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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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享用过豪华美味的日式午餐后,孙霆堰带着晓星来到一家气势不凡的咖啡厅,美轮美奂的欧式风格装潢,显现出与众不同的气派与奢华。偌大的vip室中有着整片的大玻璃,从室内可以一览无遗穿过台北市的淡水河及观音山,相当美丽。

    “晓星,你想喝些什么?”两人坐定不久,侍应生相当恭敬地前来点餐。一旁的孙霆堰连menu也没瞧,就开口询问身边的她。

    只见她好奇的打量四周环境,显得有些不安。

    “唔都可以啊。”她回过神来,微笑道。

    “既然如此,来两杯爱尔兰咖啡好了。”他很纯熟地向侍应生点餐。

    待侍应生离开后,晓星这才缓缓开口。

    “孙大哥,你也喜欢喝咖啡啊?”她好奇地问。

    “通常我都喝杯小酒,不过现在和你在一起,我还是少碰酒为妙。我不知道晓星你喜欢喝咖啡呢!”他的声音相当温柔。

    “不是我喜欢喝咖啡,是老板啦,他每天都要喝上一杯咖啡才能开始工作,不然就没有精神。”

    “晓星,你认为官介珩这个人怎么样?”他故意试探她。

    “老板人很好啊,虽然脾气暴躁些,不过很照顾我就是了。”她尽量说服自己不去想昨晚的不愉快,以及今日他的无故缺席。可是一提到官介珩,她依然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难过,眼眶开始湿润。

    “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见她整个午餐强颜欢笑,以及现在的黯然神情,善于察言观色的孙霆堰心底大概有谱。

    晓星今天会答应和他一起吃饭,他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经他一探,果然是为了和官介珩赌气才答应邀约的。

    “我才没有和他吵架,我们只是”她嗫嚅着。

    “只是怎样?”他势必得弄个清楚。

    “我不想谈这件事。”她摇头,神色黯淡地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到身后的落地玻璃前。

    想到两人之间的争执,她就好想哭。昨天晚上她淋了一身雨走回家后,她忽然好讨厌他,也开始对他不通人情的残酷感到失望。

    她所认识的官介珩,不该是六亲不认、无泪无血的自私家伙啊!

    “晓星,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该让你掉泪。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官介珩实在没有资格待在你身边保护你。”他站了起来,来到她身后,同她一起眺望巿景。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长袖连身雪纺洋装,衬着她那白皙肌肤和及腰鬈发,好不飘逸动人。尤其是她可爱的脸蛋及无邪笑容,那才是令男人失去理智的致命吸引力。

    “老板他一直待我恨好的,我只是无法理解为何他会对待自己的家人如此冷淡?我真的不明白。”她低叹一声,小巧的脸蛋上尽是苦恼神情。

    “晓星,你太过单纯又涉世末深,不明白人性是有很多面的。或许在对待你这一方面,官介珩的确做得很好,然而一旦他周遭生活有了变化,打破平时的正常作息,你就会发现到他其它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个性中的冷漠无情,不曾作用在你身上,但面对工作或其它人际关系时,他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你从未见识过的官介珩。”孙霆堰以前辈的语气,试图安慰开导她。

    “纵使人性有很多面,可是‘心’只有一颗啊!不管面对怎样的人事物,老板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他能够那么体贴尽心地照顾我,为何不能用在其它人身上呢?我真的不明白。”晓星显得更加迷惑。

    “你还小,现在当然无法了解。”他的手揽上她的纤腰。“不要去想这些暂时无法解决的烦恼,只会浪费脑细胞罢了。”他动作纯熟地从身上拥揽她,她发上、身上的香味扑鼻而入。

    “可是”面对他这突来的举止,她有些慌了,也有些手足无措。

    “来,将这杯咖啡喝了,它会让你舒坦些。”他放开晓星,从侍应生手中接过杯组递给她。

    孙霆堰了解晓星的恐惧和不安,他不会笨到让她害怕地逃离自己。这之间的拿捏程度,他自有分寸、打算。

    毕竟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若现在就把美人儿吓跑,接下来就没戏唱了。

    “谢谢你,孙大哥,你人真好。”她接受他的建议,决定先把烦恼丢到一边。纵使现在的她觉得有一股罪恶感从心头涌起,感觉自己好似背叛了官介珩,她依然不顾心底的声音,和孙霆堰在一起谈天说笑。

