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独自一个人奔离豪宅,不知走了多久,戚水柔来到后山坡,泪眼汪汪的她,心里好难过。

    是她过得太幸福了,忘了自己是断掌命,还妄想当承善哥的妻子。

    她不怪微力那么说,倒是微力的话提醒她,她不能去害承善哥。

    蹲下身子,她伤心的哭著。

    她害死自己的父母亲还有奶奶,甚至也害死了大伯父,童年时亲人一一离去的梦魇,一桩桩压她心头。

    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里,她的感情线和智慧线,重叠成一条延长她痛苦的纹路,她讨厌自己的手心。

    不管她用红笔、蓝笔、黑笔画过几万次,水洗过后,她的手掌心上,还是只有两条线。

    尽管承善哥对她说过,断掌克亲人,只是一种古代人的迷信,可是她的亲人全死了,却是不争的事实。

    轻声啜泣,她不可以害承善哥,微力说得对,现在是因为承善哥他们和她非亲非故,所以才干安无事,若是她真的真的嫁给承善哥,那

    不!她不想克夫,不想害承善哥!

    为求承善哥平安无事,甚至,她也不可以喜欢承善哥。

    咬著下唇,泪又落了一滴。

    “我不可以喜欢承善哥不可以”

    低垂著头,她摘了一片脚边的瓶尔小草,心形的叶片落在掌心,让她想起在她读国三时,承善哥怕她整天关在房里读书,升学压力太大,特地抽空带她和志杰去爬山。

    那时,她好高兴,因为平常承善哥除了自己的课业外,就是忙著帮里的事,一心挂两头,能和他起吃一顿饭都不容易了,更遑论一起出游。

    到了山上,当时才读国小五年级的志杰,雀跃地在石梯上蹦蹦跳跳,她跟在他们两兄弟身后,吃力的尾随著突然,有一只蛇钻过她脚边,咬了她一下,她痛得跌在地上大哭

    苞在他们身后保护他们的微力,见状,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回过头来的承善哥,安抚她之馀,发现一旁有瓶尔小草,立刻抓了一把咀嚼,把草渣吐出,敷在她伤口上,还摘了一片瓶尔小草的心形叶片,放在她的掌心中,细声的安慰还在哭泣的她。

    她记得那时候,承善哥说:

    “水柔别哭,那条蛇不是故意要咬你的,它斗定是希望你蹲下身来,看看这些心形的瓶尔小草。你知道吗?一般的瓶尔小草都是狭叶的,很少人看过心形的瓶尔小草,这代表水柔很幸运,今天你被蛇咬了一口,以后老天爷一定会补偿你,送给你十个很爱、很爱你的丈夫,两人同心,就像这心形的瓶尔小草一样。

    明知道承善哥只是安慰她,可那些话对当时读国三,心头满是少女情怀诗意的她,有用极了。听完后,她破涕为笑。

    拉回思绪,她苦笑着,凝视掌心中的心形瓶尔小草,她不敢奢求老天爷赏她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丈夫。

    断掌本是命,她不想害任何人,这辈子,她只求永远留在承善哥身边。

    轻轻地吹落手心中的叶片,伤心不再,能一辈子当承善哥的妹妹,她夫复何求?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突然想到自己没说一声的跑出来,万一承善哥找不到她,肯定会心急。

    想起身赶紧回家,却因蹲太久,两脚发麻,反倒跌了一下。

    “水柔,你怎么会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响起,抬眼一看,赫然发现她的学长黄柏青,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

    “学长,我”想起身,又跌了一跤。

    “我扶你,小心。”黄柏青上前扶起她,心疼她跌倒之馀,脸上露出欣悦的笑容。“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家就在这里?”

    “你家?我不知道学长你家在哪里?”水柔一脸疑惑。

    黄柏青指著前方不远处的那栋房子。“我家就在那里,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喔。呃,不是,我我是到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

    “是这样呀,我们真有缘,从学校回来时,偶尔我会到这里走走,没想到今天能遇到你。”黄柏青显得很开心。“对了,你今天没去上课,是家里有事,还是你身体不舒服?”

