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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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张玉芬和之前曾经欺负过她的同事下马威,时雨婕决定要勾着吭疲的手,大剌剌的走进公司大门,把那些家伙活活吓死呃,没有啦,吓得说不出话来就可以了。

    可是什么叫天不从人愿,她现在才深深的体会到,因为吭疲竟然在临进公司大门前被一通紧急的电话给叫走,以至于她现在得一个人走进公司。

    唉,真是失策呀!早知道她刚刚就跟他一起走了。

    可是她想跟也没办法跟呀,不是吭疲不让她跟,而是她不敢跟,因为他要去的地方是她大哥的公司呀!

    真是个意外的惊吓!

    她没想到大哥竟然会是吭疲的客户之一,更没想到吭疲认识大哥却从没跟她提起过。

    不过想一想也不能怪他啦,毕竟她和大哥长得一点也不像,而且他们的年纪差太多了,一般人都不会将他们俩联想成一对兄妹。

    唉,都怪妈妈在前一阵子对她说了那一席话,要不然的话,她早就将吭疲介绍给家人认识了,现在也不用躲躲藏藏的。

    轻声的叹息,时雨婕再也没心情玩下马威的游戏,颓丧的推开公司大门走了进去。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呀?这里可是私人公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乱跑进来的。”坐在靠近门口处的女同事--和张玉芬同一挂的,在看见她推门而入时,嘲讽的对她说。

    时雨婕没理她,径自朝打卡钟的方向走去,却愕然的发现她的卡片已经不翼而飞了。

    是公司人事部里的人拿走了,还是张玉芬那一票人做的呢?

    她轻蹙了下眉头,决定暂时不理这件事,反正一切等到吭疲回公司之后,自然都能迎刃而解。

    她忖度着转身走向她的座位,却在乍见她座位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时,猛然停顿了下来,四周响起压抑而且高低不一的轻笑声。

    时雨婕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向那些偷笑的人,然后缓缓将双手交叉到胸前。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但是如果不要的话,我就丢掉了。”她平心静气的开口。

    四周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话。

    时雨婕轻挑了下眉头,然后再度转身面对自己的座位,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将堆在她桌上和椅子上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全扔进垃圾桶里。

    “喂,住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黄秋米跳出来尖叫苦阻止她。

    刚刚被她塞进垃圾桶里的可是鑫阳昨天才快递送来的新一季财报数据,也是她今天的主要工作,她必须将这些数据制作各式图表,然后再交给主管,可是这女人竟然将它当成垃圾塞进垃圾桶里,真是个笨蛋!

    “清垃圾。”时雨婕平静的看向她回答。

    “谁跟你说那些东西是垃圾?”黄秋米尖声问。

    “也没有人跟我说这些不是垃圾,不是吗?”她挑眉道。

    黄秋米哑口无言,怒不可遏的瞪了她半晌后,气冲冲的走向前一把将她推开,再从垃圾桶中捡回文件。

    “要人相信你是凭实力考进浚宏的,谁会相信?这么重要的财务数据你竟然连看也没看一眼就往垃圾桶里丢,别说是专业知识了,我看你连普通常识都没有。”她冷嘲热讽的说。

    “会把自己的东西往别人座位乱丢乱堆的人才叫没行常识。”时雨婕不疾不徐的反讽。

    “你说什么?这是对前辈说话的态度吗?”黄秋米怒声斥道。

    “要我尊你为前辈,你自己就先要有前辈的样子。”她不以为然的说。

    “你说什么?!”

    时雨捷懒得再理她,径自低下头来继续清理座位的东西。

    “喂,你--”黄秋米怒不可遏的上前一步,却被张玉芬叫住。

    “秋米。”

    “张姐,”她立刻转身走到她身边指着时雨婕说:“你看这个家伙还真不要脸,无缘无故旷职三天,现在竟然还有脸回到公司来上班。”

    时雨婕面无表情的转身面对她们。

    “没想到你还有空到公司来,你不是忙着纠缠我们的总经理忙到都没时间了吗?”张玉芬皮笑肉不笑的对她假笑的开门。

    她的话立刻在四周引起一阵窃窃私语的騒动。

    “张姐,你说这话是真的吗?”黄秋米瞠大了双眼。

    “你们都知道这次总经理从香港回来,因为身体不适的关系,必须暂时待在家休息。昨天我趁工作外出去了总经理家一趟,本来是想去探视总经理的,却没想到竟然看到我们的新同事出现在总经理家里,对总经理纠缠不休。”张玉芬煞有其事的陈述道。

    “纠缠不休?”

