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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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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雁庭一走入pianobar,原本昏黄的灯光因舞台上的表演变得明亮耀眼,她尽可能不引人注目的朝座位走去上一点并不困难,因为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几乎都是专注的看着舞台上正为宾客进行催眠的马可大师身上。

    封雁庭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一旁的郑承恩已紧张的压低嗓音问道:“雁子,你刚从化妆室出来啊?”

    “是呀,不晓得哪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放我鸽子,害我差点困在化妆室里头出不来,而他却和心爱男人热情拥吻。”封雁庭没好气的回道,不过还记得要压低嗓首。

    “雁子,你都看见了,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而是”郑承恩闻言又是愧疚又是羞窘,眼光则是不由自主的瞟向对座的杨杰,然后又害羞的低下头去。

    封雁庭顺势望向杨杰,眼光毫不留情的打量著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子,五官立体有型,是个成熟且浑身充满自信的男人,重点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会去争取,莫怪郑承恩会深受吸引。

    她收回目光,只因杨杰在迎上她端详的目光,抛给她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在向她宣战似的,她才晓得纪力霖口口声声要她死心所为何来,顿时觉得好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在郑承恩身边附耳说道:“做都做了,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算了,你别跟我太接近,免得被你爱人同志误会,那就不好了。”

    “力霖,你去哪里了?咦,你的脸怎么红了一块?”冷不防,对座的杨杰发出纳闷的话声。

    封雁庭身子一僵,抬眸看着纪力霖左脸颊上那块鲜明的指印,来自于她的杰作,亦提醒了她适才发生河事,那情景让她的脸很不争气的羞红起来。

    无法迎视他的眼眸,她忙将视线转向舞台上的表演,万分庆幸自己肤色够黑,否则让人发现她脸河邙引起某些臆测,光想就觉得很别扭。

    “没事,看表演吧。”纪力霖在位置上落了座,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封雁庭,偏后者的视线却转向舞台,来个视若无睹,他的心不禁沉沉的直往下坠。

    此时,舞台上第一波的催眠表演亦告一段落,接著马可大师就拿起麦克风,借由一旁主持人员的同步翻译,轻声说道:“各位,若以为这样的催眠就是马可大师最大的本事,那就错了,因为刚刚的表演只是马可大师和各位嘉宾热身同乐的阶段,接下来的才是今晚表演的重头戏,那就是用催眠的方式,引领嘉宾回顾前世。

    游戏规则一样,不过这回我们只邀请四位在场嘉宾,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而且耗费精力甚大,所以此类表演一天只有一场,还请各位见谅,现在就请四位想参与的嘉宾上场。人数不多,还请各位嘉宾多多把握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话音一落,场内顿时响起如雷掌声和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声,只因“回顾前世”四个字挑起了在座之人的好奇心,亦让众人为此怯步不前。

    “前世,好有趣喔,不过怎么没人上去玩啊?”封雁庭望望毫无动静的舞台,发现所有人均面面相望,就是无人走上舞台。

    “既然觉得有趣,雁子你就上去玩嘛。”郑承恩兴奋的说著,他是很有兴趣,可惜这种表演通常只限于客人。

    “我?不要吧,多怪啊,既然都说是前世,还去回顾做什么?”封雁庭好笑的摇摇手。

    “说的也是,不过只是玩玩嘛,既然有这个机会,封先生就上去玩,无伤大雅。”杨杰微微一笑,在旁附和说道。

    “对呀,雁子,机会难得,你就上去玩嘛。”郑承恩不死心的怂恿著。

    “对呀,封先生,你就上去玩嘛。”丽仕亦开口说道。

    “对呀,封先生,你就去嘛。”

    一时间,同桌的人妖都加入说服的行列。

    “不用了,都没人上去,我一个人多奇怪。”封雁庭开始头疼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形?她不过是说一句有趣,可没意思真要回顾前世啊,真是要命。

    一直保持沉默的纪力霖,突然开口说道:“封雁庭,我陪你一起上去玩吧。”

    纪力霖话一出口,在座之人全惊震的转头看着他。

    纪力霖不以为意的缓缓起身,然后对著封雁庭一伸手,脸上却是毫无表情的说道:“来吧。”

    “我好吧,玩就玩,反正也没什么损失。”被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封雁庭不得不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不给纪力霖这个面子,当然始作俑者还是她的青梅竹马郑承恩。

