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开玩笑的吧!”不出她们所料,吕惠一听到之凡和尼克之间的交易,马上花容失色的惊叫。“之凡,你真的答应了?”

    “你别大惊小敝行不行?只是买他一夜当顾问,又不是买他一夜陪之凡上床。”戴音葵不以为然的说。

    之凡微微红了睑,她真希望她们别把她当透明人,在她面前开这种玩笑。

    “喂,你一点都不考虑高学刚的感受?我不相信有哪个男人乐意见到有个帅哥陪自己的女朋友一夜,即使只是为了工作。”吕惠担心的看着之凡。

    “对喔,而且尼克也没说他哪一天会来找你,万一他和高学刚撞个正著,你怎么解释?”戴诗葵难得和吕惠站在同一阵线上。

    “拜托,我和阿刚不是那种关系,你们不用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之凡苦笑道,她当然不会说尼克和高学刚已经正面冲突过了。

    “干嘛,你和他吹啦?之前你们不是挺要好的吗?”贾碧容边吃冰淇淋边问。时节已快进入冬天,但地说冬天还没真正到来,在能忍受的范围内要尽量吃到过瘾。

    “我说过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之凡无奈的看着她们。

    “你们接过吻没?”碧容突然这么问,害之凡呆愣了一会儿。

    “有,但”

    “还但什么啊?他肯定已经把你当女朋友了,你还说你们只是朋友。”碧容翻翻白眼。

    “我对他没那种感觉啊!”之凡急忙辩驳。风铃声响起,但她没心情搭理,反正她的店员们会处理。“一个月前他还跟我求婚,好像认定了我一定会嫁给他。”

    “你拒绝了?”音葵讶异地看着之凡点头。“你别那么笨好不好?像高学刚那种行情的男人,你还挑个什么劲啊?”

    “他没说什么吗?”相较于音葵的直率,吕惠的口气显得婉转多了。

    “我都对他表明立场了,他还能说什么?”之凡讪讪的说。

    “哇!之凡,你看,那个男的和你长得好像。”碧容嘴里含著汤匙说,接著她们全转过头去看碧容的新发现,那是一对相当登对的男女,男人身著深蓝色西装,面向她们而坐,因此他的脸孔一览无遗。

    “也是帅哥一个呢!之凡,你认不认识啊?”音葵像是要流门水了。

    “之凡,你们两个真是夫妻脸吔!不过他会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啊?”诗葵开著玩笑,但她太接近事实的话让之凡不知所措。诗葵转回头瞥了她一眼,马上被她苍白的脸色给吓著了。“喂,你没事吧?怎么脸白得跟鬼一样?”经诗葵这么一问,其他女人全把注意力收回来,关心的看着之凡。

    “之凡,你怎么了?”吕惠摇摇她的肩膀,好不容易才让她回过神来,但她的眼神依然有些呆滞。

    “没什么,吓一跳而已。”之凡敷衍的说“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她倏地起身走向通往二楼住家的门。

    “之凡,你现在就要上楼去了?”音葵朝她的背影喊道。

    之凡的额间不断冒出冷汗,心里则祈祷不会有人因听到这个名字而喊住她,她略转过身朝她们笑笑。

    “柳之凡!”这一声肯定的叫唤告诉之凡她祈祷得太迟了。

    柳以樊一进这家咖啡馆,就有种被人觊觎的感觉。

    他和女友曲织旋才刚坐下,马上发现所有的服务生全目瞪口呆地盯著他瞧,好像他是什么稀有动物似的。他自认并非天下第一美男子,外表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难道有人认出他就是当前赫赫有名的建筑设计师?整间餐厅的服务生吔,太夸张了吧!

