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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那一夜的温馨

作者:等你的365天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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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灯光下,我又开始坐在电脑前,高举着杯子,缀饮着苦涩的茶。看着冰冷的荧屏,听着优美的旋律,抚摸着他为买的崭新键盘,想起那似昨天仿佛又久远的往事,我的心不禁隐隐做痛起来。

    认识他正逢烟花三月,当我打开视频,目不转睛看着他那似曾相似的面庞时,问自己:他是我现实中消失了一年的那个至亲至爱的男人吗?棱角分明的脸,沉稳的神态,善意的笑,果真是他吗?他不是去了遥远的城市吗?怎会坐在我的对面?而且还对我陌生几许?哦,一定是我的错觉,一定是我认错人了,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随即冷静下来,问他在那里?

    这可违背了我的聊天常规,平时和别人聊不到三句的,一般都是别人先搭讪,这刻却主动出击。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幼稚好笑,又莫名其妙的惊喜不已。总算有个替身了,也不错啊,我竟然侥幸加窃喜!

    欣喜若狂的我有话无话与他瞎扯着,他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招呼同事围在他身边。而我则傻傻偷笑着,笑他的烂漫,笑自己的无聊。

    好几天了,几乎都是瞎聊,平时觉得瞎聊浪费时间,这刻鬼使神差爽心极了。

    有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无意谈论情感,问及他有情人吗?他说以前有,但算不算得情人,他不知道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他说的确是这样,爱他爱了几十年的那个女人,从始止终却迈不出性的这一步。他从二十等到三十岁,又从三十等到四十岁,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令他非常失望,他不知道是该放弃还是该这样耗下去?

    我分析他不想放弃其实早已经放弃了,以后要做的就是把她永远烙印在脑海里。这样的女人值得男人爱,值得所有男人敬佩,既然迈不出,说明她有她的难处。不能代表她不爱,爱你爱在心里,爱你爱的很苦,爱你爱的挣扎了半生!

    他叹息一声:“岁月不饶人,如今快耗到五十岁了,你认为五十岁的男人还有什么?”

    我沉默半天,半晌无语,他又忍不住问我有情人吗?我嬉戏笑着:“去年为了见我那亲爱的情人,差点送命在途中!”

    “后悔吗?”他打趣着问。

    “不后悔!”我摇头!

    我们相互大笑起来,他说我厉害,问我还有几个情人?

    我怒怒嘴:“情人还能有几个?我是宁可什么来者?想不出那句成语怎么说,他呵呵补充道:“宁缺毋滥!”

    我对他刮目相看几分,那夜聊的很投机,月亮下去星星接班的时候,我们才肯罢休。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们除了瞎聊还是不太打探对方的隐私,他问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我说如果有可能,好想再嫁一回!他笑着,问他能做我嫁的那个男人吗?我口无遮拦说巴不得啊!看得出他异常高兴,然后他说明天得出门开会,问我能来吗?

    我翻白眼:“你去县城开会,我干什么?”

    “开回完毕没其他事情,想请你吃顿饭啊!”他乐呵呵答道。

    “会象别人那样一吻二抱三上床吗?”我故意坏笑着,看他的神情。

    “说不定,那得看情况了,或者没人,或者醉酒,或者”他也不示弱,对我滑稽地笑,没说完的话故意拉的好长。

    “一顿饭就想打发我吗?”我灿烂的笑意迎着他,看他怎么下台。

    “想要什么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憋在心里难受!”他大大咧咧的语气再次惹我笑的合不笼嘴!

    “我这个女人好打发,要求也很简单,买一个泡泡糖足够!”率直的我终于将憋闷已久的话说出来。

    他反复强调:“一言为定!”

    我恩着:“没问题!”

    到县城已下午三点,拨通了电话他让我等十分钟。两个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没有来,我耐不住性子了。正欲转身走回,他却风风火火跳下车,满脸的无奈:“万分对不起,有事情要处理,改天吧!”

    催促他先去办事,然后我埋怨着:“看来还是‘银子’第一!”

    晚上回来,他一个劲地解释,并承诺明天一定是我第一,银子第二!

    我的头摇的象拨浪鼓:“没有明天了!”

    第二天了,他的电话打来,他在等我,催我赶快出发!恰好我有事情,地点正好在他那里。天临近黑,我来到饭桌前,他频频举杯,要与我一醉方休。要不是旁边有他的同事,真想狠狠掐他一把,明知道我不会喝酒,成心要给我难堪!