    如果她没记错,这杯爱尔兰咖啡是含有酒精的,因为老板之前一直不许她喝这种咖啡饮料,就怕不胜酒力的她一喝即醉。

    “晓星,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将会发现我比官介珩那家伙有人味多了,不论哪一方面,我都有自信比他优秀。尤其是对待像你这般美丽的女孩子,绝不会像他一样,惹你伤心。”他含情脉脉地低望她,硬是强忍下心中对她产生的欲念。

    现在还不是鱼儿上钩的时候。

    “我想我该回去了。”晓星握着那温烫的杯子,低头轻道。

    “你不喜欢这里?”他有些讶然。杯中的咖啡她一口也没喝,她果然对他还存有戒心。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有些?郏赡苁俏私裉斓墓荩饧柑烀挥兴茫浴彼醯蒙硖宀惶娣缟瞎菔彼恢比棠妥牛钡较衷冢皇娣母芯醺忧苛摇?br>

    “如果身体很不舒服,你不该勉强自己的?矗曳瞿愕缴撤5闲菹14幌隆!彼饺耸种械目x茸桓逃i霰e潘叩缴撤14吻啊?br>

    “孙大哥我想回家。”她昏昏沉沉地低喃。

    “你大概是发烧了,我请人过来帮你看一下。”他摸了下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过高。

    “真的不用了,我只想马上回家。”晓星硬是勉强起身,试图站起。

    “我知道你还无法信任我,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只是和官介珩赌气罢了。你现在既然坚持要回去,我不阻止你,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请官介珩来接你,如何?”他的语气满是无奈。说完,他拿起手机就要拨号。

    “我不是有心利用你的,对不起”晓星难过地直躺在沙发椅上。她果然瞒不住他,她的心事一定全写在脸上了。

    “傻瓜,你不需要道歉,我是心甘情愿被你‘需要’,错不在你。”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开始打电话。

    不到三十分钟,官介珩那气极败坏的声音就已出现。

    “晓星!你的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跟男人单独出去。你”随着吼声,官介珩冲到两人面前。

    他见到的,是她躺在沙发椅上,而孙霆堰紧依在她身边,两人的亲密模样让他看得火气直上升。

    “官老板,我打电话是要你来接人回去,可不是要你来骂人的。”孙霆堰一脸不高兴地站起来。

    晓星刚刚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他突来的吼声惊醒,真是的,这个不懂体贴的老粗。

    “老板”晓星揉着惺忪的眼睛,还没清醒过来。

    刚刚在等待官介珩前来的空档,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被他的声音吵醒。

    “晓星,如果你故意想要惹我生气,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走,马上跟我回去。”官介珩冲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腕。

    他这异常粗鲁的动作,当下让晓星吓着了。他的手抓得她好痛。

    在旁的孙霆堰动作可不输他,他一手挡下官介珩,将他的手从晓星腕上拉开。

    “我请你来带走晓星,不是要你来羞辱她的。晓星她人不舒服,还轻微发烧。我要留她下来休息她不肯,所以找才逼不得已劳动你大驾,若是耽误到你这大忙人的宝贵时间,那可真抱歉了,官老板。”他义正辞严地同他交锋。

    他不亲送晓星回家,反而打电话叫官介珩过来,当然有他的目的。他要把晓星和官介珩两人之间的小裂缝愈弄愈大,最后导致两人的感情决裂,然后,他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你诱拐晓星约会一事,我会记下的,孙总经理。”官介珩冷酷地瞪他一眼,语带警告。

    见到晓星和这家伙在一起,他的心隐隐抽痛。除了表现在外的怒火外,他内心深处好似有种被人剥夺珍物的痛楚感受。不管今日是何原因,他就是无法忍受晓星和其它男人走得近,说他是醋桶他也不在意,他只在乎晓星一人。

    之后,他抱起晓星,不发一语地将她带离贵宾室。

    目送两人背影离去,一旁的孙霆堰自始至终嘴角微扬,有着令人骇然的自信微笑。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回到林宅后,官介珩所电请的医生也已经抵达。

    经过仔细诊断,确定晓星只是过度劳累加上感冒所引起的发烧后,他才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小麻烦总是令人又爱又怜,除了不断替他惹出状况之外,还不时牵扯住他的每一分心思。他很明白,若在正常情况下,他会二话不说地爱她、疼她,可是,他背负诅咒的事实让他因此却步。

