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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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带领着幼雪来到库房领取牌子,顺便拿一套灰色的唐杉给她,随后带她到卧室说道:“静君,从今天起,你就开始要到少爷的香房去工作了,这间卧室是你以后睡的地方,瞧你全身脏兮兮的,还是先去洗澡并换上这套衣服吧。等会儿我再带你去找少爷。”

    静君点点头,拿起了衣服便往卧室房的洗澡堂走去。

    幼雪一进人澡堂,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自己也不知多久没有这么舒服地洗澡了,只觉所有的欺一扫而空,但是一望着自己手上的衣服发呆‘这下可好,我可是女孩子那,要我穿着唐装不就会自暴身份吗?不成,我得想个法子。’

    她四处张望一下,突地见到有一卷白色的布条,灵机一动之下便取下了布条

    阿福在房外等了许久之后,才见到静君穿着一身灰色的唐杉缓缓地步出,方才的静君因为全身脏兮兮的,所以他没

    能瞧清楚静君的长相,现在当他见到静君之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滴溜溜的眼睛顾盼有神,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肩,微风吹来传来了阵阵的花香味,面如冠玉。唇若凝脂,洁脱脱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他是个男生,否则的话定然可以迷倒不少众生。

    “静君,没想到你这么像女子?只可惜你是男人,否则的话我可要为你倾倒了。”阿福赞叹他说道:“对了,你为什么留长发呢?现在很少男人会留长发了。”

    静君笑着摇摇头,示意无法告诉阿福,但是能够阿福这般称赞,静君心中也十分开心,他毕竟是位女孩子家,男孩称赞她长得美丽是人人都爱听的,更何况从她懂事以来,就还未有人称赞过她的容貌;如此自己以男装身份让一位陌生的男子称赞,她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好笑?

    “我带你去见少爷吧!像你这般细嫩的小厮,难怪管家会舍不得你去做那些粗重的工作。你可轻松了,在少爷的书房里帮忙是最好摸鱼的,这工作又被称之为‘伴读’,意思就是你只要整理好书籍。替少爷倒倒茶。端个饭;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而且你还可以不用到厨房去帮忙呢。这个位子可是人人都欲得到的好差事,没有想到你运气这么好,一来就当上了伴读。”

    一路上阿福又佩又叹他说着静君日后的工作内容。心中不乏羡慕之情,静君只是微笑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转着转着便来到婷水楼少爷的书房。

    阿福将静君带人,然后对他解释道:“静君,现在少爷还不会到婷水楼来,所以你要先将少爷的文房四宝准备好,并去沏一杯参茶,如果还有空间的话,便去将书籍整理一下,排好位置。懂吗?,,

    静君点头表示了解,阿福笑着说道:“你就像是我之前的一位弟弟,他对我所说的话也是默默听从,只可惜他已经离开天齐帮了,否则的话我们到现在都一定还会是好朋友的,静君你愿意当我的朋友吗?”

    静君乍听到“天齐帮”三字心中直叫苦,怎么会自己送上门来妮?当天自己逃婚远离家门,想必天齐帮的少主定气昏头了,而如今自己竟然跑来天齐帮,而且还可能就是要服侍这位被她给‘休’了的少爷。‘不。事清不会这么奏巧的,我的运气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坏才对。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想到这儿,静君点头以压抑自己那纷乱的情绪,但是阿福却误以为静君答应了,他高兴地拉着静君的手臂说遣:“好啊!那我们以后便是好朋友了”

    “阿福,你还在混什么?还不快得过来帮忙?”传来了管家那威严的声音,阿福即刻说道:“静君,我厨房还有事情要忙,下次有空的时候,我再来找你玩吧。”说完便三步并成二步地跑出去了。静君则是站在原地轻笑着。

    过了一会儿,静君转身来到少爷的书桌前,其实书桌早就已经收得一尘不染了,她根本无须再去收拾一次,静君看着二张言白的绢纸正铺在案前,上面只写上一个愁字,笔锋雄健,浑厚有力静君一时兴起,便写了首宋未词接道:风住尘香花已尽,目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澳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你在我书房里做什么?”一声呼喝,令静君心上一惊。抬头一看人,一位富家少爷打扮的男子正怒眉腾腾地望着她看,如冒火的眼眸似乎要将她烧了一般,这人看来就是少爷了,静君赶忙退到一边,见到这人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她全身不住地颤抖着。

    “我再问你一次,你在我书房里做什么?如果你再不回答的话,就休怪我将你当成贼儿看待了?”

