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杜于优以为她听错了。

    牛奶还端在她的手上冒烟,室内的温度却骤然降到零度以下,全因为华逸杰这句话。

    “你要离婚?”茫然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觉,只感到天地倒转。

    “对,因为我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诅咒。“你或许可以像个该死的修女一样,坚持你对信仰的忠贞。我却无法要求自己变成神父,成天忍受欲望的煎熬。”上帝助他。“我试过,我真的试过!结果只是越弄越糟,我甚至不晓得我干嘛跟那些女人上床。”老天,救救他吧,他已经快失去灵魂。

    “可是”她惊愕到不知所措。“可是我们说好一年,现在才过了三个月”

    “无所谓!”他粗鲁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是担心我会黄牛,不帮你负担出国的费用。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点你不必担心,我一向说话算话,无论这桩婚姻有没有维持一年。”

    “我不是担心这个。”杜于优脸色苍白的反驳。“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这么快就想离婚。”

    “哦?”他冷哼。“我倒认为我已经把离婚的理由说得很清楚,你自己心里有数。”

    是的,他说得相当清楚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华伯伯那一边呢?你要对他怎么交代!”杜于优第一个就想到老董事长,怕他伤心。

    “老头那边我自会找理由搪塞,你不必担心。”该烦恼的人是他。

    “不,离婚的事,由我来对他说明。”她已经骗他老人家一次,绝不能再骗第二次。

    “你干嘛自己找死?”华逸杰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他当然不懂,凭他天之骄子的身分,哪懂得寻常人的感情?

    “反正由我去说服他就是了,我有把握。”淡淡地一笑,这是现在她唯一能帮他做的事,也非做不可。

    “随便你。”扬起手,比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杜于优马上明了他的意思,遂默默放下牛奶出去。

    必上房门以后,她端着空盘仰望天花板,仿佛看见计时的沙漏。

    他们历时三个月的婚姻,就要以离婚收场了

    真快啊!

    “什么,你们要离婚!”

    错愕的呼声从阳明山上某处别墅区传出,扰乱一室空冥。

    “是的,华伯伯,非常对不起。”杜于优站在华老董事长的面前,镇定的回道。

    “可是你们结婚才三个月”华老董事长颓然坐下。“是不是逸杰那兔崽子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我去教训他”

    “不是的,华伯伯!”她连忙阻止。“逸杰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是因为其他理由。”

    “什么样的理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帮他掩饰过错吗?”老董事长摇头。

    “华伯伯”

    “不要以为这些日子我不吭声,就表示我耳聋了。”老董事长叹气。“我听说这一个月来,逸杰一直在外面过夜,有没有这回事!”

    “这”杜于优不敢讲,只得支吾其词。

    “唉,我真不懂你们在想些什么?”老董事长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落寞。“亏你们还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居然会搞成这个样子。”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华伯伯”她深吸一口气,储蓄勇气。“事实上,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我和逸杰的婚姻不是真的,是假的。”

    空气瞬间凝结,四周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华老董事长却没有发言的意思。

    “我和逸杰,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她趁着勇气还没完全消失前,低头拼命解释。“当初我们之所以会假结婚,完全是基于现实考量。由于当时您您说他如果不在一个月内结婚,就要冻结他的资产。他怕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于是找我商量假结婚的事。而我,我很自私,因为逸杰说我若答应他的要求,就帮助我完成去法国深造的梦想。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这项提议。”

    她抬头恳求老董事长原谅。

    “对不起,华伯伯,我不该欺骗您。”说完,她的眼泪一并落下,深深感到抱歉。

    老董事长不置一词,只是一直盯着她满是羞愧的容颜,而后无奈的说:“这我早就知道了。”

    杜于优错愕。

    “你以为我活到这一把年纪是白活的吗?”老董事长叹息。“从头到尾,我就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只是不点破罢了。”

    “华伯伯”

    “既然你一直都有出国深造的打算,为什么不来找华伯伯呢?我可以帮你。”老董事长又是一声长叹。

    “无功不受禄,我不想平白无故接受您的帮助。”她摇头。

    “你不想平白接受我的帮助,却和逸杰搞出这种飞机。”老董事长皱眉。

    “对不起。”她羞愧的低下头。

    “唉,算了。”他摇摇手。“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身为那兔崽子的父亲,我当然知道他多会说服人,多会利用手上的筹码。”

    她的梦想,即是他握有的筹码。”只是,委屈你了。”老董事长轻拍杜于优的肩膀安慰她。“和那兔崽子生活一定很不容易,只是可惜了我特意安排的蜜月,听说你们还抽中了‘无人岛一日游’不是吗?”