    然而当他听到那个名字九年半来念念不忘的名字时,他马上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些惊讶的看向声音的来处,刚巧看到那名女子略微转过身来,而后,她的名字便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整个人也激动的站起来,把曲织旋吓了一跳。

    “以樊,你认识那个女人吗?”曲织旋倾身小声的问,语气里透著不悦。

    以樊不理会她,迳自朝那四个女人围聚之处走去,她们的目光在之凡和以樊之间流转,而之凡低垂著头背对他。

    “柳之凡,怕看到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吗?”以樊清晰的话让那四个女人、所有服务生及曲织旋都呆愣住。

    之凡这才慢吞吞的转过身来,兄妹俩目不转睛的凝视彼此,哥哥眼中写著痛苦和释然,妹妹眼中则泛著歉意及尴尬。

    “好久不见了,以樊。”知道躲不掉,之凡试图以微笑化解僵局。

    “的确,九年半了,你打算躲一辈子吗?”以樊责难的问题让她沉默。

    “之凡,他真的是你的双胞胎哥哥?”碧容吓得连冰淇淋都不吃了。

    “你真是保密到家了,认识你这么久,你从来都不说。”吕惠惊异地说道。

    “他不算是我哥哥。”之凡的说词令以樊浑身僵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指我认错人吗?你刚刚还叫得出我的名字!”以樊像是要怒发冲冠了,他不相信之凡会绝情到六亲不认。

    “爸爸已经不承认我这个女儿,所以我不能算是你的妹妹。”之凡解释道。

    以樊哑口无言的看着她,其他人则一头雾水的等待下文。

    “你看过报纸?我不知道你以前有看报纸的习惯。”以樊脸色有些刷白。

    “我回去过,有人认出我,告诉我这件事。”想起那段忍著泪水直到在庄兆龙面前彻底崩溃的日子,她不争气的眼泪马上涌出眼眶。

    接下来有足足三分钟的时间气氛缄默不安,之凡拚命的抑止泪水浮现,所幸善体人意的吕惠开口了。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我们该走了。”吕惠掏出钱包。

    诗葵瞄一眼腕表上,这才惊觉时间真的已经快来不及了,接著四个女人纷纷把钱放在桌上,和之凡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女朋友吗?不赖哟!”之凡看了看仍坐在原处的曲织旋,刻意轻松的说“你不回去陪她吗?”

    以樊回头看了曲织旋一眼,她正嘟著嘴巴,手执汤匙拨弄盘里的食物。“我要跟你谈一谈,等我一下。”他说著便走向曲织旋。

    之凡招来服务生帮忙收拾碧容她们留下来的凌乱。

    “怎么回事?她真的是你妹妹?”曲织旋怀疑的看着以樊。

    “如假包换。”

    “以樊,你们不是有九年多没见面了吗?”曲织旋明显的质疑泼了以樊一桶冷水。

    “我以后再跟你说,现在我要和她谈一谈,你吃饱了就先回去吧!”他有点冷漠的说。

    “我可以等你啊!”“我不知道会和她谈多久,你还是先回去吧!反正是开你的车来的。”

    “以樊,我们一星期没在一起了。”曲织旋半央求半撒娇的说。

    “我和我妹妹却九年半没见了,你觉得我会选哪边?”以樊不客气的问。

    曲织旋和他交往两年了,了解到自己已惹他生气。

    “那你怎么回去?”她转开话题,以樊这才稍微和颜悦色。

    “坐计程车。”他拿出钱包,掏出钱放在桌上。“回去前顺便替我结帐吧!”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之凡。“走吧!”以樊拉著之凡的手,转身想往店门口走。

    “走去哪里?”之凡不明所以的问,定在原地不动。

    “我们去一个较隐密的地方谈,这里闲人太多了。”他皱眉盯著她。

    “到楼上吧!不必特地离开这里。”她挣开他的掌握,走向与店门相反方向的另一扇门。

    “楼上?你住在这里吗?”以樊跟上她,看着她拿出钥匙打开门。

    “嗯,这间店也是我的。”她开了门进去,以樊则在门口愣了几秒钟。“帮我把门锁上。”

    之凡打开灯走上楼梯,以樊照她的话做,迅速的跟了上去。她领著他穿越二楼的大理石走廊,走廊尽头只有一扇白铁门,她打开门让他先进去,以樊则惊讶的打量这宽敞的居家环境。

    之凡越过客厅拉开两大块落地窗帘。客厅里有两只茶几,其中一张摆放著才完成三分之一的两千片拼图,除此之外,电视、录放影机、冷气、音响、cd架样样齐全。厨房与客厅相连呈n字型,靠客厅这面是吧台,正中央的天花板有个别致的吊灯,底下则是一方平台和两张高脚椅。

