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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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相亲!”

    在店后方的休息室里,姜季昀吼起来可说是毫无顾忌,毕竟这是店家的私人场所,不会有闲杂人等闯入。

    冯睿馨瑟缩了下,一副被恶婆婆虐待的小媳妇样。

    “喂喂喂,姜大作家,这里空间小,不用那么大声。”刁小欢看不过去,忍不住说了姜季昀一句。

    这里是休息室,里头又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么大声容易产生回音,听起来挺不舒服的,着实委屈了她的耳膜。

    “小嫂子。”姜季昀猛一回头,漂亮的眼微眯,带着些许危险的味道。“谢谢你把馨馨带来,现在我有点事跟她谈,可以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

    “不可以。”弹弹手指甲,刁小欢哪里不晓得他想对馨馨“严刑逼供”?“人是我带来的,我就有义务安全的将她送回去,没得商量。”

    姜季昀二话不说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熟稔地按下一组号码。

    “这个时间你想打电话给谁?”刁小欢突生不安,她瞪着姜季昀按着手机按键的指,仿佛想看穿他所拨的号码。

    “你说呢?”姜季昀扯开笑纹,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我有这么多死党,你认为我会打电话给谁?”

    说完将手机覆在耳边,显然已经在等待对方接听。

    刁小欢的眼角抽搐了下,霍地由位子上站了起来。

    “够了!我走就是了!”

    “等一下。”姜季昀对着话筒说了句,转头望了刁小欢一眼。“小嫂子,不跟你亲爱的老公讲讲话吗?”

    刁小欢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拎起随身包包便往外走。

    “不用了,要讲我回家自己跟他讲个够!”未了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甩门声,为她的离去做了最佳的ending。

    只见姜季昀目送着刁小欢离去,完全没向电话那头的对方稍作交代,便将手机摆进口袋里,登时令冯睿馨目瞪口呆。

    哇咧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打电话给人,收线也不交代一声,不怕对方翻脸喔?

    就算再好的朋友,被挂电话也是很不爽的事吧!对方难道不会生气吗?

    他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姜季昀走到沙发前,挑选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坐下,状似闲散地跷起二郎腿。“好了,现在没人在旁边吱吱喳喳了,终于可以好好谈点事,对吧,馨馨?”

    冯睿馨闻言,全身寒毛竖起。

    好奇怪喔,姜季昀以往对她向来温文有礼,她从不曾觉得他会对自己有任何威胁性,怎么今天不过一句“轻声细语”就让她疙瘩直冒、冷汗直流?会不会是她神经过敏了?

    “呃,那个姜、姜大哥。”噢!她实在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把姐姐改成大哥,真是个绝佳的改变。“你刚才、打电话给谁啊?为什么刁小姐那么急着走?”

    姜季昀稍稍动了下眉尾。

    “馨馨,这好像不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重点吧?”

    “啊?”冯睿馨愣住,她拧起秀眉,懊恼自己的企图被拆穿。“嘿、嘿嘿”遇到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自己除了乾笑,还能说些什么?

    姜季昀看着她的眼、听着她的声音,扯扯笑纹。“不过你要是想知道,告诉你也无所谓,事实就是我根本没把电话拨出去。”

    冯睿馨瞬时瞠大双眼。

    不会吧!她温和良善的“昀姐姐”怎可能有如此恶质的一面?那刁小姐气呼呼的走人,不就白走这一遭了?

    滔滔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还是离他远一点安全些。

    “馨馨,你想到哪里去?”

    温和到不行的嗓音拉住她移动的脚步,更恐怖的是,那个声音近在咫尺,彷佛就在她身后。

    不敢置信地回头,要不是心存警戒,恐怕她就要一头撞上身后的肉墙

    厚!他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她根本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她一时心虚,赶忙再将脸转了半圈,背对着他总比面对他好。

    “你不觉得你应该为你去相亲的事,作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他温和的声音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冶冽,但冯睿馨还是发现了,并且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奇怪了,她需要作什么解释?不过是认识朋友吃个饭,不巧对方是个异性,如此而已。

    “清、清姐介绍我认识朋友,根本不算相亲。”然后她发现了自己的懦弱即使心里这么想,而且清姐真有那个意思,她就是提不起反驳的勇气,很懦弱的出声解释。

    “真的吗?”