    她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的长者。

    “别太惊讶,孩子。”老董事长笑道。“我有能力送你们去度假,当然也有能力安排你们的行程,包括贿赂主持人。”

    她还是瞪他。

    “本来以为经过了这些日子,你们会有所进展,结果还是白操心了。”捱不到四个月就要离婚。

    “除了抱歉之外,我不知能跟您说些什么。”枉费老人家的苦心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问题一定出在兔崽子的身上”

    “不,华伯伯,您这么说并不公平,逸杰也有他的苦处。”她为华逸杰说话。“逸杰是个有野心的人,这点你我都清楚。他虽然生活放纵,但在工作上却是兢兢业业,充满战斗力,而且也得到相当好的成绩。他有野心,肯努力,但却只因为不结婚就得失去这一切,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打击,他只是尽力在挽救自己的前途罢了。”

    杜于优这一番话,句句切入重点,同时也打入老董事长固执的脑袋中。

    “我只是怕华家断后。”老董事长深深的叹息,到头来他反而是罪魁祸首。

    “不会的,华伯伯。”她含泪微笑。“逸杰现在只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而已,等他想通了,也玩够了,自然会安定下来。”

    “就怕等到地球毁灭那一天,他还是不安定。”老董事长咕哝抱怨。“你呢,于优?你知道自己要些什么,还是你也跟逸杰一样,弄不清自己要什么?”

    她再一次愣住,呆呆的看着老董事长。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嘴里只懂得说梦想,却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老董事长靠在椅背上教训道。“就拿你们这次假结婚来说好了,你们只想到脱困,殊不知这只会令你们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这正是他们目前的写照。姜是老的辣,华伯伯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分析得很有道理。

    “能告诉我你们离婚的真正理由吗?你放心,我不会去责怪那个兔崽子。”他早已放弃。

    “我们个性不合,两人无法相处”

    “胡说八道。”老董事长斥责。“你们从国中开始就是死党,哪可能不清楚彼此的个性?别想搪塞我。”

    看样子是混不过了,只好吐实。

    “好吧,华伯伯,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她深吸一口气。“我们之所以这么快离婚,是因为逸杰想要更进一步,而我不同意。”

    她很快的把话说完,这次该老董事长呆愣。

    “你是说逸杰想要跟你”很好很好。

    “对,但我拒绝了。”她点头。

    “为什么?”损失啊!

    “因为我不信任他。”她苦笑。“我不相信他会为我改变生活方式,这就是我拒绝他的理由。”他的行为一向放纵,有如脱缰野马,她没把握自己能够掌握得住。

    老董事长深知她的疑虑,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他会不知道?只是他亦看得出来,她有她的野心,这不是他或者那兔崽子能够拘束的。

    “你知道吗,于优?当你和逸杰说要结婚时我有多高兴,简直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她明白,所以今天她才会站在这儿。

    “从你来我家玩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一直到今日。”

    她的眼眶再次盈满泪水,觉得好对不起他。

    “你一向就是个好女孩,奋发向上,努力朝自己的目标前进。即使家里无法给你太多的支持,你依然不气馁。”

    她没那么好,华伯伯太爱护她了。

    “然后,随着岁月的改变,你依然是当初那个奋发向上的小女孩。而那兔崽子却变成一个行为不检,成天醉生梦死的混蛋。”

    其实事情也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华伯伯未免也太夸张。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希望你能伸出援手,拉他一把。所以当你们说要结婚时,我虽然明知道是假的,还是予以祝福,因为我是多么希望这场美梦能够成真啊!”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要一时鬼迷心窍就好了,就不会伤害老人家的心。

    “华伯伯”杜于优抱着老董事长痛哭,天底下最令人心痛的事,莫过于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她竟欺骗了他。

    “去吧,于优,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轻轻摇晃她抽搐的身子,老董事长安慰她。“你和逸杰离婚的事,我很感激是由你来通知我。你放心,我不会责怪逸杰,毕竟我是始作俑者,没有理由责怪任何人。”只怪他太心急,没考虑到现实问题。