    以樊继续参观下去,厨房之后有一条甬道,甬道上有一间相当宽大的浴室,浴室之后有图书室、晒衣间、和式起居室和两间客房,甬道尽头则是一个最宽大的房间,显然是主卧室,也是之凡的卧房。

    他又慢吞吞的走回客厅,触目所及均窗明几净、高雅舒适,很难想像之凡除了拥有一家品味非凡的咖啡馆外,还能把住家装潢得这么令人称羡,九年半前她离家出走时是一无所有的。

    “发什么呆?”在以樊参观房子的同时,之凡已为他泡好一杯热咖啡,她催促他坐下。

    “你一个人住吗?”坐下后,以樊仍不住的打量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嗯。”之凡淡淡的回应,接著又折回厨房。

    “看样子你过得很好。”以樊端著咖啡跟过去,坐上高脚椅,看着她为他准备午餐。

    “你开这家咖啡馆多久了?”

    “六年。”

    “六年?没有合伙人吗?”

    “他死了。”

    以樊闻言浑身僵直。“之凡,告诉我,你这九年半以来是怎么过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却发现她有一段神秘的过去,连她的个性也变得冷然、内敛,她的豪华住家和咖啡馆似乎也透露出一股秘密的气息。

    “你不用工作吗?”之凡没有回头看他。

    “我有自己的工作室,行动电话也带在身边,不必替我担心,也不要想对我隐瞒任何事。”以樊警告道。

    之凡仍没有回过头来,沉默了几分钟后,她奉上午餐,在他对面坐下,开始娓娓诉说以樊缺席的这九年半。

    ###

    “他又拒绝了?他到底在想什么?”苏权渊拿著袁隼棠送回来的文件夹,激动地挥著。

    隼棠耸耸肩,面露无辜之色。

    “这些女孩子哪里不好?我帮他找的全是有教养又漂亮的千金小姐,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些女孩子根本没得挑剔!”苏权渊气得把文件夹用力甩在桌上,隼棠仍是默不作声。“难道他真的是同性恋?”仿佛已经绝望似的,苏权渊跌坐在沙发上,喃喃地的自问著“男孩子长得太漂亮本来就很不寻常”

    “舅舅,你想太多了。”隼棠皱起眉头。“劭深现在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了。”

    比起十二年前那个少年,劭深虽然还有当时的影子,但他成长得更加挺拔、健壮,身上不多长一块肉,五官也更为刚毅,由每个角度看去都恍如雕刻似的,就连个性也越发稳健、坚决,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冷酷、强悍,他是个无与伦比的男人。

    “他本来就长得比别的男孩子漂亮,如果他打扮成女人,搞不好更漂亮。”苏权渊咕哝道。

    隼棠也懒得跟他说了,苏权渊一年见不到劭深几次面,所以老以为劭深还是当年那个瘦削的少年,如果他稍微回想一下,就能发现劭深住在苏家的那三年间,已经有了相当显著的改变,也许是营养太好,劭深整整长高了八公分,现在比一百八十二公分的隼棠高一公分。

    “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吧?”苏权渊突来的问题让隼棠感到莫名其妙,但他聪明的静默不语。

    “还是你有他的电话号码?我要亲自问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我只知道电话号码,但是他都让答录机来接。”其实不然,劭深若在家,偶尔也会亲自接听隼棠打去的电话,但为了不让苏权渊知道他们俩的交情有多好,隼棠故意避而不提。

    “明天我直接去公司找他,你可不要告诉他啊!免得又被他溜了。”苏权渊警告地瞅著他。

    “我知道。”隼棠口是心非的回答。他怎么可能不告诉劭深呢?他可是和劭深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只是苏权渊不知道罢了。“没事的话,我出去了。”他说著想转身离开,迫不及待地想和劭深商量应付苏权渊的对策。

    “慢著。”苏权渊语气威严地制止道。

    “还有什么事吗,舅舅?”

    “你觉得这女孩如何?”苏权渊拿起文件夹递给他。

    隼棠接过,但是没打开来看,因为稍早之前他已经欣赏过了。

    “还不错吧!”他敷衍的评论道,心想苏权渊该不会想要他代替劭深去相亲吧?

    “那你就和她相亲吧!”