    ***

    舞台上放置著四张靠背的坐椅,纪力霖坐在首位,其次是封雁庭,紧接著是两位在抽签方式被迫上台的客人,就这样凑成了四个人数,催眠亦准备开始。

    封雁庭瞪大著眼睛,正襟危坐的看着正在酝酿并带动现场气氛的马可,眼睛完全不敢乱瞄,因为舞台下的人正用观看好戏的眼神紧盯著他们的一举一动,这让她感觉非常非常的不自在。

    将封雁庭脸上的神情看在眼中,纪力霖忍不住低声安抚道:“封雁庭,你放轻松一点,只是玩个催眠游戏而已,别那么紧张。”

    “你说的倒轻松,回顾前世,天晓得我前世是怎样的一个人,再说我对我的前世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搞不懂你怎么会想玩。”封雁庭没好气的放低声音叫道,虽然始作俑者是郑承恩,可若无他的推波助澜,她压根无须上台。

    “因为是你,我才有兴趣。”纪力霖不以为意的抿唇一笑。

    封雁庭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好一会,无奈的摇了摇头“纪力霖,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你不是说你不是同性恋吗?那为何要吻我?就只是好玩吗?”

    天晓得那可是她的初吻,就这么被他给夺走,该死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讨厌,只是被他突然触碰身子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你认为我真的是出于好玩吗?”纪力霖轻喟出声,这个答案在他心中已有正确的解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我可警告你,下回你再敢对我乱来,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封雁庭微挑眉,不愿回想那个让她脸红心跳又意乱情迷的吻,若非他伸手乱摸,情况还不晓得会变成何种发展。

    “我知道,不过吻你竟然让我忘了自己,你知道吗?”纪力霖脸色一正,语气相当严肃。

    “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又在绕口令了吗?”封雁庭皱起眉头,发现他的话总是深奥难懂。

    蓦然,马可大师来到他们面前,高高的举起右手说道:“好了,四位请注意看着我这只手。”

    封雁庭和纪力霖不得不结束谈话,然后配合的看着马可的右手极富规律的在他们眼前晃动,感觉头开始有些混沌,眼皮亦感到沉重了起来。

    马可边说边看着四人照著他的指令去做“很好,当我数一、二、三,一、二说完你们就会进入被催眠状态,而三字一落你们就会打开前世之门。

    记住,跟随著心念走,不要抗拒,它自会引领你看到前世记忆最深、亦最刻骨铭心的一段过程,然后我会问你们一些问题和提示。”

    马可顿了口,规律摇动的右手一直高高举著,在看见四人的眼神有些迟缓而放松,满意的开始数数,神情紧张而凝重。

    “一二”

    封雁庭和纪力霖四人不由自主的进入了被催眠状态,从一开始感觉到身子的沉重,直到整个人像腾云驾雾似的悬空,身子赫然变得轻盈自若。

    “三”

    马可喊出最后一声,眼神犀利的望着已然闭上双眼,神色却显得安详自在的四人,这才转身面向在场宾客,然后朝他们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说道:“各位,这四位来宾已经回到了前世,现在就让我来问第一位来宾,看看他的前世究竟是何许人也。”

    语毕,场内顿时起了一阵騒动,可氛围却是寂静而肃穆。

    马可缓步来到纪力霖面前,放轻了语调,温柔的问道:“这位先生,请大声的告诉我们,你前世的姓名和身份?”

    “我姓纪名力霖,某朝人氏,身份是天子钦点的状元郎。”纪力霖缓缓说著。

    他话音一落,场内立刻引起一阵騒动,只因他前世的名字居然和今生一样,知情的人全讶异这样的巧合而啧啧称奇。

    “喔,你前世是个状元郎,真不错。”马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封雁庭,说道“好,我们继续来问问这位先生,请大声的告诉我们你前世的姓名和身份?”

    “我叫封雁庭,某朝人氏,身份是夜风寨二当家,外号叫雁子。”封雁庭亦缓缓说著。

    相同的,她话音一落,场内又引起一阵更大的騒动,只因他们两人竟然同为某朝人氏,只是身份相当悬殊,可说是天南地北,然而巧的是两人前世今生的姓名居然一模一样,霎时挑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就这样马可四人皆问过一遍,然后他来到封雁庭面前,问著:“各位,我们就先从这身份特殊的二当家开始问起。好,封先生,请你告诉我,你看到你的前世现在是什么情景吗?”

