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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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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如出一辙,韩娅织回到家后,再次将自己丢趴进床铺里,这次除了肉体上的疲累,更多的是心头的不安定感。

    她真的跟他做了!

    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如此疯狂的决定和举止,但身体似乎还存留著他充满时的激动和悸头,尤其下腹微微的酸疼感,更在在提醒她那个不争的事实。

    羞怯地将头埋进枕头,她像在水里闷气那般闷了好一下子,才猛一抬头汲取氧气,突然一跃而起,对著梳妆抬揽镜自照起来。

    双手抚过颈子,那是他温柔爱抚过的地方;微微划过优美细致的胸线,那是他激切地揉抚、亲吻过的肌肤,他甚至在她胸口留下一个明显的吮痕,她不觉对著镜面轻抚那块艳红的印记。

    殷红的吻痕有些刺痛,身体却像有自主意识般地微微发烫;她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胸口,凭记忆所及,一一抚过身上每一个被他亲密搓揉过的感官,并不觉逐渐往下游移,直至腿间被激烈占有的山谷

    她微喘地凝著镜面里反射出来的自己,微乱湿润的发丝、艳似桃李的双颊,看似渴望被亲吻的微肿双唇,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胸部胀痛刺麻天!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荡?怎会对著镜子自己就都是他害的!那个讨厌鬼!讨厌的急色下流鬼!

    “叩叩!”门板上传来两声轻敲,将她漫游在春色无边的迷惘思绪拉回来。

    “谁?!“她急喘口气,忙拉好自己略嫌凌乱的衣服,拨好微散的发,踱到门边颤巍巍地问道。

    “姐,是我。”韩名俚的声音透了进来,感觉有丝压抑。

    韩娅织不安地再次摸摸头发,在确定自己外观上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才战战兢兢地打开门。“有事吗?!名俚。”

    “你怎么了吗?你的脸好红。”韩名俚愣了一下,不习惯她红著脸的模样。

    “嘎?”她吓一大跳,不安地摸摸头发。“没、没有啊。”

    “没有就好。姐,我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吗?”韩名俚看看身后,似乎在忌惮著什么。“我们进你房里再说好不好?”

    韩娅织发现他神色有异,心下立即打了个突,让出一条走道让他进房。“好,进来再说。”

    由于韩家只有两个孩子,这个弟弟又小她整整五岁,所以她对韩名俚很是关心。

    每回韩名俚遇到没办法解决的事,总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在背后替他擦屁股;当然,刚开始不见得情愿,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帮名俚擦屁股擦久了,她也逐渐变得习惯,甚至以此为天职。

    “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你的脸色那么难看?”进房后韩名俚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看得韩娅织一颗心忐忑难安。

    名俚又闯了什么祸?希望不会是太难解决的事。

    “姐,我想跟你借点钱。”挣扎了下,韩名俚还是开了口。

    “你借钱要做什么?”他不是有打工吗?为什么还要向她借钱?“打工费呢?你都花到哪里去了?”

    “拜托!那点钱不够啦!”韩名俚扒了扒头发,左看右看地避她的眼光。

    “你总得把话说清楚,不然叫我怎么把钱借给你?”不是她小器不肯把钱拿出来,但总得给她一个正当的理由,这样就算要她把钱送给他都没问题。只要不是坏事,她绝对会帮忙。

    “那个其实也不是我的事”他支支吾吾地闪烁其词。

    “名俚!”弟弟的个性她清楚,每回他惹了麻烦都是这个样,她再熟悉不过了。“你要是不讲清楚,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

    有的人个性就是温吞,韩名俚就是属于这种人,不逼逼他,就算她猜到头发发白都得不到答案。

    “别这样嘛,姐。”韩名俚看起来有点慌,他踌躇了会儿,不得不硬著头皮说了。“就我一个朋友嘛,他不小心惹到一些混帮派的小混混,结果,被威胁要钱”

    韩娅织的心瞬时提上胸日,情绪却直线下降,脸色泛青。

    小混混?多可怕的名词!

    每天新闻、报上都不断报导现在的孩子有多可怕,更何况是混杂帮派的身分?!