    他的气息喷拂在她耳际,令她惊跳了下,稍嫌紧张的捣着耳朵跳开。

    他的眉心微蹙,似乎不满意她的举动。“馨馨,我记得你很爱黏我的。”

    好些时日没见到她了,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习惯没有她存在的日子,但可惜他失败了,而且是惨败。

    他想念她,奸想好想。

    几次冲动的想去找她,却因为没有她家地址,又拉下下脸去询问潘美清而作罢,直到见了面,他才惊觉自己的奸面子有多愚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与她相处的时日。

    “呃”冯睿馨转个身退一大步,这时又觉得面对他似乎安全些:因为他移动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她发觉此刻自己竞不敢与他太过接近。“我黏的是昀姐姐,不是你姜大哥。”

    姜季昀的眼眯了起来。“有差别吗?我还是我,本质并没有改变。”

    “才不一样。”开什么玩笑?他以为是变男变女变变变喔?“我的昀姐姐是女人,你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哪里会一样?”

    “男人不好吗?”

    这丫头根本就有性别歧视,难不成只有女人可以当她的朋友吗?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好。”她皱起小鼻子摇摇头,当真和姜季昀的预料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好?”有趣,他倒想听听这思想特异的小妮子在想些什么。

    “当然不好啊!”抿抿唇,她自有一套说辞。“和男人又不能讲体己话,所以还是女人好。”

    这么白痴的理由,她也想得出来?姜季昀忍不住直发笑。

    “和男人也可以讲体己话,而且能做的事比女人更多。”女人呐,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男人可就不同了,上山下海、肩挑手提,样样都比女人来得强,绝对是生活上的奸帮手。

    陡地,他发现冯睿馨的小脸胀得火红,仿佛才由火场里逃难出来似的。

    “馨馨,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眯起眼,好似看穿了她小女人的怀春心思。

    懊死!这丫头在想什么啊?害得他也被传染似地开始胡思乱想、身体发烫!

    “没、没有!”她拍拍脸颊,让脸上的热度散得更快一些。

    “没有吗?”眯起的眼渗入笑意,他的声音有点抖,显然正隐忍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怎么我看起来却下是这么回事?”

    “没有,真的没有!”

    糟糕,散热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更觉得烧灼起来。

    敛去笑意,他变得认真。“好,那么你告诉我,男人跟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那个哎哟,反正有些私房话是不能跟男人说的啦!”讨厌,单单这点就够多了不是吗?这点就很严重了啊!

    “有什么不能说的?”普通朋友不行,难道男朋友也不行吗?“当男女之间的距离拉近为零,没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随着他的语音稍落,在她惊愕的注视之下,他颀长的身影已然大步踱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搂住她的纤腰

    “姜姜姜文、姜大哥,请问,什么是距离拉近为零?”

    天呐,她想尖叫!以他这么有文学素养的人而言,他脑袋里想的,绝对跟她所以为的不是同一个意思,绝对!

    “这个意思。”姜季昀以行动代替回答,性感的薄唇不由分说地堵上她尚欲说些什么的樱桃小口,堵住她所有的发言以及令人毛躁的问题。

    感谢上帝发明如此甜蜜的肢体语言,不仅可以表达情意,更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真是英明!

    冯睿馨整个大脑失去所有的运作能力,她的心脏仿佛正抵着喉管,全身的五感只剩下触觉,感觉他的舌顶开自己的齿,感觉他的舌嚣张地探入自己的檀口,感觉

    她感觉自己快要休克了!

    虚软感攫获了她,姜季昀却趁着她无力反抗的此际,尽情地攻城掠地;炙热的唇舌舔吮过她唇间每一寸柔嫩,直到他餍足并抽光她全身的力量为止。

    冯睿馨无力地揪住他的领口,唯恐一不小心,就会跌坐在地上: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似乎下妥,慌慌张张地放开小手。

    丙不其然,双腿一软,眼见就要跌倒了

    “来,坐下。”姜季昀捞起她,将她安置在一旁的沙发上。

    冯睿馨双颊赤红,动作间完全不敢看他一眼,至于自己在怕什么?应该说害羞的成分居多吧!

    他为什么吻她?似乎没什么道理。

    “你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姜季晦站在她身边,像个居高临下的神只,盯着她的发旋问道。

    “哪个男人?”

    哪壶下开提哪壶,他说的是哪件事、哪个人?

