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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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和久冲进一片茂密高耸的丛林,这里的树一棵棵叶面宽大,遮蔽了天空,土壤极为潮湿,湿气氤氲,让人觉得有些许凉意。

    “讨厌!”阳和久的泪珠竟掉了下来,她不甘心的用手背抹脸。

    吧嘛为这种无聊的事掉泪呢!他有别的女人又怎样?反正她本来就是要把他甩掉的不是吗?她根本不在乎这种事,她也不过是跟他玩玩而已但,她为什么觉得心口好酸,就是好想哭

    无声无息,不知何时水止观已追到她的身后,他无奈地由她身后一把搂住她的腰,俯首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低叹一声:“和久!”别这样边颤抖边抽噎让他心疼,她不是一向很聪明的吗?怎么会搞不清楚他究竟爱谁呢?

    “你放开我!”阳和久用双手捂住脸,她的假哭他爱看几遍都行,她才不要让他看到她真哭出来的样子。

    “我跟苹儿本来就没什么,而且刚刚我也已经跟她画清关系了”水止观眉头都快皱成一直线了,他没想过有一天他必须跟女人解释这种事情。

    “你已经有别的女人了,竟然还随便碰我,你好脏!下三滥!”阳和久一想到他对苹儿也做过对她做的事,就觉得心头酸得发狂,又气又痛,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水止观更加用力的搂紧她“对不起,但我当初并没有把苹儿当成认真的对象,她也是如此对我,再加上后来遇上你,虽然最初是因为那毒葯我们才会在一起,但现在对我而言,除了你,我已经无法再接受其他女人。”

    阳和久捂着脸默不作声,她并没有怀疑过他对她的感情,只是她就是不甘心!他有过很多女人,而她竟对这件事感到伤心生气!她好讨厌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在乎他!

    水止观苦苦思索要怎样诱她说话“和久,你在吃醋是不是?”

    吃醋!阳和久忽地心惊。“没有!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又不喜欢你!”她嘴硬到底,双手胡乱把泪痕抹干,昂头挺胸背对着他。

    “我倒宁可你是吃醋”水止观硬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大手扣住她小巧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对着他。“看到你吃醋,我才安心了,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老是在一相情愿,当个傻瓜!”他的蓝眸盛满深情。

    她也曾让他不安过吗?阳和久惊讶地直视他的蓝眸。

    “而且,”水止观的手轻拂着她甜美的脸庞,低笑道:“我除了十三岁时不懂事把初吻贡献出去过,就再没吻过其他人了,除了你”他边说边靠近她的脸,阳和久觉得时间凝结了,她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离她愈来愈近

    “等等!”阳和久连忙撇开脸,差点败倒在“美男计”下。

    “怎么了?”可恶,没吻到!水止观挑眉问道,低头俯视着她。

    “我还没原谅你呢!”阳和久扬起小脸,此他更生气。

    “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水止观没辙地说。叱风云的海神竟然得在这边卑躬屈膝地请求女人原谅,他真的遇上克星了!

    “答应我三件事,不然,我们就分手。”阳和久直言。

    这会儿换水止观怒气冲天“你是在威胁我!分手这件事你可以随便挂在嘴上说?”

    阳和久喉头一紧,垂下俏脸“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好害怕怕我为了你失去我自己”

    水止观蹙眉凝视着她,他了然她的感受。就像自由自在惯的他被她一步步进逼,行为举止都失常了,他何尝不怕?但比起怕失去自己,他更畏惧失去她。

    水止观叹了口气,沉重地回答:“你说说看是哪三件事,我答应你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做到,但你别说什么不答应就分手的话,不是真想如此,就不要说,不要轻忽我对你的心。”

    看到他的蓝眸里有受伤的神情,她不禁觉得歉然。“对不起”

    “没关系,”水止观对她露出温煦的笑容“第一件事是什么?”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的一天,都不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要对我忠诚。”阳和久认真地提出要求。

    她知道像她父母那样一夫一妻的爱侣,在这个社会实在很少,就连她母亲一开始跟父亲在一起时,父亲也有三个妻子,但她就是不能容忍这种事。

    “我发誓我会对你忠诚。”水止观毫不犹豫地答应。就算阳和久不提出这要求,他也不相信他还能接受其他女人。

    阳和久略带腼腆地点点头,星眸闪烁,玫瑰娇靥竟有几分羞怯。“我也会对你忠诚另外,其他两件事可不可以先让我保留啊?”

