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鲍司里的流言蜚语不堪入耳“飞上枝头当凤凰”还是好听的,更多的是“祁总,不知他哪只眼睛走了神会看上她,还是她从什么地方学了狐媚子的功夫将总经理迷住了。”秘书室的另外五位反应反而不那么激烈,一来是因为她们直属我管辖,二来我与祁总的相处情形她们都看在眼里,其中,茜茜和苏菲甚至曾经试图为我澄清,我没感激她们,也并不憎恨那些说长道短的人,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哪有那么多时间理会这些事?

    做了他的首席秘书才知道当个大老板并不如看起来那般轻松,连于副理都时常飞来飞去,何况是这位身负两地公司总经理的太子爷。

    cris走得突然,丢下一堆烂摊子,还好茜茜和苏菲是属于真材实料型的,帮了我大忙。困战了整一个星期,将自己熬成个超级大国宝,终于使业务基本走上正常轨道。也许是工作量加大的缘故,我发觉自己竟然瘦了近3公斤,上学的时候除了应付期末考,还从未这样迅速减肥过。丽丽曾经郑重向我保证,如果我坚持运动并节食,一定可以有个基本标准的身材。可惜我对这个基本标准没什么概念,对美食却兴趣十足,所以以我160公分的身高配上55公斤的体重维持到现在,不曾特别胖也不曾特别瘦过。

    祁总的高效率,有时令人受不了。从早晨上班开始,预约电话一直不曾断过。

    “好,好的,就下个星期五9:00,刘董再见。”我放下电话,接过苏菲刚影印好的文件,进入总经理室。

    “祁总,这些文件您签一下,‘乐华’刘董的约改在下星期五9:00,今天晚上的慈善晚会已经请于副理代您出席。”

    他将文件签完给我,头也不抬:“取消下个星期所有的约会,我要去一趟新加坡,重要的挪到这个星期,其余的等我回来再说。”

    “什么?”我脱口惊呼。“有问题吗?”他抬头看我。

    “您这个星期所有的时间都排满了。”

    “那就重新再排。”

    “可是”

    “没有可是”他口气异常严厉“一个好的秘书不会向老板说可是。”

    “是。”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等等。”他放缓声音道“我相信你能安排得非常妥当。”

    我咕哝一声:“但愿如此。”

    在一连串的抱歉声中,终于将他一星期内的三十几个邀约处理完毕。我堆进椅子里,咬着纯净水杯,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刁难我,然后又自嘲地笑了,是又怎么样呢?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谁让我贪恋那每月一万五的薪水。而且,在处理了这项颇有难度的工作之后,我有种窃窃的骄傲和满足。如果这是挑战,那么我接下了,并且胜利了。为此,我晚上到“l&g”去小酌了几杯,听曲姜给我讲某某公司的小开被老婆抓奸的糗事。

    我和曲姜、丽丽是机缘巧合凑在一起,除本人之外,另两位都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曲姜妩媚娇娆,光彩照人;丽丽纯净纤柔,我见犹怜。有时,我常戏称自己有齐人之福。曲姜说我臭美,按她的论调,我属于那种端庄严肃,只适合门当户对的正妻;她属于那种典型会破坏人家庭的坏女人;丽丽则是适合被金屋藏娇、捧在手心里疼的情妇。偏偏我们这三人臭味相投,开了这家酒吧,看着腰包里有些票子的男人们周旋于妻子、情妇和野花之间。

    丽丽穿着件小巧的乳白色吊带晚装,纤细的香肩裸露在外,只会令人忍不住掬在怀中,遮掩住,防止别人的觊觎。曲姜小指勾着她的肩带,撇嘴道:“瞧你穿得这个样子,活似等着被人欺负似的。”

    丽丽拍掉她的手:“谁要是不长眼,尽管来欺负好了!”

    我瞄着门口:“不长眼的家伙杀进门来了。”

    丽丽反射性钻进吧台,蹲在波y脚边直摆手。我和曲姜掩子邙笑,看着莫云帆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朝着曲姜大声问:“水寒呢?”

    “对我凶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

    莫云帆深吸一口气后,压低嗓音:“那麻烦你告诉我,我老婆在哪儿?”他阻止曲姜开口“别说不知道,有人看见她进来了。”

    曲姜指我:“你干嘛不问她?”

