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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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势浩大的轩辕士兵面容沉肃地立在马匹边,恭敬地等待青龙皇子。

    竹屋的门被打开了,轩辕焰抱着蝶痕步履潇洒地走出来,俊逸的脸庞噙着邪魅不羁的笑痕。

    两顶以黑檀沉木打造的华丽轿子被放置在地上,手下恭谨地拉起珍珠轿帘,轩辕焰亲自将蝶痕放人轿内,让她枕着舒适的织锦软垫。车厢内的空间十分宽敞且精致,两旁有着雕工精巧的窗棂,一层层的薄丝软纱垂落着。

    他们即将离开山谷,启程前往东夷皇宫。

    蝶痕双眸紧闭地偎着软垫,她不在乎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也不在乎人东夷后宫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此刻的她只是极端地厌恶起自己!

    她无法接受这么放荡无耻的女人竟是自己,她竟毫不知羞地躺在他身下忘情吟哦?

    当她由绮丽幻境跌回现实时,羞愤地无法面对自己

    虽然他还不算真正占有她,但那又有什么差别?

    她厌恶进入东夷后宫,她不愿成为那种没有尊严、夜夜等待男人“临幸”的可悲女人。但,她今日的放荡作为跟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差别?

    好可悲,更可耻

    失去光亮的莹瞳飘过窗外幽幽望着远方,粉嫩唇瓣被她咬得几无血色,她怔怔地问着自己你后悔吗?后侮救了他,救了这个恶魔?

    后悔吗?

    一直到现在,她依然无法理解在那个飘雪的清晨,自己为何执意要救回昏迷在雪地中的他,不顾一旁甯儿的殷殷劝告,也故意轻忽心底那细微的警告声

    警告声犹盘旋在耳畔,但,奇异的情愫主宰了当时的她,主宰她所有的心念举动。她,就是想教他!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负伤死在雪地里。

    那么,现在后悔吗?蝶痕眼底掠过抽痛,她用力地、狠狠地抹着自己脸颊,自己的手臂似乎想一并抹去他留下的气味,想抹去那些可耻的景象。

    豆大泪珠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她的身子不再清白,更可悲的是,她的心也不再自由。

    好悲哀

    她听到外头响起阵阵马蹄声,她感觉轿子已往前移动,他们要出发了?

    一阵尖锐痛苦的呐喊声却凌空传来“蝶痕,放手,让我见蝶痕!”

    师兄!她惊愕地抬头望着窗外,师兄追来了?

    要他释放师兄是她答应跟他回东夷的惟一条件。

    “蝶痕!蝶痕!”

    雷濯风不顾一切地冲人队伍中,以肉身拦下轿子,掀开轿帘迅速将里头的人儿拉出来。

    “跟我走,蝶痕,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不”蝶痕摇着头,泪往肚里吞。“我不能跟你走,师兄,放开我吧。”

    “蝶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疯了?”雷濯风无法置信地看着她。“你要跟那个魔鬼回东夷?你”乍见她领口的斑斑吻痕,他明了了一切。

    “该死!”雷濯风痛彻心肺地嘶吼。“他竟毁了你?他竟敢?轩辕焰!”

    “师兄,不要这样,师兄!”

    不顾蝶痕的含泪劝阻,雷濯风发狂地吼着:“轩辕焰,你出来,是男人的话就滚出来跟我决一死战,出来!”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痴痴守候的佳人已被轩辕焰强占了的事实,他愤怒地只想刚碎那禽兽的双手,再挖掉他的眼睛!

    掀起青龙轿帘,轩辕焰冷峻优雅地步出御舆,淡淡地瞥了雷灌风一眼,紫眸里波澜不起。

    “你想杀我?”他的语气里尽是冷蔑。

    “你不是人!”雷濯风怒吼。“我师妹好心地将你由雪地里救回来,你竟无耻地一再侵犯她,你该死!”

    “看来你是恨不得马上杀了我。”轩辕焰淡淡地撇了唇,原本冷漠的紫瞳中竟泛起诡异的兴味。“好,给你一个机会,我不还手接你十招,十招之内你若有本事杀了我尽管动手,就算是偿还你曾渡真气给我的救命之恩;不过,十招之后”笑容里添了嗜血魔性。“你就要有能耐承受我的反击!”

    他是天生的狩猎者,隐隐飘荡的血腥味最能令他兴奋!