    封雁庭缓缓说道:“我看到我在夜风寨的堂口,那里有好多人,大家脸上都很兴奋”

    ***

    夜风寨堂口挤满了人,从探子前来回报之后,消息振奋了整个山寨。

    “胡狼,你这次做的很好,传令下去,要客栈的弟兄继续给我盯住他的一举一动,有何消息立刻回报,总之这是一条大鱼,咱们不能放过他。”

    坐在堂口首位的一名年轻男子杨恩开口说了声,整个场内顿时肃穆无声。

    “是的,大当家。”胡狼恭敬的领命,即退身而下。

    “大当家,那咱们这回要带多少弟兄,还是要倾巢而出。”一名威猛的大汉恭敬的问道。

    “只有一辆马车,实不需要动到寨内所有弟兄,不过为防有诈,咱们得从长计议。”杨恩微蹙眉的说,余光在瞟见一旁沉默不语的封雁庭“雁子,你是夜风寨的二当家,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

    “大哥,你是大当家,这件事你决定就好,雁子自当配合。”封雁庭微微一笑,将问题丢还给他。“雁子,对方是当今皇上钦点的状元郎,身上肯定带有不少赏赐的金银财宝,只是为何他身旁仅带一名马夫,没有侍卫家丁跟随,这点让我百思不解。”杨恩皱起眉头,对这个现象想不出个所以然。

    “状元郎,那应该是才高八斗、天资聪颖的文质书生,或许真的有诈。”封雁庭思索的微点头,思绪却忍不住飘离了脑海。

    这样的男子正好和他们夜风寨的弟兄有著云泥之别,她不禁在脑海幻想起他的外貌,是否亦和他们有著天差地远。

    察觉到封雁庭的闪神,杨思不禁纳闷的问道:“雁子,你在想什么?”

    “大哥,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个状元郎不知是怎样的一名男子。”封雁庭回过神来,略显腼腆的扬起嘴角。

    杨恩震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封雁庭,没答话。

    “大哥,怎么了?”封雁庭被杨恩看的莫名其妙,只因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而专注,仿佛在思考著一件极其重大的问题,而这问题与她有关。

    “没事,我只是在想,姑娘家都会喜欢这样的书生状元做夫婿,雁子,你也是吗?”杨恩缓缓说道,有点紧张的等待著她的回答,内心则下了一个决定。

    “是呀,哪个姑娘家会不喜欢,雁子当然亦不例外,不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封雁庭点点头。

    “雁子,只要你喜欢,大哥都会想尽办法帮你完成。”

    “大哥,我知道,不过现下我们还是来商讨该如何抢夺那个状元郎的财物,他应该是头肥羊。”封雁庭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将杨恩的话放在心上,仅当是随口说说。

    “是呀,他确实是头肥羊。”杨恩亦笑了。

    霎时,夜风寨堂口之人全都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为何,却不尽然是完全相同。

    ***

    漫天黄沙,扬起尘土。

    只见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用极快的速度,急欲通过这段商贾之人闻风色变的断魂峡谷,因此处盗贼肆虐,尽管峡谷路面还算宽阔,可一旦被盗贼盯上,定是财物抢尽,不余活口。

    “公子,只要过了这弯口,咱们就脱离这恶名昭彰的区域。”马夫对掀起帘幕的一名华服男子,恭敬而紧张的说道。

    “嗯,等我返乡回京,定要奏请皇上,派兵围剿这些目无王法的山贼。”华服男子微拢眉心,聚精凝神的看着前方那陡险的弯口像个大瓮,使得进入者一旦被截断来路,就如同瓮中之鳖。

    “公子,您还是进马车歇息吧,一路上都没见到任何迹象,我想山贼今儿该不会出现才是。”马夫小心翼翼的驾驭著马。

    在见著前方路上并无任何异状,不觉松口气,准备策马快速通过弯回。

    “刘安,你错了,愈无丝毫风吹草动之色,愈见山雨欲来之貌。”华服男子脸色愈显阴沈。

    从进入这峡谷开始,他的心就没一刻安宁过,有股莫名的不安像块石子压在胸口,沉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若非接到家书告知母亲身染重病,他在奏禀皇上之后,丝毫不敢耽搁即刻启程,而为生怕天人永隔的遗憾发生,于是他冒险抄这段捷径,孰知马车一驶入峡谷,他就有股不祥的预感。

