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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灼伤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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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去旅游,其实雯想去好好散散心。最近一段日子,空气压抑得透不出气来,雯只能张大嘴,大口呼吸。不敢半分松懈,否则一口气接不上,一定憋气而亡。他回来,扑了空,定会哭,不敢喊出声来,眼睛也会潮。雯安慰的想。

    飞机方便极了,想念一个人瞬间到达,但也有不足,留不住脚步。飞机嘈杂声轰隆隆震麻雯的耳膜。旅行途中雯想刻下每一处漂亮风景,雯知道以后的日子想再来,难。凡人不够先知先觉,雯比凡人更迟钝一步。所以,看不到将来的日子路的尽头。

    山顶透骨的寒,叮叮泉水如新婚的女人,温婉贴着山梁,静静的淌。雯眯眼轻轻瞧,几分钟保持一个姿态不变,侧耳听。除了泉水诉说幸福,雯没有听到水干涸的声音。有日泉水干涸,山梁是庆幸是解脱还是肝肠寸断?还是轰一声炸开夷为平地,水不在山不起?壮烈。

    最是想念那浅浅一眼清泉,还有那透骨的寒,冷得彻底钻入骨髓流入血液,在体内奔流,痛快。

    观音泉边相机没电,他请朋友帮忙拍照留念,站在观音脚下自豪的笑,雯默默望着那个女人仔细调着焦距对着他左右的瞧,选择最佳姿势咔嚓留下痕迹,本应站在他身边的雯,独自呆立炙热阳光下,轻轻的说:“这个姿势好。”他满意的离开,雯跟在身后回头望着高耸观音像,泪水盈满眼眶。

    洱海的水,清彻。站在船舱风呼呼掠过,飞扬起雯的长发,雯微笑的样子一定好美,走出户外满身轻松。如若不是洱海的阳光太过热烈,雯不会被刺伤了眼,至今落下疾。洱海的演出说不上好看,热闹而己。欢乐是属于别人的,雯坐在他的身后,两眼看着演出台,听他们开心说笑。他的身边坐着那个帮他在观音象前拍照的女人,雯坐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人太多,雯挤不到他的身边,刚好她的身边留有一个位置。雯一辈子会记得洱海的演出,太过热闹,雯挤不出一个地儿落脚。

    所有同行旅游的人,都买回不少礼物,有些自己留下有些准备送给朋友。返程下飞机时,来往旅客出奇的乱,那个女人找不到她买回来准备送给朋友们的玫瑰,焦急的叫:“我的玫瑰在哪儿呢?”坐在雯身边的他飞速回答:“在你自己座位底下。”坐在他身边的雯费力的收拾自己还有他的行李。返回的飞机嘈杂声一点没有改善,雯的耳膜声声的痛。低头背负行李,雯默默跟着他走出机仓,决定永远不跟他出行远游。

    日子过了多久雯记不清,自从远行回来,雯落下眼疾,夜夜钻心的疼。

    这日,他和孩子外出散步,雯洗了澡一身浅浅的香,出门想与他遇上,听他开心的说好香,然后搂着自己的腰在耳边轻轻的笑。雯最平凡的幸福不过如此,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女人。

    对面孩子欢叫声传来,雯听出是自己的孩子。看见他追在孩子们身后,还有一个声音奇大异常抢眼的女人,也跟在孩子们身后急急的走,嘴里快乐的说些什么。雯没有听出他们在说什么,一眼看见孩子们欢乐的笑,他还有身后那个声音奇大的女人开心交谈,雯的眼前重复播出洱海热闹非凡的演出。雯沉默回身离开,他诧异的看着雯,刚才那许多年也不曾有过阳光的笑容刹那间凝固,在雯突兀出现时,他有些无措。

    这夜雯独睡,出奇香甜。雯的视力急速下降,洱海的阳光灼伤了眼,雯一直努力找着治愈眼疾的偏方,这夜,她决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