    “就是硬缠着总经理说她有多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想要嫁给他,不然做他小老婆也没关系之类的,也不管我们总经理的脸色有多难看,对她下了多少道逐客令,她还是厚颜无耻的绕着总经理纠缠下清,死都不肯走。”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黄秋米鄙夷的斜睨时雨婕一眼。

    “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三天前正是总经理回国的日子,而她就是三天前开始无故旷职没到公司来的。”有人说。

    “原来她这三天没来上班,都跑去纠缠总经理了。”

    “看她一副乖巧的样子,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早就说她是狐狸精了嘛,勾引了我们公司里年青有为的单身汉还不够,竟然还把脑筋动到总经理身上去,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你们说够了没有?”时雨婕忽然冷淡的开口。

    四周批评她的声浪一瞬问全静了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编故事。”她对着张玉芬说。

    “你敢对天发誓,说你这三天来都没去找过总经理?”张玉芬直视着她逼问。

    “这三天我的确都和吭疲在一起,但却不像你所说的对他纠缠不清。相反的,纠缠不清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时雨婕轻撇了下唇瓣,赏了她一记白眼。

    真不知道她在这里胡言乱语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这些谎言只要一等吭疲到公司里,就会不攻而破吗?

    “大家都知道我和总经理认识了十年,也在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我何需对他纠缠不清?倒是你,你敢发誓你千方百计进公司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总经理吗?”她仍以优胜者的姿态,高傲、冷然的质问她。

    时雨婕不由自主的想,不知道待会儿吭疲回到公司,向大家公布她的身分时,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怎么,你没话说了吗?”她咄咄逼人的问。

    “是,我的确是为了吭疲才进公司的”时雨婕看了她一眼,坦言道。

    “瞧,连你自己都承认了。”她迫不及待的冷哼。

    时雨婕瞄了她一眼,始终冷静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你这么急做什么?我的话又还没说完。”

    “罪证确凿,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张玉芬冷笑的看着她说“浚宏投顾不需要像你这种人,请你离开。”

    “张姐说的没错,请你离开。”黄秋米立刻接声道,同时怂恿在场的同事。“我们公司不需要这种居心不良的害群之马,大家说对不对?”

    “对。”

    “没错。”

    “公司不需要害群之马。”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的声音。

    张玉芬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微笑觑着她。

    时雨婕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她很可怜,因为可以让她再耀武扬威的时间大概只剩下几个小时而已,还有就是

    她眉头微微皱起的看着眼前这群人云亦云的家伙,突然觉得吭疲若真要把他所拥有的浚宏股份全部送给张玉芬她父亲,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有这群乌合之众在,浚宏迟早也得关门大吉。她不靠预言梦也能够预言。

    “你是木头吗?干么站着不动?还是要我们用八人大轿抬你出去,你才愿意走?”黄秋米刻薄的尖声道。

    她一向都是负责替张玉芬扮演黑脸的角色,而且还扮得挺称职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酬劳可以拿就是了。时雨婕对于这一点还挺好奇的。

    “喂,你是耳聋了呀,没听见我说话吗?”她再次刻薄的说。

    “听是听见了,只不过你们又不是公司老板,凭什么要我走?”时雨婕缓慢的开口,一一看过在场好事的每一个人。

    黄秋米呆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父亲是浚宏的股东,也就是老板,身为老板的女儿,我有这个权力。”张玉芬冷笑的开口。

    “是吗?想来你常这样滥用私权排除异己,所以公司里才会有这么多对你唯命是从的乌合之众,所以你才会有侍无恐的任性妄为而不怕被追究责任,因为一切都有你父亲替你顶着?”时雨婕理解的点了点头“不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一顿,她对她说:“他已经恢复所有记忆了。”

    张玉芬浑身一僵,整个人都被震呆了。

    “我不相信你所说的话。l

    “你可以不相信,不过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就像我才是他的未婚妻这一点。”时雨婕微笑的对她说。

    张玉芬惊疑不定的瞪着她,心脏因为害怕东窗事发而狂跳,全身血液则像是要逆流般。

    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寇大哥真的恢复所有记忆了吗?这怎么可能?

    可是如果她说的话是真的呢?那她在他失忆时所说过的谎话,不就完全无所遁形了吗?

    不,她绝对不能轻易上当,这么简单就被她给骗了。

    失忆又不像感冒,吃了两三天的葯就能痊愈,更何况如果寇大哥的记忆真恢复了,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曾经理、小张或者是她,好让他们放心,可是他并没有告知他们任何一个人不是吗?

