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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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骨头全散了。

    佟澄空嗯嗯唉唉,由昏迷的欢愉中苏醒,一对上南宫隼歉意横生的面容,便生了杀人的强烈欲望。

    “甜心,感觉很糟对不对?我为这次的意外,感到非常非常的抱歉。”南宫隼内疚地揉抚她的柳眉,笔挺的西装已经换成紫蓝色休闲服。

    “甜你的喔”冲动得想撑起身子教训人,佟澄空不小心扯动伤口,心余力绌的虚弱感霎时涌现,覆盖她的愤怒。

    “很痛是吗?”南宫隼心疼地移开被子,避免任何重量压迫到佳人的伤处。

    佟澄空随他的动作往下瞄,见自己的左小腿包满白纱,不由得心生惶恐。

    “我的腿摔断了?”她调回砚线,指责地瞪向他。

    “没有,甜心,很幸运。”南宫隼小心翼翼的趴卧在她身边,吻吻她苍白的脸颊,安抚她。“高医生来诊断过,放心,没事的。”

    幸运?他在讽刺她啊!刺耳极了。

    “敢骗我你就完蛋,哼。”佟澄空厌恶地偏过头,打消原定主意,再也不愿将宝贵的贞操葬送在一代莽夫身上。她怎么会蠢得找到这种好胜的公子哥儿,差点害死自己的?他们只懂得游戏人间,除了自己以外,别人在他们眼底根本不是东西。

    南宫隼知道她在呕气,心中有愧,遂亲密地挪近两人的距离。“都是些皮外伤而已,不会留下疤痕,我会负责还你漂亮的原色。对不起,宝贝。”

    白痴。佟澄空只觉得怒火中烧,沸腾得全身发烫,回头想削他几句,不料却恰恰好堵上他过近的嘴。惊愕之中,她顾不得疼痛地一掌推开他,捞起被子猛拭嘴。

    “恶心!恶心!恶心!离我还一点。”

    南宫隼备觉侮辱,已生气恼的俊容不知何故,忽然恢复成飞扬的笑脸。

    “这是送你的。”探身从床头抓来一只精致的珠宝盒,他讨好地献给犹怒气冲冲的红

    “那是什么?”怪澄空交叠手臂,不悦地瞪着珠宝盒。想也知道,不外是珠宝、钻饰,这些俗夫、俗民、俗子。

    不赏脸?没关系,那是因为甜心还在气头上,且还没看到东西的缘故。南宫隼不畏艰难地加深笑容,献宝似地打开盒子,取出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大剌剌亮在她眼前。

    “给我的?”果然。佟澄空的俏脸明显发绿。“为了这个?”她用力指指左腿,横眉竖

    “不全部是。”南宫隼愣愣地答,不明白佳人的怒火何以瞬间勃发。

    “不全部是!”她突然弹跳了起来,激动地拍走项链,将升迁不顺以来所受的种种委屈演绎成庞大火力,一并爆发。“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吗?高兴时银子大把大把地送,不爽时马上一脚端开。你这个被宠坏的富家公子,在你眼底女人的尊严算什么?我们命贱,不如蝼蚁,随你摆布是不是”不行,没力了。她喘吁吁地打住,重蓄体力,偏偏想到他差点害死自己的蠢行又有气。

    他只想为自个儿的罪行做些补偿而已,何错之有?“甜心,气消了没?”南宫隼缓缓坐起身,脸色微微泛青。

    “除非你消失。”她再也不要看到这只猪。

    火大地转身想下床,佟澄空这才发觉自己只罩着一件过大的男性衬衫。她错愕的撩开领口,简直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

    除去外衣,她竟然只着一条丝缎内裤,在狼王面前晃荡?

    “请问,本人受伤的只有脚吧?”

    “我只是顺应医生的意思,让你舒服些。”南宫隼借由她的举动猜出她的意思,不由得动怒了。“既然有心随我回来,现在矜持这个,不免矫情。”他很少失礼,对尚未得手的女伴更不留有过,恭喜她了。

    他的话不无几分道理,这件事她多少有责任。佟澄空勇于在心底认错,绽黑的脸色却是难看至极。

    “我的衣服呢?”既然一开始便闹得不愉快,那好,她闪。

    “丢掉了。”安抚不了她,南宫隼相当不快。

    “丢掉?”危险地一抽下巴,佟澄空双眸冒火“谁准你丢掉我的东西?”