    静君虽然心上生气这人的无礼,但是自己可不能辩白呀!没办法之下,她指着自己的喉咙然后摇头似铃鼓地,希望这位少爷可以了解自己的意思

    这少爷见到静君的举动,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会说话吗?”

    静君急忙点头,心理想道:“幸亏他了解我的意思了,否则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这少爷的脾气好火爆啊”

    “你这哑子来这儿做什么?瞧你这身的装扮,应该是我们帮里的小厮才是,为什么来到我书房呢?唉你又不会说话,我问你也是白问。”

    静君摇头,他随手拿起了毛笔,在纸上写着:“我是新来的小厮,名叫静君。是管家命我前来书房服侍少爷念书的,我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我听得懂您的吩咐,而且我会写字啊!”逸轩见到静君那娟秀的字体时,怜才之心顿然而生,他的口气放缓了:“原来你是管家派来的伴读,好吧!既然你懂得写字,那我日后要吩咐你事情也容易的多,我见你写字虽是端正,但是太过于娟秀了,不过还称得过去,而且帮里也常有文书往来,你就帮我写些文件吧!至于书房内的杂事,你有空的时候再做吧!”

    静君点头答应,见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微笑地坐在桌案前,静君原想将方才自己所为的那张绢纸拿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逸轩看完诗句之后,他疑惑地问道:“静君,这宋词是你写上去的?”

    静君脸色难看地站着,过了好一会见之后才点点头。

    “这是宋朝李清照的武陵子,你读过她的作品吗”

    “想也知道,不然我哪有可能写得出这种作品?”静君心中如此想着,但是她外表上还是不能作出不高兴的表情,她笑着点头写道:“以前在念书时,曾经读过她的作品,她是位相当了不起的女词人!”

    “但是你心中有什么愁呢?为什么特意要选择这一首词来写?”逸轩笑着问道:“瞧你年纪轻轻的,应是欢乐年华的时刻,何必为,赋新辞强说愁哪”

    静君笑了笑又写道:“那少爷为什么要以愁为题,为何不肯落下诗款呢?”

    “就是因为我年少不识愁滋味呀!”逸轩笑着回答道:“反正今天闲来无事,我整天念书写文章地会挺无聊,瞧你似乎略懂些诗词,不如我们就来个以词会友如何呢?”

    静君笑了起来,点头表示赞同。提到唐诗、宋词的这可是她最拿手的部份呢?在学校是多亏了这些科目她才可以低空飞过的。“要如何的以文会友呢?请少爷说游戏规则吧?”

    “很简单,我先举个词牌名,你写出对应的词句,并且要写出作者为谁,再换你出词牌。看谁无法接上对方所出的题目便算输。”

    “哩?那如果少爷输了的话,我可有什么奖赏吗?”

    逸轩笑着拿起放置在口袋中的小金片说道:“如果你真有本事赢了的话,我就将这块金锁片赏给你吧!可是换过来说,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又要以什么东西赏我呢?”

    “静君身无分文所以才投靠贵帮,如何能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呢?少爷这话岂不是让静君为难?不过静君有自信绝对不会输给少爷,您那金锁片我是要定了。请出题吧!”

    “我欣赏恃才做物的人,但是希望你不是装腔作势才好。”逸轩笑了笑在纸上写道:“一剪梅,请写。”

    静君不假思索地落笔而就:“红藕香残玉笨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绵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宋朝李清照之词。换我出题了,诉衷情!”

    “当年万里觅封候,匹马戌粱州。阁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胡未减,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大山,身老沧洲。宋朝陆放翁之词。换我出题了

    他们俩就这样以词相会,浑然不觉天色己暗,那夕阳斜照,映在静君的面颊之上,晶莹奉彩,别有一番风情。更兼静君的手腕雪白如玉,逸轩一见,他不禁笑着吟道:“身边人似月,皓腕碍箱雪。”

    静君一听逸轩所吟之诗,她脸上突地一红,收回手来连退了数步靠在书柜旁。说什么也不愿再靠近桌子一步。

    逸轩见到静君的模样,好笑他说道:“怎么了,我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像躲贼似的跑开呢?一点都没有男子洒脱的气慨,活像是姑娘家呢!”

