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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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是二零零零年,那月是及其寒冷的冬天,那日是狂欢节。

    那年那月那日,我重新做出了一个抉择,我还是选择了我深爱的玲。利摇头叹息着走了,走到一个离我很远的地方,为这份不该发生的感情纠葛划上了完满的句号。

    娶玲的时候,朋友劝我找个自己爱的女人做情人,找一个爱自己的女人做老婆。事实相反,玲说我不适合她,可我疯了似的爱上她,如果说不美满的结果来自不美满的选择,我承认此话一点不假!

    我还是不罢休,想用我的真心打动玲,要让她永远爱我。玲不屑一顾地说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但愿这一天早日到来!还撇嘴说她不相信语言,只相信行动,看我如何打动她,而不是用一年,两年的时间戴上假面具迷惑她!

    我热情激昂,我把她当宝贝当一样捧起来,事实尽不如人意!三年,五年过去了,我们的婚姻经受不了考验,我不但没得到她的心,而且成了她口中的赌棍,披着人皮的狼!无数次,我对她解释我没赌,她反问我,没赌跑去桌子上用人打牌吗?没赌借朋友的钱给了谁?没赌天天跑去那样的地方不嫌侮辱自己的人格吗?

    我说这是我的爱好,别人老婆很大度的支持呢!她耻笑着,自言自语地说跟着县官当娘子,跟着杀猪翻肠子,她真要跟着我同流合污了吗?为了这句话,我对她恨之入骨,我没想到她这样说我,我决定放弃对她的爱!

    利开朗,大方,她来单位的时候,因为有关系,加之年龄小,大家都对她客气一点。我也不例外,工作的需要迫使我们单独呆一起,偶尔聊着,不长时间便熟悉了。时常看见利火辣辣的目光注视我,我心里对自己说,不能背叛玲!

    玲是很单纯很痴心的那种女人,她要是知道了会伤心欲绝的,我不能为了一个小女孩失去她!再说我们还有女儿呢?大胆的利不但以工作为由指派我,而且时不时到家找我,家和单位是邻居,一步之遥,利在二楼上能看到我们家的一切!

    那天利来了,我在床上睡觉,玲盯着利看,问有什么事情?利说工作的事情,玲下了逐客令,说以后工作的事情在单位谈,不要找到家影响她!我了解利是想看玲布置的家,想了解玲是怎么的一个女人,想了解我们的婚姻是不是彻底死亡了!

    我警告利,不要得寸近尺,利不以为然,问我很怕玲吗?我说我是男人,谁也不怕的!清明了,利拿了照相机说要是不怕玲,就陪她一起去!回到家我推车,问玲去吗?她看也不看我,我找借口说那我带孩子去了啊!利看见我带着女儿,脸一下拉的好长,我让她坐在我身后,她才满意,抱着亲着我女儿照了许多相片!

    回家女儿告诉玲利阿姨给我们照的相,玲问女儿开心吗?女儿点头,我在一旁急忙解释,玲说懒得听我的废话,让我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话没落点,利蹑手蹑脚地进来了,玲问利找谁?利说她买了几盘碟片,想用一下我们的碟机,玲说她天天要听歌,最大只能用一个星期!

    利说好的,她说得让我帮忙接好线头,她一个女孩子对这个不懂,玲淡淡地摆手快去吧!我接好线头,准备走,利拉着我坐在她身边。我让利不要太过分,说玲不是好惹的,利说她特别喜欢看玲生气的样子!问我在乎她还是玲?

    我说玲是我老婆,我不能对她怎么样的!她说她以后会取代玲的位置,还说玲不爱我,我死死抓住有什么意义呢?我说我爱玲,她说爱是两情相悦,不是象我们这样搞分裂!说完她从后面抱着我的腰,乖巧地说她会做的比玲更好!

    我呆傻了,正要辩解,她堵住我的嘴,俯在我耳朵边说在她面前不要提我的家庭了。我说得回家了,要不玲会怀疑的!她大声嚷嚷着又和我之间没什么,干嘛鬼鬼祟祟的!我说玲会误会的,她小姐脾气爆发,她忍受够了,问我那么怕玲那副死模样吗?今晚就要留我过夜,看玲敢找来吗?

    我被她缠的抽不开身,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试探一下玲的心,看她会着急的找我吗?第二天回家,玲做好饭,却没有问我什么,我的心突突地跳。这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她不爱我!她永远不会爱我!在她心里,我如此差劲吗?

    不会喝酒的我那天喝了半瓶多,利心疼的搂紧我,说放手吧!她要是跟了我,不会惹我生气,不会象玲那样死倔,她会由着我的性子,对我百依百顺!我说我丢不下玲,那怕她那样子死倔一生,我也愿意天天看着她!