    他笑着,不依不饶,坚持要一杯见底,碍于朋友的颜面,我唯有奉陪的份。

    酒后饭饱,夜拉开帷幕,尾随他走进包间。他让我坐下来,说有秘密话要对我说,我不置可否,指向他:“你有什么秘密话要单独和我聊?”

    他郑重地,一本正经地说想送给我一件见面礼,问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取出泡泡糖,扬在手里,对他说:“最想要这个!”

    他拍拍脑门:“这么粗心,怎能忘了呢?”

    我抿嘴笑着:“免了吧,总是雨后送伞!”他下意识地掏裤兜,说他这就下楼买!

    半刻钟的功夫,他上得楼来,手里提着香瓜,西瓜。洗干净切开,替在我手里:“尝尝,甜吗?”

    我笑而不答,他吃了一口,只差吐出来,叫嚷着:“哇,不甜,什么味道?“

    我笑的更起劲,他摊摊双手:“花钱没买到称心,看来只能吃一半浪费一半了!”

    问他还买了什么?他反问还想吃什么?

    我苦笑着,不怒也不语,低头只顾吃。心里却在想,这阵他要是他该有多好啊!他很细心的,和我配合也默契,只要我的眼珠转动一下,他也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而他粗心,邋遢,除了不修边幅以外,说话时而野蛮,时而粗俗,完全不顾及面子和场合。是我悲哀吗?我怎么能这么比?尤其是比两个不属于我的男人,见鬼!我喝醉了吗?

    头晕乎乎的,他靠近我身边,爬在耳边轻问:“今晚不回家可以吗?”

    我看着他笑:“不行的,家里有孩子,还有猫妈妈和出生才三天的猫崽们,以及跛瘸了腿的狐狸狗乐乐,叫我怎能割舍的下?”

    他犹豫片刻,问我不能安排好家里吗?

    我说试试吧,随着电话铃一声接一声的响,那端孩子终于接住了。劈头盖脸问一句怎么还不回来?叮咛孩子关好门,喂饱猫狗,我晚些时候回来,她一一记心间。

    他怜惜加关爱抱紧了我:“不过是包间,在外面住一宿,至于这么提心吊胆吗?”我平静地解释:“很在乎家里和他的一切,也包括我的一切!”

    他赞成应该的!说他老婆爱他也是这样的,大概每个女人都一样吧!

    很晚了,约莫十一点多,他提议吃烧烤,车拉着我们行止一家烧烤店门前。里面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我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着,烤羊肉的醇香,扑鼻而来的烤鸡肉,简直令我幸福的无以伦比。嘴边的辣椒油,手里的调料味,记不起有多长时间了?有多长时间没解馋了,平时一饱口福的我自从去年身体出了意外,不得已只能忌口,忌酸辣食物!抹抹嘴,流连忘返,特地记住了那个地方,南环路!

    回到房间推开窗子,不远处灯光点点,五颜六色的星星闪烁在眼前。他的气息在我周围一再蔓延:“冲个澡吧,你不是你们那里洗澡不方便吗?”

    帮我调温水,他紧挨着我的肩头:“要我搓背吗?”

    推了他一下,我答应的倒爽快:“一会叫你!”他会意地笑,顺手拉好门。

    等我出来,他满腹怨言,责问到:“搓背时怎么不吭声,怕我占你便宜吗?”

    我边侍弄头发边油腔滑调:“不是怕,问题是要能占得上!除非我点头,要是我不乐意你还敢”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已凑进身前,握着我的手,瞬间将我的腰搂紧。我的心丝毫感不到咚咚跳,只是脸色有点绯红,站在那里不反抗也不迎合。

    他的头在我脖子边,颈边蹭来蹭去,激昂的双唇找寻着属于它的位置。我的脸背过他,任由他的双手抚摸,他缓缓将我放倒在床上,问我没一点欲望吗?真的燃烧不起来吗?我趁机问他这会不想情人了吗?这么做对得起那个爱他的女人吗?

    他问我具体年龄是多大?38岁,我毫不犹豫回答他!

    他说他四十好几了,人生里没多少青春的日子了,现在身心压力很大,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我的出现无疑令他的眼睛发亮,不为外貌,不为别的,只为我那坦诚,直率的性格。还有我和他聊天的方式,分析事物的尖锐,难得遇到我这么一个知己!他非常珍惜在乎,还有他的前提是要我一定开心,不然他也没有快乐可言!