    “衣服破了不丢,难道要留下来做纪念品?何况我已经差人送来几套衣服,相信我的品味如何?”很尽力在克制脾气,南宫隼试着拿出后天教养的好气度,试图降低同时焚烧两人的怒焰,可惜并不成功。他知道自己的心正以最快的速度跳动着,非关激情。

    品味?“是三宅一生、川久保玲,还是乔治欧.亚曼尼的?”

    南宫隼怔忡一下,一咬牙恨道:“香奈儿不错,试试好吗?甜心。”

    “甜甜甜,早晚腻死你。”就知道这只猪崇尚名牌,从头到脚一身钱堆出来的“品味。”

    “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风流,无妨。”南宫隼愠恼地僵住笑,脑中不斯萌生发火的冲动和杀人的欲望,若不是被那个叫“教养”的词给束缚住,此时此刻命案已经发生。

    “无耻的下流鬼,成天只想剥光女人的衣服。”怨恨陡生,佟澄空回身趁其不备,一把推他下床。

    措手不及的南宫隼跌了个标准的狗吃屎,自尊心严重受创,当真火了,而且腹中这把火烧得既旺且盛。

    从容不迫地爬上床,他低沉的嗓音飘出不寻常的诡谲。“说得好,甜心。我带你回来,不就是为了剥光你的衣服吗?咱们之所以意见不合,就是浪费太多时间在谈话上了。”

    佟澄空一见他来意不善,转身想跳下床,南宫隼眼明手快攫住她的脚踝,拖回她。

    “你你别乱来哦!”武器武器她滴溜地转动眼珠子,四处寻找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甜心,需要什么,动动小口,吩咐在下就好。”南宫隼四平八稳压住她,看出她的慌张,颇为欣慰地俯低身,温暖的鼻息刻意地、懒懒地吹拂她细嫩的颈侧,搔痒她的心。

    “放开我!”佟澄空费劲推拒他,双颊生烫。他的身子好重,气息会烫人似的,她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不行,甜心,你惹我生气了。”那优美似天籁的嗓音,徐缓渗进怒意与骇人的情欲。

    “生气!难道你就没惹恼本姑娘吗?”他少爷生来贵命,一动气就天大地大,天下苍生非得跟着同悲同愁吗?有没有问题啊,这人八成好日子过太久,脑子生锈了。

    “没有。”该做的补救他都做了,自认为无愧于天地。“我既往不究了如何?”

    “既往不究?”害她摔车的人是谁呀!佟澄空一时失去理智,扬手掴向他。

    南宫隼脸一偏,轻松的躲过突袭,并决定反击。他抓住妄动的双手,个别吻了吻掌心,而后盯着她直瞧,眼带挑衅地斜扬嘴角,一脸使坏相。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说完,他亮出君子之风,先轻咬一下她的肩,而后用舌头缓慢地舔舐,并灵巧地痹篇她嘶嘶作响的牙齿,不安分的手向下滑行,一路按摩她柔嫩的大腿。

    “南南宫隼”佟澄空连呛了几口气,气急败坏。“你别乱来。”斗胆亲她,他最好有承受舌头损失、嘴巴缺角的心理准备。

    “叫我隼就好。”他越舔越起劲,诱惑的举止非但没停,反而欲罢不能,有一下、没一下调戏红唇,教她恨得牙痒痒,却因受箝制而无法施以报复。

    “你非得这么色情吗?”佟澄空面河邡赤地发现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公然探上她的唇,顿时她脑子一片乱绪,怎么理怎么乱,没没力。

    “自从甜心出现在我的视野后,色情已不足以形容我要你的心。”南宫隼挑逗地眨眨眼,好心情重回心头。

    无耻之徒。“我看你是来者不拒,凡女皆收。”佟澄空气呼呼。宝贝生气的双颊映上绯红,模样真漂亮。南宫隼着迷地凝视她。

    “不对,不准你贬低自己。醉人的你绝对是互古难求的极品,位于高标之上。”他不动声色地撩高她衬衫下摆的同时,煞有其事的更正道。“我的择伴条件订得相当严苛,甜心不信的话,不妨去打听看看。”

