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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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镖主今天大驾光临真是林大富的荣幸啊!”一进林府,左姗就受到盛大的欢迎,林大富带全府上下前来迎接,还设下酒宴款待,简直把她捧上了天。看着眼前的排场,左姗不免有些心喜,要是让聂痕见了,他应该就知道人家林大富有多看重她了。

    “林爷您不必客气,既然接下了这镖,就是我左姗的责任。不过我得先声明,咱们立下的契约谈好我要保护的就是您一个人,至于您的家眷与府里的人,如果还需要聘请贴身保镖,恐怕我得另派人手,而这个费用就得另计了。”她笑着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林大富接着她的话道,一双眼还不断地上下打量着她。“目前我府里还有些人手,还不用烦劳左镖主您替我费心,能请到左镖主亲自来当我的贴身保镖就已经是我林大富的荣幸了,不敢劳烦您再为我多派人手。”

    “好说好说。”左姗双手抱拳答礼,心里却想:还好,你若要人手我还派不出来呢!“左镖主,这顿酒席是我为了迎接你特地设下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菜可是江浙出了名的百花宴,您今天可得好好品尝品尝。”

    “哦,真的?”她看着眼前满桌的酒菜,眼底闪着好奇的光芒。曾听人说过百花宴是何等精致,没想到今天竟然教她给遇上了,而且还是特地为她而设的,这可让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她左姗也有这等身价。

    “这还用说,我林大富说出口的话、做得出的事,那还假得了!”林大富满满自豪地说着。“更何况左镖主您今天这一身装扮,那可真是和这桌百花宴相得益彰了。”

    一听他这么说,左姗更是开心地抬起了头。“你也觉得我这身打扮好看?”她兴奋地问。

    林大富被她这样的问题愣住了。但随即又恢复原先的笑意道:“左镖主是天生丽质,无论做什么样的装扮都好看,不过像今天这样‘特别’的打扮的确很引人。”

    “真的吗?”她兴奋地低头打量自己,对自己能选中这样的衣裳十分满意。

    “当然!我林大富从不说假话!”

    “你说我穿这样是不是很有女人味。”她站起身来转了个圈,有些不放心地问。

    林大富盯着她看了半晌,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道:“是是很有女人味。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惊为天人!”

    她这才志得意满地坐下,道:“我也觉得不错,不过您放心。”她特别补充。“无论我穿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保镖工作的。”

    听见这话,林大富赶忙挥着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非常信任左镖主您的能力。”他再次仔细打量她的穿着后又道:“相较于之前的劲装打扮,我倒是更‘欣赏’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太迷人了。”

    听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开来。“那就好。我还担心自己的衣裳不够好看呢!”

    如果林大富觉得她这样的打扮非常吸引人,那应该就不会有错了。想来方才她一路走到林府的路上,也是有许多男人盯着她瞧。虽然平日就有很多男人会盯着她看,可今天人数突然多了起来,眼神也和平常看到的不太一样,可见这身衣裳真是不错

    好!等会儿就回去让那人瞧瞧,让他知道他对她的评语错得有多离谱。

    “左镖主!为了咱们的合作和你的迷人,我敬你一杯!”对这样的赞赏,左姗一脸陶然。“好,为了我们的合作,我先干为敬!”说着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左镖主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林某再敬你三杯!”看见左姗这样豪饮,林大富不禁大喜,赶忙着又替两人添了新酒。“今日难得遇到像镖主这样的人中之凤,林某人真是三生有幸。就让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听见对方这样的盛赞,她早就兴奋得忘了自己是谁。

    酒过三巡,桌面已杯盘狼藉,林家的家眷已被摒退,只剩下林大富和一个斟酒的丫环。

    “林爷,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在林府身负保镖的重任,丝毫马虎不得,要是喝醉了,那我就是有愧职守,辜负您对我的信任了。”

    “唉,没这回事!”林大富说着,又为她斟了一杯酒。“左镖主,您今儿个算是正式成为我林某的座上贵客,要是不来个不醉不归,外人岂不是要说我怠慢了您,况且今天是我请您保镖的第一天,怎好就要您太过辛劳,别说累了您左镖主,若说累了您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我也舍不得啊!”“林爷,我可是一点也不娇贵的!”左姗一听见娇滴滴这三字立即不悦地反驳。

