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瞬间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月上柳梢头,已到营业时间的月光酒吧,此刻正紧闭着大门,坐在店内的两名员工,分坐在两张高脚椅上,等待着害他们迟迟未能打开大门营业的另两名迟到员工大驾光临。

    等待复等待中,一阵紧急煞车声在后门处响起,当霍飞卿急急忙忙地自后门冲进店内打卡后,店内的另两名员工,不约而同地逐走了之前等不到人来上班的火气,满面迷思地站在两个迟到者的面前。

    “这个是”高居正拖长了音调,一手指向紧黏在他身后的背后灵。

    霍飞卿抬手看了看表“不用理她,再过几分钟她就会自动清醒。”

    “这个是”段树人再迟疑地指向他脸上那两圈与迦蓝脸上十分相似的黑轮。

    怎么也说不出口熬夜打电玩这种事的霍飞卿,尴尬地别过俊脸,频转着脑子思考该用什么藉口打发掉。

    “通宵打电玩的代价。”然而不与他合作的迦蓝,却趴在他的身后把他做过的好事抖出来。

    当场老脸挂不住的霍飞卿,含恨地转首看了看那个害他打了一整夜电玩,最后双双挂倒累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导致他们都睡过头才赶来上班的祸首。

    “都是你,我明明说我要自己打,谁教你老是在我的耳边鬼叫鬼叫的?叫到后来还下场苞我厮杀。”他把趴挂在背后的她拉来面前,将她揽在健臂中后,动作轻柔地揉去她因睡在他胸前,因而印上了衬衫扣子印的脸庞。

    迦蓝的眼帘还是闭着“我哪知道你会肉脚到那种程度?”技术烂成那样她怎么看得下去?要教他,他又嫌她鸡婆,所以她才会下场挫挫他再重新教他怎么玩。

    “不要叫我肉脚。”霍飞卿振振有词地反驳“还说那套游戏是你的那个小组弄出来的呢,结果你还不是输了好几次?”高材生又怎么样?还不是照输不误。

    “至少比输了几十次却不认输,硬要玩到赢的你好吧?”他们俩会一路玩到天亮,全都是他的男性自尊心在作怪。

    忍抑不住的调侃笑意,坏坏地跃上段树人的嘴角。

    “霍大牙医,都高龄一把了,您还玩那种小朋友的游戏啊?”这个牙医再和迦蓝混久一点,说不定真的会愈来愈返老还童。

    “住嘴。”霍飞卿白他一眼,转过头来以指撑开迦蓝的眼皮“睡鬼,你醒了没有?”

    “醒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长了两手环住他的腰际,又趴在他胸口想再赖床一下。

    他皱眉地把她拉开“醒了就别赖在我身上。”真是的,他都快变成她专用的床了。

    “就让他们去卿卿我我吧,我去外面叫他们再等十分钟。”听了他们俩之间让人觉得甜来蜜去的对话,有点受不了的高居正,以指点点段树人的肩头,示意他也别不识相的留在原地打搅。

    完全没注意到在场的其他人,霍飞卿叹息不已地替被他急着拉出门的迦蓝整理起仪容。

    “这副德行要是让你那些追求者看见了,看他们不幻想破灭才怪。”那些想追她想得快疯的追求者们,绝对不会相信,她每天醒来时都是这么狼狈和难以出门见人。

    “你很难讨好耶。”她没好气地也帮他打起领结“打扮得太好看你又跟我抱怨你要赶色狼。”都因他限制东限制西的缘故,她近来十足得穿长裤上班,就是得找出那种包得紧紧的衣物,才可以通过他的审核标准。

    他用十指拢散她的长发“至少也要看得过去呀。”

    替他打完领结后,迦蓝将一双素手放在他的胸前,趁他还在忙着打理她的长繁,偷偷打量起这个又把她打点照顾到家的男人。

    是什么时候起,他们从一见面就火大地对彼此大呼小叫,变成现在会帮对方整理仪容?她屏著气息,凝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他吹拂在她额际的鼻息,像层有著温度的丝绒,将她自额际一路向下包裹起来,令她在心头觉得暖洋洋之余,还觉得沉甸甸的,像似装盛了什么东西般。