    静君急忙摇手,拿起了小桌上的笔写道:“请少爷切勿狐疑,静君因为自幼父母双亡,无人照应。所以性子较为害羞内敛,请少爷莫再以此开静君玩笑了。”写着写着,静君的眼泪滴滴溜溜的在眼眶内打转起来。

    其实就自己父母双亡是太过份了,她的双亲可都还健在呢!只不过自己闯下了这么大的祸端,根本就不敢回家面见父母,落得如今有家归不得的下场,忆及家中的父母,她可也是心酸不已。

    想起这段日子以来在外奔波劳命的日子,吃了这餐不知下一餐可有着落,和她之前的生活可有着天渊之别。现在还不得不以当别人家的小厮来糊口维生,这令她也不由地悲从中来,只差没有大放悲声而已。

    “静君,你别伤心了。我不再同你开这玩笑便是了。”逸轩见到静君难过的摸样,心中不忍他说道:“来这块小金片给你,不要再哭哭啼啼了,你过去的身世如何不幸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懂得把握眼前美好的时光,你在天齐帮好好地做下来,只要你忠心侍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静君抬头望着眼前的逸轩,她那闪烁的泪光隐隐地透出感激之情,真是那位被自己意外。‘休掉’的夫婿吗?如果是,他一旦知道自己便是当天的新媳的话,可是否还会如此温言对她呢?这位面貌雪白清秀的少年,对她这么好的原因是为何呢?是否他对每个人都是如此温柔?还是只有

    逸轩开口说道:“静君,你想些什么呀!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怎么都没回应呢?”

    此话一出,将从幻想的边缘中拉回现实,她摇摇头表示没什事情。逸轩这才放心的开口说道:“静君、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不需要在此陪我了,至于晚膳,我到饭厅和家人用饭,你今天就早些休息,明天一早你再到书房来吧。我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静君点点头使转身离开了,她缓缓地步出书房,但是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身后的逸轩眼光似乎直盯着她瞧,但是此刻的她实不宜做多做联想了。急忙跑回自己的卧室,晚饭过后阿福又来找她闲扯一堆废话,直到静君已抵挡不了周公的召唤,阿福才离开他的房间,静君梳洗一番准备休息了。

    避家对她倒是挺好的,特别开了间空房给她专用,据阿福所说在帮里表现优秀的人才可以独自拥有一间房间,静君是新来的人,能够受到这等殊荣可是极为难得的。不过也还好她不须要跟其他人‘共枕同眠’,否则

    她在上床后,仔细地回想着今天和逸轩头次见面的情景,这逸轩少爷长得可是好生俊俏呢!面貌不用说,他可算是静君所见过的男子中,难得可以被她称之为美男子的,更难得的是他身为少爷,但是对她这名小厮欲是彬彬有礼,更甚而与她来个以文会友,他那富贵清华的气质、风趣懦雅的谈吐,比起她心中初恋徐奥钧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唉怎地又想起那个无缘的初恋情人呢?早点睡吧!明天还有活儿要千呢。‘花自飘零水自流,几番情怀总落空,无语难言心愁,言听旧事拨动心弦,柔情万缕向谁诉,风问花下雨不闻,面君难言心中愁,原化流萤照君明。

    静君一早起身,将自己打点妥当之后,便来到书房准备她的第一天‘上工’,此时逸轩早就在书房内等她了。

    “你怎么来得这么慢呢?我都比你还早到书房,真不知谁才是主子?”逸轩似乎有些不耐,和昨日温柔的他相差十万八千里:“静君,你将小桌案上的所有文件全部腾新一次,还有将这本卷宗抄一份副本下来,我今天中午急着要用,你快点写吧!”

