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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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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俩从学校回来已过中午,铺子的门还开着,妈妈正在吃饭。冯雨沐赶紧找碗筷盛饭,当他揭开锅盖却发现只有半碗饭装好放在锅里。看来妈妈以为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所以准备吃完了先出门去。看着如此结果,冯雨沐提着盖子的手不知道如何放下,冯雨瑶双手捧着碗等哥哥帮自己装饭。看哥哥久久不动,心急地催促说:“你倒是快点呀,饿了!”

    冯雨沐回过神来,轻轻将锅盖放到一旁,双手从锅里捧出装好半碗饭递给妹妹。将发烫的食指在嘴里吮了一下对妹妹说:“你先吃吧!”

    妹妹以为是他烫着手了便没地意,端起碗就开始吃。过了好久看哥哥还呆在灶台边上不动,她跑过来踮起脚往锅里看,空空如也的锅里什么也没有。这才明白兄妹俩仅有这半碗饭,回头看看坐在一边自顾自吃饭的妈妈,兄妹俩都很是不解。

    瑶妈没理会她们,一个劲儿往嘴里刨着饭,不时从盘子里夹两块炒好的腊肉塞进嘴里。冯雨瑶站在灶台前,捧着半碗饭一直看着妈妈将饭和肉一口口吃完。

    腊肉本就有一小块儿,是冯雨瑶专门带来给哥哥吃的,可妈妈却一个人先吃完了一点都不留给小家伙们。明明知道两兄妹要回来吃饭,却又只留了半碗饭。冯雨沐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冯雨瑶更是想不明白怎么妈妈变成了这样。

    瑶妈将碗里的饭和盘子里的肉吃了个精光,站起身重重将碗筷丢进锅里对冯雨沐说:“我出去了!你们吃完饭把碗和锅洗了,听到没?”

    根本不等冯雨沐回答,瑶妈从抽屉里拿了钱快步离去去。只留下兄妹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完全不知所措。

    冯雨瑶给哥哥递过去半碗饭说:“哥哥,你先吃吧,下午我回家去再吃!”原本她是计划明天再回去的,可如果没饭吃的话就得早点回去。

    “我不饿,还是你吃吧!我找一下还有没有冷包子!”冯雨沐边翻动屉笼边对妹妹说。

    冯雨瑶觉得这样不好,想了想说:“那我们一起吃,一人吃一半好不好?”

    冯雨沐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剩下的包子,可能今天周末妈妈蒸得不多全部卖完了。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妹妹的建议,从锅里拿回妈妈刚吃过肉的盘子把半碗饭倒进来,使劲儿地用手压着整个饭团猪油蘸到饭上面。

    兄妹俩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吃个底儿朝天。饭太少了根本不顶饿,冯雨沐不甘心地四处张望。妈妈晚上才回来,学校今天又不开饭,吃过这一餐他得等到明天上午。

    “我们来自己来做包子,蒸熟了吃。”确定这是最后的办法,冯雨沐征询妹妹的意见。

    冯雨瑶担心地说:“怎么做?我们又不会,再说如果妈妈知道了怎么办,一定会打死我们的?”

    “我们做完了就吃完,她晚上才回来,到时候什么都不会知道。”冯雨沐非常肯定地说。

    “我不敢,这要是她知道了非得把我们打死”冯雨瑶很害怕被妈妈知道,她明白一旦被发现之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冯雨沐拍着胸脯说:“就你胆小,哪有那么容易让她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的。”

    冯雨瑶内心有些纠结,饿了想吃包子,可又害怕妈妈知道了会打人。

    冯雨沐见妹妹没吭声,便一个人先动手学着妈妈的样子加水和面开始做包子。与其说是包子还不如说是面疙瘩,根本就没有馅儿,和面也只是将水兑到面里面而已。

    冯雨瑶在锅底下架起火,他准备在平时做饭的锅里蒸包子,妈妈平时用的大煤炉她还不会用。

    好不容易捏成几个包子放到格子上,盖上锅盖之后兄妹俩为马上要到嘴的包子流着口水。

    冯雨沐安排妹妹说:“你把刚才吃饭的碗洗了吧!”

    冯雨瑶刚才只是把碗从锅里捞出来放到灶台,等着吃包子哪还有心思洗碗,于是嘟着嘴说:“等一下嘛,吃完包子再洗。”

    冯雨沐因为自己做了包子觉得理应由妹妹来洗碗,而且必须马上完成。听妹妹有点推脱的意思,他很不高兴地说:“叫你洗个碗,怎么那么懒?那等一下包子熟了你还要不要吃?”

    冯雨瑶顶嘴道:“又没说不洗,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呢?一定要听你的吗?不就是几个包子嘛,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不稀罕呢!”