    姜季昀挑起眉尾。“难道跟你相过亲的,不止今晚这一个?”这个潘美清也太积极了点吧?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啊?”冯睿馨微愣,终于弄懂他问题的重点。“没有啊,就今天这一个。”嗟说得她好像花花女似的。

    “那”

    “喂!酒保!”姜季昀正想再说些什么,陡地休息室大门被打了开来,进来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语气很是恶劣。

    “干么?”姜季昀拧起眉,不太高兴私人时间被打搅。

    “外面一堆客人等酒等得快暴动了,你还窝在这里谈情说爱?”男人的眼盯着冯睿馨,直教她无处躲藏,只能尴尬的顶着大红脸无地自容。

    “哎哟,馨馨也在?”

    陡地一道软软的女音出现,稍稍化解冯睿馨的不安。

    “诗小姐。”虽然她不很明白,为什么诗虹雨会凑巧在这时出现,但至少这让姜季昀和那男人的注意力分散一点,不再全数集中在她身上,着实让她松了口气。

    男人瞪了诗虹雨一眼。“你认识她?”

    “嗯哼,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女孩。”诗虹雨站在男人身边显得很是娇小,但视觉上却是一种极端的享受。

    男的俊俏、女的娇媚,就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男人的眉挑得老高,调侃的眼对上臭脸的姜季昀。“昀姐姐?嗯?”

    一阵羞意几乎将冯睿馨淹没。

    真是要命!怎么她搞出来的乌龙事,全世界都知道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够了!”姜季昀抹抹脸,大步闪过男人走出休息室,临去之前撂下一句话。“馨馨,你别走,等我收工。”

    休息室里一片静默,待他走远了,诗虹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男人也笑了,搂住诗虹雨浑圆的水桶腰。“老天,那家伙脸真臭!”

    冯睿馨的注意力胶着在男人摆放在诗虹雨腰际上的大手,感觉心脏怦怦乱跳。

    这两个人有暧昧!

    诗虹雨发现她一直注意着自己,便拉着男人坐到她身边。“馨馨,见见我老公末于涛。”

    喔喔,原来他们两个是夫妻喔!真是天作之合,令人称羡啊!

    “馨馨,是昀带你来的吗?”诗虹雨对冯睿馨突然出现在店里一事感到兴味,追着她问道。

    “不,是刁小姐带我来的。”

    冯睿馨将晚上和刁小欢相遇,然后被带到这里的过程简单敍述了一下,当然也包括了刁小欢被姜季昀耍弄的那一段,独独漏了那个吻。

    她可没勇气再忆起那个理由不明的吻,免得被自己的猜臆给淹死。

    “啐!”宋于涛轻啐了声,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纹。“难怪那家伙的脸那么臭!活该!”

    玩什么把戏?既然对这女人有点意思,一开始就不必玩什么姐姐妹妹的游戏,搞到后来人家去相亲了,才在那边内伤个半死,活该!

    苞以前的他—样,咎由自取。

    “呃”冯睿馨有点坐立难安。这位诗小姐的老公,脾气好像不太好欵!“宋先生,我不太了解你的意思。”

    什么叫活该?不懂,不懂啊!

    “没什么啦,他们两个是死党,臭味相投,别理他们。”诗虹雨娇笑着安抚她。

    “喔。”是喔?感觉诗小姐有点敷衍她的意味,但她在人屋檐下,还是安分点北较好。

    三个人没啥主题的随便聊了下,诗虹雨地又想到了一个新问题,而且还是个很重点的问题

    “馨馨,说真的,你打算留下来等昀收工吗?”

    。。

    事实证明,冯睿馨是只没有胆子的小白兔,她并没有在休息室里等待姜季昀收工,而是靠着诗虹雨夫妻的帮助,由后门偷偷溜回家了。

    奸笑的是,沿路上诗虹雨还不断地称赞她够聪明,害得她好生尴尬:好在宋于涛什么话都没说,但她老是觉得,深沉的宋于涛绝对在心里偷笑!

    隔天,她便顶着熊猫眼到画廊上班因为她整个晚上没睡好,脑子里全是那个来得突然且令人错愕的吻。

    早上一照镜子,脸上不仅上了一层自然的熊猫妆,更附加了几颗痘痘当赠品,真是“惊喜加倍”

    一脚踩进画廊,昨天才进场的新锐女画家柴倩倩,姿态优雅的走到她面前,从头到脚将她审视过一遍。

    “啧啧啧,冯小姐,你今天真是青春啊!”柴倩倩扬高描绘得精致的脸蛋,仿佛向她炫耀着一般。

    “呃”白痴都听得出她话里嘲讽的意思吧?冯睿馨硬是压下心中不快,挤出僵硬的微笑。“是啊,昨晚没睡好,柴小姐有事吗?”