    “那不是你朋友的事吗?他为什么不寻求他父母的帮忙?”还好,还好只是朋友,不是名俚本人。

    “姐,那是我的好朋友,最要好的朋友,我怎么可以不顾他的安危呢?”韩名俚显得有点太过焦躁,引起韩娅织的怀疑。

    “名俚,你说实话,那个朋友该不会就是你吧?”她开始头皮发麻。

    或许名俚不敢说是他自己闯的祸,用一个虚构的朋友身分来骗她;很多人不是都这样吗?不好意思明说,便用“我的一个朋友”或“我的朋友的朋友”来代替,事实上,指的就是他自己。

    韩名俚两眼圆睁,神色骇然地瞪著她。

    完了!单单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很不巧地猜对了!名俚果然又闯大祸了!

    “你怎么会惹上那些人的?”她深吸口气,很不情愿地接受这个事实。

    韩名俚自知无法隐瞒,只得将过程全盘托出。“我哎,就是在去打工途中,摩托车不小心擦撞到一辆破旧的私家车,从此就被那班人盯上了,不断威胁我要钱,不然就要对爸妈和你不利。”更惨的是,还拖累了他那一班数不清的女朋友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一直供应他们金钱根本不是办法啊!”那么做,只会让他们更食髓知味而已;今天要一百、明天要一千,谁知道他们何时会狮子大开口?

    “不然呢?这种小案子,就算到警察局报案,他们也不见得受理。”而且那些人就算被抓了,也关不到几天就放出来,到时候还不是又找上他?恐怕胃口还变得更大呢!

    “你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嘛!”她急得都快哭了。

    “姐,我对不起”他也很后悔啊,但时光不能倒转,不然他会小、心地不擦撞到那辆烂私家轿车。

    她又气又恼,大声对韩名俚吼道:“现在才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韩名俚低头不语。看来姐这次是气疯了,她从来都不这么大声吼他的。

    “娅织,电话喔!”门外传来母亲的叫唤声,暂时将一场风暴压了下来。

    “等我想到办法再说上不得已,她撂下话跑出房间,留下韩名俚苦恼地呆愣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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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你的声音不太对。”江沧浪透过电话,很快发现她变调的情绪。

    “没什么。”她擦拭著眼角的水珠,不敢告诉他弟弟惹出来的麻烦。

    “真的?”他当然没那么好骗,尤其在两人变得更为亲密之后。“我以为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他的语气变得严厉,摆明了要她明说。

    “别这样,我心情好乱。”太多事情集中在这一天里发生;先是和他快速进展,之后又遇上弟弟的问题,她快无力负荷了。

    沈默半晌,他低沈的嗓音传了过来。“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

    一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她的情绪无法控制的有些崩溃,带著一点哭音,她细细说道:“没办法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娅织,别哭。”似乎能感受到她的不安,他轻声安抚。“说出来会好过一点,不管我能不能解决,至少我们可以共同商量。”

    “可是”她不想把烦恼推给他,更不想拖累他也惹上同样的麻烦。

    “不方便说话吗?你到楼下等我,十分钟后我们在你家楼下见面。”以他的个性,很难在遇到问题之后坐困愁城,他很快做了决定。

    “沧浪”她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他的提议的确让她心动。

    辈同商量在不想让父母担心的情况之下,她很高兴他能伸出援助的臂膀,让她有点喘息的空间。

    “乖,我们十分钟后见。”不容拒绝地,他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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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个人住啊?”坐在三十坪左右、装演还算清爽的公寓里,韩娅织显得有些局促。

    “对啊。”由冰箱里拿出冲泡好的整壶冰咖啡,江沧浪拿了两个咖啡杯到她身边坐下。“我爸妈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多我一个人卡在中间多没意思?而且一个人住方便多了,至少不用到哪儿都得报备。”他顽皮地朝她眨眨右眼。

    “我也不用报备啊。”跟家里说一声就好了,何必用到那么严肃的字眼?