    “好,一言为定。”雷濯风眼底杀气煞浓,他知道轩辕焰因毒伤影响,功力尚未完全复原,只剩六成左右,要杀他此刻正是大好机会。

    是这恶魔自己送上门,他无须觉得胜之不武,轩辕焰竟敢毁了蝶痕的清白,死一百次都不够。

    “师兄,不要!”蝶痕惊愕地抓住雷濯风,她不明白轩辕焰为何要这么做,他的功力根本尚未恢复,竟要空手接师兄十招?

    “蝶痕”雷濯风锐利地盯着她。“你是替他担心,还是担心我?”

    “不是,不是!”她慌乱否认,仿佛平空挨了一掌,神色凄惶。“我只是只是担心师兄你,你曾说过他的功力深不可测所以,就算他此刻受了伤,师兄仍要多加小心。”

    她讷讷地解释,双眼却心虚地不敢直视雷濯风。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了?知道两人要决斗,一颗心居然已惶惶地向那魔鬼飘去,她一定疯了!

    “殿下,属下以为此事并不妥。”忠心护主的萨尔德也赶紧劝谏。“殿下为万金之躯,此刻毒伤未愈”

    “退下。”轩辕焰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冽下令。“如果我死在他手上,就让他带走步蝶痕!胆敢违抗者以军法论斩!听到没有?”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令人发寒,他期待血腥!

    “是。”萨尔德不敢再多加置喙,沉默退下。

    闻言,蝶痕脸上的血色如潮汐般褪去。这个行事狠绝的男人难道对自己也是这般残酷无情?在交代“后事”时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讥消,他为何如此轻贱生命?为什么

    “出招吧,记住,你只有十招的机会。”轩辕焰慵懒地往雷濯风面前一站,游走在眉宇之间的仍是漫不经心。

    雷濯风阴沉地望着轩辕焰,上古铜剑已出鞘,挟着滔天怒焰,大喝一声刺向轩辕焰。

    蝶痕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几乎连呼吸都要遗忘。师兄的每一招均来势凶狠,杀气浓厚,而那柄世间罕见的上古铜剑是师父亲手铸造送给师兄的,无比地珍贵,剑刀锋利,削铁如泥。

    而他却要赤手空拳地接师兄十招?她的胸口窒闷不堪,喉头干涩,无以名之的恐惧席卷了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也不敢分辨到底是担心谁受伤,冷汗一滴滴滑落。

    她恐惧,恐惧会遗失了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轩辕焰傲然而立,面对对手层出不穷的狠招,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运步沉稳激变地采取守势。

    雷濯风毒辣掌风翻飞,四周气流全弥上肃杀,叶落如雪。尖锐的叶尖腾着他的内力甚至刮伤士兵的脸颊,但,他还是连轩辕焰的衣衫也碰不了!

    眼看十招之限已逼近,雷濯风狰狞地大喝,剑尖如虹,抖着青虹地直指轩辕焰咽喉;蝶痕面白如纸地往前一冲并没有发生她最害怕的事,只见轩辕焰翻手为刃,回旋一挡,浑厚劲力竟将雷濯风震得连连后退。

    “当!”清脆地一声,上古铜剑跌落在地,雷濯风也仆倒,他奋力地想站起来,但手足内筋都受到强劲掌风的重创,更狼狈地摔在地上

    “游戏结束了。”轩辕焰居高临下地俯视雷濯风,目光鄙夷。“我说过,能在十招内杀我算你的本事;十招之后你就要有勇气承受我的反击!”

    他神色冷漠地踢起地上铜剑,嘴角森冷地扬起。

    “不要!”蝶痕惊叫。“不要杀我师兄,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跟你回宫,你会放他一条生路。”

    轩辕焰缓缓地转过身凝视着她,炽炽紫瞳里底沉诡难测。

    “你很关心他,舍不得他死?”他以指执起她的下巴,语气轻柔,但那蚀骨的冻寒令她浑身战栗。

    “我”蝶痕轻咬朱唇地移开视线。“他是我同门师兄,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不幸发生。”

    “是吗?那么,我的蝶儿,告诉我当我与他对决时,你是关心他多点?还是关心我较多?”