    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这番话打动了我的心,我毫不隐瞒对他说了我的实际情况。他听的痴迷,我说的平静,我们竟比网聊更欣慰几分。

    看着他挚诚的眼睛,我对自己说,他不是他,虽然他没有他有风度,但他的理解和鼓励给我增加无穷无尽的力量。抱了许久,我才发现胳膊已麻木,原来他的身子压着我的另一条胳膊,而我说话时忘了这条胳膊的存在。

    他换了个位置和姿势,还是抱着我的腰不松手,我动情地笑,他也呵呵附和着笑。我开启了那扇封闭的大门,迫使自己心情轻松点,又推开他下床。他看着我的举动迷惑不解,我仍然抿嘴笑,招呼他过来,还是我来抱他吧!看他费劲的样子,要是抱也令人难受的话,那么我想更不要提搂,或者别的动作了。

    他激动的亢奋几分,但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直愣愣看着他问:“我是这样妖媚的女人吗?”

    他马上摇头:“不是!”然后他问我他是那种令我非常失望的色狼男人吗?

    “也不是!不过是十年,二十年前的色狼模样被耽搁加浪费,今日迟了也晚,后悔遗憾过吗?”我揣摩到他的心理,一针见血捅到他灵魂深处!

    他笑起来:“敢这样说我,看我不收拾你!”他那有力的手箍紧着我的上身,令我窒息几分,喘不过气来,只好乖乖就范。

    轮换着抱,搂,我们谁也不松手,就那样说着,笑着,打趣着。看着我扑朔迷离的眼睛,他语无伦次问我想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吗?

    我问他做和不做有区别吗?他叹息再叹息:“不但有,而且是天壤之别!”

    紧接着追问:“背这样的名声值得吗?”他深情的眼眸再次望着我:“不能用值得衡量的,其实我们这样感觉挺好的,干嘛非得逾越这层关系呢?”

    我恩着,很感激他的理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让这个不眠之夜假到明天。天地为证!

    他抱着我翻滚到床里,而我卸下全身心的疲惫,已晕晕欲睡。

    二点多了,他翻身起来,不肯入睡。我顺从地坐在他腿上,偎依着他的肩膀,他抱着我,分分秒秒看着我不停歇。

    我俯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抱紧我吧,直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那一天!好吗,一定答应我,我要让这个动作永远留在记忆里!”

    他的手开始抚摸我的全身,我不会再象蹦蹦跳跳的小鹿那样,心突突直跳了。

    我的第一滴泪不由自主如断线的珠子:“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下楼买东西吗?那是因为我没坐过电梯,不会上也不会下,遭遇尴尬,还怕别人笑话,只好跟在你身后。再就是一直本分的我,视老公孩子为天为地,婚后非常爱惜的羽毛,从没撒谎欺骗家人私自约会,见面,尤其是和异性共进晚餐。可今晚诱人的烤肉,城市的美丽夜景,会永久烙印在我心房。还有红酒,绿茶,烛光,白色的墙和白色的床,让我这个情感经历复杂的老女人感到进入一种圣洁的境地。不想超越它,不想破坏这种气氛,无时不刻却又梦想着真正拥有它一回。我是轻率虚荣的女人吗?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无聊透顶,无耻厚颜?”

    他的手抽出,伸过来半捂着我的嘴:“不要这样想,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思考,就象十年前爱你的那个男人给你嘴里塞块泡泡糖,单纯的你会死心塌地跟他走,且义无返顾。现在就算我给你一百个泡泡糖,你也会无动于衷的。珍爱自己,只要开心起来,适当的放纵不算犯罪。远离过去灰色不堪的日子吧,忘记伤你的人和事,重新活一天,重新活一次。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会快乐无忧,你会天真灿烂!”

    我的第二滴泪情不自禁滚落:“生命里这样的日子屈指可数,我会记住今天这个不寻常的夜晚,我会记住这个地方,更会记住我的人生途中有过你陪伴走过!”他不说话,滚烫的唇碰到我火热的舌尖,我如一枚秋黄枯落的树叶,无力瘫软在他的怀中,尽情地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无限缠绵。

    凌晨四点,天拂晓,也即将大亮。我们还是抱着这个姿势,他倾诉着前半生藏在心底的话语,笑看着如痴如醉的我,我缩在他宽大的怀里嬉戏他有完没完?他用劲力气再拥紧我一次:“真希望时间不要走动一分一秒!”

    送我下得楼来,他一再吩咐司机一定将我安全送回家。挥手告别,司机让我检查一下包,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我一一打开,呆傻了:他为我买的两包泡泡糖,还有前几天我嘟囔着键盘坏了不好用,为了陪他聊天,不得不忍受着手指头的疼痛,费时费力不说,以至于手磨出轻微的血泡。他竟然买了崭新的防水键盘!

    下了车,怀里揣着这些东西,我的心情无比沉重。珍贵的第三滴泪顺着脸颊两边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