肚子,想了下又说道:“我请专家看过,他们说也不一定就是畸形儿,也有可能是个健康的孩子。好好调养身体吧,孩子出世的时候,我保证让夏殇看着。”

    尺宿愣愣的“这么说,还要八个多月?”

    姚夏捏了下她的鼻子“怎么听起来,你好像不太愿意似的?那算了,当我都没说过。”

    言罢欲走的,尺宿忙拉住他“哎没有,我没这个意思,很乐意的。”

    姚夏这才展颜,淡淡的笑了“安心养胎,其他的有我。你现在才六周而已,要很小心。我还有事,出去一会儿,你在家乖乖等我。”

    尺宿点点头,她是累了,之前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什么都大大咧咧的无所谓,可现在她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她不经意的就小心起来,生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她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小腹,孩子,她终于在这个世上,有了自己牵连的血脉。

    姚夏将她抱回房间,替尺宿盖上被子“我很快回来。”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是不敢回头,他的腮帮早就被他咬烂了,眼睛血红的,却一直压抑着。五年的时间,一定能改变那两个人,他怎么也算是高学历了,难道还不能教会尺宿跟夏殇,什么是伦理道德?

    ----

    今年的圣诞节,和往常一样,氛围很浓重的喜庆。早早的大街小巷上就布置了圣诞树,各大商场也是争相斗艳的。

    尺宿一直不喜欢这种氛围,外国的节日,什么时候已经这么重视了?圣诞而已,她又不是基督教的虔诚教徒,骨子里又是个中国韵味很浓的人,这种节日她自然不会在意。

    所以这平安夜来临的时候,她恍若不知。她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看了看表竟然是凌晨十二点?这起床气不禁就来了,人还没清醒呢,就踹了姚夏一脚,谁让他吵醒她的!

    姚夏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挨过之后又来摇晃她“乖,等会儿再睡觉。先把苹果吃了,一年都平平安安的。”

    尺宿极不情愿的被他摇晃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嚷着,极大的反感“姚夏你就折磨我吧,我是个孕妇!你让我大半夜起来吃苹果?”

    姚夏凑过去,嘿嘿的笑着“这不是平安夜么,你吃个苹果,保平安的。”

    尺宿撇撇嘴“迷信!”

    “这怎么是迷信呢?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被我家老爷子听到了,他那个老革命,还不打断我的腿?当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家老爷子可是积极分子呢!再说了,我要是真的迷信,就去庙里,求一道平安符,烧成灰给你喝了,那才叫迷信。好了,你好歹吃一口,这苹果来之不易的。”姚夏将苹果凑到她的嘴边“就咬一口。啊”尺宿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咬了一小口,细细的嚼着。上次他们吵架之后,没几天,就回到a市,度假村虽然景色不错,可住的时间久了,他是怕她闷的。回来之后,那天的不愉快似乎没发生过一样,尺宿反而比之前开朗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小日子过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真乖。越来越乖了啊!得奖励你。”姚夏抚摸着尺宿的头发,夸张的宠溺着。

    尺宿被他这么一闹,睡意全无了,难得他这么高兴,她也不好拂了他的意,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说的奖励,哪次不都是亲一下,他还真以为,他香饽饽了?但,人家确实很多女人喜欢,这个不可否认的,尺宿也佯装很有兴致的样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是什么奖励?”

    姚夏顿时扁了嘴,那表情恨不得去咬她一口“尺宿你这人不地道。”

    “呀?”尺宿有些懊恼了,她都尽量配合这小爷了,还不地道?那怎么才算地道呢?她爱答不理的就好了?

    姚夏叹了口气,脱了鞋上床,钻进被子里,将尺宿抱在怀里。尺宿挣扎了一下,皱着眉头“身上这么凉,离我远点儿!”

    “这小没良心的你!就不走,就抱着你,要么你把我身子弄的跟你一样热,要么我把你弄的跟我一样冷!”

    “真烦!就不让人安生!”