    “打听?你以为这种事传出去,你家的祖宗十八代不会觉得难堪吗?”佟澄空但觉怒火焚身,早忘记魔爪缠腿。

    “这点我倒是不太清楚”他沉吟着。“待我驾鹤归西之后再代甜心问问我那票先人们,可以吗?甜心。”

    “住口,别再叫我甜心了!”无耻至极。佟澄空怒气冲冲地想甩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好吧!蜜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引人犯罪。”他不再舔舐她的嘴,嘴角一掀强悍地掠夺红唇。

    “捂捂”佟澄空死命反抗,不太有时间理清他的话意,频频觉得口干舌燥,意识昏昏沉沉,怎么甩也甩不开那只乐在其中的嘴巴。

    抵挡不住南宫隼老练且缠人的热吻,那温暖的气息如柔软的逃陟绒密密包裹着她,有些好奇和炽热,佟澄空悸动了。

    奇怪,心坎那股酥酥麻麻、逐渐膨胀的热气哪襄来的?她怎么觉得自己持续的跌落并回旋,转得头昏,力气也慢慢丢失。

    南宫隼辗转磨蹈她的唇,粗重的鼻息横冲直撞地闯人一颗无措的芳心,柔软了佟澄空的愤怒和抗拒。

    这个吻并不恶心,一点不像她以前尝过的那般没滋味,甚至有些令人回味。佟澄空待南宫隼微微抽开身子后,眨眨不解的眼眸,盯着亦在凝望自己的男人,一脸狐疑。

    “为何不一样,这就是吻吗?”嘴唇好烫,彷佛被烙印了。佟澄空纳闷地抚摩灼热的唇,才发现双手早已挣出。

    “当然。”南宫隼打趣道。“那是暖身。把嘴巴张开,咱们再进一阶可好?”南宫隼把玩她别致的红发,轻柔一笑。今晚他得辛苦点,因为他捡到一块未琢磨的璞玉。只要宝贝想,他想他可以打破十来年没和处女在一起的纪录,耐心教导易暴易怒却又纯洁无瑕的女孩,闺中之乐乐无穷。

    少掉那股油腔滑调,南宫隼似乎顺眼多了,可是

    “进阶?”佟澄空半启樱层,喃问。

    “就是这样。”热烈地覆上她的唇,他激狂地吻着她,手温柔地拂下她的眼皮。

    老天,欲望从没被撩拨得如此彻底,完全超脱他的控制。南宫隼迷醉地望着她微红的面容,但愿她别用那种情欲熏然的眼神折磨他。

    和刚才那个吻完全不同,身子好烫。他的吻具攻击性、侵略性,散发出男性刚毅的魅惑,迷乱佟澄空的思想与情感,就在她觉得虚弱、柔软又兴奋时,南宫隼突然打住。

    “情人之间就是这么亲密吗?”这种亲密,她心动得想一探,太诱人了。会不会上瘾啊?真令人担心,一但逾越那道关卡,她会不会和温蝶蝶一样?

    “不止。”以超乎常人意志力暂捺欲火,南宫隼一手溜进她衣服里,滑上那坚挺的酥胸,柔柔爱抚。“这都只是皮毛。”他压下唇,大胆地隔着衣服吸吭她的酥胸,眼绅狂野地勾着她,露骨地明示她再下来将会是怎样的激情之夜。

    佟澄空脸红心跳,却仍勇敢地揪着他。她想记录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整个人却像飘在云端般不踏实。

    谁能逃脱得了这种诱惑?难怪花痴乐此不彼。女人一旦被占有过,便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欲仙欲死的交欢、云雨,偏偏她选的是个个中好手,回去得练练收心操才行。

    “等等一下。”她被胸上那个突来的啃咬吓着,呛咳了一下。

    “不能走回头路了。”南宫隼沙哑粗嘎地加重力道,仍是伏在她胸口,浅尝人间美味。

    她不是这个意思。除了揪住他的头发,佟澄空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拉回欲火焚身的南宫隼了。

    “不”南宫隼不愿撤退。

    佟澄空不悦地掩住他的嘴,酡红的脸庞益发娇艳。“听好,你可以碰我的身体,我也有权要求相等的权利,两性平等。”不然她怎能知道男人的反应是如何?