    从离开贵宾室后,一路上官介珩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连和医生的交谈,也只是简短两、三句。

    睡躺在床上的晓星,明白这回官介珩是真的生气了。也唯有在他真正动气时,他反而会异?渚玻谎圆挥铩u庵直荒拥耐纯啵绕鹚鸬纳っ牛秆窈笳摺?br>

    “把葯吃了之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过来看你。”他将葯包及开水放置在床头柜上,脸上绷得紧紧的。

    “老板”晓星躺在床上,轻喃一声,水汪汪的眼中映出他那冷漠的身影。

    辟介珩话一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老板”晓星这回使尽力气,低喊一声。

    不要走,不要离开她啊“还有事吗?”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不带感情。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跟孙大哥出去吃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见他依然生她的气,她好难过、好伤心。

    她不要他讨厌他,不要啊听到她说的话,官介珩只是沉默了几秒,之后面无表情地回头,冷迸出声。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回去了。”他残酷地望她一眼,毫不接受她的解释。按着,冷冷地转身,推门而出。

    “不要!不要离开我”顾不得一切,她猛地起身,想要抓住他。

    没想到,过于情急之下,一个不小心,她整个人从床上跌了下来。

    “晓星!”听到她哀叫一声,他转身冲上前去,将跌倒在地的她搀扶起来。

    “好痛”晓星强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疼痛,泪,如雨般落下。

    之前膝上的旧伤口尚未复元,现在经这么一跌,原先快愈合的伤口于是又裂了开来,渗出鲜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要是再裂伤了,可是会留下疤痕的。”官介珩心疼死了,边叨念边动作迅速地检查她的伤势。

    “老板,不要走,我不要一个人”她才不管伤口是否严重。她只要他,只在乎他啊!

    晓星忽然激动地抱住他,在他宽阔的怀中哭了起来。

    “晓星”官介珩整个人呆住了,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那么几秒,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星儿只是生气,为什么你今天没有来参加人家的公演,就算是临时有事不能来,至少也要让星儿知道。你知道星儿有多么失望,站在台上表演时,人家的脑海乱七八糟的,好担心你是不是在路上出了意外。你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吗?”晓星躲在他的怀中,相当委屈地向他哭诉。

    她像个小孩般,哭得可怜兮兮的。

    “晓星”官介珩拥着她,被她这极尽委屈的眼泪彻底征服。一股莫名其妙的亏欠罪恶感油然而生,方才的冷酷及无情早已崩溃瓦解、烟消云散。

    “虽然和老板已经认识六年,但是星儿就是不了解,为何老板会有那么残酷的一面。星儿不要老板只对星儿好,星儿希望老板对沙琳还有孙大哥,也能够像对待星儿这般,既体贴又温柔。”她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早已哭红了眼。

    见她哭得这么惨兮兮,他心中的罪恶感更加深沉了。

    此时此刻,他不禁觉得,自己真是位千古罪人。

    “晓星,你还在生病,需要少说话多休息。等你病好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嗯?”他轻轻哄着她,尽量放低姿态。

    “今晚你会留下来陪人家?”她乖顺地点头,吸了吸通红的鼻子。

    “嗯,我会留下来陪你。”他抱起她,将她带至床上。

    “真的?你不能骗星儿喔!”她无法全然安下心来,深怕他趁她熟睡时,悄然离去。

    “我什么时候对你黄牛过?”他替她覆上被子,温柔地说道。

    就是今天嘛!晓星在心底抱怨。

    “乖,把葯吃了,早点睡觉休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拿着葯包和开水,哄着她服葯。

    晓星乖顺地把葯吃下去,没有二话。

    “膝上的伤还痛不痛?我帮你换上新葯,嗯?”他帮她将杯子放回柜上,同时取出医葯箱。

    “老板,明天去不去动物园?”她忽然问道,趁他帮她换葯时。

    “动物园?”他停下动作,抬起头来,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忘了?”她难掩失望之情。“你答应过人家的。”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聚集凝结。

    “我没忘。”他摇头,目光落在眼前她那光滑白皙的修长双腿上。

    他已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对晓星产生任何非分之想,纵然她毫无戒心地穿著单薄睡衣,既纯真又性感地任他帮忙换葯。