    “嫌我烦了?我就烦你一辈子,就不能让你这小白狼称了心如了意!”姚夏作势就去咬她,咬在尺宿的脖子上,也没用力,就是让她痒痒的。

    尺宿边躲边笑“姚夏,你这罪恶的资本家!”

    姚夏摇了摇头“抱歉,我是正经八百的白手起家,哥哥我祖上清白着呢,连一丁点儿地主的血统都没有,往上数三代,正经八百的放牛娃!我这么的无产阶级,你咋说我资本家呢?尺宿,你这是乱嚼舌头啊!说话可得当心,这要是搁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我就得去游街了!”

    尺宿咒骂,可眸子里全是笑意“哪儿那么多话啊?你有事儿快说,说完了我还睡觉呢,可是你不困了!”

    “啧啧。”姚夏撇嘴“不耐烦了?你啊你,心性越来越急躁,这可不好,回头我给你找几本佛经,再请几个尼姑来,带着你念一念,也让你心静一些。”

    她忍不住乍舌了,她那心还不静呢?都赶上死水了,比闻一多先生啊死水还要沉静上几分了,不然能忍受的了,姚夏炮火一样的语言攻击?

    再叹一声“贫吧你!这是给我超度亡魂呢?”

    姚夏的脸顿时冷了“再瞎说?自己打自己嘴巴一下!什么话都能乱说吗?我家尺宿,长命百岁呢,你瞧见咱们家鱼缸里的乌龟没?你比它命长!”

    尺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什么比喻?明明是说她好,可非得拐着弯儿骂她是王八。忍了吧,懒得跟他计较了,言多必失,尤其是在姚夏这样嘴皮子利索的人面前。有时候尺宿还真就怀疑了,这厮该不会是说相声的吧?天桥底下卖过艺?不然这嘴皮子哪块石头上磨练出来的?

    姚夏自然接收到尺宿那恶毒的眼神,眸子里的笑意是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好一阵。尺宿那白眼翻的比翻书还快了,姚夏这才止住了笑“宝贝儿,别翻白眼了,不然你眼睛一会儿准抽筋!我还得给你准备钙片!”

    “你给我出去!我要睡觉!”尺宿这回是真恼了,这人没完没了了还!

    “好好好,不闹了,跟你说正事儿呢!”姚夏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红绸丝带系着。

    尺宿迟迟不敢去接“这什么?你该不会是要求婚吧?”她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可心里还是咯噔咯噔的。

    姚夏眼睛扫了一圈,落在了尺宿脖子上的项链上,那枚戒指还在,他苦笑了一声“我的求婚戒指,你不是戴着呢么。还求什么婚?现在经济危机的,我这小老百姓,哪有钱啊!结婚劳民伤财的!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打开看看!”

    尺宿这才接过来,丝带解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饰品。类似于绑头发的皮筋儿,正中央是一个苹果形状的装饰。亮银色的,上面镶嵌了众多钻石,密密麻麻的,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有些耀眼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还是识货的,这底盘是铂金的,上面的钻石也都是真钻,光是这细腻的手工,就够让人叹为观止了。

    “这苹果能保你一辈子平安!尺宿,我就希望你这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戴着吧,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就这一点儿要求。”姚夏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攥着,不留一点儿的缝隙,他手心里有些湿漉漉的,是冷汗,直到看见她笑了,那一层汗意才消退了。

    尺宿抿着嘴唇,凑过去飞速的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谢谢,我很喜欢。”

    “睡吧,我抱着你睡。”姚夏顺手关了灯,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一同躺下。

    她本来没多少睡意,可到底是怀孕的关系,渐渐的也就睡着了,而姚夏,一直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耳朵贴着她的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唇边慢慢的荡漾着微笑,这样很幸福了。

    平安夜过了,就是圣诞节。其实姚夏也不怎么爱这节日,但有节过,总比白开水的日子要好一些。孙绕那帮子狐朋狗友约他出去聚会,姚夏已经有很久没跟他们鬼混了。孙绕他们也没在意,毕竟姚夏朋友太多,人家几个发小,他是几批发小,成堆成堆的,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交友广泛。