    静君来到小桌案前,望见桌上那如小山般的文件时,她差点没晕倒不会吧!要自己在中午之前将这些文件全部腾新,他当她是什么?但是少爷的命令已下,她就算再如何的不愿意,可也不能违背少爷的‘旨意’当下不再犹疑,端坐下来便开始腾写文件了。

    “少主,这里是杭州分部来的急件,老爷要您马上将杭州分部的帐本腾到收支本上。并且要在中午之前完成。”“我明白了,你去告诉老爷,我会照老人家的意思去做

    的。你先下去吧!”那人答应一声便下去了,逸轩将那叠厚达十数页文件放到静君的桌上说道:“静君,你先将这份文件腾过然后再拿来给我。”

    静君见到又来一份厚重的文件,她只觉眼前一片黑暗,她的前途一片茫然。这么多的文件抄下来,她的手不断掉才怪,她叹了口气接下来,以一种哀求的眼光望着逸轩,心中想到‘逸轩少爷,请求你别再下任务给我了,我的手都快要废度了。’

    逸轩似乎和她心意相通般笑着就道:“放心,就这点小事情,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圆满达成的。等到你完成工作之后,我另外有奖赏给你哦”‘这小子似乎挺喜欢送人家东西的。’静君心中如此想着、但是她对于能够收到逸轩的礼物,心中倒也是雀跃不已,或许是因为从未有男人送礼物给她吧。虽然逸轩对待自己,只不过是主仆间的关系,但是偶尔来场幻想倒也是挺不错的。想到这儿,静君甜甜一笑,低头继续写她的文件了。

    逸轩见到静君似乎很‘心甘情愿’地埋头苦‘写’那份堆积如山的文件,他满意地笑了起来,原先以为静君是那种不堪受劳累的人,没有想到她竟然愿意答应写这份连自己看了都怕的文件。瞧她落笔如飞,犹似蚕吞桑叶般的,绝然不像是未受过教育的人,他可以涸葡定静君一定有接受过相当长时间文艺的陶冶,否则不会有这般的才情。

    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端详着专注写字的静君,这个身份似谜的哑子少年,越看越让人心动,他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仿若处子之身的凝脂若雪。如果将他穿上女装,稍加打扮一番,定是一位绝凡脱俗的美女逸轩心中如斯想着,意随心生,竟然望着静君心神驰荡起来‘如果能得到如此的佳伴,齐逸轩虽死无憾。’

    好不容易终于在时间之内将工作给作完了,静君将头往椅背上一靠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写完了吗?”逸轩笑着问道:“瞧你好像非驰呢?”

    静君点点头,忍不住地又打了呵欠,的确!自己是有点想睡了,巴不得现在就有一张床,可以让她在上面和周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先别觉得累,还有事情要做呢。你去将这本帐簿送到正厅去给老爷!”逸轩笑着说道:“等回来之后,顺便走到厨房去吩咐阿福端杯茶来给我。”

    “啥?还有事情啊!”静君的眼睛睁地大大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已经累得全身骨头都散了,竟然还有事情要办,而且还是叫她跑腿?这逸轩也未免大过份了些。她才第一天上工而已,使得被他这般欺负,以后的日子,唉难过了

    “算了,谁叫我那么倒霉呢?跟到这种主子我可真是不幸。”静君挣扎地站了起来,颤抖地将帐本拿起来,然后以极为困难的脚步移向书房门口。但是她此时双足叉酸又麻、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她一般,脚下一个不稳便欲跌跤,当她的脸快要碰到门槛的时候,突然一只温暖的手将她抱住、拉了起来:“你要表演摔跤我是没有意见,但是你手上

    的文件可是不得有失的,拜托你走路小心点好吗?人受伤了是不打紧,文件可不能有丝毫的损伤。”出手救她的人正是齐逸轩,他一见到静君的步伐不稳时,便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在她最‘危急’的时候出手抱住她。

    静君离开了逸轩,脸色红润地望着逸轩,当她一接触到逸轩的眼神时,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便离开书房了。

    而逸轩望着静君离去的身影,他心中万念起伏,当他抱住静君的时候,分明有股清淡的香味自静君身上传来,那股清幽的香味令逸轩感到心中一荡,一个男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特殊的香味呢?而且当他的手碰到静君的身体时,似乎有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只是那是什么逸轩一时还无法想出来罢了。

    当静君按照逸轩的吩咐,将帐本送到正厅后交给老爷,而且到厨房端了杯参茶送去给逸轩,她来到厨房外时,突地见到一各年幼的孩童正坐在地上哭泣着,口日声声地要找妈妈。

    静君眼见这名小孩年纪尚幼,穿着又不似是帮里面的人,一个娃儿怎么可能进人天齐帮呢?她怀着满腹的疑问,便将参茶放在一旁,来到这小孩的身边拍拍小孩的肩膀。

    “你是什么人?”小孩见到穿着小厮服装的静君,眼中含泪的问道:“你叫我做什么?”