    “逗种事为什么可以保留?我又不是真的亏欠你什么!”水止观冷哼,不想买帐。

    阳和久噘着嘴不语,用明亮的星眸瞅着他,泫然欲泣。

    水止观看得胸口一闷,烦躁地握拳捶了捶自己的额头。“好吧,保留就保留,你想到再跟我说。”

    “你最好了,阿观!”阳和久高兴地跳起来,揽住他的颈项,重重在他的唇上啾了一下,一头波浪鬈发翻飞在风里。

    唉,拿她没辙,就是拿她没辙!

    。。

    黑夜笼罩大地,为了欢迎海盗们回来,大家在村里的广场上举办露天筵席,人人拿了一张张草席铺到外头,就这样围坐在草席上用餐。虽然今夜乌云较厚,风一吹常遮蔽了月光,但依然不减大家的兴致。

    “这一趟是大丰收喔!”刀疤高兴地朗声跟其他村人宣布“而且,我们还拿到了月岛的藏宝图!”

    “耶!”老老少少欢声雷动。

    坐在离众人较远处的阳和久咧嘴一笑,她觉得这里的人虽然看起来生活相当刻苦,神情态度却非常快乐,跟皇宫里常常抱怨东抱怨西的官家小姐、少爷们感觉差好多。

    “你在想什么?”跟她共坐一张草席的水止观低声问道。

    “你们这边的人生活得好刻苦,但似乎很快乐。不过,只靠每次抢夺回来的钱财过生活,这样不是很拮据吗?没有别的办法吗?”阳和久皱起眉。

    水止观对于和久的观察入微感到佩服。“其实,我有个想法,也一直在筹备,星岛的位置很好,一直以来都有许多商船会经过这里,如果有办法让星岛成为一个规模够大的中途停泊港,各国船只可以在这里装卸货物、买卖交易,水手们也可以在这里打尖休憩,这样经营才能根本解决大家的生计问题。但要做到这一天,我们需要大笔资金,现在还言之过早。”

    水止观的眼神炯炯发亮,他仿佛已经看到星岛繁荣昌盛的未来,那是他未医跟别人启齿的梦想。

    “如果是你,迟早一定做得到。”阳和久对他信心满满。

    “那”水止观的蓝眸转为炽烈“你愿意一直在我身边看我完成这梦想吗?”他知道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无法跟她承诺什么

    阳和久凝视他,觉得周遭嘈杂的声音被吸走了,她的心跳个不停,但她还在想、在思考她至少必须回皇宫一趟,他们之间有些事快要面临不解决不行的关头。

    “我!”阳和久正要开口回答,突然,小花走过来打断他们。

    “不好意思,海神,借一步说话。”小花歉然地跟阳和久点了点头。

    水止观眉头一扬,但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一边。

    “藏宝图失窃了。”小花附耳说道。他担心得眉头打结,但依然保持一贯的沉稳。

    “什么时候的事?”水止观马上警戒。虽然这宝藏一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但藏宝图的失窃代表可能有内贼,在彼此交托性命的海盗集团里,背叛是罪不容赦的大事。

    “刚刚刀疤在展示战利品,正打算取出藏宝图给众人看,却发现宝匣空了,他没有惊动其他人,现在已悄悄离席到你的小木屋那里去,要我找你和大光一道去商讨对策。”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水止观凝眉回道。

    他走回阳和久身边。“和久,你去找刀疤婶陪你一下好了,我有要紧事要处理。”

    “嗯。”阳和久点点头,她感觉得出水止观语气里的凝重,他不方便说,她也绝不过问。

    看着水止观跟小花身影融在夜色中,阳和久跑到另一头也是独自一人的刀疤婶那里坐,围着营火看大家轮流到中间表演拿手绝活,整个场子气氛热闹腾腾。

    月亮又被乌云盖住,但幸好几十支火炬照亮黑夜,如同白昼。

    筵席散了,水止观他们都还没回来,阳和久开始有些生气。

    “这样我要去哪里?这个笨蓝眼珠,根本没告诉我我能住哪里,本来说要带我去看他家,结果咧?自己先走,也不交代一下!”阳和久一手把玩着自己的鬈发,一边碎碎念。

    “和久,你要不要先到我家来?还是,我告诉你海神住哪,你先去他那里等他?”刀疤婶和蔼地问道。

    “那你跟我说水止观他住在哪,我自己去那里等他好了。”她不好意思麻烦刀疤婶。

    “海神就住在前面转角那栋最小的木屋里,要不要我带你过去?”不待她回答,刀疤婶又说道:“唉,他们也不知是上哪儿干什么去了,连交代也不交代一声,这么晚还没回来。”