    “因为你总是教坏我老婆。”

    “哼!凭你这句话,我也不会告诉你。”曲姜甩甩长发走了。

    我忙道:“别问我,自己的老婆自己找。”我端起红酒,左手垂在吧台上,指尖向下敲了两下。莫云帆欲向酒店后方行去的步伐收回,身子横过吧台道:“水寒,出来。”

    “啊?”丽丽低垂着头,委委屈屈地站起,仍然躲在波y身后,拿眼睛狠狠瞪我。我报以无辜的笑容。

    “让开。”莫云帆推开波y,隔着吧台将丽丽抱出来,气势不小,下手却是轻轻柔柔的。

    丽丽挣扎着喊:“放开我。”

    莫云帆将她娇小的身子困在怀中,威胁道:“抱着出去还是扛着出去,任你选。”

    “强盗。”丽丽喊声不减,却也没敢乱动。莫云帆冲我一点头:“谢了。”大跨步抱着让他头痛的老婆走出门去。

    我朝着他们的背影举杯,将其余的的残酒一饮而尽。丽丽从前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水寒。后来她自己改掉了,说什么本是俗人,要有个俗名才相配。究竟其中内情如何,我与曲姜都识相地不曾多问。遇上莫云帆,是她一生最幸运也最不幸的事情。

    曲姜在我背后道:“枉做小人,丽丽这一被逮,十天半个月都出不来,明天郊游你自己去吧,我没心情了。”

    我叹道:“你和莫云帆命中犯冲,为什么总是为难他呢?”

    “我为难他?”曲姜怪叫“谁叫他当初那样对丽丽,亏你还是我们的死党,也不帮我。”

    我只是笑,缘份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欣赏别人的爱情,也是一种享受。

    祁绍的新加坡之行,令我们可以暂时轻松一点儿。苏菲和欧尼随行,才三天就被打发回来,据说该办的已经办完了,至于余下的几天是老总鬼混的日子。

    在阳光和煦的周末,开车到郊外兜兜风,是蛮惬意的。找了家环境挺不错的小餐馆,早午两餐一并解决了。我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叫了奶堡套餐,乱没形象地大吃一顿。周末是放松的日子,也是颓废的日子,好不容易勤快一下出来活动,当然要好好祭一下五脏庙。

    打了两个饱嗝,我又叫了杯柳橙汁细细品味。有个男人坐到我对面,我看见他铁灰色的外衣和湛蓝色的领带,搭配得还挺有品味,往上看是方正的脸型和一双带点研究意味的眼,似笑非笑的,有点惊异,有点好奇。

    带着牙印的吸管落进杯子里,我意外地道:“总经理,您回来了。”

    “是啊。”他一直看着我衣襟,我才发现前襟上沾了些奶油。我不慌不忙地擦掉,重新面对他问:“约会?”

    他朝我身后示意,一位清纯可人的女子朝我点头微笑,有些眼熟,好像是某个不大不小的女明星。

    “那就不打搅您了。”

    他道:“为什么这么急着走?”

    我奇道:“吃完了,当然要走喽。况且,打搅您和美女约会,我会内疚的。”

    擦过他身边时,他突然道:“关秘书,我希望下次回国时,可以第一时间联络到我的秘书。”

    我向后倾身:“对不起,不知道您的秘书周末也要工作,今后我会注意的。”他没有作声。

    我走出餐馆继续着未完的游荡。

    一般情况下,我极少陪总经理去见大客户,偶尔几次还算比较完满。

    祁总将法文文件放在我桌上:“看一下,晚上陪我去见客户。”

    法国人的热情和浪漫是出了名的,当两个老外给了我大大的拥抱和响亮的吻,如果不是我头偏得快,恐怕我的鼻子就要与他们的高鼻子来个亲密接触;如果不是我穿着职业套装,我胸前的豆腐就要被他们扁扁的胸膛吃光。

    席间,一个法国人不停地夸中国女人有味道,也不知他那种味道是指什么,总之不会是欧洲人的洋騒味。瞧着服务小姐的丰臀美腿,他一径问我,为什么中国女人的身材能这样圆润柔和。我浅笑着告诉他,因为中国女人不喜欢吃羊肉。

    祁绍很没气质地大笑,笑得两个法国人满头雾水。我只好改口道:“玩笑而已,克瑞先生如果想知道,今晚我带您去个地方,保证您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哦?”祁绍凑过来“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见识一下?”