    没错,她一定是在说谎,她根本就没必要理她,更没必要怕她。

    “秋米,送她出去。”她命令道。

    黄秋米闻言立刻上前扣住时雨婕的手腕,强将她拉离原地“走。不要再待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我们还要工作。”

    时雨婕被她拉着走,并未反抗,反正待在这群人之中她也不会有好心情,还不如下楼去找间咖啡厅坐下来喝杯咖啡。她忖度着,不过

    “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你会后悔。”她皱眉劝道,因为她的手指掐得她的手腕隐隐作痛。

    “哼,你到现在还在作梦,真以为我们总经理会喜欢你吗?”黄秋米哼声嘲讽道,然后拉开公司的玻璃大门,狠狠的将她推了出去。“去作你的白日梦!”

    时雨婕跟呛了几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脚步,便听见身后传来沉声的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

    时雨婕站稳脚步转头看,只见曾兆征提着公事包,一脸严肃的站在电梯前对着她们蹙紧眉头。

    “经理早。”黄秋米有些怯然的开口。她没想到会被经理撞见这样的画面,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将雨婕推出公司大门?”曾兆征问。

    “呃,我这个”黄秋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雨婕,发生了什么事?”曾兆征走向她问道,语气和质问黄秋米时有着很明显的差异,多了一抹关心与尊敬。

    时雨婕怀疑的看着他,心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她们觉得我居心不良,是公司的害群之马,又说我不要脸敢去纠缠总经理,所以才连手把我轰出来而已,”她耸肩道。

    “有这种事?”曾兆征倏然转向黄秋米。“这不实的谣言从哪里听来的?”

    “张玉芬副理说的,”时雨婕微笑的提供答案。

    曾兆征呆了一呆,眉头瞬间又更皱紧了些。

    “我想她可能不小心撞见了什么,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雨婕,不知者无罪,你应该会原谅她们这种无心之过吧?”他看着她说。

    时雨婕忍不住轻挑了下眉头,用眼神询问他:你知道了?

    “刚刚接到总经理的电话。”他微笑的对她点了点头“老实说,我还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别说你了,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时雨婕俏皮的朝他一笑。

    “走,一起进公司。”曾兆征笑着招呼道“总经理就是担心你会遇到麻烦才打电话给我的。”

    时雨婕微笑着朝他点头道谢,却没移动脚步的看向一脸怀疑兼茫然注视着他们的黄秋米。

    “雨婕从今天起调职为总经理的私人助理,你帮我告诉大家,以后对她要尊重些,别再把当她当小妹使唤。”顺着她的目光,同样也看到愣在一旁的下属,曾兆征权威的交代道。

    “为什么?”黄秋米不服气的冲口问“她年纪最小,学历也只有大学毕业而已,做小妹很合适。”她说得理所当然,语气中有着嘲讽。

    曾兆征看了她一眼,沉声闷答了她的问题“因为她不仅是总经理倾囊相授的关门弟子,也是总经理的未婚妻。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闻言黄秋米脸色煞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

    深夜的房间里一片静谧。

    吭疲环着时雨婕,让她安睡在自己臂弯胸前,彼此气息缠绕着,睡得正香甜。

    窗外,月亮静静的悬挂在半空中,就像不想惊扰到窗内的幸福一样,缓缓的移动着。

    直到东方的山头迫不及待的露出一道曙光,转眼之间,天就要亮了。

    不确定是否受到曙光的惊扰,床上原本安睡在吭疲怀里的时雨婕突然皱起眉头,不安的动了一下。

    她的不安惊醒了睡梦中的吭疲,他睁开惺忪睡眼,半梦半醒的低头看了怀中的她,下意识的将她更加搂向自己之后,再度闭上眼睛。

    然而,时雨婕却忽然浑身紧绷的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并像是惊吓过度般气喘吁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剧烈的动作让吭疲也在一瞬间睁开眼睛,跟着她坐了起来,这回他是完全清醒了。

    “怎么了?作了恶梦吗?”他伸手将她圈进怀中,再轻啄了她的侧脸一下,靠着她的脸颊低声问道。

    时雨婕没有回答他,身体依然紧绷心跳得飞快。

    吭疲微微的抬起头看她,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你是不是又作了预言梦?你梦见了什么?”他坐正身体,凝声追问。

    时雨婕摇了摇头不敢回答,因为她很害怕告诉他之后,他会抓狂。

    刚刚的预言梦让她看见自己出了车祸,但不是意外,而是有计画性的谋杀。

    张玉芬想杀她!

