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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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聿平似假还真的话,让陈齐愣了一会儿,不过他马上就恢复镇定。

    “鬼话!”陈齐嗤之以鼻。奋力的挣扎着,却无法挣脱分毫。

    “是真的!”谷聿平根本不用说话,就有人先沉不住气了。雪情看到陈齐动不了,心安下一半,便出声声援。“仙人是从天而降,他是雷神,是来劈你这个恶奴的。”

    “我看他不是什么雷神,而是你的姘夫吧!贱人!还以为你多冰清玉洁,原来也不过如此。早知道的话,我就上你你做什么!”陈齐难听的话还没说完,谷聿平就狠狠的给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听得出来这个巴掌既结实,又用力。

    “做什么?这么明显的事还看不出来?就是打你一巴掌咩!”谷聿平凉凉的甩甩手,呵呵!手掌还发热着,可以想见陈齐的脸颊上是多么的精釆了。瞧瞧,他脸上肿起来的是包子还是馒头啊?

    “你、你找死!”陈齐怒气横生“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我会议你碎尸万段!”

    “你不就是一个低贱的下人吗,能奈我何?”谷聿平站起来,懒得再看他的嘴脸。

    “仙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你根本无法动他一根寒毛。”

    唷!这么相信他?瞧她说得跟真的一样,好象她真的相信他是神仙似的,若不是他太清楚那些不良哥哥们的把戏,他可能会真的以为自己回到过去了,由此可见眼一定这两个人的演技是多么好了吧!

    “好了,废话少说,雪情,由你泱定要怎么处置他。”他倒要看看她会怎么说,看看他们戏可以演到什么程度。

    “我?”雪情呆楞住,她要怎么处置陈齐?送官吗?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这等丑事!不单单只是她的贞节会毁,连云家世代的清誉都会毁于一旦,但是不送官,她又该拿陈齐怎么办?纵虎归山?那势必又会造成另一波的伤害,对她、对父亲、对雪家都不好。

    “对,由你来决定。”

    雪情想不出来,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样?决定如何呢?”

    “雪情不知,还是由仙人决定吧!”最后她只能这么说。

    “由我决定啊!”谷聿平假装沉吟着“送官如何?”他假意的问,知道她不可能答应,因为如此一来事情就会穿帮了,他们不可能特意制造一个那么大的场景只为了整他吧!所以一走出这里,一定就是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不过就算她答应,他也不会肯,送官?多没创意!那他不就没得玩了?

    “不,千万不可!”雪情马上制止。

    “对!她绝对不敢将我送到衙门去的,你别白费心机了,就算我真的奈何不了你,我也不相信你就能拿我怎么办!”陈齐嚣张的说。

    “我不能奈你何?呵呵!那你倒可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拿你怎么办!”谷聿平笑得诡异,充满嗜血的味道。“不能送官,是吧?”他问雪情。

    “是的,请仙人见谅,为了雪庄的清誉,雪情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等丑事张扬出去,否则爹爹的颜面该如何保留?”

    “是,很好的理由,我了解。”谷聿平赞赏的点头,的确,以他们所扮演的角色所处的时代的确会有这种顾虑,其实也不只古代有,就连现代也一样,所以他不会反驳。“那么我们就不送官。”

    “谢谢仙人的体谅。”

    “除了不送官之外,应该没什么忌讳了吧?”他要先问清楚,如此一来他才可以好好的玩他一玩,也不枉费那四个不良哥哥的苦心,不是吗?