    本来好好的,只是因为等包子吃心急所以上了火。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越争越激烈。冯雨沐得瑟地认为妹妹会求着吃他做的包子,冯雨瑶好强地坚持不吃哥哥做的包子。但再怎么好强毕竟是小的,说不过哥哥,而哥哥又始终不相让,这让她觉得很恼火。

    包子终于熟了,冯雨沐揭开锅盖故意闻着面香,十分陶醉的样子。冯雨瑶在门边上远远坐着,其实她很想过来和哥哥一起品尝今天的杰作,但哥哥说了不洗碗就不准过去吃。

    冯雨沐从格子上取包子开始吃起来,边吃边故意逗着妹妹:“好吃,好吃!”

    其实他只是想逗逗妹妹,并不是想真的不给她吃。冯雨瑶气狠狠剐了哥哥一眼,恨不能冲过去打他两拳。

    冯雨沐嘿嘿地边笑边吃,一连三个下肚,就是不给冯雨瑶递。

    做包子时本就预了冯雨瑶的份量,格子里还剩下的包子是妹妹的。迟迟等不到妹妹的道歉,冯雨沐失落地开始清理现场,准备从锅里连同格子一起将包子提出来。

    格子在开水里煮得很烫,冯雨沐试探了一下温度认为可以受得住。咬牙拼命忍着高温将格子拉出来,结果却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刚离开灶台就烫得受不了,双手赶紧松开,格子连同包子砸在灶台上堆的碗上面。一阵噼里啪啦过后,一堆碎碗出现在地上,几个冒着热气的包子杂夹在碎片里。

    看着一片狼籍的地上,冯雨沐惊呆了,他知道自己闯了祸。

    冯雨瑶怔怔看着发生的一切害怕极了,不敢想象妈妈回来之后发现碗都碎了会发多大火。冯雨瑶小声地埋怨道:“叫你不给包子给我吃,这下闯祸了吧!”

    闯祸的冯雨沐硬着头皮大声吼道:“关你屁事儿,闯祸就闯祸了,有本事跟妈妈告状去!”

    冯雨瑶心想如果真把这事儿告诉妈妈,自己一定可以免去一场打。可即使哥哥吼自己,她还是觉得不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如果妈妈要打人那可不是一般的打,她动起手来非要人命不可。

    在灶台前呆了一会儿,回过神的冯雨沐快速清理地上的垃圾。妹妹想过来帮忙却被他拒绝了,倒掉垃圾之后招呼也不打就一个人去了学校。他很清楚妈妈回来的结果,去学校也许能躲过一次毒打。冯雨瑶看哥哥离开,便也准备回山里去,可她锁不了门又只能等。

    很不巧的是今天瑶妈回来的很早,一进门便气呼呼往椅子上一坐远远将提包扔到床上。看来今天又没到天黑就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不然心情不会如此糟糕。

    冯雨瑶坐在门口低着头不敢说话,手里拿颗石子儿在地上划着上个星期了会的生字。

    瑶妈厉声问道:“碗洗了没?”

    冯雨瑶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声音小得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瑶妈大声咆哮起来:“你个贱花花儿,问你把碗洗了没有?听不见吗?”

    冯雨瑶前一次听妈妈骂自己贱花花儿还是好多年以前,那时候的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知道这是大花山乃至整个霜河骂女孩子最恶毒的一句话。面对如此恶骂,冯雨瑶想反驳但只能是却敢怒不敢言。

    见冯雨瑶还是不出声,瑶妈从灶台上拿起锅铲就冲过来。看着即将落到身上的锅铲,冯雨瑶吓得哇一声哭出声来,赶紧说:“碗都摔破了”

    她以为这样就不会挨打,但瑶妈还是给了她狠狠一锅铲。继而吼叫起来:“你们两个在屋里搞什么名堂?”

    冯雨瑶哪敢如实招供,瑶妈又挥起锅铲准备给她一下,她不得不蒸包子然后把碗打了的经过向妈妈说了一遍。

    瑶妈重重敲了冯雨瑶几锅铲,最后丢在地上冲出铺子。还转身对着冯雨瑶狠狠地说:“你个贱花花儿,给我等着,收拾完你哥哥再回来收拾你”瑶妈知道冯雨沐除了学校没别的地方能去,便径直冲向他的教室。周末大部分老师都在家休息,几个住包子铺对面的老师也没人会在这时候来看。瑶妈找到冯雨沐时他正惶惶不安坐在空空的教室里,见妈妈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身体马上开始发抖。