    林大富打躬作揖道:“那是当然,左镖主您可别误会我的意思,要是我不相信您的功夫,也不会请您到府里来保护我了,左镖主您说是不是?我这话意思是在称赞您的美貌,美人总是要让人疼惜的嘛。”

    “喔。”左姗这才明白地应了声。“那就好。好吧,我为我的误会向你道歉,这样吧,就让我敬你一杯,算是给你赠罪了。”

    林大富拊掌而笑道:“左镖主果然是性情中人,林某就先干为敬。”

    就这样你一杯来我一杯去,不知又了多少杯;直到左姗发觉眼前的东西似乎开始晃动时,才警觉到自己喝得太多了。

    “林爷,我想我真的呃!”她打了个酒嗝。“喝多了。今晚我还是先回镖局契约就往后顺延一天呃比较好。”她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道。“左镖主您说这话就太见外了。依我看,契约咱们还是照旧,您要是醉了、累了,我府里有专程为您准备的厢房,您尽管安心留下来就是。”

    “可是”可是我还想让聂痕看看我这身打扮啊!“别再可是了。”林大富打断她的话。“我看您也累了,事情就这么决定吧!来,让我扶您到隔壁厢房去歇着吧。”说着,起身扶起了她的腰。

    她隐约觉得有异样,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脑子像一团浆糊似地理不出个头绪来。“不不用了,你告诉我厢房在哪儿,我自己走就成了。”

    “那怎么行!还是我来扶你吧!”

    当他这么说,她才发觉房里其他人都不见了,她大着舌头道:“咦?其其他的人呢?”

    “其他人我都让他们歇息去了,还是您要我叫人来服侍您?”

    听见还要麻烦别人,她连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跟着竟呕吐了起来。

    - - -

    迷糊间,她被带到了另一间厢房,半瘫在床榻上;隐约还感觉到有人在她身上动来动去的,还拉扯她的衣裳。

    “走开!别碰我!”她下意识地反抗着。

    “左镖主,你别误会,你吐了一身,我这在替你清理呢!”一个声音自她耳边传来。她听得不清不楚,只想着:有人替她清理,那好吧。所以也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但突然间,一个粘腻的东西沾在她的脸,让她觉得讨厌极了,她厌恶地挥着手道:“什么东西?快替我拿开!”

    但不管她怎么努力,那湿湿粘粘的东西就是不肯自她脸上离开,甚至还延伸到她的颈子上。

    “喂!”她伸手去拨,却被一只大手给抓住。

    “左镖主,我仰慕你很久了,你别拒绝我啊!”什么跟什么啊?她疑惑地想睁开眼,眼前的东西却成双成对地让她晕了头。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林大富府里吗?才这样想,就感觉到一只手拉扯着她的衣裳,仿佛要拉脱它,更可怕的是,她发现那湿粘的东西竟是人的嘴!这下她心中一惊,慌着要坐起身来,却又被硬生生推回床榻上。

    “放开我!”她挣扎着。

    “不放!好不容易到嘴边的鸭子叫我放手?没这么容易!”这时,林大富露出了真面目。

    天!难道聂痕所说的都是真的?林大富真的对她心怀不轨!“放开我!”她用尽力气死命地挣扎着。

    “你别故作清高了。你一个人穿成这样赴我的酒宴,还故意喝醉引诱我,现在却又要拒绝我!左姗,你这玩法太不高明了。”

    “我引诱你?”

    “左姗,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他一把扯开她的上衣,惊得她以双手护胸。“春宵一刻值千金,让我俩快活快活吧!”林大富说罢,涎着脸欺身上去,浓重的酒味和臭气直扑她而来。

    她这才真正害怕了,拼命地挣扎似乎得不到任何效果。酒精的作用使得她的反应迟钝、四肢无力,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不要”她微弱的抗议根本完全无效。“放开我!”