    空气中凝滞的氛围飘来一阵诡异之风,直觉让他明白将有事情发生“不会吧?公子,你是说山、山贼”马夫惊惧的说不上话来。

    在马车驶过弯口,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震在原地,马夫更是脸色惨白的拉住马缰,只因一群人数庞大的马队排成一列,挡住了前进的去路。

    在这陡直的弯口,马车亦无宽敞的空间得以掉转方向。

    那群马队在看见马车停驶下来,其中为首之人飞身下马,来到华服男子面前,凝目端详一会,只见眼前这名眉清目秀的俊逸文士在见到他们这群山贼,脸上竟无丝毫慌张之色,这镇定功夫实令他心折,思及此,脸上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想必你就是新科状元纪力霖吧?果真是人品非凡,就连胆色都异于常人。”

    “阁下,马车上的财物尽可拿去,只因家母身染重疾,还望阁下高抬贵手,放在下回去探视母亲。”纪力霖微挑眉,注视著眼前这看似马队首脑,实乃山贼头目,他竟然知晓他的身份。

    显然他一进入此区域就被他们给盯上了,甚至一切状况真应证他所言,犹如瓮中捉鳖,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我是可以放你回去,不过还得请状元郎先帮我做件事,否则”男子笑了笑,望了身后人数众多的弟兄一眼,毕竟他们此行可不是专为打劫财物而来。

    “阁下想要力霖帮你做什么事?”纪力霖有些意外的端详著眼前这名昂藏男子,虽然身为山贼头目,可那气质倒颇有侠士之风。

    至于他身后那一群彪形大汉,则像个不折不扣的绿林草莽。

    “状元郎,这事很简单的,只要你点个头,不消一天光景,我就可以放你回去探视身染重疾的母亲。”男子扬起嘴角,有所保留的说道。

    “阁下就别卖关子,力霖心急著赶回家中,有事就请直言。”纪力霖拢起眉心,男子唇边那抹笑意,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状元郎真是快人快语,好吧,那我就直说了,这件事非常简单,因为我妹子看上你了。”

    纪力霖闻言怔在原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注视著男子,他所谓的看上该不会是“状元郎,只要你跟我回夜风寨和我妹子拜堂完婚,那时你想回家探视母亲无人会阻挡,我甚至还会派寨中的弟兄,随身保护你的安危。”男子微笑的往下说明。

    “阁下,力霖很感谢令妹的青睐,不过力霖已被皇上招为驸马,所以”纪力霖思索的斟酌言辞,尽可能的委婉说明。

    “状元郎,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娶我妹子。”男子脸色一沉,冷声截断他的话。

    “阁下,并非力霖不愿意,而是身不由己,只因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即使我愿意纳令妹进门,可令妹亦只能做小,这岂非委屈了令妹?”纪力霖不卑不亢的缓缓说道。

    这时,男子身后一彪形大汉翻身下马,快步来到男子身旁,不悦的说道:“大当家,你何必浪费唇舌跟他说这么多废话,咱们把人掳回去送给二当家不就结了。”

    “黑虎,我们夜风寨虽然是以打劫为生,不过状元郎身份特殊,我当然是先君子后小人。纪力霖,既然你不想委屈我妹子,那我杨恩就只有委屈你那位尊贵的公主了。”杨恩含笑的说,可笑意并未传达到眼角。

    “杨恩,你可知晓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我乃新科状元,皇上见我失踪绝不会坐视不管,到时皇上若派兵前来,你们夜风寨上上下下可是会无一幸免,还请三思。”纪力霖变了脸色。

    “纪力霖,若要三思我们还会这么做,既然买卖不成,那只有照我们的方式来做,你是想抗拒挣扎的被我们五花大绑!还是心甘情愿的跟我们一道回去?”杨恩微掀眉,嘲弄的揶揄著。

    “我想我纪力霖还不至于蠢到遭受皮肉之痛,烦请带路吧。”纪力霖深望他一眼,然后走下马车。

    “状元郎不愧是聪明人,这边请。”杨恩伸手往前引领,纪力霖只得往前行去。

    杨恩在经过黑虎身旁时,不忘交代道:“黑虎,把这辆马车连人给我一并带回山寨去,记住,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知道吗?”