    “这么说,华伯伯是答应我们离婚了?”杜于优难以置信。

    “我能说不吗?”他早已想通。“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做法,恐怕再也不是我能够管的,我决定退休,把事业完全交给逸杰。”

    “华伯伯!”华伯伯人太好了,逸杰一定会很高兴。

    “不过,最后我要求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老董事长还有但书。

    “您说。”她尽可能做到。

    “和他好好的谈,毕竟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啊,他们曾经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这点他们都不该忘记。

    “我会尽力。”她承诺。

    白色的纸张,摊在客厅的茶几上,纸面上的蓝色油墨还未干。

    离别总是感伤的,虽然是结束一段不愉快的婚姻,但对曾经是哥儿们的两人,临别时的沉默,特别难捱。

    他们不约而同的瞪着那一张纸,两个人的签名就在上头,那是一张离婚协议书,属于他们俩。

    “你的印章都盖好了吗?”瞪到纸张几乎烧起来,华逸杰方才开口。

    “盖好了,你呢?”同样地,杜于优也瞪了那张纸很久。

    “也盖好了。”他答。

    沉默再次充斥在他们的周围,尴尬依然。

    为了解除这闷得令人发疯的气氛,华逸杰干脆拿起电视遥控器按下开关,让电视的声音为他们排解难堪的岑寂。

    电视台正播出贝克汉的特集,从他发迹的经过到和他老婆维多莉亚的恋情,钜细靡遗,很能够满足全球观众的好奇心,尤其是女性。

    “又是他,真受不了这个男人,除了卖弄那张脸之外,他还会什么?”看见假想敌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华逸杰哇哇叫。

    “请不要侮辱贝克汉,他是我的偶像。”杜于马上予以反击。“再说,你也不是也一天到晚卖弄你那张脸,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光会批评别人,也不想想自己。

    “我当然有资格,我出现在萤光幕是因为要推销我的事业,他出现在萤光幕是因为他爱现,差远了。”拿他和那种理着一头怪发的男人相比,简直是在侮辱他。

    “哪有多远?还不是一样在萤光幕前献宝,有什么不同?”她就是喜欢中间一排金发的男人,他管得着吗?

    “喂,你严重侮辱到我了,我可都是上一些访谈节目。”很高贵的。

    “对,而且全都是些女主持人,每一个都对着你的裤档流口水。”她甜甜的一笑,气得他想打她屁股。

    “我们现在是在讨论贝克汉,请你不要扯到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比如说;他的裤档。

    “那我也请你不要只会侮辱他,他除了那张脸好看之外,还有球技。”对于偶像,她立誓用生命维护。

    “哈,球技?”说到这个,他就想笑。“他的球技只能用来骗骗小孩子,或是你们这些心存幻想的少女,我若没记错的话,英格兰队连前八强都没进。”还敢杵在这儿跟人家说大话。

    “他们是没进入前八强,但至少赢了阿根廷队。”冷不防被击中要害,她只能用最微薄的事实挡回去。

    “那又怎样?”他凉薄冷睇。“输就是输,就算你把他吹捧得像尊神,他还是输,还是一个光有一张俊脸的笨球员。”哼!

    她倒吸一口气。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太悔辱他了。

    “我就是要说,你能怎么样,堵住我的嘴巴?”谅她也不敢。

    “我可恶。”气愤地胀红了小脸,杜于优抓起身后的抱枕往他的脸砸去,扎扎实实的给他一记。

    这个歹毒的女人,居然真的用抱枕塞他的嘴,他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于是他也拿起身后的抱枕回敬她,杜于优不敌,干脆一手拿起一个抱枕,左右开弓,和他战得不亦乐乎,直到他们都倒下为止。

    “哈哈哈”他们双双倾倒在沙发上,笑到流出眼泪,仿佛又回到无人岛那一天。

    “我们真无聊。”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吵架。

    “是啊,好无聊。”杜于优颇有同感。

    “还是朋友?”华逸杰伸出手。

    “还是朋友。”她微笑,将小手放入他的巨掌之中。

    华逸杰一根一根的弯起长指,将她的手包入温热的掌心之中。如果能的话,他希望能够就此握住永不放开。

    可惜,他终究还是得松手。她不属于他,或者说,他已经错过她。

    他无奈的微笑,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迟钝。只是,再笨的人都应该有第二次机会,还是他已经连争取的资格都丧失?