    林大富肥重腥臭的身躯强压在她身上,他湿粘恶心的唇和手在她峰上、脸上不断游移。她想尖叫却叫不出来,想反抗却使不上力,仿佛瘫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救我!聂痕!她在心底呜咽。她好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我命令你放开!聂痕!聂痕他不会放过你的!”她仍在作最后的挣扎。

    “聂痕?”林大富淫秽地邪笑。“等我完了事,聂痕能拿我怎么样?瞧你穿得这一身模样,要我告诉大家是你自己来勾引我的,没人敢多说一句话!我看你就依了我吧,要是把我服侍得通体舒畅,说不定我还会考虑收你做个小妾什么的,你这下半辈子可就不愁吃穿了。”他边说双手还在她身上游移。

    “你做梦!”她使劲地推他,却像是推着一堵肥肉墙似的怎么也推不动。

    就在她后悔的同时,突然间,身上的重物在瞬间解除;一阵拳头重击和凄惨的哀嚎同时响起,然后,她听见聂痕的声音。

    “姗姗。”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传入她耳际,顿时,她所有的恐惧和痛苦在瞬间释放,泪水决堤而出。

    “聂痕”她哽咽地唤。

    他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话。”他道,弯腰自床榻上抱起她,无限怜惜。

    她无力地勾住他的颈项,嘤嘤低泣。

    “别哭了。”他心疼地抚着她的秀发,伸手一拉,用床榻上的被褥包覆住她。“我来带你回家。”

    一听见这样的话,她整个人竟放松地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要将满腹的委屈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他将她紧搂入怀,望着趴倒在地上的林大富眼底满是怒意。“林大富,今天暂且饶过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做这些不堪入目的勾当,我会要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聂痕”左姗闻言抽抽噎噎地唤着他。

    “嗯?”他答,声音充满疼惜。“怎么了?”

    “我”她抽噎着回答。“我不甘心我要打他”她哭得咬牙切齿。

    这话让他险些“噗哧”地笑出声来。原来她在这种时侯还是不忘伸张正义、讨回公道。

    “好,就让你打他。”他笑着一脚踢起了圆椅,一掌劈碎,只剩下长长的椅脚。“喏!”他将椅脚递给她。

    她接过“凶器”让他抱着蹲下用力地捶打林大富,还边骂着:“不要脸的禽兽、丧尽天良、狼心狗肺、老天罚你吃饭被饭粒噎死、出门被小猫咬死、走路跌进臭水沟!”最后打累了、骂累了,才将椅脚往他身上一丢,算是泄忿。“还有我告诉你!你已经付的银标我是不会还给你的!哪天看我高兴,我还会要你赔偿本姑娘的一切损失,包括我珍贵的眼泪!你听见了没?”

    林大富连头也不敢抬地缩在一角道:“小小的听听见了。”

    聂痕忍住笑意听她骂完,才问:“气消了?”

    她这才有点满意地道:“嗯,勉强。”

    “那我们走了?”

    她点点头,将手再度勾上了他的颈项,整个人埋进他坚实的胸膛汲取他的温暖。自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依赖他、需要他。

    - - -

    “你给我站好!”大厅上响起聂痕怒不可抑的声音。

    “站好就站好,你这么凶干么啦。”她满脸委屈地撇着嘴小声埋怨着。

    整整休息了一天一夜,她才恢复了精神,心情也才平静了些;可没想到他竟然在她才刚刚恢复的时侯要拿她开刀。想到他昨晚让她拉着手陪了她一夜的温柔,她实在不懂为什么明明就是同一个男人,却可以一下对她那么好、一会儿又对她那么凶。

    究竟,他对她是好还是不好?她偏着头沉思了起来。

    “你还有理由,是谁不听劝擅自接下林大富的生意,差点搞得人财两失的?”他气得拍桌子。

    一想到如果他晚些找到她,她就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时,他的心脏就不由得一阵紧缩,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所以我很可怜啊,你还这样骂人家。”她满脸委屈地低垂下眼睫,仿佛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对她丝毫不造成影响。当然发生这样的事对她是有影响的。

    只是她觉得难过,她所需要的不过是他的一些安慰罢了。她自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差点受害、饱受惊吓的是她,为什么他就不肯多安慰自己一下?

    她只是很想倚偎在他怀里寻求他的温暖,听他安慰自己几句;但为什么他就是不懂?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骂你?”他简直快被她气炸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事、难道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她?