    “是的,大当家。”黑虎恭敬的领命。

    ***

    夜风寨堂口,因为掳来当朝新科状元,声浪顿时形成正反两方,吵成一团。

    “胡闹,大哥,你真是太乱来了。”

    一声低斥来自从头到尾均保持沉默的二当家封雁庭之口,亦使得原本乱烘烘的氛围,瞬间变得沉寂,众人更是将目光齐望向她。

    “雁子,你不是看上纪力霖吗?”杨恩皱眉说道,不解的看着视为同胞手足的义妹封雁庭。

    “大哥,我从未见过纪力霖,如何看上他?再说我们夜风寨向来只打劫财物,你这回怎会将人给掳了来,尤其他还是新科状元,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给夜风寨带来祸端。”封雁庭沉重的说出内心的隐忧。

    她万万没有想到杨恩竟是作此打算,莫怪这回硬是要她留守寨中,敢情是他另有主意改变了企图,不愿让她知道。

    “不会的,只要他成了你的夫婿,就和我们夜风寨脱离不了干系,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大哥,他根本就是出于被迫,更何况他还是个新科状元,你认为他真会把做山贼的我当成妻子吗?”封雁庭不以为然的打断杨恩的话。

    “这”杨恩一时径言以对,提不出话来反驳。

    “大哥,我们还是快将他放了,省得日后出乱子。”

    “雁子,当初义父临终将你托给我照顾,还将寨主之位传给我,义父这份恩情,大哥一直放在心上,所以大哥定要为你觅一良婿,否则无以回报,现下纪力霖正是最佳人选,我不会放他走,除非他跟你拜堂成亲。”

    “大哥,我爹那把老骨头都不知死了多少年,而且这些年来你对我照顾有加,雁子已经非常满足,再说我就算真要嫁人,也不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状元。”封雁庭无奈的说,希望能说服杨恩回心转意。

    “雁子,你不用再说了,纪力霖可是打著灯笼都难找的乘龙快婿,我知道你这么说只是不想给寨里弟兄添麻烦,不过你大可放心,天塌下来还有大哥顶著。”杨恩充满自信的说。

    “大哥,你根本不知道掳来新科状元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而且我根本就不想嫁人,还是放他走吧。”封雁庭暗叹口气,没想到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的杨恩,这回竟执意如此。

    “二当家,大当家会掳来那个状元郎,全都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著想,二当家,你就不要再拒绝大当家的好意。”黑虎在旁忍不住开口说道,因为他们全能体会主子的用心。

    “我知道这是大哥的一番好意,可是我真的不能答应。”封雁庭摇了摇头,一想到夜风寨的存亡,她就无法置之不管。

    再说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她如何能将自己的终身幸福交付给他?

    “就是呀,二当家,你没看见那个状元郎所以不晓得,我胡狼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有男人长得像他这样俊美”

    “好了,没你们的事,别多话,站到一旁去。”杨恩打断胡狼的话斥道。

    “大当家”黑虎和胡狼互看一眼,还待话说。

    “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既然雁子不中意,那就把那个状元郎给放了,我可不想因为他而伤了我们兄妹之间的情感。”杨恩脸色一沉,随即朝黑虎使了个眼色,后者愣了一下,随即意会的点头,然后退身而下。

    “大哥,谢谢你。”封雁庭闻言欣喜的看着杨恩,以至于忽略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异采。

    “雁子,虽然你我不是同胞兄妹,可是大哥真的把你当作亲生妹妹看待,所以大哥做任何事,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特别是你的终身大事,希望你可以明白。”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雁子当然明白,可若要为了雁子的终身幸福而置夜风寨弟兄死生于不顾,雁子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只能辜负大哥此番好意,还请大哥明了。”

    “雁子,大哥就是知道你是这样想,所以大哥才不要让你担心,不过既然把人家给掳了来,我们还是得尽蚌东道主的情谊,省得他记恨在心,你说如何?”

    杨恩爱怜的摇头,她果真如他所想是以寨里弟兄为重,这样教他如何不为她心疼。

    “嗯,也好,趁这个机会跟他把话说清楚,表示我们是无心,不是真有意要为难他。大哥,你应该还未和他提起这档事吧?”封雁庭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的说。

    “当然没有,这种事我自得先问过你一声,你放心,大哥哪会这么胡来。”杨恩眼中有丝闪烁,脸上则是堆满笑容。

    “大哥,那我就放心了。”封雁庭这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嗯。”杨恩心虚的微点一下头,想到这一切是为了封雁庭的终身幸福著想,他亦顾不得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