    “哦?”他挑挑眉,将冰咖啡倒入杯中。“那你怎么跟家里说今晚要外宿的事?”八分满,不嫌多也不嫌少,一式两份。

    “啊?”她愣了下,两颊微微泛红。“我、我没打算外宿”她只想到两人之间的约定,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江沧浪故意将手腕置于两人之间,指著上面的时间显示。“十一点零七分,你不外宿,打算几点回家?”他们都还没开始谈呢,这女人真没时间观念。

    “我、谈完就回去。”突然觉得自己很笨,什么都没问就跟他回家,结果搞得自己进退两难。

    江沧浪陡地握住她的手,两手交叠地放在她大腿上。“你以为谈完之后,我会君子的送你回家吗?”他像只打著坏主意的豺狼,不住在她耳边吹气。

    “沧、沧浪”她恨自己没用,一靠近他就止不住浑身发软。

    “嗯?”玩上了瘾,他轻啮她小巧的耳垂。

    “我不是你、你说要帮我”呜怎么会变成这样啦?!她似乎又笨笨地自投罗网了。她缩著肩,就担心他又“色心大发”

    轻笑出声,他拎起冰凉的咖啡杯轻触她灼红的颊侧。“逗你的,谁教你那么紧张?”跟他在一起,紧张是最不需要的情绪反应。

    松了好大一口气,韩娅织感觉很是无力。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多心了,但其间是否含括了自己的渴望?她简直不敢细想,只能仓皇地喝著冰咖啡,企图冰冻自己胡思乱想的脑细胞。

    “可以说了吗?你遇上什么问题解不开?”他很怀疑像她这么单纯的女孩,会遇上什么解不开的大麻烦。

    韩娅织瞟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地将韩名俚遇上的麻烦叙述一遍,看他面无表情地不发一语,她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就这样?”等她说完大约十秒钟,他终于开口问道。

    “什么就这样?你不觉得问题很严重吗?”她都快吓死了,他竟然说“就这样”?好像她的烦恼是庸人自扰似的。

    “嗯,这么说吧。”他咽下口中的咖啡,抿了抿唇后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朋友,不过聪明人会选择多样化背景的人做朋友。”

    “什么叫多样化背景的朋友?”朋友就朋友,还有分背景是白的还是花的吗?又不是在拍艺术照。

    笑嘻嘻地揉乱她的发,他将额头抵住她的。“就说你单纯吧?你那个弟弟八成跟你一样,单蠢得不可救葯。”语带嘲讽,一次刮了两个人的胡子。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再笨都听得出来那些话不好听,眯起眼将他的脸推离一臂之遥,气鼓的双颊像吹了气的气球,圆润饱满。

    “像你这种个性,看到混字辈的人就吓得要死,自然不可能和他们有什么交集或来往,但这就是你失算的地方。”舒服地瘫靠沙发椅背上,他跷起二郎腿摇晃。

    “遇到那种人躲都来不及了,当然不可能跟他们来往,这怎么能说是失算呢?”她理所当然地反驳。

    睨了她一眼,他好笑地反问:“好,那我问你,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处理?”

    “我我就是没办法处理啊。”不然她坐在这里干么?

    “所以喽。”喝光杯子里的咖啡,他坐直身体再倒一杯。“我所谓的多样化背景,就是三教九流的朋友都要交,不用多,三两个就够了。”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认识那种人吧?”天!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是否太不了解他,就傻傻地将自己交出去了?

    “是啊,我是有几个朋友在道上混。”他承认得一点都不心虚。“所以处理起来应该没问题。”口头上交代一下,万事ok!

    她惊惧地往旁缩移,一副被吓住的样子。

    “你不会也“混“过吧?”她的眼皮为什么一直跳?难道他善良朴实的外表之下,实际上则是黑社会的龙头老大?

    “你说呢?”他皮笑肉不笑地又问。

    “你、你别吓我”她又瘫软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他的亲密贴近,而是因为自我臆度产生的恐惧。

    “如果我真的混过帮派,你就不再喜欢我了?”敛去极为轻浅的笑,江沧浪的黑眸里透著谨慎。

    “不,我才不会”她猛然一顿,被他逼出的真心话反而吓到自己。她已经这么喜欢他了吗?喜欢到不管他是什么背景、什么身分,她都全心接纳他了吗?天哪!她一定中蛊了!