    “是我哥受伤,我留在家里照顾他”说著,抬眼远望,天边橘红的夕阳馀晖,提醒她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水柔,等等,我骑了脚踏车过来,我载你回家。”

    “这”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忘了来时路,不确定该走哪一条路回家。“好,学长,谢谢你。”

    牵来脚踏车,黄柏青体贴的等她坐好后,才踩动脚踏板。

    “水柔,昨天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边骑著脚踏车,黄柏青满心期待她给的答案。

    “呃”坐在后面的水柔,心虚的低著头。“学长,对不起,因为昨天我回家后,一直在照顾我哥,所以对不起,我还没拆开你送的礼物,对不起”

    细声的话语中,充满歉意。

    也许只要一句轻描淡写的“喜欢”就可以带过这话题,但她不想说谎,还是诚实告诉他。

    “这样啊,没关系的。”听出她的歉意,他反倒因为自己问了这个问题,让她尴尬,而感到抱歉。“你哥怎么受伤的?伤得很严重吗?”

    不希望她为这事衍生浓浓的歉疚,他立刻换了个话题。

    “我哥他他的伤”这个话题再度问倒她。她怎么能告诉他,承善哥是受了枪伤,一般人听了,都会吓到吧。

    在水柔犹豫著该怎么回答这问题时,脚踏车的速度,由慢渐渐趋于停滞不前的状态。

    “学长,车子坏了吗?”

    “不是。水柔,前面那个拄著拐杖的人,该该不会就是你表哥吧?”

    跳下车,水柔的视线往前方看去,一个右手和右脚都里著一团纱布的高大男子,杵在路中央,定定的望向他们

    那不就是

    “承承善哥”

    。--。--。--

    “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拄著拐杖,杵在路中央的表承善,见到他们走近,劈头,夹带嘲讽的话语如一阵焚风,拂过水柔脸上。

    愣了三秒,水柔一头雾水,不懂他为何这么说。

    “微力说你不在房里,我以为有人潜进我们家,把你绑走了,害我好担心。”表承善说话的同时,两道锐利视线投射在黄柏青身上。

    对上两道锐利视线,黄柏青不自觉地牵著脚踏车退了一步。水柔的表哥明明面带笑容,可他却感到有一股杀气,如千军万马般朝他奔来。

    他没看过水柔的表哥,却听过水柔谈过几回,他总以为她表哥该是个性很好的好好先生,但眼前所见,和他预想中的截然不同。

    水柔的表哥,高大精壮,虽面带笑容,可浑身散发著王者的霸气连他这个大男人看了,都莫名产生畏怯。

    脚踏车的轮子,又往后转动了半圈。

    “原来你是去找他”

    视线从水柔身上再度移到黄柏青身上,笑纹加深,审视的锐利光芒同时也加倍。

    他对眼前这个黄柏青当然不陌生,他没让微力出面阻止黄柏青接近水柔,是因为相信黄柏青的人品。

    只不过,当他一整个下午担心水柔是不是听见微力和他的对话,因而伤心跑出去,急忙奔走寻找水柔之际,却发现他们两人悠闲的共乘一辆脚踏车,在夕阳映照下,有说有笑

    当下,他的担忧指数瞬间转为零,不过愤怒指数却以十倍数地狂升。

    但他这个人有个优点,eq指数永远在水平之上,不管他有多愤怒,他都不会吝于付出他的笑容。

    “承善哥,我我不是去找学长,我”

    “呃,水柔和我我们只是在后山那边巧巧遇。”握著脚踏车把手的手心直冒汗,黄柏青甚至也不敢直视那对锐利黑眸。“我我先回去了,再见。”

    “谢谢你送水柔回来,到我们家坐坐,喝杯茶再走。”淡然的语气自表承善口中逸出。

    “不,不用了,我我改天再拜访,再、再见。”拎起脚踏车,换了个方向,黄柏青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珠颈斑鸠,忙不迭地震翅飞走。

    黄柏青离开后不久,微力开车赶到。

    “水柔小姐,你在这儿,我以为你失踪了。”见表承善找到了水柔,微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人找到就好了,否则他真的会被少主砍成断掌。