    “是,但凭仙人处置。”

    “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谷聿平缓缓的走向依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陈齐,脸上的表情是他故意装出来的阴狠。

    “你要做什么!”陈齐被他的脸色吓到,惊声大喊。

    “呵呵!我要做什么?等我做了你不就知道了。”谷聿平再次蹲在他的面前,嘿嘿冷笑着。

    “你可不能乱来啊!我是有靠山的,动了我你会吃不玩兜着走!”陈齐逞强的警告。

    “哎唷,你有靠山啊?我好害怕喔!”谷聿平拍着胸口,装腔作势的说。

    雪情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仙人还会作怪,真有意思。

    比聿平闻声回头,被她的笑靥短暂的迷失神智,她真的很美,绝色的容颜散发出纯真的气息,这种吸引力是任何男人都免疫不了的。

    不过他不会这么简单就掉入陷阱。

    “让我想想该如何惩罚你。”谷聿平拉回心思,继续玩他的游戏。“在你身上划满伤痕,只要浅浅的就好了,然后洒些盐巴不不不,我看还是洒糖粉好了,洒糖粉引蚂蚁,你说好不好?”

    陈齐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投奔自由而去,他打了个冷颤,彷佛现在就有成千上万的蚂蚁群在他身上游走、啃噬。

    “或者我帮你脚底按摩?这可是你的荣幸喔,我是不随便帮人按摩的。”谷聿平施恩的说。虽说不是什么酷刑,但是用一根鸡毛搔脚底也是挺不人道的。

    陈齐瞪着他,几乎要把眼珠给瞪出来,但是又不敢再哼声,生怕他又会想出更多的点子来折磨自己。

    “还是不喜欢吗?没关系,我还有很多的方法。”

    “你不要乱来啊!”陈齐低吼。“我不会乱来的,我可是非常正经呢!”谷聿平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对了,如果以上的提议你都不喜欢的话,就把你埋在院子里好了。”

    “仙人要活埋他?”雪情惊问。

    “no、no、no。”谷聿平摇头。“不是活埋他,会让他露出头来。”

    “有什么作用吗?”她再问。

    比聿平看了一眼脸色已经渐渐苍白的陈齐,笑得更加诡异。

    “我要在他的头发上淋上一些蜂蜜,至于会引来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他坏坏的笑着。

    “你疯了!你是个疯子!”陈齐恐惧的大吼。“我如果是疯子的话,我的惩罚就不只是这样了。”谷聿平站起来,抬头望天,似乎在告知上天般。“我会将你凌迟,先将你的皮一片片的剥下来。放心,我会剥得很漂亮的,接下来我会挖掉你的眼睛,刺聋你的耳朵,毒哑你的嘴巴,顺道削掉你的鼻子,然后将你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

    “不过到这时候我会很小心的不让你死掉,甚至让你神智清楚,相信我,我办得到。我会将你曝晒在太阳下面,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流干,看着苍蝇沾满全身”

    呕吐声打断他的形容,他回头一看,就看见雪情摀着嘴,脸色苍白的干呕。

    “喂,你也太没用了吧!这样就受不了?”拜托,他只是说说而已,又还没做。

    “还有人比我更没用。”她指指地上,声音有点虚弱。

    比聿平看回躺在地上的陈齐,只见他已经口吐白沫,吓昏了。

    “哼!恶人没胆,还以为你多厉害!”谷聿平不屑的踢他一下,嗤之以鼻。

    “仙人不会真的要这样对付他吧?”她怀疑的问。

    “首先,我叫做谷聿平,你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也可以只叫我聿平或阿平,就是不要叫我谷先生,也不要再叫我仙人,ok?”

    “欧欧?仙人的意思雪情不懂,仙人既不是夫于,雪情自然不会称呼仙人为先生,不过要连名带姓的叫仙人,或者直呼仙人的名讳都是于礼不合的,雪情自然也不会如此做。”

    比聿平翻翻白眼,心里直呼吃不消,这个女人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一点破绽都不留,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真的回到过去了。

    “既然你认定我是仙人,那么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他强硬的说。

    “这”“还有意见?”他故意提高声音。

    “不敢,仙人怎么说,雪情就怎么做。”

    “叫来听听看。”

    “嗄?”

    “我的名字啊!”“哦,聿聿平。”雪情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白嫩的脸颊瞬间染成嫣红,羞涩的低下头去。

    “很好,多叫几次就会习惯了。”谷聿平也不想做太多要求,毕竟人家吃演员饭的,不能太为难人家。“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我不会那样对付他的,我还没那么残忍,我是仙人,不是吗?不过”

    “什么?”