    可孙绕他们哪里想得到,姚夏这阵子,哪儿都没去,谁的场子也没去捧,就在家老老实实的等着做奶爸。

    晚上六点的时候,姚夏准备带尺宿出门,七点正式进入时代皇宫,包房里人早就到了,只等着姚夏呢,约的是五点,可这大爷,七点才晃悠过去,就让那些人干等着。

    姚夏开了门,哥几个正想骂他迟到,结果就看见了他胳膊里挽着个女孩纯净的跟蒸馏水一样,那一张素颜,说不出的好看,正琢磨着,夏少又从哪里挖出来一个纯净妹妹,仔细看过去,竟然是丰满了的尺宿!还别说,这丫头之前也好看,可瘦得跟电线杆一样,现在胖了点,竟然这么好看。果然男人还是视觉动物,喜欢凹凸有致的女人。

    “抱歉,来晚了啊!”姚夏笑呵呵的走进去,嘴上是在道歉,可脸上,行动上,哪里有道歉的痕迹啊,他直接将孙绕推一边儿去,让尺宿坐了下来,单独的一张沙发,两个人霸占了。

    “对了,临东,你回头跟中央电视台说一声,把那喜羊羊与灰太狼播放的时间调整下,别总弄在晚饭的档口,让人吃个饭都不安生的,还有别插播广告!看着心烦!”

    姚夏此言一出,可谓是震惊了全场,个个目瞪口呆,下巴一个接着一个的掉在地上。

    徐临东是认识个央视的人,举足轻重,这话说一句准好使,可夏少看喜羊羊与灰太狼?能不这么搞笑吗?今天怎么了?愚人节是否?

    “怎么了?有难度?”姚夏还追问着。

    尺宿用胳膊肘拐了姚夏的胸口,皱着眉头耳语道:“能不说这个吗?”

    “你不是喜欢看么?每天乐不思蜀的!我这给你找方便呢!”

    尺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个是浙江卫视,不是央视好不好!你怎么跟个山顶洞人似的,电视台标志都不认识!”

    看官们倒吸一口冷气,敢这么说夏少?

    姚夏听了抓了抓头发,憨厚的笑了“差不多么,亲爱的别介意啊,还得你多多指导!”转而对徐东临道:“浙江卫视管吗?广告少点儿,广告费,咱照样给!”

    看官们再次倒吸一口冷气,这人真的是姚夏?

    徐东临点头应下了“广电总局管这事儿!我去打个电话。”

    孙绕他们看着尺宿,彻底明白了,为啥之前约的时候,姚夏黑着脸说谁也不准抽烟,感情是这位神仙要来!他们多少知道,尺宿怀孕了,姚夏宝贝的跟祖宗一样。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孩子不是咱夏少的。

    这瞧见了,还是得打趣几句的。姚夏也笑而不语的,他们说什么都不反对,这是一群漂泊着的男人,二十六七,正是玩儿的年龄,对于姚夏的突然安定,没几个不好奇的。纷纷打听他们两个的私生活,姚夏忍不住笑骂“你们这帮人,想知道自己娶老婆过日子去,问问问的,烦不烦?”

    “尺宿,你这头饰挺好看的啊!哥几个瞧瞧眼熟不?”孙绕话锋一转,到了尺宿身上。

    尺宿也没料到,围攻姚夏不是好好地,怎么扯到她身上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头花“这个?姚夏送的。”

    谁想孙绕他们是咬牙切齿的“我们知道!原来是送你的!夏少你可真是浪漫哈!”