    试试看吧!

    “我突然想起,我们好像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握住对方的手。”明知他应该放手,他却怎么也放不开地牢牢扣住杜于优的柔荑,低声呢喃。

    “因为过去我们都忙着打屁胡闹,或是辩论,要不就是互推肩膀。”她亦轻柔的耳语,默许他掌握。

    “是啊,我们的确常常如此。”他迷惘的看着她。“好奇怪,认识这么久,我居然第一次发现你的手这么小。”

    “正常的事。”杜于优微笑。“我也是直到结婚之后,才发现原来你也会迷迷糊糊穿错鞋子。”她还以为他永远都是这么潇洒哩。

    “就像我很惊讶你居然会做家事,过去你一直给我讨厌那些琐事的印象。”结果竟是错得一塌糊涂。

    “所以结论是,我们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对方!”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同样的话,还是很有默契。

    他们相视而笑,明知该松手了,却依然放不开,依然瞪着彼此的手发呆。

    “于优”他的语气有些迟疑。“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或许可以不必离婚,重新再出发”

    “在这种情况下吗?”她摇头。“不,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也只是多此一举罢了,到最后我们还得再离婚一次。”到时候情况更难看。

    “是吗?”他苦笑。“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不相信我真能浪子回头。”

    “也许吧,逸杰,也许你说得对,我是不信任你。”她不否认。“更深入的说,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没有把握能和一个我不熟悉的人,共度一辈子。”

    她不否认她害怕,只是对象不单是他,还包括她自己。

    闻言,他惊讶的松开手,看着她。“我们认识了十几年,早已超越熟悉的程度。”

    “没错,我们是认识了十几年,但你连我会煮饭都不知道,而且我敢打赌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农历生日是几月几号。”

    他的确是不知道,这算是脑筋急转弯吗?

    他懊恼到搔头。

    “你也不知道我的农历生日。”要计较大家都来计较,她也没好上多少。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她无奈的微笑。“你不觉得我们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对方吗?我们虽然认识了很久,但总止于表面,只止于我们想给对方看的那一面。”

    事实如此。

    在于他,他嘴里虽说把她当哥儿们,其实还是有男性的虚荣,在她面前,总是不自觉的武装自己,显现出最潇洒理想的那一面。她却恰巧相反,在他面前,她永远一副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骨子里却很善解人意,一点都不像她外表那样。

    没经历过这场婚姻,他们都不知道,原来他们给对看的都是表面,都蒙上了一层灰。

    只是,灰散了,他们的缘分也跟着散了,除非彼此还有所留恋。

    “就算我们只看到对方给的,难道你就不会有一种冲动,想挖掘对方更多更多?”无法任她从他身边走过,华逸杰还想再挽回什么。

    “我也许。”她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也许我就跟你一样,想知道从小到大的哥儿们,除了打屁胡闹之外,能否发展成另一种情感,只是这需要时间确认。”

    “要多久?”拾得一线希望,华逸杰反问。“要多久你才能确认?”

    “我不知道。”他心急的模样把她逗笑,现在是谁在求谁?“或许等我到了法国以后,会有更充裕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你在惩罚我。”他烦恼地猛抓头发,这个小魔女。“你不在台湾的时间,我要怎么打发时间?”

    “听音乐、看书,随你爱做什么。”她努力憋住笑。“当然你也可以偶尔寄张明信片给我,你知道我最爱收集明信片,尤其是印有动物图案的明信片。”

    “好,就寄明信片。”他跟她卯上了。“你在法国待几年,我就寄几年,寄到你发疯为止。”然后赶紧回家。

    “随你喽。”她耸肩。“反正法国什么没有,明信片最多,我倒要看看是谁先发疯。”铁定不会是她。

    “我会想念你的。”看着她挑衅的表情,华逸杰微笑道。

    “我也是。”她嫣然回道,开始怀念和他打闹的日子。

    是陌生是熟悉,是遗憾是错过,对于他们两人而言,此刻已不再重要。因为,真正的故事,从下一刻开始;始于遥远的异国,始于他们的心底。

    这次,他们要认真了解对方,掸掉外表那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