    “好了。”将她的长发在后头绑东成马尾后,他推著她去休弦裏换上制服。

    心思错杂的迦蓝,沉默地走进休弦里,一打开她的柜子,映入眼帘的,就又是他特地为她挑的保守制服。

    她一手掩着脸。那家伙,都快成了她的老爸了

    但,她老爸可不会像他一样,管东嫌西之余,还不时在眼底露出欣赏的目光,总是在忍耐到极点时捏着鼻尖阻止鼻血流出来,和像个体贴的恋人般,拥她在他的胸前入睡

    像是心结被打开了般,迦蓝愕站在原地,一手抚着自己那颗又失去时速限制的心房。

    直至开始上班,店裏也照例挤满了酒客后,一晚都显得很沉默的迦蓝,不务正业地将工作全都扔给高居正,来到演奏钢琴的段树人身边,坐在钢琴上,将一双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美腿,在琴边晃呀晃地。

    当坐在钢琴附近的酒客们,全都心不在焉地边喝酒边看那双美腿时,段树人自觉罪孽深重地向她恳求。

    “美少女,拜托你就别再造孽了”她都没看见有多少人暗中在擦鼻血吗?

    一直将视线定在吧台前的迦蓝,冷眼看向那边又是群聚了—群莺莺燕燕,以及那个八面玲珑,深受女性青睐的霍飞卿。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问:“他的行情一向都是这么好的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段树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而后回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那没什么表情的玉容。

    她轻轻摇首“没这么敏感的发觉过。”也不知怎地,她就是忽然觉得,以往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那些围绕在霍飞卿四周对他频送秋波的女人们,今晚在她眼中看来,竟是如此刺眼。

    “为什么对他敏感?”嗅到一丝不对劲气息的段树人,有些保留地问。

    “因为突然对他很感兴趣。”她一手支着下颔,正经八百地低吐。

    “迦蓝?”段树人被她太过直接的回答吓到了。

    兀自保持沉思的迦蓝,在霍飞卿低首聆听了其中一名女客的低语,仰首朗笑时,她的眉心也下禁随著他的举动浅浅地蹙起,而这种感觉,不但令她觉得十分不快,也像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块相当具有分量的大石,让她兴起了一种近似独占欲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就着她那张冷淡的玉容,段树人猜测不出她在盘算些什么。

    “想不开。”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眼前这幅会让她肝火上升的画面,就是一直催促着她下定决心的主因。

    厉害的是段树人也一点就通“对谁?”

    迦蓝朝那个左右逢源的霍飞卿努努下巴。

    “确定?”段树人努力按捺著笑意。

    “嗯。”现在她的年纪还算不上大,也许往后会遇上比霍飞卿更好的人选也说不定,但,她很懒得去想太过遥远的未来,只想把握住当下。

    他懒懒再问:“年纪差了一截也行?”

    “勉强可以接受。”她勾了勾唇角,缓缓露出一抹挑战的笑意。

    “有勇气。”他谨慎地拍拍她的肩“我支持你。”由保护的老母鸡变成她追求的对象?真是便宜了那个牙医了。

    “谢谢。”心情豁然开朗,感觉自己再度充满了生气和无比力量的迦蓝,轻轻跃下了钢琴后,灿烂地对他一笑。

    “别客气,快去对付他吧。”

    ***

    笼蔽了天际的灰沉云朵,带著灰色丝缎的白雾,在城市的高楼间飞行穿梭,为人夏以来总是热度居高不下的气温,带来了微微的凉意。

    月光酒吧休假日当天,同时也是不上班的迦蓝和霍飞卿,约定好得待在家中分工合作的打扫口、自睡醒吃完早饭后,就一直在屋里打扫的霍飞卿,在将客厅整理到一个段落时,终于忍下住停下手边的动作,回过头来两手擦着腰,对那个自始至终都拿着抹布,坐在沙发上两眼显得有些呆滞的人叹气。

    “迦蓝,你在看着我发呆。”她是怎么了?从醒过来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怪异的模样。

    “嗯。”凝视他的眼神显得更加专注了。

    他大感吃不消地摇摇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要不是他的定力已经练到一个程度了,他很有可能早就意志不坚地又想做出某些会让他罪恶感复活的事情。

    她还是只有一个单音“嗯。”“你在诱惑我吗?”他伸手拿开扫把,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颔,低首直视着那双美丽的大眼。

    “或许吧。”迦蓝漫不经心地应着,目光直直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他的两眉意外地挑成小山状“或许?”小妮子今天吃错藥了?