    她自己没有警觉到,她那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对一个平凡又普通的男人来说,是多么严重的致命吸引。

    “老板,怎么不说话了?”见他忽然出神发呆,她不解地轻间。

    “不,没什么。”官介珩慌乱地抽回视线。“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动物园。”他迅速地包扎完伤口。

    “等明天一早醒来,我就会好了。”她兴奋不已。极度渴望和他同游的心情,由此可知。

    “我会先准备好相机和野餐点心的。”他轻拍她的颊,安抚着。

    “嗯,晚安。”有了他的允诺,她安心地闭上眼睛,挂着微笑渐渐沉睡。

    一旁的官介珩望着她那纯真的睡颜,及依然挂有禾干泪痕的粉颊,他心底终于下了一个重要决定。

    他真心渴望,可以一辈子守护在她身边,就像现在这般,没有其它的纷扰和牵绊,只有他和她,两颗心紧紧相依为命

    和哥哥大吵一架后,官沙琳整个下午都坐在宅子后方的树林内生气、哭泣。即使天色已暗、树林内阴冷起来,她依然动也不动地曲膝呆坐,受伤的心扉中尽是对官介珩的怒气。

    心力交瘁的她独坐在漆黑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窜来的寒风及树叶摇动声,更增添可怕的阴森感。

    她整个身子颤着,孤零零地浸身在完全黑暗的世界中。没有温暖、没有微光,有的只这颗悲哀的心

    “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愚蠢地在这一个人独自伤心。”忽地,一个极其阴冷的空洞声音传入她的耳际。

    辟沙琳先是一愣,之后才缓缓抬起头来。

    自眼前阴森树林的黑暗中,浮现一双令人不寒而塛的紫色眼睛。

    何时开始,天色已暗了下来?她怎么都不知道?

    眼前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官沙琳心中有着千百个疑问。

    “我不是什么怪物,我可事先声明。”闇夜闷哼一声,没好气地来到她面前。

    黑衣、紫瞳。闇夜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邪恶气息。邪美面孔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紫色眼瞳,诱惑着注视他的任何一人。

    “那你是谁?”官沙琳的胆子算是很大了,她心底虽然又惊又骇,却仍凶巴巴地开口诘问。她那异于常人的勇气,可不多见。

    “阍夜。”他的微笑邪美且充满魔魅。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她怒问。对眼前这来历不明的家伙除了好奇,还有着恐惧。

    她害怕的,不是他那充满异国民族风的外表,而是他彷佛能透视人心的能力。

    这个家伙全身上下充满一股非常邪恶的气息,又穿戴一身边塞民族风味的披风服饰,迥异于现代人,想必他的身分很特别。

    “你是我目前见过最勇敢的女子,真不简单。”闇夜似笑非笑地来到她面前,冷冷地打量她,言语中有着欣赏之意。

    “废话少说!”对他充满戏谑的恭维,她可丝毫不领情。“你到底是谁?”

    “恕我现在无法告知你我的身分,你把我当成一般人就行了。”他态度轻浮又阴沉,却充满着神秘感。

    “去,你把我当成笨蛋。你这种打扮哪像‘普通’的一般人,我看你是神经病!”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还好我及时出现,不然看你刚才伤心的模样,你可能会想不开,做了傻事。”他面无表情地低望她,近两公尺的身长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我不会想不开的,我只是”她语塞。

    “你只是气不过你哥哥对你的忽视,以及他对林晓星的情意。”他一语道破她心结。

    “我”

    这个奇怪家伙的确说中了,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认识我哥哥和林晓星?”她问道。

    “没错,我姑且可以称之为他们两人的朋友。”他冷笑一声。“所以找才会在屋外的这片树林中出现。”

    “你的身分一定很特殊。”她打量他那充满戏剧性的外表。“你是不是表演魔术的魔术师?”她联想着。

    “若你如此界定我的身分,我也不反对,我的职业的确和魔术脱不了关系。”他沉笑一声。“我可以用身为魔术师的法力,帮你完成任何愿望。”他忽然说道。

    “愿望?”她愣了下。“你真的是脑筋有问题,懒得理你。”说完,就要走出树林。

    “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见到我的能力!”他狂笑三声,好不自负。

    “神经病!”她闷哼着,半信半疑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