    “您还是先带奇思先生参观您的别业吧,您再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今天的生意怕就谈不成了。”

    “我对你给的答案更好奇。”

    克瑞先生推着他的肩:“罗杰,你很小气,关小姐今天晚上是我的。”

    我也笑道:“我这是纸糊的灯笼,带克瑞先生玩玩还可以,至于您嘛,就要见笑了。”

    出门时,他拉住我问:“真不用我送你们?”

    “放心,保证让您的大客户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你不必”他顿了顿,没有接下去,终究放了手。

    克瑞先生迷上了“l&g”几乎每晚都要去消磨几个小时,b10台的艾微把他迷得团团转。临行前,他还磨着我要艾微的电话,我只是微笑着一再回绝。“l&g”的规矩,我们不可以管小姐的私事,也不可透露小姐的隐私。

    目送飞机升空,我坐进祁总的车,舒服地靠进椅背,我不由叹道:“名车的感觉就是不同。”

    “明天叫公司给你配一辆车。”

    我的笑容漾出唇角:“谢谢总经理。”

    路上红灯停车,祁绍突然道:“我打算从今天开始,将你纳入我的花名册。”

    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我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他,他目视前方,注意着红绿灯的变化,仿佛刚才说的是“今天的天气真好啊”那样简单。

    所以我也只能以“就是气温有点低”这样的语气回答他:“您还是仔细考虑一下比较好。”

    “为什么要仔细考虑?”绿灯亮了,他启动车子“你又不是猛虎野兽。”

    “您自己说的,娶我的人会很不幸。”

    “你会嫁我吗?”

    “不会。”

    “所以啰,我是个幸运的人。”他注视我片刻“我只是想知道,和你这种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很乏味。”

    “决不会。”

    “您不怕玩火自焚?”

    “你是冰,不是火。我相信你是个爽快的女人,如果像其他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对我也就毫无意义了。”

    多么自私的坦白!从机场到公司,穿过三条主要街道,拐了十几个弯,过了近二十个红绿灯,他轻轻松松地向我作了一个宣告,沿途没有拐错一个弯,排错一个档,踩错一次刹车。对他来说,说这一番话,就如喝一杯咖啡一样简单。

    我答应他。一个女人一辈子不结婚不奇怪,一辈子没有男人就很不妙,四十岁以后就会变成老处女,思想偏激,说不定会有心理抑郁症、精神分裂症什么的。找个好情人也是我享受人生的计划之一,在我二十八岁时实现这个目标不早也不晚,而我相信,他会是个好情人。他的相貌英俊,身份体面,经验丰富,出手大方。最重要的是,他冷静、花心,不会付出感情。在我确定他没有结过婚,我不会因第三者的罪名被告上法庭后,我们约法三章:1、互不干涉自由,不打探对方的私生活。

    2、如果有了肉体关系,他要满足我的物质要求,并且在维持关系期间保持身体上的忠实。

    3、有任何一方厌倦或不满,无条件分手。

    两位好友得知这个消息,齐声向我庆祝。

    曲姜道:“这样也好,二十八岁的处女,听起来多奇怪。”

    丽丽专门为我做了一次深度美容。

    曲姜给我倒了杯红酒:“要不要叫几位小姐给你传授经验。”

    “不用了。他经验丰富。”

    “让他知道你是第一次太不公平吧?”

    “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

    “你到底比我们两个都潇洒。”

    这叫潇洒吗?我只是不想为这件事费神而已。顺其自然吧,可能祁总经理只是想与我谈个精神上的恋爱呢?因为我始终不认为他会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此后一个月,除了偶尔和客户吃过饭后送我回家,他没单独约过我,而且我知道他继续保持着与其他女友的关系。他并不试图隐瞒,我也不去理会,我们约法三章规定得很明确,在没有肉体关系之前,我们无权干涉对方与谁上床。

    亚洲金融风暴的爆发给东南亚的企业以严重的冲击“新业”在两地的企业业绩也均直线下降。政府保证货币不贬值,且创造条件保护支持外资企业,内地公司的业绩勉强保持平稳,祁绍就飞回香港,在两地转战数月。总的来说,香港投入的精力较多,遥控内地,累得我们这些员工也不得好眠。

    终于,整体股市都有回升趋势。下午2点整,我准时到机场接祁绍。公司给我配了一部奥迪,以方便接送总经理。他满脸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听着我一边开车一边向他报备下面的行程。

    “3:30有个临时全体会议;5:00与李董有个会面;7:00在“凯旋门”刘局长千金的婚礼。明天上午”

    “好了。”他打断我“与李董的会面取消,临时会议推迟到4:30,我必须先休息一下,明天的安排晚上再说。”

    他几乎一说完就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有时候我在想,这些为家族事业而奔波劳碌的人,究竟在追求什么?他们有乐趣可言吗?