    她站起身来,仰高了小脸看向他,并且不疾不徐地再对他扔下一颗原子弹。

    “因为我发现你相当有男人味。”这是她连续观察了他几天后的心得。

    “什〔什么男人味?”被吓得不轻的霍飞卿,当下结结巴巴了起来。

    她朝他眨了眨眼“就是成熟性感得很吸引人那类的东西。”以前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身边就有个脸蛋身材都可以保养眼睛的美形男,居然一点也没注意到,真是浪费。

    “迦蓝,你还没醒吗?还是病了?”腹里的担心足以用卡车来计数的霍飞卿,好不紧张地抚着她的额际。

    她莞尔地漾出芙蓉般的笑靥“称赞你一下也不行?”说他老,他就哇哇叫,夸他一下他又紧张兮兮。

    他郑重地摇首,一手直压着胸口“不是不行,只是你要考虑一下我心脏的承受度。”

    “奸吧,霍大牙医,你迷死人了。”她给了他一记飞吻,干脆给他灌下会让他当场心脏病发的迷汤。

    “迦、迦蓝?”吸进的空气,差点在气管定岔的霍飞卿,瞪凸了眼珠看着说完话就不负责任走人的她。

    “有人按门铃。”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手指着大门边发出悦耳铃声的监视器。

    “我来。”胸门气血都还没平定过来的霍飞卿,快步走至大门边,阻止她贸然地代接。

    单指按下通讯键,监视器上传来的影像,随即又让霍飞卿的心跳增快了几拍,他随意交代了几句,连忙转过身来把待在他身旁,好奇想知道是谁来的迦蓝往她的房里推。

    “回你的房间去。”

    “做什么?”她莫名其妙地转过头看他脸上怪异的神色。

    “待在里头不要出来。”一骨碌将她推进书房后,霍飞卿朝她伸出一指谨慎地叮咛。

    她不禁疑心四起“谁来了?”

    “访客。”他避重就轻地一带而过。

    看透人心功力一流的迦蓝,两眼刻意在他神色紧张的面容上转了几个圈。

    “什么样的访客?”瞧他这么心急想要把她藏起来的模样,难道来的是女人?

    他等不及地随意向她解释着“不适合让她们知道你住在这里的访客。”要是给那些人知道他家里住了个女人,他以后的日子就会不堪想像了。

    她慢吞吞的轻应“噢。”果然是女人,只是,并非单数,来者的数量要用复数计算。

    “记住,别出来。”霍飞卿不放心地再次叮咛后,将她推进里头关上门,并代她在外头把门锁上。

    愕然看着被锁上的房门,心底有些不痛快的迦蓝,趴靠在门板上聆听着外头的动静,在公寓大门一被他打开后,果然如她所料地传来一堆女人的客套招呼声。

    只听了一会儿,就不想再继续听下去的迦蓝,离开了房门边,坐在书房的电脑椅上,曲起两脚,就着会旋转的椅子在房内转来转去,没多久,等得很不耐烦的她,干脆打繁间地打开他的电脑替他收起电子邮件,但只看了信件标题的她,很快地又蹙紧了眉心。

    女人的名字在他的收件夹里泛滥就算了,怎么就连他的通讯录里也是女陆人满为患?受欢迎也要有个底限好不好?

    气闷地关上电脑后,迦蓝反反覆覆地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挖空了脑袋思索,就是理不出一个能够解释她此刻心烦意乱的原因来,更无法自她的心底,将那份原本是由她独占,此刻却必须与他人分享的感觉给驱逐出境。

    她一手掩著乱跳的心口“不行,这样会换我心脏病发的。”

    但在按压着自己的胸口之余,她不禁想问自己,为何要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在这里跟自己过不去?平常每晚看他在女客之间优游来去、打骂嘻笑惯了,为什么现在她会容忍不下一些电脑里的人名,以及几个登门来找她的女人们?

    想了半天后,她有些了悟地拍着自己的额。

    “咳,我是个女人嘛。”对,她是女人,而女人,本来就该是小鼻子小眼睛,更会小家子气的斤斤计较,不爽就是不爽,她干嘛一定要去把它合理化?

    但,会为他表现得小家子气,也总事出有因吧?那么,她的原因又在哪里呢?

    在眉心又开始打结前,迦蓝坐回电脑椅里捞起桌上的话筒,两指飞快地按下一组号码,并在电话接通,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后,快刀斩乱麻丢出疑问。

    “老姊,喜欢上一个人有什么症状?”

    “不一定,视每个人的情况而定”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没睡饱的叶豆蔻,边打着哈欠边告诉她。

    一颗颗电灯泡霎时在她的脑中点亮“好,我知道了。”

    对方听得一头雾水“你知道什么?”她说得这么模糊,老妹也能够理解?