    “本来就是。”她抬起头。“你应该安慰我、照顾我、问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着。哪有人像你这样一直骂个不停的。什么‘冷剑聂痕’,给你取这名字的人一定是没见过你骂人的样子。”她喃喃地道。“所以想像跟事实都有很大的出入,原来一个长舌的男人也可以被人家说成什么‘冷剑’,我看是‘乱放剑’还差不多”

    “左姗!”他怒吼。他真不明白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了她,他几乎失去理智,连该有的冷静都无法自持。

    “怎么啦!”她无可奈何地回应。

    “你先给我说个明白你为什么会穿成这样?”他拎起已经残破不堪的衣裳质问她,想起他在林府看见她的模样,他的心跳几乎停止。

    她穿得少得不能再少,火红的薄纱映着雪白的肌肤,哭得梨花带雨,让他的心跳几乎在瞬间停止。

    他气她为什么不懂得保护自己,更气她为什么穿成这样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

    “啊!”她看了他手中的衣裳,暗叫声可惜。忍不住上前心疼地的摸着道:“我才穿了一下子耶,怎么就破成这样这料子真不耐用,明天我得拿这去找那老板娘讨个公道,怎么把这种破烂衣裳卖给我!”

    而且,还没穿给他看过,白白可惜了她一番工夫。

    “你的意思是,你穿着这样的衣裳走过大街到林大富家去?”他站起身来,语带威胁。“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衣裳?”

    “什么?”她偏着头问。不就是最有女人味的衣裳吗?她记得绸布庄里的老板娘是这么说的。他干么这么紧张,难道是难道是这衣裳有问题?

    “还问‘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种不堪入目的衣裳只有教坊里的女人才会穿!而你竟然穿着这一身到林大富那儿,分明就是自己送上门去!你究竟清不清楚自己是个女人?”

    你究竟清不清楚自己是个女人!除了这句话,她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而这样的话重重地伤了她。她抬眼恨恨地咬住下唇。

    在他眼底,她从来就不像个女人。

    一时间,她的眼眶中不由自主地噙满了泪,通红了双眼,却倔强地别过头去不让他看见。

    “我不是女人,难道还会是男人!”

    “你”“聂大哥,你就别再骂小姗了好不好?我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站在一旁良久的陆子怡终于忍不住开口。她拉住左姗道:“小姗,聂大哥也不是真骂你,他只是关心你”“关心?我不需要他的关心!也不要你来多管闲事!你们统统走开不要管我!”她大喊,甩开子怡的手,泪水不争气地流下。

    “左姗!”他唤她,却只见她飞奔而出的背影。

    留下子怡和他尴尬地留在冷清的大厅。

    是他的关心用错了方法吗?

    他不禁自问。

    - - -

    她好矛盾好矛盾。

    打小,她就希望自己是个男的。因为爹总是抱着她遗憾地说:“要是你是个男孩就好了。”所以,她立志要当个让爹引以为豪的男人。

    但没想到就在她以为爹爹以她为荣的时侯,聂痕出现了。他抢去爹爹对她的关怀,也抢走爹爹对她的信任。她当然知道爹仍是爱她的,但自从聂痕出现后,她的世界就不再一样了。

    她应该讨厌他、应该恨他的。她知道自己表现出来的是这样。但在内心深处,她却怎么也无法真正地讨厌他;甚至可以说,她是在乎他的。

    而现在,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却希望自己在他面前看起来像个女人。或许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但至少是个足以吸引他目光的女人!每每看见他出现在女人堆中左右逢源的模样就让她生气。为什么他可以对别的女人那么好,偏偏对她就只是当成小娃儿在管教。还说她不像个女人!他难道不知道除了他以外,有多少男人在对她献殷勤,只为赢得她的青睐?

    “小姗”子怡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

    结果,聂痕仍然没有追出来。事实证明,他根本一点也不在乎她。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我没事。”她倚在湖畔柳干上低声回答,却没有回头看她。

    “小姗,你知道聂大哥也是为了你好”“谁要他为我好!”她负气地答。“不稀罕!”

    “可是你这次发生这样的事,连我都很担心这这真的是太危险了”子怡手里拿着那件已残破不堪的衣裳道:“还有这件衣裳,是真的不太适当”

    “这些话是他叫你来说的?”她仍然背对着子怡没有回头,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自己不来对她说。

    “不,不是的,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小姗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帮着聂大哥说话,我我和聂大哥,我们都只是担心你”听见她不开心的语气,子怡有些慌了。

    担心?他那副样子像是在担心她吗?鬼才相信!听见子怡说“我们”就让她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好像她才是那个被排拒在外的人。

    子怡和那个小器鬼站在同一阵线,而她,在他们眼底只是个冲动行事的蠢蛋!“小姗,你别再生气了好吗?”陆子怡担心地问。

    “子怡。”她叹了口气,回过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没事的,你别替我担心,身为一镖之主,我做事自有分寸。”

    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为了这个镖局。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下次她会牢牢记住,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