    “对呀,不过没关系,我自己晃一晃,再到水止观那里去,你先回去休息,很久没回家应该有一大堆事要做吧?”阳和久体贴地说。

    “你说得没错,今天我一打开房门,哎哟,都不知有多少尘埃,快成鬼屋了呢!房子这种东西没人照料就是不行!”刀疤婶咋咋舌。

    她们又闲聊了好一下子,刀疤婶一再确定阳和久一个人真的没问题之后,才依依不舍先回家去。阳和久拿了支火把照路,一个人往水止观的小木屋前进。

    果然是“小”木屋啊!阳和久非常讶异地看着眼前的简陋小房子,这栋房子跟其他房子比起来明显的小很多,一眼就认得出来!

    为什么领导海盗的头头是住在这种地方呢?阳和久好纳闷。

    就像他杀敌时总是冲第一个、在海战时他也塞给她一把刀,叫她自己保护自己,因为他要保护全船,身为全星岛的首领,房子却是最小的这个男子是那种为了别人奋不顾身、连抢来的钱财都不多贪一毛的人。

    阳和久忽地露出笑容,真不愧是她看中的男子!

    从房子微微敞开的木窗中流泄出光亮,阳和久心头一喜,水止观在里面吗?她连忙推开屋门,一边高兴的唤道:“阿观!”

    却见床上交叠着一双人影,雪白赤裸的女体覆在趴伏着的古铜色男子背上,薄被覆盖住他们的下半身,满地衣袍、束带,一片狼藉。

    那女子抬起头往这边瞧,美丽的脸带着娇嗔“谁打搅我们的好事?”

    一瞬间,阳和久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心头一震,俏脸惨白如纸,她开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不!为什么苹儿会跟水止观躺在一起?他背叛了她!

    “你还不走?”苹儿柔柔的声音含有无比的恶意,媚眸瞪了她一眼,更加贴靠在水止观半趴的裸背上,用手指画过他的结实。

    不,水止观不可能这样做,一定有问题!而且他为何一动也不动?阳和久脑袋快速思考着,愈是这种时刻,她愈要逼自己冷静。

    阳和久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们,那目光瞧得苹儿都发毛了。她没有走开,相反地,她深吸一口气,走向前一步,用手上的火把点燃床上被褥的一角。

    “你疯啦!”苹儿抓着衣裳躲避,她没想到阳和久是这种人!火舌开始迅速逼近她。

    “疯的是你,竟然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如果不想死,就马上给我滚!”阳和久站得直挺挺,不屑地骂道。她有那么容易被人骗吗?未免太小看她了吧!

    苹儿果然惊恐地抓起衣裳捂在胸前,从床上踉跄爬下,跌跌撞撞经过阳和久身边,想往门外冲去。

    “等一等!”阳和久轻松地用脚把她绊倒在地,苹儿半趴到地上,她俯身拿着火炬靠近她的脸,威吓道:“再有下次,我一定会毁了你的容。”

    苹儿当场吓哭,这个姑娘怎么这么恐怖!她放火是要跟大家同归于尽是不是?

    “对对不起”苹儿边道歉边爬起来,还半裸着身子,就赶忙推门冲出去。

    呼!轻吁了一口气,阳和久迅速用掌风弄熄火把上的火,丢开熄灭的火把,马上冲上前用衣服拍灭床上的火焰,火虽然在差一点烧到水止观前被即时扑灭,但床还是给烧出一块大黑洞,而且满室都是呛鼻的烟味。

    “咳咳”水止观半趴在床上呛咳不止,习武的警觉让他在大火逼近的热度下渐渐醒转,虽然思考还是滞碍,但那浓浓的黑烟刺鼻,再加上葯的效力对他不是这么有用,他已可以硬逼自己挣扎着撑起身。