    “我可能喜欢上那个牙医了,就这样。”迦蓝轻松愉快地应着,并在把话说完后,立即挂上电话。

    电话铃声几乎是马上响起,眼明手快的迦蓝急忙赶在外头的人发觉前把它接起来。

    “什么就这样?叶迦蓝,你把话说清楚!”话筒直接传送出十万火急的声音。

    只听了一句就再次挂断的迦蓝,这回不忘连带地拔掉电话线,而且为免老姊会不死心地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干脆再拿出自己的手机顺道关机。

    当迦蓝正高兴自己解决了这桩窝藏在心中困扰她的小事之际,书房的房门忽地响起了一阵类似暗号的轻敲声,随即解锁打开的门缝里,露出了霍飞卿的脸庞。

    “你姊的电话。”他亮出一支无线电话在她面前摇了摇。

    “不接、”迦蓝摇了摇首,两手环着胸看他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你就这么怕被那些女人知道我和你同居?”

    “知道就好,”他也懒得跟她演戏,话尾一撂,又将房门关上。

    瞪着被他关上的房门,在她胸口方平定下来的气息,不知不觉间又因此翻涌了起来。

    不过多久,房门再次悄悄打开一道缝隙,探监人朝她递了个纸制的小方盒。

    “点心。”觉得把她关在里面很对不起她的霍飞卿,讨好地摇了摇赔罪的小方盒。

    她抬眼冷笑“朝圣团进贡的?”

    “没错。”他拉来她的小手,硬把它塞进她的手里,再快速地关上门。

    奸,居然这样把她关在里头,还拿女人送他的食物来喂她

    胸中蕴满不快的迦蓝,拎着小方盒来到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盒盖后,一块块看似精致可口的蛋糕和水果派顿时映入她的眼帘,她拿起叉子前后思索不过半晌,决定

    把它们统统消灭掉。

    ***

    “霍医师”

    在月光酒吧正准备开门营业前的半个小时,在后门处理进货事宜的霍飞卿正忙得不可开交时,一个几天前才造访过他住处的小护士,怯怯地站在他身后轻唤。

    “采芝?”送走送货人员后,霍飞卿意外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是来”神色看来有些紧张的辛采芝,说得吞吞吐吐地“我是来这里跟你商量一下,看你什么时候才要再次开业。”

    他不解地扬高了眉“那天我不是说过我现在在帮朋友打工,要再过一阵子才会重新开业吗?”怎么问过了又特地跑来这里问?

    她迟疑地拖拉着音调“可是”

    “你担心你们在我休业期间会没有收入是吗?”他想了想,朝她漾开了爽朗的笑容。

    “嗯。”看着他的俊容,很不想话题就这样被他结束掉的辛采芝,干脆顺着他的话应下去。

    他偏首想了一会儿“这样吧,在我回去上班前,你们就暂时留职留薪如何?”

    “真的可以吗?”他那副大方不计较金钱的模样,又让她难以克制地掩着胸口。

    “可以。”把话说完的霍飞卿,弯下身子准备把送货人员运来的二相箱啤酒搬进里头去。

    她忙不迭地想留人“还有”

    “嗯?”他把扛上肩头的酒箱再放了下来,纳闷地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模样。

    “那个”她愈说把头垂得愈低“那天我在你家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来迎向他“霍医师,你有新的女朋友了吗?”如果她没有记错,他早在一年前就跟前任女友分手了,但他家中不但有女人的鞋,她还在浴室裏发现,里头的牙刷下只是一枝而已,

    “女朋友?”霍飞卿讶扬着墨眉,不一会儿又很快反应过来“是有一个。”他是有个女朋友,名义上的,而且,还是只能看不能越雷池一步的那种。

    她的脸上霎时写满了遗憾“我从没听你说过”

    “对呀,我也没听他说过。”悦耳轻快的应答声,同时也在酒吧后门处响起。

    “迦蓝?”他回过头去,看见那个不知已经偷听多久的迦蓝就蹲在门边。

    迦蓝拍拍两腿站起身来,笔直地走向霍飞卿,站在他身边以拇指比了比那位来找他的女人,以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小声地问。

    “贡品小姐?”该不会就是那天把她关在书房里的原因吧?