    “小婕?”她的沉默让他不由得伸手将她的脸转向他,神情担忧的凝望着她。“你梦见什么了,告诉我。”

    “没什么。”她谎道。

    “不要骗我。”他严肃的盯着她。

    看着他,时雨婕的内心犹豫不决、挣扎不已。

    随着她是吭疲未婚妻的身分曝光了之后,公司里原本对张玉芬逢迎巴结的人瞬间全都将目标转向了她,让原本被众人捧得像是公主般的张玉芬顿时受尽冷落。

    其实这种结果对她而言,应该可以算是最轻微的惩罚了。毕竟她既没有因谎话连篇和胡言乱语而遭受责难,也没有因褴用私权而丢了工作,只是自作自受的白养了一群势利的乌合之众,把自己给气死了而已。

    可惜她完全不懂得收敛及检讨,在过去一个月来,仍旧拚命在她背后要些小伎俩,想让她出丑,让吭疲对她失望、死心,进而让自己能够取代她的地位。

    老实说,她觉得她很愚蠢,却又不得不对她的愚蠢掬一把同情之泪。

    三十几岁的女人了,竟然还在为一个十年来从未认真看过她一眼的男人而执着,真是笨得可以了。

    也因此,对于她在过去一个月来不断在她背后耍的小人行径,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与她计较,可是她既然连开车撞她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就太过分了。

    “小婕。”吭疲催促的紧盯着她。

    “你必须要先答应我,听了之后你不能太冲动,也不能太激动。”时雨婕轻叹了一口气后,转身面对着他。

    吭疲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对她点了点头。

    “我刚刚作了一个预言梦。”她告诉他“我在梦里出了车祸。”

    “你说什么?!”吭疲大惊失色的一把攫住她的双肩激动问道。

    “你答应过我不激动的。”她提醒他。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话说清楚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张副理似乎想要杀我。”她指出梦里所看到的。

    “张副”他先睁大眼,然后再慢慢的瞇起双眼“张玉芬?!”

    “嗯。”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向前倾将头抵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好像很恨我。”

    吭疲的胸部因愤怒而起伏着,不敢相信他一时的心软,竟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到你。”他伸手搂着她,语气坚定的说,但盯着前方的阴鸷目光让人有种不寒而僳的感觉。他不会再姑息养好了。

    时雨婕依偎在他胸前,并未注意到他阴鸷的脸色。

    “你应该知道只要出现在我预言梦中的情景,就是已经是注定的未来,是改变不了的。所以我希望你以平常心面对,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想去阻止。”她平心静气的说。

    “告诉我所有你记得梦中的一切,尤其是车祸的事发地点和时间。”吭疲攫住她的肩膀将她移到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命令。

    “浚。”时雨婕无奈的看着他。怎么她说了这么多,他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呢?

    “告诉我。”他坚持着。

    “上次你出车祸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要去阻止、改变那一切,但结果证明一切都只是白费力气。”

    “告诉我。”

    “浚”

    “在知道有人想要害你,你要我怎么用平常心去面对它,等着它发生而不去阻止?”他终于再也遏制不住激动的泜吼“告诉我你所记得的一切,不管多微小的细节都没关系,我要知道一切。”他霸道的命令。

    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神和刚毅紧抿的唇瓣,时雨婕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时间我无法确定,但是地点就在我们这个社区的入口处。”她说。

    “白天还是晚上?”

    “白天。”

    “早上、中午、下午?”

    “应该是中午左右。”

    “那么这件事就应该会发生在周休二日的时候,因为只有周休二日,我们才会在中午时间待在家里附近。”吭疲若有所思的分析着。

    “唉,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看他眉头深锁,一脸忧虑沉思的模样,时雨睫不禁轻声叹息。

    “你说什么?”他低头问,没听清楚她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时间还很早,我们再睡一下好下好?”她说着一个用力,立刻将他压平躺在床上,自己则自然而然的往他身上靠躺。

    吭疲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六点而已,的确还有时间可以再睡一下,可是这会叫他怎么睡得着呢?

    他不由自主的瞪着房里的天花板轻叹一口气,还来不及思索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时,她却突然抬起头来热情的吻上他。

    “怎么了?”他有点惊讶的问。

    “现在叫你睡,你一定睡不着对不对?”她趴在他胸口上,微笑的对他说。

    吭疲回给了她一记无奈的微笑。

    “所以,”她朝他妩媚的一笑,然后倾身吻上他的唇,轻声道:“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就找点事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