    “茶会的事啊!”扬了扬手上的请柬,柴倩倩的不满全写在脸上。“你看,印得这么丑,会有人来才有鬼。”

    “柴小姐,我想会来的人都是冲着你的作品来的,至于请柬,那只是一种形式,并不会影响你的声誉才是。”

    拜托,那是画廊老板自己设计的欵,样式简单大方,深获众人好评,她根本不晓得柴倩倩在嫌弃什么。

    “哼!最好是这样。”当然,这番话听在柴倩倩耳里很受用,虽然她对请柬的设计还是老大不满意,但在听见冯睿馨这段吹捧交加的话语之后,即使难掩眉宇间的得意,却仍故作清高的冶哼了声。

    “绝对是这样的,柴小姐请放心。”

    担心柴倩倩一下高兴又缠着她唠叨,于是冯睿馨再三保证,终于哄得柴倩倩开心了,转而走到她的作品前,沈浸于自身的才华之间,这才让冯睿馨得以喘口气。

    时间就是这个样子,很容易就在东摸摸、西整理之间流逝了。

    十点才对外开放的画廊在中午之前其实并没有什么客人,但由于位处商业区,一到中午时间,参观画廊的人便明显的增加了。

    加上这次柴倩倩画展的茶会就订在今天中午,一到十二点左右,很多人便陆续涌了进来。

    扫除掉柴倩倩的文艺界朋友,其余的几乎全是参观者。

    这些参观者未必会买画,主要都是纯欣赏居多。

    有的人会安静的赏画,有的人则是半桶水,一进到画廊便和同伴滔滔不绝的发表自己对画的感想,或是评论画家的笔触之类:冯睿馨这个工作做久了,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但身为画者,个性又略嫌骄纵的柴倩倩可受不了,一听见有人评论她的画不好,当场抛下前来为她捧场的朋友们,凑上前去跟参观者“比划”起来。

    这一搅和,让原本还算平静的画廊,顷刻间变得紊乱。

    有点像夜市在喊价似的,柴倩倩的周围聚集了一些她的朋友,而那名评论者身边则是围着一些好事者,其问还不乏某些报导文艺新闻的记者们,当场教冯睿馨儍了眼,不知该怎么处理这团混乱才好。

    “馨馨?”画廊小开翟明远正好和朋友经过附近,顺道进来看看,却极凑巧地撞见这一幕,忙挤身到人群之间,寻找冯睿馨的踪影。

    “明远!”彷佛见到救星,冯睿馨几乎喜极而泣子。

    “发生了什么事?”将冯睿馨拉到身后,翟明远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出声问清混乱的根源。

    不问还好,这一问,参观者和柴倩倩各执一词,双方看来又将演变成口角战,让局势看来更形诡谲下安。

    “对不起,各位,这纯粹是艺术欣赏,每个人的论点都可以成立,为了个人观点不同而争吵,传出去不论对哪一方都不是件好事。”翟明远很快地弄清前因后果,当然他也发现了有记者混杂其中,调解之余不忘幽上一默。“请记者大哥、大姐们高拾贵手,就当此刻是大夥儿闲得发慌嗑嗑牙,皆大欢快。”

    一句话引得在场者哄堂大笑,大多数人见没什么好戏看了,摇了摇头之后便逐渐散去。

    翟明远踱到记者身边,不知轻声和记者们说些什么,只见那些人点了点头,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去。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面对麻烦时,不给记者先生小姐们一点好处,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答应下一季要延请大师级的画家来参展,并给他们第一手的消息和采访机会,这才得以息事宁人。

    “翟先生,你这摆明是偏袒对方,刚刚分明就是那个人不对嘛!”柴倩倩语多埋怨,认为翟明远息事宁人。

    “没的事。”翟明远应酬地笑了笑,把冯睿馨拉到自己身边。“你看我们家馨馨,吓得脸都绿了!你别介意,晚餐由我作东让你消消火,也顺便为馨馨压压惊。”

    “是吗?”扬扬眉,柴倩倩心里还是不舒坦。“我看你只是想给你的青春小美人压惊,我不过是陪客罢了。”

    “呃”任何人被如此堂而皇之的吐槽,难免语塞,一如此刻的翟明远。

    “当陪客也不错啊!”正当翟明远不知如何回覆柴倩倩之际,一道清朗的男音介入。“我不请自来,和柴小姐一起担任今晚的陪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