    尺宿疑惑的看着姚夏,追问了一句,他们几个就招了。

    “你们家姚夏,不经商是屈才了!不写小说也屈才了!忒浪漫!咱们上中学那会儿,不是有个传说么,问不同姓氏的人要一毛钱,凑够二十四个,去买个苹果,吃了就能一直平安?哥几个脑子好的还记得吧,十年前的事儿了!可咱们夏少,愣是返老还童了一回!可这厮不是跟我们要一毛钱啊!每个人要了一万块!感情买了这么个钻石苹果,送尺宿了!啧啧,这手段,值得写进泡妞教学的大纲里去!”孙绕说的一脸慷慨,万分的佩服。

    尺宿看了眼姚夏,姚夏正跟孙绕瞪眼睛,瞥见尺宿的目光,立马面带微笑的,尺宿拍了拍姚夏的肩膀“有才!以后咱也这么做生意!”

    看官们集体吐血,还带这么赞扬纵容的?在座的几位,都跟姚夏有生意往来,要是他以后真这么明抢的,他们还活不活了?

    正说笑着,突然发出了一个甜美的女声,可说的话不怎么甜美了。

    “裸奔!姚夏正在裸奔!电话等会儿再接,继续裸奔!”刚喊了一声,姚夏就立马掏出手机来,死命的按掉,谁打来的都没看清楚。

    众人齐刷刷的注目礼,那神色就是说,这怎么回事儿?

    姚夏干笑了几声“生活情趣。”

    尺宿一本正经的问道:“不好听吗?我录的。”

    众人再次齐刷刷的点头,好听,真油菜!

    姚夏那张脸简直跟个调色盘似的,他没想到尺宿真把这个给他设置了来电铃声。本来她就是一时兴起录制了,他当时没反对,哪想到,这就成了他的来电铃声。尺宿还黑着脸不让他换掉,后来有一次开会,电话正好响了,爆炸性新闻传开了,差点就上了娱乐版头条。他彩铃也是尺宿给录制的,跟这个有点不同,您拨打的用户正在裸奔中,请您也裸奔了再打。

    为了这个,姚家老爷子,差点打断了姚夏的腿,关了一天的禁闭,这是道德败坏啊!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饭吃的愉快,嘻嘻哈哈的,饭后照旧是大牌,尺宿赢了个好彩头,一家赢三家。不过只打了几把,她身子不行,姚夏也不让她操劳,接过手来,竟然再次输的一塌糊涂。还真不是赌博的料!

    姚夏看表,九点了,嚷嚷着回家,那些人哪里能放过他,多长时间没聚了。尺宿也通情达理的,劝了几句,让姚夏安心呆着。

    可姚夏放心不下,问了好几次,尺宿都说没事儿,他也就半推半就又坐了一会儿。孙绕说通宵的时候,姚夏差点翻脸了,他能熬着,可尺宿不行啊,孩子也不行啊!倒是徐东临解围,说在楼上,再开一间包房,专门给尺宿睡觉。这样一来,还能说什么,姚夏在嚷嚷着要走,就有些给人难看了,虽说这位爷,我行我素惯了,可到底是朋友,不好太驳人家面子。

    只得同意了。

    时代皇宫是出了名的娱乐场所,自然一应俱全,尺宿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姚夏一直看着她,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是睡熟了,忍不住咬了下她的嘴唇“你呀你!睡得跟小狗似的,这么死,把你偷走了都不知道!尺宿你可乖乖的,等我回来,明天带你回家。”

    并没关灯,尺宿怕黑,开着灯才睡的着,光线是很柔和的那一种,昏黄色的。轻轻的关上门,隔绝了那个熟睡中的人儿。吩咐了服务员几句,让她帮着照看尺宿,姚夏这才下楼去,跟那些人奋战。

    可他那心神,自从回去坐下了,就开始不安,总觉得会出事儿一样。孙绕他们笑他,这就是个妻管严啊!姚夏虽然也笑着回应,可心里那份不安,没少,反而增加了。一个晚上都是坐立不安的,这莫名其妙的担忧,到底哪里来的?

    倒是叶易行看出来了,忍不住说了句“夏少,要不去瞧瞧你家尺宿,哥几个等着你。”

    姚夏没矫情,直接上楼,门锁安然无恙的,他轻手轻脚的进去,可床上空空如也?尺宿呢?人呢?姚夏顿时傻眼了!他走的时候好好地,尺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