    利说我选择错了,不要一错再错了,她逼我快刀斩乱麻!我说给我时间,她说最多半年,要是我不张口她替我去找玲。说她相信玲是通情达理的女人,不会固守这段死亡的婚姻,早结束对谁都有好处!

    有天我看见玲心情好,开玩笑说她要是不心疼我,会有人心疼的。玲问我是不是想离婚,我故意说有这个想法!玲的手慢慢拉开抽屉,把写好的离婚协议摆在我面前,说只要我签字,她转身就走!

    我赶忙撕了我的那张,说逗她玩呢,她怎么那么当真!她又是一声嗤笑,我的自尊彻底被她击垮了,我在她的上面飞快地签了字。说离就离,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是她逼人太甚,别怪我狠心!

    她看见我签字了,又取笔写我的那份,我终于看透她了。我气急败坏地扔了她的笔,骂她我就那么不值钱吗?她大吼着,是的,你是狼,狼的面目就是这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行动呢?牌照旧打,既穷又丑还找女人,谁喜欢你找谁去!我不希罕了,我不会再上当了,你的面目永远丑陋,令我恶心!

    我气的说不出一句话,她尖锐刻薄的话令我身心打颤!我立即去又找利,利骂我怎么不趁机签字啊,我说会的!看我做出了决定,利高兴地约我去外面散心,我半推半就。和利一起出去玩到天黑才回来,利激动地说今晚不回去了,在她那里过夜吧!

    我说在没离婚以前,我是不会伤害她的,她吻着我,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走到门口,灯亮着,玲又在写她的破日记。我的回来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我说想和她好好谈谈,她问想谈什么?我说我不想离婚,她又是一声嗤笑,我让她不要用这种口气,说男人最气嘘这个!

    她没发火,却咄咄逼人,行动呢?你的行动呢?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一句话,行动做到了我自然会看到的!你的那套卖嘴功夫糊弄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吧!别在我面前重演,我不相信你了,明白吗?

    我气的掉头就走,对利发泄一番,利不服气,说玲凭什么这么欺负人?我又喝酒,利哄我睡着后起身关门,骗我说她上厕所,我独自先睡了。利跑去狠劲敲门,玲以为是我,问我想干什么?利说是她,玲哼着,开了门,说再怎么要紧的事情不能等到天亮吗?

    利大声指责玲,玲说我们两个真是杀人喊救命!她本来不想计较我们之间的事情,既然我们先撕破脸皮不让她安宁,那她只好不客气了!她问利的目的呢?利说她要我们离婚,玲说只要我签字,她不会为难利!利说她替我签字,玲拿出协议,利签了字!

    玲高兴的哈哈大笑,说她今天就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得到自由了吗?利说她不明白,应该是她高兴才对啊!玲哭了,玲让临出门的利等等,说有件东西要让利看。利止住了脚步,玲取出了当年我的誓言,说她当年找了爱他的男人做丈夫,到头来一无所有,更可恶的是这个男人说要用时间证明对她的爱,可事实呢?这个男人只会耍嘴皮子,结婚才几年啊,这个男人就说我逼他走了绝路!

    利揣着协议回来了,玲去了法院,法院却以不是本人签字的理由驳回了诉讼!玲回到家看也不看我一眼,她把我的誓言粘贴在进门最醒目处的墙壁上,她指着我的脑门说我要是个男人,放果断一点吧,男人应该是拿的起放的下的,问我是真正的男人吗?

    半年过去,无颜面对利,狂欢节的晚上了,利破例到家叫我。玲躺在床上背过身,我以为她又来逼我了,谁知道她摆好酒菜,说她元旦就要调走了。是她主动提出要走的,当然原因也只一个,为了我,必须离开了!我敬她一杯,说我不是她想象中的好男人,请她理解,原谅我!

    她呵呵地笑,让我不要那么悲观,说二十年后再相见,我还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我说谢谢她的关爱和理解!她放起了舞曲,我们搂抱着狂了起来,她说今晚好好疯疯,明天让她带着美好的回忆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我看见利流泪了,她说玲的无奈和沉稳感化了她。都是女人,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和自由,玲虽然死倔,可她默默忍受着,等待爱他的男人行动的决心没有改变,问我能答应对玲象对她一样好吗?

    我点头,她举杯一口气喝下去,说她会遇到一个真正的爱她的好男人的!但她一定也要这个男人的行动,而不是要花朵般的语言!

    我扶着她快要倒下的身体,拿开了酒杯,扶她在床上,轻轻拉好门。

    门口,我们家的灯亮着,玲又爬在被窝,写她的日记。而利呢,明天她楼上的灯光将不再重现,我的心也不会在那停留。玲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也包括利,在等着深爱的男人的行动!

    我轻微地出了口气,感觉心里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