    南宫隼微微一呆,惊讶地拉下她的手。“你确定?”现在的女孩在性这方面,真的很放得开。

    “百分之百,哼。”她扳倒他,居高临下地瞥砚他,脸庞依然火红。“首先,嘴巴张开。”

    南宫隼不是没和主动积极的前卫女性在一起过,然而太热情的女性一向欲求不满,虽然他能满足她们,却常为她们几乎无节制的需索倒胃。这年头懂得适可而止的女人不多见了,她不该

    佟澄空没耐性等他发完愣,调整姿势跨坐在他健壮的胸膛上,便狂猛地压下头吻住他。已经贴住他的唇了,然后呢?佟澄空停在那儿,试图回想南宫隼高超的技巧。

    “宝贝,男人的耐力很有限,别考验我。”南宫隼受不了漫长的等侍,被樱唇紧紧抵住的嘴发出模棚的抗议声。

    “感觉如何?”佟澄空傍徨羞涩地等他回答,觉得自己好笨拙。

    “不如何,但该死的撩拨了我。”南宫隼急切地环回她的头,狂恣地劫掠住那只教人发狂的红唇,教导她如何燃烧男人。

    热吻初歇,佟澄空为自己再次沉沦于其间奥妙,差点无法自拔而懊恼。

    “那那这次呢?”她呛得鼻头发酸,终于呢喃出口。

    “不够。”他吻得欲罢不能。

    “骗人。”牠的样子明明不像没感觉,佟澄空不悦地坐正身子,急喘气。

    “为什么问这些?”南宫隼对她发问的动机感到有趣。

    佟澄空咬住下唇,碰动的心不肯一刻停歇。“就是想知道,你告诉我。”她半命令半强迫。

    南宫隼揉着太阳穴,决定依了她,坏坏地笑道:“起先晕陶陶,后来乐飘飘,只觉欲火缠身,全身百分之九十九的面积虚软无力”形容至此,他忽然促狭一笑,嘴巴例得大大的。

    全身百分之九十九的面积虚软无力?

    佟澄空的纪录在这儿打住。那么只有百分之一不是猛然,她瞪凸了眼珠子,俯身又拉又扯南宫隼竿使坏的嘴皮子,怒斥:“下流、下流、下流,龌龊。”痛快笃完,她使劲用双手同时夹拍他的脸颊一记。

    “我说了什么呀?”南宫隼好无辜地揉着发疼的脸,嘴唇因压抑着恶作剧而抽动。

    “你明明在暗示”佟澄空猛然住口。差点上当,狡猾的狐狸,她才不会自掌嘴巴。

    “什么?”多直接的个性,她的喜怒一向来去如风吗?

    “不说。”她撇撇嘴。“除了那些不三不四的感觉外,还有没有别的?”

    “还有胸膛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眉毛一耸,南宫隼抚着心口,一副哮喘发作的痛苦模样。

    喘不过气眼神瞄至臀下的胸膛,佟澄空拉回视线时眸子已阴阴病捌稹!爸匚铮俊彼置髟诎抵杆苤兀?br>

    “宝贝,夜已深,咱们是不是该继续做些什么有建设性的事了?”褐色的眸子燃烧着火焰,迸射出灼灼热力,南宫隼趁佳人发飙前勾下她的头,狂炙放纵地吻她。

    又瘫了,真没用。佟澄空开始恐惧地以为自己将步上温蝶蝶的后尘。莫非性真的如鸦片、海洛因一样,一旦沾上,便永生难忘,想戒是难如登天?