    “笨蛋!你被人下葯了,怎么这么蠢!”阳和久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拍着水止观光裸的背脊,想让他舒服点,她的星眸盛满关切。

    水止观揪紧眉心,英俊的脸孔满是迷惘,到底发生什么事?他昏昏沉沉的,竟然还光裸着身子

    “我去替你打桶水来,瞧你一副失魂落魄,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被苹儿给剥来吃?我还以为你背叛我了”说着说着,阳和久鼻头一酸,连忙擤了擤鼻子,撇开脸去,走到一旁打开木窗。

    “不必打水”他现在脑里一片浑沌,只想要她留在他身边一下。水止观移动一下身子想拉住她,却注意到床上的大黑洞。“这是苹儿烧的?”

    “是我烧的。”阳和久撇撇嘴“你被烟薰黑了脸,不打水清洗一下不成,而且你现在光溜溜的怎么出门?还是我去打水吧!趁这时间你好好反省怎么会‘爱’人不淑,让人整到差点被生吞入腹!”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水止观眉心打结,他对苹儿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再加上和久的说辞,以及屋里的惨状,他大概猜得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放火烧床?水止观的唇畔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和久的反应硬是跟别人不一样,她也真坚强!

    看着阳和久走出屋门的背影,水止观陷入沉思;没想到苹儿竟然做出这种事!

    。。

    阳和久一直到走出门外,离小木屋有一段距离后,她才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差一点差一点就让苹儿得逞了!其实撞见苹儿贴着水止观的那场面好恐怖,她好像被人给劈了一刀,心痛极了

    “和久?”小花背着小包袱迎面走来,看到阳和久呆呆站着,不禁出声询问。

    “小花。”阳和久勉强对他笑一笑。

    “你怎么了?不太有活力的样子。”小花关切的声音让她慢慢稳定心神。

    “刚刚碰到出生以来不曾见过的大坏人,把我吓去半条命!”阳和久心有余悸地吐吐舌。

    “大坏人?谁呀?”小花以为她又在乱开玩笑了。

    阳和久一脸认真“苹儿呀,她竟然对水止观下葯把他迷昏,要不是我出现,水止观大概就贞节不保了!”

    “那水止观清醒过来了吗?”小花紧张问道。

    “你放心,虽然他看起来还有点迷迷糊糊,但已经没事了。”阳和久拍拍小花肩头要他安心。

    “可这迷葯不可能是苹儿下的”小花低着头沉思。

    “为什么不可能?”阳和久不悦地反问。不能因为那女的长得温柔贤淑就认为她没罪呀!

    “因为迷葯是我下的。”小花抬起神情诡异的脸,同时抽起一把刀子,马上将阳和久锁在自己怀里,露出骇人的微笑。

    “你”阳和久惊骇地瞠圆眸子,小花只是小露一下身手,她已经明了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她真笨!竟然一直都以为他不会武功

    “安静,否则我马上杀了你。”小花露出一贯温文尔雅的笑容,却令阳和久打从心底毛骨悚然。

    小花一手用刀子架住她,一手从肩上的包袱里扯下一条绳子,敏捷地将她双手往后一扣,用绳子捆住她的双手手腕,打了死结;他再抓住她被缚的手腕,一手撕下她鹅黄色的袖摆,用那布块捂住她的嘴。

    阳和久惊惧地盯着小花,黯淡的月光下,小花的脸扭曲地微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一切谜团像个黑色漩涡,她晓得被卷进去的她只能坚强,于是鼓起勇气狠狠瞪着小花。

    “很好的眼神嘛!你想必有很多事要问我吧!放心,我会给你机会的,等我们上了船再说。”小花推着她往前走。

    上船?他们要出海吗?阳和久压下对未知的恐惧和满腹疑问,她不能轻易死掉,无论是为了爱她的人或是她自己,现在她只能暂时顺着他,然后伺机逃跑。

    阳和久脚步踉跄,任由小花半推半拉地走,她故意在湿软的泥土里拖着步伐,让脚印深长。

    乌云又悄悄遮蔽月亮,夜色深重,阳和久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只知道他们已进入树林里。小花即使在黑夜里,依然脑瓶五官知觉清楚辨认路径,他一手用力扯着阳和久,一边敏捷地移动。

    走了不知多久,这条路像是噩梦里的黑暗甬道,被湿气浓重的森林包围,她走在摸不清方向的路上,踩在很容易深陷、又黏又重的泥土里,身子已经紧绷到再多掉一根毫发就会负荷不了的状况,她却只能独自面对这个下一刻说不定会杀害她的鬼,她的心从没有因为恐惧跳得这么急过,就像被火烧了尾巴的野牛,横冲直撞。

    如果能活过此刻,她将来会怎样回忆这件事?怎么会看错人且错得这么离谱?阿观一定也没料到会有被小花背叛的一天

    不!不能想!眼要明,心要静,听海声!