    静君瞧了瞧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她小声他说道:“弟弟一你在这儿哭什么呢?为什么哭得这般伤心?你的父母亲人呢?怎么不在你的身边呢?”

    小男孩听到穿着男装的静君,所说出来的口音竟然是女的,他登时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哭道:“我妈妈他被冤枉是偷寓帐本的贼,现在被关在后院,帮主就要杀了她。我不要、我要妈妈啦!”

    “为什么你妈妈被指称为贼呢?”静君好奇地问道:“她为什么要偷那帐本?”

    “我妈妈才没有偷帐本呢!”小男孩回答道:“那天我和妈妈到鱼池边去玩,她发现到有人鬼鬼崇崇的进人帮里放些重要文件的地方,她先将我藏在暗处,然后她出声示警,结果那人反而将我妈妈打昏在门口,并且趁机逃走。等到我妈妈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绑起来,以盗取帐本之罪名清处了。姐姐我瞧你好像是帮里的人,你可以带我去见妈妈吗?”

    “这我刚来到帮里没多久,对于环境我还不大熟悉,更别说是囚禁你妈妈的地方在哪儿了。”

    “难道要让我妈妈就这样白白被杀吗?”小男孩愤愤不乎他说道:“姐姐,我原以为你是好人,结果没有想到你也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大坏蛋,不敢带我去你就明说嘛,何必编那套理由来哄我,你不带我去也成,我自己去找妈妈!”

    “等等”静君将小男孩拉住道:“你不是天齐帮的人,随便乱走,一旦被其他人逮到,会被以为是奸细的,”

    “放开我啦。”小男孩死命地踢着:“你这臭女人、快点放开我啦。我要去见妈妈、我要见妈妈。”

    “你这么冲动,只会让你妈妈死得更炔!”静君冷着脸色

    伸喝了一声说道“我警告你,你再这般鬼叫鬼吼的话,我就先让你去地府等你妈妈。”

    或许她生气时起真有喝阻的作用吧。小男孩马上住口不闹,乖乖地听从静君的‘指示’。

    “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找到你妈妈,但是能不能救得了她的死劫,我就没有把握了。到时就只能看你的说辞能否让帮主和来人相侍了。”

    “姐姐,你有办法让我见到妈妈?”

    “有一个人可以办得到。”静君咬牙说道:“他有绝对的权威可以做到这件事。如果他肯帮忙的话

    “那我们去求他,请他帮我妈妈。”

    “你不成,这事由我来就行了,你暂且在这儿等我吧,记住别再哭呀闹的,结果如何我会尽快通知你的,”说完,静君拿起杯子往书房走去了。

    “静君,我发觉你的手脚真是慢那!”逸轩见到静君终于端茶回来,笑着就道:“我以为你在庭院里迷路了?正想要到庭院里去找你呢?”

    静君将茶放在逸轩的桌上,然后转身便坐在自己那小桌案去,心中直盘算着要如何向逸轩开口。

    “你怎么了?为什么好似有满腹心思呢?”逸轩关心地问道。

    “少爷,听说有位被指为偷取帐本的女子即将礼处刑了,是真的吗?”

    “原来你是指这件事呀!没错,的确有这回事。没料到你的消息竟是这般的灵通,谁告诉你的?”

    “少爷,您能告诉找,那女子现在被关在那儿吗?”

    “这不成。她可是重犯,怎么可以随便和他人见面呢?而且你见她做什么?”

    “这名女子是冤枉的,她是发现到有人入侵,所以才出声示警的,您为什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便要将她处死呢?”