    南宫隼抱她易了位,边吻边解佳人的衣袋,佟澄空沁红的脸始终没消,意识到再这样缠绵悱恻下左,必然发展的结果。

    “我我还没有亲这里。”她指控地顶顶上头那片胸膛。

    “不行。虽然你什么都不会,却让人疯狂的想爱你,我不能冒险让你依样画葫芦。”如果她的生涩是伪装的就好,他也不用为了让她有个难忘的经验而煞费苦心,因而引火自焚,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公平。”她的抗议声随着南宫隼益发放浪形骸的举动,轻若蚊鸣。

    “这里不倡导男权的伟大,也不提女权的优越。”

    “那那这里有什么?”她真的听到自己小小声的吟哦了,就在他吻上她的裸胸那一刻!佟澄空惊讶体内那股奇异的燥热转成强烈的需求。

    “互利共生的两性关系,以单纯的需求而结合,各取所需。”他一向这么过他的人生。

    纯性,不谈感情,快餐价值观。她赞成,因为她的意识已经整个沦陷,不便多作思考,只想释放渴望得发痛的身体。

    她懂了。

    原来调情这种腻死人不必偿命的花言巧语,非功力上段的情圣拿他们充满蛊惑的床边声音,似断气般无力,鼓动诱惑的音律慢条斯理喃喃吐出,才能使人沉醉其中。

    好梦一场醒来,佟澄空有些酥懒地看看时间。已是清晨七点,她和衣躺回原位,决定赖床一会再打道回府。干瞪着天花板好半晌,她整理和记录好心得,懒懒的侧过身打量起枕边人。

    多有趣啊!“枕边人”这词。

    追南宫隼的女人为何趋之若惊,她总算完全明白。这位大情人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经验,并教会她一些事,如果他不是她最不欣赏的类型,她必定会耽溺于他罕见的魅力里,无法自拔。

    必须承认,她有些感激他的温柔和耐性,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她替自己找到一位好老师。这事迟早会来,纵然不是为了工作,她也同样会做,因为她不要自己的人生有所缺憾。除去心中自设的枷锁,真如脱掉一层皮,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日子彷佛重新回到生命的起点,对工作的疲乏和随之衍生的困惑,正一点一滴自心中消失。

    感谢他。

    察觉到自己被南宫隼的睡颜给迷惑,佟澄空使力甩头,企图摇清理智。为了一种不知名的原因,突然间,她觉得无法再与他同床共枕,几乎是跳开的抬起衬衫穿上,她下床走到书桌前拿起安放在上面的衣服替换,顺便抄起放在衣服旁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皮包,蹲在地上收拾散落一地的私人物品。

    打理好一切后,她紧握照片伫立在床前,瞧望好梦方酣的人,不小心又闪了神。不行!好几天没去公司,马头天天打电话关照,今天可不能再跷班,不然那人会杀到家里来,酿出风波的,因为回娘家省亲的父母亲已经在昨天抵达家门。

    “喂。”摇到手都酸了还不醒!有没有搞错啊,昨夜那个初经人事的人,好像不是他嘛!“起床了!”

    一阵天摇地动后,南宫隼昏昏的自迷梦中惊醒。半掀开惺松的眼睛,他先深吸几口气,定定狂跳的心,同时手探出想勾来美人一番好吻,佟澄空眼尖,飞也似的逃离远远,如惊弓之鸟立在屋隅遥望他。

    “早啊,宝贝。时间还早,过来。”他边打呵欠边召唤,悬在半空的手做出个邀请的手

    佟澄空被他轻慢的举止招出一肚子火。“我要回去了,机车呢?”

    “送去报废场了。过来,你欠我一个早安吻。”好像哪里出错了?南宫隼醒了七、八分的脑袋瓜不太灵光,只求一亲红颜。

    “报废场?”佟澄空抿直嘴。没错,她那辆高龄的老爷车是按论斤秤两卖个好价钱了,尤其经过昨晚那番折腾后更是,可是怎么轮也轮不到这人多事。

    “新车的钥匙在桌上,你没看见吗?”嗅到浓浓的火葯味,以及她代表愤怒的上扬尾音,南宫隼猛皱眉宇撑起身。“男人送东西给喜欢的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那辆机车是我弄坏的,理当由我赔,你何必多心。”

    她只庆幸这辈子不用跟这伯阔气又年年犯桃花的自大沙猪在一块,否则不出三天,她包准提早上阎王殿报到。

    “衣服和皮包我收下,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不用再见。”佟澄空掉头而去,不愿回顾。以愤怒掩饰心虚似乎很容易解决一切尴尬。

    不用再见?他以为再见的日子还很长,因为他刚刚着了她的通。昨晚那个挑逗他的热情女郎跑哪里去了?