    瑶妈嘴里骂骂咧咧,说着所有冯雨沐能懂的脏话。冲过来一把扯住冯雨沐的头发,给他重重一巴掌。冯雨沐顿时眼冒金星,耳朵里开始呲呲地响。

    冯雨沐用手捂着火烤一样的脸站起来准备退开,瑶妈揪起他的的耳朵向教室外拼命拉扯。冯雨沐几次都没能挣脱,反而越挣扎瑶妈揪得越紧。

    不顾冯雨沐苦苦求饶,瑶妈将他一路从教室里拖过操场,再从操场一直拖到铺子里,耳根不停流血。中途有几个同学看到,觉得妈妈管教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更何况大家年纪都小根本不知道怎么插手。

    一进铺子瑶妈将冯雨沐狠狠往墙边一摔,借势重重踹上一脚。冯雨沐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耳朵,这重重一脚踹在肚子上让他再也腾不出手来。痛苦地向墙角移动,希望能让墙角给他一些保护,边挪动边惊恐地看着妈妈逼近。

    瑶妈指着地上没清理干净的一小块碎磁片大声质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冯雨沐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不敢回答妈妈的问话。

    瑶妈随手从旁边的柴堆里抽出一个柴块,大步跨到冯雨沐面前狠狠砸向他的头。顿时血从头发里面冒出来,顺着他的额角流到脸上。瑶妈用柴块指着呻。吟的冯雨沐再一次问道:“说不说?”

    残酷逼问下的冯雨沐断断续续讲述从妈妈走后到摔碗的整个过程,他每讲一句瑶妈便用柴块打他一次,头上、肩上、背上都留下条条瘀痕。冯雨沐从最开始的哭喊到后面只能闷哼,有气无力地睁着双眼乞求妈妈不要再打。只不过瑶妈并没有停手,对儿子的乞求视而不见。

    妹妹也哭喊着求情,但妈妈听不见。打在身上的柴块冯雨沐已无力闪躲,除了麻木地感觉一次次击打,仿佛失去了痛觉一般。

    泄恨完毕的瑶妈见冯雨沐没了声音也害怕了,丢掉手中的柴块重重摔门而去。被推到一边的冯雨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哥哥挨打,一团怒火从心底燃起。见妈妈摔门准备离开,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吼道:“你到哪里去?”

    瑶妈回头恶狠狠地指着女儿骂道:“你个贱花花儿,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冯雨瑶冲着瑶妈的身影用尽全力大声喊道:“我们永远也不要再看到你,你不是个好妈妈”

    还想再说些什么,妈妈却头也不回地快速逃离现场。

    见妈妈走远,冯雨瑶挣扎着爬过去抱起倒在角落的哥哥,不停重复着呼喊:“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告诉妈妈的,是她打我逼我说的,对不起”

    冯雨沐使出最后的劲儿摇摇头,气若游丝地说:“不关你的事儿”

    妹妹当时不和自己闹别扭的话,结果不会是这个样。但冯雨沐明白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在这里,妈妈的暴虐是因为打牌输了钱诱发的。

    冯雨瑶小心搂着哥哥冰冷的身体,生怕触痛了他。

    兄妹俩凄厉的哭声弱于惊动了对面的邻居,第一个跑过来的是个老师。在她的惊呼声中,更多人围到铺子门口。几个男人赶紧七手八脚将冯雨沐抬出铺子,找来车往医院送。

    有个老师猜出冯雨瑶应该是刚才那个男孩的妹妹,关切地说:“你就在这里守着,我们送你哥哥到医院去,你不要担心。我是你哥哥的老师,我们会通知你们的家长的”

    大人们的到来就像是遇到了救星,冯雨瑶听话地点点头。

    围在铺子前面的人并没有因为冯雨沐去了医院而散去,你一言我一语猜测刚才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儿,议论可能是什么原因

    “这瑶妈是刚才到赵家打牌输光了钱,回来向孩子撒气呢!”

    “她呀,天天打牌就没见她赢过几回。要是次次都发这么大脾气,谁能受得了?”

    “这人心呀真是种种色色,怎么这么狠毒。看打哪儿不好,非要指着头上打?”

    “这两个孩子听说命苦着呢,爸爸开车把人撞了还在丽川坐牢!”

    “哦,你说那个人我知道,就是前年冬月在三一八国道那个路口开拖拉机撞人的那个。听说原来也是个中学老师”

    “老师是老师,那是皇水那边的,哪是鱼龙中学嘛?”

    “这两个孩子的妈就是镇子后而周家弯姑娘,我都认识!”

    “哎哟!这小女孩儿也被打了嘛!”有细心地女人发现冯雨瑶手臂上的锅铲印。

    “造孽哟!这一看都是拿锅铲打的。心太狠了”

    冯雨瑶的二姑和三姑父闻讯从霜河赶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铺子里只有冯雨瑶一个人看守。见亲人到来,冯雨瑶扑进二姑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简单询问昨天发生的事之后,三姑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下完了,这下完了!等他爸爸从丽川回来我怎么向他交待。”

    大姑宽慰他说:“这种事谁会知道呢?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天知道她是不是疯了?”