    霍飞卿撇撇嘴“真难听”

    得到了答案后,脸上表情分不清喜怒的迦蓝,二话不说地又走回去。

    “霍医师”娇柔含怯的低唤声,又再次自她的身后传来。

    愈想愈烦,也愈想愈不平衡的迦蓝,在辛采芝那么一唤后,心中濒临极限的独占欲,在此时开始像被踩着的地雷般爆炸开来,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大步大步地走向霍飞卿,在他的面前停下后,抬手朝他勾勾食指。

    他不明所以地低下头来。

    下一刻,她踮起脚尖,将软绵绵的吻触印在他的唇上。

    他登时呆住,兀自张大了两眼。

    “啊!”近距离目睹全程经过的辛采芝,红著脸讷讷地开门“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心神一下飘至九重天外天,再狠狠坠回地球表面的霍飞卿,一动也不动地,顶着满头雾水和一排齐飞的乌鸦,站在原地瞠大了眼瞪看着一瞬也不瞬望着他的迦蓝,甚至没去注意到辛采芝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是怎么回事?”经过突如其来的一吻后,他的发音变得有些困难。

    “对不起。”看了他那写满错愕的表情后,心情当下复杂万分的迦蓝,表情有些挫折,也有些尴尬。

    霍飞卿不语地看她的两脚开始往后退。

    “对不起。”她边说又边退了两步。

    “迦蓝?”盯审着她突然冒出的满脸红霞,愈想愈觉得有可能的霍飞卿,忍不住想伸出手拉住她。

    “我喜欢你。”话尾一撂,她随即转身拔腿就跑。

    怔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身影,霍飞卿一手紧拧着眉心。

    她是在对她又给他带来麻烦道歉,或者是因又毁了他的形象道歉?还是在为她喜欢上他而道歉?

    再次看了看她那头也不回,即将消失在巷中的背影,面对这个总是跑了再说的鸵鸟迦蓝,他呻吟地吐出一口大气,将一手插进浓密的发里爬梳着。

    “真是要命”他低声在嘴边咕哝,转首冲进店里,自休弦里捉来一把车钥就往外头冲。

    正走出小巷准备上班的段树人,在快走到后门处时,刚好与骑着轻型机车的霍飞卿擦身而过。他挑了挑眉,在后门处对正在打扫的高居正招招手。

    “小斑,你的那辆小绵羊呢?”

    “我的小羊?”高居正走出后门一看“咦,谁骑走了?”

    像是背后有索命魍魉正在追她似地,一骨碌拚命往前跑的迦蓝,在跑过两条长长的小巷,正准备绕过第三条时,在她背后,忽地响起了某种让她忍不住要回头看看的声响。

    叭叭!骑车追在她后头的霍飞卿,边按着喇叭边示意她停下来。

    她愕然地瞪着那个用两脚跑不过她,于是便学聪明改用两个轮子来追她的霍飞卿。

    轻轻松松就超越她的轻型机车,在下一刻即在她的面前来个大回转,马上熄火停车的霍飞卿,在她又像个风火轮般冲离现场前,一把握住她的纤臂,将她给拖进一旁小巷里并压在墙上。

    既头痛又拿她没法于的霍飞卿,低首看着前不久才用告白把他吓得心脏病发,现在却是把小脸别向一边,别别扭扭不理会他的小女生。

    “喜欢我,需要道歉吗?”在她丢下了这个炸弹后,她可不能说了就跑,也不把话交代清楚。

    硬着头皮,始终不吭一声的迦蓝,在他的凝视下,无法克制的红晕又渐渐染上她的面颊。

    霍飞卿沉默地看着那色泽娇嫩的红云一会儿,不受控制的指尖缓缓抚上她的面颊,流连了许久后才移至她尖尖的下颔处。

    “顺过气了没?”

    吧嘛问这个?她不解地回眸。

    就在她这么一转首后,她的下颔马上遭人抬高,封锁她气息的热吻也随之罩了下来,令只对他扔了一个小火把,不料却换来一场森林大火的迦蓝,诧异地睁大了水眸。

    修长的指尖,很快地覆上她的眼睫,阻止她继续瞪眼杀风景,霍飞卿将整个人都抵向墙面的她拉过来,一手环上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微微住上抬,在舌尖撬开了她的唇办前去探险时,感觉她的十指深深陷入他的肩头。

    “换气。”在她整个人都快窒媳,他稍稍挪开了唇在她唇上叮咛,话一说完,又马上不餍足地再次俯探馨香。

    惊讶稍退,学得很快的迦蓝,在掌握了换气技巧后,一手攀上他的肩头,一手探入他浓密的发里,也不知是她的举动鼓舞了他,或是他可能已经忍耐了很久,原本犹在她唇上轻拈慢挑的吻势,立即如同野火燎原,摇身一变为限制级的火辣热吻。

    当两个人都太需要好好喘口气,而放开彼此的唇,各自大口汲取新鲜空气后,霍飞卿意犹末尽地低首看着努力调匀气息的她,那张青春鲜丽的俏颜,此刻因他而盛绽如娇艳欲滴的蔷薇。

    他头痛地抚着额“我一定会有罪恶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