    乌云把月亮还给了大地,淡淡银光洒满张牙舞爪、礁岩崎岖的石滩,小花带领阳和久走出树林,一出树林看到的就是这片平静诡谲的石滩,夜色里墨黑一片的大海在前方,一只小船搁在礁岩旁。

    “上去!”推着阳和久往前,小花用刀抵着她的颈背,逼她坐上小船。

    阳和久踏进仅容两人的小船,温驯地坐下,接着小花跨上来,切掉缚在礁岩上的绳索,坐到她的对面,点燃早已准备在小船上的油灯照亮前方,拿起船桨划起来,小船在黑暗的海面上荡开。

    “你有很多事要问我吧?问啊!”小花一脸变态的骄傲兴奋。

    阳和久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疯了吗?先别说她的嘴还被他缚住无法开口问话,他那得意洋洋的语气分明是在炫耀他骗过所有的人!

    “对了,你还没办法说话,我来解放你吧!”小花浅笑道,接着伸手拉下她嘴上的布条。

    阳和久深吸一口气,咽下胸口排山倒海而来的厌恶和恐惧,勉强扯出微笑,用平常跟他说话的口气称赞道:“小花,你的功夫好棒啊!我从来都没想到过你会武功。”

    “哼,你们的目光一直都在海神身上,什么时候注意过我的存在?”小花的脸闪过不屑。

    “大家都一直当你是军师、所有海盗里最聪明的人,事实上,你现在把大家全骗过了,谁能说你不聪明呢?”阳和久讨好道,星眸里精光闪烁。她一定要放松他的警戒,让他把计昼全盘说出。

    “对!我最聪明!哈哈哈你们都败给我了,连你也落在我手上哈哈哈”小花笑得张狂诡异。

    “你这么聪明,连阿观都给弄倒了,不过,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呢?你该不会是制造一个事端把大家骗去聚在一起,趁那时下葯的吧?可是阿观也不是笨蛋,他只要一尝到东西有异味,就不会吃下去啊”阳和久假装狐疑。

    小花得意笑道:“是啊,海神不是笨蛋,只是太信任人了!我告诉他刀疤发现藏宝图失窃了,要聚一下讨论,他就深信不疑地过来了,然后我事先备酒,在酒里下很淡的迷葯,这样既喝不出来异样,葯效发作也不会那么快,差不多在大家讨论完回各自的地方去时,葯效就开始发作使人陷入昏迷。”

    “那苹儿呢?她怎么会插进来?”阳和久还有疑问。

    小花大笑“苹儿呀,她因为你抢了海神的关系,所以跟我合作,帮我准备迷葯和酒。念在跟大家好伙伴一场,我并不想赶尽杀绝,只是大家清醒着会对我造成妨碍,因此让大家睡一下,把昏迷的海神交给苹儿,更可以确保海神不会阻挠到我。”

    “但我不小心阻挠到你,所以你把我绑来这里?”阳和久镇定地分析。

    “哼哼我的确没料到你还阻挠得了我。正常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子交欢,都应该会受不了;就算你没气得转身就跑,以苹儿那种不好打发的女人,怎么可能乖乖把海神交出来?但你也活该,本来没你的事,你却把海神弄醒了,我只好绑架你当作威胁的筹码,以防万一。”

    阳和久轻笑地睨了他一眼“小花设想得很周到啊,就不知你这样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藏宝图!”

    “对,藏宝图!”小花的眸子露出贪婪。“我告诉你,这张藏宝图的确是真的,因为我祖父就是当年画下藏宝图的人。”

    阳和久咬住下唇,不想触怒小花,一时之间静默无语,怪物一般耸立在暗黑海上的月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