    “惩罚还是要做的,你认为呢?”

    “是,只是不知仙人要如何惩罚他?”

    “嗯!你叫我什么?”谷聿平挑眉问。

    她犹豫的低下头。“这”“都说好了,你要叫我的名字,多叫几次就习惯了?矗僦匦挛室淮巍!?br>

    “聿平,不知道你要怎么惩罚他?”

    他满意的点头。“嗯,这才对嘛,很好。”

    “你到底要怎么惩罚他?”她再问。

    “这个嘛”谷聿平思考着“我想”

    “这是怎么回事!”

    一声尖叫打断他的话,谷聿平蹙眉回头,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正张着血盆大口,一脸惊愕的站在不知何时已敞开的房门口,看着卧室里的情景。

    她是谁?谷聿平蹙眉思考这个问题。

    以他专业知识来判断,这个女人扮演的角色该不会是雪情的娘吧?可是还是有点不对劲,她们没有演出母女间该有的亲密感,更甚者,身后的雪情惊惶害怕的情绪波动正强烈的撼动他。

    她不是雪情的娘,那么她是谁?

    他不必开口问,答案很快就出现了。

    “二二娘”雪情惊慌的低唤,不知所措的绞扭自己的双手,低下头不敢直视二娘的脸。

    喔原来她所扮演的角色是后母啊!这倒有点像,只不过老大他们到底请了多少演员啊?谷聿平仍旧皱着眉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三更半夜在你的房里?还有,你们对陈齐做了什么?”雪情的二娘吕月凤厉声的质问。

    “二娘”雪情困扰的轻唤,一来不知该如何解释仙人的出现,二来陈齐的事说了也没用,二娘全都知情,且一定会否认到底,而且不知何时,门口已经围拢了部分佣人,个个都睁大眼睛,竖直耳朵,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半夜与这个男人幽会,被陈齐发现,然后你们打算杀人灭口,对不对?”吕月凤不等雪情有所反应,马上想出一个能让自己脱身的办法。

    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雪情则急得整张俏脸都涨红了,而谷聿平明知他们只是在演戏,却仍忍不住开口护卫。

    “喂!这位欧巴桑,请不要自导自演的说些子虚乌有、平空捏造的剧情好吗?”

    “你这个野男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吕月凤不客气的说。

    “敝姓谷,不姓野。至于你所说的这个陈齐,我们正打算将他送官,你如果想观礼,就一道来吧!”

    “送官!”惊喊的不只是吕月凤,连云情都低呼出声。

    雪情惊惶的望着谷聿平,仙人不是说不会将陈齐送宫吗?

    比聿平看出她的惊疑,但不理会她,反正只是在演戏,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你们凭什么将他送官!”

    “就凭他夜闯小姐闺房,试图非礼、轻薄小姐。”谷聿平说。看到雪情瞬间惨白的脸色,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后悔。

    什么?他们只是演员,这并不会真的对她构成任何伤害的不是吗?那为什么明知一切只是她的演技,还会因违背承诺而后悔?唉!由此可见她的演技是多么的好。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你现在怎么还会在这里?早应该羞愧自尽才对,而且,这还是不能解释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尽?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该死的人是陈齐,关雪情什么事?”

    “她的名节已毁,有点羞耻心的人都不会苟活,由此可见你们方才所说的事可信度有多少。”吕月凤故意提高声音,让房外的佣人们都能听见。

    “你这个黑心肠的后娘”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雪情大喊,她哀戚的看了谷聿平一眼,然后掩脸奔出房门。

    比聿平被她的眼神震撼住,怎么?自己真的害了她吗?拜托!只是在演戏而已不是吗?

    虽然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却也忍不住被她的演技牵着鼻子走。

    “等一下再来收拾你!”他恶狠狠的瞪了吕月凤一眼,转身排开众人追出去。

    然而一出房门,谷聿平有短暂的愕然,这是

    中影文化城?