    三姑父愤愤地说:“记得冯雨沐还小的时候就被那个野家伙打过一回,那回也差点把孩子打死了。这么又”想想侄儿的遭遇,再也说不下去了。

    带着冯雨瑶,一行三人一起赶到鱼龙卫生院。一进病房就看到可怜的冯雨瑶躺在床上,冯雨瑶除了哭还是哭,她害怕,愧疚,无助,对未来的迷茫,再次对母爱这个词产生深深的怀疑。

    二姑和三姑父站在一边叹气,侄儿们这样的遭遇实在令人痛心。三姑父和二姑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一致认为将冯雨沐治伤放到第一位,至于瑶妈的暴行且容后再讲。

    二姑知道发伯临走的时候将经济方面的事托付给了三姑父:“你就多操心帮忙想下医药费的事,我在这里照顾他一段时间,如果我们走了就没有人护理他。”

    三姑父觉得有理:“是,是,就麻烦你在这里帮忙服侍冯雨沐。我身上带了些钱先交上,后面不够的再回去打主意送来。”

    今天是星期天,冯雨瑶明天得回学去上课,三姑父想将她带回大花山去。

    冯雨瑶看哥哥还这个样子便怎么也不肯走,二姑严肃地对她说:“哥哥有我在这里照顾着,你留下来有什么用。给我回去好好读书,听到没有?”

    冯雨瑶放心不下:“不要,我在这里守着哥哥!”

    知道她这是舍不得离开受伤的哥哥,可她留下来还真不起作用更会误了学习。于是二姑生气地说:“好吧!那你就在这里守着哥哥,我和你三姑父先走。你还要负责给你哥哥交医药费”

    听二姑提出的这些条件,冯雨瑶自知达不到,只能悻悻地跟在三姑父后面乖乖回大花山。

    天很晚冯雨瑶才在三姑父陪同下回家,奶奶看这阵势马上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儿,急切地迎上来想问个究竟。三姑父本不想告诉奶奶,怕她再伤心,但冯雨瑶已经抢先说了起来。

    三姑父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都向奶奶讲述一遍,奶奶听完后浑身一软重重瘫坐在地。冯雨瑶赶紧跑过来拉奶奶起身,在三姑父帮助下将奶奶扶到椅子上坐下。

    奶奶嘴里始终重复着一句话:“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命苦,遇到这样一个不是人的婆娘,把孙儿们都害了”

    伤心欲绝的奶奶颤巍巍地站起来,想要冲下山去找瑶妈拼了这条老命。在三姑父好歹劝说下才算是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次回来之后冯雨瑶再没去过那个包子铺,不知道哥哥后来有没有去过,更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回去那个现场。每夜的梦里都是恐惧,那个光线黑暗的包子铺一回回出现在深夜。

    整整一个月,重伤的哥哥才从医院出来。没送回家里休养就直接返校了,冯雨瑶还是每个星期去看他。不敢再到那个铺子门前逗留,而是快速经过从不斜眼看一下。冯雨瑶发誓言不会选择这所学校上初中,即便是校门口的包子铺已经被其它人承包。就算每次在其它地方遇上包子铺,她都总觉得周围一切想将她吞噬,铺子里面隐藏着无尽的黑暗。

    这一次的冲击非同小可,不论是冯雨瑶还是冯雨沐的心里完全失去了对妈妈的最后一丝好感。实际用好感这个词也形容不太贴切,因为兄妹俩早已对妈妈没有好感。只是血浓于水,自己的亲妈在此之前不管犯过什么样的错,做过哪些过分的事,至少在两个孩子心里还算是妈妈。

    包子铺里发生的事,让孩子们彻底意识到妈妈根本不会像其它人的妈妈那样爱着自己的孩子。她身上再也找不到慈爱,找不到亲切,除了一身暴脾气之外什么也没有。在家里对奶奶不好,对爸爸不好,对孩子们也不好,真不知道爸爸当时为什么会娶了她这样的人回家。

    这次妈妈从视线里消失,冯雨瑶和哥哥没有半点留恋,似乎妈妈的离开反倒让她们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冯雨沐安安静静地学习,冯雨瑶也老老实实上学,放学之后帮奶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陶宇的陪伴从某种程度给她增添了不少勇气,只是他不会在山上住太长时间,终有一天会下山回到他爸爸妈妈身边。

    “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不回来更好!”“也是,早就说没她的日子更好过!”

    “以后等我长大了,就算她回来我也会赶她走”

    “嗯,这个,我不知道”

    隔段时间见面的兄妹俩偶尔还会谈起妈妈,哥哥明显从心底恨她。冯雨瑶不确定自己长大后会不会像哥哥那样,即使妈妈回来了也要被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