    “你果然很单纯。”赞赏地摸摸她的脸颊,他对自己的眼光感到满意。“三两下就测出你的心意,证明你是喜欢我的。”

    “我、谁、没有”韩娅织胀红了脸,心脏已经无法再承受过多的惊吓。一个晚上下来,她的胆子少说也被吓了三五次,再这么下去,她会吓破胆的。“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起身拿起电话,他按下一组熟悉的号码口“你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房子?我打通电话。”

    “嗯。”她点了点头,听话的离开客厅到各个房间“参观”

    她选择由开放性的空间开始探查,第一个自然就是厨房。各式锅盘一应俱全,虽然洗碗槽里有几个空杯还没清洗,但看起来还算颇为乾净。

    紧邻著厨房的房间,看起来像客房又像贮藏室,日式的木质地板中间有块小方桌,方桌上摆放著泡茶的茶具;木质地板上有几块坐垫,桌下采镂空设计,方便喝茶者的脚搁置,不会因盘坐而双腿发麻,是个极为体贴的设计。

    然后剩下唯一一个房间,她却站在日式房前张望,没勇气上前观看。

    “干么站在这里?”江沧浪打完电话,轻声走到她身后,伸手扶住她的双肩。

    “嘎?”不行了,明天她一定得到行天宫收惊不可,她可不想成为破胆而死的第一人。“你讲完电话了?”他属猫的吗?走路都没声音,甚至连在水里走也一样。

    “嗯,放心吧,我朋友很快就会去处理你弟弟的事。”他认识的可不是小混混之流,十成十一不会出错。

    “真的没问题吗?”她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啦。”看看手表,已经快一点了。“很晚了,该睡觉了吧?”

    闻言,她的心脏又坐了一次“自由落体”“我、我还不困”

    “你又在担心什么?”笑着摇了摇头,江沧浪简直拿她没辙。“娅织?”

    她担心的事可多了。

    担心他的朋友够不够力,能不能圆满地解决名俚的事;担心万一事情没处理好,危害到她事小,危害到爸妈的安危可就惨了;她还担心自己和他的事,两个人才刚交往就进展如此“神速”以后又会不会顺利

    天啊!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不喜欢。”看到她深锁的眉,料想不会是好事。“走啦,我们去睡觉了。”拉起她的手,他自然地往她唯一没看过的房间迈进。

    “沧浪。”挣开他的手,她无措地抓紧自己的领口。“我我睡这间茶室就好了。”至少这里“安全”一点。

    “茶室?”他扬起眉,似笑非笑。“我这里可不开茶室。”

    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她又赧红了脸。“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这个有茶具的房间就可以了。”哎希望她的脸红不会造成“影像残留”

    “不行。”他摇了摇食指,一晃再晃。“看到没有,桌下有个洞,而且旁边放了许多置物箱,空间怎么够睡?”单就翻身就困难了,何况地板多硬啊,他可舍不得。

    哪有多少置物箱?也不过三两个而已,而且全堆高了起来,算算空间,还有三、四块榻榻米的大小,半点问题都没有。

    “别考虑了,来啦!”他连哄带骗,按压著她肩膀的手微微施力,轻轻将她往房间的方向推。

    “沧浪,我觉得这样不好。”好挣扎啊!想跟他多点时间相处,又担心两人之间的感觉因过度亲昵而失去新鲜感,她举棋不定地无法抬高双腿。

    “睡觉有什么不好?”这是人类的基本需求,熬个一、两天还可以,久了可吃不消。

    “我没有说不睡觉。”拨开他的手,她有点气恼。“只是不要跟你睡。”她小声地嘀咕。

    “嗯?”他清清耳朵,假装没听清楚她的咕哝。

    “我说我要睡这里。”算了,再怎么争都争不过他这个干业务的,不如再重申自己的意思来得有效率。

    “这里没床。”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睡了不舒服。”

    “没关系,我坚持睡这里。”他总不至于勉强她吧?

    深深看她一眼,江沧浪妥协了。“好,我去拿被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