    “静君,你又如何知道她是冤枉的?她是在你尚未进来工作的时候,便犯下了这等罪刑,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完全不了解,你凭什么说她是冤枉的?”

    “是她的儿子告诉静君的,静君见到那小孩子语出真挚,想必一个小孩应不致说谎才是,所以静君答应让他见其母一面,并替其母申冤。少爷,你不要说要给静君礼物吗?静君所要的便是您将此事重新查明,并让他们母子见面。”

    “倒挺好心。挺会算计的嘛!只可惜这件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静君,不是我不通情理,不让他们母子俩见面,而是此事实在关系重大,我不得擅作主张呀!”

    “只要少爷一声令下,有谁敢对少爷的话有意见呢?”

    “你别把我想成万能,这件事由父亲全权处理,我实晚置喙的余地。静君,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静君见逸轩表明不愿帮忙,她心中气苦,低头凝思泪水跟着掉了下来,整张写满字的绢纸全糊成一片。

    “你不要动不动就用哭泣这一招嘛!”逸轩见到静君那泪汪汪的模样,他举双手投降道:“好吧!我答应你,向父亲进言便是了,只不过成功率不高,你别抱着太大的希望。”

    静君听到逸轩终于答应了,心里喜不自胜,‘早知道我就用这招便成了,也不用浪费我这么多的精力写字’

    当日晚上,静君带着小男孩随同逸轩来到关那孩童的母亲之处,让他们母子做最后一次的会面。

    “静君,这可是我向父亲死命讨来的。你这下应该相信我是天下最好的主子了吧。”

    静君回报以甜甜她的笑,而她身边的小男孩则脱口而出主沽直:“我这位姐”他话才说到一半而已,便被静君用手封住他的嘴巴,以免他再扯下去。

    “解什么解呢?”逸轩疑惑地问道:“静君,你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

    静君摇手,将逸轩往前一推,示意他只管带路,其他事情就别管了。逸轩虽然感到好奇,但一时也不考虑那么多,便带着静君等人来到目的地。静君对小男孩指着他母亲的住置,意指要他去见母亲,而她本人则是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休息一番。

    逸轩等致那小男孩进人之后。他来到闭目养神的静君身边就说:“静君,你好像挺累的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静君猛地睁眼一望,突然见到逸轩的脸庞和自己靠得好近,她着实吃了一惊,想要倒退却又碰到树叶,她转头一看那叶子上竟然还有一种青绿色的毛毛虫爬着爬着!

    静君可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那些全身长毛的虫子,她一见虫子就在自己眼前不过数尺的地方,更是吃惊,急忙扑到逸轩的身上发抖着,一手指着那只虫子,想要叫逸轩将它捉开,但是却口张着不敢发出声音

    逸轩起先也被静君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定定神后拍拍静君的背,并望向他手指的方向,想瞧瞧是什么惊大地的怪物,竟然可以让她吓成这样,一看之下他仰天狂笑起来,那不过是一条毛毛虫罢了。

    静君听到逸轩的狂笑声,她疑惑地抬头看着逸轩,丝毫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笑得这般开心。过了一会儿,逸轩竟又将那只虫儿连叶带虫地拿在她面前晃呀晃!“静君,你瞧瞧这虫儿和这片叶于是否挺相配的呢?两者的颜色一模一样呢!若不仔细瞧的,还无法看出这只虫儿呢,来你瞧瞧!”

    静君凝神一见,此时那虫儿是正面对着她,它那色彩鲜艳的触角不住地扭动着,似乎对着自己道晚安似的,她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咚!一声便倒在逸轩的怀中了。

    “喂、喂、你清醒点啊!”逸轩原只想要吓吓她,结果她竟然这般没胆吓昏了。就这样倒在自己的怀中,这下他可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哥哥,你在这儿做什么?”逸楼轻声的问道:“咦?你为什么抱着一个男人呢?哥哥?”

    “逸楼?这么晚还不睡觉,跑出来溜达,我还没质问你呢,你反倒管起哥哥的事情来了?”“天气有点闷,我睡不着嘛!”逸楼甜笑着说道:“倒是哥哥你呀和一个男人在这浪漫月夜下,这般的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呢?喔明白了,难怪你对所有的女孩都不假以颜色,原来哥哥有”

    逸轩见到妹妹以有色眼光直盯着他瞧,没好气他说道:“有什么?静君不过是被毛毛虫吓昏了,刚巧倒在我怀里罢了,才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呢!”