    他将她紧锁在自己怀里,另一手轻拂过她如玉粉颊,神情泰然自得,一点也没把四周的轩辕士兵放在眼底。紫瞳直瞅着她等待她的回答,似乎她的答案对他而言很重要。

    “你”蝶痕羞得小脸通红,不安地扫了四周一眼。他他总是这么目中无人,这么不顾世俗礼教吗?竟如此旁若无人地跟她当众调起情来。

    “蝶儿,快回答我。”她越是羞怯不安,他便更加兴致浓厚,邪气盎然地继续逗弄她。边说着,还恶意地以指描绘她娇媚的唇线,粗糙的指腹摩挲柔软的唇瓣,竟带给她身子一阵奇异的騒动他很得意地看到那抹潮红一路红到她耳根。

    一旁等候主子的轩辕士兵有的看得目瞪口呆;有的则胀红一张老脸识趣地移开视线。他们素来知道青龙皇子生性放荡不羁,视礼教为粪土,但却也从没儿过他当着手下的面与女人这般“调情”!

    “别这样,放开我。”蝶痕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她被困在他的胸膛之间,呼人鼻间的净是他粗犷强悍的男性气息她悄悄地承认,她根本无法抗拒他,就算师兄不曾落到他手上,她也无力抗拒他的安排,不跟他回东夷去。

    他以黑绸披风将她完全纳在怀里,不让旁人有机会窥见她这张羞怯娇媚的俏颜,她的清妍只有他能独享。

    “要我放开你,可以”披风下,他的手故意轻触她尖挺的胸线,听见她惊愕的喘气声,更是邪恶地把整个手掌覆上“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快一点,蝶儿,你知道我耐性很有限,再继续等下去,我不知道我的手还会做出什么事。”

    棒着数层衣裳,但焚焚热力却已由他的指尖强悍地传递到她身上,蝶痕脑中一片晕眩,他竟当着这么多人做出虽然以披风覆住,但她羞得快昏倒了!

    “好蝶儿,你还是不说话,是希望我的手做得更多吗?喔,我懂你的暗示了!”他更恶意地轻咬她耳垂。

    “不要”她又羞又气地低吼着,握起粉拳捶打着他。“好,我回答你的问题,我关心的是我师兄,而不是你,听清楚没有?”

    “是吗?”他的眼底闪过戏谑,肆眉微挑。“好蝶儿,你在说谎。是吧?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你必须受到惩罚”

    在她来不及抗拒之前,他的手有如灵蛇般探人她层层衣裳内,十分利落地卸下肚兜的系绳,肚兜往下坠落,卡在亵裤间。

    “你!你”若不是被他钳制着,她骇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他竟当着这么多人,还在青天白日之下

    蝶痕身子颤抖着,他真是魔鬼一个最无耻、最讨人厌的魔鬼!

    “说不说实话?”他低下头冲着她魔魅一笑,紫瞳底闪耀着滚烫磷火,那是兴奋的狩猎火焰,神态优雅地道。“好蝶儿,如果你还不知乖,不肯说实话,那么下一个被扯落的将是”

    他的魔掌直逼她的亵裤系绳。

    “不要!”蝶痕花容失色地喊着。“我说,我说!”

    她相信这恶魔会做出任何最邪恶的事,如果他当众扯松她的亵裤,那她这一辈子再也没脸见人!

    “我洗耳恭听。”他坏坏地噙笑瞅视她。

    蝶痕闭上眼,再认命地睁开眼睛,菱唇轻颤着。“我担心的是是你,是你轩辕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迫她啊?她无力抗拒他狂霸的掠夺,无力逃开那炽烈紫瞳,无力抹去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一切

    但,她总可悄悄地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收妥騒动的心,小心翼翼地维护仅有的自尊吧!

    这是她唯一仅存的啊为什么要这样逼她,逼出她最赤裸裸的情感她无助地紧握双手,等待他的讥讽、他的嘲笑。她知道他是个道道地地的狩猎者,他惟一在乎的只有狩猎的过程,一旦到手了,便会不屑一顾,弃若敝展。

    他会讥笑吧?讥笑她如此愚笨,如此轻易地就捧出真心;讥笑她不过是个单纯痴傻的采藥女但,没有她想像中的鄙夷和嘲谑,粉颈低垂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搂在她腰际的大手瞬间一紧,却又不至于弄伤她;那么狂猛的力道,似乎似乎要将她的身子完全嵌入他体内

    奇异的热流窜过两人全身,最纤细的心弦被悄悄地拨动了。

    他手法利落地又为她系好兜衣系绳,执起她的脸蛋,她看到他英俊魔魅、意气风发的脸庞。

    “小蝶儿,你的诚实令我满意,记住,这么美丽的子邬不适合再说谎,懂吗?”他的紫瞳炫亮炙烫,忽地轻啄上她的朱唇,偷了个香。“现在,上马车去,我们回宫。”