    “对不起,我我只是出来走走。”见他们急著找她,水柔的心里著实过意不去。“承善哥”

    “上车吧,你没事就好。”

    坐上车后,表示善累得闭上眼休息,不想多说什么,坐在一旁的水柔想道歉,见他合眼休息,不敢打扰他。

    她觉得今天承善哥对学长的态度,特别不友善,平日的承善哥不会这样的偷偷看了他几眼,发觉承善哥的眉头深锁,似乎在忍痛。

    “承善哥,你觉得不舒服吗?”问话的当儿,下意识地将手探上他的额头,烫手的高温,令她,惊呼。“承善哥,你又发烧了。”

    “少主又发烧了?”开车的微力慢下车速,回头看了一眼。“一定是急著找你,伤口又发炎才会发烧。”

    “微力,快送承善哥到医院去。”水眸里漾满担心和自责,水柔拉紧他的手,急的快哭了。“承善哥,对不起,我不该自己跑出来,害你为了找我,伤口又发炎,你很痛吗?”

    表承善虚弱一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其实刚才站在路中央,他已经觉得整个人昏沉沉,是因为看见水柔让别的男人载,怒气陡升,是怒火支撑著意志力。此刻身体放松,他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有昏过去的可能。

    “我跟少主说叫他不要出门,可是没找到你他不放心”微力边开车边喃喃的念著:“少主这样自己一个人出门很危险,还好没遇到耆宿那老贼,否则少主恐怕已经被杀死了”

    听到微力这么说,水柔心里的自责更深。

    “承善哥,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勉强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话语甫落,表承善便昏了过去。

    “承善哥”水柔吓得抱住他。“微力,快点,承善哥昏过去了。”

    “少主”回头看了一眼,不敢分心,微力把油门踩到底,车速一路狂飙至医院。

    。--。--。--

    深夜,在月光照耀下,水柔一个人站在紫蓝色的百于莲花前,直立高耸的花茎高及她的胸前,已绽放开由数十朵小花结成的花球,美的令人不舍移开目光。

    水柔痴痴地望着紫蓝色的筒状小花,想起当初买这盆百子莲花时,卖花的老板娘告诉她,这花名为“百子”就是象徵著恋人的爱情结晶绵延不绝,所以百子莲花又名爱情花。

    双手小心翼翼地轻捧著美丽的花团,爱情花开得好美,可是她的爱情还没来得及绽放,转眼就要凋零

    承善哥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总算康复出院,除了伤口还需再擦几回葯外,其他没什么大碍。

    经过这一回,她吓坏了,也告诉自己,不管日后再有什么伤心事,她都不可以一声不吭的擅自跑离家,免得承善哥又找她找得焦急。

    在承善哥住院的这段期间,微力私底下向她道过歉,她不怪微力,她知道他是为了承善哥好,才会说那样的话

    心口幽幽,她试著要当承善哥一辈子的好妹妹,可是已经发芽的爱情,经过他的热吻滋润,萌生的更茁壮她想收回爱情的种子,已嫌太迟。

    “水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低嘎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吓得转身之际,一朵紫蓝色的筒状小花,被她不小心扯落。

    轻呼了一声,心疼那朵小花还未绽放最完美的姿态,就已殒落之馀,凝视著落至地上的小花,她彷佛看见自己的爱情,一同殒坠。

    “水柔。”

    跨过白色的矮篱笆,伤势痊愈大半的表承善,瞬间来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花?很奇特。”看到她身后那株直挺挺的花,他好奇的问。

    “是爱情花不,它是百子莲花。”

    羞怯怯地低著头,情愫在她心间晕染开来,他逼近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她逃离不了这场爱情迷雾。

    “你睡不著来看花?”