    “是吗?”逸楼望着逸轩怀中的静君。她笑着就道:“像这般美貌的少年,哥哥你会对他动心我是不感到意外啦,只是你们日后要谈情的时候,别这般明显好吗?让人传出去了可不太好听。”

    “逸楼”逸轩筒直被妹妹给打败:“哥哥是哪儿得罪到你了,为什么要这般破坏我的名誉!”

    “才没有呢。”逸楼笑着回答道:“我不打搅你们俩个的甜蜜时光了,唉我想世上有许多女孩子要哭泣了,她们心目中的最佳新郎人选竟然有断袖之僻,真是可怜啊!”此时刚好走来了二位家丁,他们见到少爷正坐在石块上,便齐向少爷行礼。逸轩便开口对他们吩咐道:“你们二位在此等待,如果待会儿有小男孩自囚禁处走出来的话,便将他带下去休息,明天一早将他带去给老爷发落。”那二人答应一声,逸轩便将静君抱了起来,准备送他回房。

    一路上逸轩望着怀中紧闭双眼的静君,心中狐疑着:“真是奇怪了,一个大男人为何会这般轻呢?”他将静君抱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之时,静君便清醒过来了。

    “你可总算是醒了,害我还走了老远将你送回来。”逸轩笑着对静君说着。

    静君四下一望,此处正是自己的卧室没错,方才自己不是昏倒了吗?难道是逸轩将自己一路抱回来的,她一想到此节,脸儿便红起来,又见到逸轩那似有情若无情的眼光,她急忙将被子拉上,盖住自己的头,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逸轩将被子掀开,见到静君那组似苹果的面颊,他笑了起来:“怪了,你的脸儿可真薄,好容易就脸红了。”

    静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急意挥手示意逸轩离开房间。

    见到静君着急地欲赶他走,逸轩就偏死赖着不走:“你身上的外衣都还没换过,便要睡觉了吗?反正我明天没有什么事情做,我陪你玩玩如何?以前我常常和我那时的伴读流漩玩个通宵,然后我们在一起倒卧在这张床上睡大觉,一整晚都没有回到卧室,直到日上三竿时,整个天齐帮内部都为了找我而陷人兵荒马乱的时节,我们俩才一副睡眼惺松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结果我和流漩都被狼狈地教训了一顿!”

    静君听到逸轩谈起他过去那位伴读的事迹,虽然是觉得挺有趣的,但是自己可不同那位流漩,要她和逸轩玩上一通宵,然后两人再睡在一张床上,这哪有可能呢?

    “可惜流漩去年为了救我,打扮成我的模样,被仇家们给杀了。”逸轩说到此节时,他的脸紧蹦起来:“他是死在我怀中的,那时他还轻轻地对我诉说着,我们在一起的美

    好时光,他是那般地为我牺牲,而我呢?我为我的朋友做了什么?我害他平白无故丧命,又无法替他报仇、如今

    静君见逸轩愈说愈激动。愈亢奋,见到逸轩那痛苦的表情,她心中不忍,伸手过去抚平逸轩那紧皱的双眉。

    “你想要安慰我吗?”逸轩无奈地笑了笑,他将静君的手握着,然后吻了她的手背道:“谢谢你了,我的事情,自然还是得由我自己来解决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时候也不早,我不吵你了。”就罢,逸轩便起身离开了。

    静君则是呆坐着,征怔地出了好一会儿神,逸轩的举动有什么时别的意义吗?她见到逸轩那痛苦的神情时,她心中也很替他难过,所以才会想要安慰他,但是逸轩他当他吻自己的手时,静君心中真是突地一跳,她从未曾和男子有过这般‘亲蜜’的接触,那时她身上仿佛有股电流通过似的,全身一颤。

    静君心绪起伏不定,她现在整个脑海中都是逸轩的影子,他的喜、怒、哀、乐都冉冉地映在眼前,她也随之时而高兴、时而悲伤看来今夜她是得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