    轩辕焰已得到想要的答案,从容地搂着佳人步向轿子,看也不看地上的雷濯风一眼,仿佛当他只是个无趣至极的破玩偶。

    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雷濯风,脸色铁青地看着轩辕焰当众调戏他的小师妹,他还环住师妹的腰,将她完全罩在披风里,无视于旁人。

    他该死!雷濯风眼底的杀气更浓更烈,他该死、他该死

    瞪着背对他的轩辕焰,他眼底阴狠一闪。

    青光暗闪,被轩辕焰搂着的蝶痕只听到背后“咻”一声,她惊骇地回过头,看到仆在地上的师兄竟奋力爬起,抓起铜剑狠狠地偷袭轩辕焰。

    “师兄,不要”蝶痕尖叫,她已预见师兄的下场

    她的叫喊声还回荡在半空中,却见轩辕焰头也不回地往后打出一掌,掌间飞刀闪电射出,顿时鲜血狂喷

    那柄飞刀深深刺人雷濯风左胸,他双眼瞪得有如铜铃大,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倒下。

    血雾四喷

    “不!不”蝶痕心魂俱裂地尖叫,发狂地挣开轩辕焰的钳制,冲到师兄旁抱起血流如注的他。

    “师兄,你醒醒,你没事的,快醒醒”她哀切痛哭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师兄在一瞬间竟已丢了性命。

    轩辕焰冷漠地看着这一切,雷濯风狂泄而出的鲜血一并染红了蝶痕的衣裳。他冷消地撇起嘴角,淡淡地撂下二字。

    “愚蠢。”

    “你杀了他!”蝶痕恸哭得浑身发颤,悲痛欲绝地指控轩辕焰。“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但你竟杀了他!”

    她多希望此刻倒卧在血泊中的是自己而不是师兄,她无法原谅自己,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她造成的,如果她不曾将他救回山谷,今日师兄便不会惨遭横祸

    轩辕焰望了她一眼,魔瞳冷冽无情,还是不置一词。

    这男人真是蠢得可以,都已打算放了他,他还不知死活地由背后偷袭。

    死有余辜!

    他的冷漠更令蝶痕愤怒。“你说话啊,轩辕焰!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不是人!你根本不是人!”

    红艳血花喷射到蝶痕身上、发上雷濯风圆瞪的双眼始终不肯闭上,似乎正对她哀哀指控着指控她所带来的一切灾难,怨着她。

    蝶痕泪如泉涌地放下雷濯风已无生命迹象的身子,眼角瞥到地上的上古铜剑,瞬间,她像疯了似地抓起铜剑便冲向轩辕焰。

    “殿下,小心!”萨尔德大惊失色地欲制伏蝶痕,轩辕焰却面无表情地以左掌将扑过来的萨尔德打飞出去,右手则精准地接住疾扫而来的铜剑剑尖。蝶痕咬紧下唇地用尽全身力气,那锋利剑尖却还是牢牢地抵住轩辕焰指腹,无法再向下。

    “你想杀我?”他冷睇她,紫瞳被寒气冰封,嗜血的气息蔓延着,更增添他的魔性逼人。

    蝶痕持剑愤恨地瞪视他,水眸里有着泪、有着悔恨,更有着深沉的痛苦

    她恨自己会何救回这魔物,间接杀死师兄;但她更恨自己的是一直到这一刻,她的心居然还是可耻地被他牵制!

    哽咽地将热泪咽下咽喉,该死的是她,是她啊!

    他突然轻笑了,笑声突兀且诡异。

    他轻柔地捧起她的脸蛋,缠缠绵绵,强悍霸道地吻遍她的小嘴,以最纯熟的技巧卷起她的香舌。

    蝶痕樱目圆睁,羞愤的泪水滚滚迸落,如果可以,她多渴望在这一刻死去。但,她居然连咬舌自尽的能力也没有!

    当他终于松开她的唇时,两人的嘴上有着令人怵目惊心的斑斑血珠她悍烈地咬破交缠的唇瓣。

    “呵,小蝶儿,这是你的味道。”轩辕焰轻批地抹去唇上的血,绽开玩世不恭的滤笑。“多么甜美的滋味,饶是仙境佳酿也无法比拟呵!”他更邪恶地沾起血珠送到唇边,细细品尝。

    “你魔鬼!”身子激烈颤抖的蝶痕已濒临崩溃了,她究竟做了什么?她竟把自己的心交给这么泯灭人性的嗜血恶魔,她该如何才能替师兄报仇?