    “我?舅舅,你要我代替劭深去相亲?”虽然是意料中事,隼棠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要你去和她相亲,你妈妈挂念你的终身大事也够久了,既然劭深对这个女孩没兴趣,就换你去相亲吧!般不好那女孩会比较喜欢你,毕竟你比劭深好相处多了。”苏权渊点燃一根雪茄,显然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可是我还不想结婚。”

    “有人叫你相亲过后马上结婚吗?”苏权渊不认为隼棠敢违逆他的命令,虽然隼棠偶尔会抗议,但通常都会照他的意思去做。

    “但是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对象了,我不想让她误会。”这是隼棠对他撒过最大的谎话,不过隼棠现在才不管这么多哩!

    “既然有对象了,为什么不让你爸妈知道?你看不出来他们有多急吗?”苏权渊责备的问道。

    “我还在努力当中,不想告诉他们未成定局的事。”

    “算了,既然如此,你就别去相亲了。”苏权渊的话让隼棠松了一口气。“没事了,你出去吧!”他挥一挥手,隼棠马上不置一词的逃离,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电话给劭深。

    *##

    夕阳西下,室内洒满了落日余晖,以樊和之凡依然忘我地聊著,从过去的九年半聊到现在的生活,兄妹俩还不时回忆起曾经共同生活的十九年。

    以樊不知道该如何评论之凡离家后的生活,虽然不满意她加入了黑社会,但也不否认若她没混进黑道,就不会认识庄兆龙、也不会培养出一技之长经营这家咖啡馆,更不会过得如此平顺舒适。

    “你还写书?”以樊既惊喜又讶异的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项才华?”

    “我故意埋没的嘛!”之凡调皮地笑道。

    “让我拜读一下你的大作吧!你用什么笔名?”

    “我拿给你看吧!”之凡走进图书室,不一会儿便拿了十几本书出来,一古脑地全放在以樊面前。

    “这么多?楠笙?这什么怪名字?”以樊不甚满意的盯著作者姓名,然后挑了一本浏览。

    “但是我喜欢。”之凡嘟起嘴巴。

    “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吓一跳。”以樊期待的说,接著发现之凡的神情变了,只要一提起父母,她的表情总是很快的黯淡下来。“回去看看爸妈吧!”他把书放下,苦口婆心的劝道“其实他们都很想你,也很担心你,想想看,九年半来你一点消息也没有!”

    “爸爸早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他是死要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爸那个人,更何况现在你都改过向善了,他会重新接纳你的。”对于以樊的游说,之凡没有回应,于是他继续说:“在我看来,最想你的人就是他了,小时候他最疼你、最爱逗你玩的,记得吗?”

    “那根本不能和现在相提并论。”之凡嘟嚷道。

    “你看你,和他一样顽固。回去看看他们吧!就算你不打算回家住,也让他们知道你一直过得很好,不要让他们再担心下去了。”

    以樊看得出之凡有些动容,半晌后,之凡终于点了头。

    “太好了!”以樊笑开了。“对了,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难道不觉得太空旷了吗?怎么不找个男朋友或老公和你一起住?”以樊再度璟视四周。

    “那也要遇得到啊!先别问我的感情生活,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你还满有一手的嘛!专挑美女,她叫什么名字?”之凡贼兮兮的笑问。

    “曲织旋,两年前找我设计房子时认识的,她老爸有间藥厂,她现在替她爸爸管帐。”提起女友,以樊既没腼腆之色,也没特别喜悦。

    “看起来是个很精明的女人,你头脑已经够好了,还找个这么聪明的女朋友,该不会想生个全世界iq最高的小孩吧?”之凡打趣的问。

    “谁说两个聪明人在一起,生出来的小孩iq一定很高啊?”以樊好笑的瞟她一眼。

    “这跟遗传多少有点关系嘛!你们感情好像不错,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还没有,其实有时我满受不了她的,她太恃宠而骄了。”以樊不满的皱眉。

    “以樊,你该不会是对她腻了吧?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之凡的眼神有点鄙夷,但玩笑的口气颇重。

    “随便你说啦!六点了,我该回去了。”以樊边看腕表边起身。

    “吃过晚饭再走嘛!”