    我将车子停在他的专属车位,放下靠背让他能睡得舒服点,自己坐在车前的机盖上看他带回来的资料。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后背异样敏感,回过头,见他正透过挡风玻璃看我。我看了一下手表,3:40,我走到他那一侧的车门旁,把头伸进窗内:“您还可以睡半小时。”

    “不用了,我睡好了。”他支起身子,头差点碰到我的,我下意识地后退,他却突然捧住我的脸,逡巡片刻道“你瘦了,是因为想我吗?”

    “一部分原因是,”我很诚实地回答他“如果您给我留的工作少一点儿,我会多想您一些。”

    他笑了:“你可真会安慰我。”也许他心里明白我不会想他,他放开手,打开车门,在我没来得及退开时将我拉进去,捧起我的后脑,朝我的唇盖下来。我并非不曾被人吻过,只是从没有人这么霸道,我感觉得到撞在他身上时的疼痛,再来就是他的胡子扎得我的脸很不舒服,最后才注意到他的唇温温的,热热的,触感还算柔软,并不令人讨厌。

    他放开我,将我的身子扶正:“很久没有尝过纯粹的嘴唇的味道了。”

    “还满意吗?”

    “马马虎虎。”他又笑得比较赖皮了。

    我打算朝他抛个媚眼,娇嗔一下,在我眨了两次眼还觉得不满意之后,他突然问:“你眼睛怎么了?刚才撞到了吗?”

    我抓着他的领带,心想直接勒死他算了,但是我还不想坐牢。

    6:00整,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打电话给我“你准备一下,7:00到凯旋门参加婚礼。”

    “linta已经去准备了。”

    “我会通知她不用来。”

    “可是这种场面我不合适。”

    “你可以的,半小时后我来接你。”

    我摇头叹息,这就是当人家秘书的缺点,必须要随传随到。我怀疑他是不是将我当作一个女人,否则怎么会只给我半小时梳装打扮?何况我还没有到家。

    上车时,他见我一身休闲式西装衣裤,没有任何不满,只是笑道:“你会是婚宴上惟一不穿裙子的女士。”

    “您也是惟一挽着不穿裙子女士的男士。”

    这身装扮没有给我带来预期的困扰,婚宴上虽不乏名流,但多数还是高层的领导干部,没有香港人那样讲究。在替他挡了无数杯酒后,我才明了他要我来的目的。资产阶级的本色,果然是物尽其用,不放过任何可以剥削压榨员工的机会。

    我趁人少的时候打趣他:“堂堂祁总经理让女秘书挡酒,不怕丢人吗?”

    “我要醉倒当场,会更丢人。”

    “您的酒量好像没这么差。”

    “三天之内和十几个人在酒桌上谈过生意,我现在能站着已经是奇迹了。”

    难怪他下飞机时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不过现在好多了。新郎新娘十点多就回去了,赶着洞房嘛!大部分的人也都借机散去。

    他问我:“想去哪儿?”

    “不送我回家?”

    “现在还早,你今天帮了我大忙,应该找个方式感谢你。”

    “不算在工作范围之内?”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敢剥削员工的私人时间。”

    即使不为宴会,凭他今天下午那个唐突的吻就应该付出点什么。做人家“姘头”不就是要钱吗?我不会忘了我的宗旨。有机会,为什么要手软?

    “我前几天看中一款瑞士梅花表。”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带我去钟表专卖行,五万余元的瑞士表戴在手上,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有种又完成某个目标的得意。我将心中的窃喜和得意写在脸上,主动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他抓着我的手腕:“它就只值这么多?”

    “那您以为呢?”

    他指了指他的唇,虽然这是公共场合,这里人来人往,虽然这是在中国大陆,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将唇凑近他,,轻触一下,换来他长达三分钟的热吻,好像如果不这样,他就亏本了。我们的激情表演引来所有人的侧目,嗡嗡的人浪声不绝于耳。他一脸坦然地揽着我离开,我适时做出娇羞的样子埋进他怀里。开玩笑,如果恰巧有个熟人经过,是我的朋友不要紧,要是我父母的朋友,那事情就大条了。临去前,我似乎听到两个售货员在说:“那个男的怎么会看上那个女的?”

    我真想好心地帮她们解惑,他不是看上我,只是因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