    “是的,我是魔鬼。”他的薄唇更猖狂地扬起,血腥似乎已渗人紫瞳,期待毁灭的火焰跳跃着。“那么,美丽的蝶儿!纯洁可人的蝶儿,来让我成全你的心愿,杀了我!”

    他边谑笑边往后退,大大摊开双手。

    “殿下!”一旁的萨尔德惊骇地几乎要跪下了!“您您万万不可啊!”殿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个悲痛逾恒的步蝶痕真的会杀了他啊!

    浑身满是仇恨的蝶痕直直地瞅着他,一眨也不眨,两人毫不动弹地四目相望。她的眼底有股隐隐欲燃的透明火焰,固执而憎恨地地望着他,仿佛希望从他的眼中解读出什么。

    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眼底只有冷淡。嘲讽,以及视人命如蝼蚁的残暴无情。

    珍珠晶泪再度滑出她的眼眶,直直落到地面,混着师兄的血没人土壤里

    她的心,死了。

    “我会杀了你。”再度开口时,她的语气平静凛然,眼眸里除了仇恨再也没有其他,迅速地再度举起铜剑。

    “殿下!”许多忠心的手下欲冲上前,皆被轩辕焰以雄劲掌风震回,他冷戾喝道:“统统退下,胆敢违令,我先杀了你们!”

    “蝶儿”转身面对她时,他的语气又是一贯的宠溺而难测,华服包里着的身躯狂燃着幽诡气焰。“来,举起你的剑吧,对准我的心刺下去。你可以杀了我为你的师兄报仇,你可以一刀一刀地划破我的尸首,剐碎我的心肺拿去祭坟”

    “殿下,不要!殿下!”萨尔德吼得声嘶力竭,他多想冲上去阻止,只可恨被轩辕焰弹指震住大穴而动弹不得。“求殿下以国家社稷为重,殿下步蝶痕,你胆敢伤了殿下,我保证让你死无全尸!”

    对于萨尔德的嘶吼和威胁,蝶痕置若罔闻,她紧紧握着长剑,一步步走上前接近他。她的眼底只有锋利的剑,以及他愈加放大的恶魔笑容。

    窜人鼻间的全是可怖的血腥味,师兄的血。

    “蝶儿,继续向前,一刀杀了我,深深刺入我的心,剐碎它!”他殷殷诱哄着,仿佛正在描绘一幅动人的美景。

    她告诉自己,心已经死了!她也命令自己封住所有不该再滋生的情愫,但,每踏出一步,她的心还是尖锐地抽痛着

    他的笑容为何那么诡矣邙充满血腥味?她看到他的昂然身躯四周缠绕着死亡气息,他真的如此轻贱生命?

    不但轻贱所有人的性命,更轻贱自身的!

    心口激烈抽痛着,她狠咬下唇,咬伤自己却浑然不觉。铜剑,笔直向前一刺“殿下”

    在萨尔德尖锐刺耳的叫声下,她手上的剑尖已直抵轩辕焰胸口。

    剑锋划破精致锦袍,也划开胸前肌理,细微血丝倏地迸出。

    蝶痕已然气息不稳,她死命地瞪着他。但他还是笑得优雅从容,脚步不曾移开半步。

    她可以紧持着长剑,却无法阻止额间不断滴落的汗珠,纤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了在萨尔德不断的叫骂中,她竟恍惚了,他胸前的小小血花幻化为鲜红樱瓣,幽香四溢的樱瓣

    那一个清晨春寒料峭,寂静的山谷中有着松果的香味,晨光翩然。美丽的樱花点点飘落,如雨似雾,如雪似烟。

    早樱吹雪,花瓣飘落在她和他的身上,也飘落在两人交握的掌间

    那初相见时

    她知道了,她的命运,在那一个清晨便已被悄悄决定。

    闭上眼,蝶痕轻笑,笑得凄绝而美艳。剑尖下就是他的心肺,她只要再稍稍往前一刺

    早樱的气息仿佛又传人鼻间,萦萦绕绕,绵绵密密。她张开眼深深地望住他,璀璨水瞳有他毕生仅见的美丽。

    她的掌间加力,却不是往前刺,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反抽剑身,青光闪烁间,悍然地抹向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