    “让我想想,如果你不是利用发脾气显示你的重要性,就是居心厄测。”南宫隼无法忍受她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脑?镄殖鱿忠桓瞿钔罚死茫翟谙氩怀龈玫母惺堋!氨p矗乙桓龃鸢负寐穑俊?br>

    佟澄空被他无意却猜中的臆测吓出一身冷汗来,再加上心中有鬼,不禁歉意满怀慢下脚

    南宫隼确实被利用得不知不觉,就算他太随便,就算他老少咸宜胃口惊人的好,就算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平白捡到便宜应当高兴,但是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人当种马般对待,相信风度再佳的男人也会因此而抓狂,只因那折损了他们要命的男性自尊。

    从昨晚的摔车事件,脑筋再钝的人,也知道南宫隼的自尊心出奇的强。

    “我我崇拜你,可以了吧?”对哦,既然讲到崇拜,佟澄空捏紧照片,不情愿地前进数步,对那张有些僵沉的脸一笑。“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她至少得帮性赛做完这件丢脸的事,以回报她的热心。

    真是的,就算性赛在社交圈颇有名望,又恋南宫隼成痴,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该有这般幼稚的举动,而且还假他人之手,害人家不得不陪着她一道幼稚。

    “什么事?”南宫隼淡然地间,脸庞硬邦邦。

    “这个,你帮我签名。”佟澄空不太敢接近他,停在一步之遥,不敬的将手中的照片连带油性笔递给他。“瞧,我就是这么崇拜你,才会随身携带你的照片。”脸那么臭。

    南宫隼双手抱胸,既不接也不睐照片一眼,任由纷飞而来的照片撒散一床,仅是静默地揪着她。

    是不是她没称赞他过人的技巧,所以他不高兴?佟澄空笑得嘴角发酸,南宫隼依然老僧入定般盯着她瞧,不发一词,两人像在比耐力般,任由时间静止在他们深长的对视中。

    能屈能伸才是女中豪杰。为了早些脱身,佟瞪空决定认输。

    “你不错。”生硬地吐完话,她自觉丢人得差点咬断舌头。

    “厄?”南宫隼微微一愕。

    这么委屈他还不满意?“不然,有前途好了。”

    目瞪口呆的男人,下颚一吋吋往下滑,颇有脱臼之势。

    那双冒火的眼押,好像在责怪她的赞美不够诚恳?毫无经验的佟澄空,完全不知道激情过后该如何自处,一心只想尽快撇清两人的关系。

    “还是你比较喜欢前途无量?”她为难地衡量半刻,却见他脸凛得更紧。这样还不满意?“告诉你哦,本小姐称赞人的限度只到这儿,再下去就没有了,随你要不要。”她不由得生起气。

    “什么前途?”来势汹汹的怒气冲进心坎,南宫隼的脸一下子拉得好长。

    “灵肉生涯梦一场。你好好保重,免得年老体衰、五脏俱败,划不来。”就当是布施,奉劝他几句也好,好歹他曾经为她“尽心尽力”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原来她指的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瞬间顿悟的南宫隼气得说不出话来,温暖的褐眸阴阴的化成深郁的暗黑。

    “不用谢我。”她潇洒的摆摆手,没留意到对方沉郁的脸色。

    多谢性赛夫人准确无误的数据,她不得不承认制造婴儿的过程之所以愉悦,南宫隼的老练和花心得占大半因素。由此可见,花心的男人也不能说全然没优点。别人她是不知道啦,不过眼前这位调情圣手她倒可打包祟,证明他的的确是位一流的好情人。