    低眼,视线落至她发顶,他才赫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她常在他面前低著头,以往她总会仰头仰得高高的,问他一些她很好奇的事,但现在

    “水柔,抬起头来。”说著,他直接用掌心托高她的下巴,让她水汪汪的大眼,和他相望。

    一对上她的脸,那柔美的神情令他迷醉,脸庞的娇羞加深,小女人的柔美在她身上展露。

    “水柔”

    习惯性地拉著她的手,在要将她的手握紧之际,她却突然抽回手,将手握紧抡成拳状,好似掌心里藏了什么不能给他看的东西。

    见她眉头细细深锁,他陡地又联想到

    “我都忘了你已经长大,还一直把你当小女孩,想要牵你的手”大大的笑容在他俊脸上泛开,心头却彷佛有把利刃划过。“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权利交给你的那位学长?”

    他想,也许她已经把“牵手”的权利,签给了那个人,连他这个“经纪人”都不用告知。

    “”对上他的笑容,她一头雾水,他们的“家务事”和学长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他?”挑明了问。他自认自己是个明理人,如果水柔喜欢那个家伙,他会

    放手?成全?祝福?

    去他的鬼!

    他千百个不愿意把她让给别的男人,可若是她真的喜欢那个家伙比喜欢他多一兆倍,也许他会重新衡量她未来的幸福。

    “学长吗?他人很好”她才开口说那个家伙好,他就觉得心头上的那把利刃,猛刺著他的心,浓墨双眉紧蹙,他打断她的话。

    “你喜欢他,比喜欢我多?”他才不想听她说别的男人的好,他要知道的是准在她心上的位置占去大半。

    “没有。”

    她毫不迟疑的道出坚定答案的同时,他嘴角的笑容得意地扬起。

    “如果我要你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你愿意吗?”摸著她乌黑的秀发,试探性的问。

    仰首,凝视著他的黑眸,她嘴角的微笑,慢慢地扩张开来。

    愿意,愿意,愿意,她愿意。

    这是她心底衷心所希望的,她怎会不愿意呢?

    轻轻地点头,这个承诺她给得起,也非常乐意给。

    甜美的笑容映进他黑眸底,一扫他心头的阴霾。拉起她的手,他再问:

    “不怨我?”

    “不怨。”

    “那么,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他有把握到那时候,这世上没有耆宿这个人的存在。

    替双亲报了仇,也该是他成家的时候。

    “结结婚”抽回手,水眸灌进千吨重的忧愁。

    这辈子“结婚”这桩人生大事,要降临在她身上,恐怕是遥遥无期。

    “你不愿意嫁给我?”失望的云雾,瞬间笼罩他心头。

    水眸幽幽地和他相望,摊开掌心,举高,在月光的映照下,断掌的纹路清晰可见。

    托住她的手背,他了然。“那天你的确听到微力的话,所以你才会一声不吭地跑出去?”

    那天,他本来是这么认为的,可找到她时,她却是和她那个学长共乘脚踏车回来,令他不得不做其他联想。虽然她说过不是那么一回事,可他不愿多听她的解释。

    水眸低掩,她默认。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跑出去找人。”

    “不,承善哥,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该擅自跑出去,害你为了找我,伤口又发炎”想到他发烧昏过去的情景,她真的吓到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乱跑。”

    张开双臂把她轻轻地搂进怀中,他心疼地道:“傻瓜,你没有错,都是微力乱说话。”

    “微力没有说错,我我不可以嫁给你,否则你会”偎在他怀中,她小声说著。“你会”

    “我会死?”他说出她不敢说的话。

    他的话一出,纤细的手立刻伸高捂住他的嘴,害怕担忧的神情,占据她整张脸。

    握著她的手,他在她的掌心中吻了一下。“我不相信人的性命,会受一条掌纹的控制。如果我害怕,当初我就不会把你带回来。”她当然知道他不信,可是,她信,因为她的亲人全都离她远去了

    指腹抚平她眉心间的忧愁,他坚定的道:“这辈子,我要牵著你的手,永远都不放。”

    “承善哥”水眸凝泪,遇上他,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水柔,答应我,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点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下脸庞。“承善哥,我答应你。”

    搂紧纤弱的娇躯,低首,在月光的映照下,刚灼的热唇和粉嫩的瑰红水办,缠绵贴合。

    晚风轻拂过,爱情花团随风摇曳。狂烈的心跳声、相合的唇办,如磁铁相吸,一吸上便难分难舍。