    “妈在家有煮饭,我告诉过她我会回去吃。”以樊拿起那一堆书,转身朝门口走去。

    之凡送以樊到咖啡馆门口拦计程车,以樊空出一手搔搔妹妹的头,充分表露出对久未见面的妹妹的疼爱。

    “要回家时,先打个电话给我。”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她。“我可以陪你回去。”

    “不必麻烦了,我还认得回家的路。我一个人回去没关系,不过你可要在家里等我。”

    之凡给他一个要他放宽心的微笑,以樊决定不跟她争,毕竟她都二十八岁了,他没有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的必要。

    送以樊坐上计程车后,之凡回到咖啡馆,服务生和厨师们马上围上前来,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个双胞胎哥哥。之凡笑着承认,他们全都睁著不敢相信的眼眸盯著她,几分钟后,高学刚打了一通电话来找之凡。

    “之凡,我有两张空军一号”的电影票,我们一起去看好吗?”高学刚的口气是极度的期待,刚巧之凡的心情也不错,因此答应了他。

    “我正想找时间去看这部片。票是几点钟的?”

    “午夜场的,刚好咖啡馆打烊之后。”高学刚的兴奋听得出来。“我去接你。”

    “那晚上见了。”挂了电话后,之凡的心情是从没有过的轻松,不是因为和高学刚和好如初,而是因为和哥哥前嫌尽弃;然而,她却没有想起与尼克的交易。

    ###

    出乎袁隼棠意料之外,苏劭深很乐意见苏权渊一面。

    隼棠原以为劭深在知道苏权渊打算明天到公司会会他之后,会想尽办法不待在公司里,把一切交由隼棠打点;没想到劭深先是一阵沉默,接著意有所图的说让苏权渊放马过来吧!

    “我以为你会想办法躲他哩!”隼棠有些失望的说,他还期待看到苏权渊被劭深耍得团团转的模样呢。

    “他既然已经急到这种地步,就算躲也躲不了一辈子。”劭深拿著话筒,缓步踱到窗前,目不转睛地盯著楼下的街景。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下班后他就一直没再出门过,只是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脑筋一片空白,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他还没打开电灯,连晚饭也没吃。

    “他看你没有相亲的打算,已经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隼棠悻悻然的抱怨道。

    劭深因为他自觉遭池鱼之殃的语气而微微一笑。

    “这不是很好吗?你不用为了找老婆伤脑筋。”劭深捉弄他。

    “你在开玩笑吧?”隼棠不可思议的叫道“我情愿伤脑筋,也不要照他的意思去相亲,他满脑子只有财和权,选的相亲对象哪个不是和他自身利益有关的干金小姐?”

    “那你总得给他一个不想去相亲的好理由,就像我,有同性恋的嫌疑。”劭深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和玩世不恭。

    “我告诉他我现在在追一个女孩子。”

    “是吗?”他的声调平板,没有抑扬顿挫。

    隼棠倒是不怎么惊讶,能让劭深的表情和音调风云变色的事情并不多,他常觉得,劭深一定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

    “唬他的啦!你以为我真会照他的意思乖乖相亲?”隼棠没好气的说“我真想搬出去住。”隼棠的声音突然变得苦涩、委屈,这令劭深感到好奇。

    “过去三十几年来,你倒是一点怨言也没有。”劭深讽刺他。

    “你永远不会知道被那老头当成下人般呼来唤去的滋味。”隼棠叹口气“好歹我也是他的外甥,但是跟他身边的保镖却没什么两样。”

    “知道萃英出生才两天就过继给你父母这件事情时,你就应该晓得他有多冷血。”劭深的语气倏地变得冰冷、仇恨。

    “知道归知道,但是我们家是仰赖苏老头的慷慨,才会有好日子过,一旦我正大光明的违抗他,我现在的工作就不保罗!”

    劭深知道隼棠非常热爱在四季集团的工作,因此不怪他到现在还屈就在苏权渊的阴影下。

    “我保证你很快就能脱离苦海的。”劭深突然信心满满的说,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十分了解这份信心是打哪儿来的。“不扯了,苏老头的事等明天再说吧!”

    币了电话,劭深仍盯著热闹的街景。今晚他没打算到俱乐部去,因为他早就计画好要给柳之凡来个出其不意,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多钟头,他有得是耐性慢慢熬,不管这一夜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直觉告诉他绝对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