    “谢你!”南宫隼恨得咬牙切齿,十指折得喀喀响。

    “不过,下不为例。”跟“台北花心俱乐部”的招摇会长共度一宿,可是非常丢脸的一件事。

    “下不为例?”他不可思议地高声嚷着。

    下次花痴再笑她没开苞试试看!佟澄空快活的转身想走,忽然像记起什么,又回首评量起气质卓然的花花公子。

    不行,怎么说他都是公司的大老板,虽然见面的机率异常渺茫,但万一不幸遇着呢?不妥不妥,她得提醒他一下。

    “喂,下次如果倒霉碰了面,记得我不认识你,你也没见过我,咱们形同陌路。”性赛夫人说他口德好,技巧高超,风度翩翩,不过这些不是要因,最重要的是,这人长年打滚于脂粉堆,风光近二十年,完全没有死缠烂打的纪录。

    “什么?”她竟然以为他会赖着她!南宫隼愤怒交加,初尝被拋弃的滋味,险些消化不

    “出了这道门,你我各奔天涯,拜拜。”她居然像安抚小孩一样,拍拍他的脸颊,而后极其愉快地吹着口哨离去。

    南宫隼将“民主”定为两性关系的圭臬,自由地来,自由地飞,从没固定的情妇。他这座港湾比因为“南京条约”而被迫开放约五处通商口岸更自由、开放;反之,他也给女伴同样的权利。这人完全没有占有欲可言,正因他尚有这点可取之处,她才会选择了他。

    青春就一回,后不后悔由她决定。

    “站住!”南宫隼气恼的喝令,不自觉流露出高傲的气焰。

    佟澄空可火大了。“不要用那种天皇老子的口吻指使人,我又不是匍匐在你脚下的臣民。”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能说翻脸就翻脸?“照片你要不要?”他用力点点铺陈在床上的照片。

    “差点忘记。”佟澄空转身静待一会,见他文风不动,不由得奇怪着“要发呆等签完再发嘛。”

    佟澄空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惹得情场一向顺利的大情人怒气大发。南宫隼将照片捏成一团,丢向远方纸篓,当场气坏了佟澄空。

    幸好她要的只是一夜春风,无福消受这人生生世世的纠葛,幸好。佟澄空脚跟一转,震天响的摔门而去,才不理会他少爷高兴与否。

    “你是哪位?”南宫鸢循着摔门声来到客厅,极其不悦地瞪着佟澄空。阿隼又带难题回来让她解了。

    “对不起,一时情绪激昂吵醒你。我只是过路人,南宫小姐不必挂心,后会无期。”佟澄空认出南宫鸢,不让她有送客的机会,挥挥手,潇洒的走了。

    饼路人?南宫鸢讶异地张大嘴,呆呆目送客人离开。

    “喂”南宫隼随便披上浴袍忿忿追出。

    “阿隼!”穿这样走来走去成何体统,教下人看见还得了。

    “大姐,她呢?”南宫隼烦躁地爬梳乱发,没头没脑地间。

    南宫鸢奇怪的指着门。“走了。”

    她竟然真的走掉,不肯安抚他半句?也不是惺惺作态?

    在晚会上见到她起,他一直以为她是那种不择手段想引起他注意的女人,所以一直不怎么在意两人翻云覆雨前她忽高忽低、怪异的心情变化,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有些心浮气躁,他只有在身体不适时会这样。南宫鸢担心地探采弟弟的额头。

    “没事。”南宫隼拉下她的手,轻拍着。

    确实是常温,没异状。“刚刚那个女孩挺性格的,居然叫我不必挂心,还说她是过路人,后会无期。”南宫鸢安心后奇怪的嘀咕。

    “你见过她?”一股突来的希望涌上心田,南宫隼懊恼自己惦念着她。难道越得不到的越具吸引力?

    她会不会算准这点,故意吊他胃口?

    “不,她认得我,我并没有见过她。”她那张抢眼的脸蛋和抢眼的性格,不容忽规及遗忘。

    这么说,她的确是有备而来的。那愤怒是如此剧烈、清晰地穿透他的心,南宫隼不愿猜测她接近自己的目的,胡乱加深烦躁与愤慨。

    他不是不曾有过一夜风流,也不是没遇过积极想接近他的女人。她只是一名很普通的陌生女子,虽然他连佳人贵姓芳名也没荣幸得知思及此,南宫隼和煦的笑脸不由得难看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