    有这种场景吗?这么大的院落

    先别管这个了,前头的人已经转了个弯不见人影,他加快脚步追上去,只见她打开大门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比聿平跟着冲出大门,瞬间傻眼,这一切真的只是场景?

    他开始怀疑,不安的感觉在心中扩散。

    “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谷聿平一把抓住哭泣奔跑中的雪情,劈头就问。

    “仙人问这个未免太过可笑了吧!雪情已被你害得无颜苟活,仙人还想怎样?”雪情哀怨的说。

    “我只问你这里是哪里,你只要回答我就衍了!”他口气不善的低吼。夜深人静,甚至还有打更的人远远!慢慢的靠近他们。

    “叩、叩、叩、锵锵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老大他们会将场景布置得这么逼真?是有这个可能,可是没必要啊!那么这里是哪里?

    “这里到底是哪里!”谷聿平见她久久不说话,只是用哀怨的眼神倔强的望着他,心里不知名的情绪化火气,怒吼出声。

    雪情瑟缩了一下,终于缓缓的开口“这里是景瓵镇。”她的声音轻柔,两滴眼泪就这么滴落在衣襟上。

    景瓵镇是什么鬼地方?就算真回到过去,他也从没在历史书上听过这个地名啊!看着她的眼泪,没来由得为一阵烦躁,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幻?

    “那刚刚那里呢?”他记得她说过那是她家,一个面积可比拟中正纪念堂的家。

    “雪庄。”

    “现在是什么年代?”

    雪情疑惑的看着他,不解他问题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现在是哪个皇帝老子当政?”看出她的疑惑,谷聿平只好说得更清楚,讲得更明白。

    她惊慌的摀住他的嘴,没有多想这种动作是多么的不合礼教,只想到他放肆的言语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太放肆了!新王刚登基,正全力铲除异己,你放肆的言论若让有心人听闻,项上人头定会不保!”

    比聿平看着她,眼底原本的愤怒化为无形,温柔的眼波望着也因惊慌而显得更加苍白的脸。

    她的担忧是出自内心的,绝对的真诚,九十九点九纯金的心。

    握住她的手,将它轻轻的拉下来,他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没有放开。

    “好,我不说那种放肆的言论,你只要告诉我,你认识我吗?”

    “你你是仙人啊!”雪情疑惑的说,羞涩的抽回自己发烫的手,无措的背在身后。

    “不,我是指”他停顿下来,她的神情真的很真,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并非不良哥哥们的整人计画!

    不、不、不!不会有这种荒诞的事发生,不可能的,他绝对不相信!

    “仙人?”她等不到下文,遂不解的轻唤。

    “我不是仙人!”他低吼。“你不是仙人?可是你是从天而降的呀!”她有点不知所措。

    “我说不是就不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也许只是掉入你们设好的陷阱,可能正有某些人躲在某个地方看好戏,是吧?”他试探的说。

    “陷阱?你是指现在有人躲在暗处观察我们?”雪情蹙眉,随着他的话疑神疑鬼的望望四周。“糟了,你刚刚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语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人听去!”她低声惊问,彷佛怕被人窃听般。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蒜?你认识谷聿远、谷聿虑、谷聿近、谷聿忧这四个人吧!就算没有全认识,至少也认得其中一个吧!是他们请你们来戏弄我的,对不对?”谷聿平再也不想打迷糊仗,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雪情真的不识得你说的那些人,雪情也没必要戏弄你戏弄到自己的命都快去了!”她不客气的道,又想起她现在之所以会三更半夜站在路上有家归不得,且性命难保、贞节尽失,全都是拜他的食言背信所赐。

    “现在都民国几年了,你认为我还会相信这种事吗?”他突然对天吶喊。不过回答他的,不是老天爷,而是雪情。

    “现在不是民国几年,现在是觐熙元年,这里是月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